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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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松,竟是一掌心的血!

    他怔呆在原地,双耳像是失聪般,周围乱成一团的声音都统统隐去,冲进门内的警察,大声尖叫的客人,撕打挣扎的艾伦,还有橱窗外的人来人往,这一切都像是幻象般在身边游走。

    “思城,思城………”愣怔只有短短几秒,接下来他像疯了一样一处处搜寻着荣思城身上的伤口,摸哪里都是血,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滴滴鲜红,他惶恐至极,抬起头六神无主般四处大叫:“有没有医生!哪里是医院!?”

    四周一片混乱,有警察走了过来,弯腰低头问他些什么,顾适茫然地抓着警察的衣领,语无伦次地问:“医院在哪里?快叫医生,他受伤了,求你快送他去医院,求求你。”

    荣思城抓住他的手,无力地挤出个笑,低声安慰:“我没事,只是背上受了点伤…….”

    “不,不,你身上都是血,不可能没事。”顾适手足无措地在他身上摸索着,所触碰的地方都是斑斑血迹,他眼里满是惊惧和慌张,架起荣思城疾步往外走去。

    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荣思城很快被送到医院,肩背处中了一枪,鲜血直流,手术结束后,已经整整一天过去。

    顾适一直守在他身边,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这种时候,荣思城竟还安然淡定地朝他微笑,顾适想起方才那一幕,心里仍有余悚。

    “艾伦为什么会跑来澳洲?春落山庄的事后你没有抓到他?”顾适问道。

    “春落山庄发生崩塌时,我被困在楼上,当菲力带着人赶到跟荣启城等人发生混战,而艾伦趁乱逃走了,事后我一直在找他,想抓到他,这件事本来跟他没什么关系,他硬要□来,还屡次伤害你,我不能饶他,艾伦在国外的家族本身就是黑道,要想抓他还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就在东南亚这一带黑道放出风去,谁能取他一条腿,谁有就重赏。”

    荣思城笑了笑,“我这样做听起来是无情了点,不过,当我想到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就不能平静。或许是因为这样,他对你恨的更深,才有今天这一幕。”

    顾适抚着他的手,心疼地看着他略为苍白的脸,“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在荣家大宅对我做的事?”

    “对,其实你那晚一离开大宅我就着手去查了,我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你,差点让艾伦害了你。”荣思城说着,手反握住他的十指,温温地揉着,“小适,我们之间有太多误会,也有太多错过,如果你那晚不走,那么我肯定会把所有事都解决好,包括你的身世,你受的委屈。”

    顾适默然无语,是的,如果不是上天捉弄人,他怎么会带着前世的仇恨来报复这个人,明明深爱入髓,却总在阴差阳错中错过了太多解释的机会。

    他抬眸,还是有些担忧地望着荣思城,“那艾伦被警方带走,你还打算怎么惩罚他?”

    荣思城展眉一笑,“那些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的。”

    顾适低头思索片刻,突然低低地道:“我们什么时候去荷兰?”

    他这一问,荣思城似乎愣了许久,末了,他欣喜地望着顾适,“你说什么?去荷兰?再说一次?”

    顾适脸皮发热了,他忙起身,道:“我先出去看看医生有没有过来?”

    “你出去做什么?”荣思城一把拉住,动作太急,他眉宇间有些蹙起,顾适只好重新坐下来,还是脸色绯红紧抿着唇的模样,荣思城见了心底一动,便凑上去,温热的吐息拂在他脖颈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反正戒指都带在身上,去了马上注册。”

    说着,他举起手晃了晃,原来不知何时他手上竟一直带着那晚的对戒,而陈行深又将顾适扔掉的男戒寻了回来,这样一来,他们又能凑成一对。

    顾适怔了怔,他没想到荣思城竟一口答应,“那个,思城,你想清楚没有,要不要跟你家里人说说?”

    想到第一次见到荣正东时威慑的模样,顾适心里还有些畏惧。

    ☆、68·新一轮较量

    荣思城见他这般紧张,长臂一伸,就将顾适拉进怀里,细细地揉着他额前发丝,“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与他们无关,回去再说也不迟。”

    顾适见他坦然的模样,心中稍稍安了几分,轻轻地靠着他肩膀,两人相偎相靠着轻轻地呼吸,病房里很安静,身处异国他乡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件好事,无人关注,也无人打扰。

    阳光灿烂的窗外,微风轻拂,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静静地相拥,一共感受着这刻的宁谧和温馨。

