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凑合
作者:草草
正文
楔子
楔子
半夜醒来。
习惯向案头摸索,眯着眼挣扎五分钟——应该是昨晚忘了放杯子,无奈的起身到客厅。
美容师、明星们轮番在荧幕上规劝爱美的女人们:睡前不要喝水。关于睡前这个概念自然不一,有说一小时的,有说两小时的,最夸张的就是四小时,否则第二天面部保管浮肿。犹记得一丽质美女发表这一言论时,某人意味深长研究我颇久。懒得理会,习惯就这样,半夜醒来,总是要润润嗓子的。自己什么素质还能不知道,天生的就是肉感十足的脸,与喝水无关。
凌晨2点,没有兴致再做一次睡前建设,索性煮点咖啡慰劳自己。恍惚间想起昨晚部门聚会,被灌了几杯,醉意昂然的连怎么到的家都忘了。不过还好,门是记得关了的,醉了还知道把散落的鞋子衣物归位。
“秦小姐。”猛然回头,这冰山什么时候进来的?
“秦小姐,先生今晚高兴多喝了几杯,麻烦你了!”见我微愣,全黑的身影往前挪了挪,语气明显又降几度。
“怎么不送他回家。”话这么说,看到挂在冰山左肩不正常红晕的俊脸,不自然的靠了过去。
“这个时候好歹该准备点蜂蜜水什么的吧?”恩!咖啡好喝!懊恼开放式厨房是我选择唯一的失误,就算黑白流离台再怎么COOL,吧台再怎么气氛好,也应该遵循传统,因为身边这男人是不信奉“君子远孢厨”的。
“既然醉了,就好好休息。”挤身到客厅,已经很久没在这个时间游荡了,发现午夜剧场依然反复这些老掉牙的剧目。
“你不爱我……”
“不,我爱你,我真的只爱你!只是……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
“怎么你现在还相信爱情这东西?”酒气袭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允许别人敷衍的男人。
唉。“你不是喝多了么?”霸占了杯子,怡然自得:“你觉得呢?”
对外号称一步倒,其实千杯不醉……
“那脸红怎么弄的?”起身把一滴不留的杯子扔进厨房,“你不知道女人们随时都携带胭脂?”我就不带。
算了,回房养神也好。“我先睡了。”蹒跚的步伐被瞬间移动的身体阻断,我一向怀疑他是练过的……
被众人喻为全世界最温柔的眼眸射出犀利:“如此良辰,你又这般装扮,是该睡觉。”
我低头审视,这般装扮?我这睡衣挺正常的吧?虽是莫名其妙的不知何时换的,好歹也是我的压箱宝,小月送我的时候可是心痛得很。不过现在回想冰山临走时奇怪的表情,估计有是被我的黑色SEX怔住了……
这边天马行空,男人已经不耐烦的把我抛到了床上。一阵天旋地转!满肚的咖啡有革命的趋势。
伟岸的身躯俯下来,黑眸精亮:“还没试过喝完酒做爱……”骗谁呢,这男人。
“正好,可以去找你的红粉们……呜”还没成型的建议夭折……
“恩,轻点……”敢肯定被抛开的黑色丝片报废了,力度的手开始不停扯自己身上的束
唉,清醒的时候都搞不定,何论现在?
“我来!”这肯定不是我的声音,在该死的暧昧注目下,衬衫西裤通通解体,索性把最后的也扯掉,还没来得及害羞,刚还笑得悠然的男人旋身扑了过来……
“女人喝酒,果然不同凡响。”杀了我吧。补救般地紧咬舌尖,对胸前不停晃动的头顶漠视漠视再漠视,袭上顶端的手漠视漠视再漠视,但是,对这该死的不断往下的亲触……漠视不了了!上帝饶恕我!刚品尝咖啡醉人滋味的落地窗,成为荒靡的见证。“恩……”不对,“别,别!”“怎么,还要?”去死,“你 你,套子啦!”“麻烦!今不是你安全期么!”
