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怕？我觉得你应该更加相信我才对。因为我会把坏事做得更安全。你不希望安全吗？」

    江玉轻轻叹了口气，刘洋真的很了解王涛，他早上还对自己说，做这种事情，王涛一直很机警。江玉问王涛：「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他认不认识刘洋？」

    王涛笑了起来：「当然不认识，他甚至连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不相信我说的话？好吧我告诉你，是小区大门口的保安打给我的，我告诉他看见刘洋的车回来，就打个电话给我。」

    「他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王涛说：「因为我是警察。各我告诉他我正在查案，刘洋就是嫌疑对象。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刘洋的车开进大门时，打个电话给我就可以。你知道，刘洋的车牌号很容易辨认。」

    江玉问：「万一那个保安认识刘洋怎么办？」

    王涛轻轻笑笑。「你别傻了，刘洋是谁？他会去认识一个小区保安？你知不知道他多骄傲，那种人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江玉微微地发楞，王涛说的对，骄傲也许是刘洋最愚蠢的地方，一个人若是太骄傲了，就难免会犯一些愚蠢的错误。

    江玉说：「王涛，你和刘洋是好朋友，我希望你也能像他那样，做一个骄傲的人。」

    王涛问：「为什么？」

    江玉说：「因为，骄傲的人就一定靠得住，他绝不会去做丢人的事。」

    王涛懒懒的抽着烟，烟雾慢慢从他嘴里吐出来，吐成一个个缥缈的烟圈。所有的烟圈散尽，他冲江玉笑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希望我说话算话，能像刘洋那样，做一个有傲气的人，不会言而无信。」

    江玉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王涛的眼睛。

    王涛说：「我会的。一件事我既然答应了，就保证做到。谁让我是刘洋的朋友呢？我只能最大限度地向他靠拢，虽然我有时候并不赞成他做事的态度。」

    朋友，男人嘴里说出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江玉并不能真正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和女人眼睛里的爱情一样，当其中夹杂了欺骗和背叛，那份感情是不是变成了黑色的，谁又能说得清楚。

    钥匙在门锁中转动，刘洋正在推门。

    一瞬间王涛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丰富，满满的笑容和亲切，像六月的阳光一样突然灿烂起来，江玉难过地想，如果自己不曾那么近距离的看过王涛的脸，自己一定因为他这样的一种灿烂，哄得心头暖融融一片吧。

    「今天怎么这么早？」江玉回过头，甜甜的问刘洋。

    「嗯，手头的事处理完了，忽然很想你。」刘洋走进来：「王涛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打个电话给我？」

    王涛哈哈笑：「刘洋，你的嘴巴真甜，难怪把玉儿哄得这样神魂颠倒。你看你这刚踏进房门，玉儿就笑的像开花一样灿烂，我都来半天了，也没见玉儿这样对我笑一笑。」

    「别不知足了，换了别人过来，玉儿门都不让他进。」刘洋走去

    江玉身边坐下：「怎么又吃这种东西？对胃不好。」

    「嗯，今天我想偷懒，谁让你走那么早。」江玉问：「你吃过早饭吗？要不要我帮你做一点？」

    刘洋轻轻刮了一下江玉的鼻子：「这都几点了，还早饭。早饭我吃过了，在路边快餐店上吃的。」

    刘洋问王涛：「过来有什么事？这几天局长当得还算可以吧？」

    王涛笑了笑：「局长是当上了，却要我主抓什么狗屁刑侦。刘洋，能不能再帮我做一下工作，让我去主抓缉毒，工作轻松又有油水。」

    「你是聪明还是傻？你才多大年纪，这时候想要什么油水，抓刑侦才有前途，大案多也容易出成绩。不会是一个分局副局长，你就满足了吧？」

    江玉递给刘洋一支烟，王涛飞快地拿起打火机帮他点燃。

    刘洋抽了口烟：「王涛，我再对你说一遍，眼光要放得长远。我爸还能干多久？趁着现在形势大好，我们都抓紧时机往前走。如果你缺钱用，随时都可以向我开口，需要行贿我会帮你，但受贿的事情一次都不能发生，我还想看你未来能坐上市局局长的位置呢。」

    王涛苦笑了一下：「你不是在骗我吧，真会有那么一天？」

    刘洋骂：「妈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从小到大，我骗过你什么？」

    王涛摇着头：「就是从来没骗过，才更让我担心。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突然骗我一把，我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刘洋大笑起来，「那你现在就去死。」他轻轻拍了拍江玉的腿：

