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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1/2)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言犹在耳,糟糠之妻却即将下堂。

    他握紧了手里的罗帕,将之抵在眼睛上。

    糟糠之妻不下堂啊!

    阴丽华冰冷的手指触到他的,慢慢接过那罗帕,低眉看了看。端正妥帖的八个字,可不就是那年她在野新邓晨府上写给他的?

    刘秀握住她冰冷的手指,捂在手心里,拢在心口。

    阴丽华微笑,一如初见时的明艳如花。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长睫闭上,只是唇角轻启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也是那一年,她似有意,似无意地说了这么一句,便就此确定了心意。

    刘秀抽出手,围住她的肩,嘴角摩挲着她的鬓角,低低地叹:“是我负你啊,丽华。糟糠之妻,不下堂!”双手收拢,将她搂得越发的紧密,声音却也越发的痛苦,“糟糠之妻不下堂……”

    阴丽华抬起头,唇角眉梢依旧含着微微的笑,她跪在他怀抱里,触着他的脸颊,微笑着,“可是,糟糠之妻,无论如何也比不得万里江山重要啊!”她慢慢地,脸贴着他的,一字一句地,“大伯、二伯、大嫂、二嫂,还有表嫂和叔伯婶娘兄弟们,都为这座江山送了命……它更是我丈夫三年出生入死一点一滴打拼下来的。阴丽华分量几何?怎么能为了区区名分而置这些于不顾?这座江山,这个皇位,只要我丈夫抓在了手里,就不能丢,一定不能丢!否则,那些苦不就白受了,那些死了的人,不就白死了?

    第十九章 糟糠之妻

    “我们是夫妻,阴姬嫁给了你,你便是我的天,我的地,我活着的所有依靠,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所以,阴丽华宁下堂,也要我的丈夫活着!”

    刘秀声音喑哑,“丽华……丽华……”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浑身都在颤抖。

    阴丽华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藏在他的肩头。

    “文叔……”

    灼热的湿意透过重服,烙在了皮肤上。

    刘秀搂着她的腰身,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着:“对不起,丽华,对不起。”

    事后,阴丽华才听刘黄说起那日在外堂发生的事。

    原来,刘秀原就欲任命宋弘为大司空,再加上刘黄对宋弘有意,刘秀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如此一来,大司空之位再加上皇姐湖阳公主,这对宋弘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天大的恩情了。

    但问题在于,宋弘家中已有妻室。

    湖阳公主下嫁宋弘自然要是正室夫人,又岂有屈居妾室之理?

    是以,刘秀那日是这样对宋弘说的:“宋卿,朕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叫‘贵易交,富易妻’,都说这乃人之常情。不知宋卿以为如何?”

    躲在内室的刘黄以为,刘秀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那宋弘自然是要顺水推舟跪地谢恩的,却哪知他居然不亢不卑地答道:“陛下!臣也听说过一句话,叫‘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这样看似平常的一句话,竟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剑一般,直戳刘秀的心窝,让他几乎当场失态。

    “贵易交,富易妻……”她微微地笑,“真的是人之常情么?”

    习研不赞同地皱眉,“姑娘!”

    阴丽华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多想!”

    傅弥道:“贵人得空,还是要多劝一劝湖阳公主的好。大司空连陛下的面子都敢驳,湖阳公主这回难免会感到被羞辱……不过,好在这事除了陛下和您,也就只有奴婢和习研知道,悄悄了了,也不会太伤公主的面子。”

    阴丽华长长叹了口气,“不伤面子,可伤的是心啊!”

    主仆三人正闲话着,外面宫女突然跑进来,“陛下来了。”

    还没等阴丽华站起来,刘秀便已经进来了,接过大氅裹住阴丽华,“我们要赶快回宫。”

    阴丽华不解,“发生了什么事?”

    刘秀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彭宠反了。”

    当初刘秀征讨王郎之时,彭宠曾前征调骑兵,后转运粮草,助刘秀良多。等到刘秀追击铜马军到蓟城,彭宠便仗着功高劳苦,期望甚高。但刘秀并未如其所愿,彭宠因而心怀不平。及至刘秀称帝,吴汉、王梁俱曾为彭宠部将,而今并列为三公,却唯独彭宠仍旧是早年封的建忠侯,除此之外再无封赏,不满之情越发严重。后来他以铁矿换取谷物,积蓄珍宝,日益富强,对刘秀便也不再十分放在心上了。

    而幽州牧朱浮,年少气盛,自恃才高,欲严格风俗教化,收拢士人之心,征召州中素有名望之人,和王莽时俸禄二千石的旧时官吏,尽数招至安置于州府之中;调拨各郡大量银粮赡养其家人。但彭宠却认为天下未定,军事行动方兴未艾,不应多置官员消耗军资,因而不服。

