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八章(1/2)

    这一个月,可说是昕宁有生以来最快乐、最满足的一段时光。

    这一个月来,桀澈对她可以说是极尽宠爱之能事。

    在床第之间他永远热情如火、精力无穷,带著她一起体会各种男欢女爱的姿势与乐趣!而昕宁在摆脱掉世俗的矜持後,更是热情卖力的将雪霓所教她的各式技巧一一用上,他们似乎、水远也要不够彼此!

    两人除了每天纵情欲海共享人间极乐之外,桀澈更常常带她至各地视察,言谈举止间不时流露出体贴与爱怜。所以,现在圩国上下无不浸沐在一种兴奋的氛围中,因为他们敬爱的王和月眠国的公主两人夫妻情深,看来,他们期待中的小王子或是小公主,再过不久就会和大家见面了。

    由视察的过程中人民莫不欢欣的夹道欢迎可以得知,桀澈是一位深受人民爱戴的君王。

    她还由耿怀风口中得知,他受人民尊崇敬爱的原因,除了他才智过人、文武兼修、行事果决外,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勤政爱民。

    在桀澈初接王位之时,圩国的农作物发生了严重的虫害,使得向来民生富饶的圩国出现了食粮不足的窘境。

    当时,桀澈果断的命人将受害的米粮收购回宫里,并将宫中所库藏的米粮依原收购的数量发还给人民。

    此举不但让人民免於饥馑之苦,更稳定了百姓的心。

    也许是他爱民如子的心感动了天上场虫害来得急也去得快,而他更因此获得了全国百姓的热烈爱戴。

    尽管桀澈的行事作风十分强悍,但因为他将国推上了富强的颠峰,更使圩国跻身天下四大强国之列,所以,对他的行事作风,全国百姓非但不曾有过微辞,反而佩服的五体投地。

    昕宁越和他相处,就越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竟然如此的幸运能嫁得天底下最杰出的男子。

    这些日子,她又回到了以前那个乐观开朗的昕宁了,桀澈也对她抱持了包容的态度。

    对於她常常出人意表的行径和反应,他不是纵容,就是乐得仰头大笑,虽然她的个性与微云的柔弱完全不同,但是桀澈却神奇的接受了,比较起微云在时的平淡,他反而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有趣多了。

    每天下朝,昕宁总是会带给他一些意外的"惊喜",在一场惊天动地的激狂性爱後,稍事休息,下午两人再一起至各处巡查,用过晚膳後,又是一整夜的激情缠绵;这几乎可以说是他们每天乐此不疲的生活模式。

    昕宁真的幸福极了!

    只除了一件事,一直令她耿耿於怀:他还是不肯给她孩子。

    不管他们的交欢如何激狂,不管他如何失控,桀澈永远都不会忘记将他热情的种子洒在她的花径之外——只除了一个多月前,他在盛怒中强要了她的那一次。

    那是他们两人的禁忌,只要一提到这个话题,桀澈会立刻变得躁怒狂暴,当昕宁因此心痛落泪时,桀澈总是用另一场疯狂性爱来安抚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因此,昕宁不敢再碰触这个禁忌,但是只要一看到他洒在花径之外的种子时,就像是被他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般,凉了热情,却灼痛了心。

    这天下午气候炎热,桀澈拗不过昕宁的哀求,带著耿怀风及几个简从来到了马程约半个时辰外的"蕴圩山"。

    蕴珏山看似平平,极不险要,也没有令人赞叹的好山好水,但此山可是一座旷古绝今的宝山。

    蕴圩山,顾名思义就是蕴藏了大量圩玉的山。

    圩玉是圩国最主要的经济产物,此玉夏天配戴沁人心脾,冬天揣在怀里可不畏酷寒,再加上此玉的色泽油绿、质地清透,因此深受各国王公贵族的喜爱;而圩国也因盛产此玉而致富。

    桀澈上任後,即基於国富民有的理念,不向人民徵税,汗国人民也因此过得十分富足。

    但圩玉系属国有,民间不得盗采,所以蕴圩山的入口有重兵严守,凡入山者出山时均须搜身,以确保玉不被盗。

    通过了层层关卡,好不容易进入蕴圩山,桀澈领著昕宁参观圩玉开采、粹选、切割到刨除外表石质的过程。

    "这里只负责做到这个程度,至於後半段的等级区分、刨光、琢磨及雕刻的部分,则由吊缆车送到山脚的转运点,再由转运点送到圩台加工。"