    接下来的几日,顾适以荣思城背伤还没完全好为由,暂时留在医院里治疗,荣思城倒是心急的很,一再要求出院,还急不可待地打电话订购去荷兰的机票,这付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傲,俨然一个急着结婚的痴情青年。

    顾适拗不过他,只得着手收拾行李,这一晚,他们在医院里又聊了一宿,说了许多今后的打算,也决定了很多事,比如回去后查清车祸的事,重新整合常鑫和鼎盛,完成学业,还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事,最后才提到婚礼。

    说到这个,荣思城眼中的笑意逐渐放大,最后深深地吻住了他。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搭车去机场,机场里人来人往,他们两人买了杯咖啡,安静地靠在一起喝着,这时,从机场一侧急步走来数个人,顾适一看不由地愣了。

    来人竟是菲力?

    “荣少,顾总,可算找着你们了。”菲力看样了是刚下飞机,他手里还握着电话,想必是刚下机就想打电话找荣思城,偏巧在这里遇上。

    “荣少,快跟我们回去吧,大太太身体不行了,她想见你一面。”

    荣思城心中一惊,忙道:“你说什么?我妈她怎么了?”

    “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了,荣少,家里现在很乱,大太太病重,怕是难过这一关了,二太太和启城少爷也不安份,听说是四处活动,老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大太太病重后,就把自己关在翠静园里,一直不出来,你要这会再不回去,怕是荣家要出大乱子了。”

    顾适看荣思城一眼,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去吧,荷兰的事以后再说。”

    数个小时的波折,他们又再次回到F城,顾适心里担心荣思城,在飞机上他就眉头紧锁,沉闷不语,原本温和的脸色已然变回当初的冷冽,顾适知道他心里着急,不但着急母亲的病情,还着急家族里的剧变。

    谭沁一病倒,荣思城在这荣家就更无人依靠,他本就是多年孤身一人,守着母亲和妹妹,也护着谭家从前的旧部,谭沁虽常年有病在身,也不讨好荣正东,但好在也是个大太太,再怎么样也有说话的份量。

    如今真要逝去,荣思城一人更显寂寥,而二太太许秀蕊又怎会甘心服败,荣启城此次犯下大错也没有受到什么重罚,不过只是禁足荣家大宅,由此可见许秀蕊还是起了至关作用,若是换成他人,怕早就被荣正东给肢解了。

    这样一想,顾适心里更为担忧荣思城的事,就连自己的事都暂时放一边,紧紧随着荣思城回荣家大宅。

    披着一身雪花进门,里头门前早就有三五个保镖在门前候着,见荣思城疾步走来,便躬身行礼,“荣少好,夫人在里头等你。”

    “医生有来看过吗?为什么不去医院?”一连串的发问在快步中掷地有声,透着荣思城一惯的冷凛。

    “医院已经去过了,住了几天就回来了,然后一直就在等着荣少您回来。”一个管事模样的西装男子低声回道。

    荣思城脚步一滞,脸上表情微微变化,他默了一会,心中大约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顾适忙拉上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已然冰凉,瑟瑟地颤动。

    “思城,你不要紧张,我们进去看看再说。”顾适知道他心里难受,便温声安慰道。

    才进了正厅,就看见厅内安然坐着几个人,为首两个正是许秀蕊和荣启城,许秀蕊正在慢条斯理地饮茶,见荣思城一进门,动作稍顿,便放下茶杯,缓缓站起来,道:“哟,大少爷可算回来了,我还正想着如果您再晚几天,姐姐的心愿可得落空了,唉,那可怎么办好呢?”

    话音轻飘飘地,说不出的冷落讽刺,荣思城没有看她,眼神淡然一扫,落在旁边站着的荣启城身上,荣启城见他看向自己,不禁咽了咽喉咙,面露几分怯意,唤了声:“大哥。”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了责惩期还没过吗?”荣思城冷然道。

    荣启城刚想回话,许秀蕊即刻接上,“这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启城他怎么说也是荣家的老二,这个时候不出来,什么时候出来?再说了,该罚的也罚了,你们把他一个人关在素园也关了好几天了吧,那几周没吃没喝的,他什么罪也受尽了吧,还想折腾死人时再放出来吗?”

    “二妈,启城做的那些事如果是第二个人,恐怕连进素园的资格都没有,早就横尸街道了,受的这几周的惩罚又算得了什么!”

    他墨眸凛然一扫,许秀蕊霎时噤了声,她盯着这个年轻霸气的大少爷,不甘地抿紧下唇,“哼,现在荣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老爷子都不管的事,你管得了吗?”

