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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1/2)

    大海依旧一望无垠,海风吹打着浪轻轻拍打着沙滩。送葬的人来到海边,走在最前面的是郑强夫妇,跟着的就是十娘,十娘身后才是簇拥着棺材的众人,来到已经堆起一堆木柴的地方,众人站定。

    十娘看着这已看了无数遍的,熟悉的不得了的地方,心里泛起感伤。众人已把棺木放到柴堆上,十娘看着那口棺木,这是自己最后一次送他,不是送他去出海,而是连他的坟都找不到,以后想他了,只有对着那片茫茫大海。

    朱三看一眼十娘,十娘收回眼,从旁边站着的人手里拿过一个火把,点着,接着就把火把扔到柴堆上。这柴不仅是干透的,预先还泼了很多的油,一见了火,那火势一下就升的老高。十娘看着火渐渐舔着棺木,想着这火很快就把棺材的木板烧掉,然后接着烧掉的就是他的尸体。等成了灰,再由郑强带出去,撒到海上。

    虽然早就知道,但十娘还是觉得心开始一寸寸疼起来,身上就像有火烧过,原来自己和他之间,已经到了感同身受的地步了吗?十娘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听着身边人群里传出来的哭泣声,十娘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不知道醒过来时,是不是还能看见他逗着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做梦?

    一只手伸过来扶住她,十娘收拢一下思绪,看向瑞儿关心的眼,晓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十娘几乎是半依在她身上,看向大火。棺木渐渐化在火中,柴也慢慢燃尽,终于,最后一点火也熄灭了,只剩下一些火星。

    朱三上前用根木棒敲打着那些火星,招呼郑强上前,郑强拿出早已准备的布袋,等火堆渐渐凉下去,这才用手捧着里面的灰烬往布袋里面装。

    他那么大的个子,怎么最后只装了那么小小一个布袋?十娘看着郑强把灰烬装进布袋,缓步往一早就停在那里的船走去,十娘张口喊住他:“等等。”说着十娘甩开瑞儿,跟上郑强。

    看见十娘也要跟去,朱三刚想提醒她这不合规矩,又把话咽了下去,看着十娘从郑强手里接过布袋。这布袋还是温热的,十娘把布袋用脸贴一贴,就好像每次郑一郎出海回来,自己总要在他胸膛贴一下,接着就上了船。

    作者有话要说:内忧外困啊。

    17

    17、退步 。。。

    郑强跟在她后面上船,船缓缓滑出,一路上十娘只是抱着布袋站在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郑强站在她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婶婶比起叔叔来,似乎要亲近一些,可是为什么叔叔死了,婶婶就变的有些不近人情。

    郑强觉得心里很乱,看着十娘怀里抱着的布袋,如果叔叔没有死,而婶婶又生下儿子,那么自己就可以永远过自己想要的日子,而不是现在被他们推着做什么一哥?想起朱三他们说的,只有做了一哥,才能保住自己,可是郑强相信,婶婶是会对自己好的,郑强不由叹气。

    十娘听到他的叹气声,没有转头,此时船已经来到平时撒骨灰的地方,摇船的人把船放慢。十娘打开布袋,掏出一把骨灰,紧紧握了一会这才把手松开。不需要扬手,风已经卷走了十娘手上的灰,那灰打着旋在风中飘荡,接着就落到海里,什么痕迹都看不见。

    十娘又掏出一把,想起刚才郑强的叹气声,回头见他老实站在那里不敢上前的样子,十娘的眼微微一低,示意他走上前。郑强走上前和十娘并肩而立,也从布袋里掏出骨灰,那灰一把把被掏出来,郑强的眼圈红了,鼻子也堵了,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布袋空了,十娘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看着那空空的布袋,十娘掏出火种,把布袋点着,看着布袋一点点烧着,他留在人世上的最后一点东西,从此也要离自己而去了。

    看着那布袋快要烧到自己手指,十娘才一咬牙把布袋扔出,布袋上的火被风一吹烧的更大,接着快速坠落,沉到海里。郑强已经哭的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十娘看着布袋沉进水里,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听着耳边郑强的哭声,十娘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事情不过刚刚开始。

    她转身看着郑强:“阿强,你觉得,你能当好这个帮主吗?”正在哭泣中的郑强不明白十娘怎么会突然这样问,慌乱抬头,十娘看着他哭的通红的眼睛和鼻子,这个年轻人,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无论是在寨中还是岸上,都该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可是他还是这样懦弱,十娘心里也明白,朱三他们推举他为帮主,不过是想立个好拿捏的傀儡罢了,可是不同意,那等着的就是帮派的分裂。而外面,除了黑家帮外,还有别的大大小小帮派的觊觎,龙澳岛最险要的位置,最大的帮派,一旦分裂,得知消息的官府又会怎么做?

