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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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

    ☆、番外之肖淼(二)

    肖淼一向学习勤奋,他母亲对他别的没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努力学习,所以他高中考上了S城有名的一所重点高中,虽然不是以出类拔萃的成绩考上的,考过去了也不是新学校里顶尖的人物,但是总归是进了一个好学校,被说成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重点大学。

    上高中之后,肖淼再没有见过尹寒。

    虽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上床,肖淼并没有别的可回忆的东西,而且尹寒在床上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总是一味蛮干,给肖淼留下的实在没什么美好回忆,但是,他依然想尹寒。

    想他在那天夜幕降临之时,如天神降临一般,踢开了办公室的门,打了猥亵他的老师,而且让那个老师以后再没出现在他面前,那时候,肖淼觉得自己就像个古代三从四德的女人一样,生出了那种自己一生是他的的感觉。

    所以之后尹寒总是找他上床,他也从没有厌恶怨恨过他,甚至觉得他也是爱着自己的,所以他才找自己上床,不然,那么多喜欢他的漂亮女生,他怎么不找那些送上门的女生呢,偏偏就找了他。

    肖淼就这么傻傻地坚信着,而且一直如此犯傻地以为尹寒喜欢着他,到之后尹寒再来找他,发现他对感情一如既往地傻,简直觉得肖淼这个人是不是神经有问题。

    高中三年,没什么可讲,肖淼兢兢业业地上学,成绩在班上中上水平,人总算是长高了一些,长到了一百六十公分,但是在班上一众用各种方法补身高的同学之间,他依然是最矮小的那一类,别说和男生相比,甚至在女生之间,也显得矮小,因为沉默寡言,又有些怯懦,便总是很不惹人注意的那类人。

    他家里的变故,是出现在他考上了S大之后。

    他的母亲的面包店,因为又要拆迁而停了业,家里有了一大笔积蓄,他母亲就被骗去地下赌场赌博去了,他的母亲在以前,从来没有这个嗜好,一直都是个任劳任怨做事的好母亲,这下一下子迷恋上了赌博,他就完全拿她没办法。

    她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将家里赔款和积蓄都输掉了,但是她还是出入赌场,肖淼去拉过她几次让她不要去,但是却劝不住,她说她有办法把输掉的钱赢回来。

    但是,地下赌场的钱,哪里那么容易赢回来。

    再过了两个月,他的母亲就已经欠了赌场不少的债,对方要他们用房子来做抵押了,她母亲这才慌了。

    当然不愿意给房子,便闹得很厉害。

    刚刚大一的肖淼,看着还像个初中生,又嫩又羞涩,正好遇到来找他们家收钱的人,对方一眼看上了他,这种看上,大约也只是觉得肖淼给人很重的凌虐**。

    他的母亲被人骗出了门,说有办法让她抵消欠债,肖淼被留在家里,就被那个满身横肉的家伙给强暴了不说,还因为反抗挨了打,身上受伤不轻,只剩下一口气,他母亲回来看到他这样,跪在地上,把头磕在地上砰砰响,流了很大一滩血。

    她不断地忏悔着,咒骂着自己,发誓说以后再也不会去赌了,甚至拿菜刀要砍掉自己的手指,要不是想着肖淼还需要她照顾,她一定就砍下去了。

    肖淼的身板看着又小又弱,偏偏遇什么事都死不了,被送去医院,在医院里住了小半月,就缓过了气来出院回家了。

    但是,这才是他的厄运的开始。

    他的母亲,在这时候死了。

    说是她自己因为欠赌债太多而跳河自杀,但是肖淼根本不相信这话,他的母亲,根本不可能抛下他不管,她根本不可能去跳河自杀的,她说以后不会再赌了,会对他好,会先去找个面包店打工,有钱了又重新开面包店,她还说,要看他长得更高些,说以后为他养孩子。

    肖淼虽然不相信他母亲自杀这件事,但是,在他面前的,却就是那么一个被水泡得不忍目睹的尸体了,再不是他的热乎乎的什么都护着他的母亲了。

    肖淼才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即使怀疑母亲是被人杀死的,但是他也没有证据,而且要去公安局报案对方也不理睬他。

