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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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吃的那颗还要毒,这么想着,竟然鬼使神差脱口而出,“我这里有人照顾我!”

    时间似乎因为她的一句无心之语瞬间停滞。

    杨颂英在电波的那端反应了一阵,甘擎抓着电话也反应了一阵,躲在客厅拐角鬼鬼祟祟偷听的墨兆锡抱着手臂,唇角上扬……

    “是小墨?”许久之后,杨颂英这么问,“上次来我们家的墨兆锡?”

    甘擎忽然感到无力,恹恹地应:“嗯。”

    “……好。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如果你说是甘信,我还真是信不着他,既然是小墨……。”杨颂英欣然笑了笑,“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甘擎快要崩溃了,“他,他出去买……买药去了。”

    杨颂英好像知道她在故意撒谎,但还是给她留一步退路。

    “好吧,今天算了,我是放心小墨,不是放心你,你吃东西的时候要注意,还有别受风,窗子关严了……”

    杨颂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显得比平时啰嗦很多,甘擎听完,松口气,把电话挂断,呆呆地盯着电视屏幕,一部旧日本动画片《灌篮高手》正好播到片尾曲,身边的沙发突然下陷,墨兆锡围着碎花围裙若无其事坐到她身边。

    甘擎一转脸,看他,眼神yīn沉:“墨兆锡,是你告诉甘信我得水痘的?”

    墨兆锡不急着否认,眼珠移到眼角:“嗯啊,你在A市就他一个亲人,他早晚都要知道的。”

    “可是……”甘擎堵气砸两下抱枕,苹果也不吃了,放在果盘里,“他那么着急告诉我妈干什么,我妈还在养病,为**心休息不好怎么办。”

    墨兆锡装作认真看电视,默默把屁股移近她,安慰道:“你也别怪甘信,你这周出痘回不了家,阿姨那么英明,能不觉得不对劲吗?”

    甘擎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似乎也对,扬着下颌斜睨:“你挺会拍马屁啊,墨兆锡,你把我妈哄得——她信你都不信我!”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甘擎,被杨法官信任,我深感荣幸。”墨兆锡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但我打动你妈妈靠的真诚,绝对不是溜须拍马。”

    “哼!”甘擎盯着电视画面,不服气哼一声,她想来想去,怎么觉得这事当中最大的收益者是墨兆锡呢?

    卫视卡通频道的《灌篮高手》连续播了四集,墨兆锡的“特级菠菜燕麦粥”做好了,另配了一锅冬瓜汤和凉拌豆芽菜,别说,味道比上次那个诡异的巧克力粥强太多,只是他无论如何都在在每道菜的前面加一个“特级”这一点实在让甘擎接受无能。

    他一有模有样地介绍说“这是‘特级’什么什么,”甘擎就忍不住想笑,这时不比那段时间生疏,她越来越想故意调侃嘲笑他,看见墨兆锡一副吃瘪的样子,她就有种说不出的爽快,原来她是这么的坏……

    “干嘛要加‘特级’两个字啊,特差还差不多。”

    “你这人?你不会懂的。”

    甘擎不爱听了,什么她不懂?他还没说,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懂。“你可以说说看。”

    墨兆锡淡淡地笑,没解释。

    甘擎努努唇:“不说拉倒。”龟毛地挑毛病,“这个豆芽菜,硌得我牙疼,下顿放进汤里面吧,然后你捡豆芽吃,我喝汤。”

    “好吧。”

    “燕麦你也是现买的?”

