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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2/2)

茶楼遇到的那两位男子,两人微笑,冲着我和阮天恒抱了抱拳,稍退后一点观看。

    阮天恒面上划过一道阴翳,抿了唇不再言语。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书包网

    9、百花会

    无视身边的暗流涌动,我自顾向场中望去:好一派花团锦簇的盛景!人群包围的,是一个巨大的花塔,由下而上十三层,层层叠叠,翠色簇拥,鲜花铺陈,从底层开始,每上一层,

    所展示的鲜花数量便少一些,而花朵却更加亮丽、品相更加出众,不难看出,花塔显然是按照花的等级有心设计的。我本以为古代的花草品种不如现代的丰富,却不料竟是满眼的浓妆淡抹、娇艳多姿,除了几种与现代花卉相似的植物,其余的,大都是我前所未见的品种,不由暗自称奇。

    之前听小多说起过,每年的百花会,几乎家家户户都会送来鲜花参加,并经由合州的几位颇有威望的儒者进行筛选,花形出众者方可置于花塔中展示,而其中又会根据品种、颜色、形状、香味等评出等级,摆放在相应的位置。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百花中的前三甲,一般第三名会评出五种花,第二名是两种花,而“花状元”自然是独占鳌头的。

    此时的花坛,第三层已经铺满,而第二层和第一层尚且空着。我看着下面的满目芳菲,来了兴趣,回头问阮天恒:“今年评选百花的是谁?”

    阮天恒轻轻扬起下颌:“那边坐着的几位便是了。”

    我抬眼看去,刚才只顾看花,忽略了花坛后面还坐着几位儒生风范的老者。

    “这几位,都是合州的名士,也是主持历届百花会的*了。”阮天恒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唔。”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不经意瞥见旁边那紫衣男子一脸不屑,似乎还略带嘲讽地撇了撇嘴。我心中一阵不快,狠狠白了他一眼,却被那白衣人瞧见,望着我,唇边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突然觉得无趣,我耸耸肩,继续将目光投向花坛。竞选第二名的鲜花已经被各自主人捧到场中央,一番评论比较下来,一株花形若碗的淡粉色芍药与一盆娇嫩欲滴的仙人草脱颖而出。细细看去,无论花色、品相,这两株无疑是群花中的佼佼者,看来那几位评委也并非我想象中的迂腐乏味了。

    接下来的竞选还未开始,已经嗅得到空气中紧张的味道,我也好奇起来,身子不由稍稍向前探了探。首先上场的是一盆盛开的兰花,青翠纤长的叶片,拥着几抹淡蓝,那花朵彷佛振翅欲飞的蝴蝶,窈窈婷婷,风姿绰约。载着兰花的白色釉瓷花盆被一名小厮捧在手中,后面跟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姑娘,一路走来,竟也如那兰花般淡雅怡人。

    “兰色结春光,氛氲掩众芳 ,果是好花!”略显低沉的声音,温润如玉。我回头看去,那白衣人轻轻摇着折扇,一脸赞许。

    “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 ,大哥,花是好花,人也不差嘛!”身穿紫衣男子声音清冷,却掩不住一份讥诮。

    我微微蹙眉,正想说什么,阮天恒已先我一步:“听两位的言语,怕不是我合州人士吧?”他脸色有些阴郁,看向两人的目光满是探究。

    那紫衣男子眼睛半眯,轻哼一声,不予回答,而那白衣人,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谦逊模样,上前一步躬身说道:“我兄弟二人只是经商路过,对贵地的风俗习惯并不甚了解,言语多有唐突之处,还望兄台见谅!”

    “哦?商人么?”阮天恒冷冷一笑,不可置否。

    那两名男子的脸色均是一沉,尤其是那紫衣男子,周身发出一种冷冽而危险的气息。

    实在不忍破坏那欢乐祥和的整体氛围,我拉拉阮天恒的衣角,声音里藏了一丝娇弱:“天恒哥哥,看比赛呢!”眼睛却不经意瞟了一眼那两人,算作警告。

    我和阮天恒一样,对这两人的身份充满了怀疑,但那又如何?阮天恒肩负着保家护国的使命,而我,仅仅是只误入此间的蝼蚁,在烽火燎城的乱世,我自私地贪恋这短暂的安宁,依然怯懦,依然无助,所谓的坚强,只是一种支撑自己苟活的力量。

    几人都不再言语,我的目光也重新回到花坛,见一清瘦长髯的老者,引一方形彩陶大坛,坛中一株宝塔形状的玉树亭亭而立,枝叶有序,参差错落,叶片饱满,玉石般晶莹剔透,引得周围的观众喝彩不断。