    「玉儿，你看这混蛋，是个可以被人家骗得去死的人吗？」

    江玉望着王涛：「你真没良心。我从没见过刘洋对一个人这么好，你居然这么说他。」

    王涛嬉皮笑脸的说：「他对你就比对我好，朋友和老婆永远都没法比，是不是玉儿？」

    刘洋放声大笑：「王涛，如果你能帮我生个儿子，我保证我对你也会像对老婆那样好。你能吗，混蛋。」

    「我当然愿意。这种好事我相信很多人都愿意。」王涛停顿了一下，话语中里有种意味深长的含义：「但还要玉儿答应才行吧？」

    江玉不禁笑了一声：「不要脸。你想帮刘洋生几个儿子就帮他生几个，我不会吃醋的。」

    刘洋轻轻在江上拍了一下：「玉儿，这家伙是个流氓，你别和他斗嘴，这种事你不是他的对手。」

    江玉楞了楞，忽然明白了什么，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嘴巴张了两下，却终于没能骂出口。

    刘洋对王涛说：「我警告你，别当着玉儿的面把话说得那么下流。说说找我有什么事。」

    王涛说：「昨晚请张局吃饭，他一定要我介绍你给他认识。今天来，就是要你赏脸一起去吃顿饭，那是我顶头上司，我不好拒绝。」

    刘洋懒懒的说：「真够麻烦，好不容易偷一下懒，我还想多陪陪玉儿呢。你知道我最近一直很忙。」

    王涛说：「所以我直接来家里等你。如果去公司找你，你把老总的架子一摆，借口这事那事，我肯定请不动你。正好，把玉儿也带去，让人家看看你老婆有多漂亮。」

    刘洋望向玉儿：「怎么样？一起去见见王涛的顶头上司？」

    江玉摇着头：「我不去，也不认识他，你和王涛去就好了，男人的事情，我女人家跟着不方便。」

    刘洋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我老婆，他想认识还来不及呢。开车走在开发区，哪天违章被警察扣了，如果认识他们的局长，打个电话就解决了。」

    江玉说：「我认识你，不就行了？」

    王涛说：「那是，认识刘洋比认识我们局长强多了，一个分局局长才管多大片，哈哈。」

    刘洋笑了笑：「玉儿，你要学着多跟人接触，这样子可不像我的老婆。等我们婚礼那天，我要把清田有头有脸的人物，全介绍给你认识。」

    江玉望着刘洋，他的表情真的是那样骄傲，骄傲得让人有一些心酸。

    江玉摇摇头：「刘洋，我真的不稀罕什么婚礼，我们不要举行什么婚礼了好不好？现在这个样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涛在一旁大声叫了起来：「玉儿，你这是什么话。不举行婚礼，刘洋肯答应我都不会答应。一定要最隆重的婚礼，那才是男人给一个女人最动人的情话。」

    刘洋笑：「靠，好象你要举行婚礼似的，那么兴奋干什么？玉儿，王涛说的对，我能够给你最大限度的快乐，我都想给你。今天你不想和我们一起去，我不勉强你，婚礼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王涛说：「你还当真了刘洋？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她嘴里越着说自己不想要，心里就比任何人都想要，我早就看透了。」

    刘洋去卧室换衣服，王涛冲着江玉眉目传情。

    江玉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躲去什么地方。刘洋就近在咫尺，王涛每一个暧昧的眼神，都让她从心底深处惊慌。

    王涛冲了过来，从后面搂住江玉的腰，江玉想要挣扎，却怕弄出了声响。

    他的那个东西从身后贴过来，隐约感受到又有一些膨胀。江玉用力扭转身子，恶狠狠地瞪着王涛，张大了嘴巴骂他，却不敢发出声音。王涛的手伸进裙底，顺着的缝隙熟练地进入了江玉的身体。

    江玉惊恐地回头望向卧室的房门，心脏涨裂般难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王涛的手指抽了出来，举向江玉的鼻端，他伏在江玉的耳边：「你看，你又流了好多的水？是不是刘洋在家，更加让你觉得刺激？」