    郑强看着十娘探究的眼神,心里不知为了什么又开始慌乱:“婶婶,有朱三叔他们帮忙,还有路大哥,我会做好这个帮主的。”一句话说完,郑强脸上的泪水已经变成汗水,十娘看着手足无措的他,伸手出去摸一下他的肩:“你啊,怎么偏偏生在这海盗家?”

    这话让郑强觉得有些委屈,生在哪里是自己不可以选择的,可是婶婶的话听起来又有些道理。海风很大,吹的十娘的头发有些乱,有几缕乱发遮住了十娘的眼,十娘也没伸手去理头发,只是看着郑强。十娘眼里的神色很平静,但看的郑强一直不敢抬头看十娘。

    过了很久,十娘才像下定决心一样叹了口气,然后对摇船的人扬声道:“我们回去吧。”回去的路上十娘还是一言不发,郑强比来的时候镇定一些,还是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船很快到了岸边,岸上只有几个人在等候,看见船回来,再看见船上的郑强安然无恙,路氏明显松了口气,她急忙迎上去,伸手想扶十娘下来。十娘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跳下船,示意一边等着的阿保和瑞儿跟自己回去。朱三也等在那里,平时察言观色半点都不差的他一时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给郑强使个眼色,郑强摇头,他也不知道十娘究竟是怎么想的。

    朱三看着十娘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其实谁做一哥这个事情,十娘同不同意也没多少关系,只是她同意了名分上要好听些,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不就是个义字?朱三看一眼还在对郑强问个不休的路氏,哎,怎么说十娘也要比路氏能干许多,不过,也幸亏路氏不够能干啊。

    朱三唇边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管它呢,明日议事时候,就由不得十娘答不答应了。

    “十娘,你真想好了?”瑞儿听十娘说出要让郑强接位时候,明显有些吃惊。十娘倒了杯茶,只是叹气。瑞儿这下不满了:“我还当你要做帮主呢?再说就阿强这扶不起来的样子……”十娘打断她的抱怨:“只是权宜之计,阿强是个怎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权宜之计?瑞儿的眉皱起:“十娘,我爹活着的时候,都夸过你是不多见的,现在就说你要做帮主,除了我之外,阿保也会支持,还有刘八哥他们,哪有这样让出来的道理。”

    瑞儿果然还是瑞儿,十娘露出自郑一郎去世后的第一个笑容,轻轻摇头:“瑞儿啊,你啊,果然还是经历的太少。”瑞儿不服气了,嘴高高翘起:“什么经历的太少,要就凭实力说话,谁不服,出来比划比划,输了就要听你的,那来那么多权宜之计,输了再不服,一刀砍了就是,我就不信人人都是惜命的。”

    十娘微侧一侧头看着她:“那么,要是全都不服,难道你全杀了不成?”这?瑞儿没想到这点,十娘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口,窗外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只有几棵不成样子的树。瑞儿走到她身边,十娘关上窗:“瑞儿,有些时候,并不是杀人就能解决问题的,郑家帮到现在已有上万的人了,光靠杀人,是服不了众的。”再说,寨里的大部分人心里还是向着郑强的,即便知道他扶不上墙,可是他是郑家唯一的男子。

    所以,这个时候,就要靠计谋了,十娘唇边露出一丝微笑,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在闺中时候闲着没事把哥哥的几本兵书翻出来看的时候,现在会派上用场,也许以后,还会用这些来对付哥哥。十娘又想起宁展鹏那声强盗婆,心微微一颤,哥哥,淑瑛是真的死了。

    当朱三听到十娘点头同意郑强继承郑一郎的位置,成为郑家帮的帮主时候,原本以为要有场硬战的朱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蒋老四嘴里的烟杆也忘了拿出来,所有的人都齐齐望向十娘。

    十娘依旧是一身素服坐在那里,仿佛说的话是最普通的话,她的眼,还是那样镇定:“亡人的遗愿,当然是不可违背的,况且阿强已经长大成人了,郑家帮交给他想必地下的一哥也会高兴。”路权把手里已经半出了鞘的刀又塞回鞘里,推一下在一边呆站的郑强,示意他赶紧坐上去。

    十娘已经站起身,对着郑强伸开手,郑强有些懵懂地走上前,十娘推着他的肩膀,轻轻把他按到座位上,转身面对众人:“从此后阿强就是我们郑家帮的帮主,当初怎么对一哥的,以后就要怎么对他。”

