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完结(2/2)

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高晓宝。立刻明白了。

    感情是一巴掌一甜枣啊!高晓宝行啊,现在做事讲究多了,管接管送服务一条龙啊!

    盖志辉立起身上的衣领,缩着脖子转身就走。

    高晓宝快步走了过来:“盖志辉,你等等,我想跟你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谈的!”

    走的气势挺冲,可晓宝的一句话就把他定在了原地。

    “我现在公司的老板是傅红军,而真正的幕后老板是——傅帅。”

    盖志辉慢慢地转过身来,盯着高晓宝的眼睛,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句“你撒谎”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涌不出去。

    后来两个人找了一家饭店坐定,高晓宝点的是个包间。

    小孩也是穷人乍富,臭显摆,点了一桌子的菜。

    可盖志辉一筷子都没动,他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器官有感觉,就是耳朵。他现在只想听,听听傻瓜是怎样炼成的。

    “我一直觉得你盖志辉是个聪明人,多会算计啊?可你怎么会真的喜欢傅帅呢?

    还记得你曾经在他们家别墅放的那把火吗?就是一堆树枝而已,怎么会把整栋房子全点着呢?你当时真应该躲在一旁看,看看傅帅他们嚣张的样子,一群公子哥,坐在半山腰边喝酒边看点房子玩。

    当时傅帅指着那冲天的大火对其他人说,这房子不能白点,总得有人付出代价。我当时疼得晕过去了,被他们扔在了车里。他们只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其实我早醒了,只是咬牙继续趴着罢了。

    所以我听到了傅红军那傻逼对他哥说:‘弄废个人有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叫他喜欢上你。’

    于是那哥俩就打了个赌,你知道赌什么吗?赌我和你谁能先犯傻爱上他们哥俩。”

    盖志辉听得恍惚。傅帅的嚣张样,自己还用躲起来看吗?他有多混蛋自己有什么不知道的?

    可是现在再努力去想,却怎么不记得傅帅当时那副可恨的嘴脸了。记得最清楚的,却是在矿井时,他一个人若无其事地跳下卡车公然抗命的张扬;自己从井坑里获救后,他探病时的满脸憔悴;还有两个人躺在自家的玉米地里,仰望蓝天时的恬静。

    晓宝还在那冷笑着说着自己知道的内情:“多么可笑的赌局啊?我本以为胜利的会是我们俩人,可是却没想到你居然会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渣?”

    “为什么你当初没有告诉我这个赌局?”盖志辉木着脸张嘴问道。他还记得当时的晓宝被傅红军逼得偷偷卸刹车,差点来个同归于尽。就是从那时起,他对晓宝顿起怜惜之情,多加照顾。

    晓宝不说话了,脸上居然有些微不自在的神色。

    盖志辉冷笑着补充道:“因为你也是想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同情,利用得真够彻底的啊!那个检举信是傅帅让你写的吧?体检表也是们俩串通起来下的绊子吧、卖了我,你得到多少好处?”

    “不是!”晓宝被一顿抢白,恼羞成怒地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呢?又是怎么对我的?对,我是故意没对你说,一开始是因为相信你不会喜欢,后来是希望你吃过大亏后,真正的认清傅帅。你看看你。还有点爷们儿样没有?住在傅帅那了吧?都被人玩儿成这样的,怎么还这么践呢?非得等人撵你,你才能走吗?”我得了多少好处?除了这份工作外,傅帅还给了我50万!”

    五十万?盖志辉的手开始抖了。

    因为快意,晓宝的脸渐渐的有些扭曲:“傅红军那傻逼亲口告诉的我,是傅帅跟银行高层的哥们打招呼,让他把你账户里的五十万划过来的。你以为傅帅真的会借你钱吗?当初在转账的时候,他就让人在账面上做了活扣了,那手续时经不起推敲的!”

    盖志辉木着脸问“你说完了吗?”

    高晓宝掏出了一张存折,推到了盖志辉的面前:“这是10万元。我现在只能给你这么多,不过你看着,过不了多久,我会赚更多的钱给你,那50万一分都不会少你的。看在你曾经尽心帮助我的份儿上,志辉哥,离开傅帅吧!别忘了,咱们跟城市的公子哥没法比,你也要替你的爹娘考虑下。”

    多么熟悉的话,可是训斥的人却由自己变成了那个高晓宝。

    讽刺啊!讽刺!

