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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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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倘若大公子问起来呢?”

    “我是他亲妹妹,大哥他问什么呢?”她反问。

    习研语塞。

    她叫习研起来,细细地询问阴丽华与刘秀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习研忍不住又看了看她,却是疑惑:这样的事情你又怎能忘记呢?但也不敢多嘴,只得想了想,道:“姑娘与刘先生之间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姑娘心属刘先生,但……”

    这些不用说沈昼也猜得到,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

    “这事表哥和表嫂知道么?”她有心猜测这是不是邓晨和刘元有意为之。刘秀是刘元的亲弟弟,对他的婚事自然上心,就算邓晨不知情,也不排除刘元为了弟弟有心撮合他们的可能。

    “表公子和表夫人都不知情。”

    “那都有谁知道?我娘知道吗?”

    “主母也不知道,只有大公子和奴婢知道此事。”

    “那《尚书》又是怎么回事?”

    习研转身拿起一旁案上的一捧书简,道:“姑娘显是真忘记了,这是奴婢去问刘先生借的。刘先生在长安游学时学的便是《尚书》,姑娘看了一卷,离开邓府的时候忘记归还刘先生了。”

    都说每一个崔莺莺的身边都有一个抱着鸳鸯枕的红娘,看来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都不假。

    第二章 是谁非谁

    虽然秉承“既来之,则安之”的六字箴言,沈昼尽量让自己不着痕迹融入阴家,但自从知道自己就是阴丽华之后,也未免开始了毫无头绪的心焦。她到阴丽华的书房里翻查她的竹简,盲目地试图在书中找到一些头绪,可是看了半天,那些篆体字十个里面有九个不认识,完全两眼一抹黑。

    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沈昼内心虽然焦灼,表面上还是极力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但不管她怎么装,那些掩饰不住的焦躁与烦乱还是自她的脸上与动作上不自然地流露了出来。习研尝试着问她:“姑娘,您是不是有心事?”

    沈昼是有心事,可这些又怎么能同习研讲呢?

    对于阴家,她渐渐地也知道了个大概。除了阴氏良田万亩,门客数千人,舆马仆隶比于邦君之外,更是十分的有权势。据闻新野令在未出仕之前曾是阴家的门客,包括城里的主簿大人,都是阴家座上客,与阴识交好。

    整个阴家虽说阴夫人是主母,但掌家的却是阴识这个长子,说白了阴夫人母子几人是依附于阴识而过活的,还要看阴识的脸色。不过好在阴识对他们也不曾亏待过,并且对待阴丽华和阴兴几个弟妹也算上心,称得上是个好兄长了。

    只是让沈昼最头痛的一点是在对待阴丽华的婚事上,阴识却表现出了遵从阴夫人的意思。她这几日从阴夫人的嘴里探出来,阴夫人仍是有意在邓家子弟里挑一个出来,并且满意的人选也已经找到了,是邓氏旁支一名叫邓禹的男子,年纪比阴丽华虚长两岁。据习研讲,此子十三岁便能诵诗,闻名乡里,亦曾受业于长安,与刘秀系出同窗。

    更重要的是,阴夫人这个古人有着很现代的思想,还打算着过两天邀请邓禹和他妹妹邓穗来阴家做客。明着是请人家来做客,实际上是创造机会好让自己女儿跟邓禹多多沟通,增进感情。

    沈昼窘然,在现代的家中,母亲也曾不止一次地在电话中跟她提及结婚一事,怎么她来到古代还是同样要面对这样的一个难题呢?

    “姐姐,姐姐,”阴就大叫着跑进来,“姐姐,我跟你说啊,邓家找人上咱们家提亲来了。”

    沈昼看着阴就笑逐颜开的一张小脸,忍不住心中叹息,这个消息她早上向阴夫人请安时就知道了。来的并不是邓禹家的人,而是邓奉家的。阴夫人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委婉地推托了。这都要拜阴丽华美名远播所赐,自她十四岁起,来阴家提亲的就已经络绎不绝了,阴夫人熟能生巧,推托之词说起来委婉不伤人面,简直称得上是行家里手。

    阴就缠在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袖,高兴地道:“姐姐,不过这一回来的是邓禹家的人哦。”

    阴就这个时候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偌大个阴家都不够他一个人混闹耍霸王的,但是极讨沈昼的喜欢。阴丽华抬手敲他的头,“才这么点大就如此八卦,男孩子要沉稳才行。去,找儿玩去,别在这儿闹我。”

    阴就瞪大眼反问:“姐姐,什么是八卦?《周易》么?”