    “你家楼下便利店东西挺齐全。”

    甘擎吃着吃着,咽下一口,不禁又笑:“特级菠菜燕麦粥,墨兆锡,你存心逗我的吧,每次想到你给你的菜冠名‘特级’我都忍不住笑。”

    “我就是逗你呢。”墨兆锡低头喝一口粥,轻描淡写地,“你因为‘特级’俩字就笑得前仰后合那么开心,我还不得天天挂在嘴边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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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兆锡再抬眼看她的时候,小眼神别提有多认真和勾魂摄魄了,甘擎和他面对面的,有点头大,应付不来,捧着“特级”病号餐起身坐到沙发里埋头不停地吃。

    墨兆锡偷笑着也跟过来,嘴里还嚼一根豆芽菜就要拿茶几上的遥控器。

    “刚才我在看排球赛,你怎么给我换台了?”

    甘擎白他一眼,抢先一手:“我喜欢看篮球。”

    甘擎那理直气壮又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墨兆锡叼着豆芽“咝”了一声:“这哪是正经八百的篮球赛?只是动画片,胡诌八扯的,再说你都连着看好几集,也该我了吧,快给我遥控器。”

    “不给!”甘擎像小孩保护糖果似的,紧紧抓住遥控器放在身后,学他刚才的口气,“我看《灌篮高手》的意义你不懂。”

    墨兆锡嘴角僵硬地挑挑,现世报啊真是,转而一想,探头嬉笑揣测道:“你该不会是为了怀念你少女时代喜欢的男人?”

    甘擎一愣,脸上惊喜的表情让墨兆锡不知该是喜还是悲。

    “真是?不会吧。”

    甘擎很佩服,酸中带涩地撇了撇嘴:“看来你从很小的时候就非常了解女生的心思了,怪不得……”

    “这个……”墨兆锡百口莫辩,也否认不了,只能打马哈哈,“出生在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灌篮高手》里的角色把女生迷得神魂颠倒。”

    甘擎不禁好奇:“你也看过《灌篮高手》这种动画片?”她以为只有女生爱看,而且多数女生其实根本不懂篮球比赛,她们看的主要是里面层出不穷的帅哥。

    墨兆锡据实答:“你看《灌篮高手》的时候,我正在当灌篮高手。”

    甘擎不屑地翻翻眼睛:“无凭无据,谁信?再说,你不是打排球的吗?”

    “咝,甘小擎——”墨兆锡不服气站起来,昂首挺xiōng,“你看我这个头儿,十四五岁我就一米八多了,篮球排球什么球不可以打?”

    甘擎瞅他一眼,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缓慢而笃定地说:“毽球。”

    “啊???!!!”

    墨兆锡绝倒,他还真没玩过这个,毽球的技巧远不如足篮排高级吧,关键是他的大个子也无用武之地啊……

    甘擎用安慰哥们的姿势拍拍墨兆锡肩膀。

    “别自卑,和我一起重温吧,你也顺便怀念一下你中学同学里那个赤木晴子一般的女孩。”

    “算了。”墨兆锡拿开她的手,他还为不会玩毽球失落着,况且,他只要不傻就不会承认,十四五岁风华正茂的自己身边的女孩海了去,他哪记得谁是赤木晴子类型的。

    卫视卡通频道这时正好连续播放到第六集片头曲,甘擎兴奋道:“啊!居然还有一集!太好了!”然后,就那么把伤感的墨兆锡给晾一边,转过身,沉浸在又演一集动画片的欢心雀跃当中……

    原来她看一集动画片就可以高兴成那个样子,墨兆锡暗自神伤……

    看到比赛关键点,甘擎跟着剧情的发展也变得紧张,墨兆锡叹:“你不是都看过了吗?主角在的队伍肯定会赢的啊。”

    “我在紧张流川枫的进球……”

    “你喜欢那个流川枫还是樱木?”女生花痴流川枫那种男生眼中闷骚找踹型的占一大半,墨兆锡有点忐忑。

    甘擎拖着下巴想了一想:“……我喜欢阿神。”

    “谁是阿神?好像不是主角。”

    甘擎冲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嗯,你不会懂的。”

    “……”

    墨兆锡今晚快被“你不会懂的”这几个字给淹死了。

    晚饭在今天最后一集动画片中的片尾曲中结束,甘擎歪倒在沙发里,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电视和吃饭,却莫名其妙地疲惫,病来如山倒,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何况她还是座不怎么稳当的山。

    门铃响起来,是甘信。

    若是往常,知道是甘信,甘擎就直接开门了,而这次对讲机这边是墨兆锡,他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对在楼下徘徊的甘信说:“怎么,不敢上来?”