    江玉几乎要哭出来：「王涛，我那是吓的。你快放开我，我快要小便失禁了。」

    王涛低声说：「那好，我现在放开你，但在临走之前，你要和我接一次吻，像你和刘洋吻别那样。」

    江玉说：「你疯了，王涛，你明知道那不可能。」

    王涛的手又一次插进江玉的裙底：「没有什么事不可能，只要你愿意去做。」

    他的手指在身体里蠕动得是那样邪恶而放肆，害得江玉的双腿夹紧也痛苦放开也痛苦。她狠了狠心，对王涛说：「只要你敢当着刘洋的面亲我，我答应你。」

    王涛放开了江玉，他举起手指，轻轻在鼻尖前呼吸，轻声对江玉说：「当着刘洋的面，我当然不敢！」

    江玉冲进卫生间。

    她的动作那样失控，锁上房门的时候，弄出了很大一声闷响。怎么会走到这样一步呢，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

    人真的不能做错事，只要走错了第一步，那之后的脚步，就仿佛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江玉坐在马桶上发呆。

    拿纸巾擦拭过阴部，纸巾上沾着的液体，并不完全是小便的痕迹。似乎有一些，因为王涛手指插入而分泌出来的液，液是粘滑的，和小便全然不同。

    为什么一定要有这样一种不干净的液体会从身体里面分泌出来？女人的身体从来不能由自己作主吗？仅仅一次偷欢，然后所有的人生都被污染，想想都让江玉几乎痛不欲生。

    人生是一场残忍的游戏，由谁来制定这场游戏的规则？江玉希望能够是自己。

    刘洋换好了衣服出来，问王涛：「玉儿人呢？」

    江玉打开门走出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洋：「老公真帅。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刘洋说：「嗯！」

    江玉轻轻和刘洋拥吻，吻得王涛在一旁连声羡慕：「我靠，看你们两口子这么恩爱，我都想和刘洋换换位置。」

    江玉笑笑：「想得美，回家多陪陪你老婆，你也能让别人觉的羡慕。」

    王涛笑了起来，房门打开，他和刘洋走了出去，江玉微笑着叮嘱刘洋：「少喝点酒，如果王涛要灌醉你，就罚他永远不能进我们家一步。」

    刘洋轻轻的笑：「喝酒他哪是我的对手，泡妞才是他的强项。」

    他们走下楼梯，江玉轻轻把门锁上。没必要害怕王涛，江玉暗暗想，只要自己抓紧刘洋，他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脚步声在楼梯拐角处停止，王涛对刘洋说：「晕，我的打火机忘在茶几上了。」

    他咚咚地跑回来，又一次按响门铃。

    江玉恨恨地把门打开，王涛冲进来几步，抱着她一阵亲吻，口水沾上了江玉的嘴角，江玉抬手用力去擦。

    王涛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轻轻拨弄了几下，对江玉说：「做人很简单，只要你肯用心，没有什么事很难。别忘了哦，你还欠我最后一次。」

    他微笑着问江玉：「慢慢地你就会发现，我其实也很帅。这世界坏人总比好人要帅，你用心去观察，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然后王涛走了出去。

    拍出来的婚纱挂上了床头，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我就在疑惑，照片里面幸福微笑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真的是我吗？人生有这样幸福的微笑，我从前想，只要能给我一瞬间，我就死而无憾了。刘洋，今天你给我了这样的一瞬，可是，我又好想问你要永远。

    王涛说我最大的弱点是太贪心，也许我真是很贪心吧，要了这样，又想要那样。

    ——２００３年７月３日。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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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匙插进自己家门的锁孔。

    最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在江玉的感觉里就是，钥匙插进自己家门锁转动的一剎那，弹珠轻微弹动的声音。

    她刚在瑜伽馆练完两个小时的瑜伽回来。流过一些汗，做完最后的冥想课程，全身的肌肉刚刚从极度伸展之后恢复过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最轻松的一种感觉。现在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愉快地冲个澡。

    瑜伽馆里也可以淋浴，江玉更愿意回家冲洗，她一直不习惯在那种公共的地方，把自己的身体裸地展示出来。如今变态的人似乎无处不在，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无意的裸露就会被那些偷窥者摄取？

    何况阜上，新纹上了刘洋的名字。

    红色的刺纹，仿佛一方精美的印章。那刺纹的原迹也真的是刘洋喜爱的一枚印章，江玉把印章带去，请美体店的高级刺青师傅，原样纹在自己的身体上。

    江玉还记得，纹好了之后第一次秀给刘洋看，他的目光里充满了赞叹。现在皮肤轻微的红肿已经消退，刘洋的名字清晰的印上雪白的阜，像绽开了一朵娇艳的小花，让原本空白的更多了一丝逗人心动的景致。

