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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2/2)

条路,我冲了进去,看见马车歪在地上,马已经不知去向。

    心口一阵绞痛,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呆呆地看着散乱的现场,不知所措。

    呆了半晌,我才轻轻走过去,将散落在地上的手帕、荷包、垫子一一捡起,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卷进土里,变成一粒粒的泥珠。

    突然两道半掩在泥土中的光亮射进我的眼中,我眯了眯眼睛,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来,仔细拂去尘土,竟是夏氏那副扇形金耳坠!

    我的呼吸骤然一紧,难道绑架夏氏的人也是为了太极鱼?或许是另有目的,夏氏情知自己危险,匆忙中才丢下这副耳环?

    “洛儿!”阮天恒焦虑的喊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我连忙将耳坠收在怀中,站起身来迎上去:“天恒!”

    他翻身下马,来到车前,一边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一边问我:“可找到什么线索?”

    我咬着嘴唇摇摇头。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拦路抢劫!”他皱起眉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拉住我往出跑:“走,去城门!”

    正碰上闻讯赶来的张莽,阮天恒带着我一同上马,急急地对他喊:“立即去传令,封锁城门!”

    先是赶到北门,守兵说未见到可疑的人出入,又到南门,也没有收获。在西门询问,守兵说不久前刚刚有一队商队出门往西去了。

    “什么样的商队?”我急急地问。

    “贩皮毛的,驼了几大箱羊皮。”我与阮天恒对望一眼,立即下马,“帮我牵匹快马!”

    我跨上马,与阮天恒一路往西追赶,到了一片胡杨林,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只箱子,里面散着膻味的羊皮散了一地,马蹄印和脚印也混乱不堪,通往各个方向。

    “洛儿,不能追了,前面是西城马贼出没的地方。”

    我静静地立在马上,听风穿过胡杨林,发出近似于哭泣的声音,心中一片绝望。

    “娘——”我大喊一声,喊声穿过树林,激起一片回声,在山间久久回荡。

    “洛儿,看这里。”阮天恒下马,从地上捡起一只水囊,“这是西城的水囊,他们习惯将水囊的底部做成锥形。”

    “你是说,劫走我娘的,有可能是西城人?”我皱着眉看他,“他们劫我娘做什么?”

    阮天恒摇摇头:“有可能是西城人,也有可能是故意误导我们。”

    我望着前方的胡杨林,拉紧缰绳:“我要去找我娘!”

    “洛儿,你冷静些!”阮天恒从我手中夺过缰绳,“夫人失踪,现在合州就只剩下你了,你不能只身涉险!我们回去仔细商量一下,多派些人手出来,往不同的方向寻找,或许能发现些线索。”

    我直直地看着前方,不说话。

    “洛儿!”阮天恒有些发急。

    “驾!”我一咬牙,调转马头,狠狠抽了一鞭,身下的马立刻放开四蹄,往回城的方向跑去。

    作者题外话:更新晚了些,火火刚下飞机,到达酒店的第一件事是收邮件,然后便是上传更新,呵呵,谢谢亲们的支持!!

    今天在机场反复看玉树地震的节目,倍受感动,向灾难中遇难的同胞们默哀!!

    67、婚礼之前

    回到于府,看见府中的男女老少和合州的众位将军都已经聚在前厅,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焦灼而担忧。

    阮天恒安抚了一下大家的情绪,立刻派出几队人马,往不同的方向出发去寻找夏氏的线索。

    “等等。”我听到阳臻也要被派出去,忙出声阻止:“府里净是一些老幼妇孺之辈了,还是让阳臻留下来,另派他人去吧。”

    “不如让兰姐姐去啊!”窈娘突然插话进来,望着对面低头不语的兰莹说,“兰姐姐武艺高强,跟夫人情同姐妹,为人又细心坚强,最合适不过了!”

    “不行!”我冷冷的看了窈娘一眼,“此去太过凶险,而且现在我娘不在,府里的事情少不了二娘!”

    “我去!”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兰莹突然开口,“窈娘说得有道理,我平日对夫人的了解多一些,或许更容易找到线索。”

    “可是……”我望着她平静清秀的脸,有些犹豫。

    “夫人不在,府里的琐事可交给管家打理,况且,洛儿你的治家能力不在夫人之下。”她轻轻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目光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夫人!”

