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六章(2/2)

得以另一种眼神去看穆风。如果说以前的那个穆风还是个只知道保护自己的大哥哥,现在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能为她蔗风挡雨的男人。穆风在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也越来越重要。唐元满觉得自己早已离不开眼前的这个男人。

    23.毕业典礼

    罗启蒙康复回公司上班,穆风则回学校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吃中饭时,罗启蒙问:“我不在时公司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武贝勒回答说:“听说上次设计的那套方案通过了,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估计等穆风回来就该宣布了。到时候你要请客。”

    罗启蒙没有说话,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似乎证明她一向对自己都是这么自信,仿佛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不过,最近公司要招一名助理,好象也是这两天的事。”

    “助理?”罗启蒙问,“老板要回来吗?”

    武贝勒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一直到下班,罗启蒙都没再说什么。回去的路上,武贝勒又去超市买了一只鸡煲汤。因为罗启蒙的身体还处于恢复期。

    罗启蒙说:“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都在你这里住了大半年,下个月我想搬出去住,总是麻烦你也不是办法。”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罗启蒙不回答他的话。

    等了一会,武贝勒说:“如果你一心想搬出去也可以,我不会阻拦,但现在还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过了这段时间吧!到时候我帮你找房子搬家。”

    罗启蒙说:“我已经想了很久,住你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希望你理解。”

    这个礼拜天,武贝勒决定去表叔那里走走,罗启蒙则留在家里洗衣服、看书。

    和表叔闲聊几句,武贝勒的手机响了。他打开后看到罗启蒙发来的一条信息:你快回来,我的身体有点不舒服。

    凭借他的直觉,武贝勒意识到自己必须马上回去。表叔留他吃饭,武贝勒推说是公司有事。

    表叔问:“今天不是礼拜天吗,公司会有什么事?该不是谈女朋友了吧?”

    “有个文件忘家里了,我必须送过去。”他脸红着说。

    起身告辞之后,武贝勒听见表叔在后面夸奖道:“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能干了。”

    当武贝勒心急如焚地赶回去,见到面色苍白、痛苦不堪的罗启蒙倒在地上。他几乎被吓傻了。

    罗启蒙努力地喘着气说:“快,武贝勒,先送我去医院。”

    武贝勒抱着罗启蒙,在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直奔医院。一直到深夜十二点左右,罗启蒙的病情才趋于稳定。医生说是上次神经受损后留下的后遗症。

    武贝勒问:“以后还会发作吗?”

    “这个不太好说。”医生说,“只要病人注意保养身子,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基本上并无大碍。根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一切全靠病人自己。”

    从医生那里出来,罗启蒙还没有睡。她伸出一只手,要武贝勒握住。她说:“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好吗?我不想因此而博取别人的同情与怜悯。”

    “你安心养病吧!一切我都答应你。”武贝勒说,“但这样的话,我更不能让你搬走了。”

    “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礼拜一,穆风和唐元满一起回来了。他们刚下火车,还没来得及回家,就直接赶往公司。武贝勒看见,尽管唐远满一脸甜蜜,还是难掩旅途的疲惫。同时,他发现两个人的手腕上多了一条情侣链。

    穆风解释说,这次唐元满和他同去北京,主要是两个人顺路,四处看看。天安门、西单、王府井、三里屯、十三陵短短一个礼拜时间,除了参加穆风的毕业典礼以及同学聚会外,他们马不停蹄地参观各个耳熟能详、心驰神往的地方。四年的大学生活,仍然没能让穆风成为一个称职的导游。他们反复拍照、购物,品尝各地风味小吃,并期待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时再次携手重来。

    武贝勒说:“是这样,因为有点急事,罗启蒙请两天假。她回老家去了。”

    穆风顿时兴奋全无,他急切地问:“罗启蒙的身体不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吗?”

    “医生说已经并无大碍,”武贝勒说,“上个礼拜还来公司,不信你去问问大家?”

