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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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面

    门童走过来,将那半掩的门轻轻关上。

    沈妮儿眨了眨眼,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因为和君盼关系的僵化,她常常会恍恍惚惚,她劝自己不要多想。

    再说,也只不过是匆匆一眼。

    门童引领着她,拐了个弯。

    便倏然听到阵阵琴声,流水一样忽的倾泻出来,让人措手不及的同时,又有种豁然开朗的惊喜。

    圆形的大厅。

    昏暗的四周散落着雅致的小座,星星点点的几个客人,看不清容貌。他们有的喁喁私语,有的静静只是听琴。

    大厅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正在弹琴。

    极黑的头发,飘逸的白衣。

    随意散漫的坐姿,恣意弄琴的指尖,奏出地却是极美的天籁之音。

    沈妮儿一进来,他正巧抬头。

    沈妮儿看到他黑色的眼,还有纯白的脸。

    觉得似曾相识。

    弹琴的手指一顿,琴声便戛然而止。他将琴随意放在一旁,而后站起来朝沈妮儿的方向走来。

    身后有人代替他,坐下来弹奏未完的曲子。

    沈妮儿看着他款款走近,而后说:“妮儿姑娘,好久不见。”

    沈妮儿有些茫然,思索着看着他。

    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眉眼细长风流,脸上虽有些苍白的病态,但一笑起来,就鲜活的多了。

    他便笑起来,又提醒道:“几年前,谢谢你阻止我跳崖。”

    沈妮儿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这才觉得自己见过这人。

    那是几年前,她赌气独自上山,错阳差劝过当时轻生的他。其实,她并不确定是自己救了他。

    但即便如此,在这高雅的叫人拘束的地方,见到一个有过交集的人,还是觉得安心许多。

    沈妮儿显得颇为熟捻地小声问他:“你是这里的琴师?”

    男子似乎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模棱两可地点头。

    沈妮儿夸赞他:“你弹得真不错,好听。”

    这真是一个清幽高雅的地方,不似外面的嘈杂纷乱,彼此间连谈话都是软言细语。

    男子微笑了一下,继而轻声说:“我可以教你。”

    沈妮儿也跟着笑了笑。

    身后引路的门童已经走远,沈妮儿发觉自己还没有找到这里的掌柜,只好向男子打听。

    “他?”男子顿了顿,而后说,“他有事情走不开,这样吧,你跟我来。”

    沈妮儿迷迷糊糊地点头,跟着他七扭八拐,终于进了一间房。

    那房间的摆设格局都较为简单,一开门就问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不过那微微的苦涩并不是很难闻。

    床上孤零零躺着一个枕头,挺素净的颜色。

    男子将那枕头抱起来,递给沈妮儿:“你就在这儿绣吧。”

    沈妮儿有些愣怔,接过来看了又看,才说:“在这个上面,绣一对儿?”

    她一直以为是为一对枕绣呢!

    “嗯,正反两面。”

    沈妮儿不敢苟同地皱了皱鼻子,两面都绣,显得很奇怪。

    不过她对外人向来问题不多,于是把绣包和绣架拿出来,把枕头皮儿拆了,就绣起来。

    她最近绣花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这样一对大枕头花儿,快点的话,两天就能绣完。

    她绣花的时候,男子就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泡茶、点熏香、然后看她。

    “你可以叫我玉楼。”男子撑着下巴尖自报家门。

    沈妮儿这才发觉,她自始至终没有问过男子姓名,大概因为知道以后不会再接触吧。

    于是哦了一声,只是笑笑。

    男子就把闷好的茶推过去,笑说:“给。”

    “谢谢。”她点点头,却没有喝。

    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时间晚些的时候,沈妮儿包好绣包,打算同男子告辞。

    却发现他窝在竹椅中,已经睡着了。

    双手平放在膝盖,歪着头,十分安静。

    沈妮儿想自己先走,又想起这座茶楼格局好像迷,没有人带路,可能走不出去,只好打算将男子叫醒。

    她走过去仔细看了他一眼,就惊了一下。

    在暗淡的影里,他的脸白的近乎惨然。

    呼吸也微弱,不像活的。

    “玉……”她回忆着他的名字,试探着叫了一声,“玉楼?”