    那段时间,是他最伤心的时候。

    为他母亲办完了丧事,那些恶棍就又来找他了。

    说他母亲欠了他们两百多万,要让他还钱,肖淼不得已,只得把房子抵押出去,其实房子卖了就可以直接还完钱的,但是肖淼舍不得卖,就只是抵押了,所以就还需要再还钱。

    但是他还是一个学生,哪里来那么多钱。

    而那个上次侵犯过他的男人,对他上了瘾,说他要是愿意用身体偿还的话,就可以先不逼他还钱。

    肖淼那时候不仅是走投无路,而且是心生怨恨,他知道他母亲的死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便答应了他。

    肖淼也不全然是个傻子,之后在迎合这个人的时候,倒是很少受伤了,或者是他身体天生比较像女人,不仅身体柔软,而且连那承受的地方,也要比一般男人更加伸缩自如一些。

    肖淼一边上学,一边跟着这个其实只是个打手的人,但是没跟多久,前后一个月的样子,这个打手大约是玩腻了他,或者是觉得肖淼还有大用,就把他献给了他要讨好的一个黑帮小头目龙四,就是这个黑帮掌管着那个地下赌场。

    肖淼跟着这个绰号叫龙四的人,龙四身边人有好几个固定的伴,还经常在外面打野食,肖淼在龙四的伴里便一点也不突出,大约是人太乖巧,不恃宠而骄,龙四才一直留着他,没有厌弃他。

    而肖淼也总让人忽略他的存在感,不会觉得他是翻得起浪的人,一次龙四的一个手下人说漏了嘴,说了引肖芸芸赌博的事,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肖淼是肖芸芸的儿子,就很是坦然地说了肖芸芸来找他讨公道,然后被他失手推下了水,看她在水里挣扎,没有去救她,这个臭娘们,就那么死掉了,他还说肖芸芸被捞起来后,他还去看了,说人已经被泡过,难看得很。

    肖淼当场一声都没哼,脑子里却已经一片血红,在之后,他抓着时机,差点一刀子将那个人捅死了,奈何他人小力气不够,他最后被人推开了,对方没死。

    因为肖淼毕竟是龙四的床上人,龙四还是稍稍念旧情,又知道了肖淼就是肖芸芸的儿子,他就额外开了恩,没让人把肖淼弄死,而是把他送去了他手底下的一家叫迷幻男式会所的鸭店。

    肖淼本来学业已经算是毁掉了,是他苦苦哀求和答应好好做事,这才保住了继续读书的权利。

    当然,也是因为老鸨可以对着客人吹嘘,说他是鼎鼎S大的学生,以此来揽客。

    这个迷幻男式会所,实在算不得什么高档的地方,就是那种给宾馆里打电话或者给人随便发短信招揽客人的地方,网上一些角落里也有他们的广告,客人都是些不入流的客人。

    肖淼在一段时间里甚至想过死的,但是没有为他母亲报仇,他就觉得自己没法去死,只得什么都咬牙忍着。

    好在他命运的转机在两个月后就来了。

    一天他从工作的地方出来,时间已晚,他身体难受,低着头走路,没注意前面,就那么碰巧地撞上了一个人。

    撞到了之后,对方什么都没说,就要避开离开。

    而肖淼却看到了地上滴落的血迹,他还以为对方是流鼻血了,所以赶紧抬起头来,一声关心的惊呼,“呀,你流血了。”

    就这样,他看到了已经完全长大成人的尹寒。

    尹寒已经长到了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但是身材并不是外国人一类的健壮,而是特属于中国人的那种瘦条条,却又并不弱,肌肉不凸显,却全是力气。

    他一脸严寒,双眸锐利,冷冷看向矮小的肖淼。

    肖淼在那一瞬间就认出了尹寒,毕竟这些年,他一直在想他。

    尹寒的长相变化并不大,只是更加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眸,从骨子里散发出冷意。

    尹寒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认出肖淼,虽然肖淼也没什么大变化。

    肖淼迟疑着唤他,“尹寒?”

