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十八集(2/2)

一腿呢。」

    小紫眨眨眼睛:「什么是有一腿啊?」

    死丫头,还装嫩呢!程宗扬坏笑道:「就是那个小和尚把中间的腿放到贼尼姑的腿中间……」

    僧人扔下扫帚,一愿望地飞奔出去。程宗扬还在后面说:「看到了吗?那和尚就是有三条腿才跑那么快。」

    「阿弥陀佛。」

    慈音一手拿着念珠手串,一手挽着拂尘,道貌岸然地从堂内出来。

    小紫跟在程宗扬身后,只露出半张面孔。见到慈音,她的目光微微一闪,在慈音的拂尘和念珠上打了个转。

    慈音只往两女身上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在程宗扬身上,看着自投罗网的公子哥就像看着一尊金佛一样,两眼都笑成月牙:「公子终于来了,贫尼等候多日,还以为公子事忙,忘了此事,正准备往公子府上一行。」

    程宗扬牵了牵唇角,「师太,你昨天晚上才来过好不好?」

    「哎呀,庙里平安都靠金刚护持,如今缺了一尊,贫尼心急如焚,虽是一日之隔却如同三秋。」

    心急如焚?是想钱想疯了吧?怎么没把你这个贼尼焚死呢?

    程宗扬拿出钱袋,摆出一副羊牯的样子大剌剌地道:「在下这次来就是给金刚重塑金身,师太看需要多少钱?」

    慈音眉开眼笑,「不多不多,二百金铢足矣。」

    程宗扬拿钱的手停在半途。这贼尼笑成面团似的,一张嘴却是狮子大开口。

    二百金铢,就是把四大金刚全修一遍也用不完啊。

    程宗扬例落地收起钱袋,拱手道:「在下带的钱不够,还是改日再来吧。」

    说完起身就要走。

    「公子且慢!不知公子带了多少钱?」

    程宗扬坐地喊价:「二十。」

    慈音扼腕叹道:「着实是少了些……也罢,既然是公子一片心意,贫尼暂且收下。」

    程宗扬心里哼了一声,取出钱袋。慈音双手接过,笑眯眯地道:「……剩下的请公子写张欠条。」

    程宗扬一听就炸了,一把夺过钱袋。「老尼姑!你也太过分了吧!把我当凯子啊!二十枚金铢!你爱要不要!」

    程宗扬态度坚决,声称修座金刚像要二百枚金铢,自己这冤大头也太冤了。慈音好言好语说了半晌,也没让他添一个子儿,只好道:「那便二十金铢吧。」

    程宗扬假意讨价还价,心里冷笑:骗我?小心死丫头把你的裤校都骗过来,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师太,给我写收张收据。」

    慈音讶道:「区区二十枚金铢,哪里便要收条?」

    「二十枚金铢是平常人家一年的衣食,万一有人昧了我的钱,香竹寺的大和尚问起来,我好有个凭据。」

    「公子既然是行善,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慈音嗟叹不已,但程宗扬毫不心动,把她对自己的惋惜之情当成耳旁风。

    慈音见说不动他,只好道:「请公子稍等,贫尼这便给公子写张手条。」

    一边唤道:「静善,给施主看茶。」

    当日见过的美貌女尼从堂内出来,小紫一看到她,眼睛又是一亮;她用一柄羽毛扇遮住面孔,露出一双笑吟吟的美目上下打量那名女尼。

    那女尼看到程宗扬怀中秾艳的美人儿,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冷着脸奉了杯凉茶。

    卓云君穿得单薄,只能靠程宗扬的大氅御寒,身子紧紧贴在他臂间,加上她的妆扮怎么看都是一个水扬花的浮浪娼妇。

    程宗扬不介意对方怎么看卓贱人,但当日接了这名女尼的一颗念珠,手心肿了两天不说,连念珠也被慈音讨去,没得到半点好处,心里多少有些不愉快。

    注意到静善的眼神,程宗扬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手伸到卓云君裙内,在她档里捏了一把。卓云君叫了一声,身体像蛇一样在大蹩内扭动。

    静善寒声道:「这里是观音佛堂,请檀越自重!」

    程宗扬笑呵呵对怀里的美人儿道:「贱人,有人看你不顺眼呢。」

    卓云君哪里看不出主人的心思?她妩媚地瞥了小尼姑一眼,咬着主人的耳朵,用小尼姑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那位小师太嘴上说得响,心里多半也想钻到主人的人怀里。」

    她伏在主任的身上,吃吃笑道:「小师太要跟奴家争风吃醋呢。」

    静善拿起茶杯朝卓云君脸上泼去。拿水泼卓贱人没什么,但冲掉她脸上的脂粉,露出真面目就麻烦了。

    程宗扬挥起大氅挡住,叫道:「观音堂的尼姑要打人吗?」

    慈音急忙从堂内出来,斥道:「这是贵客!哪里能得罪的?」

    静善将茶杯损到一旁,转身离开。

    慈音对这个徒弟似乎莫可奈何,换上笑容道:「公子息怒,巾㈱年少无知,还请恕罪。这是字据,请公子收好。」

    庙里的金刚像好端端地会倒下来,别人只当是佛祖发怒,自己心里却是一清二楚。

    真论起来,死丫头推倒金刚像,自己花钱重修也是应该的。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凯子敲诈又是一回事。