    穆风立即取出手机,打电话给罗启蒙,直到确定对方关机方才作罢。

    唐元满劝他说:“罗小姐又不是一个孩子,她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你就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你知道什么啊?”穆风说,“我担心的不是这些算了,先不谈她,等罗启蒙回来再说吧!”

    穆风留在公司继续上班,唐元满开车回学校。他把武贝勒单独叫到办公室,两个男孩子作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

    穆风说:“刚才唐元满在这里,有些话我不方便明说,所以才故意留了一半。你实话告诉我,最近罗启蒙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看着穆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武贝勒也左右为难。之前他曾答应过罗启蒙,不将这件事对别人说出去。现在他必须违心去做一件对不起人的事了。摆在武贝勒面前的路有两条可以选择:要么欺骗穆风,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反之,对不起的人变成了罗启蒙。

    这时,一个聪明的念头告诉他必须改守为攻。武贝勒问:“怎么,罗启蒙的病有问题吗?她不是已经完全康复了吗?”

    “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穆风长舒一口气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吗?我用罗启蒙的手机发信息让你回来的目的,是担心她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或者变成一个失去记忆的植物人。她的伤全集中在脑部,医生说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后遗症的。”

    武贝勒吃惊地问:“真的会有那么严重吗?”

    穆风从办公桌里取出之前医生的诊断书,让武贝勒去看。

    他说:“我的初步构想是这样的。我准备用保险公司赔偿的钱,公司再拿出一部分,替罗启蒙买上人身保险。无论将来怎样,如果一旦出意外的话,首先我要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么重大的事,我们是不是要找她谈谈,至少要让她知道才行。”武贝勒说。

    “你觉得这件事能让罗启蒙知道吗?要是能谈的话我早就和她谈了。”穆风说,“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是希望你不要欺骗我,我不在时要把她最真实的情况告诉,然后我在决定该怎么做。我这次去北京,也曾带着医生的诊断书请教过几位专家,他们也都束手无策。这不是你我二人的事,它归根结底关系到罗启蒙的未来。我们要为她负责。”

    武贝勒说:“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穆风从旅行箱里取出几盒东西交给武贝勒说:“这是我在北京按照医生的嘱咐给她买的调理身体的营养品,等她回来你替我带给她。你记好了,千万别说是我买的。否则,她又该不肯接受了。”

    武贝勒提着那些营养品出去,他转身对穆风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都坐一天火车了。”

    穆风说:“没什么。我现在躺在办公室迁就一会,等下班后我还要医院看我妈妈。”

    “伯母现在怎么样了?”

    “癌症晚期。”穆风的眼泪几乎快掉下来,他哽咽地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不要想太多了。”武贝勒安慰他说。

    武贝勒不知道当所有的压力全集中到一个人身上的痛苦。大学四年,家庭优越,本应该属于人一生之中最好的时光,穆风的心却因为母亲的意外生病不得不选择早熟。那是他刚考上大学,意气风发,母亲被查出患有子宫癌。四年来,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穆风想用拼命的学习换取母亲的开心。他在母亲心中一向就是个成绩优异的孩子。穆风也在埋头学习中忘记了现实中的痛苦。他从未谈过一场恋爱。尽管也有不少女孩子送来情书,穆风从不去看,直接扔掉。为此,他还受到身边不少男生的嘲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抱着篮球打上一个下午。风雨无阻。

    唐元满是很特别的一个人。他们本是校友,他的同学唐朝的妹妹。唐元满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仰慕他,后来她的哥哥唐朝去了日本念书,穆风则和他的妹妹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几年来,他们之间不是“感情”两个字能说得清的。唐元满喜欢他那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两个人这次北京之行,唐元满多次向他表达了性暗示,穆风则充耳不闻。有一次唐元满干脆穿着睡衣跑到他的房间,穆风让她睡在床上,自己则看了大半夜电视剧。毫无疑问,能遇到像唐元满这样的富家小姐是无数年轻人梦寐以求的事,可穆风不想那么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唐元满,更不忍心去伤害她。