    尹寒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后,这才认出了他,于是心中有了主意,道,“你现在住哪里?”

    肖淼已经是自己租房子住了,便说了地方,尹寒又问,“你一个人住,还是你妈也在?”

    肖淼听他提到自己母亲,心脏不由发疼,道,“我自己。”

    尹寒道,“我去你那里住几天。”

    肖淼点头应了。

    尹寒受了伤,背上被刀划开了一条口子,胳膊上也有伤口,那是子弹擦过受的伤。

    肖淼跟着黑社会混了这几个月,居然对尹寒受这些伤并不十分震惊。

    他买了药绷带等东西,给尹寒处理了伤处,就把他养在了自己家里。

    之前一直是肖淼自己一个人住,没有了母亲,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几乎每晚做噩梦,但是尹寒寄住在他这里后,他发现自己睡觉时就再没有做过噩梦,心里好像也莫名其妙就踏实了很多。

    肖淼因为要照顾受伤的尹寒,就给上班的地方请了一个晚上的假。

    尹寒身体好而且年轻,意志力又十分强,即使流了那么多血,被处理了伤之后,在第二天,也就可以完全自理了。

    两人三四年没有见,不由都生出一点陌生感。

    不过,很快尹寒就对肖淼放下了戒心,因为他发现肖淼看着他的眼神,依然一如当年的单纯而顺从。

    尹寒在肖淼家里养伤,肖淼为他做菜熬汤,还为他买衣服,把他伺候得好好的,还因此翘了课,只是上班的地方却不好总请假。

    第三天,他把尹寒伺候着吃了晚饭,自己就稍稍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尹寒还以为肖淼是去上课,因为肖淼说了他在读大学的事,肖淼并不希望尹寒觉得自己肮脏,所以没告诉他自己的悲惨遭遇。

    尹寒在家里吃肖淼为他准备的零食,是肖淼自己做的锅巴和猪肉干,尹寒觉得很好吃,就一直在吃,肖淼的房里没有电视,肖淼就将一个便宜货平板电脑里装了电影,让尹寒可以看电影打发时间,完全是把尹寒当大爷供着。而且他还没有过问尹寒为什么会受伤的事,也没问他初中毕业后干什么去了,现在在干什么这种事。

    尹寒电影看完了,零食吃完了,肖淼还没有回家,这就让他脾气不好,但是还是忍耐住了。

    肖淼接完客人,已经是夜里两点多钟,收拾收拾了才回家来。

    回来后,发现房间里灯还亮着,而且尹寒也没睡,尹寒就像是一头黑夜里的猎豹,眼神还阴森森的,朝肖淼瞥过来。

    肖淼被他看得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你饿吗,还是伤口又很疼,要不要吃止疼药。”

    尹寒没答他,眼睛十分锐利的他,已经看到了肖淼耳朵下面的齿痕,那是被人咬的。

    尹寒冷冷看着他道,“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去干什么去了?”

    肖淼讪讪地说,“没做什么啊,就是有点事。你赶紧睡吧,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水来。”

    他把包放到桌子上,人就要往厨房里走。

    这时候,坐在床上的尹寒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在肖淼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尹寒抓着压在了床上。

    尹寒锐利的眸子里带着寒芒,紧紧盯着肖淼,手却毫不犹豫地脱肖淼的衣服,肖淼这下着急了,死命地抵挡,“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尹寒虽然身上有伤,但是肖淼在他面前的反抗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肖淼很快就被尹寒扒光了上衣,甚至裤子也被拉了下去。

    肖淼就那么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尹寒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没有再动他。

    肖淼眼睛里含着泪光,但是没有哭,默默地坐起身,要把裤子拉起来,却因为发抖好半天才拉好。

    尹寒看着他身上的各种斑斑点点,被掐的,被咬的,被拧的,被烟头烫的,都是男人癫狂的时候,毫不留情的痕迹。

    尹寒冷声问道,“这些是怎么回事?你交新男朋友了?看这牙印,还是个牙齿不整齐的人,这个人,该是年纪不小了吧,只知道掐你,不知道狠命干你。”

