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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1/2)

    船很顺利地回到龙澳岛,两天下来,兴儿已和他们很熟,三岁多的娃娃,真是调皮的时候,在船里钻上钻下,甚至要爬上桅杆望远处看,乐的刘老八大笑,说这孩子不愧是龙澳岛的人生的,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慧。

    瑞儿的愁绪并没有多长时间,看见兴儿这样,她也带着他爬高上低,似乎那五年的岸上生活从来没有过。

    龙澳岛还是龙澳岛,船只进进出出,看见他们的船停下,已经有人过来打招呼,问清楚郑一郎已经在昨日回到岛上,十娘顾不上别的,匆匆就往寨子赶去。阿保在那里招呼着他们把瑞儿的东西抬下来,看见十娘匆匆离开的背影,阿保的心似被什么撞到,停一停又继续装东西。

    十娘到了厅里,里面排着酒席。郑一郎坐在上方,手里拿着个酒碗,已经喝的半醺,看见十娘进来,把碗往十娘的方向抬一抬:“十娘,你回来了,来,过来喝一杯,难得这么高兴。”十娘的心这才全放下。

    旁的人都站了起来,朱三笑着道:“一嫂,大哥这次大胜而回,可笑那总兵,气势汹汹地来,结果走的时候,不光折了两艘船,还折了半营人。”吴老六猛拍一下桌子:“这些官兵,打起来,一个个缩手缩脚,哪像男人,况且他们无事来滋扰,实在可恨。”

    这些议论让十娘的心彻底放下,蒋老四并没喝酒,还是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抽烟,抽完一锅才把烟嘴从嘴里拿出来:“可惜折了十来个弟兄。”提到这个,郑一郎的脸色就变了,把酒碗狠狠一放,瞪着郑强:“全是你这个窝囊废,不然也不会如此。”

    郑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十娘心下不由觉得黯然,问过郑一郎,知道折了那几家,都已经送过银米衣物,心略略放下,总要去看望那些折了人的人家就退出了厅。

    走出厅外,就是一阵风吹过来,风势有些大,十娘用手护着脸往外看,这风太大,是不是又要刮台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后悔让瑞儿有娃了,哎。

    明天要出门,后天回来,三号四号可能不会更。

    话说要去的地方有很好的温泉,但对泡温泉兴趣缺缺,但一听到好吃的就双眼放光,于是被人斥为吃货,掩面。

    13

    13、往事 。。。

    风刮的越来越大,院子里的树在风中不停扭动,十娘在窗口看了眼,打算关上窗,想想又觉得不对,这树不是树枝在飘动,而是树干在动,难道说台风已经来了?十娘走出房,一阵风迎面袭来,十娘用手捂住眼睛,风来势甚大,似乎要把十娘刮走,十娘过了许久才站定抬头去望天,天空已经满是乌云,低的似乎能压到人的头顶,照这样看,台风迟不过今晚就要到了。

    十娘心里下着判断,走进房里把门窗关好,关门窗的时候还费了点力气。郑一郎还在黑家帮那边没回来,今天一早就去了,说是黑家帮的想和他商量怎么对付官兵。既然起了台风,看样子今晚也不会回来了,十娘和衣躺在床上,听着越来越大的风,接着就是雨落的声音。

    这不是雨点打在芭蕉上的感觉,而是谁端了几大盆水不停往下倒的声音,十娘闭着眼睛,半睡半醒,一会像是以前在闺中,听着春雨打在屋檐,朦胧之时还想着明早起来,要叫丫鬟收了花上的雨水烹茶。

    那时还是闺中不知愁的少女,纵然有愁,不过就是担忧以后自己的夫君会不会纳妾,把自己当成摆设?不晓得妯娌们好不好相处,还被娘笑话,说杨家是独子,哪来的什么妯娌,定是听婆子们平时议论的多了,该把婆子们都赶尽,只剩下丫鬟们服侍,这才是千金小姐的做派呢。

    十娘翻了个身,哥哥那声低低的淑瑛还在耳边,猛然提高变成强盗婆。

    强盗婆?仿佛又回到万香院的后院柴房,听着雨打着屋顶,不时还有雨点落到自己身上,那时只有紧紧把自己抱住,想着怎么才能一死;但心里又着实不甘心,家里的冤屈未洗;还有,该说的话都没有说,淑瑛的泪落了满脸,死还是就这样活下去?

