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七集(1/2)

    【内容简介】

    眼见联军围攻天门,竟是功败垂成,丧志之余,尚光弘竟口出惊人之语,指称名列风云录首位,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邪影魔尊」,竟就藏身在天门之中......巧计暗施,鸳鸯梦碎,面对「杀千里命七天」的死,雪清仪悲痛欲绝,赵平予婉言相劝,结果是......

    第一章 临去秋波

    虽说联军此次无功而返,没能达成一举歼灭天门的目标,士气挫折的相当厉害,但天门重地头一回被外敌侵入,又连席云堂主白宁枫都投靠敌方,风堂的战力也大致溃灭,等於一口气损失了两堂的实力。虽说靠着京常巧计连绵,硬是迫得联军一方无功而返,天门仍是屹立不摇,但这一仗对天门军心的打击,却不可谓之不轻,也怪不得赵平予、蓝洁芸与项家姐妹竟能轻轻松松地就通过了天门的岗哨,一点都没遭留难,与前次离开此处相较之下,直有天渊之别。

    士气大堕之后,人心更是散乱,和之前的戒备森严直是判若两人,金城汤池也无用武之地。虽知以天门现在的情况,只要联军再来一次,天门多半是非灭不可,便京常再有回天之能,鼓不起士气也是徒然,但赵平予也不是不知道,联军的高手当中或为武林正道门派,或为风云录中赫赫有名,就算没有三年之约,才刚搞一次灰头土脸,这些人自矜身份,也绝不可能这般快便回戈一击,天门也是因此暂时不顾外头的事,先稳定总堂阵脚再说,虽说可惜,但也没有办法。

    照理说天门之事既已暂了,接下来赵平予一是随着尚光弘等人行动,看联军如何行止,二是回转玄元门,将新纳的两位美妻介绍给师父认识,但也不知怎么着,走在路上赵平予的心就是定不下来,总觉得还有些事情没去做似的。才离开天门一天多,他已忍不住和蓝洁芸等三女暗中商议,让她们先在附近等他,由他独自潜回天门去看看,搞清楚究竟是漏了什么事情还没做好。

    等到走到半路,赵平予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因为鄱阳三凤仍陷於敌手,没能将其救出。本来这该是他和郑平亚不敢或忘的事,她们三人终究是因为他们才落入杨逖之手,但这仗搞得太过狼狈,都已经将杨乾等人逼到死处了,却被京常硬是扭转了局势,心情沮丧之下,不只郑平亚,连他都把黄彩兰等三女给忘了。不过现在还不迟,趁着天门还没将状况调整过来,杨逖身为堂主,想必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未必顾得住美女,他还是有机会从杨逖的手中救出鄱阳三凤的。

    本来这件事该当通知郑平亚等人重上天门讨人的,武林中虽争战难免,简直没有一天不发生个几十上百起事端的,但胜败已分之后,还要穷追猛打、斩草除已算太过,更遑论擒女戏?其行犹如武林人所不齿的贼一般,直是犯了众怒;以联军的人多势众,加上此事天门理屈,就是杨逖恋色不舍,权衡轻重之后,也非将三女吐出来不可,就算杨乾或京常都没理由不放人。

    但这一次联军与天门双方虽称得上平手,对原本稳胜券的名门正派而言,却是闹了个灰头土脸,尤其郑平亚年轻急,初出江湖的他最重面子,偏偏这次不只被京常狡计挫退,连白宁枫这等高手,都在不知不觉中遭京常清理门户;就算郑平亚并不喜欢这人,对方的京常又是幻影邪尊这般风云录中的高手,倘若真打,凭尚光弘都未必护得住白宁枫,但此人终究是已经投到己方麾下,自己却连护都护他不住,也难怪一路上郑平亚鼓着张脸,一幅怒气未消的样子,赵平予原就跟他不睦,要去跟他商量事情,多半会闹个一肚子火,赵平予可没笨到这么干。

    本来以尚光弘对他的欣赏,赵平予若跳过郑平亚,直接通知尚光弘也是可以的,但直到天门中遇到京常,赵平予才发觉到汉中派与天门联盟的可能,汉中派人虽不多,但据地乃是要隘,又有文仲宣这等绝代高手领袖,兹事体大,尚光弘若不赶快做出处置,待天门养复气力,与汉中派加强联络,两派形成一个整体后,就算以联军之强大,要对付这两个门派的联盟,恐怕也不易讨好,现在的尚光弘脑子里可正被此事烦到不行,那有这么多时间来管鄱阳三凤的事呢?

    趁着夜间躲到了桥外林中,一边观察着桥边岗哨的动静,打算着该用什么方法瞒过他们,好溜进天门里头救人,赵平予愈想愈是头疼。虽说数日来连生事端,天门中人心浮动,警戒不像以往那般森严,却也没多少空隙可钻;加上鄱阳三凤系被杨逖所擒,这傢伙又是天门为首高手中最好色的一个,这般美女必不会流到外头去,想必三女都被禁在杨逖所领的祥云堂,好就近享用。

    不像其余四堂驻地於外分守桥樑,祥云堂的驻地可是紧临於总堂之后,不只堂中高手如云,实力为天门之最,又有总堂人马翼护,恐怕算是天门当中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之一;加上天门总堂距外悬远,赵平予就算能成功救出三女,但光是从桥头到总堂,一来一往至少也要耗掉大半天,还要小心不被旁人发现行迹,不只时间花的长,有夜长梦多之险,加上要避人耳目,得黑趁夜行动,恐怕还得在天门当中躲上一整个白天,人生地不熟的,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哪!

    心中还在想着该当如何进天门,赵平予突地一呆,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才发觉自己眼睛竟然没花,京常当真带着鄱阳三凤,正慢慢地从桥上走过来!

    看来这下可省了自己不少力,至少不必花心思在该如何从天门里头带人出来,虽说三女现在是在京常的监视之下,要在幻影邪尊眼下救人,怕也不比单身闯天门祥云堂来的轻松,但总是省事了点,赵平予强抑住心中的欢喜,仔细打量着桥上缓步而行的四人,除京常和白欣玉步履轻巧如常外,黄彩兰和范婉香步伐当中都颇带涩滞,行动间腰腿不如往常有力,连表情都和以往不同了,那种改变赵平予虽是说不上来,却颇觉得黄范二女的风姿,较以往更惹人心动了些。

    幸好一来幻影邪尊似是顾着赶路,白欣玉扶着二女,更是心心念念别让姐姐跌伤,并不怎么注意四周情况,二来黄范二女也不知是久没走山路,还是被杨逖所害,腰腿部位似是没怎么能用力,步伐中颇有些酸软之态,速度自然是快不起来,对赵平予这跟踪者来说,实是方便不少。

    弯弯转转地走了好一会儿,沿路尽是林间的羊肠小径,显然这不是人所周知的大路,京常竟似在躲着什么人般,专走小径,避人耳目。也幸好如此,赵平予小心翼翼地一路跟来,一发现不对马上就躲在树后,总算没被京常发现;只是京常未全力赶路,行来不露半丝破绽,教赵平予想出手救人都找不到机会,这儿又是京常熟门熟路、赵平予人生地不熟的所在,更没半点地利,这样一路耗下去,长夜迟早过尽,等到天明之时,想要救人恐怕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走出了林间,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天边的阳光已露了头,只见京常在河边坐了下来,似是想要休息了,一旁的白欣玉虽然还能赶路,但黄彩兰和范婉香却似气虚体弱,加上一夜未眠地行走於崎岖山道,一双玉腿早累得瘫了,不到京常吩咐,两女已坐了下来,更不管地面石块上的露珠会沾湿了衣裳。见姐姐都坐下来了,白欣玉虽知仍在险地,此时此刻绝不是休息的时候,但看除了两位姐姐,连京常都不想走了,她便再急也没法子,只好跟着小嘴微嘟,坐了下来。