    他的话实在不好听,肖淼真被人逼着去卖的时候,也没有此刻这么羞耻难忍。

    他垂着头,只是慢慢地拾掇衣服往身上套,一句解释也无。

    尹寒看他不解释,胸中积聚着一腔气怒,抬手就狠狠给了肖淼一巴掌,把肖淼给打得摔在了床上。

    肖淼还是默默地爬起来,继续穿衣服。

    当晚,尹寒睡在床上,和肖淼赌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气,气呼呼地再没有和肖淼说话。

    肖淼也不敢上那仅有的一张床和尹寒挤在一起,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第二天,肖淼做好早饭让尹寒吃,两人还是不说话,然后他就拿着书包上学去了,中午买了菜回来给尹寒做午饭,午饭桌上两人也不说话,肖淼是怯怯地讨好着尹寒,尹寒则是怒气冲冲地不理他,大约是觉得他贱格,不值得自己理睬。

    肖淼下午没课,就在厨房里熬着骨头汤,又坐在椅子上翻书学习。

    他不是个特别聪明的人,全靠努力学习成绩才勉勉强强算是可以,再说又要考试英语四级和计算机二级,便不得不好好看书做题。

    他做得认真,尹寒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没注意到,等他意识到尹寒不见了的时候,站在床边茫然了,心里觉得发凉。

    他太需要一个人来相依为命了,即使是他知道看不起他的尹寒。

    但是尹寒伤没好就走了,让他不仅是担心和失落,而且很痛苦。也许尹寒对于他,并不仅仅是他的初恋,还是他一部分生活寄托。

    肖淼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尹寒回来了,还是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去坐到床上,朝肖淼发号施令,“我饿了,饭还没好吗?”

    尹寒态度实在不好,但是肖淼依然觉得高兴,只要他没有不告而别,他就高兴。

    肖淼赶紧去厨房里看骨头汤,时间才四点多钟,尹寒就饿了,他不得不忙乱地开始做别的菜。

    藕炖大骨汤,香味浓郁。

    肖淼又炒了两个菜,电饭锅煮了饭。

    等吃饭时,也才五点半不到。

    肖淼收拾了桌子上自己的书本,请大爷尹寒去坐下,就去端了饭菜上桌,拿碗筷吃饭。

    汤里的大骨,尹寒看着就不去夹,肖淼赶紧想他所想地为他夹在盘子里,将肉都剔下来,让他吃肉。

    这样,尹寒才吃了。

    一锅骨头,全是尹寒吃了肉,一顿饭吃完了,肖淼才在厨房里吸吮着被剃了肉的骨头上残存的一丁点肉屑吃掉,而且还津津有味。

    尹寒坐在床上,在这个蜗居里,对厨房里的情况一目了然,他心里滋味难明。

    晚上肖淼又去上班去了。

    尹寒跟着跟踪了出去。

    ☆、番外之肖淼(三)

    尹寒已经让人去调查肖淼的情况,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肖淼的事情这么在意。

    心里想过,认为是和肖淼处过,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就要把肖淼调查清楚。

    但已经让人去调查肖淼的情况了,他在看到肖淼离家之后,他依然不放心,自己也亲自跟了上去。

    对于一般上班族来说,这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但是对于过夜生活的人来说,此时一天才刚刚开始。

    尹寒作为专业人士,要跟踪肖淼这种人,轻而易举。

    此时天气还不是很暖和,乍暖还寒时候。

    肖淼穿得却不多,于是更是紧紧裹紧并不暖和的外套,低眉顺眼无限降低自己存在感地上了一辆公交车。

    尹寒视线一扫,看上公交车的,不少打扮十分入时,穿着单薄,浓妆艳抹的女人,这时候,才是这些上夜班的女人们,刚刚去上班的时候。

    看到肖淼一个单单薄薄的小身板混在这一群女人中间上了公交,尹寒心里就不大爽快。

    他的手下还没有给他送来调查到的肖淼的情况,所以他此时还以为肖淼是去私会他现在的男朋友。他还没想到肖淼是去上班。

    他打了一辆车,让跟着这辆公交车,这辆公交车目的地明确,一路上上了不少人,走到一个站台的时候,下得最多。

    出租车司机,和沉着脸的尹寒唠嗑,“这619路公交线路,都快被叫成卖春线路了,一路上来的那些漂亮女人,看到没有,基本上都是卖的,等再晚,我们到这里来载客,这些女人就是接完客下班回去了。除了这些女人,还有不少男人,也是卖的,我在这一个地段跑得多,一眼都认得出来,哪些是卖的,哪些是买的。”