    盖志辉接过存折看了看上面的零,笑了。

    他笑的是自己,居然曾经那么怜悯这个被老子打得满院子跑的愣小子。傅帅说的真没错,自己就是个睁眼瞎,楞把个狼崽子看成了没断奶的小狗。

    他有什么不相信的,在这勾心斗角的大城市里,高晓宝一定会如鱼得水大展宏图的。

    “谢谢你的钱,看在你还同情哥哥的份儿上,哥再奉劝你一句,你还是稍微欠缺点火候,以后出卖利用人的时候,只能多不能少,别有心理负担,也别脸红心跳,更别事后拿钱开解自己的负罪感。能登上位者,谁不是踏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呢?”

    边说边将手中的存折撕得粉碎,扬在了高晓宝错愕的脸上。

    是呀,别说他错愕,连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这还是见钱眼开的盖志辉吗?

    走出饭店大门的时候,盖志辉恍惚地撞到了饭店的旋转门上,由一路恍惚地打车回到了公寓。

    打开门时,屋里一漆黑,看来傅帅今晚是不会逃班回来的。

    盖志辉连鞋也不脱,一头栽到了床上。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是接二连三的袭来,盖志辉反抗挣扎,几乎哽咽出声。

    “嗨,醒醒。做噩梦了?”

    盖志辉睁开朦胧的泪眼,发现傅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躺在一边推着自己。估计他也是值完班偷跑出来,累的回来也没察觉盖志辉的异样,上床就睡了。

    看盖志辉直哼哼,傅帅就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去摸旁面的台灯开关。

    “别开灯!”盖志辉拉住了他的手。

    现在不需要光亮,有了光亮,他就会看到傅帅的脸。

    黑漆漆的多好,想看的,不想看的,统统都掩藏干净。当个瞎子,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只要不睁开眼睛,一直瞎下去。

    可惜天总有亮的时候,那就趁着黑夜,再最后肆意地想象一次完美吧!

    尾声

    傅帅收回了手,抱住了盖志辉,却发现小盖并没有脱衣服。

    “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了?”傅帅边说边摸黑解着盖志辉的衣服扣子。

    盖志辉仰躺在床上,任凭傅帅剥落自己的衣裳。很快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内裤了。

    傅帅本来很累,可是当衣服脱尽,触到那片光滑紧致的肌肤时,本已蛰伏的欲望突然微微抬头。

    于是便压在盖志辉的身上娴熟地亲吻爱抚起来。

    盖志辉微闭着眼睛,尽量放松身体去享受傅帅的带来的感官上的阵阵战栗。就在傅帅准备提马上阵之时,盖志辉忽然喘息着说道:“傅帅,我喜欢你……”不知为什么,千万句的责问到了嘴边,却化成了这么一句最不靠谱的废话。

    话音还没离开舌尖,他的心却仿佛偷偷停住了,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傅帅的回答……应该说是奚落。

    “我也喜欢你……的屁 股……啊……真够紧的!”

    傅帅正一脸情迷,男人嘛,在床上你还能指望他说出来什么?

    就在插入的那一瞬间,盖志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风花他妈个雪月,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残破的书页里吧!现实中哪来那么多的浪漫的情与爱?当唯美的爱情离开书本时,怎么能不沾上现实的冰冷与算计呢?

    就这一夜——再放纵这一夜后,自己要一点点地把脱轨的人生拉回到正途上来……

    傅帅很少睡懒觉,就算是再懒散的人,在部队的条条框框的束缚下也会有些规矩方圆的。

    不过昨晚抢修雷达后,交接班后又连夜开车出来,再加上后半夜的肉 欲翻滚,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也不稀奇。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盖志辉!”他躺在床上扬声喊道,可是还是没人应答。

    该不是去买早点了?傅帅边琢磨边起身披上睡袍。

    当走到书房时,发现电脑是开着的,走过去一看,上面有一个音频文档时开着的。标题是“盖志辉最后的艺术细胞”。

    当他按了开始键后,盖志辉低落的声音从电脑的低音炮里缓缓地溢了出来。

    “傅帅,我喜欢你,不只喜欢你下面的那一根,还喜欢你的攻于心计,精于算计。你是不是一直等着这句呢?应该恭喜你,已经成功地完成了一个大型的行为艺术。不知道你会给它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就叫‘一无所有’吧!

