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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坚持不了几章,所以分外感谢章章留评的亲爱滴们,真的,我知道那很不容易。

    有时候,一条评论我可能看过不止一遍,但犹犹豫豫,就没有回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会不好意思。假如回个长篇大论,会怕被说有时间不如更文。假如只回一个“呵呵”,又觉得没有诚意。╮(╯▽╰)╭,矛盾别扭格的人真是没救了。

    作者有话说,我通常说得不多,但其实,想说很多,大概………………………………………………………………………………………………………………………………………………………………………………………………这么多吧。哈哈~

    ☆、死不悔改

    沈妮儿在家摆弄着陶土罐,这里面是她做活这几个月积攒的铜板。

    那时候日子苦,沈妮儿穷怕了。君盼赚的月钱用来做家用还有余富,她的月钱用不上,却不舍得乱花,便存在这陶土罐里,以备后用。

    算一算,也存了六七个月了。

    她把铜板倒出来,一个一个数着。

    数好了穿成串,把零钱拿出来,成串的再放回土罐里。

    也许以后用得着。

    她不似君盼手快脑子也快,总有数不对钱的时候,区区几吊钱,她摆弄了一个下午。

    好在饭菜都是现成的,闷在锅里拿出来就能吃了。

    她便也不着急,一吊钱至少数两遍。

    天色渐渐黑了,扬州城居然破天荒下起雪来。

    君盼冒着雪一身寒气地回来,沈妮儿忙把土罐放到床底下,拿起**毛掸子给君盼掸掉身上的雪。

    沈妮儿本还尚算亭亭玉立,可站在君盼面前,就像个胖乎乎的矮冬瓜,给他掸雪还要踮着脚才行。

    她莫名地气恼,用力拍打。

    那厢仿佛不知痛,笑眯眯把手里的红纸包搁在沈妮儿的脑袋上,边吃沈妮儿的豆腐。

    握着沈妮儿热乎乎的小手往脸上贴,美名其曰“取暖”。

    少年的脸凉丝丝又滑溜溜的,沈妮儿就捏捏他,边晃了晃脑袋。那纸包便“啪噔”掉在地上,她低头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过年了,写对子用。”他几下把大氅脱掉,蹭过来抱着沈妮儿。少女的身体又软又热,让人爱不释手。

    沈妮儿被他冰的一阵刺激,边推他边嗔道:“就两个人,还瞎讲究什么?”

    这样冷冷清清的年,如何开心的起来?

    他不许她跑开,从背后贴着她,像孩子般颇为任的语气:“就要。”

    他这样明着不讲理,反倒让人无话可说,沈妮儿哽了一会儿,便转身捧着少年的脸,用力来回地搓。

    他乖乖地,用黑幽幽的眼一眨不眨看着她。

    腊月二十九,君盼不用上工。

    两人在家贴对子。

    君盼裁红纸、写对子,沈妮儿自告奋勇负责“抬头见喜”。

    反正红纸用不完,她索写了十个八个,奈何那手字却是如何也练不好,不是看起来潦草,便是歪扭的如同稚儿笔迹。

    本就对自己很不满意了,结果再看旁边那位一手飘逸的行书,沈妮儿脸上万分挂不住,趁人不注意,便把那一摞纸塞到抽屉里。自己高高兴兴地熬浆糊去了。

    “妮儿,抬头见喜呢?”君盼忙活完了,找不到沈妮儿的那份儿,便在里屋问。

    “哦,还没写呢。”沈妮儿哼哈地说。

    “那……你要写吗?”

    沈妮儿滞了一下,立起眼,心虚地训斥君盼道:“你如何那样懒?就不会自己写?!”