    尹寒没应他,心里却是沉得更厉害,他看到肖淼在前面一个站下了车,就让司机也停到边上去,他要下车。

    司机一边停到边上去,一边还在说,“你这是跟什么人呢。你家老婆不规矩?”

    尹寒没答,缺心眼的司机还在讲,“这一带的卖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要说好的,还是在XX路那边的高档会所,一般人进不去……”

    尹寒将一张钱拍给司机,径直下车去了,一句话也没有应他。

    司机还要给尹寒找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他还愣了一下,心想人怎么会走得那么快,他四处再看了看,依然没有看到刚才坐过他车的尹寒,便不由得以为自己见了鬼,心下一寒,赶紧把车开走了。

    尹寒又跟上了肖淼,肖淼和这纸醉金迷的一条街实在一点不搭,他看着还像个初中生,而且还是特别稚嫩乖巧的那种初中生。

    一路上他低着头走得非常快,也没有什么人注意他。

    尹寒跟过去,还有小姐来找他搭讪,但是被尹寒一双冷眼一瞟,就赶紧收住了嘴,被吓到了。

    看到肖淼进了一家门口立着一个“迷幻洗脚房”的牌子的小门面小店子,尹寒心里就更沉了,他从前一晚从肖淼身上看到的痕迹,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肖淼进到店子里,外面是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洗脚房,肖淼很是礼貌,和里面的工作人员还有客人都客客气气小声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个客人眼睛就在他身上没有转开,甚至在那一刻直咽了好几口口水,身体还不由得在半躺着泡脚的椅子上挪动了一下。

    肖淼在这个行当里做了两个月了,也不是毫无眼力的人,一眼就判断出这个人看上自己了,会来点自己。

    肖淼自从被发配到这里来做事,他的客人算不得多,但是也不少,不过回头客少,主要是他床上功夫不行,别人吃个新鲜还行,第一次尝了,第二次就不想吃了,觉得索然寡味没意思,还不如找里面风骚的功夫好的又嘴甜会说话的。

    肖淼进了里面去换了一身衣服,还在换衣服的时候,另一个小鸭子就凑了过来,笑道,“哟,大学生,你今天在外面一露面,就把个新客人给迷住了,刚才那个柳先生,已经和张哥说了,今晚就要你,还说要带你出去呢,我看他还像个有钱的,你到时候多敲一笔,回来请哥哥吃顿夜宵。”

    肖淼在里面混了两个月,还是怯生生的,一张脸窘迫得泛红,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人家,只是默默地把衣服换好了。

    他们这里的制服,非常骚包,里面穿着紧紧勒住下面的黑色蕾丝三角裤,几乎遮不住什么,然后再套上白衬衫和黑西裤。

    别的小鸭子这样穿着还好,外面看着是个职业男青年,肖淼这么一穿,更像是穿着学生制服了,每个见到他的客人,都得愣一下,反正他也是打着学生牌给提价,所以客人倒觉得他这么穿还好。

    他默默地去等客人的房间里沙发上坐下了,还没坐下一两分钟,之前在洗脚房里正儿八经洗脚的那个柳先生,已经迫不及待地来了。

    看到肖淼,他眼神就是一亮,很是按捺不住的急色模样。

    老鸨张哥还在他耳边说着肖淼的好,肖淼怯生生很是不自在,张哥就对肖淼说,“柳先生可是个好人,你还不快过来。”

    肖淼这才赶紧过去了。

    柳先生的确是好,先拉着他在外面走道尽头的昏暗的墙角跟搂着他亲了两口,摸了两把,看他穿这么少出去会冷,还让他去拿上一件外套再和自己一起出去。

    肖淼乖乖去拿了,陪着柳先生出了洗脚房,柳先生带着他往一边走,还和他说,“你叫米米是吧,名字就是个小孩儿名字,人也这么小。你留个电话给我,我以后就直接找你,这样,你也不用在店子里被抽大头走。你看呢?”

