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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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她也不会信任和认可我了。这么一想,急得我直挠头皮!

    子衿仿佛了然于胸地说:“你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这件事等他来了自有分晓。”

    “可是……”

    “黄彤,如果你舅舅和梁歆怡合作,你还会帮我么?”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觉得梁歆怡已经捷足先登了?不能够啊,梁歆怡昨天晚上才跟我确定合作的事儿……难道她早就有两手准备?

    我觉得戏还没开始,我已经被耍得团团转了。

    “如果没有我舅舅的关系,我还能怎么帮你?”我黯然地说。

    “我要你的忠心,就够了。”她的语气中有一丝情愫,顺着电流声发酵,烫得我耳根发热。还故意说:“只要忠心么?”

    “除了忠心,还有勇气……”她柔柔地说,听得我几千只猫在心里挠啊挠。“爱我的勇气。”愈加温柔的嗓音,语毕,挂断。

    我一下子趴在方向盘上,心脏怦怦地跳。用句老掉牙的台词:又找到初恋的感觉了!那种心痒难耐,窃喜,欣悦,蠢蠢欲动……所有的情丝被她那句话撩拨而起!

    不行!我抬起头来,看见车镜里明显面带桃色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眸。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我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子衿夺得半岛湾的合作开发权!

    因为被爱情激活了头脑,被捍卫爱情的决心点燃了激情,下午我用三寸不烂之舌把王经理及审批负责人侃得晕晕乎乎,最终确立了贷款样本。贷款比例提高三成。

    踏出银行的大门,我突然有种感觉,我离成功人士又进了一步。没有哪种感觉,比获得别人的尊敬与获得认同更有满足感。

    开着车,脑子里还是很乱,确切的说是茫然。我不知道我在这场戏中的位置,也不知道我即将会上演什么角色,更不知道与我演对手戏的其他人都将以何种面目登场。一切都在迷雾中,预感不到,预测不清。只有深一步浅一步的渐渐缓行,摸着石头过河。

    一天又过去,北京的晚高峰来到了。

    我堵在路上,听见北京交通台里说梁歆怡家那条路畅通无阻。眼角余光瞄到那两瓶红酒,我决定无功不受禄,把这两瓶酒送给梁歆怡,顺便给蓝明说两句好话,既有利于商业合作进步,又有利于男婚女嫁,何乐而不为?

    等到了梁歆怡的大院,正看见琪雅在花圃上浇花。

    我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家小姐在么?”

    她猛摇头,又猛点头:“黄小姐你先进去坐一会儿,我家小姐打过电话回来说她会回来吃晚饭。”我见她动作好笑,就问:“人家都是早上浇花,你怎么在黄昏给花浇水?”

    她瞪大眼睛想了想,一板一眼地说:“因为小姐要回来了。”

    我先进去把酒放好,索性挽起袖子与她一起浇水。

    “上次你说二小姐欺负你家小姐,是怎么回事啊?”我装作无关紧要地问。其实我也想弄清楚梁家姐妹俩的关系,之前,我没有听说过她俩关系好坏的任何评论……梁笑然和子衿合作的事儿,直接受益人非梁歆怡。

    “哦,你说这个啊。”琪雅其实长得很好看,苹果脸,笑起来天真无邪。“我有天晚上睡不着觉,去洗手间,走错门,我以为是左面……后来又到了右面……”我耐着性子听她找洗手间,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看见小姐房里亮着灯。二小姐说着话……小姐就哭了。”她仰着头,眼神飘渺,仿佛回到了当时的情景。说至此,她眼中冒起了雾气:“我从没见小姐哭过。小姐说哭是懦夫的表现!”

    “接下来呢?”我循循善诱。

    “后来,二小姐就抱着小姐,说了些什么……后来我也哭了,她们看见我哭,小姐就不哭了。”她笑着说:“以后小姐再哭,琪雅就哭,小姐就不会哭了。小姐最疼琪雅。”

    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琪雅的身世,感觉她说话像个小孩子,再加上长相讨喜,有种想让人宠爱的冲动。只是她说的这些话,说明了什么呢?我还是不知道两个姐妹的关系如何……梁笑然把梁歆怡惹哭,还抱着她……怎么这么的,暧昧?