    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淑瑛抬起满是泪的眼,听到老鸨尖利的叫声:“把她给我拖出来,五十两银子买来的,总不能撩到水里去。”淑瑛就算三日没吃饭,哪肯甘心就擒,此时死去还算保住清白之身,站起身就要撞向柱子。

    哪禁得闲汉们手疾眼快,已经牢牢把她擒住,老鸨已经顺手拿起一根柴往淑瑛身上打去,边打边骂:“作死的畜生,真死了,不过就是烂命一条,你想保住清白死去,老娘偏不中你的意。”柴落到淑瑛身上,虽然老鸨的力气大的恨不得一棒就把淑瑛打死,淑瑛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用眼狠狠瞪着老鸨:“我是鹿州知府的儿媳,你杀了我,定有人给我报仇。”

    这话前日老鸨买人时已经听过一次,今日又听见像听到最好笑的话一样:“鹿州知府的儿媳,呸,你当老娘会怕你,别说是鹿州知府的儿媳,就算是皇帝老子的儿媳,落到老娘手里,也要乖乖听话。”说着老鸨脸色一变,指着淑瑛道:“鹿州知府只有一个儿子,昨日才和城里闲住的陈知县千金定的亲,哪里又跑出这么一个儿媳来?”、

    说完,老鸨得意地看着淑瑛的脸色从惨白变的一点人色也看不到,老鸨走上前用手抬一下她的下巴:“瞧你这个模样,好好打扮打扮,定是花魁一流,又何必死犟着呢?妈妈我最是好心,哪舍得你就此香消玉殒了,你就从了,说不定等知府来了,看中了你,你不能做他的儿媳,也能做他的小,这样的好事岂不好?”老鸨的这句话,让淑瑛从心底里冷起来,原来人到了难时,果然再无一人救,平日信任的奶娘,除把自己随身带的金珠宝贝全都拿去,还把自己卖入妓院,就连从小定亲的夫君,知道自己家出了事情,也别结高亲,罢,还是死了算了。

    想到这里,淑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要挣脱闲汉们试图撞柱,老鸨虽说着话,眼一点也不离了的,见淑瑛还想自尽,早啪啪两个耳光打了上去,接着怒道:“给我把她拖到场院里面,好让她们瞧瞧,违了我的命,是什么样的下场。”

    闲汉们像拖尸体一样把淑瑛拖到场院里面,此时淑瑛的衣服已被打的衣不蔽体,再被雨水一淋,那疼痛更是难忍,淑瑛的眼紧紧盯着老鸨,似乎要把老鸨的样子牢牢记住。

    老鸨被看的一怔,但这样的事她又不是头一遭,头一抬就指挥闲汉们:“还等什么,给我扒光了她的衣服,你们轮换着上。”说着老鸨咬牙切齿地又道:“若她命大死不了,就给我丢到最下等的窑子里面去,若是死了,我也不过就是五十两银子丢到水里。”

    老鸨说的话淑瑛一句也听不到,只见到闲汉们的手已经摸到她的身上,有急色的,已经把嘴凑到她身上四处乱啃起来,听说咬断舌头也能自尽,淑瑛胡乱地想,紧闭着牙关想把舌头咬断。

    只是说的轻易,这舌头怎是能随便咬断的,淑瑛只觉得舌头剧痛无比也没咬断,眼看着自己的清白就要遭了毒手。淑瑛的脸上,此时不知道是雨水更多还是泪水更多?

    耳边已经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妈妈这是怎么了,五十两银子买来如花似玉地姑娘,怎么就要白白便宜了人。”仿佛听到命令一样,闲汉们的动作停下,淑瑛睁开眼睛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男子,他大约三十来岁,满嘴大胡子,怀里还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

    看来他也不是好人,淑瑛嫌恶地把脸转向一边,老鸨谄媚地声音已经响起:“郑爷,这不过是新来的一个不听话的丫头,性子烈不说,长的也不怎么,哪能入的了你的眼?”

    这叫郑爷的男子已经哈哈大笑,走到淑瑛跟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就像打量什么东西一样,看见淑瑛眼里的嫌恶之色,他把手放下,瞧着老鸨:“爷就喜欢这口性子烈的,今晚就让她伺候吧。”听了这话,那娇媚女子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郑爷捏一下那娇媚女子的脸,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娇媚女子回嗔作喜,由丫鬟打着伞走了。

    老鸨的脸色变的喜忧参半,郑爷已经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她,斜眼看着她:“怎么,这么个小女子,还怕她吃了爷不成?”老鸨喜滋滋拿了银子:“郑爷,只是她总是寻死觅活的,只怕”

    郑爷的眼一眯:“怎么,死了,爷赔你十倍。”老鸨连连应道:“是是,我这就让人给这丫头洗刷干净。”郑爷的眼并没离开淑瑛的身体:“洗刷什么,这样才够味。”

    老鸨连连点头,吩咐闲汉们把淑瑛抬起,送到郑爷的房中。淑瑛被扔到床上,闲汉们都退了出去。淑瑛爬起来又想撞床,下巴被人紧紧捏住,淑瑛的头被迫抬起,眼和郑爷的对个正着,淑瑛又想开口求救,只说了个求字,话已经被郑爷打断:“我知道,你是鹿州知府的儿媳,也知道,你肯定是身负深仇大恨,可是你现在死了,又有什么用?”