    心里也正在暗自赞叹,眼光飘向下一参赛者出场的方向,我却不由得心口一滞,只见两个青衣小厮,抬着一盆高高摇摇的植物走来,笔直的茎杆,顶一簇金黄,仿佛一轮初生的太阳,正是我交与小多的那株向日葵!随后跟着出来的,是个喜笑颜开的少女,正是小多。

    我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场中央那个孩子般调皮俏笑的女孩儿。

    “咦,那不是洛儿的花么?”阮天恒低下头,凑在我耳边轻笑。

    我转头看看他,脸上平静无波:“小多喜欢,就送她一株了。”

    再看场中,显然,那株向日葵的出现,引来一阵讶异,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这时,评审席正中的一位老者站起来,朗声道:“各位乡亲,百花会举办数十届,齐集各家奇葩,甄选花中胜品,今日又是百花齐聚,千丽争艳,经老朽与几位同仁评判,花卉优劣等级已见一斑,我等更从这众花中选出三株佼佼者,来争这一年一度的百花魁首。按照惯例,需由持花人介绍花品来历,经各位评审者商议,方可最终定夺。现在,就请三位花主各陈其辞吧!”

    还有这样一出?我嘴角扯了扯,小多怕是玩不过去了。

    那老者话音落定,只见那位清秀女子盈盈拜出,娓声道来:“小女子这株凤蝶兰,原产南方,性喜湿暖,移植北方后,培于暖室,每日洗濯其花叶,悉心伺弄,茎叶厚实青翠,花朵艳若蝴蝶,清香宜人,淡雅脱俗。古人称兰花为花中君子,王者之香,而小女子的凤蝶兰,素心含香,风姿高雅,亦算是兰花中的王族了!”

    那女子言语不疾不徐,举止得当,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一席话落毕,评审席上便有人站起来点头称赞:“古人说‘芝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赞的便是兰花的心性高洁,北方清寒,兰花本不易生长,而能生成这般,实属难得!”

    周围有人点头应和。

    身后一声轻哧,回头又见那紫衣男子一脸不屑:“暖室之花,经不住风雨,纵然盛极一时,又岂能繁荣一世?”

    这话虽有些刻薄,却也正道出我心中所想,我心下诧异,不觉多看了他几眼。似是有所感觉,他微微侧目,迎着我的目光看来,前世的社交习惯使然,我并不回避,冲着他粲然一笑,转回头来。

    手腕上蓦地一紧,抬头看阮天恒满脸不悦,心下了然,不再顾盼左右,专心观看。

    10、百花会

    接下来便是那位清癯老人,笑吟吟地抱了抱拳:“老朽不才,育得一株玉树,只因其无惧冬雪,常年青翠,心下喜爱,拿来献丑了!”

    人群中也有人响应:“玉树也叫玻璃碎,是吉祥如意的象征,长得如此茁壮葱茏的,还真是少见呢!”

    评审席上的几个人也点头称是,刚才讲话的那位老者,捋着胡须,手指向场中的那株向日葵:“百花会上,不乏奇花异草,这种花,却是老朽我等未曾见过的,因花朵奇特,色泽鲜亮,得以入围参选。”随即,他的目光又转向花盆后面的小多,“这位姑娘,既是花的主人,就请为大家细说一下吧。”

    小多似乎也没料到这般麻烦,皱了皱眉头,走前几步福了福身:“这花叫做向日葵,是……是我家小姐从山上采来的!”

    人群喧然。席上老者脸色微沉:“山间采来的么?”

    小多不知所以的眨眨眼,点点头。

    我垂下眼睛,有些气闷,身旁的阮天恒见状轻笑:“看来,小多又多事了哦!不过……洛儿的花,我还真是好奇呢!”

    我不理他,心里一边为小多担心,一边犹豫着该如何继续。

    冷不防人群中蹿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乡野无名的粗枝滥叶,怎配参选百花会?”

    我不禁皱眉,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一纨绔弟子,油头粉面,装腔作势地指手画脚。

    场内的小多涨红了脸,向前跨了一步,不甘示弱:“胡说!小姐的花,怎容你诋毁!”

    “哼!”那人眼睛一翻,“你连这花的由头名目都说不清楚,哪来的资格参赛,快快回家,莫出来现眼!”

    好刻薄的人!我不由心口发堵,再看小多,两只眼睛已经蓄满泪水,小脸儿憋得泛紫。

    我轻轻叹了口气,回头对阮天恒说:“我们还是去帮帮她吧!”

