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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1/2)

    伯姬微叹,“三嫂你不用担心,我也想明白了,李轶是李轶,李通是李通,我虽迁怒于他,但也不至于因此恨他。只要我三哥能好,不论让我做什么都行。何况只是嫁给他。”

    阴丽华心中大是感动,轻轻抱了抱她,“你三哥能有你和大姐、二姐这样的姐妹,是他的福气。”

    刘伯姬叹息着,“二姐豁出了命保我们,现在,换我来豁出命保三哥,他是我的亲哥哥,是我们刘家的希望。只要他能好,别说让我嫁给李通,哪怕让我嫁给李轶,我都嫁。”

    夜里,阴丽华将刘伯姬的这句话讲给刘秀听,刘秀抖了抖手,强笑了几次,却也只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阴丽华暗叹,刘家的人,不论是男是女,从刘元到刘伯姬,个个都是烈性女子,骨子里都流淌着刘氏皇族最为骄傲的血液,舍小取大,为了家人,都可以做到毫不犹豫地舍出命来。

    她想,也许这就是刘秀最终能够成功的原因吧?

    刘伯姬出嫁后,刘玄虽已相信了刘秀的无能怯懦,但却始终不肯再让他带兵出征,刘秀这个破虏大将军,武信侯,有名无权,彻底成了个富贵闲散人。数月之前的昆阳大战时,人人盼若天神的刘将军一去不返,只剩下当年那个一心醉于稼穑的无能刘文叔。

    这样的刘秀,谁还会将他放在眼里?

    对于他的转变,几家欢喜几家愁,他却也不急,每日韬光养晦,人前与阴丽华如胶似漆簪花挽发画眉扮妆,人后冷眼看着时局的变化,寻找对他最有利的时机,好一举脱离刘玄的控制。

    这段时间,长安王莽的日子,过得却是不怎么好。

    当初蔡少公发出“刘秀当为天子”时,便有人说起过,国师公刘歆原名并非刘秀,此人也擅谶纬之术,他将自己更名为刘秀,想来也是谶出此语,所以便先行更改了名讳。因而如此,此人受道士西门君惠调唆,与卫将军王涉、大司马董忠、司中大赘孙伋一起密谋劫持王莽,想要来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借国师公刘歆之名,恢复汉室江山。

    却没想到,孙伋在关键时刻倒戈,向王莽告了密。

    王莽最先召见董忠责问,当场将其格杀,又命虎贲武士以斩马剑剁董忠的尸首,捕获董忠的宗族,施以浓醋、毒药、利刀、荆棘等极刑,无一幸免,无一活命。

    董忠一死,刘歆和王涉自知难以活命,与其被施以极刑,不如先自杀。结果双双赴死。

    王莽此时内忧外患,身边已无可信之人。唯一还能让他相信的,只剩正在四处领兵征讨平叛的王邑一人,便只得又召王邑回来,任大司马。同时,又任大长秋张邯为大司徒,崔发为大司空,司中寿容苗为国师。

    就在此时,蜀郡太守公孙述,亦在成都起兵,设郡府于临邛。

    南阳汉军起兵时,南阳人宗成、商人王岑起兵夺取汉中,杀死王莽庸部牧宋遵,集结数万人响应汉军。公孙述先是遣使迎宗成等人入蜀,而后又声称,“天下同苦新室,思刘氏久矣,故闻汉将军到,驰迎道路。今百姓无辜而妇子系获,此寇贼,非义兵也。”竟指宗成等人为假汉军,派兵西击宗成等人,将其格杀,侵吞其数万兵马。

    至此,公孙述的司马昭之心,已不言而喻。

    不久之后,公孙述自立为王。

    八月,前汉朝钟武侯刘望在汝南起兵,自立为天子,严尤、陈茂前往归附。刘望任命严尤为大司马,陈茂为丞相。

    至此,彻底天下大乱。

    皇后纪 第二部分

    机会,机会到底在哪里呢?

    阴丽华看着案牍之上传来的各种消息,苦苦思索。

    更始皇帝刘玄派定国上公王匡进攻洛阳,西屏大将军申屠建、丞相司直李松进攻武关,整个三辅地区都为之震动。

    第十一章 韬光养晦

    机会,机会到底在哪里呢?

