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自信的微笑。
这种笑容我看得太多,太熟悉了。曾几何时,正是在这种笑容下,原本处于弱势我们不知创造了多少奇迹?
“哧”
在强与“先驱号”那部超级电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精确配合与精密得不可思仪的计算下,“先驱号”成功承受了对方高能光子死光的袭击并成功吸收转化了对方的高能光子死光的部分能量,极其不可思仪的射出了比敌方攻击更具威力的能量光波。
光波违背了常规的以螺旋方式向异星人的舰队袭去。似乎是强大的能量撕裂了原本相对稳定的宇宙般,扭曲了正常的时间与空间。
比高能死光子威力大得多的爆鸣在异星人的舰队中闪起,很快波及到他们整个舰队。似乎震撼了宇宙永更不变的真理,无数异星人的飞船像无助的飞蛾般被蚕食于那壮丽的一刹那。
没人能形容那悸动的感觉。
我强压下心中的震撼,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强你告诉我你不可能成功借用正反空间中和时产生的终极能量。”
强忽然睁开了显得有些疲惫的双眼,闻言望了望外太空那平和恬静的景色,虎目中不知闪过的是悲哀亦是喜悦的神色,喃喃道:“难道这就是我们与异星人所必须面对的抉择吗?”
刹时,我终于明白强劝我离开银河系的理由。
其原因就是这种终极武器的出现到底于我们或异星人来说是福还是祸呢?
难道文明的最终就是走向毁灭?
强虎目中忽然落下了几滴英雄泪。
我道:“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悲哀?”
强闻言一震,继而潇洒的笑笑:“没什么!换作是此种情况下任何人面对生死的抉择,我想他都会为之所动的,不是吗?对我是一样,而于你,你能说此刻的你并没有任哀痛蚕食你的心吗?”
我闻言淡淡道:“哦……”
哀痛并不是没有,而是在某一个遥远的时日与飘飞的国度,我已经将之转化为动力的永恒?
思绪又一次的将我带回,——带回那曾经无限旖旎的海滩。
呵!还有那深蓝如翡翠的海水与翱翔着无限憧憬的和平鸽哟。
清,如若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任我牵你的手,带着夸父追日般的执者一同在那洋溢着温馨的海滩上永无止境的奔逐吗?清,你会吗?
有一首歌,将永远在我心底烙上永恒的烙印。
是否
你是否依然还在我们曾经相守的地方企望
带着如一的梦想化作一阵清风拌在我的身旁
你是否打算一直等我到历尽沧海桑田的那份时光
直到精卫填海的故事也呕心沥血变得地老天荒
是否一次次翘首的失望令你酸痛的颈也变得流浪
是否一次次梦的想我们重逢的时光
呵
你可知道
在那遥远的地方
我已经让雪白的鸽寄托于我们彼此的凭吊
衔接我们的心房
就算——
哪怕历经生离死别的隔阂悲伤
哪怕最终面对的是走岁月的高墙
我都要牵你的手
在这浩瀚的宙宇
带着夸父追日的执着与艰辛一同翱翔
清,你还记得这首歌吗?
强听到我轻吟的歌声,忽然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的心涌过一阵有生来绝无仅有的悲哀,有些颤抖道:“你……有事情瞒着我?”
强闻言俊容震了一震才道:“没有。”
“一定有!”我肯定道。
强忽然笑了:“没!”看来他依旧打算倔强的撑着他的说法。
为此,我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
我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休。
毕竟大家一起做搭档这么多年了,他有什么异常能瞒得过我的?
