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Chapter 2(2/2)

跟前又一把推倒。地上是米白色的长绒地毯,她磕在上面只发出“噗”地一声,一点都不痛,她抬手理了理扯乱的长发,却渐渐觉得难过,眼泪很浅很浅的弥在眼眶里。

    岑君西冷笑,问她:“哭什么?”她赌气,咬着嘴唇别过头去,他反倒躺下来把她搂在肩窝里,玩味的轻笑:“周心悦,你说你这么贱,我当年怎么就手软了一软,没把你和你爸一块弄死呢?”

    “是啊……”她被迫紧贴在他胸前,清晰的听着里面传来的震动声,噗咚噗咚,那样有力,她手指攀上他的身体,轻点着那颗心脏:“你说我爸爸那一枪怎么就走偏了那么一点点,没从这里穿过去呢?”

    岑君西把头埋在她发丝里,竟然嗤嗤的笑出声来。

    他一晚上都在城乡间波折,这会儿闻到她发间的清香,只觉得全身发疲,心底一松,半梦半醒,直到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来,他才睡眼惺忪的推开她。周心悦知道是秘书室打来的,果然听到电话里面的人请示他:“岑先生,九小姐来了。”他瞥了一眼周心悦,她爬起来朝浴室走,他才说:“让她上来。”

    岑君西不紧不慢的穿裤子,他随手拾了几件衣服,然后一脚踹开浴室的门。周心悦背对着他站在花洒下面,只是抱着肩膀任由水冲,一动不动。

    敲门声已经响了,岑君西倒不急着去开,一件一件看手里的衣服。其实那些衣衫刚才都被他撕烂了,根本不能穿,他倚着门框神情玩味:“不能穿了啊,又得从我这儿挣钱去买。”

    敲门声又响,周心悦洗了把脸反倒赤足走过来,两只手搂住他脖子,踮着脚尖去亲吻他。

    岑君西挥手打开她胳膊,把那些衣服扔在地上,倒是一副漠然置之的样子:“晚了,你就跟这儿呆着吧。”

    周心悦长发湿淋淋的盖在肩上,清水绸子一样,吻他半天也不见一丝回应,反倒笑了,“把我丢这儿,你晚上多寂寞难耐。”

    岑君西只是冷笑:“你怎么还自作多情了?”

    “那你怎么还不穿衣服,就这么去见你的好妹妹?”

    岑君西冷着一张脸跟一堵墙似的,嫌恶的推了她一把要去开门,她却又黏上来挽住他胳膊,像一只难缠的章鱼,眯着眼睛问他:“为什么不穿衣服?你怕什么?”

    胸中的烦躁汹涌而起,岑君西恨意勃发的回头,盯着她放出两个字:“松手。”

    她不傻,这个时候再一味的缠着他就是自讨苦吃,所以放他去衣帽间找干净衬衣换,看他匆匆系着扣子出来,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睡哪个女人不是睡,你就是怕。”

    岑君西听见这句话,反倒把衣服重新脱了,微微眯起眼睛把她脸扳过来,语气不容置疑:“我警告你,别打小茹的注意,你是妄想。”

    周心悦认真似的看他,“我没妄想,真的,我倒是想让她看见你睡我。”

    岑君西懒得跟她说话,伸手把她重新搡回浴室里,光着上身去开门,倒把外面的张宝茹吓了一跳。张宝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三教九流早就应付惯了,她很快媚眼油油的淡定下来,只是暧昧的打量他,眉梢轻轻的一挑,“也不嫌累,刚回来就这么能干。”

    岑君西没什么表情,下巴对着浴室一偏,“给她收拾干净。”

    张宝茹的皮草大衣裹着上身,细高跟在软地毯上都踩得掷地有声,她架着胳膊雍雍然的走进房,推开浴室的门看了一眼,对着岑君西只是嗤笑了一声,“我还当你终于换品味了。”

    岑君西这才笑了一声,把衬衫随便一套就走了,张宝茹也走,不大一会儿就拎了个纸袋回来,站在浴室门口看周心悦吹头发。

    周心悦把头发拢在一侧吹,耳朵后面一片总也吹不到,乱蓬蓬的半干着,梳都梳不动,她试了好几次,最后张宝茹看得不耐烦了,把那套新买的衣服递给她,让她先换上。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张宝茹正坐在岑君西那张紫檀木大书案上吸烟,大衣已经脱了。

    张宝茹穿绸缎的吊带裙气质高贵,大领毛衣露出很长的脖颈线条,她眼神是迷离的,浅浅吸了一口在嘴里含着,半天才缓缓的喷出来,倨傲的如同一只天鹅。她看见周心悦出来就把烟碾灭,从包里拿了一把牛角梳,站起来替周心悦梳头发。

    她手指上有烟草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是一种甘冽的异香,手里握着一小撮头发,一点一点细细的梳,宛如侍弄一件玉器,等头发终于疏开了,她把梳子丢回包里,眉间眼底全是妩媚的笑,“你别不知足,我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要不是真喜欢你,能留你到现在?多少人排队等着嫁他。”

    周心悦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那是,你不也在排队的人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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