    男子忽的就醒来,漆黑的瞳孔里居然没有半分涣散。

    他忽闪了下睫毛,看清是沈妮儿,便道:“已经晚了吗?”

    沈妮儿嗯了一声:“麻烦带路。”

    他就扶着椅子站起来,脚下还是晃了晃,待站稳了,才笑道:“跟我来。”

    沈妮儿神色不定地看着他毫无血色的指尖,没有说话。

    经过早上路过的那间房时,沈妮儿还是下意识注意了一下,这次房间半开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正在听琴。

    外面夕阳正在下沉,男子提议:“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妮儿摇摇头,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问一问:“我知道这样问很唐突,可是……这里会不会有一些有钱的女人……她们……”她说不出口,只能吞吞吐吐道,“她们的消遣很不同,比如,和一些好看的男孩……”

    男子很容易明白她的意思,就很严肃地问:“哪间房?你朋友在那里?”

    “没有。”沈妮儿慌忙摇头,“我可能看错了。”

    **

    阮玉楼派人远远护送沈妮儿回家后,才被人扶着上了楼。由于沈妮儿在,他下午没有喝药,一直飘飘忽忽的,他险些把自己折腾死。

    回房用了药,摆在床边的枕头已经绣好了一面,他拿起来看了看。而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女人们已经散的差不多,只剩零星两个倚在软榻上抽着烟。

    阮玉楼推门走了进去,一闻到烟味儿,先是咳了好一阵。

    阮夫人笑:“呦,乖儿子,你来啦?快做到娘身边。”

    另外两个女人却是挺不自在地坐直了,整理整理头发,声音不大地叫了声:“十一少。”

    她们背后的家族皆是有头有脸,但与十一少相比,不是比他钱少,就是没他势力大。

    这十一少虽说看起来随和又孱弱,但他能做到今天这个位子,绝非善类。

    阮玉楼沉着脸。

    女人们讪讪放下烟斗,站起来道:“阮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

    阮夫人不看她们,盯着阮玉楼道:“谁惹你了,一副要死的样子?”

    阮玉楼看了她一眼,突然几步走过去一脚将里间的房门踹开!

    砰地一声,门扇忽悠了几下,歪歪斜斜地欲坠。

    两个女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阮夫人却在冷笑。

    少年被反剪着双手吊在墙壁的一铁环上,分开的双腿勉强地跪在满是凉水的地面上,赤=裸的身体满是深浅不一的伤痕,被冷水冲过,伤口已经泛白……他毫无生气地垂着头,显然已经全无意识。

    阮玉楼慢慢走过去,弯腰将少年垂着的头抬起来。

    他居然睁着眼,视线恍惚,嘴上还吊着一块方扁的木块。

    阮夫人倚着门笑:“虽然冷淡是冷淡了点,不过还真是个乖孩子,不许他将木块咬坏,他便不敢咬,呵。”

    阮玉楼盯着那双眼睛,看那内里涣散的瞳孔正在慢慢聚焦。

    少年虚弱却冰冷地扭头,避开阮玉楼的手指,而后吐掉了口中的木块。

    束缚一被解开,少年就趴在地上,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他动不了。就那样姿势怪异地趴着。

    阮玉楼居高临下看着他,突然便生出了点敬佩。

    无关身份地位。他阮玉楼长到这么大,很少敬佩有一个人的时候。

    于是他伸出手。

    结果意料之中,少年并不领情。他扶着墙挣扎着爬起来,而后看着阮玉楼,一字一顿道:“少打沈妮儿的主意。”

    阮玉楼垂下眼,忽的就笑了,淡淡道:“谢谢你的提醒。”

    **

    对沈妮儿来说,这一个月过得真的很慢。

    好在君盼如期回来了,晚上,沈妮儿抱着他不肯撒手,撒娇说:“君盼,你苏州有没有想我?”

    君盼顿了顿,嗯了一声。

    这一个月,他大多时间都在桃花源里养伤。期间,想了很多。大概尊严真的变得无关轻重,他看透自己后,反倒想开了很多。所谓堕落的彻底,反而无畏吧?