想到此,我忽然感到了可笑。
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真的。这个我可以感受得到。
面对浩瀚的宙宇,曾经不至一次的心动。
生命本来很伟大,但却在这孕育了万物的宇宙面前,显得多么的渺小。
强忽然道:“我们要作超时空的星际航行。”
所谓超时空的星际就是作超光速飞行作业的代名词。但由于技术上的不成熟,此种操作在理论上存在很大的危险性。
因为谁也无法很好的把握飞船能够在这于人类来说无限神韵的宇宙中作超光速飞行时正确的航行坐标。饶是以异星人对航天技术掌握的精确,也不敢轻易尝试超时空的星际航行。
但我们却敢——更确切的说是我和强敢。
生存的压力刺激了我们长存于心底的冒险精神——这也许是好听的说法,试问我们除了豁出自己之外还有别的选择吗?
历经了无数次苦难的历程,我们终于换来并积累了丰富的超时空星际航行的宝贵经验——当然,论起这方面来,我除了给强贡献自己凛然于生死的决心与勇气之外,就别无所能。
强当然一如既往的没有令我失望,发挥了他聚集人类最伟大智慧结晶颠峰的人机结合的超智能完成并掌握了超时空飞行术。
这或许就是我们长期以来一直与科技和身体的生理结构领先并优越于我们的异星人作对而没有被其虏获的原因之一吧?
若在不久的将来异星人掌握了更为成熟的超时空星际航行术,我们现行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实在不敢想象那一天的来临。可是理智却明白的告诉我,那一天将离我们不远。
我道:“飞船的高极子能量反应堆已经成功运作了吗?”
这种问题其实问了等于白问,在这种问题上我一向是没有发言权的。
不过强每次总会征询我的意见。
这或许是有着过命交情的战友间那种默契与心灵的融和吧?
强闻言惯例的点点头算做是读我的答复,将头扭向一边道:“经过三个地球时的超时空飞行后,我们将抵达离异星人白羊座基地二万五千公里处。我计算过了,那是给他们以迎头痛击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最佳距离。”言罢一顿,虎目中闪烁着迫人的寒芒道:“他们目前还没有任何雷达能够探知超时空飞行物的能力。等到我们出现在他们上空,离他们做出最快的反应最少也要120个地球秒。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强言罢一阵冷然不语。
听到这个大胆的计划从强的口中提出,我有些愕然的看着强。
以强的性格,他绝不是那种富于冒险精神的人。就我所知,以他平时的作风绝不至有出如此大胆的建议。
且不论我们的飞船是否能如愿的对异星人来一次忽然袭击,就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超时空太空飞行术而言,我们还不至于把飞船的飞行进度把握得如此到位,刚好抵达异星人白羊座基地二万五千公里处。
要知道以我们目前粗劣的超时空飞行术,将误差控制在十万公里内已经是很好的业绩,离强所说的刚好出现在白羊座二万五千公里处,实在是一个无法想象的神话。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此处正是恰当。
我很小心的试探道:“你真的没什么别的事吗?”
强闻言哈哈大笑道:“直娘贼!你这小子,说来说去就是对我的航空技术不放心。不入虎穴,安得虎子?你到底去是不去?”
不知他是否是在有意回避我的问话呢?我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但亦被给他几句话撩拨起积压在心中已久的血气,闻言大笑道:“好!我要是再有多言就说明我翱翔是孬种!这一次是舍命陪君子。”
强闻言笑了,虎目中忽然流露出永恒的悲哀。
我知道这有泪不轻弹的汉子心中已经在落泪,心中莫名的一痛,分散他精力道:“还呆着干什么?怎么还像个娘儿们似的磨磨蹭蹭?”
强闻言一震,旋继遮掩似的赶紧笑道:“好!马上!”
我忽然将面孔转向强目光难以略及的死角,因为我知道再多出一刻就可让他看到我脸上凝结的哀痛。
强!其实我明白,明白你为什么哀痛,真的,强。你无须要多我试图隐瞒什么!
就这样,飞船在美丽的太空中划过美若虚无的七彩斑斓。带着对生命的恣意的眷恋,我们执着的出发。
从太空舱的睡眠带中醒来,我们的飞船已经完成了超时空飞行的壮举,速度正在呈下划线型下划。
强比我晚醒了数秒。
他的眼中满是海石般任海水潮起潮落洗礼的空寂与灵然。
我不忍打断他这令人感觉充满虔诚与恬静的动人一刻,仿佛一眨眼真正的他就要离我远去般。
这才是强鲜为人知的地方呵!
