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这东西要玩命的,你不该卷进来的。」事情太复杂了,他能告诉她的,只有这些了,凤灵儿知道的越多,对她就越危险。
这男人真听不懂她的话吗?她的意思就是摆明了不怕拖累,也不会被拖累嘛!凤灵儿眉头一扬。「好吧!那我走了。」
「等等……」斐冷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反应,只好赶紧叫住她。「你至少把我救出去之后再走。」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凤灵儿耸肩。「在里头的人是你,在外头的人是我,谁听谁的,你要搞清楚状况埃」
斐冷只好同她谈条件。「至少我也救过你,讨个人情总成吧。」
凤灵儿偷笑。「抱歉,我这人记性差得很,记仇不记恩的。」
斐冷苦笑。「怎么你才回姬红那儿几天,就变得这么刁钻?」
凤灵儿睁睁瞧他。「我以前都以仁义待你,经师姐提点之后,我才知道,对付非常人要用非常手段。」谁让他是拐弯抹角的人,她只好也跟着他曲曲折折。
斐冷摊手,表示投降。「好吧。你就定出你的非常条件。告诉我,我要如何做,你才肯助我脱身。」
「成!我的条件只有四个字。」凤灵儿伸出四只手指头。「同进共退。」她说得清清楚楚,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这四个字说得这般笃定,就这么暖入他的心扉。
他定睛,深邃的眼眸满是她的影。「你是聪明还是笨啊?和我这么困在这地牢的人同进共退有什么好处。」
「你连『同进共退』这四个字都不晓得,还敢问我聪明还是笨。」凤灵儿柔笑。「我的意思很清楚了……危险与你分一半,好处和你摊一半。」
那是不分开啊!是苦是喜都不离不弃哪!
斐冷怔住,哑口无言。一种感动塞满胸臆,叫他向来灵巧的舌头迟钝了。
凤灵儿凝睇着他。「人都说你神机妙算,可你总归只有一个人,再聪明你也难保不像刚刚一样失足。两个人扶持,难道路不走得长久些?我不信跟你走一道绝无好处。」
斐冷微微一笑。
够了,真的够了。他一辈子,有这么一个能允诺同行的伙件就够了。
不!他能听到这么一句话,就够了。
他避开她的视线。「就算你想过这路有多难走,你也无法料到它走到底的境地;更何况和我一道走,你永远不知道,我会把你带到什么地方。」
凤灵儿展颜。「既然同进共退,你也不会晓得我会把你带到什么地方。」
斐冷目光调回她身上,微微一哂。「听来是场赌博。」
只是,他输得起吗?三十七条人命,加上一个小灵儿,他输得起吗?
凤灵儿断然道:「人生本来就是赌博,我决定了,可以下好离手了。」
「你可能是知道的太少,才以为自己想得很清楚。」他的语气半带嘲弄、半夹关怀。
「那好……」凤灵儿整个人趴在上头,转过头,对着斐冷露出耳朵。「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告诉我吧。」
斐冷失笑,却没说话。千头万绪,要他从何说起。
「说啦!」凤灵儿翻身,轻拍着铁条。「你再不说天都亮了,我想带你出去都不成了。」
斐冷思索半晌。「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卷进是场政治斗争,要对付的是索罗莽,而陪着你的人只有我,听好,只有我。」
「嗯哼。」凤灵儿起身,消失在斐冷的视线中。
斐冷涩涩地牵了一抹笑,这么看来,凤灵儿倒是真明白他话底的意思了。那是……那是好事。
突然,咋地一声,铁条退出,斐冷微愕地看着洞口伸出一双手。
「上来啊!斐冷。」凤灵儿手一抖,放出一条绳索,大咧咧地笑着。「动作快点,我还等着你告诉我为啥要跟索罗莽对上。」
她唤的是「斐冷」,他听得很真切。
斐冷笑了,他攀住绳索,屏提真气,像蛇一般地窜滑而上。
对上他的,是凤灵儿含笑的眼眸。
「谢谢。」他空下一手,靠着洞口,借力使力一跃而出。
他刚刚才坐定,肩头就让凤灵儿咬了一下。「啊……」他原要呼出,却让她伸手摀祝