    程宗扬本来想借机大闹一场,让慈音灰头土脸,若能赖掉这二十枚金铢更好。

    那个小尼姑好对付,自己略一撩拨就动了怒;慈音却是老奸巨猾。自己明知道她是钱没拿到手才做做样子,也不好再借题发挥。

    程宗扬悻悻然拿了收条,仔细看过才付了钱铢。

    慈音亲自送到堂外,一路道谢,礼数周全。

    程宗扬「嗯嗯啊啊」的敷衍,心里却在纳闷,等出了寺庙才道:「死丫头,你怎么变这么乖了?」

    小紫笑吟吟地挑起唇角,柔声道:「程头儿,你逮到一条大鱼了。」

    程宗扬哂道:「一个要钱不要脸的老尼姑也算大鱼?」

    「是小尼姑啦。」

    程宗扬惊愕间,又听小紫道:「那个老尼姑是鲨鱼,我才不钓呢。」

    第三章秘书相传

    初七这天,程记粮铺又收了一千余石的粮食,联通日昌行的一万石粮食陆续运往江畔还未建好的粮仓。

    秦桧透过孙益轩的关系,暗中买来十余艘船,虽然都是普通的渔船,但加固之后也能盛载数十石粮食。

    当天晚上,筠州车马行的汉子便舟将第一批粮食运往荆溪。

    初八一早,程记粮铺挂出水牌标示每石粮食收购价五百铜铢。周铭业刚拿到近两千金铢的粮款,闻讯连忙过来打探。

    程宗扬苦笑解释说:知州大人有命,让粥棚维持下去,如今来分粥的每天都有上万人,消耗的粮食简直是个无底洞。但官府有令,自己一个外来的商人也不敢违抗,只好拼命做下去。

    周铭业满眼同情,有道是财不露富,这个公子哥儿年轻好事,一到筠州就开粥棚施粥,如今被官府盯上,再多的家产也抵不住官府挥霍。

    周铭业陪着他嗟叹半晌,然后试探道:「在下还有些存粮,不知贵行……」

    「要!」

    程宗扬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是现粮,多少我都要!」

    从程记粮铺出来,周铭业的长随小心道:「掌柜的,听说宏升也备了一万多石粮食,准备卖给程记。」

    「不用管他们。」

    周铭业道:「立即去收购粮食,筠州没有就去周围的州县。越多越好、越快越好,价格就按四百铜铢一石,若是宏升提价,咱们也提,只要不超过程记的收购价就成,便宜总不能让宏升一家吞了。」

    长随压低声音道:「即便是敞开来施粥也用不了一万石。掌柜的,程公子一出手就收了数万石粮食,是不是想……」

    周铭业叹了口气。「这位姓程的公子初来乍到,不知道我们宋国的规矩。他想哄抬粮价、囤积居奇,少不了要血本无归。想必是晋国没有常平仓,他按着晋国的规矩来,孰不知一旦官府开仓放粮,哪家粮商能扛得住?」

    长随频频点头。宋国各州县设的常平仓就是为防止商人弄粮价。这位程公子不知深浅,算盘打得虽好,也免不了要碰得头破血流。

    「既然如此,掌柜何必去收购粮食?」

    「有钱为什么不赚?」

    说到利益,周铭业立刻收起刚才的那点慈悲。「程公子愿买,咱们愿卖,公平交易。等他明白过来,咱们也赚足了,到时候到时候若是程公子愿意,咱们便把程记粮铺接过来,多少给些钱,免得程公子回不了乡。」

    「掌柜的高见!」

    程宗扬不知道他们在背后的议论,不过随着收购价格逐步提高,起初不怎么在意的宏升粮铺这几天也动了心思,派管事过来接洽,与祁远敲定一万石的交易。紧接着周围州县的粮商也闻风而动,陆续有人来和祁远商谈粮食生意。

    祁远做生意比自己有耐心得多,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总能比自己开出的价钱低上不少。

    程宗扬索把收购的事都交给祁远,自己每天和建康、晴州和云氏在宋国各地的粮铺联络,观察价格走向。

    从年前开始,宋国的粮价便开始上扬,过完年更是一路走高。早在初五开市当天就有州府涨到五百铜铢一石。

    受此影响,各地粮铺纷纷提价,但大半只提了出售价格,收购价涨得并不多。

    因此,市面上的大量粮食流入云氏手中,现在的开支已接近十万金铢。

    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不出一个月,云氏在宋国的各处生意都要面临资金枯竭的危机。

    云氏从建康和晴州各地的商号大量抽调资金,全部投入宋国的粮食交易,竭力维持资金流动。嗅觉灵敏的晴州商人也注意到宋国粮价的波动,开始谨慎地减少粮食交易,无形中减轻云氏收购的压力。

    程宗扬重新核对一遍数字,然后起来伸个懒腰。他对这些枯燥的数据并不感兴趣,却踏踏实实地把它当成一份工作。

    任何一个合格的指挥官都知道,打仗比的不仅仅是指挥调度、兵器装备、武艺熟,后勤保障更是重中之重。

    袭击对方的军事运输之时,截断粮道都是作战的常识。自己要在星月湖中立足,对得起肩上的少校银星,必须有拿得出的功绩。

    因此程宗扬别开蹊径,引入「经济战」的概念,将战场从单纯的军事领域推展到商业领域。这比截断粮道更隐蔽,效果也更好,毕竟截断粮道挣不到钱。

    令程宗扬比较安心的是,宋国官府似乎还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不过现在正值年关,官府也在放假,要到了初十才恢复运转,案牍往来西药几天时间,元宵节时能做出反应已经算快了。

    那时粮价应该涨到八百铜铢以上,在程宗扬的预计中,粮价涨至每石八百铜铢之后,交易量会大幅减少,届时资金压力会小得多。

    如果自己预计错误,到时候市面上仍有大量余粮,自己却耗尽资金,无力再进行收购,粮价会迅速下跌,而云家一大半的产业也将灰飞烟灭。

    卧室内放着火盆,满室皆春。梦娘当初穿的衣物太过华贵,为了避人耳目,换了一身平常人家穿的锦袄,但她的丽色掩也掩不住。

    这会儿梦娘正在窗下描图,随着她细致的笔触,一朵娇艳的牡丹在雪白的宣纸上渐渐绽开。

    关于梦娘的身份,程宗扬有过不少猜测,但她对以前之事一无所知,想问也问不出来。自从发现她会画画,程宗扬又试了别的手段,没想到她除了画得一手好画之外,箫也吹得不错,弹起琴来更是名师指点过的水准。