    罗启蒙则是另外一个人。

    穆风对她的看法是,这个性格倔强的小女孩,好象天生对他有一种抵触情绪。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都市里,她像野草一样彰显着自己的个性。这是大多数人所学不来的。

    尽管穆风内心十分清楚,他和罗启蒙最终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可穆风对她的爱早已超出了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完全身不由己。更何况,现在罗启蒙的病尚未完全康复,他不能丢下她不管。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子,难道是上天安排,注定要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一个角色?穆风想。此时,他躺在沙发上,似睡非睡。

    24.中奖

    罗启蒙在家里打扫卫生、洗衣做饭,见到武贝勒提着一袋东西回来,分外吃惊。武贝勒抢过她手中的拖把说:“谁让你四处活动的?这些体力活还是我来做好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什么事啊?”罗启蒙问,“你又买这些贵重的东西干什么,哪里来那么多钱啊?”

    “这个啊?”武贝勒故意卖了一回关子,“反正不是偷的抢的。”

    罗启蒙反问道:“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武贝勒说:“这次算你猜对了,这还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怎么回事?”

    武贝勒撒个谎说:“前两天买张彩票,今天居然中了。”

    “吹牛!”罗启蒙说,“有那么好的事还轮得上你?”

    “我的大小姐,信不信由你。”

    罗启蒙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主儿,凭着自己的直觉,她似乎并不甘心,又突然反问了一句:“中了多少?”

    “1000块。”

    武贝勒说:“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我的大小姐,今天做的什么饭啊?”

    就在他觉得自己撒的谎天衣无缝时,罗启蒙却抛出了一句让他心痛的话。她说:“这钱以后我会还你的。”

    武贝勒没有同她争辩,他知道那些是徒劳无功的。而且,罗启蒙的话兑现的如此之快,一时让他不知所措。

    第二天,罗启蒙帮他买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武贝勒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他本想告诉罗启蒙上次陆小西已经为自己买了两身,为了不使她误解,武贝勒干脆什么都不说。他知道罗启蒙因为上次车祸,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可用。而且,原本那些营养品就是穆风买的,与他无关。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对罗启蒙讲。

    两个人吃晚饭时,罗启蒙突然问道:“穆风回来了吗?他不是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了吗?”

    “还没呢。”为了不让她怀疑上次营养品的事,武贝勒随口应道。

    正是这无意的一句话,罗启蒙给他出了一个天大难题。

    罗启蒙说:“我明天想去公司看看。”

    罗启蒙在洗碗,武贝勒躲在则所里打电话给穆风,以免明天几个人说话串帮。电话一连打三个都没接。第四个是唐元满接的。

    唐元满说:“穆风母亲的病情加重,他在医院陪母亲,劳累了几个晚上,现在刚躺下,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武贝勒连说:“没事,没事。”

    出来时,罗启蒙问他怎么在则所那么久,武贝勒慌称最近自己肚子不好。

    “难道是吃坏了肚子?”罗启蒙问,“最近几天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菜啊。”

    她突然又似有所悟,“我想起来了,可能是中午的剩菜坏了。”

    武贝勒暗自嘲笑她天真的同时,内心也不免一丝沉重。他突然想起了夏雪,那个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人。如果换作是夏雪的话,将来两个人柴米油盐地过日子肯定不合适。爱情是用来回忆的,婚姻则是实实在在地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武贝勒又嘲笑自己想得太多,不免为明天的事担心。

    所幸第二天上午穆风没来公司,而下午罗启蒙一个人去医院做复查。穆风满脸疲倦地出现公司门口,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的不妙。他妈妈的未来只是个时间问题。

    武贝勒说:“改日我们抽个时间去医院看一趟伯母。”

    穆风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替我妈妈谢谢你们。最近公司事务繁重,我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精神状况,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公司。我不在时你么团结一致地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以及我妈妈最好的祝福。当然,我会尽力按时上班的。”

    穆风又转身问:“罗启蒙怎么样了?回来了吗?”

