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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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妙却在薛夫人身上流连了一下,见她发上两边戴了金簪子,心中微微一动。

    “夫人,”一个丫头走过来禀道:“周姑娘来了。”一语未了,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女沿了水旁的小路走过来,一看就象是在家里经常出入的。

    大家都纷纷站起来招呼:“周姑娘。”玉妙也带笑站了起来。

    薛夫人就笑道:“沈姑娘,这位是现封着宁远将军的周亦玉周将军。”玉妙笑着与周亦玉见了视。

    说来也奇怪,自从周亦玉坐下来,再也没有人乱说话了。玉妙感觉到周亦玉的目光比别人更要炽烈地打在自己身上,出于对女将军的好奇,玉妙也用余光看她。

    还是周亦玉说了一句:“薛姐姐,请客不给饭吃吗?”薛夫人才想起来让人上酒菜来,这下子所有人的嘴巴都有事做了。

    薛夫人一手心的冷汗,自己本来并不惯于人前,玉妙那里多去了几次,就有人说自己会攀附。

    玉妙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说了,只有你薛夫人才能请得动沈姑娘。

    回来的时候,祝妈妈坐在车里一一给玉妙讲解职位的品级。

    马车从角门进去行到了二门外停下来,外面后车的服侍人打了轿帘扶了玉妙走下车来。

    马车站了两个人,一个人笑着唤道:“妙姐儿。”却是沈居安。

    玉妙喜出望外高兴地上前行了礼,笑道:“父亲什么时候来的?”

    沈居安看女儿容光焕发,且服色一新,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上午来的。说你作客去了。”见女儿只是与自己恋恋的,笑道:“还没有见过表哥呢。”

    朱宣负手站在一旁,道:“进去再说话吧。”

    三个人来到朱宣的书房里坐下来。玉妙突然发现,朱宣平时好象是以书房为家。见自己是在内书房,见幕僚在外书房。

    沈居安看了女儿气色一新,笑道:“王爷有书信来,为你指了徐先生为师,我特地来拜谢的。徐先生一代名士,你要用心学了。”

    出身于书香门第的沈居安对于自己没能中举,中途为生计从商一直耿耿于怀。

    玉妙嘴角边是压抑不住的笑容,听沈居安道:“王爷说你很是懂事听话,为父也就放心了。”

    玉妙偷偷看了看朱宣,朱宣并没有注意到她,带了一丝笑听父女两人讲话。

    “姑娘。”玉妙走以后,周亦玉也就告辞了,她才懒得和那些女人们说话呢,一个一个都红了眼。

    跟了她来的丫头解丝笑道:“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原来是个小姑娘。象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哪一点儿能和小姐比。”

    两个人坐在车里,周亦玉瞪视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哪里能和她比还差不多。”

    解丝忙掩口又笑道:“王爷这么在乎的,还以为三头六臂,亲自交待了姑娘您今天也要来。不然怎么应付那些醋娘子。”

    没有走过去就能听到那些热闹。

    因为自幼习武的原因,耳目比别人要聪慧些。周亦玉也听了几句,道:“我到觉得今天我不来也行。她应付自如。”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

    离得近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周亦玉的父亲周怀武见女儿进来,笑道:“回来了。”

    周亦玉这才有些不满的情绪流露:“我说不去,您一定要我去。我看她很好,倒不怕那些人。”

    “这是说得什么话,”周怀武责备道:“王爷说了,还能不去呀。再说都是同僚女眷,多多熟悉又有何妨。”

    周亦玉见父亲责备,转了笑脸笑道:“她们是听着厉害,听到喊杀声就倒一片了。”

    这个孩子,周怀武笑了笑,觉得女儿说得也挺对。又问道:“沈姑娘如何?”

    “一个小姑娘。”周亦玉这样评价。

    周怀武当然知道是一个小姑娘,王爷是封地之主,王爷是没有家事的。这位沈姑娘来已经惊动一大片了,不能没有耳闻。

    他注目女儿笑道:“听外面传得邪乎,沈姑娘如何如何,你都看清楚是一个小姑娘了,以后不要乱想了。”

    周亦玉拧了拧身子,道:“我乱想什么了。”

    周怀武凝神看了女儿,又笑道:“你的心思为父还不知道吗。玉儿,王爷能对一个小姑娘这么疼爱的,也是王爷守礼法。”

    周亦玉不回答,最后讲了一句:“守礼法,应该早送到京里去。”一甩帘子。

    第三十七章,回请

    周亦玉出去后,周夫人走进来,笑着道:“老爷又在劝玉儿了。”

    周怀武笑笑:“年青孩子,劝也劝不醒的,今天就清醒多了吧。”