    “……”里面人一顿,闷闷道,“哦……”

    眼前的面浆糊冒着泡泡,闻起来香喷喷的,沈妮儿用筷子挑了一点儿,搁在嘴里尝了尝,觉得味道还不错。

    君盼不敢再麻烦沈妮儿,一个人乖乖完成了贴对子的活儿。

    沈妮儿房前屋后地检查了一遍,颇为专业地指着**窝说:“少一个‘金**满架’。”

    她想起从前一家人热热闹闹过年的时候,“粮谷满仓”、“金**满架”、“肥猪满圈”……,她从前抢着贴。北方的天气要比这里干冷的多,抹着的浆糊会被冻硬,失去粘,她要很快地贴上。

    她总是贴地很好,比君盼还好。

    她觉得难受,少年从后面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他总是那样地了解她。

    就如同她也了解他一样。

    他们是彼此的另一个自己。

    是一对双生的并蒂莲。

    雪很快就落尽,被风一吹,散的不见踪迹。

    吃午饭的时候,沈妮儿坐在主座上,一抬头,就看到一方红彤彤的“抬头见喜”,歪七扭八地好不难看。

    沈妮儿指着那“抬头见喜”直瞪眼,说不出话来。

    君盼捧着饭碗,小脸红扑扑、美滋滋的:“我觉得好看。”

    沈妮儿再一环顾,便发现满墙皆是自己的“真迹”,跳着脚要撕下来,奈何个头不够,气得她脸都绿了。

    他趴在桌子上,看着她上蹿下跳的模样,怎样也看不够。

    任何人也不能够体会到他如此的幸福。为了这样的幸福,他愿意牺牲一切。什么东西最重要,他从来都知道的很清楚。

    年三十晚上,两个人辛苦的守夜。

    沈妮儿白天过分欢脱,此时太过困倦,挨在君盼怀里耷拉着眼皮,点着脑袋,已经开始做梦。

    君盼还在守着,他擅长忍耐的格在此时发挥地淋漓尽致,对着哔啵嘶响的烛火,怀里还有热乎乎的柔软身子。他睁着眼。

    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意为珍爱光。年轻者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

    他们既不年长,又无父母。

    他为沈妮儿守岁。

    好歹过了夜半时分,他把沈妮儿抱到床上去睡,那厢忽悠一下醒过来。

    睁大眼睛看着头顶上方愣怔的人,而后突然温柔一笑,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方小小的红纸封,郑重递给他:“给,压岁红包。希望我们家君盼,”她顿了顿,眼里已含泪水,“希望我们家君盼,平安、快乐、幸福。”

    小时候不懂事,总是抢他的压岁钱。是不是因为她的任,他才会变得如此不平安、不快乐、不幸福?

    “妮儿……”他双手接过薄薄的红包,感动地声音发颤,他把头挨在少女的怀里,低声呢喃,“妮儿……”

    妮儿,没人比得上他的妮儿。

    “君盼,过了今晚,你就会幸福了。”她抱着他的头,看那晃动地烛火,起誓般道,“一定。”

    红包里包着一方铜钱,用一条龙形的彩绳穿着。正面刻着长命、平安,反面刻着快乐、幸福。手工有些拙劣,字迹亦有些模糊。他视若珍宝。把它挂在脖子上贴身戴着。

    他看起来华贵,其实没什么饰物。不过这一个,胜却无数。

    他还有过年礼物。

    沈妮儿给他做厚实的棉鞋垫,还有舒服的贴身里衣。一针一线,皆是沈妮儿亲手所作。

    她给他穿上,边整理着衣摺边角,边说:“我以后就像娘伺候爹一样地伺候我家君盼,把他照顾地好好的、胖胖的。”

    他靠着她,委在她身上。怕是梦,不敢大声:“嗯,嗯。”

    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对他好。

    可这就够了,他只要她一个人的爱。

    他也准备了礼物,可他拿不出手。

    相比于小妮儿的用心,他的礼物显得既轻浮又肮脏。

    买礼物的银子,太脏了。

    他还像小时候一样一无所有。他分享着沈妮儿的一切,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来回报她。

    他觉得自己从来配不上小妮儿,可他又决不能失去她。

    他自私地、坏透了地霸占着小妮儿,阻碍着她的幸福。

    他知道自己错了,但他宁死也不会改正。

    死也不会。

    **

    过了年,天气很快就暖和了。

    君盼同沈妮儿讲,他不在绸缎庄做了。对面绣庄的掌柜因为搬家,而低价转让绣庄,他凑了些银子,把那绣庄盘了下来。他做了掌柜。

    沈妮儿没问其他,只是夸他能干。

    她知道做生意是需要资金周转的,就把陶土罐抱出来,问他需不需要。

    他要她存着,不可以动。

    后来,可能绣庄赚了银子。

    他们有了马车,翻修了房子。

    沈妮儿无事的时候,还会找小梅饮茶。

    通常君盼给她们订好位子,然后派人接送,如果他无事,便会亲自来。

    那天春意盎然,扬州城新开了一家戏园子,据说唱得不错。

    君盼便要沈妮儿去听,他怕沈妮儿一个人无聊,总是给她安排这些。

    “天气好,出去走走。”他给她披上外套,劝她道。

    沈妮儿似乎无甚兴趣,他便又道:“我要赵姑娘陪你,好不好?”

