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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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汪洋的嫉妒、伤害和怨恨,那该出现怎样的场面?可是水兰竟然做得滴水不漏,没有让他听到一丝风声也没有给他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她与她,她们会说了些什么呢?

    ……

    如今,这一切都湮没在已消逝的时间和两个女人的沉默里。沈致公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问出来的。多想亦是无益。沈致公像婚礼上的跟班摄像师一样颠前颠后录下了水兰演出的整个过程,刻成光碟准备给儿子寄去。随着光碟他还写了一封信,里面有他对家人犯下的过错还有他的悔改之意。儿子长大了,他有权知道这个家庭中曾经发生的一切,如果他会因此看不起这个父亲,沈致公觉得那也是自己应得的惩罚。

    演出前,水兰严重地扭伤了脚,她是打了封闭咬着牙上台的。沈致公知道这场演出对于水兰的意义,也就没有反对,但是看着妻子演出回来,肿得更高的脚踝还是忍不住痛心,然而水兰就是扶着墙一只脚蹦蹦跳跳在屋里来去,也拒绝沈致公的搀扶。这让沈致公心里更难受。

    终于,在水兰倔强地要自己跳着下楼的时候,沈致公拉住了她。他站到了水兰面前,弯下腰,坚决地说:“上来!”

    水兰执拗地一动不动呆在原地,冷冷道:“不用。”

    沈致公也一动不动,就弯着腰定格在那里,堵住了楼梯。有邻居急着去买菜,站在他们身后急催。水兰无奈,动作有些生硬笨拙地攀上了沈致公的后背。

    沈致公背着明显比年轻时发福不少的妻子,开始一级一级下楼。他两只手在妻子大腿上扣得紧紧的,尽量走得稳一些,好让妻子感觉安全。而水兰趴在他背上,闻到久违了的爱人的气息,仿佛积累的所有委屈和痛苦突然决堤。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无声地恸哭了。

    15

    新工程上王总始终不肯吐口。就像有意吊海洋胃口一样,领着他们去看了已经做完三通一平的空地,告诉他们,只要他愿意,这地方随时可以开工,争分夺秒地长起一座大楼来。然而,海洋他们越是急切,他却越是淡定,甚至摸透了海洋的真心思:是因为上个工程还欠着帐,这才急于找新工程周转一部分资金。海洋看他明戏,也没有把事情瞒他,把自己的情况向他和盘托出。王总听了他的叙述,表情古怪地问:“你说的那是马自立吧?”得到海洋的肯定后,他和自己的两个副手飞快交换一下眼光,有些皮笑肉不笑地对海洋说:“我听说他出来了。”

    海洋惊讶万分:“不可能吧!我昨天还跟他们公司副总吴京通过电话,说还没有消息啊?”

    王总从鼻子里笑出一声,摇了摇头,拍拍海洋的肩膀,不再说一句话。海洋被他这个不只是何用意的冷笑给彻底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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