    在这个时代,琴棋书画都会的女人九成都是名妓。程宗扬一开始以为自己从黑魔海手里救了个名妓出来,但他发现梦娘还会刺绣——一般的名妓可不大教这个。

    但如果说梦娘是良家出身,她又一点厨艺都不会。就这样,梦娘的身世又扑朔迷离起来。

    小紫刚解过焚血诀,露出一侧雪白的香肩,懒懒地卧在榻上。程宗扬躺在她背后,侧着身道:「还痛不痛?我帮你揉揉。」

    小紫的肌肤像玉一样凉凉的,光滑柔润,程宗扬一边揉,一边道:「卓贱人是不是偷懒了?这么久还没解开。」

    「一下治好就不好玩了。」

    小紫伏在榻上让他按摩肩膀,一边道:「让卓美人儿每天解半个时辰才有趣。」

    程宗扬不太高兴地道:「死丫头,有你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

    小紫道:「每天能看看太乙真宗卓教御的运功路径,不好吗?」

    怪不得死丫头一点都不急,原来存着这分心思。

    以她的悟,恐怕过几次就不需要卓贱人,自己也能解开焚血诀,说不定反给手给卓贱人下一道——这死丫头是半点亏也不肯吃的。

    程宗扬道:「喂,你不是要钓小尼姑那条大鱼吗?」

    小紫笑吟吟道:「放长线才好钓大鱼。」

    慈音这两天都没有露面,程宗扬怀疑那贼尼是不是拿了自己钱就溜了。但小紫笃定那对光头师徒会主动来咬钩,只要安静等着就行。

    至于另一对师徒这时正在研习宗门真请。不得不承认,卓贱人虽然是个贱人,但不妨碍她是个好老师,教起房中术也能深入浅出,头头是道。

    「扫尽灵台无一念,身闲清净运玄功。呼吸虚无神守舍,百脉归源如水清。西北安炉炼灵药,东南立鼎法神功。鼎炉相对真做手,慧剑挂在水晶。黄婆勾引为媒聘,灵入炉深更深。铅来投汞猫捕鼠,汞去投铅兔见鹰。九转神丹入金鼎,十月胎完造化成。寒暑不知真造化,体变纯阳是真金……这是我太乙真宗的内丹口诀,你记住了吗?」

    申婉盈小声道:「徒儿还是不甚明白……难道……难道我太乙真宗的女徒都做过这些吗?」

    「双修与房中诸术,都是我太乙真宗的正派术法。」

    卓云君道:「只不过有缘修习者极少,就如九阳神功,我太乙真宗门人十万,又有几人学过?若非盈儿你得掌教真人垂青,为师也不会传授予你。」

    申婉盈沉默半晌。「师传以前说过,修行是养练自身的气,为什么要假之于外?」

    「气有先天与后天之分,先天之称为『真元』,藏于丹田,后天之乃是『阳』,藏于肾府。以前师传教你的都是先天之如何修炼,如今才是后天之。」

    卓云君道:「男子以为主,女子以血为主。盛思室,血盛怀胎。孤阳绝,独无阳,欲心炽而不遂,则阳交争——掌教亲自与你双修,以后天之注入你玉鼎之内……」

    卓云君笑叹着摇头,「这是徒儿你的莫大福分。」

    申婉盈脸上微微发红,过了一会儿又道:「可是师传为什么要和掌教真人唇舌相接?」

    「傻徒儿,」

    卓云君道:「那是房中三十法中的『饮玉浆』。男女双修,多有嬉戏,为的是令阳感动,为师与掌教真人唇舌相接,先饮玉浆,然后为师用唇舌吮掌教阳,使掌教真阳鼓荡,接着掌教抚遍为师全身,握捏为师双,抚弄为师的羞处,都是为了让师传脉振血盛,玉鼎春涨,才好承养练。」

    「那样会脉振血盛吗?」

    卓云君轻笑一声,接着申婉盈发出一声低叫:「师传……呀……」

    「盈儿,心跳得快吗?」

    「好快……师传不要……」

    「盈儿,把腿张开。」

    片刻后,卓云君道:「玉鼎已经湿了呢。」

    申婉盈鼻息渐渐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

    卓云君柔声道:「告诉师传,盈儿喜欢与掌教真人双修吗?」

    半晌,申婉盈羞濯地说:「喜欢的……」

    卓云君笑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师传与掌教双修的样子,盈儿又不是没见过。」

    「第一次看到师传和掌教双修,徒儿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师传那时候身子颤得好厉害,徒儿还以为师传受伤……后来看到师传屁股一直翘着,徒儿才知道不是……」

    「掌教身体强壮,灵又大。师传凤眼生得小巧,被掌教脔弄时,整个玉鼎都塞满了。」

    申婉盈羡慕地说:「师传的凤眼生得真美。」

    「盈儿也不差啊。这么鲜嫩的美,难怪掌教喜欢呢。」

    卓云君道:「盈儿与掌教双修这几日,不但进境超过你那些师姐妹们一截,身子也滋润许多。这几日可有什么心得吗?」

    「被掌教真人抱住,盈儿的身子便软了;掌教的灵在徒儿玉鼎内进出,热热的像一股真阳,一下一下补入徒儿体内……」

    申婉盈毫无戒心地向师传诉说自己的感受,程宗扬在外面听得心头火热,轻轻放开小紫,然后一把掀开帘子。

    申婉盈小小惊叫一声,双颊顿时红了。她躺在榻侧,亵裤被褪到膝下,双腿分开露出娇嫩的下体,正与她的恩师媒戏。

    卓云君却显得十分从容,她放开申婉盈,恭敬地说边:「奴婢见过掌教。」

    「卓教御辛苦了,这会儿还在教自己的徒儿呢。」

    程宗扬打量这名美妇一眼,然后挽住她的腰,低头吻住她的红唇,一边拉开她的裙带。

    鲜红的罗裙滑落下来,露出里面开着裆的褒裤。程宗扬亲吻着,将手指放到她的下体,拨开她的耻毛,伸到那条细嫩的缝中。

    卓云君在他肩间扭动着,下体柔柔挺动,用耻缝的蜜磨擦他的手指。

    申婉盈对自己师传的信任深蒂固,而且她也不是白痴,稍加习练就知道这些秘传的口诀真实不虚,讲的都是双修与房中这两种宗门的不传之秘。

    只是口诀中的「阳感动」,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如此令人羞耻的动作。不过若非如此,又如何能令「阳感动」?

