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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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不是只有八个皇子么?长幼有序,为什么最后边的两个明显比第五、第六、第七位的三个孩子大?还在那里东张西望的?

    怎么还不让平身?众人正疑惑间,一个冷得让人心颤的声音在太和殿前响起:“弘历,你皇阿玛当年有旨意,‘万岁万岁万万岁’乃是阿谀不实之辞,不许再提,你都忘了么?”

    乾隆忍不住一抖,是额娘的声音,可说话的语气,却如自己的阿玛一般无二。忍住心底的恐惧,叩头道:“回皇额娘,儿子数月不得侍奉皇额娘,不胜思念。如今仪驾还宫,心中激动,一时忘情,请皇额娘恕罪!”

    雍正道:“万岁、千岁之类阿谀之辞,以后不许再提,你可记住了?”

    乾隆道:“儿子谨遵皇阿玛、皇额娘旨意!”

    众人皆道:“谨遵先皇、皇太后旨意!”

    “平身。”乾隆从地上站起来,目光与雍正相对,忽然有一种冷彻肺腑的感觉,仿佛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

    众人站起来的时候,雍正才得打量那个占据贵妃位的女人。在现有的三妃中,位次居首的是愉妃珂里叶特氏,可这个柔柔弱弱的,很容易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错觉的陌生女人,不是,珂里叶特氏。三妃中居第二位的舒妃怕是不会有这么嚣张,那么,这个女人这一定是令妃魏氏了。

    雍正扶着乾隆的手,从众人面前走过,花盆底走出的步伐有些摇摆。皇后乌拉那拉氏见了,赶紧过来搀扶,雍正下意识地躲开了。目光扫到令妃那幸灾乐祸的眼神,雍正猛然意识到,无意之间,竟然当众给了皇后老大一个没脸。

    那就让皇后来搀扶么?公公和媳妇是该避嫌的!雍正心念一转,喊道:“永璂!”永琪从皇子行列中应声而出,答道:“臣孙在!”

    这哪里是年方九岁的皇十二子永璂?明明是二十来岁的人了,难道这就是那个“文武双全”的皇五子永琪?这么个这个连站队都找不准位置的废物,就是弘历心目中的下一任皇帝么?雍正也不理睬永琪,瞧着站在皇子第六位的孩子叫道:“皇十二子永璂!”

    永璂轻轻答道:“臣孙在!”

    雍正对永璂伸出另一只手。永璂这才一步一步地挪到雍正跟前,那小心谨慎的样子,看得雍正很迷惑:众皇子中身份最尊贵的嫡子,怎么像是被谁吓到了似的?

    一边扶着儿子,一边拉着孙子,雍正也不理会身后那些欣喜的、失落的、疑惑的、愤怒的的目光,只管往慈宁宫去了。跌跌撞撞的冲过来的两个花花绿绿的人物,还在满地捡着簪环首饰。雍正只当作没看见,这两个,究竟谁是野花谁又是野鸟,不问也罢了。

    ……我不知怎么设分割线………

    漱芳斋里,几个人正在吵吵闹闹间,景阳宫的小太监飞奔而至,喘吁吁地说道:“皇太后有旨意,请五阿哥回去接旨。”

    永琪满心疑惑地赶回景阳宫。一进门,便有慈宁宫的太监迎了出来,道:“皇太后口谕,皇五子永琪听旨!”

    永琪行礼道:“臣孙在!臣孙听旨!”

    太监道:“和硕和婉公主不幸薨逝,皇太后甚为悲悼。定于明日未时亲往公主府祭奠。着皇五子永琪先往公主府迎候!”

    永琪道:“臣孙领旨!”行罢礼起来,那太监上来请安。永琪问道:“明日都有谁去?”

    太监道:“皇上、皇太后、皇后、先皇裕贵妃、诸位阿哥、公主、福晋、额驸,还有和亲王全家,都要去的。”

    永琪听了,不顾那太监,转身便往漱芳斋报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永琪的名字在电视剧里念“永基”,其实这个“琪”字是念“旗”的。似乎爱新觉罗家不在乎兄弟的名字有相同的读音,康熙的皇五子名胤祺,皇二十三子则名胤祁,另外还有胤禛和胤祯。

    各位亲:很抱歉这章是一点点往上发的,这个习惯不好,以后我会写完了一起发。

    公主府还珠吊丧

    雍正、乾隆、乌拉那拉氏和裕贵太妃耿氏带着永璂到达和婉公主府的时候,定安亲王福晋伊拉里氏带着儿子定郡王绵德与庶子绵恩,固伦和敬公主和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带着儿子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皇三子永璋和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皇四子永珹和福晋伊尔根觉罗氏,皇六子永瑢,皇四女,皇八子永璇、皇十一子永瑆已经到了。和亲王弘昼和福晋吴扎库氏带着儿子辅国公永璧和夫人博尔济吉特氏、镇国将军永瑸和夫人瓜尔佳氏、永瑍及妻佟佳氏、永琨、永璔也到了。

