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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2/2)

贫。

    轩王有些不敢看紫蝶落笔,他转头看向了窗外。

    “王爷。”紫蝶放下笔,轻轻地唤了一声。

    轩王转过头,拿起纸的瞬间,手有些抖,他已有了答案。

    “你真的觉得应该如此么?”轩王怔怔地问道。

    “兰梦是个好姑娘,王爷应该好好待她。”紫蝶开口道。

    听了紫蝶的话,轩王似乎又有了点希望,“本王不说兰梦,只说纳兰性德。你觉得这词应该如此么?”

    紫蝶有点弄不懂轩王到底想说什么,只开口道,“容若的这首《画堂春》写的本就是绮丽的爱情。他自己于纳喇慧于卢蕊都是如此,可歌可泣。他是一个性情中人。”

    听了紫蝶的解释,轩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你要记得喝药。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王爷慢走。”

    轩王大步踏出了紫蝶的房间。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轩王昏沉地走到了自己的书房里。他从怀里掏出了上官雪赋的那首词,又吟了起来:

    难若蓝桥易乞,药成碧海悔奔。若容何访借牛津,不如忘颦。

    方才紫蝶写下的是纳兰性德的原词,而在轩王看来,眼前这半阙才更有分量。

    容若心与天齐,却生得臣子之命。他情若海深,却逃不了一生孤苦。纳喇慧的入宫、卢蕊的早逝,他都放在心间。世上哪有那么多蓝桥之遇?嫦娥虽悔了,不也一样住在月宫么?牛郎织女既然不能相见,何苦还要借饮牛来徒增烦恼?若是情如此,宁愿不要!容若“不如忘颦”。忘了纳喇慧,忘了卢蕊,才能解放出他的心。我不喜欢他的下半阙,所以我要这样改!

    轩王回忆起了很多年前慕容惜月对自己说过这样的一番话。慕容惜月很喜欢纳兰性德,却一直叹他难过情关,所以将他的词改写了。

    “这世上无论哪个时空恐怕只有一人能写出这样的下半阙吧。”轩王自言自语道。

    上官雪才是慕容惜月,那么这紫蝶又是谁?为什么紫蝶会有慕容惜月的容貌?若上官雪才是惜月,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自己为什么会将紫蝶误认成了惜月?难道只因为她的容貌么?

    轩王皱着眉将整件事回忆了一遍。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今时今日才会发现弄错了。当初救紫蝶出相府,费了一番功夫,几乎冒着生命危险才将她救了出来。还有那个送信的姑娘,信刚送到就被人杀了,看似相府是要阻止自己得到消息,其实是要让自己百分之百地相信这个消息。那些素衣人应该也就是摆摆样子,他们一定会让自己把这个假的慕容惜月弄到王府的。然后,还是怕出差错,上官凌峰还要弄个六百里加急,不惜贬官也要让自己对这个慕容惜月毫无怀疑,好狠的苦肉计!轩王此刻将一切想得明明白白。可这个紫蝶来到府里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上官凌峰千方百计地把她弄进来所为何事呢?找东西?轩王想起了紫蝶那日对尉迟师傅说的话。看来自己跟师傅都大意了,对方越是说实话,自己越不会怀疑对方。找什么东西呢?

    轩王不免又想起了夜探王府的黑衣人。连忙又进密室查看了一番。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不管怎样,这个假的慕容惜月,此刻不易拆穿。轩王决定将计就计,他倒要看看上官凌峰用这个紫蝶玩什么阴谋。

    轩王将赤羽叫了进来,吩咐赤羽派两名暗卫日夜监视紫蝶,却暂时没有告诉赤羽原因。他怕赤羽会对紫蝶的态度有所变化,引起对方怀疑。赤羽见王爷不愿说明原因,便也不问,自己下去安排了。

    江寒月茫两不知,

    此去经年无人识。

    惆怅彩云碧落处,

    刘伶买酒欲醉迟。

    轩王又想起了那日紫蝶吟的诗。原来寓意在这里——自己与惜月确实是两不知,无人识了。借诗达意,看来她也像是个有苦难言的人。不过,她的罪确是比刘伶大得多了,如此欺骗自己,实难原谅。尤其真正的慕容惜月还在上官凌峰的手里,轩王就更不能原谅紫蝶的欺骗了。但怎样才能救出惜月呢?惜月自己似乎并不知道深陷险境。