    太乙真宗的美貌女教御在掌教真人的狎戏下,很快便情动十分。年轻的掌教搂住师传的屁股,阳具对着蜜用力一送,便撞入师传体内。

    师传一足立在地上,一腿抬起;上身后仰,下体向前挺出。被掌教壮的腰腹一挺,白美的体就像水一样掀起波浪。

    申婉盈忽然发现,师传的耳垂不知何时穿了两个耳孔,戴了一对象牙耳环。身为教御的师传在掌教身下承欢奉迎,那种情浓难舍的艳态,让她惊觉师传不仅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娇媚的女人……

    申婉盈看得意乱神迷,忽然腰间一麻,被人封了道。那名宝石般致的绝色少女袒着半边雪肩,腰间挑起一雪白的象牙杵。

    少女笑吟吟卸去申婉盈的衣裤,然后俯下身,那象牙杵仿佛破入一颗成熟的水蜜桃般,没入她的蜜,挤出一股湿热的体。

    「哦……」

    申婉盈的玉体向上弓起,发出一声似痛非痛的叫声。

    那少女娇笑道:「小徒儿,把师传教你的房中术施出来吧。」

    那少女年纪比自己幼小,态度却是把自己当成奴仆、婢女一样的下人,但不知是因为她绝美的容貌,还是她神秘莫测的身份,申婉盈心里却生不起半点气恼和怨怒。

    毕竟自己师传在少女面前不仅如奴似婢,而且还如同娼妓一般被她侮弄狎玩,也没有半点违逆。

    那枝象牙杵上附着一层淡淡的气息,由蜜透入子,由子而入丹田,像截无形触角一直延伸到丹田内部。自己的行功路径、修为深浅,完全暴露在触角下。

    申婉盈本能地想抵抗,但那股气息与自己修炼的功法同出一源,轻易将自己的底细看个通透。

    申婉盈意识到,象牙杵上刻了太乙真宗布气的符咒。师传往常也用布气之术察看自己修为的进度,只不过多半是透过经络,而这枝象牙杵深入体内,几乎是抵着丹田探察气脉的运行。

    卓云君对旁边的媒戏视而不见,一味在主人身下婉转奉迎。

    程宗扬对这美妇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是这贱人有几分姿色,能悦人耳目,又在自己掌心飞不出去。

    卓贱人也识相,被死丫头调教过后知道厉害,这次落到自己手中更是驯服至极。自己上过的女人虽然不少,但像她这样晓事的不多,不拿来打简直可惜。

    对这贱人,程宗扬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先干了她的蜜,然后让她爬起来撅起白生生的大屁股,自己当着申婉盈的面,采了太乙真宗这位女教御的后庭花。

    卓云君在玄武湖的别墅已经被他开过肛,这次故地重游,虽然后庭仍有几分吃痛,但还能勉强承受,只是面对徒儿惊讶的目光不好解释。

    毕竟自己被的是后路,无论双修还是房中术都没有用后庭的例子,只好佯作不知,咬牙让主人享用。

    小紫忽然笑道:「程头儿,你瞧。」

    她身下的象牙杵退出半截,只留了一半在申婉盈体内。那少女玉户张开,水汪汪的蜜夹着光滑的象牙杵,微微抽动。

    师徒俩交换过来,程宗扬甫一入体就觉得申婉盈的蜜内暖融融的,蜜像张小嘴一样吸吮着,一阵酥爽。

    这就是太乙真宗的房中术,一群女道冠竟然练这个,实在太伤风败俗了。

    程宗扬停了片刻,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对房中术很有天分啊。」

    那小徒儿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多谢掌教褒奖……」

    小紫却笑道:「程头儿,你被卓美人儿骗了,人家的房中术是男人练的,她欺你不知晓内情,只教了自己的徒儿。」

    卓云君绯红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雪白。小紫要她在象牙杵上刻下布气的符咒时,卓云君就知道她会趁机窥伺自己宗门的绝学,但她本人已经鱼在砧上,哪能顾得了许多?不用说双修和房中术,即使自己的烈焰凤羽,早在建康时就已经吐露一尽,供她参详。