“啊……”好象是……丝绒的床上,纠缠,满床春色……
一 城市沉浮
城市浮沉
有时候不仅想,大学四年可能是我整个人生中最惬意的日子了。最不缺的是时间,每天都在烦恼怎么消磨才有意思……
但是,我现在眼下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小姐,赶着上班吧?哎哟,我跟你说不能急啦,你越急就越堵……看看,又堵死了!”XX的,说得好象堵车都是我造成的。看得出来这位运将先生快工作磨疯了,从我上车就开始不停讲。唐僧都得一头撞死了。
“呵呵呵呵。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好多……”交通广播号称天籁拌你行的女播音员也来凑热闹。“对对对,就是应该这个想,我就算再倒霉,总有人比我更霉;我再底层,我下面总还有人;我工资再低,总不会比低保低;我工作再累,总好过……心理顿时平衡了不少呢,呵呵……”怎么听着都阿Q。
“漂亮小姐,听到了吧,看人家讲得多入理!想当年……”司机大哥摇头晃脑大有直抒胸臆的味道。
分针离整点仅有一刻,狠狠心,我推门:“司机,我到了,零钱不用找了!”开始狂奔。
“漂亮小姐,你别跑啊!这大桥上哪到了啊,这不在动了么!”
打车是错误加奢侈的决定,今天注定出血了。
不过,要不是昨晚和溱文纠缠太久,怎会这么狼狈……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却跑得没影,男人啊,果真是……
既然迟到已成定局,我也就慢慢的开始踱步,想来这种步子也是在学校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我特有的,很是怀恋,不过也被她们称之为“龟爬”。
到杂志社的时候已经九点一刻了,连卡都懒打,直进办公室。一路走来,发现自己成了“众目之的”,不知怎么的竟有几分高兴了——看来大家都知道我平日里是最积极上班的,今晚到几分,自然也就瞩目了。人缘好。
“草啊,今儿怎么迟到了?”看吧,凳子还没捂热呢,关心就来了。一姐妹 路盈
“呵呵,不小心睡过头了,你知道,昨晚被灌了几杯。”脸颊开满桃花。
“这样啊,那,身体还好吧?还吃得消?涂总还行吧?”
“呵呵。没事没事,恢复了,有什么吃不消的?!涂……”关涂总什么事?回头瞄到路女笑得一脸尖酸,再看看周遭无数被拉长的耳朵,直觉告诉我:不妙!
“盈啊,说错了吧,我喝酒关他什么事?”急忙撇清。
“不是吧,草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昨晚喝多了,可是总编送你回去的,你啊,还吐了人一身呢!”
不会!吧!虽然,我对自己怎么回的家没印象;虽然,对怎么开的门也没印象;但是,不至于对怎么洗澡换衣服也没印象吧?更何况,我敢对天发誓,我对昨晚的涂总也是完完全全没印象……
“真的真的,你不记得了?!……”此女继续聒噪中……
“路盈!你很闲是吧!这个月的报表出了没!”
明显外声线搭救了我,经济版刘主任,以前没发现其实她也蛮可爱。不过,嘴里招呼路盈利光却直射我,猛然想起上个月从茶水间挖来的八卦:经济版老处女刘XX暗恋老总……
顿悟,在主任转身时及时澄清:“没有啦,昨天涂总临时有事,我自己打车回去的!”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某女步伐顿时轻盈。我也长嘘一气,路盈啊,你不杀草草,草草也可能因你而枯萎啊!
“但是,”自以为将声量降到最低的路氏又匍匐过来:“你脖子上为什么有草莓?”
轰!天要亡我,临出门的铿锵刘氏脚步明显更加铿锵,办公室里键盘打字瞬间此起彼伏……
完了。
二 城市沉浮
'粗体'
城市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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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好象……对我们的聚会没,什么兴趣哦?!”壮硕的身躯硬是挤入飞行员座般的茶卡里,显然对顺畅的发音有影响。
“顾主任,您这么说我可就有点伤心了,我对您可是万分敬仰,今天硬赖跟着涂总来见您呢……不信,你问问涂总!”拉回游历的魂儿,顺耳的话信口捻来,有些汗颜。
“呵呵,涂老兄到哪挖到秦小姐这般漂亮,恩又会说话的帮手?也不帮小弟我多物色物色?”自以为幽默,听着怎么都与古装模式中某一对话雷同……“顾主任说笑了,贵局里那才是藏龙卧虎,我们小小的杂志社全都还要仰仗您呢。”“哈哈……夸奖夸奖,不说废话,来来,喝酒喝酒!秦小姐一看就是能喝的主,今儿咱们不醉不归啊!”
谁跟这男人是咱们……
人都说了,酒是女人最大的敌人,真希望有人站出来再大势一番:“酒是我们全人类的敌人!!!!”但是现在你就是不得不和这个将毁灭人类的东西亲密接触——我不入地狱,谁入。
恍惚记得自己到杂志社,是做编辑的。结果几年下来,文字功底大有缠绵之意,与求学时想比并未增长几分,倒是酒量直线上升。每每姐妹聚会,免不了吐吐苦水,结果发现似乎人人如此,得出的结论就是
“咱们这噶的人!就是要能喝!”“秦小姐,来,我再敬美女一杯!咱感情深,一口闷!!”