    傅帅,你赢了,而我也没什么再可已失去的了。像我这种出身平凡的人,到底有什么可值得你如此费心戏弄的?这个答案恐怕不是我这个脑容量的人能想出来的了,娘的……明明我是受害者,却偏偏不敢跟你当面对质,只能冲着个破电脑麦克哭诉自己的失败。”

    说到着,能听出盖志辉的声调里带着些许哽咽。

    “我就是这么孬种。连亲耳听你说,你就是在玩儿我,在陷害我的勇气都没有。我现在除了那五万的存款,就只剩下那点回忆了……傅帅,你这个人办事挺操蛋的,可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特别开心。呵呵,现在想想,活了这么大,唯一的投入的感情居然是跟个男人,连我都鄙视自己了,我就再不要脸一把,把这点回忆带走吧!不好意思,等不到你亲口向我宣布胜利的那一天,我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人,所以……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音频到头了,傅帅面无表情地按了重复键又听了一遍。然后回到卧室打开衣橱,小盖的衣服行李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又冲回书房又听了一遍录音,突然一脚把机箱踹倒,连接的电线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完美个屁!盖志辉,你他妈就是我人生的败笔!”

    一连踹了好几脚,等书房被折腾得一片狼藉,傅帅慢慢控制住失控的情绪,他理了理头发,穿好衣服,拿起钥匙开车上班去了。

    盖志辉那天从傅帅的公寓出来后。

    茫然地压了会儿马路。

    他在想着自己以后的打算。

    报仇雪恨?那玩意也是需要成本的,要么你智商高,要不你钞票厚,最不济也得有砍人如切瓜的狠劲。盖志辉琢磨自己就是三无人士,那三样傅帅倒是不缺,就别跟人死磕了。

    路过一家彩票站时,想了想“情场失意,赌场得意”那句话,就拐了进去花50元钱买打了好几注彩票。

    等晚上在旅馆里的时候,对着电视,他紧张地盯着屏幕,看着翻滚出来的彩球号码。

    最后,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将手里剩余的几张彩票一一撕得粉碎。

    五十元钱打了水漂。老彩民都说,彩票这种东西贵在坚持,百万大奖不一定能拿到,但是小奖肯定是有保靠的,起码能收支平衡,不赚不赔。

    可盖志辉买彩票至今,中个三块五块的,都是凤毛麟角。财和运不是能强求来的,可叹他以前居然相信,自己的人生会靠一次小小的投机,就会来个华丽的大转身。

    最后一次,他提醒自己,人的脚还是要踏在实地上。

    然后他用兜里剩下的钱买了一张火车票,目的地是丹东。

    盖志辉的手下,曾经有个老家是丹东的士官,放弃了所在地分配工作,依然回家靠海养鱼。前段时间在网上碰到过,据说一年下来收入还是不错的。于是盖志辉投奔到老战友那,用自己仅剩的5万元承包了一片滩涂。

    站在养殖池边,盖志辉迎着海风深吸了一口气。

    一年下来,强劲的海风已经把盖志辉吹成了地道的渔民,黑中发红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亮光。

    他低头仔细检查了池里放养的海参苗,并池里细细地撒下调好的饵料。当初在考察项目的时候,盖志辉一眼就选中的海参,因为海参营养价值高、经济效益可观、养殖简便宜行而又易于管理,正适合盖志辉这种半路出家的人。

    因为资金有限,没法搞大量养殖,只能这么先这么小打小闹地边养边学,好在有自己的老战友帮忙,少走了不少弯路,不过头两年是别指望盈利了。先把本钱赚回来再慢慢发展吧!

    爹娘已经知道自己被开除军籍的事情了。那次他亲自回家,跪在门口让他爹举着扫帚好一顿的打。

    可哭的最凶的,不是娘,而是一直在挥动的胳膊的爹。

    盖志辉什么也没有辩解,他只是对爹说:“爹你打吧!有气别憋着心里,我会让你们老两口过上好日子的。”

    带着一身的伤痕,盖志辉又回到了丹东,白天侍弄池子,晚上窝在滩涂边的简易木屋里学习相关的养殖书籍。脑子居然没有一刻空闲的时候。

    以前怎么没有想到生活原来可以这么简单?不用想着巴结谁,算计谁,只要自己肯实打实地付出辛勤与汗水,就能获得应得的劳动回报。

    飞出山窝的凤凰,怎么会觉得外面的花花世界适合自己呢?乡下人骨子里的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得,就算强迫自己改变,也是落得四不像的下场。

    现在盖志辉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看着海,人的心情似乎开阔了不少,也许自己就这么在这安家落户了也说不定,将小小的养殖池扩大成养殖场,再把爹娘接过来,取一个纯朴的渔家女,生2个大胖儿子。幸福其实并没有离自己太远?