    甘信咬牙:“我来给我姐送药,你下来取。”

    甘擎摸摸额头,好像比醒来的时候烫一些,恹恹从沙发走回卧室:“墨兆锡,你把甘信给我送的药放在我卧室里就可以回家了。”

    墨兆锡见她不舒服,先把甘信撂一边,尾随她进屋:“过来,我摸摸,是不是又发烧了?”

    甘擎停下脚,眯着眼睛,乖乖让摸:“好像是。我好累。”

    墨兆锡摸完额头,把手伸进她睡衣里,来回摩挲她的腰,一本正经下判断:“嗯,是有点烫,你先去睡,我下去招待甘信,一会儿就回来。对了,你家有没有备用钥匙,放在哪里?”

    甘擎迷迷糊糊的,没什么戒心,对墨兆锡的骚扰也懒得理会,指了指门:“玄关壁橱右边数第二个的抽屉里,有个巧克力挂件的那个就是,用完了记得给我放回原位。”

    墨兆锡成功得知备用钥匙所在地,嘿嘿笑着把她放到被窝里,下楼取甘信送来的药。

    甘信也是个烟枪,掐了烟头,把一袋甘意得水痘时抹在身上的药扔给墨兆锡。

    “快七点了,你不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吧?”

    墨兆锡低头翻了翻:“往痘上涂的?”

    “嗯。”甘信点头,转而醒悟过来,“啧,你别跟我放烟雾弹,我问你什么时候离开她家?”

    “你姐吃完饭又开始高烧。我走了,谁管她?你?”

    拳头放在唇边,甘信咳嗽一声:“我也没得过水痘。”

    墨兆锡嗤笑:“胆子给你小的,没得过不要紧,得一次呗,终身免疫,比打疫苗都有用。”

    甘信抱手臂,面无表情端详墨兆锡,很认真地问:“你们俩到底发展到哪一步?甘擎那个……那个怪脾气这么快就被你搞定了?”苦思冥想,抽口气,神神秘秘分析道,“嘶,我总感觉我好像错过了一些精彩的细节……你们之间的……”

    “甘信,你当你那什么节目的外景采编真是屈才。”墨兆锡由衷地感叹,“你这新闻嗅觉如果早点去娱乐传播公司发展,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是总编导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甘信原地站着,更加肯定。

    墨兆锡关门前,忽然回头皱眉问:“欸,对了,你姐之前认识一个叫阿神的人吗?”

    甘信疑惑:“什么什么神?她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些神神怪怪。”

    饶是墨兆锡早有所料,也被甘信驴唇不对马嘴的答案弄得额头挂黑线,算了,问了等于白问,要搞懂还是得从源头下手。

    甘擎烧得厉害,墨兆锡把体温计从她腋窝里拿出来,一看,38度2,呃,这么精确,竟然和昨天一样。

    把她的睡衣衣扣一个个打开,xiōng前多了几颗,后背也陆陆续续有疱往外冒。

    墨兆锡从床头柜里拿出纱布,小心翼翼润些酒精,擦在她的手心脚心降降体温,甘擎稀里糊涂,感觉痒咯咯咯地颤笑,缩手缩脚,墨兆锡打她屁股:“别动,弄痘上就糟糕了。”

    “会破相吗?”甘擎没睁眼睛,像在说梦话。

    墨兆锡低声笑:“说不定。”

