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完结(2/2)

,每次都是先进病房放下煲了一天的汤,然后去医生办公室,回病房后再与儿子聊一会儿,嘱咐一些每次都会嘱咐的事情,然后才起身回家,且每次开口必以“沛林”为开头,几乎与杨乐晴没有交流,只是在来与去的时候,没有称呼,算是对两个人一起打招呼和道别。

    杨乐晴很是郁闷,也偷偷抱怨过为什么白天不来,非要晚上,既然对自己如此漠视,何不等白天自己去上班的时候再来,不是更眼不见心不烦吗,不明白慕容妈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杨乐晴也懒得去揣测,既然人家不待见自己,那就不上赶着了,有两次下班后杨乐晴都不打算去医院了,可不去的话,一来怕慕容妈妈看出来自己在躲她,太明显,二来实在没地儿可去。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下班后杨乐晴在外面晃荡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快8点了才回医院,一推门,慕容妈妈竟然还在,看杨乐晴回来脸更阴沉了,夸张地看表,杨乐晴下意识去看慕容晖,慕容晖一脸春风得意,喜形于色。还好没多久慕容妈妈就起身走了,像是特意等杨乐晴回来,就为了看她一眼似的。但这两次都是只跟沛林道了别,没有杨乐晴的份儿。

    慕容妈妈一走,杨乐晴冲慕容晖装腔作势:“你还笑?!看我怎么收拾你!”慕容晖边躲边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不应该笑!”

    “那你为什么笑?”

    “我笑你和我妈像闹别扭的小俩口一样…”此话一出,换来的是杨乐晴的小手更加起劲的挠来挠去,慕容晖配合地求饶不止:“说错了…说错了…是笑我妈一个人像闹别扭的小俩口一样…”

    疯闹够了,慕容晖靠在床头调整呼吸,不可置信的口气:“女人的心思真是海底针,明明是喜欢你的,却非要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啧啧…”杨乐晴不信,说慕容晖这是变相地安慰自己,又说自己要向电视剧里的受气小媳妇们学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有求必应,逆来顺受,还说时间是解决一切问题的良药,不信慕容妈妈真的铁石心肠,总之,要打持久战了。不过杨乐晴再也不好意思在外面打发时间了,下班后还是硬着头皮乖乖地去了医院。

    第二个星期前三天与之前的情形差不多,杨乐晴也已经习惯了,每次慕容妈妈来医院,杨乐晴礼貌地问声“阿姨好”以后就到处找活儿干,后来变成了有活儿也都留着慕容妈妈来了以后再干,倒不是杨乐晴想在慕容妈妈面前表现,只是慕容妈妈一直不理她,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在慕容妈妈跟儿子嘘寒问暖的时候该做什么。

    要说也不用杨乐晴做什么,医院派过来的阿姨吩咐一声即可,但杨乐晴为了打发尴尬的时间一人独揽了阿姨的工作,还好,这些家务活儿杨乐晴一向有模有样,做得很好。

    第二个星期的后四天,情况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原因是慕容妈妈发现了三处细节。

    正如慕容晖所说,慕容妈妈那是绝对地声东击西,她对杨乐晴虽谈不上多喜欢,但也没那么讨厌,每次都是晚上来看儿子,其实就是要儿子媳妇一起看,每次看似心思都在儿子身上,但眼角却一直瞟着忙忙碌碌的杨乐晴。

    干活儿的麻利劲儿是装不出来的,更是逃不出慕容妈妈的法眼,杨乐晴的无心之举,倒引来慕容妈妈的小小认可,尤其是发现三处细节以后。

    一处是杨乐晴晾衣服的方法,大多数人洗完衣服都是全部用衣架撑起来,殊不知有些面料的衣服是不适合用衣架的,对于这样的衣服杨乐晴的方法是用夹子夹住衣领和肩膀,垂挂在衣架上,这个习惯与慕容妈妈对家中阿姨的要求是一样的。另一处是杨乐晴擦地的方法,杨乐晴擦地从来不用别的,都是扔一块微潮的棉布在地上,用脚踩着,一行行一条条,极有效率,棉布经过之处,每一块地砖都是亮的。慕容妈妈暗暗给杨乐晴加了分。

    真正的转变是第三处细节。护士送来的药片,杨乐晴都是用勺子碾碎了,用温水溶了,才递给慕容晖。慕容爸爸的胃不好,每次吃药,慕容妈妈也是将药片全部碾成粉末,再拿温水调好了,让慕容爸爸喝,先不说这种方法科不科学,光是这种不厌其烦的细心就已经足够了。

    两个星期后的这一天晚上,按规律,今晚慕容妈妈该来医院了,何况第二天也是慕容晖出院的日子,慕容妈妈肯定会来的。

    慕容晖的骨折愈合地不错,下午刚把石膏拆了,但还不能用右脚走路,仍然直直地躺在床上,偶尔轻轻活动下被捆了半个多月的右腿,杨乐晴在医院也陪了将近半个月,东西没少往医院拿,这会儿正热火朝天地收拾着。