    见京常等四人终於坐下来休息,躲在林中的赵平予身形虽也停了下来,却不由得暗自着急,怨自己方才为何不出手救人?方才夜间的山路上头虽说视难见物,毫无地利可言,但面对幻影邪尊这等高手,想等到有利时机再出手直是难上加难!偏一路上自己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动手。现在倒好,天都已经快要亮了,他们人也到了林外,再无林叶掩映的遮蔽优势,以赵平予自己的武功,想要在京常手中救人,本想也休想!便是自己拚了死命绊住京常,让白欣玉可以趁隙救出两位姐妹,以她们对这儿地形的陌生,也是绝不容易,自己想要全身而退就更难了。

    心下耽心是耽心,但看到初出的日头下据石斜倚的三女,赵平予却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差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若非他修习的是道家功夫,最重定力,连番巧遇之下,体内阳之气融合无间,功力又深厚无匹,不输风云录高手多少,怕光只是心旌摇荡时的异动,便已暴露了行踪。

    石上的三女各有各的娇艳,尤其是黄彩兰与范婉香更是明媚动人,原先在夜间赵平予还没注意到,直到此时他才发现,黄范二女竟都似从被窝里被拉起来,急匆匆地踏上逃离之路般,外袍之内春光外泄,竟似只穿着内衣肚兜而已,别无他物。本来行走之时还有外袍遮着,一到坐了下来,外袍微敞,两双雪白润泽、修长笔直的玉腿便伸了出来;加上终於能够休息,两女面上的戒备都放了下来,松弛的神情更是慵媚诱人。那模样看得他心中一动,赵平予也非木石,早算是男女之道的行家,怎会看不出黄范二女若没得到欲完全的满足,那会有这般慵懒诱人的神态呢?

    举首看了看刚出的日头,京常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回过头来,向着白欣玉招了招手。

    “怎…怎么?”

    虽说对天门没甚好感,但一路上京常倒是护着自己,没让自己落入杨逖的魔掌,光看两位姐姐这样的慵弱之态,便知她们已遭了杨逖的毒手,不止处女贞不保,还在床笫之间被他使了些邪法,弄得体力大损,光赶个半晚山路都会累成这样,教白欣玉不由暗叫好险,对京常更是心怀感激;何况她也和京常的义女左冷芸交上了朋友,京常既趁夜救出了两位姐姐,星夜离开天门,该当不会到此才对姐姐们心生敌意,是以白欣玉倒也没怎么戒备。

    “带你大姐过来,让她把外衣脱了,免得弄髒。”

    “什么?”

    不听则已,一听之下白欣玉差点跳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路上对自己言气温和,温厚的活像个长辈,不只言行依礼,全无妄为之行,连左冷芸都说看不出他有任何男女之思的京常,竟会对黄彩兰有非份之想!怪不得他要暗地里将黄彩兰和范婉香救出天门,白欣玉原还以为他是出於一片好心,没想到却是欲发作,想将姐姐佔为禁脔。摆出了架势的白欣玉虽知若论武功,自己并非此人敌手,两位姐姐更无力相助,但要她独自逃走,却也非白欣玉所愿。

    不只是白欣玉,连隐在林中的赵平予都不由得暗吃一惊,他虽不知京常是为了什么将鄱阳三凤带出天门,更难相信以京常的为人,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打算非礼黄彩兰,但眼见黄彩兰和范婉香慵倦无力,显然不只因为走了半夜山路而已,以她们的武功,要弄到这样慵弱,连走路都没了力气,也不知是承受了多少邪风雨,恐怕杨逖还在她们身上使了什么採补阳的手段,自己武功虽远不及京常,但却不能眼见黄范两女再遭伤害,看来这下自己非出手不可了。

    似是本懒得多口跟白欣玉解释,京常身形微动,连伏於林中眼力惊人的赵平予,都只看到京常身子一闪,黄彩兰一声娇噫,不知何时人已立到了他身前;随即腰间被他一摆一拍,疲累酥软的娇躯一瘫,无力地向后跌坐,靠着京常伸手按住背心,才不致於整个人坐倒地上。

    见京常无声无息出手,黄彩兰竟似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地落到了他手中,完完全全任他摆佈,白欣玉又惊又气,再加几分畏怕,她虽知道京常就是久踞风云录之首的幻影邪尊,可对他的印象仍停留在那言语间没半分霸气,与其说是江湖人还不如说是文人的风堂主上头,她事先可没想到,他的武功竟如此出神入化,她甚至看不到他是怎么从自己身边将黄彩兰“拿”去的。

    虽说心中惊怕难免,但眼前的景象却让白欣玉更难停手:急於离开天门,从睡中被唤醒的黄彩兰原本就衣裳不整,方才坐下来喘气时,更不自觉地松开了衣襟,此刻向后半坐,前衫登时敞开,若非黄彩兰肚兜未解,此刻已是春色无边!虽说肚兜与半敞的外衫勉强遮住了重点部位,但一双修长笔直的粉嫩玉腿,仍是暴露了出来,光只玉腿上那结实美丽的线条,便足让定力较弱的男子为之疯狂;加上半坐姿势下除背上的那只手外,娇躯全靠双腿支撑,娇颤的玉腿那种已使尽全力却又已达极限、再难撑持的神态,更将黄彩兰任人宰割的柔弱处巧妙地描绘出来。

    眼见落入狼牙的黄彩兰意态娇羞,偏又四肢酸软、无力挣扎,连春光外泄都无力遮掩,白欣玉羞怒之下本欲出手,但黄彩兰背心要害正在他手掌的控制之下,就算他一语不发,白欣玉也不敢妄动。林中的赵平予位在两人侧面,倒是没看到黄彩兰春光外泄的美妙姿态,但从他这角度看来,黄彩兰一双光緻緻的玉腿,在外袍半遮半隐之下,已格外诱人,幸好他定力不弱,虽说心中仍难免驰想正面望去会是怎么个诱人模样,人却慢慢地向京常身后移动,较好救人。

    连话都不多说一句,京常掌劲轻推,撑的黄彩兰摇摇欲倒的娇躯在空中微微一窒,双手十指如蜂蝶探蜜、似雨打梧桐,在黄彩兰腰间飞快地点戳着,每一指点击之处,都令黄彩兰口中娇柔地轻吁一声,时高时低、或甜或疼,每一下动作似都令她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感受一般。

    身前不远处的白欣玉被姐姐那前所未闻、似呼唤似呻吟的喘息弄得心儿一阵乱跳,她原也想趁京常行功之际出手,拚命也要把黄彩兰给救回到自己身边来,但看黄彩兰非但没有出言怒叱,随着京常指劲点戳间,面上的表情非但毫无痛苦,竟像是有些享受,口中的呻吟更是愈发的娇甜绵软,叫的令她心中不由自主地小鹿乱撞,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连动都动不了了。

    见黄彩兰背心要害被京常按住,林中的赵平予本还想俟机行动的,但一听到黄彩兰的呼叫,心里忍不住一颤。与白欣玉这从没试过男女滋味的雏儿不同,女子享受床笫乐趣时忍不住发出的声息,他可是听过不少遍了,一听便知那是女子被挑起了体的本能情欲时的呻吟,而且是愈叫愈放怀,原本还不信京常会对三女起色心的他,现在是证据就在眼前,想不信都不行了。

    但现在京常的手仍未离黄彩兰腰间,正冷静无比地对黄彩兰腰间人所不知的秘以秘法点击戳弄,显见京常一边挑逗着黄彩兰的欲,一边仍不松懈警戒,以他的武功,就算自己现在突然发难,在攻击到他身边之前,京常便是对黄彩兰下重手后再来对付自己,仍是绰绰有余,若是自己沉不住气,救人反而变成害人,只觉双手发颤的赵平予咬紧牙关,继续等待着时机。

    眼见黄彩兰媚眼如丝,脸蛋儿愈来愈红,身段儿愈来愈软,雪白的肌肤上浮起了一层香汗,薄薄地似泛着光一般,神态极其放松、极其舒畅,白欣玉也不知怎么搞的,被眼前的媚态和耳边的娇吟弄得娇躯也似软了般使不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黄彩兰愈来愈松弛、愈来愈享受。

    终於,在一阵诱人心跳的娇吟声中,黄彩兰体内一阵难以想像的异感传来,幽谷当中似是关已被京常的手法破了开来,一股股热气从内而外狂涌而出,就好像被杨逖在床上玩弄到高潮时的泄身一般的畅美。体内的畅快连续行了数遍,只冲击的黄彩兰浑身发软,一股强烈的空虚感传上了脑门,不由自主地软瘫下来,若非京常赶忙扶着她,怕已经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了。