    甘擎被吓到,乖乖不再动,任他摆弄。

    墨兆锡给甘擎做完降温工作,又再在她的水疱上一一抹上甘信拿来的炉甘石洗剂,干了之后白花花像被石灰涂一遭似的,不知道甘擎醒来会不会想揍他。

    后半夜快到十二点,甘擎起来找水喝,一动弹,栽进一个怀抱里。

    “喝水?”墨兆锡睡意朦胧,下床把凉掉的水换成温的,放进甘擎手里,“喝吧,温水。”

    甘擎怔怔看他一会儿,低头接过来:“我以为你回家了,你明天不要上班吗。”

    “嗯,上班,前天出差回来要弄的合同我还没做完,不过至少也得等你退烧我才放心走。”

    甘擎咬着杯沿,抬眼看他:“只是发烧,没事——”

    “没事?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甘擎。”

    墨兆锡像是别有他意,声音压的很低沉浑厚,一双在黑夜里显得更加澄澈透亮的眼睛凝视着她。

    “好吧。你愿意什么时候走都可以,我再睡会儿。”

    甘擎把一大杯的水都灌下去,却再睡不着,墨兆锡在身后轻轻拥着,清浅均匀的呼吸撩在她的耳侧,但她知道他也醒着。

    “想聊点什么吗?”墨兆锡咬咬她的耳朵,“反正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甘擎掐了一下他的手背:“老实点。”

    “好。”墨兆锡忍痛答应。

    安静十几秒,甘擎回头:“你倒是起个话题啊。”

    墨兆锡紧了紧手臂,其实他酝酿半天了,就等她一句话。

    “嗯,阿神是谁?”

    “啊?”甘擎笑意难忍,“这也算话题?”

    “是谁?”

    “就是动画片里一个不起眼的人物。”

    “没别的?他是不是代表你心中的谁?他怎么招人喜欢了?”

    甘擎有点纳闷,墨兆锡整天都在想什么啊,想要和他好好聊天的频率真是难找。

    “我只是觉得他很厉害,投篮的姿势很标准和漂亮,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墨兆锡有证据在手,他已经百度过了。“我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嗯?”

    “何仲。”

    “何……”甘擎啼笑皆非,“你好像比我看动画片看的都投入。”

    墨兆锡犹自嘟囔:“尤其笑的时候,非常像,非常欠踹。”

    甘擎在墨兆锡“气”势汹汹时,淡淡说:“你也挺像一个人。”

    墨兆锡听着不对劲,这么说她是默认她心里还想着何仲?

    “谁?”

    甘擎抖肩膀嗤嗤笑:“总在阿神身边蹦跶的猴子。”

    墨兆锡彻底炸毛了,从床上支起身,把她肩膀扳过来:“猴子?我哪里像猴子?何仲其实是典型的外强中干,他上学的时候什么球都不打,毽球更不会踢。”

    甘擎想了想,和他面对面坐着,终于沉声问:“墨兆锡,你为什么总扯到何仲?你在他回国那天就知道我和他有过地下情是不是?或者……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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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兆锡被甘擎的突击提问搞一愣,明白过来时,垂下睫毛,眼睛眨巴眨巴,眉尖纠结地凑在一起。

    甘擎苦笑,忽然有种对他解释清楚的冲动:“我和何仲确实有过一段一直没公开的恋情,大概是在五年以前,但……我们现在除了同事什么关系都不是了。”

    露台的窗帘拉得很严,窗外的月光却那么执着,不受任何阻拦地穿过,卧室里像是被微微渲染一层银光,墨兆锡猛一抬头,甘擎分明看见他黑夜里比太阳都灿烂的笑容。

    他握紧她的手,眸子里潭水般澈然,非常诚挚地抱歉说:“我现在知道了。”

    甘擎刻意躲闪他逼近的脸,倒进被窝里面,仿佛浑不在意,小小声:“嗯。知道就好。”