    阮天恒会意一笑,环住我纵身一跃,直落场中央。

    小多一见是我,顿时喜笑颜开,上前拉住我,冲着评审席喊:“这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知道很多呢!”

    “小多!”我不悦地轻声喝道。

    “这位小姐!”温润的声音来自那个还站在高台上的白衣人,“看情形,这花应该是小姐珍爱,必有其珍贵之处,既是好花,小姐何不与世人共享,广播天下,才能得永世繁荣啊!”

    “啊!”我心下一惊,顿时豁然开朗,冲着他感激一笑:“公子所言极是,是我私念太重了。”随后转身看向那金黄的花盘,“这花名叫向日葵,又名望日莲,因为花盘会追随太阳转动而得名,从发芽到花盘盛开,叶子和花盘会随着太阳由东转西,日落后又会转回东方,静待日出,而一旦花盘全部盛开绽放,便会一直朝着东方,直面太阳升起的地方,这便是向日葵最为独特之处。”

    我稍稍一顿,接着说:“关于向日葵,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传说有位名叫克丽泰的水泽仙女,有一天在树林里遇见了正在狩猎的太阳神阿波罗,便深深地爱上了那位年轻俊美的神,可阿波罗却不曾看她一眼,转身离开。克丽泰热切地盼望能有机会向阿波罗表达自己的心意,却再也没有与他见面,于是她只能每天注视着天空,看着阿波罗驾着金碧辉煌的太阳车在空中驶过。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阿波罗,从东到西,从日出到日落,每天每天,她就这样呆坐着,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后来,众神怜悯她,把她变成一朵金黄色的向日葵,她的脸变成了花盘,永远向着太阳,每日追随他,向他诉说永远不变的爱恋……”

    不觉中,我的语调带了些许悲伤,眼睛看向那金黄的花盘,思绪却穿透千年的雾霭,前世,我也曾像那执著的克丽泰一样,以为可以追寻到自己的太阳,而直到梦醒才明白,即使变成那朵金黄的向日葵,太阳,也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突然有些感谢上苍给我这样一个新的身份,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虽有迷茫、有仓皇,却可以令我摆脱太多的情感束缚,重新为自己努力生活……

    望着那阳光下金黄耀眼的花盘,我竟有些恍惚,前尘旧事与现时情境重叠在一起,让我惶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这向日葵,倒真是忠贞之花了!”评审席上不知是谁的一句感叹,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看看周围各色陈杂的目光,低头一笑,随后朗声道,“兰花虽美,可惜只能终日匿于暖室,弱不禁风。”说这话时,我看了看高处的紫衣男子,淡淡一笑,“而这向日葵,本就长于山间,抗风耐旱,极易生长。”

    轻轻踱到那株高耸青翠的玉树面前,我笑意不减:“玉树临风,只可惜无花无果无实用。向日葵的花盘,亦是孕育种子的基础,其种可食,性味甘平,可入药,有驱虫止痢之功;花盘有清热化痰,凉血止血之效;茎叶可疏风清热,清肝明目;茎髓可健脾利湿止带,根可清热利湿,行气止痛;而花瓣,则可清热解毒,消肿止痛。如此可观、可赏、可食、可用的向日葵,岂有不被珍爱之理?”

    我再次看向那金色的花盘,绚烂的花瓣胜过了太阳的光芒,纵使经历伤痛与失望又如何,保持追逐希望的心,自然能成就这独有的辉煌!

    “妙哉!妙哉!”人群中有人抚掌称赞,评审席上那几位老者也频频颔首。

    回头看看阮天恒,见他眼中波光闪烁,脸上现出一丝疑惑。

    我自觉言多,拉过目瞪口呆的小多,对这评审席盈盈一拜:“小女子前几月上山游玩,无意得人赠送此花,不曾想过要争得声名,只因侍女顽皮,不知轻重,小女子斗胆进言,不妥之处,还望各位海涵!这向日葵,本就生于山间,各位如有喜欢的,待秋日来临,我便取了种子送与大家。今日这百花会,我也只是来看个热闹,各位请继续,小女子尚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失礼,失礼!”

    我扯扯阮天恒的衣袖,他立时会意,对着周围抱拳行了个礼,拉着我挤出人群。

    我扭头望望高台上一白一紫两位男子,那白衣人仍是折扇轻摇,风雅深沉,紫衣男子双唇轻抿,目光深邃。我浅浅一笑,信步离开。

    阮天恒跟在我身后,默不作声,大约快走到于府的时候,突然出声:“洛儿!”