    他起码,敢于正视沈妮儿的眼睛了。

    不论他变成怎样,他要给沈妮儿幸福这件事,是永远不会变的。

    他吻了吻沈妮儿的额头,把她不听话的卷发掖在耳后,道:“不要去绣庄做了,好吗?”

    沈妮儿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哦了一声。

    君盼就抱紧她。

    沈妮儿的身体软绵绵的,这些天,他想她想得发疯,可他身上的有些伤口还未完全好。他只能摆弄着沈妮儿的胳膊腿儿,手指探进沈妮儿的小肚兜里,揉揉捏捏。沈妮儿就瘫在他的臂弯里,张着圆润的小嘴儿小声地哼唧,脸蛋儿红扑扑的。

    他有些难受,身体某些地方一旦有兴奋的感觉,就会刺痛起来。他停下手,看见沈妮儿仰着脸看他,眼神迷离着。

    他低头咬住沈妮儿的唇,手指伸进她的亵裤里。

    “嗯……不要……”

    沈妮儿夹住了腿,红着脸推他。

    他就眯起眼,贴着她耳朵小声说:“真的?”

    手指却往里面探了探,到了湿润温暖的地带。

    “唔……”沈妮儿咬起唇,那模样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眼睛湿漉漉的。

    他就宽容地笑起来。

    一手贴着她的小圆脸,一手轻轻按揉着她的敏感。

    “啊……嗯……不要……”

    她上身推着他,腿却夹得紧紧。一边小声哼唧,一边抓起脸边的大拇指用力啃着。

    事后,沈妮儿红头涨脸地闷在君盼怀里,无论如何也不肯出来,直到睡着。

    他看着她睡沉,才下地翻了颗药丸。捏起来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他咬了咬牙,只吞了半颗。

    剩下那半颗,像巫蛊不断引诱着他。

    万蚁噬心的感觉几乎让人崩溃。他把沈妮儿搂在怀里,在黑暗之中,数她的头发。

    一、二、三、四……

    ☆、平淡日子

    君盼的月钱翻番地在涨,已经足够用来养活他们两个。有时候还能看见他拿出成锭的银子来,给沈妮儿买东西时,也不知道心疼,不问价钱就买。就是可能因为太辛苦,人瘦得厉害。

    沈妮儿就想听从君盼的安排,不在那绣庄做了,好专心照顾两人的起居,把君盼养胖点儿,再顺便侍弄家里的**鸭菜园什么的。

    沈妮儿在绣庄做了那么久,也算有一个稍微知心些的朋友。便是上次同她一起去茶馆喝茶的赵梅儿,她叫她小梅。

    小梅比她来的还要晚些,因而对沈妮儿的高月钱待遇没有嫉妒心。再加上两人年纪相仿,自然谈得来。

    沈妮儿想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断了关系,还是得去绣庄同小梅道个别。

    因为已经成了习惯,她早早就起来了。君盼还在睡,他最近好像特别喜欢睡懒觉,人也恹恹的。沈妮儿知道他做账费脑,就没有急着叫他起床,而是轻手轻脚地下地做早饭。

    等一切收拾妥当,时候也差不多了。她便坐在床边叫君盼起床,天气已经很冷了,君盼窝在被子里的模样,像一只小猫。

    沈妮儿静静看他,忍不住做些小动作,弹弹他的耳朵,捏捏鼻尖什么的。

    君盼被弄醒了,睁开两眼迷迷糊糊地看她。

    那唇色嫣红,眼神柔软可欺。

    想到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是属于自己的,沈妮儿就觉得心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她鬼使神差地低下头,一下子堵住了君盼的嘴。

    心跳的厉害,脸也热得要命,她不敢睁开眼。

    君盼还有些迷糊,不知身置何处,他下意识哼了一声,就想推开沈妮儿。

    手已经碰着沈妮儿的肩膀了,他才清醒过来。

    小丫头满脸通红,睫毛也一颤一颤的。

    他就捧着沈妮儿的脸,轻轻一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

    沈妮儿已经穿好了衣裳,还是盘扣的小棉袄。君盼给她解开的时候颇费了些时间,两人忙活了半天,好歹赤诚相见。

    沈妮儿就猛然捂着,红着脸说不要,她真没想到会这样的,她只是见君盼好看,单纯地想亲亲他的。

    一会儿她还要去绣庄的啊!