    朱三松了一大口气,蒋老四也把烟杆放下,两人站起身,别的人也跟着站起,对郑强抱拳行礼:“帮主。”郑强的眉头此时还是没有松开,听到那声帮主,他仿佛才从梦里醒来,这才慌乱站起身,示意大家都坐下,按理该说几句,但郑强支支吾吾不晓得说什么好。

    十娘已经悄悄退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热闹,哎,不知道这退一步,是好还是坏?瑞儿和阿保见她出来,双双迎了上去,“十娘”瑞儿有些担心地叫到,十娘已经转身看她,脸上笑靥如花:“我没事,瑞儿,反正你也没事,我们一起去海边走走。”

    不等瑞儿说话,阿保已经附和:“好,等我去把兴儿他们抱过来,一起去海边走走。”说着阿保就往背后跑去,瑞儿看着他的身影,笑着说:“也奇怪,阿保平常在别人面前都像足大人,为什么在你面前就像个孩子。”

    十娘被说的一愣,厅里已经有人在高声喊叫摆酒席,这几天笼罩在山寨里的低气压似乎一扫而空,十娘看着怀里抱着海珏,手里牵着兴儿的阿保走过来,伸手接过海珏,难得今日天气好,先别想那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然写不好争权夺利,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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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乱起 。。。

    依旧是海面上漂浮着的小船,十娘半躺在上面,手里还握着个酒杯,听着瑞儿在那里和兴儿叽叽咕咕说话,不时还对海珏说:“你哥哥都四岁了,下去泅水是应当的,你才多大,就想下水。”

    十娘眯起眼,阳光从睫毛里透进来,透出一片七彩。瑞儿又叮嘱阿保一句,这才坐了下来,看着十娘这慵懒的样子,瑞儿伸手把十娘手里的酒杯拿下来:“十娘,你倒惬意,每日就带着我们出来海上,现在寨子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见十娘依旧一动不动,瑞儿拉着她的衣服:“十娘,阿强短于才干,虽说有人帮忙,但一个帮主不出面,这些日子的进项,可是少了很多。”正在船头陪兴儿泅水的阿保听到瑞儿说寨里面的事,眼往这边望来。

    瑞儿伸出手开始数:“还有,阿强的媳妇,也是个不公正的,弄回来的东西,先挑着好的,然后是朱三哥他们几个心腹,等到大家手里时候,早没了多少,昨日吴六嫂还和我抱怨,说这三个来月,还没原来十天得的东西多,眼看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这怎么过年?”

    见十娘连头都没抬一下,瑞儿知道自己又白说了,把海珏塞给十娘,转身就要下水,下水之前还看一下十娘:“还有,我听说黑帮主早就想把郑家帮收入囊中,现时这样,我瞧不出一年半载,这郑家帮就要改姓黑了。”

    说完瑞儿这才扑通一声跳下水,动作太大,还带起一些海水,溅到十娘身上,海水有些凉,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兴儿这泅水也学的差不多了。

    怀里的海珏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十娘抱着她躺下,用手给她遮着阳光,戳着她的小脸问:“海珏啊,你可千万不要学你娘那样,太暴躁了。”海珏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只是嘻嘻地笑。十娘在她小脸上亲了两下,一片阴影遮住太阳,十娘抬头望去,阿保站在面前憨憨地笑。

    十娘坐起身,示意阿保也坐下来,看着船边那对玩水的母子,海珏看见阿保,已经伸手索抱,阿保接过她,把她高高放到空中,海珏格格的乐。

    十娘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突然十娘冒出一句:“阿保,我知道你志向远大,只是……”只是什么?阿保还想等着十娘继续说下去,十娘却站起身,招呼瑞儿:“好了,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回去吧。”

    瑞儿答应一声,把兴儿从水里捞起来丢到船上,兴儿来到这里有小半年了,晒的又黑又壮,和刚开始的那个瘦弱小男孩就是两个人。上船后的兴儿兴冲冲地上前去抱海珏,阿保怕他把海珏摔了,用手托住海珏的腿,兴儿抬头看着十娘:“伯母,明天我们什么时候来。”

    十娘弯腰摸一摸他的脸,微微摇头:“明天就不来了。”明天不来了?正在把浆拿给阿保,要他划船的瑞儿听到这话,高兴地问:“十娘,你是不是想出面管管寨中的事了?”