凤灵儿卖乖地笑着。「那么大声喊,要把别人叫来怎么办?」她说了一句,斐冷再熟悉不过的话。那是他第一次和她重逢时说的话。
他没想到,她还记在心头……果然是个记仇的女人。
一种无奈却又泛甜的感觉在他胸前漫开,他漾开宠溺的笑。「你刚没说,还要咬下我一块肉做报酬。」
凤灵儿轻戳着他的肩头。「你一块肉,哪够我消受?」她要的是他的心哪!要他哪天,拿出他的真心相待。
她转眸,认真地看着他。「我要你牢牢地记得,别再丢下我一个人,就算你不是那个文君非,我也不是当时七岁的小灵儿,别想丢下我。」
「不会的。」斐冷轻笑,隔着面罩在凤灵儿唇上一点。
两层面罩阻绝了彼此的探索,叫那一吻显得不真切,可隐然灼热的碰触,烙记了这一刻的贴近。
对她,也许是种攀奢,可他明白已经舍不下了。
第七章
凤灵儿目不转睛地睁大眼睛。
她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头胀胀的。
斐冷逸笑,亲昵地在她耳边低语。「你咬了我一口,我却吻了你一下……看得出来,我是以德报怨的好伙伴吧!」「不要脸。」凤灵儿挥手,打算赏他一耳刮子。
斐冷及时抓了她,要赖地笑着。「若是要脸,我怎么会蒙着面。」拐了弯,嘲弄她也是「不要脸」。
「斐冷。」凤灵儿瞪他。「你要不让我打这一掌的话,看我帮不帮你找这地道埋的宝。」
斐冷凝眉,打蛇随棍,顺着她的话说。「男子汉大丈夫是万万不能叫你打的,那……你走吧。」他不会丢下她,他会把她牢牢地嵌在心头;不过,他会设法让她自己把他丢下。
「啊!」凤灵儿愕然,好一会儿才弄明白斐冷的用心。
这可恶的斐冷,她都再三说了,他还想打发她走。
凤灵儿收手,嘴巴一扁。「好吧,既然你『以德报怨』,我只好也展现『大人不计小人过』的风度。」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凤灵儿斜睨了斐冷一眼……先跟在他身边再说,往后岂怕没有报仇的机会。
斐冷瞅着她,明白她这会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既然凤灵儿不肯走,那就先度过这关口再说了。
「那好。」斐冷跟着起来。「就烦请凤大人带斐小人寻宝吧。」
「跟好喔。」凤灵儿牵起他,在他手上注了股暖意。
斐冷的目光沉到她手上,涌出一种绵深的情意。
「斐冷……」凤灵儿叫他。「这里的机关很多,看好我的脚步,千万别踏错。」
斐冷盯着她领着的步伐。「我晓得。」
跟着她的每一步,都很踏实,因为不孤寂。
斐冷无言地和凤灵儿走了一段,两人手心温温地发热。
前面陷阱密布,他应该是胆战心惊的,可是……好荒唐啊!斐冷的视线飘到狭深的尽头,他竟希望这路无穷尽的延长。
原来这便是有人陪着的感觉,他终于领略到一回了。
斐冷展颜,这抹笑叫他回忆起,笑原是有滋味的。
「斐冷……」凤灵儿止了战战兢兢的步伐,眼前突然另外横开一条路。「咱们要往哪儿走呢?」
「你决定吧。」这段路,他决心托交给她。
「我决定?!」凤灵儿不敢相信地复述一次。
「我的决定会更好吗?」斐冷笑看着她。「这机关的事,我又不如你清楚,当然是你说了算数。我可是很难得对人表示信任的,这机会,你不打算把握吗?」
「把握机会的同时,也得承担风险哪!」凤灵儿挤了个笑。「哪儿有机关,我是可以瞧出来啦,可是这贼老头,设了曲曲折折的弯路,我就不晓得那是什么意思了,万一选错了,怎么办?」
「要不就循原路回去,要不就赌它一赌。」他还是放给她决定。
「要是赌错了,你不后悔吗?」他越信任她,她便越害怕,若是一个人,照她的性子,是会往前冲的。可要是害了斐冷,她就难受了。
他的笑容缓缓沉淀。「我唯一后悔的,是拖了你下来。」
那话里没了往常叫人分不出真假的戏诸,却沈得让人心里莫名揪疼。
凤灵儿弯唇而笑,她埋着头,紧紧抓着他的手。「这么说来,咱们两个已经同心了。」因为心头承载着对方,才会承载着害怕。
斐冷牵执起她的手,放在脸庞磨蹭。他偏低了头,那双深沉的眼眸,飘忽在虚空的地方。「我的心,是心术不正的心,你不会想跟我一同的。」
她看得出来,他是在躲她呵!