    我与她对望良久,终于轻轻点头:“好吧,一切小心。二娘,我已经失去太多亲人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兰莹重重地点点头:“我这就打点行装,即刻出发!”

    “二娘!”我喊住她向外移动的脚步,又叮嘱了一句,“多带些人手!”

    “好。”兰莹没有回头,轻轻应了一声。

    “都走了……”看着兰莹远去的背影,我喃喃地说,一种无力感涌满全身。

    阮天恒连忙扶住我,轻声说,“没事,你还有我。”

    窈娘眼中的不快一闪而过,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夫人失踪了,兰姐姐也走了,这婚礼,还办不办?”

    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迎着众人探询的目光,声音清脆有力:“婚礼照旧。二娘手中的事情移交到管家那里,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就好。”

    “是。”管家低头应诺。

    “三娘。”我看向窈娘,“我娘和二娘都不在,您是府里唯一的长辈了,婚礼的事情,就劳烦由您主持了。”

    “我?”窈娘脸色一阵青白,明媚的双眼睁得更大,张嘴要说什么,突然看见阮天恒阴了脸冷冷地瞧着她,有怏怏地低下头,勉强笑笑:“好吧。”

    “既然已安排妥当,大家都下去各自忙吧。”阮天恒挥了挥手,众人纷纷离开。

    “天恒,短短几个月,于府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爹死了,娘也失踪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承受多少……”我无助地瘫坐在椅子上,心里一片茫然。

    “不怕,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阮天恒走过来搂住我,用一阵散着馨香的温暖裹住我。

    “对不起,天恒……”我轻声说。

    是的,抱歉,我只能抱歉,我不爱你,却要把你当成唯一的依靠,我不爱你,却要用你的幸福成全自己的私愿,我只能在心里对你说,对不起……

    68、昭然

    离婚礼还有三天,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置办停当,尽管窈娘接任婚礼的主管有些不情不愿,但事情倒办得井井有条、紊然不乱。

    阮天恒的父母也到了合州,大概是感慨于府的不幸遭遇,对我也就格外照料。

    派出去寻找夏氏的人毫无消息,新忧旧伤一同困扰着我,对于即将到来的婚礼,我提不起一丝的激动与欣喜。

    就这样,要嫁人了。我打开房门,静静地在自己的房间整理旧日的一些东西,曾经用过的手帕,已经瘦小的衣裙,还有那满屉香馥浓郁的荷包,每一件东西,都像一个特定的符号,带我走进特定的回忆。

    柜子里的一片黑布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慢慢拿起来,仔细端详,记起这是兰莹那夜从那个蒙面女子身下撕下来的衣角,当时因为查不出头绪,就暂且收了起来。

    我攥着那块黑布碎片,再次陷入沉思,很普通的棉布,带着直直斜斜的纹理,可能是衣襟的某个部分,其中一边有些褶皱,上面是细密的黑线缝着的针脚。

    依然没有头绪,我气馁地叹了口气,缓缓走到门口,看见院内向日葵笔直的茎杆上,有细碎的绒毛在阳光下悉悉索索地闪着微光。

    我低下头,抬起手中的布片,却不由得愣住,缝制针脚的黑线,在阳光的照射下,竟也微微泛着一丝光亮。

    我猛地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过年时窈娘送我的那条绣花手帕和曾经说过的话:重新漂染后的丝线,在阳光下是会发光的。

    这种发光的线,只有窈娘做得出来。

    我眯起眼睛,瞳孔骤然收紧,用力攥着布片的手渐渐握成拳头,难道,真的是她?

    “小多!”我叫住在院子里忙着挂灯笼的小多,“去备辆马车,我们去趟广源寺!”

    “现在?”小多不解地看着我。

    “现在!”我将布片塞进怀中,快步往门外走。

    “洛儿,已经快中午了,这么匆匆地要去哪里?”刚上了马车,迎面碰见回府的阮天恒。

    “想起我娘的事,心里觉得特别不安,想去寺里祈福。”我按住心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如常。

    “要不要我陪你去?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阮天恒有些担忧地看着我,眼底飞快扫过一丝狐疑。

    “不用了,有小多陪我就好,婚礼的事还有好多需要你亲自处理的。”

    “好,那你小心。”他细心地帮我放下帘子,轻声嘱咐。

    “嗯。”我垂下眼睑,对刚刚钻进来的小多吩咐道:“走吧。”

    马车走得很快,一路上几乎是奔跑前进,颠簸摇晃的车身让我的胃里也是一阵阵地翻江倒海。

    “小姐,您还好吧?”小多见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连出声问道。

    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碍事。”

    马车走到一个岔路口,我突然对着赶车的大李说:“改道,去临安寺!”