    但卓云君没有想到,小紫竟然从申婉盈体内的运行状况中,察觉到自己没有吐露的内情。

    「太乙大道三十六途,房中只是旁支小术。」

    卓云君字斟句酌地说道:「王师兄对房中术弃而不修,因此掌教真人不详内情。但王师兄弃修房中术,一身修为一样惊世骇俗。」

    这贱人的话倒没错,对王哲来说,花时间搞房中术还不如打坐一个时辰的进境来得快。不过自己的生死比下力气修炼更快,这点时间耗得起。

    程宗扬轻松地说道:「艺多不压身,我这个掌教对自己门里的功夫都不懂,未免太没面子了。」

    卓云君道:「奴婢愿为主人演示。」

    第四章九法炼。

    「男女相接有《素女》九法、《玄洞子》三十法。《素女》九法笫一曰『龙翻』。」

    卓云君让申婉盈仰卧,挺起玉户,然后从后面拥住程宗扬的腰臀,将他的阳具送入徒儿体内。

    「下阳上,女仰男俯,以灵入于玉鼎,在鼎内疏缓动摇,行八浅二深之法。死往生返,弱则入,强则出。」

    程宗扬被卓云君推着屁股,不用费半点力气,阳具便在申婉盈的蜜内抽送。

    连续八次之后,阳具深入内,然后接连两下将身下的少女干得玉体娇颤。

    看到申婉盈两条玉腿绷紧,情不自禁地挺伸起来,卓云君道:「女子双腿挺伸,欲切摩其上也。主人这时扣弄她的俞鼠,便会津流溢。」

    「什么俞鼠?」

    卓云君拿起他的手放到徒儿门上方。程宗扬明白过来,捻住申婉盈的蒂一阵揉捏,果然,那少女颤抖着,蜜涌出大量。

    「九法第二曰『虎步』。女子俯身屈体,臀仰首伏……」

    那少女俯身翘起雪臀,被掌教真人从后面进入,阳具顶在蜜最深处,一连干了四十下,每一下都正中花心,然后停下来。

    一阵如狂风暴雨般的交合之后,阳具忽然抽出,蜜内又热又麻,仿佛那阳具还留在里面。

    申婉盈娇喘着,本能地扭动腰身,雪团般的玉臀内,红腻的蜜大张着,不断倘出水,顺着白美的大腿直流下来。

    卓云君道:「女子腰旋,欲左右搏也。这是说女子腰肢摆动是想要男方变换角度,左右刺弄。」

    说着她推着主人的腰背,让主人把阳具放在徒儿体内左右挺弄。没几下,少女白嫩的屁股就颤抖起来,柔腻的蜜夹着开始翕合。

    看到徒儿情动,卓云君连忙推动主人。程宗扬只觉腰后一紧,阳具猛地贯入少女体内。卓云君道:「顶住她的花心,以阳物御气相接。」

    程宗扬依言而行,阳物没入申婉盈体内,头紧紧顶住滑软的花心,接着一股从花心涌出。程宗扬挺起阳具,真气与一触,一股清凉气息顺着阳具流入体内,宛如一股细泉流入丹田。

    小紫支着颐,眼睛睁得大大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禁不住笑了起来。

    程宗扬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孩子,不许看!」

    小紫笑道:「人家又不是没看过。程头儿,她泄了身子呢。」

    程宗扬低头一看,一股牛般浓白黏正从申婉盈内淌出,沿着红嫩蜜垂下一条长长的白亮痕。

    「程头儿,你好没用哦。有的番僧能用阳物把都吸干净,一点都不流出来。」

    「那是什么功夫?抽水机吗?」

    「是啊,能把一碗水都吸干净呢。」

    小紫眨了眨眼睛,「程头儿,你要不要练?」

    「这功夫也能练出来?怎么练?」

    小紫笑吟吟道:「把一铜到马眼里,先用细的,然后换到小指那么……」

    「骗鬼啊!」

    小紫脸一扭:「你不信就算了」卓云君道:「那些番僧用的是采术,出于房中术而有过之,已经几近邪道。内蕴气,得其气即可,不必吸尽。」

    说着卓云君嫣然一笑,「恭喜主人,盈儿的已经被主人得了。盈儿是未育的少女,虽然主人修为通神,得其也不无小补。」

    「真会拍马屁。」

    程宗扬哼了一声。申婉盈泄出,这会儿沉沉睡去,自己却是神气清爽,再干上几遍也不觉得累。

    小紫用脚尖挑了挑少女淌着的屁股。「卓美人儿,你这徒儿才几下就不行了。」

    「主人阳气勃发,盈儿刚破过身,承受不起。」

    小紫笑道:「九法只用了两种,后面还有七种呢。卓美人儿?」

    卓云君道:「小徒无能,只好由我这师传代劳了。」

    「少废话!」

    程宗扬把她推到地上,一边道:「你们的房中术用起来还有点意思,越干越爽嘛。」

    卓云君玉体横陈,赤条条地躺在徒儿身旁,然后双腿抬起搭在程宗扬肩头上,娇声道:「九法第三曰『猿搏』……」

    程宗扬抱住通道术的美人儿,先扛着她的双腿,对着她敞露的门干了几百下。然后卓贱人伏下身,身体伸直俯卧,一边被程宗扬趴在背后干进臀缝,一边微微抬起身,让主人一手伸到腹下,探入门、揉弄蒂;自己在下面左右摆臀,迎合阳具的进出,用的是九法第四种:「蝉附」。

    接着是九法第五种:「腾」。卓云君重新仰卧,两手垫在臀下,双膝弯曲抬到前。程宗扬握住她的小腿,一边深狂弄,一边推着她的腿膝顶弄房。

    卓云君的双本就敏感,这种姿势又使她门大露,主人每一下都撞在内,几乎撞碎蒂,不禁快感连连。但她全身都被束缚,只能像一只光溜溜的玉,垫着屁股被主人干得左右摇摆。

    卓云君一边用九法与程宗扬交合,一边告诉他阳具抽送的九状。

    程宗扬早就不是童男子,阅过的A片更是考个博士都不难,没想到会让太乙真宗的女教御当了自己的技巧老师。不过卓贱人讲的技术确实让自己耳目一新。

    阳具左击右击,如猛将破阵,上挑下刺,如野马跳跃,出没如群雕浮波,浅时如雀啄粟粒;深时如大石投海;缓送如冻蛇入窟;急刺如惊鼠透;抬头拘足,如鹰捕狡兔;上下颠弄,如巨帆狂风……

    程宗扬一边听,一边在这个大美人儿身上实践,不到半个时辰,卓教御就被她自己教的技术干得狂泄,只好换了申婉盈来抚慰主人的灵。

    程宗扬一口气干到第九种的「鹤交颈」,他跪坐着双腿张开,怀中的少女跨在自己腰腿间,拥着自己的脖颈,器相接。自己一边抱着她雪滑的屁股摇摆举动,感受她蜜的妙处,一边摩弄她的双,致越来越高。

