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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2/2)

也收气而立,互看对方思忖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沈五白轻声说道:“没想到有几个锦衣卫在里面,难怪他们敢招摇过街,这下有点麻烦。”

    漠孤烟点头并未出声。锦衣卫是直属皇帝的皇家特务组织,武功皆是一流,算上晋王护卫,仅凭漠孤烟和沈五白有些吃力。

    沈五白道:“事到如今,我们且战且退。溜了就行。”

    漠孤烟点头应允。

    对方的护卫头领道:“你们胆子不小,胆敢劫走钦犯,今日你们别想全身而退。”

    一向好斗嘴的沈五白此刻却一言不发,漠孤烟知他不愿被听出声音。朝廷钦犯被掳,定会全城戒备,少不了盘查,如果不留神露了声音被察觉,那就是自找倒霉。漠孤烟猜出沈五白的心思后暗想此人也算是有谋虑之人,方才提醒自己以丝巾遮面,此时又如此冷静沉着,倒不像他平时的懒散样。

    两人正在等待时机攻其不备,伺机溜走,却见一黑衣人飞身而来,伴其而来的是一手毒辣的暗器,不少中了暗器的军士惨呼倒地,黑衣人以脚为力,踏上一旁的柱子,又刺出一剑,直逼对面的护卫头领而去,直刺之中又喝道:“还不快走,这几个小贼我来解决。”

    沈五白与漠孤烟不明此人用意何为,但心知这是助他们逃走之人,看他的剑气架势武功不弱,是以两人快速后撤,以免节外生枝。

    两人到了僻静之处,揭开丝巾,沈五白呼道:“好险,差点就被抓个正着。”

    漠孤烟此时正在思忖来者是否宋江,听到沈五白的话后,说道:“让你别跟我去,你偏去,瞧你拖后腿的样。”

    沈五白头一扭,愤愤说:“若不是我拖着那帮护卫和锦衣卫,你哪能那么容易就开锁救人?你没句谢谢也就罢了,反倒说我拖后腿。”

    漠孤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若没有他的一力承担拖住护卫,单凭锦衣卫也够漠孤烟喝一壶,笑了对他说:“我看你功力不错,竟能一人抵住那么多的护卫和锦衣卫,平日看你放^荡不羁,没想到你武功如此了得。”

    沈五白边走边笑,笑声顿住后侧头神秘的对漠孤烟说道:“不是我武功厉害,方才我飞身落地时掷出的暗器里有迷香,可以抑制人的内力和功力,他们中了此香和普通人无异,只是他们自己不知罢了。”

    “难怪方才你那么放心那个黑衣人以一抵众。”漠孤烟恍然大悟。

    “也不知那个黑衣人是谁。”沈五白小声自问。

    漠孤烟说:“我原以为是我的一位结拜兄长,但看他的身手和招数与我兄长并不相同。”

    “我看他的招数倒有些塞外人的模样。”

    “你没看错?”漠孤烟诧异的问。

    “应该是没错,塞外人的招数和我们中原武林不同,懂行的都能看出来。想来是蒙古人的后援到了,罢了,我们人也救了,赶紧回去,孟兄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两人急急赶向杏花居。

    孟决果然在临窗的桌旁喝茶。见到他们狼狈模样,依旧温和的笑道:“这是去了哪儿?我等了半日了。”

    漠孤烟急忙喝下一杯热茶,将事情说与孟决听,兴奋之处不是比划几下,孟决微笑倾听,待漠孤烟说完,孟决抬头对沈五白笑说:“你居然陪她去做这个?”

    沈五白摇头说:“我看她想孤身前去,心想还不如我陪着去,也好有个帮手,正好我也想给晋王一点颜色瞧瞧,整日做这些歪门邪道的勾当。”

    “沈兄。”孟决叫道。

    漠孤烟听沈五白的话好似他和晋王有恩怨,却也不便多问,继续低头喝茶。

    沈五白和孟决谈论着杏花醉的成色味道,漠孤烟听着楼下传上来的小曲。

    街道中熙熙攘攘,人群乱动,三人伸头一看,一队队士兵踏着整齐急促的步伐前行。

    孟决蹙眉道:“看来晋王已经出动了。”

    沈五白轻蔑的哼道:“狐假虎威。”

    漠孤烟心内彷徨的看向孟决,深怕会牵连孟决。孟决似乎看透漠孤烟一般,对漠孤烟说道:“孤烟,你当真觉得方才的事你做的对?”