    慕容妈妈准时进了病房,照例拎了个保温桶,不过今天这个保温桶明显大了一号,杨乐晴过去问了声“阿姨好”就要转身,还没迈步,就听到慕容妈妈说:“先过来喝碗汤。”没有称呼,没有商量,像是邀请,又像是命令。

    杨乐晴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对她说,但从字面上理解,“过来”两个字应该是在叫她,杨乐晴疑惑地转头看,慕容妈妈像是后背长了眼睛,又补充了一句算是肯定:“先别收拾了,过来喝碗汤。”还是没有称呼,不带任何感情,但杨乐晴却受宠若惊,下意识去看慕容晖,慕容晖眼角带笑:“愣着干嘛?妈让你过来喝碗汤。”

    经过三次确认,杨乐晴才相信这碗汤确实是让她喝的。等她走过去的时候,汤已经盛好了,慕容妈妈欲伸手去端,杨乐晴眼疾手快,抢着说:“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吧。”

    汤是鱼头豆腐汤,鲜美浓郁,香而不腻,鱼肉完全溶入汤中,嫩豆腐切得薄薄的一片一片,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如此美味,杨乐晴却无心细品,一边小口喝着,一边思忖该开口说点儿什么。

    未及杨乐晴赞美鱼汤,慕容妈妈就发话了:“一会儿去问问医生,出院后应该注意些什么,让他回大院,他肯定不去。”这回,杨乐晴确定这话是对她说的了,因为,对慕容晖用了第三人称。

    “恩,阿姨,我已经去问过了,医生说沛林恢复得很好,回去后稍加调养就可以了,医生说的注意事项,我都记下来了,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沛林的。”杨乐晴一口气说完,好像不快点儿说,就没有机会说了一样。

    “也难为你了,还得上班,还得照顾沛林。”慕容妈妈总算心口如一了一回,却让杨乐晴手足无措了一回:“没事儿…没事儿…阿姨…您放心吧…我没事儿…我就爱照顾人…”慕容妈妈没接话,慕容晖接了一句:“那以后你养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认同

    慕容晖出院后,仍然在家休养,杨乐晴也从单位请了长假在家照顾慕容晖,虽说不是特别忙的时候,可杨乐晴毕竟是营销总监,手里掌管着三个项目的销售工作,一年的带薪年假也只有一个星期,现在一下子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无论是从销售业绩还是岗位空缺,都有被人超越和替代的风险,但杨乐晴一门心思要请假,谁也拦不住。

    三姐回大院后对慕容妈妈说起这事儿,慕容妈妈心里高兴,嘴上不屑:“女孩子做销售本来就不是个长久之计,不应该请假,应该辞职。”话虽这么说,晚上慕容爸爸回家,慕容妈妈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慕容爸爸,周末她要叫沛林和杨乐晴一起回大院吃个饭,慕容爸爸当然没意见,这事儿就算定了下来。

    周末,一家大大小小八口人,你一言我一语,硕大的别墅里填满了欢声笑语。杨乐晴三天前就开始准备给二老的礼物,慕容晖腿没完全好,不方便陪她去,杨乐晴便找来慕容淇当军师,深入了解二老的脾气喜好,把对付客户的那一套全用上了,力求对症下药,一举攻克。又亲自去陈微微门上取经,直问得陈微微最后无奈:“我的姑奶奶啊,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黑暗的旧社会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你去的是北京军区总参谋长的家里,不是地主老财大军阀的家里,而且你是去给他们当儿媳妇的,又不是去当小老婆的,你怕什么啊?服了你了!”

    在慕容晖面前,杨乐晴却镇静得很,口口声声“没问题”、“到时候看我的”,慕容晖也不打击她,乐呵呵地看她每晚临睡前都跑去确认礼物,对着洞开的衣柜皱眉,时不时地还对着穿衣镜摆弄头发,慕容晖将杨乐晴的紧张尽收眼底,却也听之任之,心里有数得很,杨乐晴这辈子肯定得是他慕容晖的媳妇儿,早晚的事儿,谁也拦不住。

    去的路上杨乐晴实在装不下去了,偷瞄了眼慕容晖,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看上去不紧张吧?”慕容晖偷笑着安慰她:“媳妇儿,除了我爸,三姐三姐夫,我妈还有淇淇你都见过,都熟,不用紧张…”“我没紧张…就是…有点儿…有点儿…忐忑…虽然只有你爸没见过,可这些人里就你爸官最大…”

    “噗”慕容晖乐出声来,“你是去应聘还是吃饭?还官最大,亏你想得出来。”

    “实话告诉你吧,去应聘我都没这么紧张…”杨乐晴手心都攥出汗了。

    车刚拐进大院,卫兵一个标准的军礼,杨乐晴下意识坐直了,手按住胸口,大口的呼气吸气,仿佛鱼儿离开了水,准备好的见面词也一句都想不起来。

    车停好后,慕容晖歪头看僵直的杨乐晴,伸手揉揉杨乐晴头顶,“别怕,有我呢。”