    公主府内高搭灵棚,上下人等,都是一身重孝。雍正携了裕贵妃耿氏的手,步入灵堂,额驸德勒克带着庶出的子女在灵前举哀哭泣。雍正和耿氏首先在灵前焚香祭过,早有人搬了两把大圈椅来,雍正和耿氏坐了。之后便由乾隆上前焚香致祭。

    大圈椅上的雍正看着带着几分不情愿的乾隆,想起地府里的和婉公主,心里一阵愤怒。和婉公主生于雍正十二年,乾隆登基不久,就被抱到宫中抚养,从此成了乾隆的女儿。虽然孝贤皇后贤德,到底比不上亲生的和敬公主。作为亲生父母的弘昼和吴扎库氏,也只能以叔婶的身份相待。便是寿康宫的耿贵妃,也不敢以祖母自居。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度过了十几年,在乾隆十五年的冰雪尚未融化的时节,嫁到塞外蒙古巴林部去了。草原上过了数年,才得回京。谁知又因为乾隆的缘故,没能享尽命中的寿数。虽说来世会补上今生的寿数,可来世还能依旧是公主么?这个弘历,害得侄女早早丢了性命,要他灵前祭奠,偏偏又想起规矩了,难道这段日子里做的不合规矩的事情还少了不成?惹出这么大个烂摊子,这个弘历真真枉为人子,枉为人父!

    待乾隆祭罢,乌拉那拉氏、弘昼夫妻依次祭过了,便是皇长子永璜之妻伊拉里氏为首,一众兄弟姐妹致祭了。和敬公主夫妻、永璋夫妻、永珹夫妻依次上前,焚香行礼。永瑢略一迟疑,也要上前时,只听一个带着怒气的女声响起:“五阿哥怎么没来?”

    众人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乾隆狠狠瞪着一脸愤怒的乌拉那拉氏。雍正道:“永瑢,怎么还么不去祭拜你二姐姐?”永瑢应了一声,上前行礼祭拜。接着皇四女、永璇、永瑆、永璧夫妇依次上前行礼。正这时,一片悲伤和肃穆的气氛中,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是皇阿玛让我来的!”随着叫喊声,闯进来四个人,正是太和殿前站在阿哥队伍之末的两男和满地捡首饰的两女。

    雍正瞥一眼乾隆,道:“永琪之外的三个人,是你叫来的?”

    乾隆道:“回皇额娘,儿子不曾知会他们。”

    说话间,四个人里面已经有三个跪下了,磕着头,口称“请安”。

    雍正也不叫平身,问永琪道:“这三个人是你带来的么?”

    永琪道:“回皇太后,昨儿臣孙听见说叫皇子、福晋、公主、额驸都要过来,臣孙就带了小燕子、尔康和紫薇来了。”

    雍正冷哼一声,道:“假传懿旨!”

    兀自站着的小燕子喊道:“什么酱肠一只?能不能买两个来吃?”

    夏紫薇不停地拽着小燕子的衣裳。小燕子叫道:“紫薇,你拽我干什么?”

    乾隆不住地皱眉摇头叹气,道:“小燕子,还不快跪下给皇太后磕头?”

    小燕子叫道:“皇阿玛!你说过,我可以不守规矩,可以不要‘三跪九叩’,你怎么不守信用?每次你说话都不算话,我们到底要不要相信你?”

    雍正不理会一脸不服气的小燕子,转头问乾隆:“这三个人是什么身份?”

    乾隆赔笑道:“回皇额娘,这两个丫头,就是新进宫的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另外一个,是指婚给明珠格格的额驸!”

    雍正对乾隆冷笑道:“穿戴成这样来吊丧的,我还是头回见到。她们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你三大爷。”说着,一指小燕子和夏紫薇,对着一旁伺候的侍卫们说道:“将这两个花花绿绿的东西拿下,送到景山永安亭!”

    景山永安亭?听到五个字,乾隆立刻变了脸色。不等乾隆说话,小燕子听见“拿下”两字,知道不好,跳起身子,往外冲去,嘴里还叫着:“七十二计,跑为第一!好女不吃眼前亏!要不然又要糊里糊涂挨打了!”刚跑出两步两步,便有侍卫拦在面前。小燕子举手便打。雍正知道那侍卫必然怕伤了小燕子,不敢尽力,冷冷说道:“打死打伤,一律无罪!”话音刚落,小燕子就被撂倒了。

    乾隆见小燕子倒地,一脸心疼,急急的向雍正说道:“皇额娘,这个小燕子就是这样,规矩到现在也没学会,朕觉得她天真烂漫,也就随她去了。您最好别跟她计较!”