    漠孤烟点头:“我与他们也算是有些渊源,况且听沈公子说他们落入晋王手中会丢失性命,我便想出手。”

    孟决柔声道:“既然如此,你就不必心慌,只要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又何惧之有?倘或有事,也有我承担。”

    沈五白嬉笑说:“谁刚才笑我拖后腿,现在自己倒忧了。”

    此时楼下已有一些官差搜查,另一些官差也已上楼盘查,沈五白和孟决不慌不忙的坐着饮着杏花醉,一面谈笑风生。官差上楼分散到各处细细查问,到得他们的桌边后,一旁的小官差对着领头的一个官差低语几句,领头的官差说道:“原是孟公子在此。我等奉命搜查要犯。”

    孟决笑道:“我是要犯吗?”

    官差笑道:“岂敢,只是晋王殿下命我等盘查要犯,我等不敢马虎。方才朝廷钦犯被人掳走,据在场的晋王护卫说放走钦犯的是二男一女,我等见到各位正是二男一女,又精于武艺,便过来询问几句。叨扰之处还请孟公子见谅。”

    君子剑乃武林第一世家,在燕山城自有威望,官府不便轻易开罪君子剑,官差的话也说的软和。

    沈五白斜睨道:“想来是要让我们回去问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书包网

    狼狈的救人

    官差道:“岂敢劳烦孟公子,我等只在此处问几句,敢问孟公子,方才你们一直在此处?”

    沈五白道:“我和漠姑娘一直在此处,孟兄是刚来一会儿,他爹找他谈心,你若不信大可问问孟盟主。”沈五白此话已将孟决开脱出去。

    官差言道:“孟盟主那里岂是我等能询问的,只是问问小二倒是我等能做的。”一挥手将小二叫来,问小二沈五白所说可是实情。

    小二唯唯诺诺道:“白爷和这位姑娘进来后确实未曾出去过。”

    “当真没出去过?”官差盯着小二。

    “小人来添了几次茶水,拿了一壶杏花醉,没有见到白爷出去过。”小二斗胆说道。

    漠孤烟不知小二为何帮沈五白遮掩。孟决微微笑着,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沈五白依旧如平日般贼笑,表情平静,漠孤烟见他二人这般模样,心下一松。

    官差挥手让小二退下,面上却闪过一丝恼羞成怒。

    “如此我等就先行退下,叨扰孟公子饮酒的雅兴。”

    孟觉温吞笑道:“无妨。”

    眼见官差退下后,一直未出声的沈五白说:“找不到人瞎寻摸丢了他自己的脸面。”说完以手掩面大笑。

    孟觉并未说话,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笑意。

    漠孤烟不知他们所说的是何人,却也懒的问,便只管喝茶。

    梨花

    晚间回到君子剑,沈五白又恢复青春的叫嚷着引酒作乐,庆祝大难临头却又侥幸逃脱。孟决由着他吆喝丫鬟们张罗,漠孤烟今日大战初试牡丹剑,回想剑锋嘶鸣的声音依旧热血澎湃,难怪江湖中人梦寐以求想要练就绝世武学,高手搏杀时以自身的内力催动兵器铮鸣,剑指对手的快意足以让习武之人沉醉。漠孤烟因有流光千与渡于的内力,已浅尝了一点这样的沉醉,比杏花醉还要醇上几分。

    沈五白吆喝丫鬟们按照他的构想摆设完毕。今日将桌子设在院落中的梨花树下,白色的梨花缀满枝头,伴着徐徐的风和微微的月光,像在月宫中一般。沈五白对自己的这番妙想很是得意,不断重复着自己是怎么想到在梨花树下摆宴,顺便不断重申自己的才智是如何旷古震今。

    饮着从杏花居买回来的杏花醉,听着沈五白喋喋不休的说着话,漠孤烟有一答没一答的应付着沈五白的吹嘘的提问,孟决慢慢的饮酒,眸光闪动,谁也看不透他如深潭般沉静的眼中藏着怎样的情绪。

    无例外,沈五白又醉倒了。漠孤烟很好奇这个酒量不佳的人为何总是叫嚣着喝酒,醉倒后仍攥着酒杯不撒手。

    孟决从不叫嚣着喝酒,但他喝了就一定不会醉。比如今日,他依旧没有喝醉,看到沈五白醉的如同软泥,孟决唤丫鬟将他扶入房内。

    漠孤烟轻笑道:“每次都是他招呼喝酒,每次独他一人喝醉。真不知他酒量差还是酒品差。”

    孟决微微笑着说:“随他怎样都好。”

    “你对谁都是这般宽厚吗?”漠孤烟脱口问道。

    孟决微侧着头,仰面看向树顶的梨花,缓缓开口:“温润君子,我之夙愿。宽厚非示弱,即便是获得绝顶的权势也并不一定需要声严厉色。”言罢又嘲弄的笑笑,“只是爹不认同,我的志向他又如何能看透。”