    墨兆锡随她一起躺下,两人一动不动,感受周身局促的空气,甘擎也知道有东西在发生变化,如果是以前的她,她恐怕根本不容许墨兆锡对自己的生活有任何干涉,可现在……甘擎向自己的腰间偷偷看了一眼,墨兆锡的胳膊横在那里,奇怪的是,她并没觉得不舒服……

    过了不知多久以后,屋子里静的只有相互交叠的呼吸声。

    “墨兆锡……”甘擎的语声里带着鼻音。

    “什么事?”墨兆锡像随时待命的小兵,立马浑身绷直,如果她要追着刚才的问题问,那他该怎么解释其实他从五年前的圣诞年会上就已经认出她是谁,只不过,被何仲抢先了一步。

    “唔,你有没有什么秘密?很糗,很不可告人的那种。”

    还真不少……墨兆锡歉疚的要命,他已经隐瞒了甘擎一件最重要的事,这点小问题还是不要撒谎了。

    “有。”

    甘擎突然感兴趣:“讲一两个来听听。”

    墨兆锡清了清嗓子:“那你有没有?”

    甘擎转过来正面对他,唇角提着:“你先说一个,我再说一个。”

    “好吧……咳,我就先说一个……我小的时候特别淘气,尤其是七八岁的时候,我爸妈那几年经常要去郊外的工地和农村出差,我一放假,他们就发愁,但也没办法,无论到哪里他们还得带上我。有一次,我和农村的一小孩玩,我看他骑着他家的大黄狗满大街遛,特威风,结果我就带上几块饼干贿赂那狗去了,哪知道那看家护院的土狗真是不好对付啊,我刚逗它两下就被它怀疑我有什么意图,那大家伙连链子都挣折了,发疯似的把我从村头追到村尾,一直追一直追,我一直跑一直跑……后来,惹得全村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甘擎听到这儿,憋笑憋得肚子疼,一个没忍住:“哈哈哈——”

    墨兆锡看她笑得花枝乱颤,脸色瞬间变土灰,不久,却是跟着微微一笑。

    “然后怎么了?不会被扑倒了吧,墨兆锡,你真是‘万人迷’,不,不,你竟然把狗都弄激动了!”

    “诶诶,甘小擎,别这么刻薄骂人不带脏字的。”

    甘擎掩着嘴:“好,我不出声,你接着说。”

    墨兆锡摊摊手,拿腔拿调:“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这些。”

    “什么啊。”甘擎哼唧,摇他胳膊:“墨兆锡,你太不厚道了,是故事总该有个结局吧。”

    “唔,这个嘛。”

    墨兆锡目光灼灼盯着她看,把甘擎盯得心惊胆战,意识到自己可能或多或少有勾引他的嫌疑,甘擎颤颤松开手,缩回来,却被墨兆锡一把抓住,裹着她不知所措的手迅速伸进裤子里……

    “啊——”甘擎傻眼,“你——墨兆锡!”

    墨兆锡不管不顾,攥着她往短裤里拽,她的手哆哆嗦嗦,好像经历了千难万险才把她还炽热的手掌放到他左边屁股上:“你不是要结果吗,这个就是,你仔细摸摸。”

    甘擎委屈地看着他,指尖在结实的臀上划过,没找到什么,认真而虔诚地划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用整个手去搜,耳边传来墨兆锡舒服地叹息,甘擎瞬地yīn下脸:“你又耍我?!”

    “我没耍你,是真的,有块疤,你没摸仔细!”墨兆锡凑过来,吻了下她的鼻尖,声音性感而暗哑,“大黄狗后来不仅把我扑倒,还把我的屁股给啃了,你说是不是很可怜?”

    甘擎脸上发热,顺手用力扭他的臀肉,可惜没怎么拧动,只能用力拍了一下。

    “可怜个屁!”