    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第79章

    我觉得豪门,上流社会离我可能不是那么遥远。就说子衿吧,头两年我自觉卑微,又怀揣着小人物的硬骨头精神,基本上有意躲避她的名流生活,虽然它不可避免地向我逐渐渗透着,妄图改变我出身草根的革命觉悟。但我对自己的认同始终无法去和“上流菁英”靠拢。

    另一方面,生活习性却出卖了我。它不断浸泡在名牌、名车、奢侈品里,灌输着高端精致有品位的生活理念,久而久之,无产阶级情操已荡然无存。以马斯洛理论做借口就是,人需要往高处走,必然经历温饱阶段至富裕阶段的转变,这是不可逆转的人类动机本能。

    既然有豪门,就有豪门恩怨;有上流社会,就会有上流社会的奇闻轶事。梁家姐妹上演的是哪一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都是钱闹的。

    但我不知道她们那么有钱。

    梁歆怡几乎是鄙夷地看着我带来的两瓶红酒——其中一瓶是99年拉菲。随即她风驰电掣般地打开她的恒温储酒室,我见到此生最难以忘怀的一幕:满室皆是世界顶级红酒、洋酒,其中不乏酒皇,酒尊。酒标上印有奖牌图案的Cheval Blanc,被称为亿万富翁之酒的罗曼尼康帝……其他我就不大能认出来了,毕竟只是在华人聚会上有所耳闻,没亲眼看过,更没喝过。

    梁歆怡抚摸着一瓶,拿出来开启给我倒了一杯,我拿着郁金香杯有些不知所措。

    “没想到你也喜欢红酒?”她举杯示意,我轻抿了一口,倒入喉咙里,香味丰富,口感强实,忍不住道:“好酒。”她也笑笑一仰而尽,修长颈线与高雅高脚杯交相辉映,似暗红的火焰渲染开来。我脑子里蹦出一幅莫奈的名作《睡莲》,披着夕阳那玫瑰色的霞光,似真似幻的光影折射出一轮笔触柔美的桥与莲……

    见我宛自发呆,她慵懒的语调说:“黄彤,给我画张画儿。”

    正合我意!心中不免兴奋,原来都是交差应付,但此时此刻,我真的想把这轮美好记录下来。

    她让人取了画笔和画架,在我的面前继续喝她的酒。当我快速勾勒出线条之后,她已经喝了小半瓶。

    “你有一直喜欢,又得不到的人么?”她睨着眼,幽然地问我。

    “有。你知道是谁。”笔下却没耽误,不一会儿已打好了色调。

    她轻笑,不在意地说:“也许你才是她求之而不得的人呢。”

    我苦笑:“你在挖苦我么?”

    她又一仰而尽,迷蒙水润的眼神对上我:“你啊,是看不清事实的真相。相信我,你对她才是执念。而你自己却不知道。”

    我停了笔,纳闷地想,这位姐姐喝醉酒的反应是感性宣讲?

    “哦,可能中间变节了一段时间,那也是因为你总不出现的原因。”瓶已见底,她转手又提了一盒雪茄,吸了一口继续说:“她在感情上的洁癖是根深蒂固的,至少这一点我很钦佩她。”

    我觉得琢磨一个醉鬼毫无章法的话不如继续作画,开始打高光和阴影。但内心还是因为她的话悠扬了起来。

    “和她截然相反的是我那异父异母的妹妹……”她眯着眼抬头仰望,仿佛在思索什么地说:“她不喜欢得罪人,所以谁的美意她都承领。容易对人生出好感,只是好感总也升温成为不了她向往的爱情。”

    这下我的心思被她牵住,首先提出异议的是:“你和她异父异母?可是你俩这么像?”