    被那奇异的手法弄到浑身发软的黄彩兰半晕厥似地瘫倒了,口中仍不住喘息着,但身前的白欣玉却是大开眼界,只见黄彩兰娇吟声中,玉腿一阵娇柔无力的颤抖,腿间泉水轻泛,原先还是透明的水花,到后来却变成了一丝丝的白色汁,像是被逼出似地不住外涌。那汁虽是白色,乍看之下并无不洁之处,但在黄彩兰玉腿那洁美的雪白映衬之下,却显得颇带浊态,微微的黄浊中还掺杂着血丝,在她身上犹如白璧染垢一般,怎么看也不像会从黄彩兰这等美女身上流出来的东西;而若非黄彩兰呈凌空半坐之姿,衣袍向后敞落,怕下摆处早被那白浊给弄髒弄污了。

    “好了,”

    似是嘘出了一口气般,京常撑在黄彩兰背心的手掌微一发力,黄彩兰绵软的娇躯登时轻巧地飞了起来,正好落到了白欣玉的怀抱当中。他拭了拭额上的汗,似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工作,“留在体内的男全都逼了出来,再没留下多少残余在体内,相信不会怀孕了。”

    “原…原来如此…”

    听到京常这句话,白欣玉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总算搞懂了京常的行动,原来京常之所以对黄彩兰动手,不是起了色欲之心,而是为了将她体内杨逖的种给排出来,不致於让黄彩兰因奸成孕。眼见黄彩兰的娇躯已回到自己怀中,那被逼出来的白浊汁,又如虫一般在地上汨汨滑动着,证据就在眼前,自己倒真是错怪了他,白欣玉一边扶着黄彩兰,一边伸手一福,“欣玉…欣玉方才行动之中多有无礼…还请…还请前辈宽恕…”

    “没关系,”

    京常嘴角浮起了一丝微微的笑意,语气中颇有些萧索之意,显得有些无打彩,似是赶了夜路之后,又使这种功夫,确耗了他不少力气,“黄姑娘身子娇弱,又赶了半夜山路,难免疲惫,这套手法虽不伤身,但消耗体力不少,得让她好生歇息。现在该换范姑娘了…”

    走到了京常身前,将体内杨逖留下的白浊汁才刚全盘迫出,整个人都晕陶陶似欲昏睡的范婉香接了过去,伸手点住了她的睡,转过身去的白欣玉正打算将范婉香扶回黄彩兰身边时,京常陡地出手,白欣玉只觉背心一麻,睡上头一点异劲传来,登时娇躯一瘫,人事不知…

    将昏睡过去的白欣玉和范婉香放平石上,京常缓缓地立起身来,“她们都没有事,只是晕厥过去而已,睡一觉后就会恢复的,林中的那位赵少侠请出来吧!京常还有事想要请教。”

    虽说对自己隐藏的功夫极有信心,自知就算是尚光弘等辈的修为,若非特别留意,想抓到他的形迹也不容易,但幻影邪尊在风云录的排名尚在尚光弘等三人之上,连那尚光弘自叹弗如的文仲宣也败於其手,耳目之聪敏自是不同凡响,赵平予一路跟踪时,心中早在七上八下,全不知自己能否瞒得过他的耳目,加上一路上京常几次故意停下脚步,表面上是让娇躯慵惓的黄范二女能跟得上他,在赵平予看来却似在等着自己般;如今虽给他揭破了行迹,事态既定赵平予倒也没什么狼狈感,反正三女都已深深入眠,无论他和京常说了些什么,她们想必都不会知道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裳,从林中走了出来,距离京常还有数丈之遥,赵平予双膝跪地,也不管地上圆石遍佈,连叩了几个响头,笃笃声传了开来,“徒儿邵予,拜见师尊。”

    听得邵予之名,京常眉目微动,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又似在心中细细寻思,好一会儿才走近赵平予,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虽说分别时赵平予不过十岁,至今十年正是面貌改变最大的时候,加上赵平予脸上的痕迹这年来大量脱落,容颜和以前确是大有不同,但轮廓还在,仔细分辨下还看得出是他没错,“原来是予儿啊!令尊之事我也听说了,这些日子…哎…可辛苦你了…”

    “是…予儿还好…多…多谢师尊关心…”

    听到京常温和如昔的声音,赵平予陡觉眼中一阵湿热,靠着紧闭双目,泪水才不致於流出来,声音之中却不由得有些抖动。原本他还以为现在彼此立场敌对,他又是郑平亚一方探听情报的重要角色,京常见他纵不怒火勃昇,也必是冷淡无比,没想到仍是温和如昔日,本想保在心中的秘密,冲动下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一点都保留不住。“予儿现在改名赵平予,拜在玄元门下,因大师兄遗命才…才出力助二师兄来…来此…”

    “不用提那回事了,”

    京常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各有各的立场,你认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况我当日也不是以天门名义收你为徒的,予儿本不必担这么多心。人说女大十八变,你可比我的义女冷芸变得更多呢!比起当年可要帅得多了,当真是雄风英发…咦?”

    知京常医道不弱,当日收自己为徒又是为了救治自己体内自胎中带来的暗伤,重遇之下自是特别留意於此,微不着意地指头在自己脉上微微一试,便已看出了他体内的情况,不只暗伤尽袪,连功力都大增,赵平予低着头,将情形慢慢禀告了上去,“予儿巧合之下,与“雪莲香”蓝姑娘成…成了亲,不知怎么着,体内的暗伤一日日好转,现在已没有年幼时的苦痛了…”

    ““雪莲香”蓝洁芸?真亏你了。”

    京常笑开了口,大力在赵平予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吉州蓝家与“铁掌归元”邵华中的恩怨他岂有不知?如今听说赵平予与蓝洁芸结亲,赵平予虽是坐拥美人,但恩恩怨怨之间,也不知他承受了多少压力。“雪莲香”蓝洁芸也是女中巾帼,偏偏对方又是旧仇之后,天晓得蓝家会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这才色兼备、秀外慧中的女儿嫁了出去?

    看赵平予虽仍诚惶诚恐地低着头,嘴角却已忍不住浮起了一丝笑意,显然光只听到蓝洁芸之名,整个人便已沉醉在幸福之中,京常忍不住顽皮心起,凑过头去在赵平予耳边轻语着,“只有蓝家姑娘一个人而已吗?怎么不说你还收了项家两位小姐呢?难不成予儿以为瞒得了我吗?”

    “师…师父!”

    冷不防在耳边响起项家姐妹之名,赵平予可真吓了好大一跳,目瞪口呆不说,连声音都忍不住高了三分,若非鄱阳三凤睡得深沉,仍在梦中,怕早被他吵醒了。赵平予还真不敢相信,虽说幻影邪尊神通广大,但这般秘密的事,除了他、蓝洁芸和项家姐妹外无人得知,京常怎么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拿来跟他开玩笑!这可真吓的赵平予整个人都呆了。

    “没什么啦!”

    看赵平予吓得眼睛都直了,那神情出现在这向来冷静端方地像个小大人的予儿身上,京常只觉好笑,“从在大厅里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发觉予儿你内力虽是宏大,行动之间腰上的力道却有些使不上力,分明是和女孩子…嗯…干过那回事的样儿;加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项家姐妹却连下山看看都没有,两下一配合才想到,或许她们都…都给你佔了便宜。予儿你可要知道,红粉知己的情债最难欠,既然佔了便宜就要负责,可别得了彩头就想溜啊!”

    “是…予儿知道了…”

    没想到一见面就给京常揭破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又被他明明白白地盯着说“不准负她们俩”赵平予虽说向来沉着,甚至矜持地像个大人样,但在京常面前,仍是个和以前一般的小孩子,给师尊这样一讲,不由得呐呐连声起来,“予儿会…会善待明雪和明玉她们…绝不会…绝不会有负她们的…师尊尽…尽可放心…予儿一定会…一定会负起这责任…”

    “好啦!”

    拍了拍赵平予的肩背之处,京常笑了笑,放低了声音,“予儿,接下来的事你给我听清楚,这可关於你体内的暗伤,和蓝洁芸与项家姐妹的一生幸福,听清楚了?”