    其实按制,太守直接听命于皇帝。州牧一职与太守俱为二千石,乃属平职。州牧对于各郡太守,只能监察而不可领导。若非太守触刑,否则州牧无权命令太守行事。但朱浮此人一向骄矜急躁,自恃高人一等,而彭宠亦不让步,两人之间嫌隙越发加深。朱浮曾多次向刘秀密奏彭宠私下储备粮草兵将,意图难料。刘秀听后,有意泄露这些话给彭宠知道,借此敲山震虎。后来又诏令征召彭宠,但彭宠上疏刘秀,请求与朱浮一同面圣,刘秀不准,彭宠便也一直不肯到雒阳面圣。

    第十九章 糟糠之妻

    彭宠奉诏不遵,刘秀又派其堂弟兰卿前往渔阳,孰料彭宠居然扣下了兰卿,随后起兵叛变,亲率领二万大军攻打朱浮所在的蓟城!

    随后幽州代郡、涿郡、广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玄菟、乐浪等九郡竟尽数被他分兵拿下!同时他又试图游说耿况一同叛变,所幸耿况并不与之为伍,上谷岿然不动,叛乱之势才没有扩大。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延岑又乘乱再次叛变,包围南郑。汉中王刘嘉败跑,被延岑占据了汉中随后又进攻武都,被原刘玄的柱功侯李宝所败,逃往天水。刘嘉又收容散兵,自武都向南袭击侯丹,延岑领兵向北,进入散关,抵达陈仓。与刘嘉相持不下。

    而巴蜀皇帝公孙述偏又在这时趁乱夺取南郑,自阆中下江州,向东占据关,于是整个益州尽数落入其掌中。

    如今,东起睢阳,西至关中,南到南阳,北到渔阳。四处都处在战火之中了。

    回到南宫后,刘秀日夜宿于宣德殿,就只差没有御驾亲征了。

    傅弥源源不绝地将这些消息说给阴丽华听,阴丽华对于这些战事虽不甚清楚,但至少她也明白了,此时的刘秀已经是腹背受敌了。她知道,此时自己在政事上帮不了刘秀什么,唯一能帮他的,便是不再惹他分心,安安分分地接受他所给予的一切,等他来时,可以让他放松安心地睡上一觉。

    “郭贵人过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奴婢已经命人准备了一些贵重的补品和一些小衣服,明日便差人以您的名义送过去便可。”见阴丽华惊异地看着她,傅弥笑着,“您别看奴婢,这些您和习研不懂,但奴婢的哥哥有几房妻妾,平日里便是这般相处的,奴婢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既然她向您示好了,那咱们接着了,就得回礼,两厢安好才是好。”

    阴丽华微叹:“是啊,事已至此,那就只能两厢安好才是好了。只有这样……”她低眉一笑,“他也才能够放心。”

    “贵人心系陛下,奴婢想,陛下心中自然也都是明白的。”

    三月大赦后,南方自执金吾贾复收复郾城,盖延在睢阳大败梁王刘永,刘永逃进了睢阳城,盖延率兵围城。同时,大司马吴汉率军攻打宛城,宛王刘赐率领众出降。至此,更始朝便有大半将领投降,南方不足为惧。

    刘赐带家眷至雒阳归降刘秀,还带来了刘玄的妻儿、刘的遗子刘章、刘兴。刘秀顾念旧情,改封他为慎侯。

    此前,刘秀的叔父刘良、族父刘歙、堂兄刘祉陆续来到雒阳。四月二日,刘秀改封刘良为广阳王,封刘祉为城阳王。刘章为太原王、刘兴为鲁王。刘玄的三个儿子刘求、刘歆、刘鲤全封为列侯。

    对于族中亲人的到来,可算是刘秀这数月来最大的喜事了,在宫中设宴,款待诸亲,阴丽华和郭圣通一同出席。只是让阴丽华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出席的还有方才归降不久的更始朝邓王王常。

    当初她与刘秀成亲,王常便有参加,她跟刘秀从棘阳至宛城,在一起也有数月之久,与王常也是有过数面之缘的,勉强算得上是旧交了。只是席间谈笑之时,她在这位被刘秀新封的左曹山桑侯眼里看到了来不及掩饰的怜悯之情。

    心头一涩,或许现在整个新野都知道阴家的姑娘已经被丈夫易妻为妾了吧?

    胸口隐隐有些不适,忍不住脸色渐渐有些泛白,刘秀注意到她的异常,悄声问:“怎么脸色这样白?”