    轩王揉着太阳穴,一时想不出办法。看来此事只有等师傅回来从长计议才是。自己原来太低估上官凌峰了。

    第四十一章 逃亡

    出了相府后,云儿、风儿驾着车直接出了南城门,头也不回地向南方奔去。

    “小姐,您说老爷会不会派人来抓咱们啊?”雨儿有些担忧。

    “有可能。”上管雪也一脸忧愁。她此刻在心里已经把泰王又骂了无数遍,若不是这个自作多情的泰王,此刻她还能在府里好好地呆着,累了还可以在香床暖枕上悠哉地躺着,何至于现在这样像逃命一般,毫无目的的在马车上奔波。

    “云儿,管家可跟你说了为何那泰王没事干要请求赐婚?”上官雪挑了帘子问道。她还是不懂,加上宴会只见过泰王两面而已,他凭什么就看上自己了?

    “小姐,管家说您文才出众,貌若天仙,那泰王便动心了。”云儿笑了笑。

    上官雪一听,哼了一声,从嘴里挤出了“庸俗”二字,又放下了帘子。

    “小姐,那泰王是王爷,已经很好了。难道您想入宫?”雨儿实在不懂为何小姐会说泰王庸俗。此刻她们只顾着逃亡,完全不知道京城中已没有了泰王这个封号了。

    上官雪皱着眉敲了一下雨儿的头,“说什么呢!可不是全天下的女子都想往皇家那种是非之地钻的。那地方杀人不见血,可怕得很。”

    说道此,上官雪不免又想起了秋宴的那个晚上。男人之间勾心斗角,女人之间争风吃醋,即便连那个看上去云淡风清略显脱俗的轩王,不也一样要避讳自己皇兄的淫威?即便如郑兰梦那样看上去就招人喜欢的女子,不也一样成了皇室斗争的牺牲品?上官雪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不能与皇家撤上关系。

    “小姐,那您以后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公子?”风儿听了上官雪对皇家的一番言论,不免觉得小姐与一般女子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听了风儿这样问,上官雪望着天上的流云,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不告诉你!”此刻在她的心里正上演着温馨的一幕。一个飘逸洒脱的男子在月下认真的抚着琴;满月时,他与她举杯邀月;他们泛舟湖上;他们郊游踏青;相望江湖的生活,那种自由自在的呼吸才是上官雪要的,她喜欢的人一定不会入仕沾染世间最庸俗的尘埃。

    “小姐,前面有一个小镇,我们要不要进去找个地方歇歇?”云儿问道。

    “好,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歇歇吧。”上官雪伸了个懒腰,这几日她们真的如逃命一般,都没有怎么休息好。曾经路过了两个小镇都没敢多作停留,在马车上睡得上官雪腰酸背痛。这会儿离京城已经有些距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马车停在了小镇的一个茶寮前,云儿挑了帘子,扶着上官雪下了车。

    “老板,您这镇上可有客栈么?”风儿上前问道。

    “公子,咱们这儿可算不上什么镇。也就是有那么十来户人家,作这官道上往来客人的营生。您要投宿,还得再往前赶赶,前面有个大点的镇子,那儿有客栈。”老板招呼着上官雪一行四人坐下了。

    “老板,那镇子还有多远啊?”上官雪一听还要往前再赶不免有些失望。

    “还得有那么三个时辰吧。”老板看了看上官雪乘坐的马车淡淡地开了口。

    “公子,我们走吧。”风儿低下头,低声对上官雪说。

    风儿的这副样子,倒是弄得几个人突然紧张了一下。只听上官雪同样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风儿撇了撇旁边刚落座的一桌说,“公子,那两个人拿着剑,是不是来抓我们的?”

    上官雪随着风儿的目光看去,那张桌子上坐着两个年轻公子。一人身穿了一件莹白色的锦缎,腰间束有一条镶玉腰带,左手持着一把嵌有宝石的长剑,而另一人则穿了一件淡青色的普通布衣,左手持着一把银饰雕花的长剑。见这二人这样打扮,上官雪不免一笑,“风公子多虑了,你仔细瞧瞧他们的穿着,一看就是主仆关系。父亲要是找人来寻咱们,顶多遣了管家带着家丁来,难道还去雇个公子哥不成?”

    风儿听了上官雪的话才舒了口气,“吓死我了。公子被抓回去,到不会有什么,顶多嫁给那泰王便是了,我们要是给抓回去,恐怕要脱层皮了。”

    上官雪听了风儿的话,冷笑了一下,“若非让我进那该死的王府,我定要它鸡犬不宁!”