    “是…是!”

    “我原本在你体内种下一种毒素,对你的身体没多少妨碍,只是慢慢稳住你体内的暗伤,是以你脸上身上有些浮肿难看;那只是治标之方,我本来也想不出该怎么进一步解决,但现在你和蓝洁芸蓝姑娘成亲之后,暗伤既已渐渐好转,想必男女之事便是解决问题的一大良方。你身具“九阳脉”象,体内阳气特重,对欲之思也是极其强烈,只要运用得法,三五位姑娘你该当撑得住,不会有色欲伤身的问题,若对方身怀武功,阳双修之下,对你的内力更有裨益。”

    “是…”

    听京常这般露骨的明说男女床笫之事,赵平予不由脸红,偏京常还不肯歇口。

    “只那暗伤在你体内缠绵十余年之久,未必能这么快治癒。方才我把脉之下,发现你体内暗伤与我种下的毒化合,虽不致伤体,但沉潜日久终归不好;”京常微一沉吟,似是考虑着该怎么说才是,良久才接了下去,“我观察了一下,那余毒若要排除,恐怕要内力有一定程度的女子和你阳双修,收她们的处子元为你疗伤,即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其实原先项家姐妹献上处子元,已将你体内的余毒化去大半,再多来几次,毒便可尽袪,这该当不是问题…”

    京常说的轻巧,赵平予听下却是心中摇荡不安,虽说项明玉对他情深义重,项明雪对自己亦非无意,这对姐妹花又是美若天仙,收为妻室绝非苦事,但光只收了二女这件事,已令他觉得对蓝洁芸颇感歉疚了,如果还要“再多来几次”那就是说还得再收几位处女为妻室,教他怎么向蓝洁芸交代?虽说蓝洁芸度量大,对项家姐妹亲爱的犹如真姐妹般,但要再收几房妻室,就算蓝洁芸嘴上不说,赵平予心下也觉得对不起这倾心於己、情深意重的洁芸小姐啊!

    “师、师尊…”

    困难地转过了话题,赵平予好不容易才从心中的混乱中逃了出来,“师尊此次离开天门后,不知有何打算?是否…”

    “京常虽离开天门,心还留在天门这儿,”

    仍留恋不舍似地回头望了望山顶上的天门总堂,京常若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辛苦才转回头来,“我虽决定隐居林泉,仍会想法子帮天门的忙,日后你我恐怕是敌非友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对了,予儿,你帮京常一个忙好吗?”

    “这…”

    见赵平予意态沉吟未决,京常微微一笑,“不是要你帮天门的事情,也不违了你侠义道的行事,我只是要你帮我将她们三位送到尚光弘那徒儿郑平亚身边去,让郑平亚收留她们三人。鄱阳一带的地盘天门既然收了,就再不可能吐出来,我既离开天门,打算把凡尘之事能丢就丢,就更不会有那个时间去照顾她们,她们三人无家可归,除了郑平亚外又有何人能收留她们?”

    “这…师尊所说的也是…”

    听得出京常的弦外之音,赵平予的脸不由得又一阵红。本来若非看到方才赵平予听到京常要他多收几位妻室的建议时,那莫可奈何,只想赶快转移话题的表情神态,京常或许会希望自己兼容并蓄,把她们三位也收下了,但自己光只是收了项家姐妹为妻,便已在心中七上八下,深怕会惹恼了蓝洁芸,如今又要一口气连收鄱阳三凤,别说蓝洁芸和项家姐妹多半不允了,赵平予自己都不敢也不愿向她们提出这可能呢!“予儿遵命就是。”

    “那就谢谢你了,好生照拂她们吧!”

    见赵平予虽是应允,却是连眼都不敢望向石上瘫着的三女,京常微微一笑。突地,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般,眼光在赵平予周身转了转,赵平予原本还躬身听师尊教训,但好半晌没听到京常说话,正打算主动找话题的当儿,京常似是下定了决心,伸手按住了赵平予的肩膀,将他的耳朵拉近,连声音都放低了,“算谢谢你帮这个忙,加上久别重逢,我就点拨你几招吧!这可是幻影邪尊所教的练武心得,旁人想学都学不到的哟!”

    “这…可是…”

    虽说有蓝洁芸这等美女相伴,新近又加了项家姐妹两位国色美人,赵平予本就非贪婪之人,现时的他只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幸福快乐,人世上几乎再没什么要求了,但他终究是练武之人,玄元门武功重在内家心法,招式上算不上什么了得功夫,听得风云录中排行第一的幻影邪尊要教自己武功,想必都是绝世武学,那会不因此欢欣雀跃?但因着郑平亚的缘故,彼此间日后终究是敌非友,有机会学到绝世武功,赵平予虽是喜翻了心,却不能不小心在意,他虽不认为以京常的为人,会使小手段害他,但立场的不同,终究使他连对师尊也无法完全放心。

    “不用担心,”

    看赵平予的表情,京常也猜得出他在顾忌什么,“若你放不下心,就把我教你的东西拿去请教一下尚光弘他们,以他们的眼光,该当看得出来是助你还是害你…”

    “师尊说那的话?”

    心中所思之事被京常一言点破,赵平予不由羞的满脸通红,心中虽不由歎服京常历练之深、见事之准,嘴上却不敢当真应承,“予儿只是…只是在想…予儿既练了玄元门的功夫,本门武功都还没练得到家,若在此修练其他武功,怕是贪多嚼不烂,反倒会…会两头落空。何况师尊…师尊当日也说过,无论学什么东西,最忌就是不够专一,若是见利动心,好高骛远,不能坚持己见,无论学什么都无法成功,此事予儿一直牢记在心,从来不敢忘却…”

    “嗯…能记得这件最基本的事是最好。”

    京常讚许似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想说的不是武功招式,只是一些心得,一些能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东西…予儿,你可知道何谓武功?”

    这一句话大出赵平予意料之外,他不由得忘了躬身,直挺挺地望着京常的脸,眼睛和嘴巴同样都张的大大的。说句实在话,赵平予有“九阳脉”在身,在武功方面特别有天份,习武进度相当的快,练武不过年余时间,已将玄元门的武功和蓝家的擒拿手学了个大概,虽限於时日仍未大成,但年轻一辈能与他抗衡的,却已不多了。不过赵平予虽说练武辛勤,进境极快,又因连番巧遇之下,内力进展亦速,在年轻一辈中已称得上一流好手了,但说到“什么是武功”这种本的话题,那却是赵平予一生从未想过的事,也难怪他要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以对了。

    “师…师尊…”

    见京常问题丢出来后答也不答,只是好生兴味地等待着他,一幅想要赵平予提出解答的样儿,赵平予只觉脑海中一阵混乱,心中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却是一个念头刚浮起来,心中就昇起另一个念头把前面的打了下去,想开口解答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偏偏京常自以前就最爱玩这套东西,老喜欢出题目给别人猜,总要先逼得对方动过脑后才有解答,赵平予深知他个,若自己连点儿答案都说不出来,京常才不会有耐慢慢解释哩!

    “这…这个…既不光是招式…也不光是内功…难不成是融合…对了!是招式和内功的融合!”

    好不容易想到了个可能的答案,赵平予忙不迭地脱口而出,边说边松了口气,“内功是体,招式是用,有体而无用,那就只是蛮打,本打不到对手,更遑论破敌伤敌;有用而无体,则力道软弱,就算击中对方,也破不了对方的护体内力,伤不得对手,击中了也没有用。是以招式和内功必须并重,缺一不可…这只是就基础而言,若推而广之,所修的武功招式和身法也必须彻底融合为一,动手时才能运用无间,丝毫不漏破绽,故能击敌而不为敌所击…”

    “嗯…仓促间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

    京常眉头微皱,看得赵平予心中一颤,虽说京常语气中仍有些讚许之意,但光看他表情,便知那并非京常心中真正的答案,只是以自己的才智,再怎么想、再怎么挤也只能挤出这点东西来了。“只是要把所学的招式、身法、内功浑融为一,只是下苦功修练是绝不可能成功的,那其实还需要比天资和努力更进一步的东西…”

    “是…是机运吗?”