    早有人来给他们开了门,踏上台阶的那一刻,杨乐晴倒不紧张了,反正已经来了,自己不缺胳膊不缺腿,老实本分,无不良嗜好,即使二老不同意也要见过面才知道,说不定尽如人意,皆大欢喜呢,不是一家人也进不了一家门,有什么可紧张的。

    悲观与乐观只有一字之差,紧张与放松有时候也只是一步之遥,杨乐晴的乐天派性格逆袭成功。从进门开始到结束,杨乐晴的状态都一直很好,大家像是受了她的感染,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由始至终都其乐融融,笑声连连。

    慕容妈妈皇太后的架势还是有的,但这个家里沉闷了太久,看着儿子会心的笑容,也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个让老太太更舒心的了。

    晚上,陈微微约了杨乐晴吃饭。

    陈微微和程屹正在冷战,谁也不理谁,陈微微想让杨乐晴给她出出主意,在程屹那里找个台阶下。

    事情的经过很偶然,但结果却是必然的:上周四晚上,程屹值夜班,陈微微闲着没事儿干,心血来潮跑到医院,美其名曰:爱心接力,意思就是程屹陪护病人,她陪着程屹。程屹出差公干,两人十多天没见了,陈微微要来医院,程屹当然高兴。

    到了值班医生办公室,刚坐下没一会儿,程屹就被病人家属叫走了,陈微微看看除了病历还是病历的医生办公室,无聊至极,一低头看见程屹的手机在充电,手机连着线放在半开的第二个抽屈里。陈微微倒是没有查男朋友手机的毛病,可实在闲得难受,慢悠悠地拉开抽屈,还在犹豫要不要看,一歪头,看见抽屈里躺着一个黑色的丝绒小方盒,看盒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错不了,陈微微好奇心上来,放弃手机拿起了盒子,轻轻一掰,盒子应声弹开,是一个镶嵌了水晶的领带夹,盒子内侧还有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陈微微早已将道德守则抛到了脑后,迫不及待翻出卡片:祝程医生:工作顺利!刘茜。

    陈微微将盒子摔回抽屈,未及发作,办公室门上被敲了三下,陈微微没说话,门推开,探进来一个漂亮脸蛋,许是没见到想见的人,收起了甜美的笑容,没有回避,倒也大方地进了办公室,也穿着一身白大褂,礼貌地问陈微微:“请问你是谁?”陈微微邪火正无处撒,美女正撞枪口上,张口就来:“你管我是谁!”美女也不怵,打量了一遍陈微微,反问:“程医生去病房了吗?”别人都叫程大夫,她偏叫程医生,看来这就是那个什么茜,一看就没安好心,陈微微这爆脾气,顺着美女打量的目光就瞪了回去,马上要爆发,程屹回来了。

    美女落落大方:“程医生,17床的手术调到明天下午2点,我刚才看了一下手术计划,有一处不太明白,想向您请教一下。”如此请教,自然无法推脱,陈微微注视着请教与被请教的两人,忍了一分钟后怒气冲冲抓起包,被程屹拦住,美女大夫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轻飘飘扔下一句:“程医生,您还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先行离去。

    整个晚上,值班医生办公室内充斥陈微微的醋味儿和火药味儿,程屹开始还耐心解释:刘茜不是刚才找他的那个,人家新婚去国外度蜜月,回来给科室的男女同事都带了礼物,男的都是领带夹,女的都是发夹;刚才找他的是新来的实习大夫,姓方,只是请教问题,绝无它意。陈微微哪里听得进去,认准了这是程屹编的谎话,度蜜月就度蜜月,给大家带礼物?又不是一个两个,出手如此大方?请教问题就更说不通了,明天就手术了,今天才想起来请教?白天不请教,非等晚上值班的时候请教?

    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终于把程屹说烦了:“反正什么事儿都没有!你爱信不信!”话音一落,陈微微摔门而去,这次程屹没拦着。

    过了两天,陈微微静等着程屹上门求和,却没有一丝动静;又过了两天,还是没有动静,陈微微开始后悔小题大做,要说程屹对她还真是没得说,即使不是百依百顺,也算得上言听计从了,陈微微纸老虎一个,每次闹脾气雷声大雨点小,程屹也乐得哄她,以至于她一次比一次火气大,好在两人都懂得分寸,虽说一直吵吵闹闹,却也增进了不少感情。

    到了第五天,也就是昨天,陈微微有些沉不住气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吗?即使误会了,也可以继续解释嘛,一声不吭不是程屹的风格啊。

    陈微微反思了三天,觉得此事不宜再拖了,陈微微对程屹上心了,他却开始欲擒故纵了。

    陈微微嘴硬骨头酥,想主动联系又死要面子,跟杨乐晴诉了半天苦也没说到点儿上,杨乐晴白她一眼:“你再磨叽,别说刘茜,什么张茜、李茜都出来了…”半盆冷水浇下来,陈微微蔫儿了。可杨乐晴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先安抚了陈微微,回去跟慕容晖打探程屹的情况。

    杨乐晴枕着慕容晖肩膀,慕容晖的手搭在杨乐晴腰上,两人悠闲地聊着天。

    “程屹真生气了还是赌气呢?”