    阴丽华看着案牍之上传来的各种消息,苦苦思索。

    更始皇帝刘玄派定国上公王匡进攻洛阳,西屏大将军申屠建、丞相司直李松进攻武关,整个三辅地区都为之震动。

    析县人邓晔和于匡在南乡起兵以响应汉军,进攻武关都尉朱萌,朱萌投降。进攻右队大夫宋纲,把宋纲杀掉。向西挺进,攻陷湖县。各地纷纷开门迎降,称汉军。

    汉军各处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此时已处四面楚歌之境的王莽,与群臣商议计策无果,情急之下不知所措,竟听了大司空崔发“宜号泣告天下”的鬼话,率领群臣到南郊,陈述他承受符命的首尾经过,仰天大哭,祷告上天祈求救助,哭到动情处,竟声嘶气绝!又给众儒生和老百姓备了稀饭,让他们每天早晚会集起来哭,哭得最为悲哀之人,居然被任命作郎官,一时之间,郎官竟达到五千人之众!

    何其荒唐!

    “这……这也太荒唐了!”

    刘秀叹了口气,接过她手中的木牍,“可不就是荒唐。照这样看来,新朝气数尽了,王莽怕是活不久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

    刘秀摇头,“机会还没有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阴丽华皱眉,“他分明已经对你放下戒心了,却仍旧将你摆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又不让你出宛城,这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难道……待时机成熟,还想杀他?

    刘秀抬头,长叹一口气,“去我的根基,削我的势力……待时机成熟……”侧头对她温柔一笑,“或许还是想杀我。”

    阴丽华看着他那张笑得温柔儒雅依旧的脸,突然一阵恐慌,抓紧了他的衣袖,猛然扑上去抱紧了他,“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绝不要你死……”

    刘秀反手抱着她,浅笑,“诺,我不会死,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他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你既然嫁给了我,我便一定不会让你守寡。”

    阴丽华抽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这是你说的,可不许再反悔。”

    刘秀反问:“我何时骗过你?”

    “娶我之前。”她的声音仍旧愤愤,“你答应了要去我家求亲,没想到结果却是我向你求亲。”说着,恨不过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刘秀刘秀,你真是我阴丽华命里的劫。”

    刘秀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如同哄婴孩一般轻轻地摇着,“那便让我一辈子做你命里的劫吧……”

    “好,我许你做我命里的劫,一辈子都纠缠在一起,只要你不负我,我为你出生入死,都值得。”

    刘秀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低语,“刘秀在此立誓,此生定不负你阴丽华。”

    阴丽华将头靠在他胸前,“你可要记得你这句话。将来你若负了我,我可是会恨你一辈子的。”

    刘秀尚未来得及回答,习研已在外头敲门,“姑娘,姑爷,二公子来了。”

    阴丽华和刘秀忙起身去迎接阴兴。

    后来的阴丽华时常回想起她与刘秀的这一番话,总是会忍不住感叹上一句,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姐夫勿怪,母亲思念姐姐,特要弟弟来请姐姐、姐夫回家一趟。”身量越发修长的阴兴站在两名奴婢前面,当真有一股翩翩佳儿郎的风采。

    刘秀笑,“是我们做子女的不孝,理应常回去探望岳母。二弟稍候,我们准备一下,这就随二弟回去。”

    阴丽华问他,“我托大嫂绣的孔雀图,大嫂可跟你说绣好了?”

    阴兴答:“诺,大嫂说,先给姐姐看看行不行,不行的话她再重新绣。”

    第十一章 韬光养晦

    “那就好。”阴丽华笑着让习研给二公子端茶,自己携了刘秀的手,去后面更衣备礼。

    因现在汉军四方作战,宛城所有能用的马匹、钱粮俱被征收,阴兴只赶了牛车来接他们,离开刘府时,阴丽华只着习研一人跟过去,其余一个奴婢未带。

    进了阴府,刚到内堂,便看到邓晨、冯异、王霸、祭遵等人都在,看到阴丽华纷纷叫她刘夫人。阴丽华知道,这些人在她和刘秀成亲时,都曾有到场,只是她覆着喜帕,不曾见到而已,但他们在这个时候对刘秀仍旧不离不弃,却也是十分难得。

    有的人就是这样,不论你是装好人也好,坏人也罢,装得再怎么像,总还是有那么一些人,选择相信你,敬重你,并且一直不会离弃你的。她由衷为刘秀能够结识到这样一些人而感到庆幸。

    微施礼后,便退了出来,到了阴夫人的屋子里。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弄得这么神秘?”

    “不过是论些战局罢了。”

    “还在监视你们?”

    阴丽华笑,“他们有这个精力,就随他们监视去吧,不挡吃不挡喝的。”

    阴夫人没好气地瞪她,“既然不挡吃不挡喝,那你们跑到我这里来论什么战局?”