    十娘坐下时候掩口打个哈欠:“没有,这海水越来越凉,兴儿受不了的。”瑞儿满肚子的喜悦又被浇了一盆冷水,走过来抱住兴儿从小竹篮里给他拿点心出来,边往兴儿嘴巴里面塞东西边愤恨地说:“兴儿快些长大,长大了好把寨子抢过来。”

    兴儿小嘴巴里塞满了点心,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懵懂点头。十娘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摇晃着已经沉睡的海珏,她这样子看在瑞儿眼里更是生气,从她身上转开眼睛,看向海面。

    龙澳岛一会就到了,十娘抱着海珏下船,刚走出数步就听到有人的笑声:“郑嫂子回来了,过来数次都没见到你,他们都说你出海去了,也不晓得这次出海,郑嫂子可有什么收获?”

    十娘后退一步,看着笑嘻嘻在和自己说话的黑帮主,这些日子他过来的可勤了,瑞儿说寨中的人都在猜测,是不是黑帮主想和郑家帮联姻,这样的事并不鲜见,当初若不是郑强实在太扶不起墙,瑞儿就会嫁给他了。

    不过郑强已经有了妻室,这黑帮主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当妾,别的合适的?十娘看一眼已经把船栓好,走上前来的阿保,总不会是阿保吧?十娘微微一笑:“寨里的事情有他们小的操心,我闲着没事,不过带着他们出去散散。”

    黑帮主还是笑的见牙不见眼,还待再说,身后已经赶来一个人,拱手道:“黑帮主,郑帮主在那里等候多时。”黑帮主又呵呵一笑:“郑嫂子许久不见,何不一起去喝一杯。”

    十娘唇边勾起一丝笑容:“亡人尸骨未寒,不敢饮酒。”黑帮主的眼往十娘身上的素服一扫,脸上现出悲戚之色,连连叹气道:“哎,老郑没了不想已有百日,想起当日,就像一梦。”说着黑帮主还挤出几滴泪水用袖子擦掉,拱手而别。

    瑞儿等了半晌,这才上前撅着嘴道:“瞧这黑帮主,方才的话,可是全套戏都做足了。”十娘还是没说话,继续往寨里走去,路过厅里,能看到灯火通明,听到里面杯盏相撞。

    十娘不由微微停了一下,三个多月,不过就是三个多月,他的痕迹,似乎就不见了。十娘的停驻并没多久,又继续往后走去。

    此时已是晚饭时分,家家的屋上已有了炊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寻常海岛的渔家,而不是海盗聚集的地方。十娘穿过寨子,快步往自己院子走去,耳边突然传来吵嚷声:“你这挨刀的瘟货,那玉呢,昨日你爹拿回来的玉呢,被你拿到哪里玩耍去了?”

    循声望去,吴六嫂一手拿着扫帚,另一手揪着个半大孩子的耳朵,边骂边往那孩子身上打去。那孩子怎么肯听,身子扭着,嘴里嘀咕不休:“那玉又不见得有什么稀奇,平时爹见我喜欢,给过我不知多少,怎么你今天就为这东西打我。”

    吴六嫂恨恨地又打两下:“你还当今日是往时?”说着吴六嫂又要抱怨,猛回头看见十娘他们站在那里,十娘怀里的海珏还在沉睡,吴六嫂忙把扫帚扔下笑着上前:“一嫂好久没见,吃了没,我正好做饭呢。”

    那小子见娘不打他了,上前揉着方才被打的地方:“娘,你方才还不是说当强盗当到没饭吃,还当什么强盗,这时怎么又约人吃饭?”吴六嫂回身就要打他,转过身时看见十娘他们已经走了,手不由恹恹放下,叹了口气。

    瑞儿在路上几次三番要说话都被十娘用眼神止住,瑞儿只得一路上扯着树叶回来。等到了院子里,十娘把海珏放到床上睡好走出来时,瑞儿蹦到她跟前:“十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出来,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到黑家帮把我们都吃了,你才出来?”

    十娘走到桌前倒了杯茶:“你啊,怎么还是这么急?”瑞儿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我不急,我急的是你,那黑帮主看你的眼神,活像要把你吃下肚去,阿强又是个扶不起来的,要真被他们吞了,到时你就算有十支胳膊,也保不住。”

    瑞儿虽说的气急败坏,但十娘能听出她话里的关心,轻轻喝了口茶,微微一笑正要说话,门被乒乓拍响,自从那日风雨之中,十娘得到郑一郎死去的消息,这样拍门的声音总会让她心头一颤,强自镇静打开门,门口是个着急的小卒:“一嫂快去瞧瞧,阿强嫂子要拿刀砍了黑帮主呢。”

    十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