    肖淼低着头小声道,“被查出来自己接就会很惨的,谢谢柳大哥,不用了。”

    柳先生道,“你这也太胆小了。”

    肖淼正要再说几句,一抬起头来,突然看到了前面黑着脸站着的尹寒。

    肖淼吓得轻声惊呼了一声。

    柳先生看肖淼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的人,他觉得奇怪,便也看了过去,尹寒长相万里挑一,只是一身黑衣,高挑的身材融在黑夜里,简直像个从黑暗走出来的吸血鬼。

    肖淼被他冷厉的视线盯着,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柳先生想说什么,已经被尹寒走过来,对他冷冷一瞥,强大而阴冷的压迫感让他那一瞬间像被冻住了,什么也没说出来。

    尹寒一把拽上了肖淼的胳膊,肖淼比他矮很多,被他拽着胳膊,导致几乎整个身体都必须迎合地往上踮了脚,几乎算是被尹寒给提了起来。

    柳先生看尹寒要把肖淼拽走,为了维护自己消费者的权益,才赶紧说了一句,“喂,我付了钱的。”

    尹寒又回头戾气无法压抑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因为太过愤怒而带着一丝哑意,好像魔鬼发出来的,让人害怕,“会让你的钱物有所值。”

    肖淼完全没法反抗,被尹寒拽着小跑着,连说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人就被拽着走了。

    前面路口,尹寒的一个手下,已经开了一辆车停在那里等着。

    尹寒拉开车门,将肖淼狠狠掼进了车里,肖淼被摔得一阵脑晕,尹寒这才又上了车。

    他的手下,都是有各种路子的人,已经办好了他下午交代的事情,将一个牛皮袋子递给后座的尹寒。

    尹寒没有再看肖淼一眼,肖淼羞愧难当,不知如何自处,被尹寒抓到了他在做这种事,似乎比他老师撞到了他在做这种事,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尹寒没找他说话,他便一直垂着头忐忑着,脑子里乱成一团,他知道尹寒会瞧不上自己,尹寒以前就瞧不上自己,现在肯定更瞧不上自己了,他觉得难受极了,于是也没有注意尹寒翻看的手里的资料是什么。

    尹寒很快就把资料看完了,看完后就默了一阵,然后侧头看肖淼,肖淼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模样,似乎在担心大人要打他一般地无措惶恐。

    肖淼以为尹寒一定会朝自己大发脾气或者打自己,没想到尹寒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说道,“你妈已经死了吗?”

    肖淼愣愣抬起头来,眼眶已经红了,很是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他的母亲死了,这件事,他至今无法接受。

    他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了,从此就要一个人,没有人相依。

    尹寒又说道,“她是淹死的?自杀?还是被龙头帮的人害的。”

    肖淼知道龙四是龙头帮里的排行老三的一个头目,老大是他的大哥。

    肖淼声音发涩,好半天才发出点声音,一向十分温和的他,声音里也不由带上了恨意,“她不会自杀的,她是被害的。”

    尹寒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然后伸过大手抚在肖淼的头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肖淼被尹寒带回去了,他被尹寒拖进浴室里,让他洗澡后睡觉,等肖淼洗完澡出来,尹寒已经不见了。

    肖淼坐在那张并不宽大的床上,知道尹寒一定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尹寒的确没有再在他面前出现。

    而肖淼第二天就不用再去那个美其名曰男式会所,不过是个小洗脚房的地方上班了。

    因为那里被警察查了,一锅端掉了,肖淼在那里还有签下的四年卖身契也没能拿回来,再去那里,那里已经完全改了,成了一个洗发中心,老板也换了。

    不仅是他上班的这一家被端了,还有好多家也被端掉了。

    除此,还有一件大事,就是龙头帮三当家龙四,和他身边的几个跟班被砍死在了他经营的地下赌场的办公室里,这些也就罢了,龙头帮很多场子的生意都被人抢了,龙头帮的老大,则被吓得躲得远远的,从此,龙头帮不仅一蹶不振,而且很快被别人接管了地盘,从S城里消失了。