    “你扯到那里去了?”

    京常哈哈大笑,“机运是天给的,武功却是人练的。就算老天给了你无比的幸运,让你修到了世间最巧妙的武学招式、练成了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学成了无人能及的轻功提纵,让你纵横天下、无双无对,距离武功之道,仍是天差地远,迟早还是会被其他有机运的人击败的。真正的武道啊…就和生活一样。”

    见赵平予听到最后一句,眼睛瞪得更大了,京常嘴上笑笑,伸手亲暱地拍了拍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方法在生活,在想办法提昇自己,让自己不断进步,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有些人写诗,有些人作官,有些人谋算一方,有些人计略天下,做的其实都是一样的事,就是让自己不断成长。武功也只是其中一条路而已,只是练内功、学招式,都只是一偏之道,若弄不清楚最终的目的是让自己成长,光只是专注或靠机运,任你强修苦练,绝难练出武功的髓…”

    抬头望了望天色,京常的声音变得无比悠远,“让自己成长是武功的目的,也是练武时绝不能忘记的东西,所以真正的武功高手不会是什么名门弟子,能够自成一派的人才厉害。还有一种就是以文入武,譬如说以宗教之道转化武术,或以文章之道化入武学,表面上或许招式内力怪模怪样、并无足道,其实那才是他们自己真正的东西,儒家中人一辈子想的只是定上下尊卑之位,把位置摆好了再依这位置的责任做事,所以儒家各派永远出不了高手…啊!把话题扯远了…”

    声音慢慢变得飘忽,也变得愈来愈悠远轻和,“武功就是生活,化入生活是武道很重要的东西,而你所说的融合也是重点,予儿你若真想让己身的招式内功浑融为一,就要抛开一切,三五年内要面壁或举动如常都行,这段时间内把所有的武功全都忘却,不使不用不想,以无入有,那些东西自然会和你浑融为一,再也分不开来,我以前巧合下就试过了,结果还不错呢…”

    身形飘动之间,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赵平予甚至看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以什么轻功身法离开的。

    慢慢地走进了联军的驻地,赵平予先安排了刚脱虎口,娇躯还带些慵弱,赶路之后浑身酸软,行步犹如风摆杨柳的黄彩兰和范婉香去休息,连蓝洁芸都还来不及去找,就和白欣玉前往郑平亚与尚光弘等人所在之处。

    本来联军虽是人多势众,但终究是临时成军,高手虽多,却都是江湖豪客或各派高手,和一般兵卒营旅大有不同,住店打尖该当要照顾各地客栈的生意,而非像武将军兵一般随处紮营;但联军此来人数实在太多,来此的路上又为了不泄露痕迹,以免惹起天门的注意,因此都住宿在荒野当中,不过他们终不能和训练有素的兵员相比,一路野营着实令众人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天门之事虽已暂了,但众人也都习惯了,回师的路上仍是紮下野营,一如来时。

    好不容易找到郑平亚等人的主营,赵平予和白欣玉正想走进去,眼前突地一闪,一个五十来岁,留着一把山羊鬍子的初老之人挡住了他。

    “赵少侠请暂待,”

    伸手拦住了赵白两人,那人语气虽是甚恭,神情却颇有些倨傲,“少庄主、尚大侠和长孙掌门等人正在里头会议重要事项,无论有什么事情,还请赵少侠稍候再说。”

    见那老者连通传的意思都没有,赵平予心下不由一阵怒火,他也知道眼前这老者元松乃湘园山庄的旧人,当日因故外出,致使倖存於天门攻灭湘园山庄之役;后来一直潜伏在湘衡一带,一面行商积蓄钱财,一面暗中招揽人员,致力於重建湘园山庄,在听闻联军对天门出动之后,立刻便回湘园山庄故址与众人会合,帮郑平亚打下湘园山庄复兴的基础,乃郑平亚最信赖的管家。

    只是元松眼中只认得郑平亚,旁人全不放在眼内,既见郑平亚与赵平予不和,对赵平予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那儿去,以往郑平亚等人率联军攻天门时,他留在湘园山庄故址大兴土木、重立房舍,赵平予还能来个眼不见为净;偏天门事儿一了,他马上前来与郑平亚会合,像郑平亚的代理人般为他守门,旁人想见郑平亚一面还得看他高不高兴。虽知此番事了后他一定会来,赵平予却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但鄱阳三凤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得要郑平亚善加处置才是。

    “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揭开营帐走了出来,郑平亚面上似乎颇有几分兴奋之色,与刚离开天门时的垂头丧气几不可同日而语,也不知自己离开的这几日他们在商讨些什么,不过看联军中有不少人已一洗前头的颓气,颇有振兴之意,赵平予虽不知所以然,至少总比颓丧的好。

    “启禀少庄主,”

    见郑平亚走了出来,元松的表情整个都变了,对着郑平亚深深一躬,几乎连脸都要触到地上,“是赵少侠与这位姑娘想要进本营去,元松正在请教究竟为了何事…”

    “是白女侠?”

    见到白欣玉,郑平亚面色一窒,连忙前进了几步,对着白欣玉一揖,“三位女侠为了平亚的事,惨遭天门毒手,这些日子以来受苦了,平亚实是过意不去…不知黄范两位女侠现今何在?若仍在杨逖手中,平亚想方设法,粉身碎骨也要将两位女侠从杨逖魔手中救出…”

    “两位姐姐正在客房休息,虽说久受杨逖荼毒,但目下倒是无碍,多谢郑少侠关心,”

    虽被元松挡驾,憋了一肚子火,但见郑平亚执礼甚恭,白欣玉慌忙躬身答礼,不敢缺了礼数,“多亏赵少侠仗义出手,从那幻影邪尊手中将欣玉和两位姐姐救出,欣玉才得以与郑少侠相见。”

    “这…”

    心知此次往攻天门,不只铩羽而归,意气颓丧之下,甚至连鄱阳三凤还落在天门手中都忘了,一路行来他竟没记得要和天门讨回三女,若非赵平予临时脱队前往救人,自己真不知该怎么面对白欣玉才是,但郑平亚对赵平予向来没有好感,虽知他的行动补上了自己的缺漏,但要郑平亚在别人面前向赵平予致谢,无论他如何努力,一句谢字总是出不了口来。

    “这是託了郑世兄的鸿福,与三位女侠的吉星高照,这才得以脱险,平予实无甚功绩。”

    从京常走后,也不知怎么着,赵平予总觉得心中有什么堵住了,似是有什么东西他没有想清楚,偏偏无论他千思万想,总想不出是什么横亘中,是以一路行来颇有些出神,虽说有心事归有心事,这种场面话总还说得出口,但若仔细看赵平予的神情,表现当中看来总有些应付成份在。

    见赵平予嘴上说是託自己的福,实则神情漠然,似乎并不把自己的反应看在眼里,郑平亚心中不由更火,只是此时此处不只有元松和白欣玉在,更是主营重地、各派高手出入之所,无论他如何气恼,终非发作的时候地方,他强抑住中满怀的火气,转而向白欣玉说话,“白女侠初离虎口,想必疲累。松伯,请你和少林派的空玄大师招呼一声,先为三位女侠安排宿处要紧。”

    见元松已领着白欣玉去了,赵平予这才像是从白日梦被叫醒似的回了魂,拉住了转身想回到主营里头去的郑平亚,“郑世兄,三位女侠虽然脱险,但她们向以鄱阳为居处,如今鄱阳一带已成了蓝家与天门吉州分堂的势力范围,接下来该如何安排她们,还得请世兄多多劳心了。”

    “要我劳心?”

    虽说一听赵平予讲话,中就不禁有一股火在烧,颇想骂出声来,但这回赵平予所讲的事也是在情在理,何况郑平亚一路行来,也不是不曾想过事后该如何安排鄱阳三凤。就算这次马到成功,将天门势力一击而灭,但鄱阳一带的地盘先前已被京常划给了排帮、吉州蓝家与建康陆家,已入口的食物那能这般容易吐出来?本来鄱阳三凤皆是美女,郑平亚倒也不是没想过将她们收为妻室,以湘园山庄之力,也不致养不起,但这事若外泄给蓝洁茵或蓝玉萍知道,醋罈子打翻了可不好处理啊!“都推得我,你为什么不自己照顾她们呢?”