    「小徒儿,掌教真人要到你里面了。」

    申婉盈体软如绵,勉强点了点头。卓云君却道:「不可……」

    说着一手伸到程宗扬身下,按住他的会,将他的冲动抑制下去。

    「关一动而不泄,则气力强。再动不泄,则耳目聪明……十动不泄,通于神明。」

    卓云君说的是房中术的「久战不泄」,从一次不泄到坚持十次不泄。但程宗扬初学乍练,只坚持了两次。不过这两次延续一个时辰,卓云君和申婉盈师徒两人轮流逢迎,被他干得泄了两次身。

    到了的时候,卓云君又说了少泄之法,让他只了一半出来。但前面两次忍不泄,的快感却超过以往数倍。

    程宗扬干完之后反而觉得神更加饱满,这番交合的酣畅淋漓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次。

    昨晚连番大战用了两个时辰,差不多是半夜时间,但程宗扬一觉醒来却神完气足,丝毫没有纵情声色的疲倦。

    他看了看榻旁相拥而眠的师徒俩,暗道太乙真宗确实有些门道。

    自己本来头痛该怎么处置申婉盈,但这小姑娘已经在卓贱人的译谆教诲下,对她那番言词信了十足,看来再过几天,把她放回昭南的沐羽城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接下来两天,浮凌江畔施粥的粮仓修建进度顺利,程宗扬去过两次,和来监工的箱州官员见面,彼此都十分客气。那些官员告诉他,由于人力充沛,料想过完元宵节就能完工。

    程宗扬试探着打听宋军的动向,那些官员也不隐瞒,说了年前宋军在烈山失利,伤亡两、三千人的消息。私下里,官员们对贾师宪派出上四军的两支大军攻打一座江州小城,都有些腹诽。

    「苍鹰搏兔,不外如是。」

    一名官员这样评价。

    另一名官员更不客气:「哪里是苍鹰搏兔?猛虎击鼠还差不多!以十万禁军对数千匪寇,胜不足喜,败则贻笑天下。」

    「败是不败的,但这胜了也贻笑天下。动用禁军?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不过是边地匪患,即便厢军不足用,加上乡兵也够了。」

    程宗扬道:「我是个商人,对政事不懂,不过江州好像是晋国的吧?难道可以派禁军去剿匪?」

    两名官员同时摇头,然后道:这些事自有朝廷心,自己只管支应粮草,免得朝廷怪罪。至于军功——把那些贼寇全砍了首级也不够分,自己这些后方的文官也不用想了。

    程宗扬道:「在下每天施粥都要近千石粮食。前面十万大军,每天总该吃好几千石吧?」

    两名官员都笑了起来。「单是士卒吃的,每天有三千石便够了。但把三千石送到前面,算上路途的吃用,两万石的耗费都不够。如果从临安起算,耗费更大。这常平仓一共有五十万石粮食,看起来不少,真打起仗来只够支应前线二十天的用度。」

    另一名官员道:「年前运往前线有几十万石,算来够用到元宵节。原以为大军一出,这点匪患顷刻便灭了,谁知道夏夜眼那厮坐拥十万大军却不思进取,一直在城下筑寨,看来还得往前方运一次粮。」

    旁边的官员冷哼一声。「暮气。」

    宋国重文轻武,夏用和虽然是军中大将,品秩比他们高出一大截,这些低阶文官言语间却毫不客气。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些官员言语中透露的讯息真是用钱都买不到。前线粮草供应只到正月十五,而筠州的常平仓有五十万石军粮,准备在元宵前后启运。

    几艘渔船驶过来在粮仓旁停下,渔夫举着刚打的鱼,与押运粮食的祁掌柜讨价还价。

    两名官员看了一眼,笑道:「程老板真够大方,那些民夫有粥吃便够了,还每曰买鱼。」

    程宗扬道:「滕知州既然看得起小人,小人自然不能给滕知州脸上抹黑。上千石的粮食都出去了,也不差这几百斤鱼。」

    两名官员也不在意,只笑了笑,又说起这几日粮价腾贵,贾太师这十万人马打完仗,筠州也耗尽民力,只怕两、三年缓不过来。

    程宗扬负手看着渔船,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些渔船是从荆溪县衙而来,荆溪距这里的粮仓有六十余里水路,前几日都是夜间运送粮食,由鹏翼社的汉子持渔舟,一入夜便出发。

    去时满载粮食,顺风顺水,回程都是空船,一夜能运送两次,到天亮时返回。

    十几条船一起运送,每晚能运两千余石。

    但粮铺收来的粮食源源不绝,由于库房装不下,从宏升粮铺和日昌行买来的两万石粮食都直接运到粮仓。按这样的速度,只把存粮运完就要花十几天工夫。

    程宗扬索改变方式,大白天也照运不误。那些渔船借着卖鱼名义停在栈桥下跟祁远讨价还价,卖完就驾船扬长而去,继续去下游打鱼来卖。

    如果那些官员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渔船离开时吃水深了许多。不过他们只注意到粥棚每日多了鱼,驻守常平仓的乡兵现在也成了粥棚的常客。至于贩运粮食,纵然看到也未必有人多想。

    这几天算得上诸事顺遂,自己唯一担心的是,自从那日赴宴之后王团练始终没有动静,不知道他到底打什么算盘?

