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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掩埋的真相(1)

    “这……”

    君玘的视线僵在手机上面,一向颇沈得住气的男人,此刻话卡在喉咙里怎麽也说不出来,勉强出口一个字,却连声音都是抖的……

    萧九离早就料到了君玘此刻的反应,叹了口气,声音低沈而压抑,“他是我弟弟。同父异母罢了。只是我生母生下我之後就死了,我是被他母亲一手带大的,所以兄弟感情很好。”

    君玘听著萧九离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呼吸好像被无形中一双大手死命扼住了,他兀自拼命挣扎却摆脱不了,一张漂亮脸孔转瞬之间惨白惨白的……

    萧九离感受到君玘的恐慌和抗拒,手臂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儿,但是因为已经下定决心把这些年来一些能说不能说的秘密告诉君玘,所以嘴上的话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你也看见了,你和我弟弟的长相,是有七分相似的。”

    “主人……”君玘闭上眼睛,声音因为紧绷到极限而显得非常奇怪,“您别说了。”

    求求您别说了……

    就算事实如此,也求您别说了。您瞒了我这麽多年,一直瞒下去不好麽?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那是我唯一的信念,这些年我咬牙坚持著,是因为我知道您从来没有放弃过我,是因为我知道我在您心里跟其他奴隶是不同的!所以哪怕是跟您分开被带回月光岛,在那个被强光照得像蒸笼一样的全封闭房间里暗无天日的待了三个月我也没想过死;所以哪怕是被重新分配到重景声色,被陌生男人折腾得痛不欲生也没想过死;所以哪怕是苏南千依百顺的对我好,我也避而不见,怕违背了当初对您承诺的忠诚……

    我是靠著您对我的与众不同活下来的,所以请您别这麽残忍,不要告诉我,我在你眼里,只是别人的替身……

    请您别这麽残忍……朝夕之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毁掉我这麽多年来的坚持和凭借……

    求您,不要。

    “这些事,我既然开口了,就是一定要说完的。”萧九离的手臂强有力的搂住怀里颤抖个不停的身体,他看著眼前君玘後脑乌黑纤细的发丝,脸上有一点儿复杂的神色,但是眼神却如同磐石似的坚定,“──当年,我去挑陪练奴隶的时候,会选中你,的确是因为你跟我弟弟长得相似的缘故。”

    …………

    萧九离话落的瞬间,君玘觉得自己像是被利刃从後心当穿透了一样,从心底骤然涌起一阵猛烈得难以想象的痛楚,那痛从心底最深的伤口转瞬之间蔓延四肢百骸,他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恍然间像就会这样死去一样,软绵绵的坐在这个从背後捅了他一刀的男人腿上,身体软绵绵的,全靠对方的禁锢才勉强坐得稳……

    “你……一直就是……把我当做……他的替身,带在身边麽?”连君玘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问出这句话来了,大脑还没有反应,嘴里已经不受控制的说出口了……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捏碎了似的,血溅到腔上,让他整个膛都从里到外的火烧火燎的疼……

    主人,我疼……

    从来没感觉到这麽疼过……就算是曾经接受的训练和惩罚,也不会让我感觉好像是在水煮油煎一样的难熬……

    以往我疼的时候,还可以仰仗著宠爱,求你的怜悯怜惜,可是现在,做了这麽多年替身却还沈浸在自己美梦的我,有什麽资格再向你求这些呢?……

    这麽多年,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影子而已……

    在你眼里,我本就不是我……那我的存在,还有什麽价值和意义呢?

    当初要我发誓给予的全部忠诚,你想要得到的结果究竟是我的忠诚,还是透过我看到的另外一个人的不离不弃?

    你真真正正放在名字叫做君玘的这个人身上的心思,能有几分?

    这世界上,如果连你的眼里都没有君玘,那真真正正会记得君玘的人,又有几个?

    君玘疲惫不堪地缓缓闭上眼,他脸色惨白,嘴唇被咬出血来,可是眼角却干干的,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他又想起那个一年前忽然闯进他视线里的高傲青年,想起他强横霸道不可一世的跋扈样子,想起他孩子似的在病床前偷偷自说自话掉眼泪,想起他们之间来不及道别的分离,以及在飞机上回眸时隐约看见的那个天台上的孤单身影……

    想起他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叫他君玘……

    苏南……

    君玘在心思轻轻呢喃这个名字,垂在萧九离腿边的双手,紧握的手指,指甲瞬间刺破了掌心……

    第六十三章 掩埋的真相(2)