    “说了你也不懂,去,你去找儿玩。”

    阴就撇了撇嘴,不屑道:“我才不跟儿玩,他天天黏着娘。”说着又拉她的衣袖,“姐姐,这回真的是邓禹家的人来提亲的。娘可看上邓禹啦,唷,我也看上邓禹啦,他长得比邓奉好看,跟大哥一样,懂的东西可多啦。我听二哥说,他在长安太学里游学呢,真是了不起。”

    沈昼笑,“不要别人说好你也就跟着说好,你还不懂,别乱夸人。”

    第二章 是谁非谁

    “诶,我当然懂得。”阴就一本正经地摇头晃脑,“我知道,堂姐嫁给了邓让,咱们家就剩下你一个姐姐了,娘就想让你嫁到舅舅家去呢。还是舅舅家好,表哥家的妹妹我最喜欢了。”

    什么叫表哥家的妹妹?沈昼失笑。

    “还有啊还有啊,娘说整个新野再也找不到比邓禹更好的了。舅舅家的表哥们都成亲了,可是娘又看不上邓奉,所以,就一定是邓禹了。”

    “娘为什么不喜欢邓奉?”

    阴就歪着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但是又强调,“反正我也喜欢邓禹。”

    “那大哥喜欢邓禹么?”

    阴就还是摇头,“不知道,我喜欢邓禹。”

    沈昼受不了了,“好好好,我知道你喜欢邓禹,去吧去吧,过两天你的偶像就来了。”

    偶像这新鲜词汇阴就自然听不懂,眨了眨眼,“姐姐说藕……什么?”

    沈昼推他离开,“我是说过两日邓禹就会来家中做客,你想要怎样喜欢他就怎样喜欢他好了。”

    阴就不走,死活赖在她身边,两人正闹着,阴识进来了。

    阴就怕阴识,恭恭敬敬叫了声“大哥”,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阴识看她脸色不郁的样子,冷淡地问:“不高兴?”

    沈昼长吁了一口气,压下不快,低眉谦恭地道:“自来长幼有序,大哥也不过是才刚定亲,还没有成亲,我这个做妹妹的又何必这样急?”温良恭俭让,自古便是中华女子的传统美德。

    阴识沉默不语,表情淡然,不兴一丝波澜,只用一双墨黑冷静的眼睛淡淡地盯着她,隐带一丝讥诮。不知怎么,却看得沈昼一身冷汗,强自忍了半天,终于败下阵来。

    “邓禹和邓奉,大哥觉得哪一个好一些?”

    阴识终于淡淡地开口,“我或母亲觉得哪个好哪个不好,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觉得哪个好。你选择的,谁都不能逼迫于你。”

    “若我选择刘秀呢?大哥也同意?”不怕一万,只防万一,该探的口风还是要探的,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大哥不向你做任何保证,我是反对还是同意,等真到了那一天再说。”须臾,他又道,“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若那时刘秀仍旧是胸无丘壑,一心只醉于稼穑,我是必定不同意的,你吃不起那个苦。”

    此言一出,沈昼一声叹息几乎忍不住溢出口。都说阴识疼妹妹,她一开始见阴识跟她说话那语气那表情,还以为是假的,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啊!

    但是要说刘秀胸无丘壑,沈昼终究忍不住摇头叹息,果然所有人都被那个有着温润儒雅表象的人给骗了。那个人才真正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及笄礼的前两日,邓氏兄妹果然登门。因为之前听了太多有关邓禹的传闻与好话,对此人,沈昼倒也生出了几分好奇心来。

    带着习研往正庭去,刚下了楼,便听到前面有人唤,“丽华!”

    沈昼回头,远远地便看见一个姑娘往这边小跑过来,小小的脸蛋上嵌着细眉大眼,唇型有些薄,嘴角却是上挑的,似笑似嗔的样子极可爱,双髻上插着鬠笄和玳瑁簪,倒是一副极娇俏的模样。

    习研在她身后告诉她,“姑娘,这是邓禹的妹妹,邓穗邓姑娘,向来与姑娘交好的,您不会也忘了吧?”