    “你就别操人家那份心了,程屹心里有数。”

    “这么说,你早知道这事儿?”杨乐晴抬起头,用胳膊支起上半身,与慕容晖对视。

    “听程屹说过,两人闹别扭呢,具体因为什么不清楚。”

    “原因不清楚你还说程屹心里有数?”

    “你刚才一说我就清楚了。”

    “你别跟我绕弯子,说,程屹什么态度?”杨乐晴以手势威胁慕容晖,不说就捏鼻子。

    “你就踏实把心放肚子里吧,程屹非陈微微不娶。”

    “你怎么知道?程屹这么说的?”

    “哎哟,我的傻媳妇儿啊,你是旁观者应该清啊,怎么比当局者还迷啊你?”

    “别整词儿,说具体点儿!”杨乐晴下巴搁在慕容晖胸口,期待下文。

    “不用具体,通俗易懂,男人心思很简单,爱你才会纵容你,301医院那是什么地儿啊,一般人程屹能往那儿带吗?我认识程屹这么多年,陈微微是第一个。”

    “那程屹以前没有女朋友吗?”

    “有是肯定有,但女朋友和媳妇儿能一样吗?”

    “那你对以前的女朋友什么样儿啊?”

    “又来了,八百年前的事儿你再往外掏,我也不理你了啊。”

    “不理我?就你现在这行动不便的老弱病残,跑又跑不远,上哪儿我都能给你逮回来!”杨乐晴上手了,没捏鼻子,拧了下耳朵。

    “哎哟…疼…媳妇儿…下手也忒狠点儿了吧…”

    “少来,我根本就没使劲!说正事儿,他俩这事儿怎么办啊?就这么让他们耗着?”

    “耗着呗,谁先认错谁就一辈子翻不了身了,俩人都明白。”

    “还翻不了身了,你当这是旧社会呢?孙猴子五百年没翻身不也照样取经去了?”

    “要不咱俩打个赌?赌他俩谁先投降?到时候你看看先投降的那个是不是越来越没脾气。”

    “赌就赌,我赌陈微微先认错,今晚要不是我拦着,陈微微都要认错去了。”杨乐晴来了兴致,只是话里加了一点点水份。

    “那你输定了!程屹两天内要是不去哄陈微微,我把慕容晖倒过来写!”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赢了,你不许耍赖!”杨乐晴孩子似的高兴。

    “那你要是输了呢?”

    “愿赌服输,听你的!”杨乐晴还在兀自高兴。

    “我们结婚吧。”慕容晖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要是不嫁给我,我也一辈子翻不了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记不清慕容晖是第几次提起结婚了,每次提起,杨乐晴就顾左右而言它,从未正面回答过,今晚杨乐晴又要故伎重演,但这次慕容晖没给她躲闪的机会,直接将她固定在自己目光的前方,杨乐晴动弹不得,眼神却不与慕容晖接触,只顾盯着自己的鼻尖。

    慕容晖轻拂杨乐晴嘴角,无限温柔,看着杨乐晴长而翘的睫毛忽闪着,慕容晖心上也像羽翼轻扫,心底最深处的爱意全部涌到了嘴边:“我自认从未对哪一个女孩如此上心过,只有你,从一出现就扰乱了我,你在南苑机场撞完我就跑了,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那几天我的状态现在都记得,魂不守舍的,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这种想念是最痛苦的,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现在特别相信命中注定这个词儿,因为回北京的时候我又遇见了你…”慕容晖叹口气继续说,越说越像是喃喃自语,“知道我在售楼处发现你的车时有多激动吗?当时我真觉得那是老天爷可怜我,所以大发的善心,后来你说那是你男朋友的时候,虽然我不信,但我也嫉妒得要命,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那只是顾虑,根本就没有可能发生,难道你还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吗?我们两个都是适婚年龄,也早已不是冲动的年纪,我也不会什么甜言蜜语,我只知道,看不见你我就想你,看见你了我就特踏实…”

    一直垂着眼睑的杨乐晴抬头看了慕容晖一眼,小声嘟囔:“花言巧语…”

    “我若有半句假话,天…”后半句被杨乐晴伸手挡住了。

    慕容晖抓住覆在自己唇上的小手,一个鹞子翻身将杨乐晴固定在了身下,慕容晖前前后后一个多月守着心心念念的杨乐晴,忍得那叫一个辛苦,今晚絮絮叨叨地回顾了从相识到相恋的心路历程,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杨乐晴眼波流转的双瞳出卖了她内心的悸动,慕容晖注视着那双剪水的眼睛,将一直攥着的小手放到唇边深情一吻,感受到了杨乐晴无声的回应,慕容晖缓缓俯下唇,停留在杨乐晴的耳边:“媳妇儿…我爱你…很爱…”

    杨乐晴身体轻颤,不能自已,有些话说与不说,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不说则已,一旦说了,便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自己爱的人愿意向你表达他同样的爱意,这种心情是任何文字都无法准确形容的。