    肖淼得知这个消息,还是通过之前在洗脚房里的同事知道的,听到之后就异常震撼,这个同事小鸭子已经另谋高就,还问肖淼要不要跟着他过去,肖淼自然是说不愿意。

    只是,他母亲欠给赌场里的欠款,因为放高利贷这一个组织,没有被彻底剿了,肖淼在逍遥了几个月之后,对方又找来向他收利息了,这是很让肖淼郁闷的一件事,他以为这整件事都因为龙头帮的被剿而完了,没想到他还需要还那些本来就是被敲诈的欠款。

    其实他在得知龙头帮出事的时候,想过是不是尹寒去做的这件事,因为在他心里,尹寒是神秘莫测而有本事的一个人。

    但是后来又觉得不大可能。

    毕竟尹寒凭什么为自己去做这么大一件事,再说,尹寒还是和他同龄的人,真的能耐能够大到把龙头帮给端掉吗。

    这个是很让他怀疑的。

    肖淼为了还利息,只好拼了命地做家教或者其他兼职,直到被一个以前的同事遇到,给他介绍了酒吧里做服务生,而且向他保证,里面绝对是正规的。

    虽然等肖淼真的去了那里做事,发现还是会受人的骚扰,但是为了高额的工资,他还是没有辞职。

    时间匆匆,肖淼很想尹寒,但是却再没见过他,而且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直到一年多以后,肖淼已经读到了大三。

    有一天,他在酒吧里送酒,突然一个声音叫了他,说,“这里,点单?”

    尹寒的声音其实已经和之前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更加低沉而成熟,但是肖淼在那一瞬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地,心脏咚咚咚地不规律地跳动起来,声音大得似乎鼓动着他的耳膜。

    他看过去,尹寒穿着一身黑衣,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目光冷静地看着他。

    肖淼那一瞬间几乎要激动地叫出来,不过事实上,他只是走了过去,将酒单给他,低声问,“先生,请问你要什么。”

    尹寒随便点了一个,肖淼注视着他,转不开眼,直到尹寒将酒单扔在他的托盘里,他才愣愣然反应过来了,赶紧急急忙忙地去了吧台。

    当晚,尹寒一直等到了肖淼下班,然后在外面肖淼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肖淼出了酒吧,走了一段,看到前面树下站着的尹寒,一阵面红耳热。

    当晚肖淼把尹寒带回了家,是在老小区里的阁楼,房间小,家具几乎没什么,两人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尹寒在凳子上坐下后,打量了他的房间,比上一次他养伤的地方还小,他说道,“我饿了,做点夜宵。”

    肖淼像个最擅长伺候人的老妈子,赶紧去厨房里做夜宵。

    而尹寒则很自然地找到他家的浴室,进去洗了个澡,洗完后就只在腰间围了一块不长不短的旧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

    肖淼这时候正端着面条放到桌子上,一回头看到他的模样,不由瞬间面红耳赤。

    尹寒身高腿长,已经长到一百九十多公分了,实在能长,而肖淼还是没有太高,无论怎么使劲,也长不到一百七十公分,只能算成二级残废。

    尹寒穿着衣服显得消瘦修长,脱了衣服,就完全能够看到他身上皮肤下的具有爆发力的条形肌肉,腹肌胸肌都兼带着力量和美感。

    小麦色的皮肤,更是在光下似乎泛着一层光。

    这样的男人,才是完美的男人吧。

    对尹寒的喜欢,肖淼不得不想,这也许是他一辈子求而不得的憧憬。

    尹寒发现肖淼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满脸绯红,就冷着脸道,“起色心了?下面都翘起来了吧。”

    他是故意逗肖淼的,但是肖淼却差点没羞臊得栽倒在地,也来不及反驳,就飞快地跑回厨房里去了。

    尹寒坐下吃面条,吃了一阵,故意朝一目了然的厨房里刷拉拉洗着锅脸红到耳朵根的肖淼喊道,“拿点醋来。”

    肖淼赶紧应了一声,拿着醋来了。

    此时才十月份,肖淼只穿了一件长袖厚点的T恤,系着洗得发白的很旧的但是干净的围裙,白生生的一张小脸,对尹寒奉上一瓶醋。

    尹寒寒着脸瞥了他一眼,“你要我自己倒吗?”