    反正自己除了买点粮食、施施粥,什么都没干,他想抓住自己的把柄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程宗扬刚回到粮铺,那点轻松立刻飞到九霄云外,打起十二分神。

    死丫头口中的鲨鱼这会儿坐在院内的树下,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平淡笑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秦桧等人都不在,出面陪客的是林清浦。他一边和慈音说话,一边陪着笑脸,那笑容只能用惨淡来形容。

    见到程宗扬,林清浦如蒙大赦,连忙起身揖手。「公子,这位是香竹寺的慈音师太。在下先告退了。」

    程宗扬抱着肩膀走过去,没好气地说道:「师太,我钱给了,收条也写了,又来干么?」

    慈音稽首道:「阿弥陀佛,贫尼是专程来谢公子的。」

    「不用谢。」

    程宗扬摆出待宰肥羊的模样,大剌剌地道:「几个小钱而已,师太若没什么事就再会吧。」

    慈音叹道:「公子何必拒人千里呢?实言相告,贫尼还是为佛像来的。」

    「佛像?修好了让我去开光吗?」

    「贫尼实在是想修好,只是钱款还差了些。」

    「差多少?」

    「八十金铢。」

    程宗扬冷笑一声,然后喝道:「来人啊!」

    和程宗扬一块儿回来的祁远闻声过来,叉手道:「公子。」

    「把你打听的价钱给这位师太说说。」

    祁远清了清喉咙:「小的找了四位塑像师传,贵寺大小的金刚像,便宜的一尊二百银铢,即便贴上金箔,各种料钱连工钱,最贵也不过三百五十银铢。二十金铢的价格连奸商也不开的。」

    「听到吗?」

    程宗扬道:「二十金铢的收条罾在我手里,你满世界去打听打听,什么金刚像要一百金铢一尊!」

    「阿弥陀佛,公子息怒。」

    慈音笑容不改,「想必是公子误会了,这一百金铢并不是一尊金刚像。」

    「那是多少?难道你拿了钱去修十八罗汉?」

    「公子的管家方才也说了,筠州一尊金刚像要不了二十金铢。可恨贫尼苦修律典。不识世事,拿了公子的善款立刻找了工匠如数支付。」

    慈音说着,眼眶不禁红了。

    「那工匠得了钱便按二十金铢的价格修金刚像,谁知公子不小心多给了钱,那金刚像比旁边三尊都大了一圈。方丈师兄当时看到便晕过去,眼下要改也来不及了。那工匠说,要想四尊金刚像相同大小,只能把旁边三尊搬走,重新塑过。说来都是公子的不是,若非走投无路,贫尼也不好再厚颜再向公子化缘。如今方丈师兄缠绵病榻,每日以泪洗面,贫尼只求公子大发善心,救我师兄一命。」

    这贼尼姑真够不要脸的,眼都不眨就抛出一车谎话,竟然怪自己出的钱太多,把金刚像修大了,让香竹寺的方丈看得气倒。解决的方法是自己出钱再修三尊一模一样的,真当自己是肥羊吗?

    「老师太,就算三座都要重修,六十枚金铢也够了吧?多的二十枚是给你买棺材吗?」

    慈音一点都不生气。「施主有所不知,庙的佛像不可随意抛弃,即便破废也要入土安葬。这多出来的二十金铢,一是安葬三位护法金刚,二是给方丈师兄诊病。二十金铢已经很窘迫了。」

    死丫头还在房里,她连面都不露,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程宗扬犹豫着是不是要立刻拍案而起和这贼尼翻脸。忽然门外一声朗笑,秦桧施施然进来,向慈音深揖一礼。

    「南荒一别,久未谋面,不意今日重逢,师太别来无恙?」

    慈音的笑容僵硬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不过刚才的嘻笑哀态一扫而空,变得高深莫测。

    「原来是秦二。你家侯爷死了吗?竟然放你出来。」

    「侯爷身体尚好,有劳师太挂怀。」

    秦桧恭敬地说道:「倒是令姊挂念师太得紧。」

    慈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少跟我提那个贱人。」

    秦桧从善如流地说道:「师太如凤翔九天,多年来只闻其声,不见其踪。不知师太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慈音道:「你们程公子欠了我一笔钱,贫尼是来索帐的。」

    「师太,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慈音伸出手,冷冷地道:「两千金铢,贫尼拿了便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程宗扬叫道:「你这是讹诈!」

    慈音冷笑道:「善哉善哉,公子所言正是。」

    程宗扬一挽袖子就要拍桌,却被秦桧拉住。他似乎对那贼尼颇为忌惮,朝自己猛打眼色。

    慈音视若不见,啜着茶道:「殇侯的手居然伸到箱州来,他是在南荒的泥坑待够了,想出来散心吗?」

    秦桧道:「一直未能知会师太,在下已经从侯爷门下除名,如今是程公子的手下。」

    慈音道:「难怪别人说程老阅的手下有几个能言善辩、长袖善舞的走狗,原来是你的功劳。」

    「不敢。」

    秦桧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奚落而动怒,态度恭敬地说道:「在下随公子来箱州求财,偶遇师太可谓有缘。」

    慈音听到「求财」二字,脸上的冷漠顿时不翼而飞,热切地说道:「求财?哪里的财路?」

    秦桧尴尬地咳了一声。「师太……」

    慈音不悦地打断他,「有财大家发嘛,何必这么小气?」

    然后换上笑脸对程宗扬道:「程公子是有名的善心人,若有发财的路径,何妨一起做呢?」

    程宗扬啼笑皆非。看秦桧恭敬的态度,慈音师太身份不会低到哪儿去,但一说到钱财就原形毕露。真不知道一个出家人怎么会这么贪财?

    「发财的路子倒是有。」

    程宗扬坐下来喝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只要师太能投些本钱,半年内保你有一倍的利润。」

    慈音叹道:「贫尼是出家人,哪里有本钱?」

    程宗扬两手一摊,「那就没办法了,程某事情繁忙,师太若是没有其他事就请告辞吧。」

    「公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稍等、稍等。」

    慈音寻思半晌,「若是以物抵押如何?」

    「师太想用什么东西抵押?」

    慈音面带春风地说道:「小徒静善年方十八,生得花容月貌,冰玉做的骨骼,水做的肌肤,公子若是不嫌弃,便按一千金铢的价格抵押给公子。」

    慈音的提议让程宗扬一阵发晕。拿活人当抵押品?这贼尼太没人了!