    慕容晖的感情杨乐晴自然是感觉得到,但慕容晖太优秀了,以至于这感情难免有些不真实,慕容晖几次提到结婚,杨乐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想时间久些,或许会是两个极端,要么日久见人心,要么相见不如怀念。别人遇到被求婚,尤其是被慕容晖求婚,多数会被幸福冲昏头脑,哪怕是暂时的昏头,也很少有像杨乐晴这般犹豫的,她想的太远了,完全忽略了两情相悦后的水到渠成,或者说杨乐晴是先把结婚这件事情定义成了不可能的,然后才想方设法寻找理由来推翻为什么不可能,结果一定是消极的。

    慕容晖没有给杨乐晴太多时间寻找可以推翻的理由,今晚虽然仍旧未表态,但杨乐晴的反应骗不了他,慕容晖甚至有些庆幸杨乐晴一次又一次的犹豫,才能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杨乐晴的感情,没有冲动,只有渴望。

    晕黄的床头灯光笼罩着大床上交织纠缠的两个人,今晚的两个人身心都得到了最纯粹、最彻底的释放,心无杂念,满腔爱意化为最默契的配合,慕容晖几乎吻遍了杨乐晴的全身,细腻如瓷的肌肤被每一个温柔的吻滋润着,越发如玉无瑕,所谓“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也不过如此了,只是天亮后不是别离,而是又一个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乌龙

    转眼又是一周,慕容晖的腿除了跑步,其它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此次军事演习虽然慕容晖缺席了最后几天的项目,但演习成绩是以团队为单位计算的,慕容晖的团队因为计划周密,配合得当,并未因慕容晖受伤而受到影响,相反却取得了综合第一的好成绩,而慕容晖也因为救人事迹荣立个人三等功。

    这一周内,慕容晖和杨乐晴回了大院两次,一次是回去吃饭,一次是回去商量双方父母见面的时间。回去吃饭的时候气氛很融洽,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反正从慕容妈妈到家里的保姆,上下一团和气,有说有笑,回去商量见面事宜的时候却有点小状况。

    事先杨乐晴已经与妈妈通过电话了,自从春节回烟台后,杨妈妈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关心杨乐晴和未来女婿的相处情况,开始杨乐晴还挺配合,不能说事无巨细,但也算有问必答了。后来慕容晖军演受伤,杨妈妈急得要来北京照顾,被杨乐晴拦下了,杨妈妈想想也觉得不太合适,所以放弃,但杨妈妈关心女婿的伤势,几乎一天一个电话,那段时间,杨乐晴单位和医院两头跑,也是心力交瘁,对于杨妈妈的电话,杨乐晴也逐渐避繁就简,甚至有时电话接通后,干脆递给慕容晖,由当事人直接汇报病情。

    以至于后来,杨乐晴刚“喂”了一声,杨妈妈就喊女婿接电话,杨妈妈对女婿是越来越称心如意,每次慕容晖接电话都和杨妈妈聊半天,有一回慕容晖挂了电话后,杨乐晴趴在床边上已经睡着了。

    杨妈妈就等着来北京见亲家了,这种事情杨妈妈也不好催,只能干等着,正面问、侧面问,杨乐晴都不爱接茬儿,所答非所问,当慕容晖跟杨妈妈说邀请她来北京住几天,顺便跟家母认识一下的时候,杨妈妈像是终于把杨乐晴打包销售出去了一样,当天晚上觉就没睡好,杨爸爸形容她比当年他们结婚那会儿还兴奋,杨妈妈不理他:“你懂什么!”

    慕容晖身世显赫,家庭背景更是深不可测,杨家虽然条件也不错,可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杨妈妈虽然不是那嫌贫爱富的小市民,但作为妈妈,女儿能交给一个自己放心的,同时比自己预期的标准还要更高的女婿,那自然是好上加好的事情,所以,杨妈妈睡不好觉,两家见面的时候,这个“度”一定要掌握好,不能 “太过”,亦不能“不及”,举个例子:杨家的确不是冲着慕容家的权势才嫁女的,换句话说,你家再有钱有势,对乐晴不好,杨家也不会同意。可说着容易做着难,弄不好,这本来千真万确的心态就会变成故意营造的心态,所以两家见面这个事儿真的是个技术活儿。按照杨爸爸的意思,该是怎样就怎样,抛开所有身份地位,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双方家长,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最重要,杨妈妈倒也听进去了,可仍然每天思前想后,力求每个环节都顺顺当当。

    周末下午,慕容晖和杨乐晴一起回了大院,想听听慕容爸妈的意见,他俩计划是五一假期的时候,把杨乐晴的爸妈接来,趁放假正好可以在北京多住几天。

    杨乐晴已经来过慕容晖家好几次了,但每次来,三姐和慕容淇都在,人多话多热闹多,倒也没觉得拘谨,今天,却只有慕容妈妈和慕容爸爸在家,慕容爸爸不怒自威,杨乐晴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闲聊了几句就没下文了,还好慕容晖三言两语将五一的安排交待完,与其说是商量,其实更像是通知,慕容爸妈没有意见,既然儿子肯结婚,媳妇儿也不错,那就顺其自然吧。