    “好了好了,咱们别说这个了。”云儿轻轻一笑,“反正出来了,公子我们不要老想着在逃,我们换个心情,就当出游多好,省得终日惶恐不安。”

    “嗯,云公子说的有理!”上官雪点了点头,她可不想整日为那泰王烦心,“老板,茶好了没?”上官雪大声问道。

    “好了,好了。”老板笑呵呵地端上了茶,“几位公子慢用。刚烧开的水,小心烫。”

    雨儿为上官雪倒了一碗茶,“公子,这儿不比家里,您凑合着喝吧。”

    上官雪见茶碗里飘着几根干巴的茶叶,水略显浑浊,普通的海碗,还破了个口,只叹气道,“都是那该死的泰王,若不是他,本公子就可以喝香生于尘了!”说着抿了口茶,皱了皱眉。

    三个丫环这一路已经习惯了小姐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骂泰王。此刻,也不免在心里为泰王叫屈。

    提到一品香泉的那香生玉尘,上官雪又想起了自己写的那首词。于是开口问道,“你们说我写的那首词为何会跑了一品香泉?”

    风儿咬着唇沉思了一下,“没准是哪个手欠的小丫环趁咱们不在,偷出去卖了。公子就是平时对她们太好了,她们才有恃无恐。”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是缺钱花了,才会如此。”上官雪笑了笑,“我只是好奇而已。”

    几个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听上官雪说道,“老板,你若把茶叶碾碎,这茶的味道会好些。结账吧。”

    老板没听明白上官雪的意思,却仍笑着过来收了钱。上官雪等四人又坐上了马车继续向前赶去。

    坐在一旁的那青衣男子回头看向狂奔的马车,轻声开口,“公子,他们……”

    白衣公子,笑了笑,“我们要查的事,已经差不多了。别的事不要管。”接着又笑道,“你不要老是那么紧张,我们也当作出游好了。”

    方才,上官雪她们四人的对话,虽然声音很轻,但也全被这两名男子听了去。白衣男子还记得上官雪头头是道的分析,这个女子倒是很聪慧、很大胆。

    “老板结帐。”青衣男子将一小块碎银子撂在了桌上,起身与白衣男子翻上了两匹马飞奔而去。

    这会儿是风儿、雨儿在赶车。云儿坐在车里上下翻腾着。

    “云儿,怎么了?丢什么东西了么?”上官雪疑惑地问道。

    “小姐,咱们出来时带的碎银子和铜钱用的差不多了。恐怕得找个银庄去把那银票给兑换些。”

    “我当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赶了这么久的车,你也好好歇歇吧,别去想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云儿听了小姐的话,叹了口气,便合上了眼,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有些暗了下来,乌云遮住了阳光。这段官道是在一片广袤的树林里,半天见不着一个人,如此一来到显得有些恐怖。雨儿和风儿不禁往一起靠了靠。渐渐地起了风,马车有些不稳,将熟睡的上官雪和云儿颠醒了。

    “怎么回事?”上官雪挑了帘问道,昏暗的天气加之呼呼而过的风,也令上官雪感到一丝恐怖。她又在心里狠狠地骂了泰王一顿。

    “小姐,像是要下雨了。”风儿说道。

    “哎,屋漏偏逢连夜雨,罗衾不耐五更寒。”上官雪皱着眉,“快些赶吧,赶到镇里就好了。”

    上官雪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风儿,怎么回事!”突然马车一阵剧烈的颠簸,像是要散架一般。

    “小姐,我也不知道,这马儿像是受了什么惊吓。”风儿正说着,只觉得两匹马一路狂奔了起来,颠得上官雪和云儿在马车里东倒西歪。

    “风儿,雨儿,你们倒是控制好啊。”云儿的头撞在了马车壁上。

    “控制不住了,控制不住了!”风儿、雨儿惊叫着。

    “小姐,小心!”云儿见上官雪窜出了马车,飞身骑在了一匹马背上,吓得失声大叫。

    上官雪是会骑马的,见马车控制不住了,仗着自己有点轻功便飞了过去,以为可以有用。谁知刚上马背,她便后悔了,这马惊了,完全不听她的控制,颠得她东倒西歪,若不是拉紧了缰绳,她恐怕早就摔下去了。

    “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出手?”不远处的树上有两条黑影,只听其中一条黑影问道。

    另一条黑影皱了皱眉头,“管家说,除非林煜轩的人来了,否则不得随意出手。”

    两条黑影追随着马车,在树间飞速地移动着。一人又开口道,“恐怕,管家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吧。若是小姐受了伤,我们可不好交代。”