    “唉,真没同情心!我让你摸完,换我摸摸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甘擎打他:“别碰我,你个色中饿鬼!我还在生病。”

    墨兆锡身体整个靠过来,手臂禁锢着她,虽然是假把式,也够身体虚软的甘擎在他怀里又扑腾又闹一阵,过了几分钟,两人呼哧呼哧地休战。

    “我讲完了,轮到你了。”

    甘擎被他抱着,刚才的打闹让她力气虚无,额头冒汗,头沉沉地枕在墨兆锡的手臂外侧,困倦起来:“你刚才讲的那么好笑,我想我的故事不太适合现在的气氛。”

    墨兆锡没来由地一阵心痛,捧起她的脸,温柔的吻从额头一点一点向下移到她的唇,再到脸颊和耳垂,轻轻啄:“没什么气氛不气氛的,甘擎,现在只有我和你,你不必犹豫那么多。”

    “嗯……”甘擎嘴角带着笑,眼底却很酸痛,他轻怜密爱的吻让她觉得很放松……放松放松,她真的困了,头向墨兆锡的怀里沁一沁,居然睡着了。

    墨兆锡第二天正常上班,甘擎醒的时候,早已退烧,身边的位置虽然空了,但她知道他赶走不久。

    厨房有墨兆锡留下的字条和早餐,甘擎依照指示吃完,无所事事地找电视节目看,一天下来,她看着墙上的时钟,一会儿数一数豆豆多长了几颗,一会儿满屋子乱溜达,似乎在等什么,期待什么……直到墨兆锡按响门铃,她才恍然。

    即使她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她等的就是墨兆锡。

    墨兆锡的手艺一天比一天进步,甘擎作为这个过程的见证者,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第五天的时候,甘擎的病情有变,已经大面积蔓延的水疱开始结痂破裂,她太痒,睡觉的时候难免不经意抓到,墨兆锡大半夜起来给她剪指甲,甘擎嚷嚷着指甲突然变太短会很难受,墨兆锡拽着她的手毫不留情把她十个手指指甲都快剪秃了。

    这一晚太难熬,墨兆锡真是使上浑身解数帮她止痒,用冰袋敷,在痘上涂炉甘石,讲笑话陪她看电影转移注意力,统统不好用,最后墨兆锡只能让她躺在床上,一边嘴吹风,一边用小扇子扇着她身上的水疱,才把她哄睡着。

    以为结痂就意味着水痘已经好大半,可以出门正常上班,甘擎却在痒了一晚上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对着镜子默默流眼泪。

    墨兆锡起来上洗手间,被她吓一跳,抬手抹去她的眼泪:“怎么了这是?哭这么惨?”前几天又发烧又痒的也没见她哭的这样伤心。

    甘擎抽抽鼻子,捂住脸,声音和眼泪一起懊恼地从指缝流露出来:“太丑了!”

    墨兆锡纳闷。“什么?!”

    甘擎摇头:“我不要出门了,什么时候痂都褪掉,我再出门!”

    墨兆锡柔柔地拍她后背,好笑地劝:“甘小擎,没人逼你现在就出门,别哭了,好吗。”

    甘擎把脸捂得严实,眼泪不听话,不知不觉地往外掉,方才出来上完厕所准备洗手时,一抬眼,她就看见镜子里那个破了相的满脸棕色疮痂的自己,她终于体会到相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个多么重要而敏感的东西,她开始悲天悯人地怀念那二十几年没有好好珍惜的青春光yīn。

    “你快上班去吧,别管我,也别看我,让我自己——”

    甘擎的命令没有下达完,下巴一痛,被执起,两片柔软的唇整个将她裹挟,细心地允吻厮磨,她不可置信睁大眼看着对面墨兆锡在清晨越发清俊令人沉醉的眉眼,心底陷入一片兵荒马乱。

    慢慢地,她绷紧是身子松开一些,两只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迎合他温柔入骨的早安吻。

    额头抵着额头,甘擎侧过脸,他又把她掰回来:“我都没嫌弃你,你不许嫌弃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