    两人坐了一会儿,借口还有事情正准备走,翟芷冰来了。

    翟芷冰是来辞行的,她要回加拿大了。

    学业完成后,当地几家知名企业都有意任用她,她也犹豫过要不要回国,这么多年的国外生活,貌似已经完全适应,可心中的落寞与困苦却从未远离过,如果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么她宁愿不要那个最好的,年少时的爱情虽然脆弱,却是最刻骨铭心的,她忘不了慕容晖,所以回来了。

    现在,她又要走了,不是因为看开了,忘记了,所以放手了,而是她终于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没有结果,与其心心念念,千方百计,弄得大家都疲惫不堪,不如潇洒离开,还能保存美好的回忆。如果我写:翟芷冰见到杨乐晴后,看到他们很般配,只要慕容晖幸福她就幸福,那就太假了,爱情里永远容不下第三个人,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对于第三个人来说,只能是痛苦的结束。翟芷冰努力过了,争取过了,没有结果,也没有遗憾了。

    翟芷冰在门口看到了慕容晖的车,心底里还是有一丝发紧。慕容晖最近回大院比较频繁,如果是从部队回来,一般会开部队牌照的车,只有与杨乐晴一起回来,才会开自己的车。翟芷冰看见的就是慕容晖自己的车。

    翟芷冰有些犹豫,明知道进去后会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可已经做了走的决定,里外都是难受,于是心一横,强颜欢笑,去告个别也好。

    对于翟芷冰的到来,一屋子的人都没有心理准备,连慕容爸爸和慕容妈妈也有些尴尬,杨乐晴这几天胃不太舒服,看见翟芷冰,没来由地一阵反胃,赶紧咽了咽口水,轻揉了几下肚子,缓解了一些。翟芷冰也有自知之明,除了告诉大家她要回加拿大,其它并没有多说。起身告辞的时候,翟芷冰不舍地看了一眼慕容晖,语气尽量自然:“祝你们幸福。”

    此话一出,杨乐晴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向上翻涌,忙用手捂住口鼻往卫生间跑去,屋内人条件反射地将目光投向杨乐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杨乐晴在卫生间干呕了几声,慕容晖快步跟了过去。

    杨乐晴双手支在水池边,脸上是难以名状的痛苦表情。

    慕容晖扶住杨乐晴,在她后背轻拍了几下,俯身整理好杨乐晴垂下的发丝,轻声询问,杨乐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拧开水龙头,用手接水拍了拍脸,缓了好一会儿,才和慕容晖一起出了卫生间。

    慕容妈妈向前迎了两步,抓住杨乐晴的胳膊,虽然没开口,但关切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询问,想确认是不是她猜测的那个结果,杨乐晴勉强笑了笑,说:“最近胃不太舒服,不好意思。”

    慕容妈妈显然不信这个理由,也不管谁在场,仍然执着地问:“不舒服多久了?”杨乐晴知道慕容妈妈误会了,她没有怀孕,上周刚送走“大姨妈”,怎么可能这周就怀孕了,但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翟芷冰,杨乐晴无法否认与解释。

    好像一盆冰水将翟芷冰从头浇到脚,瞬间透心凉,扔下一句:“我先走了”,落荒而逃。

    花逝水东流,盘转漩涡,魂牵梦守,终化虚无。虽是误会一场,但对于翟芷冰来说,未尝不是另一种解脱,唯愿这个痴女子能够“劫”后重生,早日看到雨后的绚丽彩虹。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怀孕乌龙让慕容妈妈郁闷了一个多星期,之前是着急也没用,所以都是干着急,这次乌龙事件后,慕容妈妈是真着急了,抓心挠肝地着急,就差明着对杨乐晴说快点给我生个胖孙子吧,每次期盼的眼神都让杨乐晴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

    晚上慕容晖搂着杨乐晴,不知不觉聊到了上次的乌龙事件,杨乐晴不愿意提这件事,捂着慕容晖的嘴不让他说,慕容晖笑着握住杨乐晴的手,侧过身子面对着杨乐晴,“我们以后生两个好不好?”

    “美得你,有句话叫:只生一个好,你不知道啊!”

    “还有句话叫好事成双,生两个,儿子你带,闺女我带。”

    “要带你就两个都带,我一个也不管。”

    “没问题!再多几个也没问题!你答应了啊!”

    “你又绕我!!”

