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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女(1/2)

    红|袖|言|情|小|说05歌女宝玉自回了西厢房,一径坐卧不安。这里瞅瞅,那里摸摸,总然是徘徊未定。遂将身上风衣取下,细细一看,只见上面游龙惊凤蝶舞花间,自是无比喜爱。捧到面前一嗅,便觉一股幽香逸出,直入五脏六腑之中。宝玉暗道:这必是陆姑娘的女儿香了。前年腊梅开的时候,就是这种气味。淡而不俗,雅而不骚,最得文人青睐。正念着,就听见脚步声响,宝玉疾步出门,就见陆姑娘袅袅亭亭的走来,身上着一件白底撒花大袄,脚下是一对浅棕色羊皮靴子,手里抱个琵琶,脸上容光焕发,格外的精神。宝玉大喜,上前说道:“姑娘可来了,让我一阵好等。只怕姑娘不来,今夜必定无眠。时时念着要听姑娘唱曲呢。”春玲笑着说:“不好意思,有劳公子牵挂了。妾身何才何德,公子何以竟思念至此?”宝玉道:“在我看来,姑娘是个万里挑一的好人儿;在你自己倒不觉得。所以,人们都说但凡男子都是用眼睛来爱的。我却以为,凡是无心之人,不论男女,都不懂得爱。”说着,二人就入了屋内,春玲笑道:“如此说来,单就你一个人懂得爱么?像我这样的女流之辈,不也成了泥雕木塑无生命的死物?”宝玉将那披风搭她肩上,陆姑娘摆摆手说:“屋里不冷的。何必添一累赘?公子不是请我来唱曲的么?”说着就在藤椅上坐下来,抱着琵琶弹了一曲。宝玉立她面前,又将那风衣系在自己身上,而后默默听着。听了一曲,宝玉问道:“姑娘何以不唱呢?”那人笑道:“怎个不唱?唱可是要给钱的?公子有钱付不?只怕公子是忽悠我呢。”宝玉见她如此直爽,遂也笑道:“姑娘真是个明白人。我若不付钱,姑娘岂不是白唱了?但不知姑娘唱一曲,要我付多少?”那人说一两银子,宝玉也不思索,从怀里取了一两银子给她。又说:“姑娘只管唱就是。若嫌钱少,再开个价就是。”那人默默看他,忽然放下琴来,说:“我不唱了。钱你留着,这件风衣算我送你的见面礼,可以替公子挡挡风雪。”说着,就站起来告辞,也不收他钱,宝玉忙问:“姑娘这是怎么了?是我人不好,还是这地方不好?所以你不想留下,急着要走。若是我的不对,但请恕罪。因为我这人一向封闭得很,少与人交往。所以风尘之中,总不免要失礼。”那人再次看他,默默说:“你不是不好,而是太好。我并非不敢收你的钱,而是怕你要把心都给我了。”说完竟决然离去,宝玉在后面追她莫及,暗道:“这却是为何?我要将一颗真心给她,她竟不肯收下!难道这就是所谓心与心的隔膜?我与她本是初次相见,何苦如此待她?她必是躲我而已。”如此一想,遂黯然神伤,到那榻上卧了片刻,仍是一点精神没有。忽听得一阵琵琶声响,接着有人唱道:“梅花怒放,蝴蝶竞舞。有美一人楚楚。冰肌玉骨胭脂露,眸涵秋水水涵雾。斗转星移,人生反复,再回首来时路。有请可问天与地,相思只恨无人诉。”宝玉遂寻声而去,走至正中,只见几个身着锦袍的男子在客厅里用茶,侧旁有两个女子,单看相貌就知道是一对姐妹。那妹妹正是宝玉先前见过的陆姑娘。此刻唱曲的正是她。宝玉想她刚才冷拒于我,今儿又献唱于人,岂非自相矛盾?或者竟是有意为之?宝玉也不怨她,只默默坐在一旁,要了一杯热茶,借以略驱寒意。忽又听她姐姐唱道:“白云天边,独个儿策马远去。夕阳已下,又见一轮新月。思美人,恨无缘,记得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