    她摇头,“小时候更像,我俩穿一样的衣服出去,人家都说是双胞胎。她小时候还爱学我。对了……”她认真地说:“我小时候可比子衿好看多了。她从小就面无血色,瘦不伶仃的样儿。”

    “她妈嫁过来的时候,我妈刚过世不久。我爸指着她说,这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我还真信了,于是就接受了她和她妈。”

    后来我才知道,梁御姐的醉酒表现除了感性宣讲,还有滔滔不绝,和我说了好多童年趣事。最后却回复本性,一本正经地吼道:“你怎么还没画好!我脖子都酸了。”

    我无语,是谁缠着我一直说话的……

    好在最好画的还不错,她端详了很久,赞赏地说:“嗯,像我。”梁御姐口中的像就是好的意思。

    “那你拿什么奖赏我?”我赖着脸皮邀赏。

    她警惕抬头,说:“让我退出半岛湾的事儿就算了。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感慨:“好了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她的语调突然严厉起来:“子衿原来是做时尚行当的,你就更休提休提……你俩都没做过房地产,知道水有多深,路有多宽么?就这么贸贸然进这么大项目,这可是在北京,不是偏僻小地方,投资少说五个亿。”只见她薄唇上下翻飞,跟机关枪似的。这让她那张冷艳疏离的脸瞬间生动了起来。

    “我想子衿心里有数。”子衿做事向来做一步想十步的人,她担心的这些子衿应该早已算计在内。

    “哼。她的福人多着呢,也用不着我管,再说,她不是算无遗策么,我正巴不得她摔次跟头给我看。”说完一甩波浪长发,又从酒窖里提了瓶酒上来。

    “你要不然给我干吧?我给你年薪500万。”

    我咋舌,500万啊500万,钞票在我头顶上飞……够我买五辆宝马730啊!我还创什么业,当打工皇帝没风险又有这么多钱赚!

    梁歆怡敛眉道:“你只要忠心于我,我保证你前途无量。”

    忠心……我想到了刚才子衿给我打的电话,头顶带着小翅膀的钞票幻灭了。忠心只能给一个人,那人不可能是除了子衿之外的人。

    接下来她把一瓶酒都给我灌了,喝到最后我眼冒金星。

    “你今天在我这儿睡吧。”她拍拍我肩。

    “不、不太好吧……”我大着舌头客套,其实也真的开不了车了。

    “我这儿有温泉洗浴,你洗完咱俩再聊会儿。”

    结果我不争气地在硫磺味儿十足的浴池里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陌生的场景,金碧辉煌的大床,我惊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我揪着头发想了半会儿,没有丝毫酒醉**的蛛丝马迹可供捶胸顿足,于是改走淡定路线,决定压制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担惊受怕,穿起衣服逃之夭夭……

    就在我裸着身子找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没能找出一块像样的裹体布后,我怒了!这个梁茶壶她分明是打击报复,不仅暗着吃我豆腐看遍我的全身,还让我裸在房间里暗无天日!

    正当我决心扯下床单奔出去之前,梁茶壶以茶壶之姿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只见她站在门口,一脸促狭表情,狭长的眼阔狐狸一样笑得弯弯:“你就打算这么出去啊?我家司机厨师可都在大厅里忙活呢,你这活色生香一出去,我怕他们难消受。”

    我忙低头看床单有没有把我捂严实,才叫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你说你有没有偷看我!”

    她笑得更像狐狸了,连唇角都荡着妩媚:“看了又怎样,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我的脸一阵阵发烫,又拿她没辙。心想,算了,她是大叔控,又不喜欢女人,就权当去了趟公共澡堂。这么想的话,气也消了一些。

    “那你把衣服给我。”

    她这回倒是乖乖给我打开房间内一个黑木衣柜,里面挂满了一排各式各样的服饰。

    “你那些衣服沾了酒精索性扔了,我今天早上让人按照你的尺寸买了这些。”说完,笑着说:“内衣裤也有……按最小尺寸买的,哈哈哈……”说完,完美消失。

    我把能砸的都砸向了门板!