    “小姐不是去广源寺吗?”小多奇怪地问。

    “上次借了人家的水囊,要换回去。”我淡淡地说。

    车子到了山下,不能再继续前进,我和小多下了马车,沿着长长的台阶往上走。

    寺庙很小,因为住的是尼姑,所以香火远不及广源寺,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大门紧闭。

    小多上前敲门,“吱呀——”一声,露出一道缝隙,一个年轻的小尼姑探出半个脑袋:“下午谢绝香客。”

    “小师父!”我连忙用手撑住就要重新合拢的大门,“我们不是来进香的,是来向慧心师父致谢的!”说完扬扬手中的水囊。

    小尼姑端详了我一会儿,又看看我们身后没有他人,这才将门打开一人宽的缝隙。

    “慧心师姐,有两位施主找您!”小尼姑进了院内,脆生生地喊道。

    一个年轻尼姑从前殿跑出来,正是那天遇到的被老尼姑称为“慧心”的那位。

    “原来是你呀,漂亮施主!”她见了我,犹自绽开一抹无邪的笑容。

    “慧心师父,那天多谢您的帮助,今天我是特地来致谢的,顺便将水囊还给您。”我微笑着上前,轻轻施了个礼。

    “这个不用客气,师父常说,助人是出家人的本分,嘻嘻。”她歪着头笑,“施主真好看!”

    “这里是女寺,经常有女客来吧,肯定有比我还好看的人。”我试探着说道。

    “嗯……”慧心歪头想了想,“上次有个受伤的施主姐姐,也很漂亮的,但是,还是没你漂亮。”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慧心师父还记得这么清楚?”我继续笑道。

    “不是很久,就三月的时候,那个施主姐姐来的时候,肩膀受了伤,流了很多血,在这里住了还几天才走……”

    “慧心!”殿内一声低喝,那天的老尼姑缓缓走出来。

    慧心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跑到老尼姑身后:“师父,她们是来还水囊的。”

    “阿弥陀佛,举手之劳,两位不必挂怀。”老尼姑手挂佛珠,行了个礼。

    “物归原主,我们也不便打扰了,就此告辞。”我轻轻颔首,从旁边小多的手里接过几两银子,递给老尼身后的慧心:“算是我们供奉的香火钱。”

    慧心笑嘻嘻地收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尼多谢施主,施主慢走。”老尼姑缓缓说道。

    我拉拉小多,转身离开,一言不发地下了山。

    “小姐,还要去广源寺吗?”上车的时候小多问。

    “回府。”我简短的吐了两个字,又看看小多和大李,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回去只说去了广源寺,不许提临安寺半个字!”

    “是!”

    我坐进车内,缓缓闭上眼睛,心里却波涛翻腾,尽管并没有画像指证,但时间、样貌、受伤位置都出奇地吻合,我心里对窈娘的怀疑更加确定了,难怪她看我时总是充满幽怨,只有在爱情中嫉恨的女人才会有那样的眼神。

    原来是她,竟然是她……我胸口发闷,胃里突然一阵翻腾,猛地掀开帘子,“哇”地一声吐了出去。

    作者题外话:晚上还有一更!!

    69、昭然

    回到府里,连忙喝了些热茶,才渐渐将胸口的不适感压下。

    刚想上床休息,窈娘托着一只沉甸甸的锦盒走进来,仔细瞧了瞧我,问道:“听说你上午急匆匆地去了广源寺,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出了什么事吗?”

    我抬头望着她艳丽明媚的面容,心下一阵抽搐和颤抖,实在不忍将那位长鞭横扫的阴狠女子与眼前这位娇媚佳人重合在一起。

    “怎么了?”见我不做声,她抱着盒子在旁边坐下来,继续问。

    我低下头,喉咙彷佛被堵住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小姐从广源寺出来,急着要回府,马车赶得急了点,有点晕。”小多立在门口,见我仍然没有反应,忙替我答道。

    “哦——”窈娘看似了然地点点头,“难怪脸色这么差,看大夫了没?”