    沈妮儿也并不希望扫兴,可她总觉得同小梅在一起,不似以前随意轻松,有些怪怪的感觉。具体为何,却又说不清楚。

    她便道:“你这样三天两头要人家旷工,少了月钱怎么办?”

    他笑说:“只要把妮儿陪好了,给她多少月钱都行。”

    “暴发户。”她啐了他一口。

    他今天难得有空,亲自送她。

    她希望多同他呆一会儿,便同意了。

    小梅正在绣庄里做活,工头来找她,要她去掌柜的那里。

    绣娘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纷纷投来不屑又嫉妒的目光。这小梅八成是被掌柜看上,这一点,从她越来越高的月钱便可以看出。

    况且小梅本人也从不解释。有人含酸地问她,她也含糊着并不否认。

    旁人知道她要做掌柜夫人,自然不敢惹动她。她竟也颐指气使的,把自己当成这铺子的主人,完全无从前唯唯诺诺的半分影子。

    她从小到大,很少被这么多人嫉妒又敬畏过。

    她挺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碎线头,微微一笑,信步走出去。

    后面有人不屑道:“呸!什么东西?!”

    她便猛地回头,如愿见那人白了脸色后,才满意离开。

    她只象征敲了一下门,便轻轻推门进去。

    她想看看君盼吓了一跳的模样,一定挺可爱的。

    她勾起的唇角却在看清眼前的一切后,慢慢绷成了一条直线。

    沈妮儿正坐在男子的腿上,吃他喂着的点心。

    脑袋靠着男子笔挺的肩膀,还撅着嘴一副不愿意的模样:“不吃了,我不要吃了。”

    向来冷漠少语的掌柜,居然用那样柔软的语气哄着她:“再吃一口,就一口,嗯?”

    他空闲下来的另一只手,亲昵地环着沈妮儿并不十分纤细的腰。

    小梅无法自控地重重咳了一声,她气得握紧了拳。

    两个人齐齐回头。

    沈妮儿吓得红透了脸,就要从男子腿上跳下来。

    被男子轻轻一拉,又倒了回去,气得直捶他。

    唇锋若有似无划过沈妮儿可爱的脸蛋,他冲门口硬邦邦立着的女孩道:“赵姑娘,你来了。”

    那语气,同方才的温柔缱绻判若两人。

    赵梅儿深深吸了口气,扯开唇角:“是的掌柜。”

    她看了沈妮儿一眼,勉强热络道:“妮儿,你也在呀?”

    “嗯,”沈妮儿好歹从君盼怀里挣脱出来,顶着红晕未散的一张脸,走过去拉起小梅道,“好几日未见,我想你啦。”

    小梅看着她的脸,蓦地别开眼,控制不住自己的尖酸:“你们如胶似漆,我不识相的来打扰啦!”

    “小梅!“沈妮儿害羞地推了她一把,令她厌恶地皱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答应了那娃,我更了!!虽然晚了点,,,但人家真的尽力了啦!!!看看表……乃们已经睡了吧?!!%>_<% 我也马上睡,迷糊了……

    已经五一了,节日快乐!!

    ☆、戏伤入骨

    新开的戏园子,就在桃花源的隔壁。

    内里装饰也一如桃花源,雅致贵气,丝毫未有勾栏瓦舍的纷繁嚣闹气息。

    戏园一楼是衣冠满座的大厅,二楼则是隐隐幽幽的雅间。

    君盼已经在二楼订好了房,沈妮儿几个由侧门直接进去了。

    君盼给她们两个点了茶点,照顾沈妮儿吃了些糕饼,便说有事要出去,待戏演完了便回。

    沈妮儿撑着桌面着紧地站起来,君盼便回头瞧她一眼:“怎么了?”