杀了我吧,这不是茶楼么!你还准备变酒楼?!用最“龟速”去接,怎么都有当年香妃娘娘的心境了……
“顾主任,秦小姐可是我们社里边的笔秆子,不胜酒力,这杯我替她敬您!”天外来笔,涂总拿过我手中的酒杯,仰头而尽……豪爽……“原来秦小姐是搞文字工作的?早说嘛,我还以为老兄你今天使的杀手锏呢,以前没见过呢……”
现在看着比较可爱的胖胖的肥头大耳的顾主任啊,我也郁闷今天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中午要那么早回办公室……
话说午餐十分,我无奈地仍然与某女扎堆:
该死!
泄愤泄愤泄愤泄愤泄愤!
想我年纪轻轻一个人出来打拼我容易吗我?想我在这社里面要坚持默默无闻,无是非我容易吗我!结果,多年来苦心经营,就被眼前这个白痴女几句话给毁于一旦了!
而且此女还完全在状态外。
“草草啊,你别折磨这些可怜的饭菜了”对,看来你是希望自己也可怜一下吧!“你看你看,好好的红烧狮子头都快要变红烧大便了啦!”
晕,更加确定此女标签为“可远观不可近交”!
完全没心情吃了,干脆放下筷子:“为什么昨晚是涂总送我?”
“你不吃了?多浪费啊!给我点好了……”拜托,不要满口大便和我说话:“你喝多了嘛,涂总也说他要回去,然后他就说顺道送你啊!你知道当时旁边的人都超级羡慕的,涂总的车还没几个人坐过呢!”
“什么时候走的?”“十点左右吧!对,还没到十点,因为我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小信说《霍元甲》还没演完呢……”真是一对活宝。
不过,可能真的是顺道送我到家门就回去了吧,应该是这样的,就算再怎么醉得厉害也不至于做多出格的事,都这些人太大惊小怪了。
“路美女,你慢慢吃,我先上去了!”上去小睡一下,昨晚有够累……
“草草!你等等我啊!对了,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呢……”听而不闻……
恩,还是不能太虐待自己的胃,买几个枣泥蛋糕。香香的味道不时袭来,现在正是用餐时间,平日拥挤的电梯前也只我一个——在电梯里面吃东西应该不影响公司形象吧?
“秦晏桑,午餐吃了吗?”断然打断我正准备的偷腥美梦。
回头,灿笑,垂死挣扎:“涂总好!已经吃过了,您现在是要去餐厅?”社里租用的这楼5层有个西餐厅,不过价格死贵死贵,我这样的小虾米从来不考虑。西西,到五楼应该是做旁边的直达观光电梯吧……
“黄主任在办公室吧?”明天出门前一定要拜拜的,最近运程真的有问题……
“呵呵,在呢。他今天叫的外卖,哦,电梯来了!”
红色数字慢跳慢跳,还真是跳得慢!想想想想,怎么跟他道谢……
“涂总的鞋很好看呢!”天,什么开场白……
“恩,谢谢,你的也可以。”某人的嘴角明显抽搐!
吼!我知道很好笑,你也不用表现出来吧!我今天心情很不爽哦,小心拳头忍不住落到你自以为斯文的画皮上!
“呵呵呵呵……”这肯定不是我发出的,“那个,昨晚麻烦涂总了,真不好意思……”
“是挺麻烦的,不过你不用不好意思。”
这叫什么回答!连敷衍都不算!
“呵呵呵呵呵呵……那涂总……”
“外套脱掉脱掉脱掉,龟毛脱掉脱掉脱掉……”我刚准备进入正题……在快要“脱完”时,手机终于被找到——死小月,送什么不好,送个这么大的包!
——沐溱文?
“喂,你好。”
“……这么久才接电话。”
“有点事。有事吗?”