    我抬头看他,日头好大,阳光刺眼,睁不开眼看他脸上的表情。

    “洛儿妹妹真的变了很多呢!”他幽幽地说,灼热的阳光让我忍不住侧开脸,却感觉得到两束如炬的目光紧盯在身上。

    “呵呵……”我干笑,“人总要长大的嘛!”

    阮天恒不为所动,我无奈地撇撇嘴,往他身边蹭了蹭,顺势攀上他的胳膊:“天恒哥哥,洛儿走不动了呢!你背我,可好?”

    我歪着头笑,轻轻摇着他的衣袖。

    阮天恒有些愣怔,料想他定会婉言推柜,我低头窃笑,正要迈步,却不料他竟真的弯下腰来:“好。”

    这下轮到我不知所措了。

    眼前那一方宽厚的脊背,让我想起前世太婆婆温暖的胸膛,我犹豫着爬了上去,嗅到一阵温热的馨香,隔着衣料,仍然明显感觉到他强健有力的肌肉和贲张的动脉。

    两人不再说话,空气中有些细微的尴尬。

    我忍不住轻咳一声,轻声说:“今天见到的那两个人,有些不寻常呢。”

    身下稍稍顿了顿,阮天恒反问:“洛儿觉得不寻常么?”

    “嗯……”我想了想说,“不像商人,很有气势,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阮天恒轻哼一声,并未多言。

    我心下却也有了计较,不再追问。

    11、百花会

    就这样被阮天恒一路背着进了于府,不理会周围投来的或诧异、或暧昧的目光,我伏下头,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心下有些懊恼自己的唐突。一直以来,对于阮天恒,我很是好奇,总想走近些探个究竟,明知是虚幻,却又总被那份飘渺的温暖所吸引,现在的我似乎比前世还更加渴望感情的慰藉,就像无依的飘萍,贪恋一时的驻足和依靠。

    之前的于心洛,迷恋过这个男子,尽管他曾刻意疏离那份热情,那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却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的爱恋,一针一线,一点一滴,缝进针脚,嵌进香包,塞满橱柜。

    而现在,或许是换了灵魂的于心洛突然改变的态度令阮天恒起了疑惑,在我有意试探他的同时,他也在观察我,两人各怀鬼胎,日子久了,却偏又生出那么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来。

    阮天恒的温柔,让我不由产生一种警觉,因是经历了前世的劫难,对感情也就愈发敏感,这样的男子,不是我想要的,也给不了我想要的。

    正想开口让他放我下来,抬头瞥见一抹纤细的身影摇曳着飘过来,心下一动,环着阮天恒脖子的手臂紧了紧。

    “哎呦,远远就看见了,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天恒公子啊,洛儿怎么啦?”还未走近,窈娘尖细娇媚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看不见阮天恒的表情。他也没有说话。

    我抬头,望着那张渐渐靠近的娇艳动人的脸,灿然一笑:“路走多了,腿有些疼,赖着天恒哥哥背我回来了。”

    “呀,那怎么得了,好不容易复原,可别再伤到了!”她一脸惊惶,回过头去招呼身后的丫鬟,“快去,把小姐的轮椅搬来!”

    然后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声音有些恨恨的: “小多这个死丫头,不好好照顾小姐,跑到哪里去了!”

    “三娘,”我有些不悦,“小多是我让她出去的,再说,不是有天恒哥哥陪着么?”

    窈娘讪讪地看向阮天恒,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眸光闪闪:“天恒公子真是有心呢!”

    “应该的。”阮天恒语气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气氛尴尬。我扭了扭身子,想要从阮天恒的背上蹭下来,不料他却倏地收紧双臂,紧紧夹住我的双腿。

    我挣不过,别扭地伏在他背上,姿势怪异。

    “我送洛儿回房。”他看了一眼窈娘,口气愈发冰冷,隐隐有些怒气。

    窈娘脸色有些发白,却不再做声。

    阮天恒背着我,绕过窈娘向前走。我回头看那个风韵*的女子,身形孤寂。

    转过花园的假山,远远看见那两个窈娘身边的丫鬟抬着轮椅一路小跑过来。

    “可以了。”我轻轻地说。

    阮天恒犹豫了一下,慢慢蹲下身,把我放到地上。

    我看了看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有些事情,问得太多或知道太多,都是危险,譬如关于窈娘……

    阮天恒亦是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邃,似乎是太多情绪的积淀。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径自朝前走,心里却极不平静,困惑、忐忑、懊恼、犹豫,一时间全涌了出来。

    迎住抬着轮椅的丫鬟,我淡淡地说:“这椅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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