    雍正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个儿子真是不可救药了!自从太祖高皇帝以来,历代皇帝无不费劲心力拉拢蒙古各部,仅仅巴林部,就先后有固伦淑慧、固伦荣宪、和硕和婉三位公主下嫁,至于郡主、县主、郡君、县君、乡君、宗女,更是不计其数。如果这四个人今天全身而退,巴林部的人心,就永远失去了!科尔沁、喀尔喀、敖汉、索伦、阿巴垓、浩齐特、翁牛特、和硕特诸部的蒙古人,都难免唇亡齿寒。江山社稷!在这个弘历的心里居然比不上一只野鸟!

    永琪和福尔康还在那里不住地磕头,道:“皇太后息怒!”

    夏紫薇眼泪汪汪的磕头道:“皇阿玛,您有一颗宽大、包容的心!您那么体谅我们,那么了解我们,甚至,您会设身处地的为我们去想,推己及人的原谅我们的错……”

    小燕子兀自叫道:“皇阿玛,太后欺负我!你也不帮我!你不疼我了!”

    雍正深吸一口气,盯着乾隆满是心疼和讨好的脸,缓缓说道:“雍正八年,怡贤亲王之丧,诚亲王允祉后至,无戚容。被革了亲王爵位,圈禁景山永安亭。弘历,你说,你皇阿玛这么处置是对是错?”

    “噗通”一声,裕贵妃耿氏跪倒,含悲带愤,咬牙切齿地说道:“回皇太后,先皇处置极为妥当!”见耿氏跪到地上,弘昼、吴扎库氏与儿子儿媳们也都跪下了。

    额驸德勒克与子女们膝行进前,道:“先皇处置极为妥当!”

    皇后乌拉那拉氏也跪倒,高声道:“先皇处置极为妥当!”一见皇后跪倒,和敬公主、永璋、伊拉里氏诸人和侍卫仆役人等全都跪下了。

    乾隆涨红了脸,冲过去,朝乌拉那拉氏飞起一脚。乌拉那拉氏躲闪不及,倒在地上。永璂一见,哭着爬到乌拉那拉氏跟前,叫道:“皇额娘!”小燕子被侍卫摁着,还一边挣扎着叫道:“好!好!踢得好!”

    雍正狠狠拍着扶手,喝道:“逆子!皇后是你皇阿玛赐给你的侧福晋,你这是要当着天下人,打你阿玛的脸么?”

    乾隆连忙跪下磕头道:“儿子不敢!”

    雍正不理会乾隆,连声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早有人飞奔出去了。又有几个女人过来,抬了皇后,到屋里床榻上躺了。永璂也不顾乾隆,哭着跟去了。

    乾隆还在不住地叩头,道:“儿子不孝!请皇额娘息怒!”

    雍正指着乾隆道:“那你说,你皇阿玛当年革了诚亲王的爵位,圈禁景山是对是错?”

    乾隆叩头道:“皇阿玛处置极为妥当!”

    雍正道:“那是你准了她们不用给母亲戴孝么?”

    乾隆道:“本朝以孝治天下,儿子纵然昏悖,断不敢下这样的旨意。”

    雍正道:“既然如此,一个不孝之女,留之何用?将夏紫薇拉出去杖毙!”

    乾隆道:“皇额娘开恩!养不教,父之过。儿子不曾教导过她们,是儿子的不是!请皇额娘责罚儿子,饶了紫薇的性命!”

    雍正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既然是你的不是,我且饶了她的性命。但是封号必须革去,从今日起,就没有什么还珠格格、明珠格格了!”

    乾隆哀声道:“皇额娘!”

    雍正道:“弘历!当初诚郡王允祉因为敬敏皇贵妃丧期不满百日剃发,降为贝勒。敬敏皇贵妃于允祉,是非生非养的庶母,允祉好歹还服了数十日的丧!那夏雨荷生了夏紫薇,又养了十几年,居然一日的孝都不曾戴,留她性命,已经是法外之恩了!”

    乾隆颇不情愿地叩头道:“儿子谢皇额娘恩典!”

    雍正道:“你既然知错,就该改错。若是知错不改,我定将夏紫薇和那个小燕子杖毙!”

    乾隆赶紧说道:“儿子一定着人好生教她们规矩,决不姑息。”

    雍正道:“永琪和福尔康,各打五十大板!”