    “不用了,刚刚喝了热茶,已经好多了。”我终于开口。

    窈娘眼底淌过一丝凉意,拍拍手中的盒子说:“那我就长话短说,不打扰你太久。”

    她轻轻打开盒子,拉出一层层的小抽屉,递到我面前:“你看,这些是我这么多年来积攒的一些首饰,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若看上哪个就直接拿去。”

    每层抽屉都分成若干个格子,格子底部衬着黄色的锦缎,放着各种各样的首饰,溢彩流光。

    我抬头看看她,心里划过一丝怀疑,窈娘却是一脸微笑,眼中波光流转,流露出的只有万种风情:“新首饰来不及做了,这些东西虽说旧了些,但样式还算别致。”

    我再次低下头,满眼的金银首饰闪着光亮,有些刺眼,忍不住又是一阵反胃,轻轻将盒子推开:“不用了,素净些就好。”

    “哎呦,那怎么行。”窈娘夸张地挥了挥手,“结婚可是女人一生最大的事情,怎么可以草草了事?我一定得给天恒送去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天恒……我心里叹了口气,深深地望着窈娘的眼睛,无声地问:如果我嫁的不是阮天恒,窈娘还能如此用心么?

    窈娘微微侧头,躲过我太过直接的目光,嘴角的微笑有些凝固。

    “我不太舒服,也没有心情想这些东西,三娘帮我选了就好。”我微微皱起眉说。

    “那好吧。”窈娘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低头收拾盒子,“你若放心,就交给我。看你的样子很累,早些休息吧。”

    她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回头冲我意味深长地一笑。

    虚伪!我心里突地涌出一丝恼怒,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手掌震得生疼。

    “小姐!”小多惊慌地看着有些失控的我。

    “没事。”我站起来,有些无奈地坐到床上,“我睡一会儿,晚饭时叫我。”

    恍恍惚惚做了个梦,梦见一顶大红的花轿飘在空中,轿顶垂下来的流苏摇曳荡漾,我看见自己坐在轿中,却穿着一身雪白的孝服。轿门突然被掀起,阮天恒的笑脸融在阳光里,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正在犹豫着,那只手却猛地变成了一条钢鞭,狠狠地地向我扫来,我急忙躲闪,却从轿子里掉了出来,直直地穿过云层坠向对面。身体下落的过程中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于呈、夏氏、兰莹、韩文护、最后是拓跋璟,他张口对我喊着什么,我什么听不到,耳边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拓跋璟!”我大喊一声,猛地惊醒,凉津津地出了一身冷汗。

    “洛儿!”我坐起身来,转过头,正对上阮天恒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我……”我有点心虚地将目光移开,“我又梦见我爹死的时候了。”

    他仍是紧紧地看着我,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拍拍我的肩膀:“没事,都过去了……”

    “嗯。”我低下头,望着被子上绣着的蝴蝶发呆。

    “我一回来就听说你不太舒服,赶过来看看,好些了么?”

    “好多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抬头对他笑笑,“对了,伯父伯母这几天还习惯吧。”

    “很好,有人照料着,你不用记挂,倒是你,这几天要多注意休息,我可不要一个病怏怏的新娘子!”阮天恒宠溺地捏捏我的鼻子。

    “知道了。”我有些别扭地看了看他,连忙打岔,“该吃晚饭了吧,觉得饿了呢。”

    “我让小多把饭端来吧,我陪你吃。”他伸手按住我准备下床的腿。

    “你不用陪伯父伯母吗?”

    “没关系的。”他笑着摇摇头。

    “天恒……”我犹豫着要不要把对窈娘的怀疑告诉他。

    “嗯?”

    “呃……没什么。”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

    70、前夜

    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我决定暂时隐瞒窈娘的事情,以免打草惊蛇,何况,她背后还有一位神秘的黑衣男子。

    想到那个照过两次面的黑衣人,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彷佛就近在咫尺,我曾细细地琢磨过身边的每一个人,竟觉得每个人都有些像,每个人又都不像。

    如果窈娘是潜藏在于府的奸细,那么她效忠的是谁?她曾去过书房,目标也一定是太极鱼,那么杀我是因为她的个人感情,还是有人指使?于呈的死是不是也和她有关?所有的问题都纠结在一起,我尚理不出头绪。

    明天,我就要嫁人了,没有至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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