    另一条黑影刚想开口,却听见不远处响起了马蹄声,于是作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原来是方才茶寮里的两名男子。黑影注视这两名男子也注视着上官雪那失控的马车,打算等这两人消失后,再来出手相救。

    “公子小心,前面似乎有情况。”青衣男子听到了前方纷乱的马蹄声。

    白衣公子皱起了眉,上官雪等四人的尖叫声又传了来。“看来是有人的马惊了。快走,去看看。”说着白衣公子扬鞭而去。青衣男子也跟了上来。

    原来是方才那四位姑娘的马车,这会儿白衣公子见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多想,伸手从一旁的树上,折断了一根树枝,灌注了内力,向套马的缰绳掷了过去。

    三个丫环,见飞来了一根树枝砍断了车与马之间的绳索,车东倒西歪地慢了下来,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惊恐地喊着,“小姐!小姐小心!”

    白衣男子,快马奔了过去,也被眼前这幕给吓了一跳。本以为砍断绳索就行了,谁知还有一人骑在那受惊的马背上,东倒西歪地大叫着。真是混乱!这受惊的马怎么能骑!白衣公子,立即快马追了过去。

    “快点松开缰绳!把手给我!”上官雪听到耳旁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她也顾不得转头去看,仍旧大叫着,此刻她完全不敢松开缰绳,这缰绳是她唯一能控制身体的依靠。

    见上官雪完全没有松开缰绳的意思,那白衣男子知道这会儿眼前这姑娘是给吓傻了。白衣男子皱了皱眉,蹬了一下马镫,整个人从自己的马背上飞了起来,落在了那匹受惊的马儿身上。上官雪感到有人坐在了自己的身后,大叫着“救命”。

    白衣男子环住了上官雪的腰身,大声道,“松开缰绳!快!”

    在上官雪松开缰绳的那一刻,白衣男子抱着上官雪飞离了马背,马儿飞似的消失在了林间。

    见白衣男子抱着上官雪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面前,三个丫环总算松了口气,“公子,您没事吧?”此刻,三人早已忘了,自己方才喊的却是“小姐”,早就暴露了身份。

    上官雪脸色苍白,自己方才实在太莽撞了!想起来如九死一生。她定了定神,转身对白衣公子说道,“公子,方才多谢了!”

    “公子,您没事吧?”青衣男子来到了白衣公子的身旁。

    “没事。”白衣公子淡淡地开了口,“这位公子,受惊的马骑不得。”既然人家还是愿意掩盖身份,他便不好揭露,还是叫了“公子”。

    “知道了。”上官雪用力地点了点头。

    “公子,我们的马没了……”雨儿轻声说道。

    上官雪一听皱起了眉,就快下雨了,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她想向救她的这位公子借马,可又开不了口,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见上官雪为难的样子,虽然白衣公子不愿多管闲事,可他也见不得四个女孩在这荒林里左右为难,天就快下雨了。于是只听他淡淡地开口道,“风桐,去把我们的马牵来。”接着又笑着对上官雪说道,“走这个方向只能去前面的雁归镇,我想公子应该与我们同路吧?”

    上官雪见眼前这位白衣公子又解决了她的一大难题,忙诚恳地点了点头,“今日公子一再相救,薛尚日后定会报答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原来上官雪给自己起了名字叫薛尚。

    “原来是薛公子。”白衣男子笑着看向眼前这个女子,恐怕这不是她的真名字,哪有女子会叫这种名字?“在下郁千寻,今日之事,乃举手之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上官雪听了“郁千寻”这个名字,淡淡一笑,“公子人好,名字也好。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郁千寻没想到上官雪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笑了却没说什么,只是与风桐一起套好了马。

    “四位公子,方才一定受了惊吓。我与风桐来驾车吧,四位到里面休息休息。”郁千寻开了口。

    “有劳公子了。”上官雪这会儿的确需要好好地定定神。

    看着四个姑娘钻进了马车,郁千寻和风桐跳上了马车,赶起车来。见有人出手相救,树上的两道黑影放了心,没有等上官雪他们再出发,二人已消失在了林间。雁归镇只有一家客栈,为了不撞见小姐,二人必须提前赶到,将自己安置好才行。若是他们听了方才的对话,知道那白衣公子是郁千寻,恐怕事情就要麻烦了。

    郁千寻和风桐赶的马车快而平稳,很快四个精疲力尽的姑娘便在马车里安稳地睡去了。

    血魂缘

    第四十二章 雁归镇

    “公子,到了。”风桐掀开了帘子,见四人睡得踏实,不免提高了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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