    她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妾身子有些不适,望陛下容妾先行告退。”

    第十九章 糟糠之妻

    刘秀担心地皱眉,“你先回去,着黄门去宣太医令,我等下过去看你。”

    她点点头,又向刘良、刘歙等人告了罪,才慢慢地退出去。方走出去没有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稚嫩的叫喊:“婶娘!”

    她心头一悸,猛然回头。原来是尚年幼的刘兴,这个孩子满脸笑容地跑过来,抓着她的衣袖摇着,“婶娘忘了兴儿了么?兴儿可还记得婶娘呢!婶娘好久都没有去看兴儿了,兴儿还等着婶娘教兴儿识字呢!”

    她鼻子酸得有些痛,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记得她。看着眼前这个两年不见,又长高了许多的孩子,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脸,露出一抹笑,“怎么会忘记兴儿……”

    刘章跟在刘兴身后,他比刘兴年长两岁,隔了两年不见,乍见之下才发现这孩子已经十分懂得进退的分寸了,极恭谨而沉默地行了礼,不像刘兴不懂事地唤她“婶娘”,却也不唤她一声“贵人”,只是那一双大眼睛里闪着再见亲人的欣喜与激动。

    摸了摸刘章的头,对着两个孩子,她胸口酸涩泛滥,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好在这个时候刘秀走过来,摸着刘兴的头,笑道:“你们婶娘身子不适,先让她去歇息,等回头兴儿再想婶娘了,我再接你来看她,可好?”

    阴丽华勉强对着刘秀笑了笑,但转眼间却又看到郭圣通淡漠里透着惨淡的脸,心头一寒。

    回到西宫她便躺到榻上歇息了,习研要宣太医令,她也没许,明知道是因为王常的眼光才让她胸口不适的,就是太医令请了脉也诊不出什么来,白白惊动那些人,徒惹人闲话。

    习研没法子,只得由了她。她躺了一会儿,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慢慢地扫视四周,才发现殿内灯火通明,榻前两侧站了一溜的宫女,习研和傅弥两个就站在她头前。傅弥的眼角眉梢跳跃着忍不住的喜悦之意,但习研却是连哭带笑,捂着嘴使劲地抽泣。

    “这是……”她看着她们慢慢地抬起头,“这是怎么了?”

    习研扑过来想扶住她,但还没等她伸出手,一道身影便已从中殿奔了过来,习研连忙缩回手,站正了身子。阴丽华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使劲地带进了一具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温暖胸膛里。

    习研呜咽了一声,也不知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

    阴丽华挣扎了一下,“文叔?”

    “别动,”刘秀紧了紧手臂,在她耳边压抑着声音低语,“再让我抱一会儿……”

    她还在微微挣扎,“傅弥和习研她们……”

    “她们都退下了。”

    阴丽华这才停下了挣扎,环住他的腰,问:“你这是怎么了?”

    刘秀放开她,突然又将脸埋进她的胸口,大声笑了起来,整个身躯都在颤动。

    阴丽华更不解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和习研一样?”

    “你睡着的时候,习研宣了太医令,给你请了脉。”

    阴丽华眉峰动了动,莫非她生病了?那也不对啊,她生了病,习研哭倒是可以理解,但又为什么笑呢?

    莫非……她心头一震,下意识地便想要伸手去抚摸腹部。

    刘秀将她搂坐在自己腿上,将手放在她肚子上轻轻抚摸着,极尽温柔地,“迟了三年,总算是盼到了。”

    阴丽华黑漆漆的眼珠子动了动。

    “丽华,咱们终于有孩子啦!”

    阴丽华的手猛然一颤,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

    又……有了?

    刘秀与她对视着,眼瞳里倒映出的,全是她的脸。

    “……有了?”

    刘秀点头,“有了。”

    含泪笑了笑,阴丽华埋首在他颈边,“文叔,咱们现在有孩子了,那些事情我不放在心上了,再也不跟你赌气了。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给你生儿育女,生很多很多孩子……好不好?”孩子都有了,还怨什么恨什么?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会比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更重要了。

    “好!”