    "像我现在手上这颗就是一颗璞玉,现在比一个男人的拳头还大,可是琢磨完後的半成品,大概就只有一颗鸡蛋那麽大了。"桀澈脸带骄傲的向昕宁解释著国之宝。

    "吊缆车?什麽是吊缆车?"昕宁的眸子因好奇而闪闪生光。

    瞧她那对灵活的眼珠子四处乱转,桀澈一哂,"你的好奇心又蠢蠢欲动了?"

    桀澈无奈地放下那块璞石,看来他刚才说的话她都没听进去,只想知道什麽是吊缆车。

    经过了短暂的犹豫,他点点头,"好吧,我带你去看吊缆车。"

    他们登上了蕴牙山的山顶,虽然蕴圩山的山势并不高,但却已是圩国的最高峰,地势平坦的圩国就只有这一座勉强算高的山。

    "哇,这里好美哟!"看著眼前一望无际的景观和圩国几个规画整齐的市集,昕宁忍不住开心的叫著。

    "我所治领的是天底下最美、最富强的国家!"桀澈的神情有著明显的骄傲,他伸手一指,"除了你的左後方,现在你所看到的,都是圩国的领土,直到天的那一边!"

    "哦?那我的左後方是哪里?"昕宁眨著一双慧黠的大眼。

    桀澈莫测高深的笑一笑。

    "说嘛!"昕宁摇晃著他的手臂。

    桀澈浅浅一笑,还是不回答。

    "隔著蕴圩山,过了那条闪著银光的河,就是你的家乡,月眠——"

    "耿怀风,"桀澈愤怒的暴吼,一记杀气十足的眼光狠狠的射向耿怀风。

    "那里是月眠国?"昕宁听了,小脸﹂亮,往月眠国的方向跑了过去。

    "等哪一天,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桀澈沉著脸哼著。

    "古人常说,伴君如伴虎,果真一点也没错!"耿怀风皱皱眉头後,又是一脸调笑,"不过,我知道您这个君王重情重义,嘴上说了几百次要杀我,但却舍不得真的动手。"

    "你要不要试试看?"桀澈冷冷的除著他。

    耿怀风看著昕宁迎著风仰起小脸的模样,话中有话的说:"怪怪,您对她这回是当真了啊?"

    桀澈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冷哼一声。

    "干嘛怕右夫人知道那里是月眠国啊?"

    耿怀风刻意加大了音量,夸张的揶揄桀澈,"就算右夫人知道山的那一边是月眠国,也没那个能耐打这山路回去啊,一来,上山的路有重兵把关,右夫人是无法爬上山的,而且蕴圩山临月眠国的那一侧可是千尺断崖,一个不小心可就跌得尸骨无存了。"

    昕宁顺著耿怀风的话,低头看了看脚下上一看,真的是让她登时脚软。

    "退後点,你没听见耿怀风的话吗?"桀澈朝昕宁大吼著,欺身上前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看她站的离崖边那麽近,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紧缩。

    这一吼,让昕宁浑身一震,他已经有好久没这麽凶她了,而且还是当著那麽多人的面前吼她。

    被吼得冤枉、被吼得委屈,一颗禁不住的泪水,就这麽滚了下来。

    "别。"他生硬的安抚著。

    "再说——"耿怀风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不怕死的继续调侃桀澈,"现在,全圩国的人都知道你们感情如胶似漆,右夫人恐怕连您这座英雄山都爬不完了,哪会想要翻越这座蕴圩山呢?"