    肖淼赶紧去为尹寒倒醋进大碗里,其实里面面条都几乎吃光了,他不知道尹寒怎么这时候才要醋,而且这个醋,他还没倒进去一滴。

    尹寒已经一把夺过去放到桌上,自己站起了身,他刚才坐着,那块浴巾也挡不住什么,身下的反应已经十分明显。

    他伸手一把将肖淼捞住,就抱了他上床。

    对于高大的尹寒来说,小巧玲珑的肖淼,简直像个小玩具,在他手里轻得不像话,简简单单将他按在了床上。

    肖淼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没有推拒他。

    说不出原因,他觉得也许是爱着尹寒,或者是心里还是想着,以前帮他报仇处理掉龙头帮的是尹寒,或者是,尹寒那么优秀,长得帅,人又有个性,自己在他面前什么也算不上,他来睡自己,反而是认可自己……

    各种一大堆不是理由的理由,让他没有反抗,反而是在尹寒要脱他衣服的时候,自己乖乖地配合地让他脱了。

    他这么顺从,尹寒一边觉得欢喜,一边又觉得肖淼很贱格,什么人都能上他。

    所以,之后他也就没有心疼他。

    随着尹寒的身高发育,他下面那个玩意儿,自然也不是他十四五岁时候的那根东西了。

    肖淼开始差点没有痛得昏过去,好在尹寒没有强来,去找了肖淼的润肤乳,几乎用掉了一半瓶,才勉勉强强进去了,之后动作也不敢太大,算是尽量隐忍着来了。

    肖淼忍着痛,紧紧闭着眼睛,一双秀眉蹙着,牙齿紧咬着下唇忍耐着,不发出痛苦的声音。

    但是他肌肤莹白,透着红晕,鼻尖上泌出薄汗,柔软的发丝落在枕头上,他单薄的身体,对于很多人来,大约没有什么吸引力,而尝遍各色美味的尹寒,还是对他没有一点抵抗力。

    他以各种角度在肖淼身体里驰骋着,直到肖淼累得昏了过去。

    他总算是尽了兴,去浴室里洗了澡,床单上只有很少一点血迹,他看了肖淼的身体,并没有怎么受伤,这让尹寒又不高兴起来。

    要说他那大家伙,伺候过他的男人,没有谁第一次不受伤的,但是肖淼人这么小巧玲珑,却还没出什么事。

    他没去想有自己下意识体恤他没使劲折腾的原因在,而且肖淼就是天生比较容易接受,他只想到也许是肖淼身边是有别的男人的,平常就在挨捅,所以才没太受伤。

    他摸着肖淼的下身,下面的发育倒是正常范围,只是依然是光洁一片,还像个孩子一样。

    不由就用力掐了一把,肖淼是被痛醒的,看到洗过澡什么也没穿的尹寒盯着自己的下面看,不由就很是羞耻,赶紧要并上腿,却发现腿又麻又痛,根本不怎么动得了。

    尹寒摸着他的下面,对着他已经睁开的眼睛,冷着声音说道,“你为什么没长毛,是被剃掉了吗。谁动的?”

    肖淼羞得无以复加,简直想撞墙,却因为尹寒的抚摸,不得不回答,“是……医生说是遗传,不是剃掉的。”

    尹寒这才不再摸他和掐他,吩咐道,“去洗澡了,来收拾床铺睡觉。”

    肖淼十分难受地迈着步子去洗了澡,穿着睡衣来收拾床上,尹寒则光着身子也毫不羞耻地站在旁边看着他,等两人上床睡觉,尹寒则又把肖淼扒得光光的,把他禁锢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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