    “就这一两天吧。”

    “她回来时通知我,”穆风说,“到时候好去接她。”

    而整个公司里的人,只有穆风一个不知道,罗启蒙上午还出现在这里。武贝勒感觉自己像个高明的导演,不仅拥有奴驾故事走向的能力,还有向观众保持剧情神秘性的耐力。这层窗户纸始终会有捅破的那天,如何实现二者的平稳过度成了他迫在眉睫思考的问题。因为这种事在下一秒就有可能发生。

    先是唐元满的电话,穆风离开了公司。不过,很快他又回来了。接着,罗启蒙打来电话,她人在医院,准备过来找他,下班后一起回去。武贝勒整个下午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坐立不安。他不停地喝水,然后去则所,想用来回的走动掩饰内心的紧张。所幸,这些都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有几次,他都想直接找穆风去讲清楚。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武贝勒的精神终于崩溃,他索性放弃努力,将最后的结果寄托给天意。他深知,这种事通常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

    下班之前,唐元满先赶到公司。武贝勒因为害怕穆风和罗启蒙相见的尴尬场面。他故意先躲进洗手间。出来时,他几乎和唐元满撞个满怀。公司里的人全走完了。

    唐元满问:“穆风呢?”

    武贝勒说:“不是在办公室吗?”

    “我去过了,一个人也没有。”

    “不可能。”武贝勒说,他确信穆风整个下午都没离开过办公室,便亲自去看。原来,穆风在批阅时,已经在办公桌后面睡着了。他实在太疲倦了。

    武贝勒问:“要不要叫醒他?”

    唐元满心疼地说:“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吧,我在这里陪着他。他最近几天的睡眠比较少,早已超出人的承受极限。”

    武贝勒出来,收拾完东西,下楼见罗启蒙刚好赶到。罗启蒙解释说前面堵车,所以来晚了。武贝勒又问了一些她复查的情况,两个人一起回去。

    走了很远的距离,武贝勒不断回头,见到灯火阑珊处,唐元满挽着一脸疲惫的穆风出现在公司门口。

    罗启蒙拉着他的手问:“看什么呢?公司里不是已经没人了吗?”

    “没什么。”武贝勒机智地说,“我发现过去的那个女生怎么那么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

    “该不会是夏雪吧?”罗启蒙开玩笑说。

    听见这样问,武贝勒确信的此时她的注意力已经开始转移,他也露出微笑说:“我倒是希望她真是夏雪。和你说了那么多关于她的,可你从来没见过呢?”

    “见不见倒无所谓,我相信你的眼光,她应该是个才貌双全的女生吧?”罗启蒙说,“不过,说真的,我今天心情不错,买彩票肯定中奖,不如你陪我买彩票去吧?”

    “怎么你也相信这个?”武贝勒没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上次那么随便一说,今天倒成了被罗启蒙拿来攻击自己的借口。他连忙给自己寻找脱身的招术。

    “是不是缺钱了?如果缺钱的话,你尽管开口,我身上还有几千呢。回头我拿给你先应急。”

    罗启蒙说:“缺钱倒是真的。你知道,我身上的钱用在住院上,至尽还没从保险公司拿到一分钱。还有上次和你说的搬家的事,我仔细考虑过了,你出来挣钱也不容易,总不能今天一钱明天八百地买这买那花在我身上吧?你越是是那样,我心里越是难受,承受不起。当然了,几天说买彩票只是玩玩,这些才是我真正想对你说的。”

    武贝勒说:“啥也别说了,走,我带你买彩票去。”

    他们花了两元钱买一张彩票,结果中了十元。罗启蒙请他吃了一碗面,以示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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