    “盖志辉,你看看谁来看你了!”一声大喊打破了盖志辉的沉思,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老战友拎着瓶酒笑吟吟的踩着池边的石头走了过来。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个人高高的个子,穿着一条破了几个洞的牛仔裤,上半身穿着见简单的白T恤。最过分的是,一个大老爷,偏留着一头垂过耳根的长发,那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

    盖志辉手里的饵料桶“彭”的一声砸在地上。身子僵硬地看着来者。

    “志辉,好久不见。”甩了甩满头的长发,傅帅微笑着跟盖志辉打着招呼,仿佛两人之间从没有欺骗的裂痕与时间的距离。

    老战友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隐情,只当傅帅是来探望盖志辉的军中同袍。

    从木屋子搬出一张折叠桌子,热情地招呼着他们俩过来喝酒。

    咸湿的海风猛的灌入盖志辉的鼻腔,他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屏住了呼吸。

    不是没曾想过傅帅会追来找自己,解释自己并不是存心欺骗他的。壳随着日历一页页地翻过,那点最荒诞的梦也不会再出现的午夜时分。

    可现在,那人却坐在自己的对面,若无其事地就着白酒吃着生虾和牡蛎。

    酒喝到一般,战友接个电话,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只剩下两人默默无语地对饮。

    “我退伍了。”

    “……”

    “我爸这次真的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

    “……”

    “你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失眠,或是睡了也是总做同一个梦,梦里是一片玉米地,躺在那看天特别的蓝。”

    “……”

    “盖志辉,我爱你。”

    “滚。”

    盖志辉终于说话了,他本以为经过一年的沉淀,他能从容地对待这个颠覆了他人生的刽子手,可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以前的释然与看开都是扯淡。有些伤口是终其一生都不会愈合的。

    现在他的人生里只需要爹娘、一个贤惠的妻子,一个聪颖的的孩子和一池鲜活肥美的海参。而这个大言不惭说着爱的宣言的公子哥,他要彻底地从自己的人生里扫除干净。

    他的爱看着太美好,遮盖了那致命的毒药,那种滋味,尝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我不会滚的,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想清楚这一点,我也不介意用我以后的时间向你证明这一点。”

    盖志辉干脆进屋,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盖志辉隔壁的滩涂终于有人承包了。

    一大片的池子里养的幼苗隔三差五地发生变化,今天是大盘鲍苗,明儿是对儿虾,总之没有一个能顺利成活。

    就是这样,那位居然不撤,依旧兴致勃勃地在海边烧钱玩儿。

    “志辉,你快来看看,我那海参怎么烂皮了?急死我了快!”

    身后的人像乌鸦一样哇哇乱叫,可惜正主儿连头都不抬,继续整理着要投放的养殖水体。

    “只要有人别老半夜往自己的养殖池里倒豆油,那海参肯定会活蹦乱跳的。”

    听了盖志辉的奚落,傅帅一点也没有没识破的困窘,依旧不要脸地缠着盖志辉。

    烈女怕缠郎。烈男也照样怕。看看,今天志辉都跟自己说起完整的句子了。要知道以前半天的纠缠也只是换来个“滚”或者是“呸”啊!

    傅帅暗自给自己打气。

    “志辉,我帮你,今天中午咱们吃什么?我看你昨天弄的那个醉蟹挺好吃的样子,一会你做点给我吃呗!”

    盖志辉被他搅得不胜其烦,要不是自己在这投资太大,还没收回成本,他真有一走了之的冲动。

    “啊呀,傅帅脚下一滑一不小心腿刮倒了池边的石头上,那石头棱子也够锋利的,连牛仔裤都被划开了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盖志辉皱紧了眉头,不情愿地问:“你的屋子里有医药箱吗?”

    “有,就在床下,麻烦你了。”

    小盖到底没有见死不救的功底儿,去了盖志辉的木屋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占了一面墙的大幅油画。

    画上没有诡异的人物,而一大片蔚蓝的天,天上的云依稀是个两个人肩并着肩仰卧的形状。几大片碧绿的玉米叶子掩映着如洗的蓝天。

    盖志辉呆呆地看着,仿佛又回到了那片被太阳烤得温热的玉米地。鼻子里是泥土的芳香,头下枕着的是结实的臂膀。

    拿起床下的医药箱,盖志辉沿着细软的海滩走向那个大呼小叫的男人。

    自己的脚下是一片清晰的脚印,被一阵海浪拍过就慢慢地回复了平坦。可是人走过的人生之路却不能水过无痕。

    走错了又能怎么样?不走到最后,又怎么能知道通向何方呢?

    盖志辉有意地放慢脚步。既然那人还是喜欢算计,甚至故意割伤自己的大腿上演苦肉计,那就让他再疼一会吧。坛子里的醉蟹不多了,明天再多做些……

    久违的歌声再次在盖志辉的嘴里轻轻地响起:“小小人啊,风生水起,天天就爱穷开心……”而足下的脚印,一路印得很长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