    当晚,杨乐晴破天荒地失眠了,她第一次联想到了与慕容晖的未来:春天的郊外,一家四口外出游玩儿,慕容晖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女儿,在草地上嬉戏,步履蹒跚的小女儿用她自认为最快的速度躲避着爸爸的追赶,发出“咯咯”的可爱笑声,眉眼都乐得挤在一起,若是被爸爸追上了,就会被爸爸举到头顶,然后转上几圈,女儿开心地笑着,小手小脚在空中乱舞,自己则陪着儿子躺在软软的野餐垫上玩游戏,时不时地抬头看看不远处的老公和女儿…这画面在杨乐晴的脑海中越来越立体,像魔咒一般反复出现。

    凌晨两点,杨乐晴发了一条微博:想和你一起实现那个愿望…

    接下来的日子像上了发条一样,感觉很快,却一分一秒也没有偏差。

    杨爸爸和杨妈妈来了北京,慕容妈妈一改往日,亲自安排的酒店与接待,所到之处,几乎都是只接待政要的尊贵场所,换句话说就是:这些地方并非有钱就能进去的,只对内不对外,档次规模可想而知。

    慕容爸爸与杨爸爸聊得很投机,杨爸爸年轻的时候当过兵,那个年代,当兵是件光荣而神圣的事情,后来虽然转业了,但对军营的感情却是有增无减。慕容爸爸大杨爸爸几岁,两人一聊起部队的事情就没完没了,时而回忆过去,时而预测未来,大有相见恨晚之势,对儿女的终身大事,既没意见也没异议,一切顺其自然,如此一来,倒像是两位老爷子“有缘千里一线牵”了。慕容妈妈和杨妈妈虽然没有那么惺惺相惜,却也亲亲热热,两人各有各的小算盘,但谁也不表现出来,满腔热忱地互相客套着,替自己孩子埋伏笔,杨妈妈说:“乐晴这孩子有时候说话办事儿一根筋,亲家母,可得多担待,乐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要不她不知道错在哪儿,她也改不了…”慕容妈妈就说:“哪里的话,乐晴这孩子多懂事儿,倒是沛林,从小给惯坏了,以后,沛林要是不好好的,我来收拾他,亲家母放心好了…”诸如此类,甭管真心还是假意,反正每次见面都要如此这般地说上几回。

    四位老人见面还见上了瘾,隔三岔五就要约上一回,慕容爸爸公务繁忙,只要他有时间,两家子就要约在一起热闹热闹,有时候还有三姐一家,老中青三代全齐了。

    每次杨乐晴看着坐了满满一桌子的人,说的说,笑的笑,聊的聊,闹的闹,一大家子人努力地往一起融合,心底里对属于她和慕容晖两个人的家不由自主地开始渴望。

    杨爸杨妈在北京住了一个多月,六月中旬,北京已经入夏,空气潮湿闷热,中午的热度到了晚上九点钟还没有完全散尽,北京的夏天不比烟台的夏天,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五月份还勉勉强强能坚持下来,到了六月中旬,习惯了海洋气候的杨爸杨妈实在扛不住了,要回烟台去。临走前两家四位老人,加上三姐一家三口,程屹和程微微,还有慕容淇,浩浩荡荡奔向了西苑饭店。

    慕容晖和程屹,昔日一起长大的孩子,如今都成双成对,父一辈少不了感慨时光飞逝,高兴的日子里这些感慨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话题就转到了落单的慕容淇身上,老老少少一大家子,集体关心慕容家千金大小姐的终身大事。

    如果春天让人萌动,秋天让人伤感,那么夏天一定是让人愉悦的,慕容淇表面平静,内心里却回味着前几天的那场约会,约会对象是单位新调来的工程师,一位年轻的博士。高挑的身材,英俊的眉眼,尤其是见到慕容淇时那明亮的眼神,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慕容淇身边帅哥可不少,但在她看来,那些都只是帅而已,别无其它,而这一位却有着除了帅以外能够吸引她的独特魅力,所以当年轻博士约她晚餐的时候,慕容淇没有忸怩,大方地答应了。

    身边的长辈们热烈地讨论着各自身边有无适龄男青年,急于为慕容淇牵线,促成好姻缘,慕容淇却无动于衷,走神了。

    年轻博士不仅人长得帅气,关键是谈吐也风趣幽默,打破了书读得越多成为书呆子的可能性越大的说法,那天一顿饭吃完,年轻博士给慕容淇绘声绘色地讲着自己小时候的糗事,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绅士有礼的博士小时候竟也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听着坏孩子的童年,慕容淇突然很想知道他的所有,在自己还没有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在等待属于自己的“Mr.right”…心动只是一瞬间,这世上最快的速度当数这心动的一瞬间了,任何工具都无法计算,电光火石刹那间,迸发花火无限。

    看着慕容淇面若桃花,慕容晖和杨乐晴相视一笑,如果慕容淇不是因为被乱点了鸳鸯谱而不好意思,那么就一定是有了心事所以不好意思。慕容晖和杨乐晴都是“过来人”了,当然能分辨出这眼角含笑是因为爱情在萌芽…

