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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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灵近来总是觉得肠胃有给自己捣乱的迹象,常常莫名其妙地恶心,从胃里往上泛酸水。尤其不能闻一些刺激的气味,一闻就要吐。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出了毛病,天天在家里自己做自己吃,旁人都没出这种状况,水灵想着,八成是自己晚上睡觉没注意,肚子受了凉,等哪天到街上的小诊所去看看,买点调理的药。然而,还没来得及去看肠胃,水灵就发现,那恶心并非肚子着凉作祟,而是——她有了。

    起初水灵压根没往这方面想。生了小水之后,跟范磊进行“室内最好的运动”时都采取了保护措施,从来没有因为存着侥幸心理放松过。不过无意在街道的计划生育宣传栏上看到里面说,即使每次都使用安全套,避孕的有效率也仅仅只有75%时,她开始联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症状,竟然跟当初怀小水时一模一样。她跑到药店买了两枝测孕笔偷偷测试,两枝笔上的双蓝线都明明白白地向她证实:的确是又一个小生命开始在她的腹中孕育了。

    犹豫再三之后,水灵把这件事告诉了范磊。如她所料,这个已经过了30的男人听完先是一愣,回过神后欣喜得手舞足蹈几欲癫狂。看着丈夫乐得抓耳挠腮,恨不得向全世界广而告之这个大喜讯,水灵心里却越来越觉得沉重。以两口子目前这种状况,有小水在前,政策根本就不允许生二胎;就算有门路,那十几万罚款对这个家庭来说也是天文数字,何况现在母亲又病着,身边离不了人照顾,可是这个孩子,她也情知对范磊来说有多重要,她没法向他开口说不留。在反复的掂量权衡之间,水灵觉得自己就像身处在一盘石磨底下,饱受倾轧,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老爷子陪着老太太在堂屋门口伸出的廊檐下晒太阳,水灵则在院子里挥着把锄头卖力地刨原先荒着的一小块地。范磊提着菜从外面推门进来,看见锄地的水灵顿时惊呆了。他扔下手里的菜,冲过去一把夺过水灵手里的锄头,生气地吼她:“你疯了呀!你这是要干吗?”他粗暴地拉扯着水灵进了里屋,老两口在一旁惊诧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全然不明就里。老太太示意老爷子推着她的轮椅,悄悄走到水灵两口子虚掩着的房门口屏声静气听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伸手推开了房门,。

    水灵这个孩子留还是不留,对老太太来说根本不能成为问题。暂且不说违反国家政策这些事,就二女儿一家一个月划拉那点钱,要再生一个,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固然,她也知道水灵肯定舍不得,哪个当妈的都一样。孩子不管多大,都是自己的骨血,拿出去了就是作孽。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利弊也一眼就能看穿,趁着孩子还小,拿掉是上上之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只不过水灵是注定要受一场苦,这让老太太心疼女儿的同时,原本对范磊的鄙夷和不满更深了一层。

    “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