    “菲力,把启城重新带进素园,没我的话,不准他出来。”荣思城侧头对身后的人道,许秀蕊还想争执几句,荣启城手一伸拦住她,轻淡一笑,“好好好,我这就再进去,不过大哥一句话的事,搞得这么紧张做什么,反正那地方我也住了几周,再住多几天也无所谓。”

    他悠悠地插着口袋,姿态轻浮,经过顾适身边时,挑眉看了他一眼,突然靠近,似无心般问了一句:“你哥近来如何啊?跟他说一声,叫他安心等着,我一出来就去找他。”

    “你……你找他干什么?.”顾适愕然地看着这人,难道这家伙还没折腾够?

    荣启城听后,也不回答,两道英眉挑了挑,接着仰头哈哈大笑着离开,荣思城扫了一眼许秀蕊,不再理会,扭头急步往里头走去。

    跟在身边的管事一路紧跟着,小声念道:“放启城少爷出素园的事是二太太交待的,自从大太太从医院里回来后,老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把自已关在翠静园里,对什么事都不闻不问,这家里没个主事的,大伙也都只能全听二太太的话,这几天,荣小姐还跟二太太吵了几架。”

    “思玉跟二妈吵什么?”荣思城稍缓了步子,问道。

    “一来是二太太私自放了启城少爷出来,让他回鼎盛主持大局,二来是因为厨房里的一些事,大太太从医院回来,吃也吃不下什么了,荣小姐就让厨房变着法子多做些东西,就这样,引得二太太不满,说…….”管事顿了顿,似是不好说下去。

    “说什么?”荣思城冷声道。

    管事默了片刻,便道:“说是再怎么做也是浪费,没几天活头的人了,还不如趁早回医院去躺着,死在家里不吉利。”

    顾适听了忍不住道:“怎么能这么说话!”

    “算了,我回来她就该老实点。”荣思城紧了紧顾适的手,拉着他往里走,拐过走廊,正巧荣思玉从母亲房里出来,见到他,面露惊喜地迎上去,“哥,你可算回来了。”

    谭沁刚睡下,他们就坐在外头的花园里聊着,荣思玉说了这几天的事,原来潭沁在荣正东寿宴过后,回了趟美国,但她的病情越来越重,为了不让荣思城分心,刻意没有说出来,荣家内斗愈演愈烈,前些时间的春落山庄事件已经让荣思城倾尽心力,谭沁深知里头利害关系,故重病之下也没有放出半点风声。

    眼见时日不多,她便让荣思玉安排回国,一回国又病发,进了几天医院后,她还是选择了回大宅。

    “妈这病也是很多年了,一直养着,这家里根本没什么人理,你说爸吧,妈都病成这样了,他居然一次都没有看过她,这两天倒好,妈从医院里一回来,爸就把自个关进翠静园里,家里的大小事一概不管,他到底想干嘛?”荣思玉说着气忿不已,鼓着腮帮子忿忿地道。

    “爸一直都不出来吗?”荣思城侧转头望了眼翠静园的方向,荣家大宅里有几个园子,其中翠静园是养生的安静园子,荣正东生性孤僻多疑,专门建个这种园子供自己一年里小住几回。而素园则是荣家子孙受罚时关押的地方,里边阴暗潮湿,极度恶劣,不亚于外边大牢,通常犯了大错的子孙才会被关进里头,春落山庄事件后,荣启城被荣思城带回大宅,就是关进这座园子。

    荣思玉重重叹气,“唉呀,就是说啊,爸一声不吭地进去,就不出来,每天佣人们送饭进去,外头的事一点都不管,哥,你回来就好了,给我好好整整二妈,她可是越来越嚣张了!”

    她说着说着,眼神冷不丁落在顾适的食指上,条件反射般,又望荣思城手上看去,果见两人指中都带着枚闪耀男戒,荣思玉惊讶地抬起头,“哥,你们真的在国外结婚了?”