    萧九离像有透视眼似的,伸手扣住君玘紧握的手指,轻而坚决的一掰开,他都不用看,麽指就在君玘掌心抹了一下,再抬手到眼前一看,手指上果然是一抹浅淡的血色。

    他叹了口气,另一只手也同样动作不容拒绝的迫使君玘松开拳头,“你这心里一不痛快就喜欢咬嘴唇掐手掌的毛病,这麽多年,还是改不过来。”

    这话又勾起君玘此刻心里最在意的事情,君玘闭著眼睛涩涩地深吸口气,感觉满嘴都是苦的……他忽然觉得今天不应该下床来见萧九。那样的话,就不会惹出这些事情来。

    他疼的难受,却又说不出口。一时之间只想逃避,恨不得马上就回到自己房间,裹著被子里缩成团,隔绝整个世界,“主人……您别说了。我累了,求您放我回去休息吧……”

    声音是萧九离这些年来从未听过的疲惫颓败。

    其实这样的情绪苏南倒是常见的。在君玘还满心牵挂这萧九离的时候,在君玘夹在他们之间束手无策的时候,苏南经常能看见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透骨的疲惫和颓败……

    情绪恹恹的,好像对什麽都没有兴趣了。生活也是,感情也是,命也是──都没什麽好留恋的了。

    这种时候哪能放他回去?他这种打掉牙齿混血吞的内向心,现在身子又没好利索,自己一个人回去还指不定要憋闷出什麽事来。

    更何况萧九离想说的话才说了一半。

    萧九离的手臂从後面环住君玘纤细脖颈,向後轻轻一带,把君玘整个人压进自己怀里,舌尖在那沾染著一点儿血痕的麽指上一舔,气息沈稳如同磐石的男人兀然因此带上了一点儿邪气,“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敢跟我说要走了?”

    这句话刚一出口,萧九离就後悔了。

    主奴关系持续太久,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此刻用了一点儿强迫的手段把人搂在自己怀里,不由自主的就控制不住那近乎本能的劣。

    何况他会做调教师也不是因为要靠它吃这口饭,而是因为,他首先有这个需求。

    作为TOP的需求。

    这是天使然,不可能说改就改。

    但是这种时候说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所以心里有些懊恼。可懊恼归懊恼,萧九离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在自己奴隶面前示弱的。因此明明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越发的僵硬,还是不哄不劝,径自把想说的话说下去,不过声音和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我不知道後来苏家小子有没有跟你提过,但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本家在东南亚,家族世代做的都是贩毒的生意。每年我家族销售毒品的成交总量,占整个东南亚毒品交易市场的三层以上。”

    君玘听著也禁不住暗暗吃惊。

    关於萧九离的来历,从前他从来不问,萧九离也从来不说,後来的苏南那麽忌讳萧九离这个情敌,这位大毒枭的事情,自然更是半个字也不会跟君玘提。

    一直以为萧九离孑然一身的君玘从来不知道,他背後竟然有这麽个可怕的庞然大物做支撑……

    整个毒品交易总量的三层,虽然不是最了不起的势力,但是放眼东南亚的,怕是也不容小觑了。只是他不明白,萧九离这时候跟他说起这个,到底是什麽用意。

    於是也不说话,默默地等著萧九离把话说完。伤心难受的情绪渐渐被身後男人讲述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似乎也就不疼的那麽难以忍受了……

    “前面跟你说过了,我跟我弟弟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是跟他们感情很深,不愿意因为家业的事情跟他们伤了感情,所以成年礼之後我就离家了,继承人的位置自然就落在了我弟弟头上。从那之後虽然一直跟家里保持联络,但是就再也没回去过。在月光岛遇见你,是那之後的第二年。”

    第六十三章 掩埋的真相(3)

    “那时候的你已经很像我弟弟了。从那麽多少年奴隶中选了你,是因为当时想著,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你去做萧清的替身。我想你也明白,做我们这行的人,不仅需要死士,非常的时候,还需要替死鬼。我把你收到手中,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萧九离说著叹了口气,停顿了片刻,才又用低沈的嗓音带著几分自嘲的继续说道:“那时候也是年少气盛,做事全凭喜欢,不想後果的。替萧清找到一个替身,对家族来说下任掌门的安全多了一重保障,是天大的喜事,头脑一热,就把你的事情跟家里说了,附带的,还有你的照片资料。你就因此成了我家族背地里的最後一章王牌。那个时候,我这个从小看著长大的弟弟,是我最想保护的人。”

    听到这里,君玘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心又禁不住地缩成一团……勉强故作坚强地勾起嘴角,苦笑的想著,怪不得当初月光岛的新晋调教师会一眼相中了跪在人群中并不出奇的自己。原来,是有这样的关系在里面……