    "好了!闹够了没?"桀澈厉斥一声掩饰尴尬,拉著昕宁的手转身就走,

    "走,你不是要看吊缆车?"

    "嗯"能结束这场尴尬,昕宁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山顶上立著一个大型风车台,带动了两根手臂般粗细的绳索,每隔一段距离有就一个吊缆车悬挂在绳索上,每个吊缆车都由好几根绳索系住,下山的车台内装着一颗颗璞玉,回来的则是空车。

    "蕴圩山山顶因附近多平地,而形成一股强劲的风力,除了每年冬天因风向不对无法启动风车外,其他季节都可以顺利的将璞玉送下山。"桀澈解释著。

    "那冬天怎麽办?用人力扛下山吗?"昕宁看著小心将璞玉装人吊缆车的工人,那一颗颗石头还真是重呢!

    "古人云秋收专藏,冬天是用来休息的,上天既然不给冬风,就是要我们休息,我们就休息吧,"耿怀风打趣的说。

    "哦!"昕宁点点头。

    其实冬天停止开采除了风向不对外,最主要的是因为桀澈坚持不滥采的原则,物以稀为贵,一玉难求才能维持圩玉的身价。

    又有一台空的吊缆车上来了,昕宁玩心大起,嚷嚷著冲了上去,"真好玩,我还没坐过这种玩意呢,不如,我们就坐这个下山吧!"

    桀澈看她手脚俐落的就要爬上台车,急忙暴吼著:"不准!"

    "为什麽?我很轻的,那些石头不知道比我重了几倍呢!"昕宁只停下来一会,就抬起一脚跨了上去。

    "该死!"桀澈简直要气炸了,她拿自己和那些璞王比?

    那些璞玉掉下去顶多只是会损失,她要不小心可是会摔死的!

    更何况,台车一到山下的转运站,绳索回转时会倒翻车台,将璞玉投入一个水池,到时,她就算不淹死,也会被高处落下的乱石打死。

    桀澈急怒在心里,却嘴硬的口不择言,"为什麽?你居然敢问我为什麽?黛姬女王是怎麽教你的,身为一名公主立见然如此不知分寸,枉你还是我的右夫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你也不怕会贻笑大方?"

    听见桀澈的批评,昕宁又气又痛,原来他是这麽看她的?原来在他心中她依然是如此不堪!

    "你现在就给我下来!"

    如果他好好的跟她讲,她会下来。

    但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乖乖的下台车,她就不是昕宁了!

    她任性的爬进台车,缩起身子,不想再搭理他。

    她居然这麽任性?

    看来是他这阵子把她宠坏了,女人果真是宠不得!

    "可恶!"桀澈气疯了,暴跳如雷的大吼:"你再不下来,我就休了你,把你打入静心阁,永远不放你出来。"

    静心阁是先王用来安实失宠嫔妃的处所,其实就是冷宫,桀澈上任後就一直闲置,已经久无人迹了。

    "王!"耿怀风心中一惊,看来大王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他著急的提醒显然是气昏头的桀澈,"王,要跟右夫人生气也得先把人救下来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糟!"桀澈这才惊醒,一看台车已经离开地面,他连忙急喊著追了上去。

    "王,来不及了!"

    "不……"桀澈一看台车就要离开山顶,狂乱的击出掌风。

    "啪……"系住台车的绳索应声断裂,已经离地的台车轰隆隆的摔落下来

    "天,她怎麽全身都疼?!"

    "嗯——"昕宁呻吟著,幽幽醒来。

    "公主,谢天谢地,"舒儿双手合十的拚命朝天膜拜,"你总算是醒来了,天,你吓死我了!"

    随著疼痛越来越强烈,她的意识也跟著清晰起来。

    她想起了桀澈在山顶上那些绝情的话,不禁心痛万分。

    如果,他前些日子没有对她那麽好,她的心是否就不会那麽痛了?

    他还说要休了她,将她打入静心阁,永远不放她出来!

    他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