    沈妮儿动了动唇,最后只是道:“我等你。”

    君盼看着沈妮儿的眼,那眼睛温润如同黑玉,透着满满的依赖与不舍。

    他的心疼得厉害。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沈妮儿是知道些什么的,可下一刻,他又立刻否决了这个猜想。他断断是无法接受这个猜想的,所以他必须否决。

    戏院与桃花源本就相通,都是十一少的产业。

    君盼敲开阮夫人房间的时候,她正倚着软榻抽烟,满屋子缭绕呛人的烟雾。

    见他来了,便坐起来用烟袋磕了磕桌沿,恹恹道:“三催四请,沈少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女人终究是不年轻了,皮面上的功夫做得再好,也依然挨不过岁月的无情。她那样萎靡地坐着,傅过脂粉的面皮松弛而无光,竟显出些颓败的光景。

    君盼厌恶皱着眉,边脱衣服边冷清道:“少罗嗦。”

    女人冷下脸来,坐起来指着青葱英挺的少年郎,厉声道:“你什么意思?!不愿意做你可以滚啊?!没人强迫你!”

    她看着少年渐渐挺拔起来的身躯,嘿嘿冷笑着,“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吗?我告诉你沈君盼,你永远脱不了那骨子里的贱!你就是我手里的一个破烂玩意,我要你怎样就怎样!你想反抗?!门都没有!门都没有!”

    女人声嘶力竭着,头发凌乱。

    少年冷着脸一言不发,赤=裸着走到床边,将床上杂七杂八的女人东西一股脑推掉,然后仰躺上去,摊开手脚,直直看着穹顶。

    玉盒胭脂哐啷啷砸在地上的声音惊得女人哆嗦了一下,她恨恨看着少年,气得身子直发抖。她真想弄死这个冷冰冰的人,她真想!她攥着拳头,指甲抠疼了掌心,可最终还是松了下来。

    她红了眼眶,捂着口呜咽着说:“你故意找我撒气!我知道你故意找我撒气!你从来不对那个沈妮儿这般态度的……”

    她向来强势,能说出这番认输的话,已经委屈至极。而床上的少年面无表情,无半分心疼。让她愈发觉得委屈软弱,想到她为他所付出,更是哽咽不止:“呜呜……你个没良心的!如果不是我,你能有今日这般风光?呜呜……我不疼你吗?你可知玉楼待我愈发差了?还不都是因为你?绣庄、绸缎庄我都给了你!”

    她越说越伤心,扯出绣帕拭泪,略有些臃肿的身体颤抖着:“那绸缎庄,可是玉楼纪念她妹妹的……你问我要,我二话不说给了你……呜呜,你用我的银子去养你那个小媳妇,我只当做看不见……她都被你宠上了天!她给了你什么?你这样待她?你这个天杀的!呜呜……你个天杀的没良心……”

    女人坐在少年的身上,她只是单纯地坐着,压迫着他,占有着他。她用力啃咬着少年,在他光洁的身体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她看着他或皱眉或冷漠的模样,迷恋着他。

    她喜欢他这般年轻,也同时深深痛恨着。

    她也会异想天开,如果她不是早生了那么许多年,他们也许不会是现在这般关系。

    她也曾经年轻过,她也曾经是一个值得人疼惜的女孩。

    戏台上,戏还在上演。

    沈妮儿看那大红幔布下的斜飞眉眼,幽冷而略带妩媚,恍惚觉得与君盼分外神似。

    他哀怨唱道:“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小梅在一旁问她:“如何哭成这样子?”

    她捂着唇说不出话,只是噼噼啪啪地掉眼泪。

    一曲终了。

    她哽咽着停不下来,舞台上又有人开唱,铿铿锵锵。

    小梅递了帕子给她,拍打着她的背:“莫要哭了,弄得我也垂泪了。上一曲实在悲叹,好在这一支戏欢快好看。”

    沈妮儿却蓦地站起来,扶着桌子匆匆道:“我去去就回。”

    她说罢不待小梅反应,攥着帕子低头便出了包厢。

    留得小梅一人坐在那里,过了许久,砰的砸了下桌面,恨恨道:“莫名其妙!”