    他终於忍不住的口,声音一如既往平淡漠然,可是那语气悲切切的,让人听著心里仿佛都凉了半截儿一般……

    他说:“……主人,您知道麽?您几句话,毁了我一直以来的坚持。”

    从出发点开始就一直是错误的。那麽这麽多年来,自己的坚持,又有什麽意义……

    萧九离的手指轻轻揉搓君玘圆润的耳垂,一下下的,把那白玉似的晶莹耳垂都揉红了……

    萧九离听见君玘这话就笑了,清朗的笑声,在这个逐渐黑沈下去的屋子里,莫名显得空落落的冷寂:“这事情原本我是打算瞒你一辈子的。不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忽然离开你的原因麽?这两件事牵扯在一起,说一件,另一件必然会被和盘托出。可我若是不告诉你,依你的子,虽然不声不响,但背地里怕是要耿耿於怀一辈子的。”

    君玘叹气,听见萧九离这麽说,不知为什麽,心情竟然又慢慢的有些平复过来,“相比这样的真相,我宁愿耿耿於怀一辈子的。”

    萧九离咬了他耳朵一口,“你曾经不是和我争辩说,‘宁愿痛苦的明白,也不要幸福的糊涂’麽?”

    君玘被他忽然一口咬得浑身一激灵,又疼又痒夹杂著一阵电流似的酥麻瞬间麻痹了半边儿身子,他是萧九离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哪里经得住主人的挑逗?愣了半晌才缓过神儿,兀自苦笑著回答:“那也不过是年少不经事的糊涂话罢了……人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可以什麽都不怕的。所谓的孤注一掷,大概只有那个年纪才做得出来……”

    他这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意在里面。

    萧九离听得眉头拧了起来,浓黑的剑眉竖起来的时候,仿佛两把出鞘匕首似的,带著咄咄逼人的严厉气势。

    有那个一个瞬间,这从未被谁忤逆过的男人忍不住的要问君玘说这话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觉得苏南好了,是不是後悔当初年轻的时候和他一起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了。

    但是最後,一句也没问出来。

    事情走到今天这步,凭心而论,他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如果十年前不是那麽唐突,如果一年前不是对自己那麽有信心,事情完全不会发展到今天这种不可控的地步。

    只不过,不管君玘怎麽想,他既然把人带了回来,无论如何,是绝没有再放手的理由的。

    第六十三章 掩埋的真相(4)

    这麽想著,倒也不那麽生气了。

    无声的深吸口气,收敛了周身冷冽的气息,慢慢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跟君玘差不多的苦笑,“前面已经说了那些话,後面再说的这些,我估计你大概是不信的。也无所谓你相信与否,总之,我是一定要说的──”

    “後来的几年,我虽然经常跟家里联系,但是却从不回家。因此跟家里人的感情也就慢慢的沈淀,淡了下来。倒是跟你整天待在一起,感情越处越深。这之後,才逐渐开始後悔当初一时头脑发热,把你暴露在本家那样凶险的境地里。也是因为这样,为了藏住你,後来才慢慢断了跟家族的联系。东南亚那边儿的情况,也渐渐不清楚了。不过所幸,之前的那麽多年里,萧清没遇到什麽致命的危险,他们大概也明白了我有反悔了回护你的意思,所以也不敢轻易上门来向我要人。”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弟弟萧清接手了家族龙头的位置。”萧九离说到了郁闷的地方,常年当著老烟枪的男人习惯的随手去就放在小桌上的烟盒,弹出一颗吊在嘴里,手上火机刚打著,正准备点烟的时候一下想起来怀里的君玘,动作生生顿住了,僵了半晌,放下打火机,叼著没点著的烟深吸一口,然後把烟也扔到桌上,继续搂著君玘,接著道:“而就在一年前,他不知怎麽惹了北美一个惹不起的人物,对方开出千万美元的暗花要他的命,家族为他的事儿闹的**飞狗跳,他自己也东躲西藏还几次差点儿丧命,这个时候就忽然想起还有你。”

    “他们找到我,想把你带回去。”萧九的声音沈沈的,带著君玘不能明确分辨的情愫,逐渐变得压抑,“我们这种家族,不管如何一向是家族利益优先的。何况萧清是现在家族的掌舵人,又是我的亲弟弟,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看著他丢了命。但是……如果我让他们带走你,做了萧清的替身,你就一定会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著萧清被杀,可是也不能亲手送你去替他死……最好的法子就是我回去收拾这好这烂摊子,解决了和北美的冲突,你们两个就都没事了。” 他说著放松了禁锢著君玘的手臂,鹰似的目光戳在君玘背影上,“只是我问你,这件事,如果我当时告诉你,你会怎麽做?”