她摊开手,指尖在他脸上留恋。「我的心,是心无二志的心,认定了,就不会更移。」坚定地说着她的心意。
斐冷一笑,蓦地松了手。
凤灵儿已经陷下去,他再拉着,只会拖着她灭顶。
失了他手上的温度,凤灵儿乌瞳倏暗,可旋即又绽了光。
她攀勾上他的肩头。「你说让我决定的,我还要再走下去。」
「走下去的路,可是生死未卜。」他特意提醒她。
「我倒觉得不走下去,无法死里求生。」她知道这是一场拉锯,可她不愿意松手,因为要是松手的话,斐冷就只能一个人了。
「那!你坐下来。」凤灵儿拉着斐冷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暗器、有绳索、有各种药罐,还有一些斐冷未见过的东西。
凤灵儿埋首掏翻着。
见她这堆宝贝,斐冷莞尔失笑。「真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嗯……」斐冷眉头突皱,拾起一枚飞镖,细细把弄着,幽微的光线照射下,这飞镖闪着磷磷的绿光。「这飞镖喂了毒的,不像是你的东西。」
凤灵儿抬头。「喔!那飞镖啊!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在裘府遇着一个黑衣人,我还怀疑他是不是封不平呢。这飞镖就是那黑衣人的。」
斐冷问道:「你这飞镖给我好吗?」
凤灵儿又埋回那堆东西中。「你要做什么?」双手不停地翻动。
斐冷答得很简单。「做坏事。」
凤灵儿停了手,半晌道:「好吧。」她相信,他不会真做得很坏。
说完后,凤灵儿又低头寻东西。「找到了。」拿起一枚钱币。
斐冷好奇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凤灵儿在地上旋转着钱币。「铸字的那一面,咱们就向前走,铸地点的那面,咱们就向右转。」啪地一声盖住钱币。「我相信老天爷为我安排的,都是最好的。」手一翻开。「有字,咱们往前走。」
凤灵儿拉着斐冷起身,没有迟疑,便往前走。
「你不觉得你太相信老天爷了?」他很早之前,便不信神拜佛了。
凤灵儿扣紧他的手,笑笑地丢了一句话给他。「她让我再度遇上你,我信她是有灵的。」
那句话,在斐冷的心头掀了浪,翻了波,漫天席卷,几乎叫他无从招架。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这么坦率地告诉他,让他淹没在她真切的情意之中。
他吐了一口气,停下步伐,抽出了手。
「怎么了?」凤灵儿回眸。
斐冷第一次、认真地端凝着她。「你有没有想过,遇上我,或者只是造化弄人。」他……他会害怕的。
她看到了!凤灵儿看到了,斐冷的眼中,满满是她。
她漾出一张笑脸。「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遇上我,可能是上天垂怜。」她翻了身,拉着他就是要往前走。
会是上天垂怜吗?斐冷不知,不过他还是跟上了凤灵儿。
也不知走了多久,凤灵儿的脚步逐渐放得轻快,不过她的眉头却是拢聚在一起。「好奇怪,会不会真的选错了,这里没啥机关耶。」
「看来,老天爷这次并不站在咱们这边。」斐冷说话,总是要语带玄机。
「咦!等等!」凤灵儿好象发现了古怪,声音里扬出一种兴奋。
她放开斐冷的手,沿着壁缝探去,嘴角绽出春花。「这个是……」她按到一个机关,壁面缓缓滑开一道门,伴随着是一股阴湿呛人的酸腐。
门还未全开,斐冷便一个箭步腾飞出去,把凤灵儿包藏在他怀里。「走错了,我们快回去。」
他紧紧地抱着她,试着为她阻绝所有反胃作呕的味道。
「怎么回事?」凤灵儿定步,那味道恶得她无法思考。
「捂好。」斐冷让凤灵儿把手掩摀住口鼻。
他抑下恶心的感觉,迅速地移身,按压机关,关住那道门。再一纵身,一把将凤灵儿掠在怀中,踏地窜飞而出。
???两人回到地道交叉的地方,酸臭的味道,略微稀淡到可以呼吸的地步,凤灵儿才能开口再度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可以言语,但是她脸色仍惨白得吓人。
那味道像是从地狱窜出来的,不只恶,还会令人发颤。
「离开这里,我再和你说。」斐冷揽紧她。
「喔。」凤灵儿相信斐冷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
她打起精神,试着把注意力放在密布的机关上头。
斐冷心疼地呵护着她。「没问题吧?」他还是不该把她扯入的。
「没有问题。」凤灵儿挤出一丝笑,喃念着应该要踏的步伐。「左三右七、六四为肩……」眼睛定在地上,一步步地走着。
斐冷没再说话,凝提真气,盱衡四下情况。
凤灵儿走了一阵,拭着额上渗出的汗。「那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现在稳定些了,好奇心又冒出来。