    “妮儿?”面如桃花的男子小声地询问她,那眼神儿都能揉出水来,“嗯?妮儿?”

    他使用美男计。

    沈妮儿就立刻中招,糊里糊涂地点头。

    君盼做地很卖力,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马,床都来回晃悠。沈妮儿忍不住大声呻吟,下床的时候,腿都软了。

    君盼就要她躺在床上歇息。

    沈妮儿苦着一张小圆脸,有气无力说:“还要去同小梅道别呢,送她的礼物都做好了。”

    君盼正在穿鞋子,闻言头也不抬道:“反正就在丝绸庄对面,我替你同她讲,礼物也一并送她。”

    沈妮儿还是觉得不妥,被君盼三两句说服了。

    她倒回床上,嘱咐了君盼好些话,要他一定要同小梅讲。

    **

    听人说这个绣庄换了新掌柜。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时间已经不早了,向来不喜欢迟到的沈妮儿还没有来。小梅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身旁空空的绣架:沈妮儿说不定会首当其冲被拿来开刀。

    这时工头拍了拍手说:“新掌柜就要来了,大家注意点。”

    小梅立刻绷紧了神经,头也不敢抬一下。

    她听到一些绣娘的抽气声,然后有人站在她身旁沈妮儿的绣架边顿了顿,小梅几乎给缩到绣架底下,心里想着如果问她沈妮儿为何不来,她该怎么解释?

    好在新掌柜只是顿了顿,就往前继续走。

    小梅心有戚戚地偷看过去,发觉那真是一个好看的背影。

    新掌柜匆匆来匆匆走,一句话未说,倒是谁也想不到的。

    绣娘们开始赞叹新掌柜的长相,说着说着就有人说眼熟,乍一看挺像沈妮儿的那个小俊相公的。

    有人连摇着头说不可能,两人气场明显不同,那个小相公在沈妮儿跟前就像一兔子似的,沈妮儿让他怎样就怎样。而新掌柜大气冷漠,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敬畏。

    两人绝对不是同一个。

    不过,两人还真是同样的好看。

    “都能与十一少相提并论了。”有人笃定的说。

    有人揶揄着:“你见过十一少?”

    那人被堵得面上一臊,道:“虽是未见,但十一少就是十一少,扬州城最了不得的美男子!”

    小梅有点后悔,方才应该大胆地看一看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妮儿还没来,小梅开始担心她会不会生病了。工头这时走过来,让她中午休息的时候到掌柜的那去一趟。

    女人们立刻把眼睛投递到小梅身上,就有人含酸地说:“莫不是看上咱们小梅了吧?那新掌柜看起来年纪不大,也不知成家了没有。”

    “成家了又如何,我甘愿做一个妾。”有人接话。

    众人就笑起来。

    小梅的心扑扑乱跳,坐立不安。

    敲门的时候,手心里都是汗。

    里面有个很好听的声音传出来:“进。”

    小梅轻手轻脚推开门,抬眼睛往里一瞧,就见正前方的书桌前坐了一个男子。

    正低着头看账本,乌黑的发束起一半,用一简单的发带系着。

    小梅怯生生喊了一句:“掌柜。”

    男子就抬起头来,小梅的脸忽的就红了。

    她头一次觉得绣娘们的话无半分夸张,这真是一个好看到极点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天生有种吸引人的气质。他无甚表情,甚至看起来有些冷漠,让人不敢亲近。可还是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赵姑娘?”男子看着她。

    小梅慢了半拍才猛点了一下头:“是!我是!”