    沈昼浅笑,“没有忘。”

    邓穗提着裙裾小跑过来,到了她们跟前,倒也有些气喘吁吁了,搭着习研的手似笑非笑地薄嗔道:“我都在正庭等你许久了,也不见你下来,你可是不想见我?”

    第二章 是谁非谁

    沈昼现在是顶着阴丽华的身份,自然不能对邓穗表现得太过生疏,便笑道:“怎么会,你来我才高兴呢。”

    邓穗哼了一声,“我看你倒像是不高兴。”说着凑到沈昼身边,在她耳边小声笑,“我哥哥来了,你不高兴?”

    诶?沈昼微骇,邓姑娘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太暧昧,让沈昼忍不住怀疑,莫非阴丽华跟邓禹也是个不清不楚的关系?

    哪知邓穗却又突然不高兴,“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表情,我哥哥处处都比那刘秀强,你却从不将他看在眼里。”

    这通抱怨顿时让沈昼松了口气,原来只是邓氏一厢情愿,邓穗是替哥哥抱不平来了。复又笑起来,“你是来看望我,还是来骂我的?”

    邓穗语塞,稍顿,才又不轻不重地掐了她一下,咬牙道:“每次都是这样抛给人一张笑脸,让人恨不得气不得。”

    沈昼倒是真喜欢上了这个直性子的姑娘,笑容里也加了几分真诚,拉住她打趣道:“莫非你不是来陪我,是骂我来了?”

    邓穗给她这样一张笑脸闹得没有法子,满腹的牢骚抛出去不见回音,软绵绵的叫人使不上力气,连带着自己也没有了脾气,只得无奈地一笑,随她去了。但是转眼想想,又替哥哥不甘心,便拉了沈昼的手,往正庭去找邓禹。

    “我哥哥与两年前大有不同,我带你去见见他。”

    沈昼被迫被她拉着走,心中想,也不知这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邓禹到底生的是怎样一副模样?

    还没有进入正庭,便听到里面传来晏晏笑语,沈昼心里微哂,看来这邓禹在阴家还真是挺吃得开的。心里虽是这样想着,但脚下却是没有停,不紧不慢地进了正庭。

    阴夫人仍旧是坐在主位上,右侧是一名少年,只看侧脸便能看得出来,是一个极清秀的人,而左侧却坐着阴识和阴兴两兄弟。沈昼又忍不住叹息,看来邓禹在阴家真的很受欢迎啊!

    阴夫人看她和邓穗进来,便笑道:“你们倒是感情好。”说着又转向邓禹,“你们也是有两年未见了吧?怕是有些生疏了。”

    沈昼表情坦然,敛衽一礼,唤了声:“娘。”

    再看邓禹已经起身,微薄的唇角牵起淡淡笑意,清亮的眸子锁住她的脸,带了些激荡与灼热。

    “阴姬。”

    沈昼不动声色地回礼,坐在一旁听阴夫人和邓禹细细地闲话些在长安的见闻,慢慢在脑子里搜寻关于这段历史为数不多的记忆。但是想来想去也只是记得,史书上确实有关于邓禹这么一个人的记载,再多就不知道了。

    说起来能够被史书这么简单记上一笔,也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思来想去,心中又懊恼,明明知道结局,可对过程始终无法考证,怎能不让人着恼?

    “阴姬。”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叫她。

    她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出了正庭,其他人不知去向,就只剩下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郎。

    “你一直在走神。”

    沈昼微微笑了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者说,是她不想同眼前这名少年说什么,不想说,也不想惹误会。

    因为她分明在这个少年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灼热而浓烈的感情。

    “两年不见,你变了许多。”

    她想了想,浅笑道:“人都是会有变化的,你不是也变了许多。”

    两年,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少年人,说是一年一个变化都不为过。她不知道之前的邓禹是个什么样子,但现在有变化也是肯定的。而她,一个从现代来的人,穿越到了两千年前的豪族千金阴丽华身上,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变化。

    第二章 是谁非谁

    “不,你变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心。你同以前不一样了。”

    沈昼再次忍不住感叹,连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眼睛都这么毒,说话简直就是一语中的。她对阴丽华的过往知之甚少,对她和邓禹之间的交流更是一无所知,不敢跟这样的人多做纠缠,匆匆敷衍两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但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过头,看到邓禹仍旧站在原地,明澈的眼睛里面,带了些隐约的忧伤。