    “没有没有,我们…….”顾适忙想解释,荣思城按住他的手,打断道:“是的,我们是结婚了。这事我会跟爸说。思玉,你替我约一下南和医院的陈院长,我想跟他谈一下。”

    荣思玉应了,但还是叹气,“哥,妈的病怕是不行了,在家也只能是熬日头,唉,我们都要有心里准备,别让二妈做乱才行。”

    荣思城眯眸浅笑,安慰道:“没事,你哥我什么时候有输过,就连身边这位不是都被我追回来了吗?”说着,眉眼轻弯地望向顾适,顾适被他一说一看,脸皮直发热,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赶紧从大衣里掏出来,边往外走边接:“喂,我是顾适。”

    “顾总,你在国内吗?常鑫里有些事需要你尽快回来处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电话那头传来行政秘书焦急的声音。

    “常鑫出什么事?”顾适略惊,但还是平和地问道。

    “是,是常董带着常少回董事会了,现在他们正在紧急召集各董事开会,我怕情况对您不利,所以才偷偷打电话你。”

    顾适心里一咯噔,常凡果然出来了,一出来就立马回常鑫召开董事会,这里边必是有蹊跷。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花园里端坐着的荣思城,思索片刻,道:“我现在就回来,你继续盯着他们。”

    收线后,顾适转身走回花园内,荣思城见他回来,便问:“是家里的电话吗?你要不先回趟家?”

    顾适笑道:“没什么,一点小事,我现在回去一下,晚些再来找你。”

    出了荣家大宅,菲力送他回家,车上,菲力忍不住道:“顾先生既然已经跟荣少在一起了,何必再分开住,不如把家人都搬回百洲别墅区好了,这事迟早大家都会知道。”

    顾适靠着车窗,凝向窗外,微微笑道:“这事等过了这阵子再说,菲秘书,你送我回常鑫一趟。”

    菲力不由一惊,侧头问:“是不是常鑫又出什么事了?”

    顾适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不要惊动思城,这是我自己的家里事,我自己能解决,这些天,只要菲秘书尽力协助思城就可以了,我的事不用你们费心。”

    当务之急自然是荣思城家事要紧,顾适不愿意再将荣思城牵扯进来,常凡已经出来了,看情况应该是常浩生在背后使得劲,或许是证据不足,也或许是他根本没干,不过,这谁能信呢?

    进了常鑫,行政秘书田颖早已在一楼前台久候,见他进来便急步迎上去,“顾总,常董一行人正在四处召集董事会成员回来开董事会,现在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好几个,我怕您再不来就得出事了。”

    顾适扬眉轻笑,“能出什么事?”

    说话间,他已踏进了电梯,私人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里,他单手插着衣袋,侧身望着窗外的繁荣都市,“田秘书,请把我这个邮箱的文件打印出来几份,越快越好。”

    田秘书怔然中,看到顾适递给她一个小U盘,她顿时了然。出了电梯后,两人即刻分开走,顾适穿过长长的走廊,双手推开会议室大门,稳步走了进去。

    他的出现显然不在众人意料之中,会议室已经坐了几位年纪大的董事,顾适心底轻哼,元老果然念旧,一经传唤立即就到。

    常浩生靠着落地窗在打手机,估计还在不断地叫董事过来,而常凡则悠闲地靠坐在转椅上,架着长腿,双手交叉着,十指尖不住地交替玩耍,他今天穿了身米色修身西装,淡蓝色衬衣上,一颗闪钻钮扣很是耀眼,想必已经是从警局里出来几天,一扫当时的阴沉,眉目间又是一派贵公子气息。

    见到顾适进来,他略微一愣,但旋即便浮起抹轻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常鑫的顾总回来了,怎么,国外的旅游玩的不够尽兴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适整了整西装,走过去一只手按在他面前的会议桌上,低头俯视着他,也弯起嘴角道:“知道四弟出来了,我当然得赶紧回来见见,我看你精神不错嘛,看来在里头住的还挺习惯的。”

    常凡眸色一沉,冷笑道:“顾适,今天可由不得你在这里作威作福,我能回来,就能扳倒你!”

    “就凭你?”顾适扫了眼周围,会议室另几个年老的董事见他目光锐利,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他们早在常鑫江山易主时就得了顾适不少好处,眼下常浩生一个电话就反骨,在顾适锐目下多少有些愧色。

    “顾适,你这人算计人还是逊了一筹,别说常家没人站你这边,就是常鑫你也不能说服其它董事,不要以为拿了常鑫70%的股份就能怎么样,我敢说,不用一周的时间,我就可以收回大半股份。”常凡自信满满。

    顾适双手抱胸坐在会议桌上,冷睨着他:“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能召集回多少董事,还有,你召集他们回来干什么?是开会弹劾我呢,还是别的什么事?”