    皇后纪 第三部分

    阴丽华怀孕,刘秀一扫近几个月来因为忧心战事而烦乱的心情,自心底里发出来的喜悦藏都藏不住。仅一炷香的时间,整座南宫便都知道了西宫阴贵人身怀龙胎的事情。

    第二十章 帝王后宫

    阴丽华怀孕,刘秀一扫近几个月来因为忧心战事而烦乱的心情,自心底里发出来的喜悦藏都藏不住。仅一炷香的时间,整座南宫便都知道了西宫阴贵人身怀龙胎的事情。

    次日阴丽华醒来,刘秀已经不在,习研和傅弥伺候了她梳洗,习研便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外走。她看了看习研,试图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来,不过是屋里走着而已,她上次怀孕时,也没见她这么扶着她走路啊。

    但习研就是不放手,眼睛盯着地面,似乎这青石砖的地面平白地就能给她盯出一块拦路的石头来。

    出了殿门才发现,殿门口那些高高的门槛不见了。

    “这些门槛……怎么不见了?”原本大气的宫殿,少了门槛,总也让人觉得少了些威严。

    傅弥抿着嘴角笑,“砍了。”

    阴丽华眉梢动了动,“砍了?为什么?”

    习研抬起头,答道:“奴婢叫人砍的。”想了想,“不过这也是陛下默许的。”

    “为什么要砍了?”

    “因为姑娘怀了身孕,那么高的门槛,万一姑娘不留神磕着碰着了,那还了得?”习研的声音理直气壮。

    连阴丽华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被门槛磕着碰着。

    “习研,你太大惊小怪了。”

    “奴婢没有大惊小怪,奴婢照顾姑娘还跟往常一样。”

    “那之前你怎么没有砍门槛没有扶着我走路?”

    习研黯然,“就因那时候奴婢疏忽……才导致姑娘……这一回奴婢绝不敢大意了!”

    傅弥随着习研将她扶到榻上坐着,才开解习研道:“贵人您就原谅习研吧,她都折腾一夜没合眼了。又哭又笑的,奴婢还以为她魔障了呢!”

    习研将手放到阴丽华的腹上,表情严肃地道:“好不容易又怀上了,又赶在这个时候……最好是个皇子,一旦姑娘生了皇子,又有陛下的宠爱,那皇后的位子,又岂会轮得到旁人?”

    阴丽华拍她的手,轻斥:“又胡说,这里是皇宫,不是新野,你再这样说话不知分寸的,当心我撵你出宫去。”

    习研笑嘻嘻地道:“只怕姑娘舍不得!”

    傅弥接口道:“可不是,这要是换做奴婢呀,只怕贵人巴不得轰我走呢!”

    阴丽华笑,“我倒是想留你在身边一直陪着我,但要是因此把你给耽误了,那傅大人可就要恼我了,我可不想招傅大人的怨!要不然,我请皇上做主,给你在朝臣之中寻上一个吧?”

    宫女上了早膳,傅弥一边给她布菜,一边笑,“我的贵人!这朝臣之中还有几个没有成亲的?”

    阴丽华停下木箸想了想,笑道:“怎么没有?”

    傅弥瞪大眼,“贵人不会是说建威大将军吧?奴婢可配不上!”

    习研道:“能让姑娘上心的,定然不会是建威大将军,我想应该是……梁侯!”

    “梁侯邓禹?”

    阴丽华想了想,慢慢地道:“我与邓仲华自幼熟识,深知他的为人。”顿了顿,斟词酌句地,“他,十三岁便能诵诗书,受业于长安,同陛下私交甚深。嗯……是个可托终身之人。”

    等阴丽华说完,傅弥粲然一笑,“贵人不必操这心了,梁侯邓禹何等英姿,何等人物,奴婢连建威大将军都配不上,何况梁侯?”

    阴丽华笑,“瞎说,傅侍中的妹妹,配谁配不得?旁人巴不得来求呢!”

    正说着,殿外宫女小跑进来,“贵人,郭贵人来了。”

    习研和傅弥都安静下来,阴丽华垂下眼睫沉默了一下,放下木箸,欲起身。习研一把拉住她,低问:“姑娘做什么?”

    阴丽华顺势扶着她站起来,微笑,“自然是要迎她。”

    第二十章 帝王后宫

    刚走两步,郭圣通便已经大腹便便地进来了,一洗刘扬刚死之时的凄然与昨日宴席上的淡漠,眉眼含笑地叫了声:“姐姐大喜!”身后宫女捧着的托盘里,放置着许多贵重的补品。

    阴丽华面上带笑,虚扶住她,道:“郭贵人身子重,这般可让我如何生受得起。”说着,自有宫女扶了她到席子上坐着。

    习研扶了阴丽华在她对面坐好,郭圣通才笑道:“姐姐如今身子也一样。陛下在却非殿忙朝政,咱们姐妹守着后宫,为陛下多生皇嗣,开枝散叶,倒也算是为陛下分忧了。只是,姐姐如今是头一胎,不比妹妹这个过来人,有些不懂的,要小心的,妹妹说给姐姐知道。这生儿生女呀,可是反应不一样呢!”

    阴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