    忽然心有不忍。

    及笄礼前一日,阴夫人特地嘱咐了她一些笄礼时应当注意的事项,还有应当如何行礼等,沈昼对这些都不懂,阴夫人便找了同族的一名堂姐作为赞者,事先与她演练了一遍,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沈昼在读大学的时候对这种及笄礼很有兴趣,只是后来忙于工作,将这些女孩子的小矫情抛之脑后了。如今她身在此处,可以亲身经历,过往的那些感性就又都重新回归。所以对于这次原汁原味的成人礼,她很期待。

    及笄礼当日,沈昼早早地便被习研叫醒去宗庙,先去沐浴换采衣采履。阴夫人亲自为她修面,一切打点妥当后,阴夫人先去迎宾,习研悄悄端了点肉脯类的点心过来。

    “姑娘,您先吃一些垫垫肚子吧,奴婢打听清楚了,仪式极冗长,一番折腾下来,只怕是要饿肚子的。”

    沈昼感激不尽,随便吃了些垫肚子。

    等到了吉时,便有乐声传来,她忽然有些紧张。作为赞者的堂姐含笑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便拉着她往正堂走,到了门口处,沈昼留下,赞者先行进去,以盥洗手,站在了西阶处。

    沈昼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进去了。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但只是这样肃静的气氛便让她不自觉地升起了一种肃穆之感来。

    她缓缓走进去,按照事先的演练,走到堂中,面向南边,向观礼宾客行揖礼。错眼处,便看到刘元并另一名女子坐在一起,含笑看着她,她此时无心理会,揖礼后面向西跪坐在席子上。赞者走过来,为她梳头,然后把梳子置于席子南边。

    主位上坐着阴夫人和一名年老的妇人,这是阴氏最长又有德望的妇人,作为她加笄的正宾。阴夫人陪着她起身,在东阶下盥洗手,用帛巾擦干后,与阴夫人相互揖让了一回,两人才又各就各位。

    沈昼转向东面坐好,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正宾走到她面前高声吟诵祝词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而后为她梳头加笄。阴丽华一头长发极为柔顺,正宾梳起来手感好,两三下便加了笄,然后起身又回到了正位上。

    赞者象征性地在她头上摸了摸笄,她起身,一旁观礼的宾客便向她作揖祝贺。她还了礼,回到东厢房,赞者从有司手中取过浅色襦裙,去房内帮她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襦裙。

    换了襦裙再回到正堂,她面向阴夫人双手齐眉,双膝着地,行跪拜大礼。

    之后才又重新面向东正坐,跟上一次一样,正宾净了手,有司奉上发钗,正宾接过,走到她面前高声吟诵祝词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为她摘掉发笄,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回到正位。赞者同样又象征性地摸了摸她的发钗。宾客再次向她作揖祝贺,她还礼,回到东厢房,赞者自有司手中取过深衣,去房内帮她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第二章 是谁非谁

    她换了曲裾深衣出来,面向正宾,行正式的拜礼。

    之后再次面向东正坐,正宾再洗手,接过有司奉上的钗冠,走到她面前高声吟诵祝词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赞者为她摘去发钗,正宾为她加钗冠,然后复起身回到正位。赞者再次象征性地帮她正冠。宾客向她作揖,她还礼,回到东厢房,赞者从有司手中取过正式的长裙礼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钗冠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佩绶等饰物一应佩戴好后,连沈昼自己都忍不住赞叹,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样的一套衣服穿在身上,整个人立刻端庄典雅了许多,女性的柔媚端庄感立显无疑。

    等她身着大袖礼服、头戴钗冠出房后,向高高悬挂于堂前的祖宗绣像行跪拜大礼。礼毕,有司撤去笄礼的陈设,正宾向着西边,赞者奉上酒,沈昼面向北,正宾接过醴酒,走到她面前,念祝词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沈昼先行拜礼,接过醴酒,等正宾回了礼后,才入席,跪着把酒洒些在地上作为祭酒,然后持酒轻轻沾嘴唇,再将酒置于案上,有司奉上饭,她接过,吃了一口。

    从早上一醒过来就折腾到现在,除了习研有先见之明预先给她吃了点东西外,至今粒米未进,她是真饿了,一闻着饭香,心神都散了,可是这饭又不能吃,痛苦!之后的礼仪她昏昏然地完成,跪在阴夫人面前听她对自己进行教诲,内容也没有听明白,只想着快些结束,好让她吃点东西,阴夫人说完后,她立刻便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之后便是分别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示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