    我纳闷她是怎么在早上商场还没开门营业的很短时间内,买了这一大柜子衣服。随手挑了件套装,尺寸果然刚刚好,下意识想到她肯定是默默衡量过的,不由得又羞又恨!

    洗漱完毕下楼,正看见琪雅在擦花瓶。看见我兴高采烈问好:“黄小姐,小姐特别吩咐厨师给你做了早餐。”

    然后擦擦手,又给我端了刚泡的红茶润胃。

    哼。梁茶壶,别以为你可以用一顿早餐抚平我隐隐作痛的伤口。

    宿醉喝粥对胃最舒服,米香肉糜香还有各色开胃小菜,不得不说梁歆怡家的厨师是一级水准。我胃口大开,又盛了一碗。正当我吃得风生水起,梁歆怡已穿了正装,绾了髻,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和冷峻女王的一面。

    她敲了敲我桌面:“今天还来我家住吧。”

    我心里正不出好气,听见她的无理要求更是火气大盛:“凭什么!没门没窗户连墙缝都没有!”

    梁歆怡点点头,拿出手机,从容拨号:“翁总啊,你家彤彤昨天睡在我这里,还被我看光了,哎呀SIZE……”我一下抢过她手机,看向屏幕,根本没有在跟子衿通话!看着对面那女巫笑得花枝乱颤,我在风中乱颤……

    第80章

    我是猪,即使这只猪历经种种风云变幻,生死波折,还是折在一个女人手里。

    我明明记得在那排挂着的衣服里,我抛弃了Armani,剔除了Calvin Klein,Chanel我连看都没看,我选了件看不出名堂的、普通的、没看见标签的普通工作装。

    于是子衿只看了一眼,就一眼,她就低头按了内线,简单两个字:“送客。”

    于是我被屁颠屁颠赶来的范晨请字手势往外送。

    我睁着眼睛不明所以,子衿指着我的衣服说:“你穿的是AML某品牌的限量版,昨天刚出的样衣。”言下之意,除了总裁,没人能拥有第二件。

    我本来是和子衿商量明天该怎样和我舅舅交涉谈判的,结果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我能够想象梁歆怡现在一定笑翻天了,这个阴险的女人!

    我郁结,此仇不报非淑女!

    反正不用上班,要紧的事儿昨天就忙完了,我决定在迅□到子衿气消为止。如果你是迅达员工,会发现周五早上如此与众不同,前台小妹妹身边出现了一个大眼睛的家伙,她表面笑容可掬,其实暗藏不可告人的目的——与你们的美女总裁耍赖到底!

    前台妹妹叫Susan,不知是她被范晨关照过,还是觉得我长得可亲可爱,对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大概掌握了迅达北京公司的大概情况。

    迅达(北京)集团并不是单独一家公司,据Susan说它下辖房地产产业集团和工程产业集团。全资及参股共十余家分公司、子公司。这里只是房产集团核心办公地点。迅达这个大的集团体由房产,投资以及教育、医疗等组成,与迅达上海主要业务是投资一样,迅达北京主要运营房产开发和工程建设。

    了解完这些,我为子衿捏了一把又一把冷汗。因为这个庞大繁重的集团体系远超出我的想象。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虎落平阳面临破产,区区7000万怎么可能实现控股。结合现在的股价,我认为现在迅达的市值一定翻了不止四倍。

    我还打听到这里的常务负责人是赵总经理,和方董一起爱找子衿麻烦。Susan说,这里的人事关系比较复杂,是原来的北京迅达房产和香港迅达房产重组而成,派系硝烟不断。

    只是Susan这个小前台所知甚少,只知道公司大会领导介绍的那点内容,我无法套出更多信息。不过就是上述这些,我听起来就已经焦头烂额了。管理最怕没人去执行,而显然,这地方的派系这么复杂,就算是前任老板的遗孀秦玫亲自执事,也免不得受排挤,何况是子衿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

    Susan被抓去做事,我在前台顶差。这一顶还顶出了一段机缘。

    我正用Susan的电脑看资料,从门口晃进来一个肚皮溜圆的家伙,嘴还特别大。他看见我说:“呦,新来的啊?”还凑近使劲盯着我瞅,摇头道:“不像前台啊,你是做什么的?”我客气地问:“请问您是?”