    “世兄啊!”

    听到郑平亚这么说,赵平予想不苦笑都难了,“你有个湘园山庄的基业,养个几十人没有问题。可我呢?我只是孑然一身,什么基业都没有,光是洁芸小姐跟了我都已经快照顾不过来,恐怕要让她受江湖之苦了,更别说再加别人。何况你俊我丑,三位女侠再这么样也不可能舍你而就我吧?嫂子那边洁芸会去说话的,她们也是明理之人,不会打翻醋罈子…”

    “这还差不多,”

    冷冷地撇了赵平予一眼,郑平亚转身入帐,顺道还轻轻地推了他一把。说句实在话,赵平予此次救人总算为他争了点面子,郑平亚虽不知道他是怎么神通广大到能在幻影邪尊手上救人,但总也不好这般发作,“我和长孙掌门还有事要商讨,你先去休息吧!前边有消息传来,天门与那黄榜中的“杀千里命七天”关系匪浅,几位前辈正打算顺道擒凶,只等着留在天门中的人传实信出来,接下来还有着我们动手的。这仗想必你不会缺席吧?”

    “这是当然。”

    虽不认为郑平亚这样无头苍蝇般随便找人出手是好事,联军在天门失利,至少也该休兵一段时间后再战,但听到对手是“杀千里命七天”这人,连向来不喜伤人的赵平予都忍不住在心中磨刀霍霍,此人好色贪花不说,还将交欢后的女子害死,绝不留情,实是个伤天害理、心狠手辣的大魔头,自己既身为武林中人,听闻此魔行踪后自有必要惩奸除恶,那还需要郑平亚多加提醒?

    第二章 生死相别

    “哎…唔…嗯…求求你…不要…不要再弄了…唔…我…哎…我受不了了…不…不要再舔了…啊…”

    大床上头床纱微荡,随着床上美女娇躯不住的悸动,不只床褥翻舞,连顶上垂下的纱罩都不住摇荡,房中女声不住娇媚求饶,声音之软柔较蜜糖更为娇甜,令人光听便心为之颤。

    此刻的大床上头,一位赤裸着娇躯的美女正伏在那儿,细滑皙白的裸背上头浮起一片晶莹,雪白的香肌上透出了一层娇羞的酡红艳泽,只见她双手抱着枕儿,将枕巾一角咬在皓齿之间,似想要阻止唇间那羞人的呻吟声奔出口来,偏偏娇躯所受的刺激如此强烈,令她欲罢不能,矜持正被那刺激一丝丝、一层层地剥着,一点一点地离体而去,便她意志再坚定,却是想抓都抓不住,何况那刺激如此甜蜜美妙,弄的她浑身发烧、香汗如雨,教她怎舍得用力将矜持留下来呢?

    “哎…你…唔…好…好厉害…求…求求你别…别舔了…我…哎哟…我要受不了了啦…”

    口中不住呻吟,似是对那正从她敏感的脚心逐步而上,慢慢滑向那汁水淋漓之地的舌头灵巧的动作大加抗议,实则她虽被舐的浑身发热、娇躯颤抖不已,却一点儿挣扎的意愿也没有,只是软绵绵地伏在那儿,无言地欢迎着他的舔舐,玉腿的紧夹被那舌头不住破开,等到那舌头光临她汨汨流泉的幽谷之际,她的禁地已完全敞开,任由那舌头的勾舔挑吸,一点反抗都没有了。

    完美如仙、艳丽绝伦的玉女胴体,配上那清丽典雅的绝色美貌,那舌头的主人虽仍专注落力於她那诱人幽谷当中的舔吮吸舐,以这体位也看不到她圣女仙颜上那含羞带怯、欲拒还迎的媚姿,可光那沁人心脾的莺语春呢,便足令世间任何男子为之心神荡漾了。何况他已不是头一回将这天仙般的绝色玉人压在胯下大逞威,她虽仍难脱羞赧忸怩之态,但光从肌肤相亲的反应,早发觉了身心都已被征服的她再没其他想法了,那只希冀着男恩宠的渴求,正热烈地引诱着他。

    她身上的需要是如此强烈,令他光只是忍耐着爆发的冲动,便已耗了不少力气。强抑着体内的欲火,他温柔地向着她幽谷口处粉嫩甜美的“双唇”吻了上去,一阵又一阵地狂吮、一口接一口地猛吸,嘴唇夹住两片小“唇”轻轻嘶咬着,湿漉漉的舌头在小“唇”间的凹沟中上下滑动,舌尖不时触碰摩擦着那微茁的嫩芽,舌头在那软玉壁上头的来回滑动,滋味更是美不可言。

    “啊…美…啊…”

    一声似已魂销的娇吟,那在幽谷当中吮弄不休的舌头只觉一阵温热的洪流涌来,忙不迭地将她娇甜的流泄一口饮尽,吮饮时舌头的鼓动在她因高潮而倍加敏感的谷间不住轻触,似是每一下都令她又高潮了一回,娇吟声愈发软颤无力,却也愈发甜腻;但他也知道,她虽极易满足,但要令她彻底销魂却非易事,这种甜蜜的舒泄,对她而言不过只是个开头罢了。

    “想要我吗?”

    也不知是剧烈的舌头动作,还是强忍着那挺腰猛进、直捣黄龙的冲动,他的呼吸之间不住喘息,舌头带着她幽谷中奔腾的春泉,温柔地滑过她光洁晶莹的背心,在修长的颈上一阵舔吮着,才顺着她的颤抖滑上了她的小耳,在她的耳间吐着热气,一双手更已滑进了她身下,亲暱地包覆上那丰盈的美,切身地感受着她的丰盈和挺立,连那最敏感的娇挺玉蕾都已挺起,美上头犹似聚集了她体内热火般的灼烫,光只是伸手抚触而已,就令人魂为之销。

    “嗯…我…我要…”

    给他的手滑到上,她虽是忍不住娇躯震颤,却还是勉力挺起上身,好让他的手方便活动。天才知道这动作有多难,一来她才被他的舌头弄到小泄,娇躯中涨满了美妙的无力感,二来随着口舌和双手的动作,他整个人都已贴了上来,她的背上密贴着他的口,连已被分开的玉腿之间,那距幽谷最近、也最为敏感的玉腿内侧,都被他硬挺的一跳一跳地灼着触着,热烈地就像是随时可以攻入她的胴体,在勇猛的攻势下令她丢盔弃甲、飘飘欲仙。

    “想要的话…就要乖一点…乖乖地叫我一声…”

    “哎…好…好哥哥…好丈夫…求求你…哎…这样还…还不够吗…啊…”

    既难受於脱口而出的羞人言语,又值被他挑弄的娇躯生热,无论身心都深切期待着他的侵犯,而他偏偏故意晾着她,教她怎么也等不到满足,偏又火辣辣地贴紧了她,挑起她非理的原始情欲,令她体内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逼的她那嗫嚅的轻吟顿时变成了高叫声,“哎…好…好丈夫…好哥哥…求你了…”

    “这样不够…”

    和她上床至今不过数月,但两人日夜缠绵,已不知干过了几千几百次床笫戏,虽说在他的手段之下,她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和矜持,已逐渐在情欲的冲击当中瓦解冰消,再难抗拒他的挑弄,连诸如“”、“小”之类难以启口的用语,在浓情蜜意当中都已习以为常,更别说是哥哥丈夫之类的语了,但他总嫌逗的她不够,还不足以令她完全迷失,完全任凭宰割,感觉上总有些不完全。“要叫我主人…你是我的奴,要乖乖地当我的雪奴,知道吗?”