    淑瑛的泪流了下来,翻身下床给郑爷跪下:“求你留了我的清白。”郑爷蹲□子:“清白?你的夫君已经另聘高门,你留着清白又有什么用?”淑瑛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不由愣住,郑爷还是那样坦然:“我告诉你,什么清白,什么冤屈,如果死了,就全没了。人,只有活着,活着只有让自己变的更强,才能保住你想保住的东西。”

    淑瑛跌坐在地,眼里刚闪现的希望顿时又熄灭了。郑爷上前抬起她的下巴:“怎么,嫌爷不够怜香惜玉?”淑瑛被问住,眼里的光十分复杂,半天才吐出一句:“女子的清白,最是要紧?”郑爷仰面大笑,接着就瞅着她:“你真以为你能以死保住清白吗?”

    难道不能吗?郑爷猛地打开门,指着外面的风雨:“你相不相信,就算你撞了柱子,还剩的一口气,老鸨都会把你丢给那群闲汉糟蹋。”淑瑛猛然抬头,接着又紧紧闭上。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想透了什么,她擦干眼泪站起身,伸出手触到了郑爷的衣衫,但很快又缩了回去,郑爷看着她,既不说话也不动手。

    淑瑛咬牙,把郑爷紧紧抱住,什么话都没说。郑爷抬起她的下巴:“怎么了?觉得委屈了,告诉你,能被爷看上,是你的福气。”淑瑛咬紧了牙,用脸蹭一蹭郑爷的胸膛,郑爷的脸眯起:“这小脸还有几分可观,爷寨里,正好有九个小妾,你就去做了第十个。”淑瑛努力让眼里的泪水不流出来,抱住郑爷的手更紧,显得更加柔顺。

    郑爷很满意她的表现,把她按倒在床上:“告诉爷你的名字?”淑瑛望着窗外的风雨,承受着身下传来的疼痛,随即看向郑爷,露出第一个笑容:“爷既让我做第十个小妾,我的名字,就叫十娘。”郑爷哈哈大笑,此时一道闪电在屋外打亮,那光映着郑爷的脸,接着郑爷的力气突然变大,十娘只觉得身上疼痛无比,但仍咬牙承受,合着远处传来的雷声,郑爷俯□子,一字一顿地道:“好,郑十娘,从今后你就是爷的人了。”

    十娘浑身是汗地从梦里醒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梦见当年在闺中的事情,又梦见当日和郑一郎初会的情形?十娘十娘,从十娘到一嫂,十娘摊开手,这双只会拿绣花针的手,生生变成连天上的麻雀也会射下来。

    从弱到强,十娘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外面的风雨仍然很大,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混杂着有人几乎不知所措地声音:“一嫂不好了,一哥他……”

    不等来报信的人说完话,十娘已一把拉开门:“一哥他怎么了?”来报信的是寨中的小卒:“一哥失足落水,现在只怕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泉归来,觉得,还是做吃货比较幸福。

    14

    14、后事 。。。

    失足落水,然后不行?十娘觉得像听到笑话,郑一郎从小在这海岛长大,海就是他的家,就算落了水也能起来,怎么会不行了呢?十娘白小卒一眼:“胡说,就算落了水,你们都是擅长水的,哪能救不起来,还说什么不行,你睡迷糊了吗?”

    见十娘不信,小卒急得直嚷:“一嫂,是真的,现在都聚在大厅那里,说是一哥酒后落水,大家也只当他会起来,谁知过了许久还等不到他起来,等觉得不好的时候捞起来,一哥,已经不行了。”说着小卒大哭起来。

    看来这是真的?仿佛为了印证小卒的话,天上的雨下的更大,猛然一个惊雷闪过,就像打在十娘头顶。风雨之中,十娘觉得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但她很快镇静下来,连伞都没有打,就往前面跑去。

    香绿也被惊醒,手里拿着伞追出去:“一嫂,伞。”只是她的叫声早被淹没在下个不停的雨里面。雨水打在十娘身上,雨点很大,身上很快从里到外都湿了,十娘一点也察觉不到。

    这个消息好像已经传遍了全寨,十娘这一路匆忙跑过来,看见本该关的紧紧的各家的门,都已经打开。十娘这时已经来到厅里,厅里到处插着火把,把一个厅照的似白天一样,寨中的头目都已经到了,中间围着的想来就是一郎。