    “我是工程集团材料部的冯远祥。”他腆着肚子说。

    “哦,我刚来。”我说的刚来,还真被他误解我是刚来做前台的,于是又挺起肚子趾高气昂地说:“把这份标书给赵总。”说完就走了。

    Susan迟迟不来,子衿又刚好出来吃中饭,我陪着子衿去上岛咖啡叫了菜和饭。

    子衿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事重重的,我心想当什么不好当算无遗策,多好的脑瓜也需要补充能量和休息,就想法子逗她开心,把冒充前台时被大肚子指使的事儿当做笑话讲给子衿听。她听后不仅没笑,反而一脸深沉。

    “子衿,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想工作的事啊。”我终于忍不住说。

    她冷冷清清地回:“如果你觉得我和你吃饭不专心,可以去找别人吃。”

    我听她语气不对,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别太为工作操劳,担心你负荷太重,对身心健康不好。”

    子衿秀眉轻敛,清冷的眼里不带丝毫温度,淡淡嗯了一声。

    我见她神色不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总觉得她今天对我有明显的疏离感。这个问题在午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解决了。起因是我喝汤时把汤汁溅到衣领子上,坐在我对面如冰雕一样默默无声的子衿像变魔术似的,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件印有XX某品牌的衣服。

    “换这件。”

    我瞠目结舌地接过衣服,把外套换下。 子衿用餐巾抿了抿嘴,露出满意的表情:“嗯,总算顺眼多了。走吧。”付账,起身,手按在我肩膀上:“你先上去等我开完会。”冰山有些微消融迹象。

    原来,惨遭一个女人戏弄之后,我又被眼前这个女人摆脸色报复了。今天一定是命犯女煞,不宜出行。

    我们回去的时候,子衿不着痕迹地把标书拿走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她让范晨叫我去她办公室。我顺着午后充足的阳光,看见她如皓瓷一般晶莹剔透的脸,鼻翼削薄鼻梁挺直,悠扬的唇,柔光顺着眼眸流畅而出,唤出一室旖旎……“把门关好。”她说。我强忍住怦然而动的心,自自然然地把门掩紧,坐在她对面。

    “这个是给PNN下属一家公司做园林设计的标书。他们知道我重视PNN的事情,却没有告知我。”说完,抬眸向我,又继续道:“黄彤你懂房地产么?”

    “不太了解。但我去XX前在一家园林公司画过图纸。”那真是一段惨不忍睹的回忆。一天画几十张,画了一年,最后指关节变了形我才辞职不干。

    “是这家么?”她把桌上的标书给我。

    我看甲方的公司名,一怔:“是。”

    她露出不那么容易察觉的笑容,通常,露出这种笑,说明她心中一定是有了算计。我不由得想起在XX的光辉岁月,她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但此时不比往日,那时我对她是顶礼膜拜并无条件服从,现在,我不想再做个木偶任她摆布。于是她让Susan把标书给赵总,打了几个电话并吩咐我陪她出去的时候,我在椅子上纹丝没动。

    “除非你告诉我去做什么?”我佯装严肃道。

    她的表情告诉我,我这是多此一问:“我路上会告诉你。”意思就是我没有去或不去的选择权,知情权就更谈不上,端看她愿不愿意说。

    好吧,我的强势往往令我又爱又恨,又无计可施。于是不知何时能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黄彤再次降低了自我要求,去陪女王读书。

    当女王看见我的730还是小小诧异了一下的,她抿着嘴,边优雅上车,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但我没有听清。