    她立刻懊悔于自己的迟钝和鲁莽,她可以更温柔聪慧一些的。

    男子点了点头,见小梅并着脚拘束地站着,就指了指一旁的竹椅,说:“坐。”

    小梅看着自己的脚尖,今日太匆忙,本没有好好打扮。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男子道:“妮儿让我送你的,她以后不在这儿做了。”

    小梅有些发愣,抬头怔怔看着男子好看的脸。

    男子可能并不经常笑,见她一脸茫然紧张地模样,就试图缓和着神色,勾了一下唇角道:“赵姑娘,这是妮儿送你的,她自己做的枣子糕,很好吃的。”

    他说到沈妮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柔和很多,说出来的话,也不那么凉了。

    小梅就把眼睛滑到男子细长的手指上,他捏着一包难看的油纸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与他的身份不配,太不般配了。

    小梅这样想着,心里突然就变得很奇怪,沈妮儿长得并不如她甜美,人也缺乏热情,并不招人喜欢。

    她便站起来,将那油纸包接了过来,冲男子微微一笑,柔声道:“多谢。”

    葱白的小手貌似无意地触碰到男子微凉的手指,她立刻害羞地低下头。

    男子缩开手,顿了一下才说:“妮儿要我同你讲,这枣子糕配绿茶会更好吃。她离开这里,最舍不得便是你。

    “你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他看着她的眼,重复道。

    小梅下意识避开眼,将油纸包抱在怀里,吸了口气,挂上惋惜的表情问:“我以后岂非都看不到她?”

    男子淡淡道:“她说她会找你饮茶。”

    他低下头,翻弄着账本。

    小梅察言观色,立刻说:“那便好,我十分舍不得她。掌柜事忙,小梅先出去了。”

    “嗯。”他嗯了一声,没有抬头,一只手去桌上的茶杯。

    茶水碧绿澄清,旁边还有一块咬了一口的枣子糕,那枣子糕做得糙,形状也不太规则。

    小梅觉得自己会做的更好,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她忽的问道:“掌柜也喜欢吃甜点?”

    “嗯?”男子喝完了茶,正把手伸向枣糕,闻言手缩了一下,抬起头来答非所问道,“是小妮儿亲手做的。”

    小梅咬了咬牙,皮笑不笑地说:“掌柜真的很爱沈妮儿。”

    男子寒冰般的脸居然飘过两朵淡淡的粉,他有些幸福地说:“她也很爱我。”

    小梅回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就往外走,手指碰到门鼻的时候,男子蓦地道:“赵姑娘,小妮儿还不知道我做了这家的掌柜,希望你不要同她讲。”

    小梅愣了一下,背著他点了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有些令人厌恶,可还是忍不住地想,掌柜有事瞒着沈妮儿,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其实是有隔阂的?一个女人,连相公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她该有多悲哀?

    当然,她会替他保守这个秘密,这是两个人对沈妮儿共同的隐瞒。

    而且沈妮儿也并没有给他完全的爱不是吗?聊天的时候,沈妮儿很少提起他的。沈妮儿开始还找他一同吃午饭,后来有了自己这个朋友,就再也不同他一起吃了。就算他吃着的枣子糕,也只是顺便做的。

    他值得有一个人为他完全的付出,但显而易见,沈妮儿并不是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清新还是重口味,我只是顺着想法向下写,我承认自己很业余,因为我本就是业余中的业余,也不指着能成为糊口的专业。没有大纲,没有事先安排好的剧情,只想到了男女主,文案就是一摆设,就连配角也是写到哪里便随机加上。有时写着写着,就离题十万八千里,再往回拽。所以有人说我不知所云,我觉得她说得对,但我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前几章写的平淡了,就加点虐或者激=情,虐的疼了,就换上温馨治愈一下。长篇短篇,字多字少,都不大清楚。从来不知道自己文章何时结束,也许拖拖拉拉怎样也写不完,也许戛然而止。我能保证的,就只是HE,因为我本人不喜欢悲剧,过程再怎样虐,我也要它HE,因为悲剧看完了心难受,还不止难受一两天。(但有时候找虐,就找些悲剧来看看。)

    置于变态的问题,我保证自己不是,所以看我文的人不用担心被传染,O(∩_∩)O哈哈~。

    大家的评论能给我写下去的激情,很能!因为自说自话真的很痛苦很孤独,有人应和一下,不会显得尴尬。

    置于负分评或者骂评,说心里话,我没什么所谓。因为我看文的时候,也有激动想骂人的时候,但很少真的打负分就是了(因为懒,莫学我,有话就说出来才是对的),有时也会因为激动不已,打了个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