我忽然想哭泣,放声哭泣。情愿放下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自尊。
——飘渺的太空传来那近似永恒的声音:
你知道什么叫作男人?男人就是难作的人,虽然有不愿哭泣的自尊,但也不至于能够到心碎都能忍受。
是啊!我们为什么要承受生命中那坎坷的烙痕伤害与背负的压抑呢?为什么?
好累!感觉真的好累,这是真的。
我轻轻道:“航向正确吗?”
强点点头,像是在闻及一件遥远不可及的梦一般,不带丝毫感情道:“大体方向没有偏差,我们只是到了离白羊座七十五万公里的地方,虽然不是我所期望的最佳方位,但已经基本上满足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我闻言默然。知道他所说的没错,就目前而言我们能从十五光年之外成功到达白羊座而且误差保持得如此小已经算是航天史上的一个奇迹。
想到此,我忽然信心大增,一改先前的颓废,无限意气风发道:“该给我们的异星朋友送点什么大礼呢?”
强的脸上忽然闪烁出一阵冷酷的神色道:“我的精神力在来的途中由于引发正反空间的终极能量而消耗不少,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我知道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将两个人的精神能和而为一就意味着一个生命体的消亡。
这是在目下这种状况下我们所面对的必然选择。
我和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牺牲自己身体。
没有悲哀。
我点点头,面对眼前的好友,道:“一人一世皆兄弟,只要有你一句话,何况是区区精神能,就是要我的生命能我也再所不惜!”
强闻言向我投以欣慰之色,没有再言语。只是虎目中折射出一阵淡淡的哀愁。
霎时间我们都知道自己与对方共事了这么多年,只有此刻才真正明白并没有信错人。
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的一颗奔腾于火热激情的心化为永恒的动力,与这茫茫的宇宙进行着深层次的交融。
强的生命磁场忽然在我的周围无限的虚空中滋长,似乎要迈过宇宙的浩瀚般,凝结于一种令人落泪的潸然与感怀。
我将精神能缓缓的归之于这茫茫的宇宙,归之于虚无。
这一刻不曾感到造物主缔造生命过程的伟大,只是感到有一种凛然于生命之上的那种悲壮。
我忽然一咬牙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为此,我笑了。
继而是意识随生命化为虚无的过程。
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生命能与精神能流逝的那种颓废的过程。
高受大强心中的震撼,我忽然笑了,心中默默道:“强,请原谅我。我只能这么做,只有这样和我们所有的能力为一,我们才有与异星人一搏的实力。我为你祝福!”
是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聚集你我之能缔造出一个集超智慧与超体能的最强战士。
强的声音忽然透过无尽的虚空传来,只听他喃喃道:“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只牺牲你的身体而保全你的意识的。届时我们可以公用一个生命体。为什么你偏偏要那样做?”
我闻言笑了:“你知道那样不是最终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吗?如果不是我提前这么做,你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强闻言无语。
我笑道:“这就足够了。你的沉默给了我最欣慰的答案。还记得我的话吗?无论我的身体结构将来作何改变,在我心中你都是我最好的战友,还有朋友……”言罢一顿,抓住这仅有的瞬趁着意识还没有消亡继续道:“我们人类之所以在与异星人的争斗中处于不利形势就是我们的整体观念不强。只有消除个体观念集合我们整个人类的力量,我们才有可能在这场生存之战中得以延存。我和你的结合只是第一步。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出现像我们一样更多的最强战士……”
我的意识终于在这一刻化为虚无……
接下来未尽的战争是永远的惨烈与悲痛,谁愿意去追回这段伤痛的回忆?
我们且让历史去见证那不堪回首的一切,抚平心中那永久的伤痕吧……
相反,我们的故事并没有完,而是刚刚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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