    “可以告诉你的司机,你要去哪了么?”我坐在驾驶座上问后面的子衿。

    “那家园林公司,你认识的。”

    “去做什么?”我发动车子,心想这回你该说了吧。

    “它的负责人是半景湾招标组成员。”子衿言简意赅,我听得却是石破天惊。一路无话,到了园林公司,早有迅达的市场部经理从远处迎来。

    “翁总没想到您会大驾光临。”市场部经理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看得出在商场上混久了,说话有些走官腔儿。

    子衿笑笑,没说什么,眼神专注地盯着园林公司的大门:“招标单位都进去了?”

    “差不多了。咱们这次很有希望,我给您介绍一下相关情况……”子衿一摆手,才算正眼看了他一眼,眼光锐利:“这是你的事情。”

    市场部经理恭敬点头:“那您需要我做什么?”

    “会后把他们的李总约出来,顺便……把她带进去熟悉招标流程。”她目光转向我。他连忙点头称是。

    我被这位经理带进去,子衿则悠闲地约闺蜜去附近吃下午茶。

    “你就叫我老刘吧,我是迅达房产集团的市场部经理。”他和我握手。我回握道:“还请一会儿多多指教。”我俩在招标大厅里寒暄,眼睛却时刻留意着主办方的人员是否到齐。

    具体细节我不一一赘述了,到了老刘发言,我发现他谈吐不俗,逻辑清晰。主办方问答的时候,他更是表现出机动灵活,头脑脱俗的一面。绝对是个人才。散会后老刘一个箭步拦截了主办方几位首脑的去路,又是云里雾绕一通游说,终于面带笑容对我说:“快联系翁总啊,昆仑饭店!”

    子衿神采奕奕出现的时候,我们也刚到饭店落座。老刘做介绍说:“这是我们迅达集团的翁总……”还没等说完,对方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发话:“怎么,赵总调离了?”

    老刘忙解释:“翁总是集团总裁。”对方瞳孔瞬间睁大,忙站起来搁着桌子握手:“哎呀有失远迎,都说迅达的新总裁又漂亮又能干,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子衿淡淡回握,带着不远不近的微笑,说:“我对李总也是早有耳闻。渤海星苑就是您主持设计的,在业界反响很大。”

    这个李总显然和子衿不是一个领导层面上的,恭敬恭维成分居多。子衿对这位李总也是礼敬三分,语调特意低缓柔和,听得李总如沐春风通体舒畅,看样子已经被子衿驯服。

    我实在想不通今天这饭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离开这公司差不多四年了,现代企业更新换代的厉害。在座三位园林公司的领导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见子衿被一众男人围着巴结称赞,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正一个人喝闷酒的时候,梁歆怡的电话到了:“亲爱的,到我这儿来。”

    “不去了,我喝了酒,不好开车。”这个妖精又想召我过去供她戏弄?美得她!那边乐滋滋地说:“我派人过去接你。”

    “姐姐你饶了我吧,你那床我睡不惯。”

    “你睡我房里。”

    “你不怕我夜里杀人越货啊。”

    “我就怕你做柳下惠。”说完还赫赫笑了几声。

    我侃兴大发,想都没想就接到:“我要是柳下惠,你就是潘金莲……”说完,一桌子的欢声笑语立时被掐断了声儿。我一抬头,他们正在看我。我尴尬地:“我有点事,一会儿打给你。”挂了电话。

    其他人都以为我是子衿的助理,但是助理胆敢当着老板客户的面煲电话粥,可想而知他们此刻心里该翻滚着怎样的微词,以证明我的不上道。场面在短暂的冷清下又被老刘挑动得热烙起来,大家纷纷敬酒畅聊。

    我羞愧难安,此时连看子衿的勇气也没有。

    子衿与李总再约了时间应酬,饭局散罢,她随我走到停车库。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不能像3000大学习,写个几百万跌出来么

    真舍不得与剧中人分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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