    她心中以为这个沈妮儿实在虚伪,在君盼面前每每一副娇憨无辜的模样,惹得君盼好生心疼她。却在人后露出寡淡的本,她本不喜欢笑,遇事也不大着慌、冷眼旁观,她哪里需要人保护?她只是矫揉造作罢了。

    沈妮儿急冲冲出了包厢,她不知道要如何?她只是想把君盼找回来,她再也不想忍受!她要君盼留在她身边!

    她无头苍蝇似的乱闯,走廊幽幽冷清,她随手抓了一个小童,却不知该如何问。

    走廊的尽头传来隐隐的吵闹声,沈妮儿头昏脑胀地就往那奔去,刚一到门口,那门便砰地一声打开。

    一个人被从里面推了出来,他没有站稳,向后连连踉跄了两步,倚在了走廊靠边的扶手上。

    里面传来竭力的男声:“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沈妮儿睁着红肿的眼看了看被推出来的那人,他有些狼狈,衣襟被扯得发皱。他侧对着她,一只略有些发尖的耳朵从黑发里突出来,像一只狐狸。

    沈妮儿哽了哽,拖着鼻音道:“玉……玉楼?”

    她还没有缓过来,声音还啜泣。

    走廊的两边似乎涌过来一些紧张的气息,可阮玉楼一扭过头来,那些让人觉得悚然的气息便瞬间消失,沈妮儿看着阮玉楼脸上的指甲痕,愣愣的。

    阮玉楼笑了笑:“好巧。”

    沈妮儿看看衣衫不整的他,又看了一眼披头散发冲出门,却不敢再上前的柔少年,抖了抖声带道:“好巧。”

    这少年的脸上还有花掉的油彩,她想起台上方才哀怨的戏子,仔细一看,竟真是他。

    她晓得有些男子嗜好古怪,偏偏喜欢些柔貌美的男孩,但她未想到,她认识的人竟……

    阮玉楼走过来,关切地问她:“你如何……哭了?”

    他似乎想伸手,沈妮儿下意识躲开,别过脸道:“方才的戏太过伤感。”

    她边说边扭头往回走:“你还有事,我便不打扰了。”

    沈妮儿回到包厢,君盼已经在等着她。见她回来了,迫不及待站起来,掬着手问:“去哪了?不是要你别乱走吗?我很担心。”

    沈妮儿怔怔看了他一会儿,听到对方关切的声音:“怎么哭了吗?哪里难受?”

    她便慢慢走过去,挨进对方的怀里,她嗅到他身上难闻的烟味混合着香料,垂着头闷声说:“累了,想回家。”

    君盼立刻抱紧她,连声说:“嗯,这就走,这就走。”

    他扶着她下楼,完全忘记了包厢内的另一个人。

    小梅他们身后气闷地跟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真的太刺眼。

    走廊的昏暗尽头,阮十一少对着少女离开的背影默默垂立。

    过了一会儿,忽而回身。

    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立了数名灰衣人,周身散发着压抑悚然的气息。他们以迅雷般的速度将门口想要喊叫的少年制服,捂着唇按进房间。

    有人扶着十一少进房,关上了门。

    门外戏子还在依依呀呀地唱着,不知疲倦。

    柔的少年哭叫着:“为何是我?!为何是我?!我做错了什么?!”

    他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如同上刑场的死囚。

    十一少坐在软椅上,扭头吸了一下侍者递过来的鼻烟壶。久病成医,他新近想了一个法子,将那药沫混成膏脂装进鼻烟壶里,难受的时候吸一下,立刻神清气爽。

    他满足地吐出一口气,淡淡道:“方才之前,你的确是死的无辜。”

    “不要!不要!”少年惊恐地尖叫起来,挣扎着想要抱住十一少细瘦的双腿,却被人死死按着,动弹不得,他哭着,“求您!我知错了!阮夫人想怎样,我都愿意……”

    听到母亲的名字,十一少厌恶地皱眉:“堵住他的嘴。”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了少年一眼,对方被捂着口鼻,眼泪四溢,形容凄惨可怜。

    他弯下腰了少年的头,而后说:“处理干净。”

    十一少看着窗外,外头天色大好,少女依偎着男子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离,渐行渐远。

    身后传来喀喇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他喟叹一声,眯起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娃指出的bug,俺很不专业……汗⊙﹏⊙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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