「出去再说。」斐冷衡量着,应该快回到阶梯处。
凤灵儿停下来。「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那是什么味道?」虽然说现在好一些,可头上还晕晕地充塞着那股子味道。
斐冷定步,思量片刻,吐了两个字。「死人。」有些事情让她早些认清,说不定反而比较好。
凤灵儿胃部一搅。立刻蹲了下来,掩盖住嘴巴,抑下干呕的冲动。
斐冷蹲矮身子,无言地把手搭在她肩上。
凤灵儿攀抓他的手,虚软地吐着。「我们先出去。」
勉力撑起身子,凤灵儿向前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
「小心。」斐冷霍地将她扑在地上。
飕地一股强风刮出,一张密布铁刺的台子,迎面荡了出来。
「埃」凤灵儿这一会儿才弄清楚状况。
「没事。」斐冷把她护在身下,见机抱着她翻滚出来。
突然,斐冷闷哼一声。「嗯。」紧缩地钳住凤灵儿。
一出了台子攻击的范围,斐冷才松开凤灵儿,右手抚上左臂膀。
「糟了,你受伤了。」凤灵儿看着他渗血的臂膀。
「没有那么糟。」斐冷扯笑。「上面没有喂毒。」
凤灵儿自责。「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失神。」赶紧掏出金创药。
「跟你无关。」斐冷嘴角微扬。「是我自己决定跟你说的。」她的失神,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样她才能真的彻悟到,他所处的境地,是怎样的危险和血腥,认真地考虑她自己的去留。
凤灵儿默然,忖度他的心思,静静地开了药瓶口。
斐冷略略闭上眼睛,凝神数息。
凤灵儿搭开他的手。「先掺上药吧。」
「等等。」斐冷张开眼睛。「你那里有迷魂药吗?」
「当然有,还是上好的。」凤灵儿睁看着斐冷眼睛射出的奇异光芒。
「那好。」火矩的照射下,斐冷深沉的眼眸,有种阴冷的笑意。
看着他,凤灵儿的心,莫名地有些慌。「你现在要的,是金创药,不是迷魂药吧?」执意先为他洒上药。
「不!」斐冷眸光炯亮,像是盯上猎物的野兽,吐露着噬血的光芒。「这血先不要止住,才不会白流的。」
斐冷拿出凤灵儿给他的飞镖,咚地一声,扔掷在地上。「封不平会是第一道祭血的牲礼。」
飞镖闪出碧绿的光,森寒地犹如一抹阴笑。
好冷,凤灵儿看着飞镖的寒光,蓦地打了个冷颤。
???凤灵儿带着斐冷走出地道之后,斐冷并没有往房间回去,而是先绕到封不平的房间,才简单的止住伤口。
辰时将至,天际灰蒙蒙地隐亮,虽是盛暑,空气仍薄腾出清凛的气息。
凤灵儿小声地问:「你要做什么?」不安啊!她真的不安。
斐冷比出手指,示意她噤声。然后在封不平的窗户上沾破了一个小洞,递吹进迷魂香。
这些事情,凤灵儿也是惯做,可是看着斐冷这样,她心头就是惶惶地跳动。
斐冷从靴子抽出一柄匕首,撬开窗户,之后,回头看了凤灵儿一眼,挥挥手叫她别跟过来,随即转了视线,翻身进屋。
拿起匕首,斐冷朝着封不平一刺,眶地一声,封不平持剑格开。
封不平是个杀手,警觉度极高,虽中了点迷魂香,还能应敌。「你是谁?」他倏地腾翻身子,才发现不对劲,因为越是使劲用力,迷魂香侵入脏腑的速度就越快。
斐冷默不出声,几下起手都是凌厉狠毒的招式。
凤灵儿在旁看得心惊,恍然察觉斐冷……斐冷有他……残佞的一面,而这是她之前没有细想的一面。
封不平身中迷香,几招下来,已现败像。斐冷一踢,封不平脚下顿软,斐冷顺势在他臂上割出一道血痕。
「哼。」封不平轻哼,虽然吃疼,神智却因此而清楚些。
斐冷伤了他之后,并不恋战,飞身出去,一把抓住凤灵儿,低声道:「走。」
封不平冲掠出去,臂上痛得厉害,他软跪下来,只能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开。
斐冷带着凤灵儿,使出上乘轻功,身形如鬼魅一般飘远,遁逸到他休息的房间后,斐冷才整个人瘫在床上。
「你没事吧?」凤灵儿扯下斐冷的面罩,俊容冷汗涔涔,血色尽失。
「没事。」斐冷还笑得出来,甚至还笑得有些得意。
看着他的笑容,凤灵儿丝毫也挤不出笑。「你等等。」她起身而出,迅速地为他倒上一杯茶。「先喝杯茶吧。」
「嗯。」斐冷接过来,喝上几口。
凤灵儿探问:「你的血痕,从地道滴到封不平的房间,又让他跟你一样受伤,是为了要嫁祸他吗?」
「嗯。」斐冷扬唇。
「这么做值得吗?」凤灵儿眉头紧皱。「你怎么能确定那飞镖是封不平的,你又怎么笃定索罗莽会相信闯地道的是封不平?」
「因为我了解封不平,也了解索罗莽。」斐冷再喝上一口茶。
「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凤灵儿握着斐冷的手,她的手是冰冰凉凉的,失了原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