    漠孤烟方知道孟中原与孟决之间并不若那般父慈子孝的和谐。正欲开口劝慰孟决,孟决却扯着嘴角一丝微笑,轻拍着漠孤烟的脑袋说:“怎么和你说了这些,你也不懂这些。”

    漠孤烟脱口反问:“我怎么不懂?”又低声说:“就算我不懂你的志向,我也知道你志在必得。”

    孟决轻唤了一声“孤烟。”轻轻环住漠孤烟。

    漠孤烟知道此时的样子很不适合中原女子的矜持,心里却想着人生短促,不如今日就放纵一刻,一刻便好。

    两人就这般,他环着她的腰肢,她轻触着他的后背,好似几千年的树藤缠绕在一起,浑然天成。

    “孤烟。”孟决轻声唤道,“你可愿与我同观日月星辰,日出而做,日落而休?”直白的求爱羞的漠孤烟粉脸变成了红太阳。

    漠孤烟轻点点头,而后又重重点头表达她的决心。

    孟决的手紧了紧,在漠孤烟耳边如魔咒般的轻轻道:“我怕终究会伤了你。”这句话说的很轻,轻的漠孤烟压根没有听到,只有树枝上的梨花落了下来,许是它们听到了。

    这般月色,这般如玉的男子,漠孤烟的心沉醉。若能日日与君好,画梁东畔,小楼东风依旧,古往今来,这才是女子的人生最美的事情,思及流光千与交代的任务和陆无敌下的毒,漠孤烟却又觉得五内俱焚,如何是好?

    “孤烟,你一直未告诉我你这次为何从魔教跑出来?”孟决柔声说。

    漠孤烟心下又是一紧,他如何知道她是从魔教而来?

    好似看出漠孤烟的狐疑,孟决笑了笑说:“那日我护送你到山脚下,江湖人皆知那便是魔教总坛,我见你不说,我也就佯装不知。魔教教主流光千与性格多变,平日除了流光千与和四大令主中的宋江,陆无敌,其余人等都不会走出总坛。你从魔教出来,我猜你必有任务,我不知为何流光千与会派你执行任务。但今日你与我已许情,我便想知道你的难处。你的任务,你告诉我,我帮你完成。我不能置你于危难中。”

    洋洋洒洒一番话说的漠孤烟想要立刻掏出自己的心,以答谢他的深情。却依旧摇头道:“我没有什么任务,大魔头哪会给我任务?”说完冲着孟决如阳光般灿烂的笑道,心下却是各色滋味翻腾不休。他不能置自己于危难中,自己又怎堪置他于危难中?一千个一万个不能。

    “当真?”孟决疑惑的问道。

    “当真。”漠孤烟拼命点头,却不看孟决的眼睛,只瞧着地上飘零的梨花。

    “好罢。若有一日,你想告诉我,便告诉我。”孟决轻轻的说。又紧了紧手,似乎怕手中的精灵溜走一般。

    漠孤烟悄然落下泪。

    枝头的梨花落英缤纷,美的绚烂,只是一旦落入泥土中,化做尘泥碾为土,连香气也没有了。

    梨花树下情缱绻,朝朝暮暮,红颜不老,为他故。

    落崖

    经过惊心动魄的一战和梨花树下的许情,漠孤烟一夜未眠。第二日;顶着熊猫眼出现。孟决一早便命人过来说他今日有要事外出。来了这几日,孟决一直相陪左右,今日他外出,漠孤烟顿感无趣,却又不便多问孟决的去向,便顶着熊猫眼在君子剑左摇右晃。

    君子剑今日似乎很热闹,许多人进进出出,一看便知是江湖各派人士,手执拜贴,腰悬配剑,由弟子领进门带往正厅。漠孤烟正好奇的看着各派的统一着装,不觉后襟被人楸住,她下意识的向后一掌挥去,掌风呼呼,那人已经机警的跃开,拍着胸脯叫道:“熟人你也这么打?”再一看,正是沈五白。

    漠孤烟皱眉说道:“打死与我无干,谁让你站在我身后唬我?”

    沈五白却没有调笑,也皱眉说道:“随我来。”用力拉着漠孤烟向忘忧阁走去。

    进得忘忧阁的院落,沈五白挥手斥退丫鬟,命人关紧大门,神色异样的对漠孤烟说道:“你快走。”

    漠孤烟一惊,颇为尴尬。沈五白见漠孤烟误会,忙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赶你走,这是在孟兄府上,我也没权利赶你走,只是此刻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还是离去为好。”

    漠孤烟并未听懂他的弦外之音,问道:“发生什么事情?”