    “坏…你坏…唔…”

    虽说已被他玩了数也数不清那么多次,次次都在他历久不衰的、技巧娴熟的舌功、令她情热难挨的魔手之下高潮迭起,使她体内满坑满谷的热情爆发,玉露尽情舒泄,若非身具异功,怕早已被他玩至死了,那欲仙欲死的快乐,足令任何女子心甘情愿地沦为奴,但她终究出身佛门,心灵意志的修为异於常人,可没那么容易崩溃,“你…哎…你是厉害…不…唔…不过…要让我叫你主人…还…还早着呢…好哥哥别再撑了…要来就来吧…啊…”

    在她的耳珠上轻轻地咬了一下,他双手猛地下滑,贴在她的小腹上头,一口气将她的下身抬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本已微敞的玉腿已被他分的更开,幽谷当中已遭到他威猛地闯入,那火热的满足感直直地抵进了深处,一口气涨满了周身,登时令她娇声呼叫出来,娇躯快乐地抽搐着,耳边他的声音混着喘息声不住冲来,“好…我就先来…唔…好紧…美死我了…嗯…美…我先…我先好好治治你…等…等下次再来狠的…非教你…唔…非教你乖乖地叫我主人不可…”

    嘴上虽说的狠,但他腰身的撞击却始终不敢用上太大的力气,与其说是抽送,还不如说他抵进她深处后,便开始左右刮弄、上下磨动起来。本来他虽是生具异禀,远异常人,一般女子与他交欢当中,虽能嚐到其他男人绝无法赋与的绝妙滋味,但在云雨情浓之中,也要被那异形弄伤,干的愈爽体内暗伤愈重,偏那销魂滋味又如此难以割舍,教人想不活活爽死都难。

    但身下这女子却也与众不同,也不知她一样是天赋异禀之女,生来就是为了配合他的异禀,与他阳欢合的,还是因为她的功夫修的太好,已达半仙之体,他的虽具异质,却是伤她不得,因此两人虽已缠绵了不知多少次,她非但没半分暗伤隐伤,反而在男的灌溉之下,变得愈发娇艳动人,一天比一天更是美丽,教男人一遇上她,想不食指大动都不行呢!

    照理说她既受得住他的武器,他该当可以在床上大逞威,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对她大加挞伐,活用自己异於常人的优势,与远较她丰富的技巧花样,撩动她天生的春情欲焰,令她欲仙欲死,在他的胯下彻底臣服,本不必如以往般一点也放不开的小心谨慎,生怕伤了她。偏偏在发觉她能与自己配合无间,再怎么玩都伤不了她后,他的体内反而涌起了一丝前所未有的体贴与温柔,虽是日夜贪欢,但却始终狠不下心,愈弄反而愈是轻柔,只要能令她满足,心中便已撑得满满的,什么征服欲和自身的满足感,都不知飞到了那儿去,一点影响不了他的快乐。

    一边款款磨动,一边温柔地吻着她的粉背,光只是听她情迷意乱中的莺声燕语、软语春呢,感觉她的情热如火,自己浑身便似已充满了快乐,再无须他求,他一面专注於在她谷中的磨动刮挑,享受着她幽谷中的机关,谷内那层层嫩与皱褶构成的连环,一道道地紧紧箍住他的,活像被无数条舌头摩擦舔弄一般,舐的他背心不住发麻,那滋味真是再舒服也不过了。

    一个不注意,他已觉背心一阵阵地酸,自知此乃是的前兆,他重重地抵入了她,在她的谷内深处阵阵旋磨,将也已近高潮极点的她送上了仙境,等到他终於忍不住时,她也已到了极点,那火辣辣地侵入敏感谷心的感觉,使她完全沉醉在快乐之中,和他一起到达了顶点…

    软绵绵地倒在床上,雪青仪似是连最后一点力气也在方才激烈的巫山云雨中用尽了,星目微饧、娇喘嘘嘘的她,此刻甚至无力伸手遮着娇躯,只能娇羞地任伏在她身上,浑身都似浸满了汗水的“杀千里命七天”饱览春光,还不时伸手怜爱着她的敏感区域,高潮之后的胴体是如此敏感,他的手段又高,教雪青仪那受得了这般上下其手?若非方才他也在她身上耗尽了力气,光她那软弱乏力、欲拒还迎的情态,就足使他再振雄风,在胯下再将这美女上一回。

    突地,边喘息边赏玩着身下绝色那完美的体态的他耳朵一动,似是发觉了什么,伸手在雪青仪裸胴上轻轻一拍,将仍沉醉在那绝顶境界当中的雪青仪给惊醒了。

    “怎…怎么了?”

    “外头有人来了…还是好大一队人马。”

    “杀千里命七天”眉头一皱,缓缓地调匀了呼吸,慢慢起身着衣。本来若论功力,雪青仪与他可说是伯仲之间,他感觉得到的讯息,她也应当瞭若指掌,但他是江湖着名的贼,不只武功不弱,耳目灵醒更是远过常人,若非如此早被武林中人大卸八块了;雪青仪武功虽高,但本属佛门中人,嚐云雨滋味还是最近几月的事,又遇上了需求远胜常人的他,连番爱欲缠绵之下,日夜沉迷的她再难自拔,那还能像他这般清醒?

    俯身在雪青仪香汗微泛,犹似一层薄纱般笼罩的颊上吻了一口,“我先出去看一下,你乖乖的待着,不要乱跑,嗯?”

    慢慢地让呼吸平缓下来,随着内力运转周身,雪青仪的耳目也回复了平日的灵明,虽说纤腰酸软、浑身乏力,尚自动弹不得,但总比方才那般虚软无力的模样好得多了。

    心中暗叹自己表面圣洁,在峨嵋时规行矩步,直若仙子下凡,无一丝烟火气息,没想到一破了身子,对男人的渴求竟似洪流溃堤般一发不可收拾,也不知是他太厉害了,还是自己当真生荡,一嚐到那绝妙滋味,就再也无法压抑住好云雨的本能呢?偏偏心中一边想着,雪青仪的脸蛋儿一边烧红起来,男女间的事滋味竟是如此奇妙的一回事,与之相较之下,自己以往几乎都是白活了,难怪自己竟会如此放浪,尽力渴求他的滋润,好把以前的空白给尽量补回来。

    心中不由得遐想着,不知这技巧变幻多端、手法高超难料、耐力金枪不倒、床上花样百出的好相公,今晚又会想出什么花样,将她撩起炽热无比的春情欲焰呢?一想到那时自己将被他弄得忘形娇吟,浑身酸软无力,谷中蜜水汨汨溢出,一双美在情动之下愈发坚挺饱满时的情态,即便用强都能令她沉醉其中、欲仙欲死,那令自己无法自拔地和他抵死缠绵的镜头,竟似能在眼前不住上演般,雪青仪的玉腿不由得又夹了起来,力道却是那么柔弱,与其说是打算抗拒男人的侵犯,倒不如说是无言地诱惑男人破开她软弱的防禦,勇猛强悍地将她的身心完完全全地征服。

    正春思难禁,似连体都已经准备好承受他的怜惜的雪青仪突地心中一警,娇躯虽仍酸软无力,那情热难挨的神情却已消失无踪。虽还没有办法起身,但她耳边似能听到外头激战的声响,光从那兵刃交集之声,就听得出来来人不只一人,而且武功均属高明,“杀千里命七天”武功虽高,又佔了地利,但一来寡难敌众,二来又才刚在她身上耗了体力,加上此处隐密,但敌人却似早知此处虚实,来的如此快速,他全无事先准备,自然只有且战且走、步步败退的份了。

    突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影撞了进来,雪青仪见“杀千里命七天”浑身浴血,伤处鲜血犹如泉涌,显见来敌势强,力所难支,她娇躯一振,也不管娇躯一丝不挂,正打算勉力起身相助的当儿,没想到他竟突地出手,雪青仪只觉数处大一麻,原本已运到手上的劲力竟消失无踪,整个人又瘫回了床上去。

    伸手扯下了床头的红纱,裹住了雪青仪的娇躯,“杀千里命七天”深情地望了她一眼,开口时血丝从口中鼓涌而出,显然伤势极重,已近不起,连声音都变得极其虚弱,一丝元气也无。

    “仪儿…我…我要死了…你…你要好好活下去…他们该…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唔…”

    话才说完,“杀千里命七天”便垂头而逝,偏偏雪青仪却不知她究竟被点了那些道,手足虽能行动,却是一点儿力气也发不出来,恐怕这才是“杀千里命七天”採花的真功夫,既不让女方有力气反抗,又不会让女方手足僵直,死板板地毫无情趣。眼见这才刚刚与自己肌肤相亲过的相公竟已身亡,雪青仪只觉心中一阵阵强烈的痛楚传来,想伸手去抱住他的屍首,偏生浑身似泡进了冷水里一般,肢体全都冻僵了,一时之间竟再没办法靠自己的意志动上一动。

    “你这恶贼,以为能逃到那儿去?今天本庄主非让你恶贯满盈,好为那些被你玷辱身亡的女子讨回公道不可!”