“……”
“喂?听得到吗?”电梯里的信号啊……
“我今晚要过去。”“今晚我——”挂了。
过去?到公寓?今晚?又不是没去过,何必打电话,不过这男人最近的时间似乎颇多。
“男朋友?”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嘀咕,想起电梯里还有个衣食父母,瞄瞄旁边盯着电梯的男人。
“不是,一个朋友。”奇怪,干嘛解释,我敏感察觉气氛不是可以继续刚才话题的了。哎……
“到了。”“啊?哦。”
跟着衣食迈出电梯,低头循着轨迹到办公室,前面的男人却突然止步:“晏桑,你好象特喜欢 漫不经心心不在焉 。”转身,留我愣住,望着此男拎着枣泥潇洒远去……天知道我的面包什么时候到他手里了。
不过,他这些话应该不是对我工作态度的质疑吧?头痛。还好午餐时间办公室没什么人,只有2……3……6个人,XX的,办公室什么时候中午都这么多人在忙了!!!!忙还不时瞄我!
我想,我真的完了。
事实证明,我是一只绝对正宗的乌鸦——当慈祥的黄伯伯眯着眼晃着头告诉我因办公室人员临时短缺,由我临时替补陪同涂总会晤新闻出版局某领导时,我有了这个觉悟……
三 城市沉浮
细细想,涂韬横算竖算倒着算,非钻石也是黄金,棱挺的鼻子,时下风靡的单眼,总喜欢平放的嘴角,加上办公室内少见的微棕色皮肤,直线攀升的身价,也难怪连我们眼高过顶的刘主任都臣服……
犹记得小女初生时,被众多用人单位性别限制搞得焦头烂额,又不想真的如了某人愿靠点裙带,致使待业三月在家闲置……
某日与同样遭遇的路盈同时瞄到一家颇负盛名的杂志社扩编,心想说不定试试会吓一跳!结果还真是吓一跳——时世不景气啊,工作太难找啊,连博士生都来了……还是公的。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怎么都要一搏吧?!凭着多次“面试”经验,写通讯、编版块,居然过五关斩六将地到了总编亲自操刀环节。
一屋子精英围圈圈,年轻老总独占鳌头——看这边杀得你死我活不动声色。再看看周围的同胞们,自由讨论,既然叫讨论那就各抒己见,怎么活脱脱象进了菜市场,口沫四溅……
不是我清高,原本也是要发表点高见的,无奈音量太小,掉入一群宛若人猿泰山的男人堆里,肯定忽略不计。
终于到了个人答题时间,泰山们个个口若悬河,一发不可收拾,我顿悟:今天又多笔经验,赚了!
轮到我时,貌似狐狸的眼神微眯:“秦小姐,刚才的自由讨论似乎没怎么参与?”正中要害。
“我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我自己都觉得没说服力。不过这狐狸眼闪过的那什么意思——轻蔑?!!
心中暗叹:没戏外带轻视,又赚了。
狐狸眼发话了:“曾有过成功处理麻烦的经历吗?”
晕,他以为我从小都温室长大的?一时虚火上冒,没按奈住:
“有啊!很多!”“哦,那就请秦小姐举个自认为最满意的。”我都觉得是完美。不过,自己还算有一丁点理智。
“我晚上回寝室遇到猥亵狂,脱光了在我面前自慰,我给了他一块钱……”曾经在校园轰动一时。
这个好象和杂志社无关……不过看全场男人们都怔住的表情,今天还真是赚了。算了,今儿就当做为广大处于职场水深火热中的姐妹出口恶气了!
面试结束,结果一三天后出来,我完全没报希望,所以当和应聘美编且十分顺利的路盈同时接到通知时,两人抱在一起差点没把楼顶给掀了。据事后分析,老总定是被我的光辉事迹怔住了,崇拜我了……
不过此后几年每每碰面,总是止不住汗颜外带点羞愧——我本来可以从那时开始塑造个完美形象的……
“你真的很喜欢发呆。”嗬,猛然被人拉回当前,眼前放大几倍的俊脸有几分眼熟,都说靠太近了反而看不清楚。
借着酒意把某人的头抱离:“涂总啊,呵呵,不好意思,我有点醉了,你说什么?”
“看得出来,”也不推开依然在耳侧摸挲的手:“你喝醉的时候特别喜欢发呆。”
“是吗?对哦,昨晚也,恩是麻烦您,真不好意思……呃!”猛然发现自己的手还夹着老大的脸,慌忙甩开,死女人,居然敢亲薄衣食父母!完了,开始打酒嗝了。
“不用不好意思,今天要不是被我临时搬来做救兵,你也不会被灌这么多酒。公寓到了,我送你上去。”
哦,对哦,今天是和涂总一起应酬,新闻出版局的顾主任是出了名的海量,席间又兴致高涨,没趴着回来算好的了。
“不用不用,呃!我还能走,你看我都走的直线!”坚定地走着S形。身后一声叹息,摇晃的身躯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