    十娘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已使尽了,这个人,不光是寨主,还是她的丈夫。不光是她一人的依靠,还是这寨中各自的依靠,一步步往前走,走一步就留下水迹,已经有人叫起来:“一嫂来了。”众人让开一条路,十娘来到了郑一郎的身边。

    那双总爱瞪的很大,时时有怒火的眼此时已经闭紧,那双能把一对上百斤大刀舞的飞快的手,此时就垂在身边,面色苍白,毫无生气,除了长的一模一样,十娘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丈夫。

    十娘伸开手,往他的鼻息下探去,已经一点也探不到了,除了手指尖传来偶尔的冰凉。十娘猛地站起身,推着他们:“救啊,快救啊,我明明感到,还有鼻息吹来。”那声来字的尾音已经说的虚弱无比,众人从来只见郑一郎发火,没见过一向冷静的她的声音变的嘶哑。

    蒋老四拿下嘴里从不离开的烟杆,颤声道:“一嫂,刚才你进来之前,一哥就不行了,并不是……”说着蒋老四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似乎再也说不下去。朱三从来都是最机灵的,这时也不例外,上前一步:“一嫂,这样谁都不愿意,只是一哥的身后事还要预备,况且,一哥是从黑家帮回来的时候落的水,谁知道这是不是黑家帮的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才让一哥就此落水。”

    十娘就像没有听到他说的,只是跪在那里,用手一点点去碰郑一郎的脸,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当到嘴巴的时候郑一郎满面的大胡子似乎戳到十娘的手。十娘缩回了手,对着还在侃侃而谈的朱三一笑:“拿刀来。”

    这声音太冷静,让众人吓了一跳,吴老六已经踏前一步:“一嫂,知道你很伤心,可是千万别随一哥去啊,寨中的大事,还等着你来调停呢。”听到这句,本已是各怀心事的头目们的思绪更是复杂。

    十娘没有要到刀,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匕首,刷刷地把郑一郎剔起胡子来。这动作让众人看愣,不一刻郑一郎的胡子已经剃尽。十娘站起身,仔细打量着没有胡子的郑一郎,突然一笑:“其实他长的很好看。”

    十娘这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难道说她经受不住打击,失心疯了?朱三和蒋老四交换一个眼神,朱三上前道:“一嫂,你要不要下去歇息一下?”歇息?十娘的眼从郑一郎的尸体上收回,看了眼朱三:“怎么,一哥方死,你们就都想坐一哥这个位置?”

    这时候就算是心里想也不能说出来,朱三还在想辙,蒋老四已经开口:“一嫂,虽说一哥已经去了,可是他生前多次说过,郑家这位子是要郑家的人来坐的,况且这帮名叫郑家帮,老帮主也是姓郑的。”

    郑家的人,就阿强?那个怎么都糊不上墙的烂泥?十娘的眼微闭一闭,心头已经开始计较起来,可蛇无头不行,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帮派?七八百船只,山寨中上万的人,还有别的帮派虎视眈眈。无论如何都要镇定住。

    十娘睁开眼,看着蒋老四:“先把一哥的丧事料理了,再说该何人坐这个位置。”十娘话刚落,有人已经冷笑了:“一嫂的意思,现在要料理丧事,自然是你出面,说起来,一嫂也是郑家人,难道等料理完了丧事,一嫂也就顺理成章地坐一哥的位置。”

    这说出人人心底的话,十娘看一眼说话的人,路权,郑强的大舅子,在寨中也是有说话的地位的,此时为自己的妹夫说话也是合理的。十娘的头高高抬起,看着路权:“怎么,照了你的意思,就任由一哥的尸体摆在这里,先挣了谁坐上那个位子再说,我倒想问问,这是谁家的道理。”

    说着十娘怒极,拍着郑一郎坐的椅子扶手:“我不管你们今日是谁想坐上这个位置,总之我是他的妻子,我只知道,我的丈夫,不能就这样躺在这里。”

    说着十娘目光如电地看着路权:“再说,坐这个位子是轻易的,至于能不能坐稳,那就不知道了。”路权被十娘看的心中一寒,但为了自己妹妹,还是寸步不让地道:“一嫂的意思,难道阿强坐上这个位子,一嫂看不顺眼,也拉他下来?”

    见他们针锋相对,朱三低头略一思索,抬头开口:“一嫂说的对,一嫂是一哥的妻子,现在自然是先料理了一哥的丧事,别的事,等出了殡再说。”

    说着朱三对十娘行一礼:“一嫂,这丧事怎么料理,还请一嫂拿个章程出来。”路权见朱三顺着十娘的话要料理丧事,和方才商量的全不一样,正打算再说,朱三已经给他丢了个眼色,路权只得闭嘴。

    料理丧事还需要什么章程?十娘冷笑着看着朱三:“寨中不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