    很多时候江玉会悄悄拉下，站在镜子前得意地微笑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江玉愿意相信，以后她的生活当然会越来越好。一个原本美丽的女人，一个原本聪明的女人，当她很努力去追求幸福的时候，通常都可以得到。

    刘洋的父亲去省里开会，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清田。昨天刘洋说，只要爸爸一回来，立刻就带江玉回家见他。

    相比对婚礼的憧憬，江玉更期待自己能早日得到刘洋父母的认可。虽然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完整的家庭，也应该包括完整的家人。那么刘洋的家人，江玉当然希望也能成为自己的家人。

    现在，期待中的一切似乎近在眼前，轻轻伸出手，就能感觉到所有柔软的触觉。

    江玉在推开家门的瞬间呆住了。

    满室都是鲜花的香气，一个巨大的花篮摆在门口，江玉差点一脚踏进那堆盛开得无比娇艳的鲜花里。

    女人都爱鲜花，因为那是美丽。

    花篮的最上面，有一张粉红的信笺；江玉轻轻把它拿起来，信笺上面是刘洋拙劣的字迹：我爱你。刘洋的字迹仍然是那样让人感觉想笑，可是那三个字江玉却一直看了很久，怎么看都看不够。

    发了很久的呆，江玉拿出电话打给刘洋：「今天是什么日子？」

    刘洋轻轻问：「你忘记了？」

    「我真的想不起来，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今天……」刘洋慢慢地在电话那端说：「是你上一次离开我的日子。那天早上，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可是再也打不通你的号码。」

    江玉的眼睛一点一点湿润了起来：「你现在在哪？」

    「我很快就回去。」刘洋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有没有看见那幅照片？」

    江玉说：「什么照片？我没看到，只有一个花篮，还有一句话。」

    「你现在走去卧室，就可以看见。」

    刘洋的把电话挂断了，江玉飞快地冲去卧室，用力推开卧室的房门。

    映入眼帘比那些鲜花更美的，却是床头上方新挂上的巨幅照片。所有的鲜花都堆在一起，也没有那样一幅照片更令江玉感觉到惊喜。照片中那个穿著雪白婚纱的新娘，当然比自己的真人还要美。

    最美的是照片里面两个人的笑容。那样一种幸福的笑容，被影楼里接近完美的灯光折射出来，在眼前清晰得毫发毕现。

    那就是自己和刘洋，那是两个人深深相爱的一幕绝美风景。

    自己的笑容江玉在镜子中当然无数次看到过，可是照片中这样一种接近永恒般美丽的笑容，连江玉自己都感觉到震动，原来幸福可以让一个女人笑得如此光彩夺目。

    那应该是刘洋冲着苏红的妹妹、那个叫芸芸的小女孩大吼着让她滚之后，江玉心中升起的那种幸福的折射吧。芸芸像极了苏红的样子，可是因为她说话伤及了自己，刘洋竟然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她滚开。

    那么今天在刘洋的心里，自己已经比苏红还重，江玉因此而深信。

    江玉又一次拨通刘洋的电话：「你快回来。我想立刻就看见你。」

    她对着电话喊：「刘洋，我再也不愿离开你了。」

    刘洋嘴里的很快，似乎是那样漫长的一段时间。江玉跳头，紧紧盯着照片中刘洋的面孔，恨不得能把他从里面拽出来。

    手中电话铃响，江玉飞快接通，一听见王涛的声音就狠狠骂了出来：「混蛋。」

    王涛轻轻笑：「从好王涛变成混蛋，那说明你越来越想我，对不对玉儿？你不用担心，刘洋刚和我分手，他最少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到家，我们有的是时间打情骂俏。」

    江玉有些沮丧，暗暗劝自己不要再骂出口，斗嘴她不是王涛的对手，这一点她自己早有体会。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早上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过来。」

    王涛问：「我为什么要过去？是你在想我，又不是我想你。如果你总是用这样的态度对我，我保证一定要坚持到你们婚礼那天，才给你最后勾引我的机会。听刘洋刚才说，那应该不会让我等太久。」

    江玉努力控制着情绪：「你想要我怎么样？」

    王涛：「我现在没有机会去碰你，我想你帮我摸一下你的下面。要摸出一点水，才证明你真的想让我早点去弄你。」

    停顿了几秒，江玉说：「我已经在摸了，水流了满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