    阴丽华搂住她的手臂,娇笑,“娘,是女儿想你了还不行啊。”

    又过了一时,阴夫人才慢悠悠舒了一口气,摇摇头,“要是照这样啊,我看这新朝的江山,是不行了。”

    “嗯,气数尽了。”

    “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我看这几个月,旁的人都跑去打仗了,单单就他闲在家里,皇上没说别的?”

    阴丽华接着笑,“不过是怕他握了兵权罢了,闲着也好,才容易谋出路。”

    阴夫人想了想,道:“也是这个理,外出打仗的,干的都是掉脑袋的活,闲在家里也好。”

    阴丽华浅笑,“可不就是。”

    在阴夫人处出来时,却正好在院子里看到冯异和祭遵,冯异时常大大方方地出入武信侯府,与阴丽华倒也称得上是熟识了。只是祭遵阴丽华却是第一次与之交谈。

    五官极为清秀柔和,又兼身形消瘦,倒是颇有几分柔弱的书生气息。

    “刘夫人。”他微微施礼,带了几许冷淡。与冯异初见阴丽华时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她浅笑回礼。

    却又听他淡淡地道:“夫人在侯爷最为危难之时选择嫁他为妻,此等心胸胆识,弟孙佩服。”

    阴丽华给他这样冷着脸一夸,倒是真有几分不自在了,只得微微一笑道:“先生说笑了,我本是妇道人家,什么危难不危难的,我也不懂,只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几个字。要说旁的什么大义,我也不懂。”

    祭遵却只是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

    冯异看阴丽华略有些瞠目结舌的样子,好笑地摇头,“弟孙本不是个轻易夸人的人,他能这样说你,看来你对他的印象是非常好了。”

    阴丽华笑,“我却是跟他不熟的。”

    “他的性子倒是跟侯爷有几分相似。”

    “是么?”阴丽华挑了挑眉梢,又看向祭遵的背影,她倒还真没有看出来这个祭遵跟刘秀哪里相似了?

    到了晚上,跟刘秀一起离开阴府时,她忍不住又说起这个祭遵。

    “你也觉得他同你很相像么?”

    刘秀想了想,笑,“我想,许是他与我一样,都曾因表现得怯懦,而被人瞧不起过吧?”

    “我看他倒不像是个怯懦的人。”

    刘秀笑着反问:“那你是看我像了?”

    阴丽华嗔他一眼,“你若是像,我还会嫁给你呀?”

    隗嚣、公孙述,再到刘望、邓晔,这些人在短短数月间,打着响应汉军的旗号统统起兵造反,其最终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只是在这人人都想分一杯粒那榭鱿拢鲁搅⒖瘫闼姆治辶眩趺Ц疚蘖Φ挚埂?br />

    第十一章 韬光养晦

    邓晔得武关后,李松率三千人抵达湖县,与邓晔等会合,合兵进攻京师仓,未下。邓晔又任命弘农掾王宪当校尉,率数百人北渡渭河,进入左冯翊境内。李松派遣偏将军韩臣等人,一直向西推进至新丰,攻击波水将军窦融。窦融败退,韩臣追击,一路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竟然一直追到长门宫。

    而另一边,王宪率人推进至频阳,沿途地方官府都迎而降服。各县大姓分别起兵,自称是汉朝将军,率领部众追随王宪。李松、邓晔率军抵达华阴时,长安附近的部队已从四方汇集到城下。并且这些人一听说天水隗氏军也将抵达,只为城中王莽的那六十多万金与皇宫中数不尽的珍宝,便都疯了一样争着要第一个入城。这不免让阴丽华想起了当初高祖刘邦和西楚霸王项羽在楚怀王面前约定:先入咸阳者为王。

    “先入者为王,果然财宝和权位一样,都是令人疯狂的东西。”

    刘秀在她身边温文浅笑,“人性本就一个‘贪’字,不足为奇。”

    阴丽华指着木牍上那一个个人名,无奈摇头,“这些人,个个打着响应汉军的旗号,都想自立为王当皇帝,真可笑,江山就一座,皇位就一个,岂是人人想坐便能坐的?”

    “利令智昏,人性本贪婪便是如此。”

    “那你可有想过?”阴丽华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刘秀笑,看着她漆黑如墨玉一般的眼瞳,一字一句,答得认真且诚实,“我还没有时间、没有资本、没有权力想这个。等我有了这些的时候,自然便会想了。人心都会如此,不知足,不满足,我亦不例外。”

    “这山望着那山高,是人与生俱来的秉性,都一样的。那你现在就想吧,是到该想这个的时候了。”

    刘秀却摇头,“还不是时候。”

    阴丽华原想说,筹谋自然是要趁早的,可是想一想刘秀本就是个心思深沉难测的,这些事情,他心中定然是早有想法,她是不必为他操心这些的。

    她这么想着,却又突然偎到他身边,娇笑着问:“我问你,那若是这些财宝放到你面前,你会不会见财起意?”