    沈五白再不似以前那般懒散,正色说:“我有消息,今日来君子剑的各大门派都是孟盟主下贴请来的,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一个人。”

    漠孤烟问:“为谁?”

    “你。”沈五白手指轻指漠孤烟。

    漠孤烟大惊道:“我?”

    “没错,准确的说他们也不是完全为你,你是他们的一枚棋子,通过你找到前往魔教的密道。或者以你作为要挟流光千与的筹码。”沈五白平静的说。

    漠孤烟暗想不好,问道:“他们如何得知我知道魔教的密道?”

    沈五白深深看了眼漠孤烟道:“那日我们在花园饮酒,孟盟主游园,在暗处已经认出你是魔教中人,他不动声色,暗中召集武林各大门派,就算你没有招供出魔教密道,也能吸引流光千与前来。”

    漠孤烟内心一慌,问道:“他如何得知我乃魔教中人?”

    沈五白嬉笑着说:“孟盟主认出那日和宋江私闯君子剑的女子是你。流光千与赶来搭救你的事情,江湖中都已传遍了。大家都在猜测你是流光千与的爱妾。不过,我看流光千与眼光没那么差。”说完以手遮嘴假作说错话的模样,漠孤烟没有理会他,沈五白继续道:“流光千与自恃甚高,断不会允许有人侮辱他的贴身侍女。孟盟主这盘棋步步紧扣,走的精妙。”

    漠孤烟嘀咕道:“一点也不精妙,上次大魔头是顺道来找宋江的,哪是救我的,他不害我就错了。”忽的想起他方才说起“贴身侍女”四个字,沈五白从何得知这件事情?孟决是否已经知晓?她不作他想,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从何得知这些事情?”

    沈五白看看漠孤烟,摊开手道:“我回答问题,你要听好,没听清楚我不重复。我叫沈五白,这你知道。这世间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能知道。回答完了。”说完大刺刺的坐到铺着软垫的椅子上。

    漠孤烟知道,眼前这个沈五白绝非简单人物,懒散和游手好闲只是他给世人看到的表象。

    沈五白看着漠孤烟,她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并非她表现的那样柔弱和愚蠢,她的眼中时常会流露出不像她的神色,她像是有着另一个灵魂和些须故事,这个灵魂被封锁,未曾唤醒,似乎一旦被唤醒就都会翻天覆地。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对方。沈五白“扑哧”一声笑了,他知道若他不笑,他们会一直这样望下去,这个漠姑娘对任何人都是不服输的模样,除了孟决。想到孟决,沈五白不禁暗自叹息:孟兄,今日的局你当真一点也没有参与?他为眼前陷入情网的女子暗暗担忧。

    他放下百转千回的心思,依旧戏笑道:“再看下去,我们会变成对眼。”

    漠孤烟并未出声。

    沈五白见状催促道:“别再磨叽了,无论我是谁,我不会加害你。你快走,后门我给你准备了快马,马上有干粮和盘缠,你就算要等孟兄,也要先躲过这劫。”边说边将漠孤烟向门外推去。

    漠孤烟由他推着,脑中一片混乱。沈五白竟得知她是流光千与的贴身侍女,魔教教规森严,流光千与也数度减少教中侍女和侍卫,闲杂人等不可能知道魔教内部情况,沈五白知道的如此详细,令人震撼,他在魔教中必有内应,但这内应究竟是谁,在流光魔头眼下做奸细,可不是自寻死路吗?沈五白为何有如此能耐。

    走到院中,紧闭的院门“轰”的一声打开了,竟是被内力击成碎片,门外黑压压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当今武林盟主、孟决的义父孟中原,这门便是被他的掌风击碎。他面色平常,似乎刚才那掌并非是他所为,只是衣衫间的劲风方显出他是一位绝顶高手。他开口,声音和蔼,像是某日他走在街边,看见一个顽皮的小童奔跑着撞着他,吓的不知所措时,他和气的拍拍头说:“莫怕。”

    他说:“漠姑娘,你来我君子剑做客已有几日,老夫一直忙于各项杂事,未及照料,实感惭愧。”话语中肯,各人听来莫不赞叹孟盟主明理大度。对一个不知名的江湖小女娃也如此谦逊。

    漠孤烟抱拳说道:“谢盟主抬爱。只是盟主如此说倒教孤烟惭愧,孤烟来府上叨扰几日一直未曾拜见盟主,岂敢有劳盟主照拂孤烟?。”孟中原见她说话未见丝毫胆怯,言语从容,心中暗想这个女子若非太有城府便是被流光魔头训练有素。

    孟中原道:“看漠姑娘这身打扮,似乎赶着出门?”

    漠孤烟看着孟中原身后的各路人马,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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