    君玘低垂著眉眼,抿了抿唇,声音无喜无悲,只是沙哑中透著化不开的疲惫和怅然,有一种说不清的宿命的味道:“……不管怎麽说,我不会让您置身那样的危险的……”

    说到最後,声音已经几不可闻。

    莫名其妙的,就隐隐带上了哭腔。

    忍不住的难过。整件事的前前後後的一切轨迹都清清楚楚,他们做的都是自己出於本能反应而做出的事情,即使已经知道结果,再回头选一次,也还是会那麽做……

    这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难移。

    这就是纵所谓宿命的,最本的东西……

    秉如此,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简直就是顺理成章,实在怨不了任何人。

    可是就是这麽无力的真实,才更让人觉得沮丧难过。

    沧海桑田,终究逃不过物是人非……

    君玘塌下肩膀,只觉得浑身疲惫得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萧九离在他身後接著说:“我也是知道你一定会那麽做的……”男人狭长的眸子轻轻闭了一下,又睁开,漆黑得深不见底,“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说狠话断了你的念想,当夜就一语不留的离开了。当时还时间紧迫,我没有时间为你多做安排,但是我知道你一旦离开我的掌控,月光岛方面就一定会发现的。我知道那三个月的期限,而且现在执掌最终区域的向东阳知道你我的关系,能力范围内是不会为难你的,当时想著三个月内一定会回去接你,到时候再跟你解释来龙去脉,也就是了。只是没想到,那边的事情,竟然一拖就拖了我整整一年……”

    “说到底,是我自己当年作茧自缚,平白惹了这不必要的麻烦,生了这些是非。”

    最後这句,似乎染上了一抹不易分辨的悔意。

    君玘深吸口气,腔里跟拉风匣似的带著某种被拉扯的撕裂感,一字一句,缓慢的,用尽全身力气对他说:“可是,这麽长的时间,我一封一封邮件的存,为什麽您一直都不联系我……”

    “我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因为暗杀的事情闹的**飞狗跳,後来我接了家族龙头的位置,让人带著萧清躲了出去。对方很强,你和我弟弟长得又太像,我不敢联系你。我怕杀手把你当成萧清,拿了你的命去领赏。”

    君玘咬了咬下唇,有些怯懦,却终究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出来:“那……在您眼里,现在的我仍然是您弟弟的替身麽?”

    萧九离反手把他扣到自己怀里,嗅著君玘身上因为长期扎针吃药而染上的淡淡药水味道,微微笑了笑,“──如果还拿你当替身的话,这次回去,我就不会再回来找你了。”

    孱弱的老男人闻言身体轻轻一颤,感觉积压在心底的那口郁结之气散去了似的,缓缓放松了身体,柔顺的随著萧九离的力道靠在他怀里,神经一松,终於不再把注意力都放在萧九离说话的声音上,一时之间,那缠缠绵绵丝丝缕缕的、细碎绵软的隐痛,又从骨髓血中透了出来……

    他闭上眼睛,缓慢的吐气,沙哑磁的声音,语气是外人难懂的复杂,“……这一年,如果没有苏南,我恐怕就已经死在重景声色里了。就算没死,拖著被无数人抱过的残破身子,君玘也没脸再见您了……”

    萧九离把头埋在君玘的颈窝上,还是记忆中的触感,柔软细腻。但是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外表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男人,在经历了这麽多事情之後,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内心……也已经垂垂老矣……

    他在那温暖的颈窝间闭上眼睛,因为埋著头的缘故,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知道。”

    第六十四章 “抱”字的几种含义

    日头终於完全落下去,天黑蒙蒙的,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两个男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但是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都很压抑,衬得宽敞的房间越发空寂。

    过了好半晌,楼下复古的坐地摆锺浑厚的声音隐隐的传上楼来,君玘下意识的在心里数著,一共打了八下。

    ──已经八点了。

    他五点多的时候下床过来的,三个小时,压抑而沈静,过得仿佛无知无觉……

    这时候萧九长长地呼一口气,收拾好情绪,一直抱著他的手臂松开,大手戏谑而宠溺地不轻不重的拍拍君玘的臀,“走吧,别干坐著了,出去吃饭。”

    君玘顺从的站起身,他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微微发僵,扶著躺椅扶手站起来稳了半晌,才松开手,算是站直了。

    起身去开灯的萧九离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目光微沈,眨了下眼睛迫使自己已经皱起来的眉舒展开,挑起眉毛示意君玘,“走吧。”

    这是君玘回到这里之後,第一次下楼跟萧九离一起吃饭。

    餐厅还是原来的样子,君玘还记得餐厅的装饰还是他当时亲自出去挑的,一应盘碟碗筷,都是他和萧九离喜欢的风格。

    其实是很安逸温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