    “哼,你一会就知道了。”常凡不饶人的哼道。

    半个小时后,被常浩生召回的董事陆陆续续地都来到会议室,他们看到常凡和顾适后,脸色都不约而同地变了变,待大家都坐好后,常浩生看了眼顾适和常凡,清了清嗓子,“今天特地召集大家回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关于常鑫股份的事,前些时间发生了一些意料不到的突变,现在我要做个解释……”

    “先等一下,爸,在开会前,我想先给大家看点东西。”顾适微微欠身,谦逊有礼地站起来,面向大家,“时间不长,只需要十分钟,请各位董事在看完后再做考虑。”

    “你想干什么?”常浩生愠怒道。

    顾适对他一笑,眼神却望向门边的行政秘书,“田秘书,你可以播放了。”

    常凡脸色有异,刚想站起来,常浩生按住他,示意他先不要激动,然后看着田秘书启动会议室的巨幕视频。

    视频显示出来的内容令在场的董事大吃一惊,上面居然是常凡任常鑫执行副总裁时,与鼎盛荣启城在茶庄密谋的现场录像,人像话语都清晰无比,所谈的内容正是春落山庄事件,而常凡当场答应荣启城,待事成后,两家将达成一系列不可告人的利益,这些利益听得在场董事人人面露惊色。

    常凡脸色大变,顾适这一招令他措手不及,他激动地跳起来拿起烟灰缸扔向田秘书,“把它关掉,关掉!”

    “关掉也没多大用,四弟,你车祸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春落山庄事件确是有把柄在我手上,你以为你进警局那几天我真在外边玩吗?这些资料其实也不是我想查的,而是负责调查车祸事件的侦探所很偶然查到这个视频,你说,常鑫能放到你这种人手上吗?”

    顾适双手撑着会议桌,眼里迸发出炯炯冽光,暗沉、冷凛,一时间竟带有荣思城般的狠绝,常凡怔然地望着他,身体晃了晃,他身后的常浩生扶住他,拧眉看向顾适,“我没想到你能有今天这样的手腕,顾适,算我小瞧你了。”

    “爸,我到底也是你的儿子,常家落在我手上有什么不妥,为什么非要甘败他手下?”顾适手一指,常凡不由地微颤了一下,“我哪点比他差,不就是因为从小没在你身边吗?”

    一番话说来,常浩生也有些羞愧,顾适又道:“爸,我觉得你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搞常鑫分裂,而是尽快找出我母亲的肇事凶手,如果你对这事不上心,那么,我在这里搁下话,不查个水落石出,不抓到凶手,我绝不罢休!”

    常凡冷冷地看着他,“随便你,她也是我的母亲,我也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一听这话,顾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从心底就认定是常凡干的,从前世的车祸到今生的针锋相对,顾适有一万个理由去判定是常凡所为,现在听到他对着自己说这种话,立下胸口所有的忿恨都涌了上来。

    他绕过桌子,一把揪起常凡的西装领子,怒道:“你居然还有脸说这个?常凡,你为什么不认罪!”

    “我什么都没干,我认什么罪?!”常凡也不甘示弱,猛地推开顾适。

    见此情景,董事们纷纷愕然地站起来,常浩生见事情闹大,忙拉开他们,“有话好好说,我们现在就回家好好谈谈,不要在这里闹。”

    顾适冷瞥他们两人一眼,松了手,整了整西装,“在凶手没绳之于法前,我是不会回常家。”

    说完,他扭头大步离开会议室,临到门前,又微微侧身,“想拿回常鑫,是不可能的事,劝你们还是少花点劲,不如多想想怎么去忏悔自己的罪行!”

    常凡苍白着一张脸,拳头紧紧握着,常浩生拍拍他的肩,神色复杂地望向顾适远去的背影。

    驱车在大街上漫无目地转了几圈,顾适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荣思城正在荣家处理内乱,这个时候他不想让思城看到自己难受的表情,省得又让他担心,常家的事顾适觉得自己摆平,他不愿过于依赖荣思城,即使他知道,只要思城一出来,什么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趴在方向盘上深喘了几口气,顾适想到妈妈和哥哥还待在陈行深的小公寓里,即然已经说破了,也不好意思再借住那个地方,想到这里,他开车驶向公寓的方向。

    停好车,他走向公寓楼,刚刚走到门口时,视线很快就被公寓铁门前的一大束红色的花朵所吸引,疑惑间,顾适心头陡地升起股不祥的预感,不由加快脚步走上去。

    到了面前,他这才看清楚,原来这大束花朵竟全是用鲜血染红的!顾适震惊地蹲下来,颤抖着手去取夹在滴血花束间那张画着童真笑脸的小卡片。

    “想知道真凶是谁吗?给你个机会,明晚十二点到城西废弃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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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留言啊,国庆节都出去玩了吗?阿玖急需大家浮出水面,一亲芳泽啊,请走过路过的亲留下个爪子印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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