    见丈夫高兴,周夫人近前了一步笑道:“老爷,其实玉儿的心思也不为过。这孩子从小眼高,在王爷帐下三年,是当朝第一个女将军,与王爷并骑杀过敌。以老爷的威望,何不请旨皇上,领侧王妃的封,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定了。”

    周怀武沉下脸来:“夫人你糊涂,你只看到南平王府里那几个姨娘身份不尴不尬的,跟孩子一样起这种心思。玉儿哪里见过几个人,军中都是粗人,见到王爷英俊神武就起了傻心思。

    你都知道未过门的沈家姑娘在王府里已经地位尊贵,还有你不知道的呢,

    哼,易达庆这两兄弟,一个亲妹妹送进了王府不说,还要把孤寡的表妹送进来,真想得出来。”

    周夫人见丈夫愿意和自己谈这件事,不象以前一样一提就发脾气。笑道:“这也不奇怪,北平王与靖海王府里都多了去的,关键还是谁有儿子谁得宠。”

    周怀武不耐烦了:“妇人见识,王爷成年已今,现在没有子嗣,你就没有觉得奇怪过。你我百年之后,玉儿没有娘家又去靠谁,再说了,儿子还小,王府是个好呆的地方吗。我已致信让连哥近日南下,他人一到就把婚事给办了。”

    连哥是周夫人的外甥,一直喜欢周亦玉,周夫人自然高兴,再想到女儿,忙笑道:“这样办当然好。我哥嫂只有高兴的。只是玉儿随了老爷练了一身的好武艺,她要是不愿意成亲,洞房那天不把连哥扔出来。”

    周怀武也可以想象得到,他呵呵笑了几声,笑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件事情不会由着她的。”

    这样的结局是周夫人乐意见到的,心情放松又嘴碎起来,笑道:“老爷说的也是。王府可不是好呆的地方,不知道易将军为什么又要送表妹进去?王爷可同意了?”

    多年夫妻太明白妻子话里的意思了,周怀武道:“这是他的家事。易达床虽然有些谄媚,但是军功却是实打实的。这一点你问玉儿就知道了。相反王府里那位易姨娘沾了哥哥的光才得已从京里来到封地,这里必竟是王爷说了算,总比京里老侯爷府里人乱蓬蓬好得多。”

    这些话周夫人是第一次听说,看来丈夫今天心情不错。周怀武又笑道:“王爷嘛,想必是不会反对,你也说了嘛,与北平王,靖海王相比,南平王府里虚位无人。”

    到底是女人,周夫人忍不住道:“那位沈姑娘。。。。。。。”

    周怀武舒服地身子往后靠了一靠道:“沈姑娘嘛,有徐从安这个师父,又有王爷这个后盾,她,舒服得很呢。”

    眼前浮现出了朱宣不笑时貌似憨厚,冷面时杀气腾腾的面孔,周怀武摇晃着脑袋,王爷做事从来诡诈,幸好我上了年纪的人还算经过些事情。

    女儿嘛,是万万不能送进王府的。

    周夫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立刻来到周亦玉的房间,把刚才的话对周亦玉学了一遍,唯独没说与连哥订亲的事情。

    老爷既然定了,就一定有办法让女儿成亲。早说了这个孩子一发起火来,还不带了马跑到十万八千里外去。

    易达庆,周亦玉重复一下这个名字,对母亲道:“爹爹这话我可以作证,虽然这事我没有亲历过。听人说过,对胡人一战,易达庆战得一身是血,王爷问他赏什么,他就提了说兄妹分离,彼此挂念,本来王府里是只有一位石姨娘的。”

    周夫人就好奇了,笑道:“这位石姨娘一定很厉害吧,如果没有易达床的战功,王府里就只有她一个姨娘了。”

    周亦玉扑哧一笑道:“妈,你们女人真奇怪,什么都能联想到家斗上去。石姨娘的娘家还有人在京都,可是她却是被直送到这里来献给王爷的。”

    周夫人就啐了一声:“你就不是女人。还什么家斗,傻丫头,幸亏你爹有主意,拦住你的傻心思,不然你进了王府,有的是家斗。”

    见母亲生气,周亦玉就扑在母亲怀里撒娇。周夫人揉着她笑道:“傻丫头,说,还是你爹有主意吧。”

    周亦玉违心地应着,心里却幽怨地想着朱宣那硕长健壮的身影。

    过了几天,朱宣自己走过来,递了一个大红的贴子给玉妙,是一份请客的名单,朱宣笑道:“有不认识的字吗?”