    随着那年轻的声音由远而近,几条人影冲入了居室,眼见“杀千里命七天”趴伏床沿,动也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床上一位红纱裹体的美女瘫在那儿,轻纱微透春光,纱内似是一丝不挂,竟似一点儿体力也没有了,连将伏在她身上的这贼屍首都无力推开,为首的那少年人谨慎地走近,缓缓伸手去试他的呼吸,待得确定这贼已经身亡,才吁出了一口气。

    “启禀师尊,大功告成,“杀千里命七天”这恶贼总算恶贯满盈了。”

    似是极恨这“杀千里命七天”为人,那为首的少年人伸手一推,将他的屍身推倒一边,不屑地踢了他两脚,这才转过身来,对接着走进来的数人为礼,“此贼为恶数十载,确实有他的真功夫,若非师尊与两位前辈联手出击,怕还真会让他逃了哩!现下恶贼已然授首,该当如何行止,还请师尊示下。”

    也不知是功力慢慢回复,还是因为见来人竟对“杀千里命七天”的屍身如此无礼对待,心中有一股气慢慢涌上来,雪青仪只觉身上的感觉慢慢恢复,方才的冰冷僵直逐渐化去,只是手足兀自酸软,虽说心中千百个想要起身,将这些人全部杀个乾净,身子却是连动也动不了半点。

    虽是如此,但她总算是从那种想也不想再来一次的僵硬中回复了过来,雪青仪颈子微转,眼前出现的几人她虽未曾见过,但看其人装扮和手中兵刃,却也看得出来,那联手重伤了“杀千里命七天”的三人,想必就是风云录中排名二到四位的尚光弘、梁虹琦与骆飞鹰了,这三人任一人武功都不弱於他,又不顾身份地以众凌寡,怪不得以“杀千里命七天”轻功之高,竟逃不过三人的联手合击。

    而那唤“流云剑圣”尚光弘为师,不知是那来的什么庄主的少年人,虽说也生得甚为俊美,但那得意扬扬、春风满面的模样,落在雪青仪眼中却是面目可憎。就是这个人在“杀千里命七天”身亡之后犹不解恨,连他的屍身都要糟蹋,雪青仪拚命地想要记住他的脸,就算自己武功不及尚光弘等人,日后也要想方设法,将这几人一一剪除,好为“杀千里命七天”报此大仇!

    “这个嘛?平亚,你说呢?”

    “这恶贼恶无比,被他害死的女子不计其数,既然恶贯满盈,那还有什么说的?”

    终於将这久居黄榜首位,以神出鬼没闻名的“杀千里命七天”毙於手下,那名唤平亚的庄主似是极为兴奋,愈说愈急,几乎高兴地要飘了起来,“我们将他首级拿下,传首天下,屍身则五马分屍、曝屍通衢,之后再拿去喂狗,让天下人都看到贼的下场,看还有什么人敢行此恶事?”

    “嗯…”

    对徒儿的建议不置可否,尚光弘转过头去,向刚走进来的另外一人发问。那人虽说貌不惊人,面上还有几许麻子初癒的痕迹,算不得美男子,但貌相还算顺眼,见“杀千里命七天”屍身倒卧一旁,神情中颇见不忍之意,比起那庄主的飞扬得意,倒要让人看来舒服得多。雪青仪敏感地发觉到,当他进来的时候,那平亚眉间微皱,连得意的神情当中都浮出了一丝厌恶,显然对此人颇为不喜,这可能是自己可以利用来复仇的一条路吧!“平予,你说呢?”

    “此人终於恶贯满盈,实为武林一大幸事。”

    那名唤平予之人缓缓走近床边,似有若无地挡住了身后涌进的众人紧盯在床上雪青仪那只有轻纱覆盖、春色难掩的娇躯上头的目光,解下了外衣,覆在她身上,这才转回头来,“经此一役,三位前辈与郑世兄均是威望大显,依平予想来,俗语说“怨生不怨死”此人既已授首,实不必对他屍首多所折磨,就在此把他埋了吧!”

    “这样吗…也好,”

    见郑平亚还要出言争竞,尚光弘眉头一皱、左手空挡,阻住了他的话头,也阻住了两位把弟跃跃欲试的兴头,“曝屍通衢是官家常用的手段,未免过份,实非我辈江湖人所为,就依平予的建议吧!平予,你留下来收埋此人的屍首,平亚,你和为师一起出去,向各派贤达宣布此贼死讯,从此江湖上再没了“杀千里命七天”这臭名头。至於这位姑娘呢…”

    “启禀诸位前辈,”

    一个刚挤进来,颏下一把山羊鬍子的老者对尚光弘一躬身,眼光却颇有怨意地在雪青仪身上转了一遍,似和余人一样在怨着赵平予多事,怎么将雪青仪红纱之中再无余裳的胴体给掩住了春光?“前辈仍有大事要忙,这等小事就交给元松处置吧!湘园山庄虽才刚重建,寻找这位姑娘家人的人手总是有的,不如就先将这位姑娘带回山庄,慢慢调理身体,待得元松寻到她家人之后,再予送回,这样诸位救人也救彻了,人也调养好了,岂不甚好?”

    眼见那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和郑平亚交换了个眼光,目光中似颇有得意,雪青仪虽向来深居峨嵋,极少下山,但对人世险恶并非绝无瞭解,一见到这元松的表情,便知他寻访是假,想把自己偷回湘园山庄,暗加侵犯是真,那郑平亚想必就是当年湘园山庄灭门后的遗孤,却不晓得竟有重建山庄之举。只是一听此言,那郑平亚面上却浮起了踌躇之态,显然他也听出了元松的言外之意,却还不愿用这样的手段沾染女色,倒不知是因为尚光弘教的好,还是因为年轻人的纯洁?

    “我想…是不用这么麻烦了,”

    那赵平予回过头来,虽眼光一样望向雪青仪,面上透出的却是沉痛之色,与那元松及其他人好色的眼光全然不同,“湘园山庄重建百废待举,郑世兄和元总管都没这么多时间处理这些小事,还是交平予处置吧!反正平予还得留此数日,为那“杀千里命七天”发落后事,不如就让平予顺道护送这位姑娘下山,为她寻个后路,郑世兄你看如何?”

    “这…这样也好…”

    听那平予着意点出了“杀千里命七天”的名头,郑平亚似是恍然大悟,留恋的眼光在雪青仪秀丽无伦的面上微一流转,很快地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大夥儿后头还有事情要忙,这位姑娘的后路与“杀千里命七天”这恶贼的后事,就一迸交你发落了吧?”

    听到郑平亚的话,众人面上神色各异,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满脸疑惑,有些人则是嫉恨地瞪着那平予,还有些人已忍不住吱吱喳喳地起鬨,众人中尤其以那元松神色间最为诧异,也不知是听郑平亚言语当中竟对这般天仙美女没什么色心,还是为了郑平亚竟会附和那平予的话,直到郑平亚趁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这才一脸醒悟过来的神情,躬身退了出去。

    原本雪青仪也弄不清楚,那郑平亚神色间虽有踌躇,本来却还有些把握不定之色,雪青仪原还以为他考虑之下,会应和元松之言,顺途将她带回湘园山庄哩!没想到那平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郑平亚改变了主意,细细一想,雪青仪才发现其中关键,就在“杀千里命七天”这名头的由来:他既号称被他“经手”的女子绝不能活过七日,而床上自己又是一丝不挂地偎在红纱之间,肌肤面容中又颇有云雨后的情态,他们那会不知自己已给他弄过了?将自己弄到手去,只怕没过数日就要准备处理她的后事,谁又有这么多闲功夫?怪不得郑平亚会临阵退缩了。

    坐在大车上头,雪青仪闭目调息,驾车的赵平予也不说话,只是任马儿慢慢地走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