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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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院一下子花那么多钱,赶上孩子们孝顺,也有本事能出得起。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按说咱们这医疗应该是国家管的,我这些天就是天天跑厂里,”老爷子说着,声音也开始哽咽:“我天天去钓鱼,去泡洗浴中心,你以为我想啊?我不去,上哪儿堵人家领导呢?我用我这张老脸去蹭人家的冷屁股,求他们给报一部分。今儿个,我本来特别高兴,因为好不容易你这个算厂里特批,先说报个200,以后要是厂里效益有好转,过两个月还能再给报个三百五百的,不管多少,是个贴补不是?”

    水灵眼圈红了,狠狠地剜了一眼范磊,范磊知道老婆的意思,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老太太也半晌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那谁让你偷偷摸摸的,不说清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我要是告诉你们,大家都得惦着这事,看我去两趟报不回来,肯定就拦着我不让去了。我想着,反正家里一切水灵都料理得好好的,我在家里也闲着,还不如跑跑试试呢。”

    “爸,您真是……”水灵心疼地握住父亲的手,眼泪簌簌而下。范磊和老太太沉默地望着他们,都为自己原先对老爷子的猜疑而感到满心歉疚,同时,也从老爷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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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之间,猫猫已经过了一百天,而阳春也在北京街头每棵行道树的每一枚叶子上盛放了。海洋在宝贝女儿百天的时候特意拍了一家人带猫猫到公园玩的录像,刻成光碟给爷爷奶奶寄回去。从工地开车去电视台接谢言下班的路上,他估摸着,今天白天包裹就应该送到了,明天打个电话给父母他们问一下。

    说是下班,其实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自从谢言重回部门当了个什么“合家欢”节目的制片人,海洋觉得,她甚至比以前当编导的时候还要作牛作马。的确,制片人不用像编导一样老得出差,而且节目能带广告的话收入也会比编导强,可这钱每一分一厘都是靠没日没夜绞尽脑汁想再加上废寝忘食干出来的。天下没有白给的事,让妻子这么辛苦挣钱贴补家用,海洋想起来就恨自己的窝囊。

    见了谢言,许萍就跟见了救星一样:“你可回来了!你留下的奶7点就喝完了,猫猫9点多醒了,一直哭到现在。这孩子现在嘴也刁,喂奶粉都不吃了!”

    “哎哟宝贝儿……”谢言心疼地接过孩子,边解衣服边哄着女儿进了卧室:“不哭了啊,是妈妈不好,妈妈委屈你了,咱们这就吃饭饭啊……”孩子有了妈妈的奶吃,很快安静下来,客厅里的几个人都松了口气。海洋歉疚地对岳父岳母道:“爸妈,真是难为你们了。”然而还没等谢楚德答腔,许萍就面色阴沉地拧身进了卧室去看谢言,将海洋晾在一旁。岳母明显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