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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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跳舞就是上那舞剑,一个月他们也没功夫跟我说上两句话。说也就是那两句,考试得多少分,排名多少名。烦都烦死了。我过生日,三年了,没一年我爸我妈能记住的。也就是我姥姥姥爷还记得给我煮碗面吃。”

    沈林这一番话竟然一时间让海洋无言以对。很长一段沉默过后,海洋再度开口:“沈林,我问你,你知道你爸你妈的生日吗?”这下轮到沈林张口结舌了。“你记不住父母的,你爸你妈没说过你什么,凭什么你就有权利抱怨他们没有记住你的呢?”

    沈林被问得无话可说,用双手抱住了头,不敢正视舅舅。海洋说着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你姥姥昨天醒了,不吃不喝,闹着要出院,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今年不能给你做打卤面!”

    片刻后,沈林轻声地说:“在洛阳,她陪我去了趟龙门石窟,我给我姥姥烧了香,保佑她快点好起来。”

    海洋点点头,欠身拍拍还是个青涩大孩子的外甥还幼弱的肩膀,赞许道:“算你还是个男人。”

    在屋外将这一席话尽收耳中的几个人也不禁为沈林的话耸然动容。沈致公和水兰更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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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根就扎在那天水兰推老太太出去过风儿的时候,老太太一听老病友们给自己算的帐,住高干病房,手术,加上进口药,总共得4、5万块钱,晚上就再难睡着觉了。老两口的单位都黄了,药费报销是早没了指望,这么大一笔钱要不动老两口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来的棺材本儿,要不就得让孩子们帮着承担。这哪里是住院呢,自己躺的床,一晚上100多块,烧得她身子下面像放了个火盆,快要把她烧焦了。

    “我心疼呀!”老太太含着眼泪跟老伴念叨,“一下子好几万扔出去容易,赚回来得多难呀!水灵他们两口子都下岗了,范磊干个保安辛辛苦苦地也赚不了几个钱;水兰他们也富裕不到哪儿去。海明在美国听说也是起早贪黑的,就海洋还算是过得宽裕,可这些年他没少往家里贴钱,你说我又这样连个媳妇月子都伺候不了,人家媳妇心里能乐意吗?人家不乐意,不就得给海洋脸子看?我知道他们都挺孝顺,肯定抢着出钱,可我这心里不是味儿啊。其实我这个病,我自己心里有数,能治成这样就烧高香了,将来能不能走,只能看造化。住在这儿也就是个恢复,耗的时间再长,好不了也终归好不了。我求杨主任让我出院,他不答应,要是赶当初我能走,我立马就收拾东西走人。你说我可不是得想想办法,要不天天在这儿烧钱,我能不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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