    乾隆急道:“皇额娘,这事情不与他们相干。”

    雍正一瞪眼,道:“怎么不相干?他们眼见那两个穿红着绿的来吊孝,却不劝阻,难道不该打么?”

    乾隆叩头道:“请皇额娘开恩,在这里行刑,恐怕扰了和婉公主在天之灵,且放过他们罢!”

    雍正冷哼一声,道:“既是如此,就拉到大街上去打!弘昼!你去监刑!把这两个花花绿绿的一并拉走!”

    “庶!”弘昼响亮的应了一声,招呼人拉了一直在喊叫的四个人去了。

    灵堂里一时静了下来。雍正默然良久,方说了一声“平身”,众人这才各怀心事地起来。雍正轻唤了一声:“永瑸。”永瑸会意,与瓜尔佳氏一起到灵前焚香祭拜。一种怪异的气氛,随着袅袅升起的香烟,在灵堂里飘荡。

    雍正的眼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视过去,落在尚未册封的皇四女身上,心下暗忖:这么瘦弱的女孩子能够承担和亲的重任么?

    小燕子撕毁圣旨

    雍正坐在龙凤轿里,心里沉甸甸的。胤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四哥,皇太后和皇帝不一样,很多事情是不好直接处置的,切莫操之过急。”当真是不一样,若是雍正年间出了这样的皇子皇女,早就一并赐死了。如今的雍正太后,却只能暂且忍下来,留下他们的性命。皇后又受了伤,需要长期静养。原本打算让皇后重掌后宫,如今也不能够了。令妃是万万不可信的,纯贵妃偏又病着,三个妃中永琪的生母愉妃位次居首,那也是个信不得的。这一口气,少不得又要忍耐一时。想着这些,不免长叹一声。

    转过头,永璂还在掉眼泪,衣襟已经湿了好一片。分明是挺漂亮的孩子,模样像极了乌拉那拉氏,却总是战战兢兢的,也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被他的阿玛给吓的。若是能纠正过来,这个孩子远比那个文武双全的永琪强百倍。雍正搂紧了永璂,永璂诧异地抬头看了雍正一眼,靠在雍正的身上。

    轿子到慈宁宫的时候,乾隆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了永璂,立刻就变了脸色。雍正吩咐太监送了永璂回阿哥所,永璂却说道:“皇太后,臣孙想去看皇额娘。”雍正笑道:“好孩子,知道孝顺你额娘。”便叫太监送了永璂往承乾宫去了。

    这边雍正与乾隆进殿坐了,遣散了众人,雍正方问道:“弘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回来的?”

    乾隆道:“皇额娘疼爱和婉公主。”

    雍正道:“若是为了和婉公主薨了,我也不至于特特地从那边回来。我在那边听见众人传言,说你的女儿死了额娘都不知道穿孝。我当时就不信,谁不知我那儿子是个大孝子,哪里会养出这样的女儿!可这传言传得多了,也不能听之任之,任凭伤了你的脸面。谁知一打听,居然不是谣言,竟都是真的!我哪里还坐得住!一听见和婉公主薨了,说是要送她一程,赶紧回来了。实在是我没脸说,我是因为孙女不给额娘戴孝才赶着回来的!”说着,用手帕作拭泪状。

    乾隆慌忙跪地道:“让皇额娘为儿子奔波,是儿子不孝!”

    雍正拉起乾隆,说道:“我的儿,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你是皇帝,管的是江山社稷,天下大事。至于格格们究竟是插金还是戴银,穿红还是挂绿,哪里还要皇帝亲自过问的?从古到今,没有这样的道理。想当初,孝贤皇后在世的时候,后宫里头,妃嫔、公主、皇子们的吃穿住用,哪一样要你来操心?如今令妃管着后宫事务,夏紫薇这么穿红挂绿的,难道令妃就不曾过问么?”

    乾隆低头想了好一会儿,竟真的记不得令妃说过夏紫薇居丧守孝的事情。

    雍正恨恨地说道:“我原以为她本是孝贤皇后身边伺候的,耳濡目染的,孝贤皇后的才干气度,怎么也能学到一二。所以我一直看待她还好,还打算再升一升她的位分,谁知她比着孝贤皇后,竟差了十万八千里。既然当不得重任,晋位的事情,不提也罢了。只不知那个小燕子你又怎么处置?”

    乾隆诧异道:“皇额娘不是已经处置过了?革了封号,朕再着人教她规矩礼数,也就够了。”

    雍正道:“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当初你皇阿玛属意于你,给你选嫡福晋的时候,就是按着母仪天下的标准选的。当时选中了孝贤皇后,真是个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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