    刘秀抬头想了想,“可不一定。”

    阴丽华却笑得笃定,“你才不会。”

    刘秀笑,“你是如何知道我不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若是这样,便不是我的文叔了。”说着,她挑眉,俯到他肩上,“文叔我问你,若是有一天,你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人将这天下间最美丽的女子送到了你的面前,你可会动心?”

    “比你还要美么?”

    阴丽华点头,“比我还要美。”

    刘秀用心想了想,回答她,“不会。”

    “为什么?”她问。

    “因为她们不是你。”

    阴丽华怔了一下,突然又笑了起来,“是我傻了,日日与你在一起,做多了小女儿的娇态,人也变得傻了起来。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现在这个时候,不论问刘秀什么,他自然都是会回答说不会。因为现在她在他身边,他还爱着她,他就算真的对那美丽的女子动心,又岂会真的说出来,徒惹她不高兴?更何况,这些虚无缥缈的问题,让人如何回答?自然要答不会了。

    “你认为我是在骗你?”刘秀看她自嘲的神色,心中明白几分。

    阴丽华靠在他肩上淡淡地笑,“不,不是你在骗我,而是我在为难你。问这样虚无缥缈的问题,要你怎么回答?不论你怎么回答,都会令你为难,令我不开心。”

    “你要信我,丽华,我从不骗你,也永远都不会骗你,”他自袖袋中拿出一枚攒花绕丝的铜钗,轻轻为她插在发间,“刘秀此生,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第十一章 韬光养晦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多么美好的愿望,阴丽华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摸了摸头上的方钗,含泪带笑地问:“你买的?”

    “不,”他笑着亲吻她,“是我亲手做的。”

    各方起义军一起攻入长安城,新朝早已无兵可用,王莽急切之下,竟想法赦免囚犯,发放给兵器,又歃血为盟道:“有不为新室者,社鬼记之。”之后,便让自己的老丈人更始将军史谌带着这群真正的乌合之众出战,与起义军相抗。但却没想到,刚渡过渭桥,两军尚未来得及对阵一下,便都四散逃了个干净,只剩了史谌一个人,无奈之下,只得转回。

    长安的消息不时传到宛城来,大街小巷人人雀跃,都在疯传着汉军逼近长安的事情。

    汉兵攻破宣平城门,张邯遇兵被杀,长安人朱弟、张鱼趁机拉拢长安城中百姓,火烧尚方工场门,斧劈敬法殿小门,高喊:“反虏王莽,何不出降?”大火蔓延至掖庭、承明殿,延及未央宫。

    同时又有人冲进王莽祖坟,掘坟焚尸,火势殃及九庙、明堂和辟雍,一时之间,火光冲天。

    王莽避火至未央宫宣室前殿,从前殿去渐台,公卿等随从官吏尚有千余人相随。给飞马入宫的王邑看到,便与其子王睦,两父子一同守护王莽。起义兵包围渐台,足围了数百重。台上与台下箭驽对射,便短兵相接。王邑父子与王巡俱战亡。午时三刻,起义兵涌上渐台,容苗、唐尊、王盛死。

    王莽为商县人杜吴所杀。东海人公宾砍下王莽的脑袋,义军们居然为了抢夺其尸体,节解脔分,争相杀者数十人。

    阴丽华对着木牍摇头叹息,“可怜王莽雄心一世,好歹也算是个枭雄,却没想到竟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着实令人可悲可叹。”

    刘秀接过木牍看了看,道:“徐乐曾对孝武皇帝说,‘天下之患,在于土崩,不在瓦解。’这新朝的江山,民困而主不恤,下怨而上不知,俗已乱而政不修,百姓积怨已深,王莽无力回天,落此下场,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阴丽华点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看来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刘秀点头,长出口气,“这话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从来都是如此。”

    公宾将王莽的脑袋交给王宪,王宪趁机招揽长安城中兵马,并自称汉大将军。公然入住长乐宫,玩王莽的女人,驾王莽的车马甚至穿王莽的朝服。俨然成了第二个王莽。

    九月初六,李松、邓晔进入长安,等将军赵萌与申屠建到后,以王宪得玺绶而不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