    「你说的抵押,是不是抵押到期再原样还给你,一汗毛都不能少?」

    慈音笑眯眯道:「那是当然。」

    「休想!」

    程宗扬一口回绝,「别说一千金铢,一个铜板我都不会给你!」

    「公子若是不肯抵押也好办,价格降一半,五百金铢卖给公子。公子拿她当牛作马也由公子的心意。」

    慈音一点都不气馁,鼓动道:「我那徒儿公子也见过,可是个俊俏的小尼姑呢。」

    程宗扬牵了牵唇角。死丫头还准备钓鱼,这鱼都自己跳到鱼篓里来了。

    「五百金铢,就是绝色的姬妾也能买几个了。」

    「我那小徒虽然剃度过,但论起风情比那些美姬也不差呢。公子若还是不情愿,便按四百个金铢入股如何?」

    慈音喊价一降再降,最后敲定一百金铢把徒儿静善卖给程宗扬。

    程宗扬怕上当,坚持一手交货、一手交钱。慈音要求先拿二十枚金铢当利息,剩下的算是她投的本钱,半年之后付清一百八十枚金铢。

    双方争执不下,程宗扬道:「师太,你空口白话就想再拿我二十枚金铢?当我羊牯啊!」

    慈音道:「贫尼是出家人,做生意就讲一个『信』字,向来都是以诚为本。」

    「……师太,你是出家人吗?」

    「阿弥陀佛,贫尼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慈音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公子若是怕人财两失,不如贫尼找个保人。」

    秦桧立刻道:「两位慢聊,在下告辞。」

    慈音一挥拂尘把秦桧扯回来。「秦二,你方才说得好,相逢便是有缘,如此便与贫尼作个保人吧。」

    秦桧朗然笑道:「在下正有此意!只是秦某身为程公子属下,出面作保与情理不合,还请师太三思。」

    「你我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俗礼?难道公子信不过你吗?」

    程宗扬咧了咧嘴。「让师太说中了,让他作保,我还真有点信不过。」

    「原来如此。不知秦二信得过程公子吗?」

    秦桧道:「自然是信得过的,只不过公子信不过我,也是没办法。」

    「无妨,你先替程公子给贫尼二十金铢,算是你借给程公子的。你既然信得过程公子,不用担心他不还。如果你担心我与程公子的生意不成,就由你来作保。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自己?你自己当自己的保人,这下总信得过了吧?秦二,拿钱来吧!」

    只见慈音拿着钱囊施施然走远,剩下程宗扬与秦桧面面相觑。

    「奸臣兄,你好像被人骗了。」

    秦桧缓缓点头。「破财消灾吧。唉,秦某这点积蓄只怕风吹雨打去了。」

    直到傍晚,小紫才带着浓妆艳抹的卓云君回来。程宗扬道:「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

    「人家带卓美人儿去道观上香。嘻嘻,那些牛鼻子没一个认出她来呢。」

    「你是知道卓贱人比你还害怕被人认出来吧?」

    程宗扬心情正好,顾不得埋怨死丫头出去生事,「哈哈,慈音老尼姑下午来了,你猜她来做什么了?」

    程宗扬得意洋洋地说了下午见面的情形,然后道:「老尼姑答应把静善那个小尼姑作价一百金铢卖给我,先取二十金铢的利钱,半年之后若是满意再付余款;若是不满意还可以退货,一铢也不多要。等于是二十金铢的价格把那个小尼姑卖给我半年。怎么样?划算吧?」

    小紫同情地看着他。「程头儿,你被人骗了呢。」

    程宗扬点了点头。「那贼尼是够狡猾的,那一番话把奸诈无比的秦会之都绕晕了,奸臣兄钱都给了还没回过味来。」

    「大傻瓜,自己被人骗了还可怜别人,人家好同情你哦。」

    程宗扬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被骗了?」

    小紫翘起唇角,笑吟吟地道:「慈音巴不得甩掉静善那个小尼姑,偏偏你这条大头鱼要了钩,答应买下来。你想要那个小尼姑,偷也行、抢也行就是买不得。」

    「为什么?」

    小紫眨了眨眼睛。「琵琶花什么时候有徒弟了?」

    「琵琶花?」

    程宗扬一阵心惊跳,「你说谁是琵琶花?」

    小紫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等等!」

    程宗扬闭上眼想了一会儿,「秦会之说过,苏妖妇有姊妹三人,其中的琵琶花败在你的便宜老爸手里,不知下落。难道是她?」

    「是啊。」

    「可是死奸臣刚才说慈音的姊姊在南荒——难道不是叶媪吗?」

    「没错哦。苏妲己她们是结义姊妹,叶姨是琵琶花的亲姊。要不然你以为秦傻瓜怎么知道她们的身份?」

    程宗扬终于明白过来。「……她怎么会当尼姑?」

    小紫笑道:「当尼姑吃的、用的都可以化缘,住在庙里又不用出房租,捉鬼、念经还有钱拿。她那么喜欢赚钱,当然要做尼姑了。」

    林清浦只知道玉音庵的慈音师太,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看来琵琶花是败在岳鹏举手下之后才用「慈音」这个法号出家当比丘尼。

    王哲一死,曾经被他制服的苏妲己就出来兴风作浪。但岳鸟人死了足足十五年,琵琶花一直不改尼姑的身份。

    程宗扬当然不信小紫说的「当尼姑好赚钱」的笑谈,那么她是有什么忌惮吗?

    慈音与叶媪虽然是亲姊妹,但那句「贱人」可见姊妹间的关系早已破裂,自己纵然有心打听,只怕慈音这些年的经历,叶媪也不了解。

    程宗扬越想越是头大。自己与苏妖妇势不两立,撞上她的结义姊妹肯定是能下狠手就下狠手。

    但秦桧对慈音的态度,显然叶媪对这个亲妹妹还有几分香火情。凝羽还随着叶媪疗伤,自己怎么好对叶媪的亲妹妹下手?

    话说回来,纵然自己放过慈音,慈音若知道死丫头就是岳鸟人的女儿,又怎么会放过她?……说到底只有一句话:岳鸟人,你的仇家实在太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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