    玉妙摇摇头,只是都是竖着还不太习惯,就是每天看的书一样。不过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看了一遍,玉妙觉得不对,抬眼看了朱宣一眼,再仔细看一遍,忍住了笑端正地把贴子还给了朱宣。

    妙姐儿到底是看懂还是没有看懂,朱宣正这样想着,玉妙再也忍不住一笑,泄露了想法。

    那名单上人数并不多,大多都是自己两次出去见到的人,但是却少了几个人,就是在薛家的客厅上对自己敲打讽刺的那几个。

    也还少了一个,就是周亦玉,那个有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的周亦玉。玉妙还想与她作个朋友呢。

    就问朱宣:“表哥,怎么没请周姑娘?”朱宣眼睛都没有抬:“那是个野丫头,从来不参与女眷们的事情。”

    哦,那薛家为什么去了?玉妙咽了下来没有问,只是睁了黑眸看了朱宣。

    朱宣没有什么表示,也就代表这个话题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玉妙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能配合得当了,要我问就问,不要我问就不问呗。

    从薛家回来那天,春暖对自己说过:“姑娘,你现在是站在风口里。”

    表哥召了祝妈妈去,又问自己开不开心。当时回答他:“荷花好看,菜很香。”朱宣又大乐。

    因天热,归德郎将的夫人张氏正躺在摇椅上让丫头们扇扇子,人报说定远将军家吕夫人来了。

    两家本来常来常往,不一会儿,吕夫人就到了,面上通红的象是气得不轻。

    张夫人暗笑,让了坐后端详吕夫人脸色笑道:“什么事情气成这个样子,你家老爷又去了姨娘房里?”

    吕夫人哼了一声道:“你家老爷也不差了,房里也好几个。”

    张夫人不高兴了,拉了脸下来道:“你来就是说这个的。”

    吕夫人这才想起来,道:“我是来问问你,有没有收到沈姑娘请客的贴子的。”

    沈姑娘?“没有啊,论理她也应该回请薛将军夫人。”张夫人道:“她打算哪一天请客?”

    吕夫人道:“后天请客。我表哥只是个六品军官,我嫂子都收到请帖了,却唯独没有我。好歹我家老爷也是正五品,她竟然敢这么做。”

    张夫人的兴趣一下子来,闲闲说了一句:“难道不怕王爷知道?”

    送走了吕夫人,张夫人立即唤丫头来问:“王府里有人来吗?”丫头说没有。

    张夫人想了一想,也不敢相信自己会不在邀请之内,命人看着只要有王府里来人的就立即请进来。

    一直等到晚上,归德郎将张权公走进来,就问了一句:“听人说王府里沈姑娘回请,贴子拿来我看。”

    等得心焦气躁的张夫人没好气道:“别人的家都有,倒没有我的。你倒是去王府里问一下王爷,是不是漏写了?”

    “这种事去问王爷,不请一定是有道理的。”官场上也呆了十几年的张权公不悦地看了夫人。

    张夫人想了想道:“王爷当然不会不请,可是沈姑娘初来乍到的,又只过一面,小姑娘家记性不好,忘了也不一定。”

    却不过妻子的张权公只得出来。再回来已经面如锅底:“王爷说了,你最明白。你去薛家做客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十八章,馈赠

    玉妙的宴请在园子里,女眷众多,差不多有品阶军官的家眷都来了。

    沈姑娘的请贴,有好吃好喝的不说,就是给碗白水,也是体面。

    玉妙心里暗笑,表哥这么一弄,到象是单纯和那几个人过不去一样。

    外面别人招呼去,她请了薛夫人到自己房里来坐着说话。

    先是闲闲的聊了别的,玉妙就笑了看着薛夫人今天的装扮,笑道:“我来到这里,也和就薛夫人相熟一些。”

    薛夫人笑道:“能和姑娘有缘份,是求之不得的。”这话说得诚恳无比。

    玉妙就笑接了道:“所以有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问。”她略顿了一下。

    薛夫人立即就紧张起来,和玉妙一样年青的面庞上多了拘谨,忙道:“姑娘请说。”

    玉妙笑道:“你可不能生我的气。”

    “当然!”

    “上一次夫人来看我,我夸你紫瑛石的簪子好看,你对我说是出嫁时夫人的母亲给的,应该是心爱的。这两次怎么都不见夫人戴呢?”

    玉妙一边缓缓地说,一边留意了薛夫人神色。与薛夫人的交往,看得出来她其实也是一个需要人怜爱的女孩。

    在她家里的宴会上,也可以看得出来早早出嫁对她并不是件幸事,薛家姨娘当了客人对她说话勉强的恭敬,眼神却是无视。

    作为主人请客也依然不安紧张,玉妙都替她有些拿捏。

    “这个,”起初是想隐瞒,嘴唇哆嗦了却没说出来什么,就放弃了。薛夫人低下了头不说话。

    玉妙道:“我也是从小门小户出来的,夫人如果有难处不必瞒我。”母亲出嫁时相赠的东西不戴,要么是丢了要么就只有一种去处了,赏人是肯定不会的。

    象是作了很大的思想斗争,薛夫人终于放弃了,道:“没有想到在姑娘面前会失礼。”