    今年又是一个好年景。

    一年后

    政协礼堂里,一场隆重而盛大的婚礼如期举行,到处装点着怒放的鲜花,洁白的纱幔映衬着锦绣的花团,饱满而鲜艳,两个可爱的花童各挎一个装满花瓣的小花篮,各牵婚纱长拖尾的一角,亦步亦趋地跟在新郎新娘的后面,到了台阶前,新郎新娘拾级而上,两个小花童站住了脚,小手开始在花篮里搅动花瓣,胖乎乎的小手满满握住,捞起来的却只有零星几瓣,用了吃奶的力气抛向空中,却落在自己眼前,新郎新娘早已在台前站好,两个小花童还在乐此不疲地捞一把扔一把,咯咯笑着,自顾自地玩着,台下亲友们全被逗笑了,台前一侧的伴郎和伴娘离小花童最近,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伴郎边笑边幻想未来自己孩子的模样,伴娘则一脸幸福,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今天是程屹和陈微微的婚礼,伴郎和伴娘是慕容晖和杨乐晴。别人婚礼的伴郎伴娘都是忙着招呼客人,跑前忙后,慕容晖和杨乐晴就只顾着秀恩爱,尤其是慕容晖,他想低调都不行,来的宾客一多半都认识慕容晖,剩下不认识的也都想借机认识下。

    前半场慕容晖带着杨乐晴穿梭于长辈中,后半场别人穿梭在慕容晖和杨乐晴中,现场一度混乱不堪,好在程屹和陈微微也是好热闹之人,人多话多笑声多,初次相识寒暄的,父母长辈逗孩子的,许久未见叙旧的,声浪此起彼伏,偌大的礼堂里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

    吉时一到,仪式开始,简单又不失庄重。

    新郎在新娘额头神圣的一吻,幸福而长久,感动了在场的人,包括杨乐晴。

    慕容晖紧紧握着杨乐晴的手,紧张又兴奋,更多的是期待。

    台上司仪话锋一转:“各位来宾,今天的婚礼意义非凡,因为它还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话未说完卖起关子,大家安静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特殊环节。

    司仪抛砖引玉效果达到,按照既定计划实施:“接下来的场面,相信大家一定不陌生,但主角却不是新郎与新娘…”下面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同时不忘竖着耳朵往下听。

    司仪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进入正题:“有请下面这个环节的设计者与实施者----慕容晖先生…”

    聚光灯十分听话地洒在了慕容晖身上,追着他挺拔的背影上了台。

    杨乐晴反应迟钝,疑惑地目送慕容晖的背影上了台。

    灯光“刷”地一声全场变暗,聚光灯下的慕容晖更加耀眼夺目,黑色西装剪裁完美,朗眉星目熠熠生辉,慕容晖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支麦克风,全场目光悉数聚焦,好奇并期待。

    “大家好,我是慕容晖,今天是我的好哥们儿程屹大喜的日子,我真心地为他高兴并祝福他们,之所以选在今天这个日子做这件事儿,也是因为今天的日子对他对我都是非常珍贵的,希望在座的各位长辈和朋友们为我作个见证。”

    铺垫不多,简单明了,说完将麦克风变成了一个黑色丝绒盒子,不大不小,刚好握在掌中。

    慕容晖在全场注视中,缓步下台,又一束聚光灯洒了下来,准确地捕捉到杨乐晴的身影,瞠目结舌的杨乐晴不知所措,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杨乐晴的手又下意识地放到了小腹上,明亮的灯光下,仿佛看得到她起伏的心跳和腹中的涌动。

    慕容晖目不转睛地看着杨乐晴,单膝跪地,没有千篇一律地递上开启的戒指盒,而是将丝绒方盒握在手中,一并放在了心脏的位置,虔诚而郑重:“乐晴,让我娶你吧…”

    掌声四起。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答应他!不能放过他!”

    杨乐晴早已说不出话,眼泪不知何时模糊了视线,脑海里的景象全都是他们未来的家…

    程屹在旁边小声提醒:“还有呢…”

    慕容晖又变出一张纸,白纸黑字上的大红章很是醒目,“乐晴,结婚报告我都打好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没脸见人了…”

    杨乐晴破涕为笑,一点头,眼泪又扑簌扑簌往下掉。

    陈微微也跟着红了眼眶,那是高兴的眼泪。

    程屹和陈微微丝毫不在意被抢了风头,跟着鼓掌起哄:“亲一个!亲一个!”慕容晖看向程屹和陈微微的眼神分明在说:“之前设计的可没有这个环节。”

    毕竟是程屹的婚礼,慕容晖不想太喧宾夺主,目的达到就行了,无奈大家不依不饶,尤其是年轻的这些,岂肯轻易放过,慕容晖当然乐意为之,只是担心杨乐晴不好意思,迟迟没有动作。

    杨乐晴早已双颊飞霞,微踮脚尖,在慕容晖唇上印上一吻,凑近了慕容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沛林,你要做爸爸了…”

    慕容晖僵住,这八个字绝不亚于他给杨乐晴带来的惊喜,不,比那还要惊喜上百倍,上千倍,慕容晖想伸手摸摸已经藏在妈妈肚子里的小家伙,但他忍住了,他要把与小家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留在一个只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里,因为可以尽情地、放肆地、撒欢地兴奋。

    缘份看似可遇不可求,却缘来妙不可言;幸福看不见也摸不到,却一直都在。

    谨以此文祝愿天下有情人都终成眷属。

    唯愿我心中唯一的慕容四少永远如此快乐幸福。

    (全文完)

    2014年6月19日于北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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