    春暖坐在外面的房里,听了房间里细细碎碎,中途换茶看薛夫人又象在拭泪,一个人出来正猜测着。听房间里面唤自己:“春暖。”

    原来是玉妙与薛夫人说完了话,要去园子里逛逛。春暖跟在后面,偷眼看薛夫人又面色如常,只是阳光照耀着,眼底有未干的泪水暴露了她刚悲伤过的事实。

    晚上朱宣并不在家,玉妙一个人吃了晚饭,窗下做了功课,春暖过来服侍她歇息,提醒了一句:“姑娘给薛夫人银子的事,要对王爷说一声吧。”

    玉妙也正在想这件事情,犹豫道:“说了倒象是问表哥要钱。”不说如果朱宣知道了,又不知道是何种反应。

    玉妙再不想被人亦步亦趋地规劝:“姑娘千万别惹王爷生气。”

    春暖也犹豫道:“是吗?我们来的时候家里老爷给带了一千两银子的,其中两百银是散碎银子用来赏人。来了以后不错日子管事妈妈送月钱来,姑娘一个月就六十两银子的月例,打赏的又另外,姑娘也没处花去。这才八十两银子,我到是觉得只要王爷不再觉得姑娘又做了任情任意的事情,说说倒也没什么。”

    又有些担心:“薛夫人居然借这么多的银子,以后要月月借去怎么办?”

    玉妙就笑:“你哪里来的这些话。人家不是那样的人。”

    春暖就笑:“我哪里会看人呢。不如姑娘和祝妈妈商议一下。”现在诸事邢妈妈与春暖都要问了祝妈妈。

    和祝妈妈商议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表哥,玉妙骇笑:“不用了。”要是表哥知道了,必定眉头又要皱起来,这不是觉得祝妈妈反而比朱宣亲近了吗。

    春暖也没有说什么,打发玉妙睡下,房内只留了用红纱罩的一盏灯。

    夏波见她出来,忙道:“为姐姐备了水快洗去。”

    春暖见她灯下在开牌,看了一会儿,笑道:“小心听着,姑娘今天玩了大半天,要是睡不着要茶要水的。我可去了。”

    夏波悄声笑道:“对了,你先别去,过来听笑话。”

    看了看院子里无人,笑道:“听小丫头说,易姨娘天天哭得跟什么似的。她娘家的两位嫂嫂这几天是天天来。”

    春暖不放在心上,道:“前天我见了她一次,一点儿气色都没有。我还吓了一跳,可怜秋巧那个丫头,自从进来,就象霜打了一样,见了人小心胆怯的。见了我们更象是见了鬼。”

    夏波更小声道:“说王爷说了,秋巧再起坏心就乱棍打死。”又往姑娘房里看一眼,见没动静才悄声道:“说我们王爷战场上杀人如麻,我看王爷对姑娘到和蔼。”

    “我们王爷,”春暖就笑她:“你现在成了府里的人了。”又叹气道:“这话我相信。那天王爷发脾气你是没有见到,朱喜都哆嗦,朱福还挨了一顿鞭子,也只是对王爷说一句姑娘要去。”

    想想头疼:“快别提这件事了,谢天谢地总算过去了。赵姑娘总算是出嫁了。”又想到玉妙让自己拿银票出来,晚上才知道给了薛夫人。不会又是一个和赵姑娘一样的惹事精吧。

    “姐姐自己提的。”夏波笑嘻嘻道。春暖往外走:“我去洗澡了。”

    又隔了几天上学被徐从安夸了几句:“原以为身体不好,没有想到念书这么聪明的。”徐从安拿了玉妙这几天写的字认真看了看,对玉妙满意地微笑:“才写了这几天,能写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可以看出来下了一番苦功了。”

    玉妙在心里做鬼脸,自己上学是专门修过这个专业,虽然并不用功,放在一个从没有写过字的十四岁的小姑娘手里,也是出色的。

    临放学时,朱宣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笑道:“夸什么呢,我刚才就听到了,不好过来打扰你上课。”

    弟子出色,师傅当然炫耀。徐从安就拿了玉妙的字给朱宣看:“王爷看,妙姐儿写字倒有天份。”

    朱宣也夸了几句,脸上也放了光。对玉妙笑道:“既然下课了,就过来吧。”

    带了玉妙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去,几天没有见,妙姐儿越发显得气色红润,因是天热的原因,脸上微微沁出汗珠,双颊红扑扑的,惹人喜爱。

    玉妙并没有问朱宣几天去了哪里,表哥有时在有时不在。她忙抓紧时间把薛夫人的事情说了一遍,看朱宣是如何看待。

    朱宣就笑了,先没有说话,起身来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个盒子里,取了几张东西拿在手里递给玉妙。

    是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是自己猜测对了,就是象来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