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又见真情(2/2)

没有好果子吃。而能够让杠头买面子的人,又是什么来历。张二虎想到这皱起打量了黑夹克的男子一眼。

    男子看着张二虎打量的眼光,便笑了笑,依旧举着手翘着眉毛说道,“我和杠头之间有点的交情。这是他买给我的面子。你哥当初是他带出来的。自立门户不久就出了事。你哥现在还活着的话也得给这个面子。”男子带着浓浓的北方口音,眼神一敛看着张二虎说道,“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张二虎。”

    “什么交易?”张二虎开口问道。

    男子笑着看了一下赵雅菊枪下的刀玉说道,“放了我老婆。我帮你把你牢里的老爹弄出来。怎么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

    “要不你们押着我,把我老婆放了,”黑衣男人扫过来一眼犀利而锋芒的眼光,阻止了正要开口说话的刀玉。见着刀玉不再说话便又看着张二虎。“等你爹放出来了,你再放我走怎么样?”

    “二虎,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在骗我们。”赵雅菊抬头看着身前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的张二虎,怕他反悔又继续说道,“你哥当年是怎样待你的。你不是也口口声声的说要给他报仇的吗?”张二虎还是不答话,只是眼睛里光芒闪烁不停。

    黑夹克男子看着举着枪对着自己,明显有了动摇的张二虎,微微一笑。“我没有骗你们。他就是我老婆。我手机里有许多我们平时的视屏。不信你们可以看看。”张二虎不说话,据他所知刀玉的老公的确不是公安,而是北方一个生意人。张二虎听着对面人纯正的北京口音,又想起此人刚刚提到的杠头。心中开始谨慎起来。若是无意惹上杠头这些人,他以后也没有好果子吃。

    张二虎还在思量,黑衣男子突然转动了一下脸看向赵雅菊和刀玉,眼神离开张二虎的这一刻眼睛迅速地看向远处院子外树上,在看到树上有东西晃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微微一敛,悄然不知的移回了眸子。举着的手微微下降抠了一下眉毛头,看着抵着刀玉头的赵雅菊说道,“人都死了,报仇有什么用。不如将你家男人的老父从牢里弄出来,尽尽孝道。你男人知道了也就能含笑九泉了。”

    “就算你认识杠头,我也不会把她交给你的。我什么也不怕,只要为我男人报仇。”赵雅菊没有张二虎的犹豫,反而恶狠狠将枪紧紧地抵着刀玉的脑袋。

    男子仍是举着手看向赵雅菊,“大姐,还是要为活着的人多多着想呀。你不怕,那你兄弟呢?他还年轻啊,杀人要丧命的。不管在白道还是黑道都有这个规矩的。你看看你的父母年纪都大了,怎么不想想他们呢?你需要钱,就说话。我给你一笔钱,让你们好好过日子怎么样?”说到这男子瞄了一眼眼前的张二虎,张二虎的眼神开始松散,没有以前的戒备。于是他举着手缓缓往前走了过去。

    “大姐。你放开她吧,他怀着我儿子呢。让我留下来,等你公公放出来了,你们再放我就行。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互不想干……”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赵雅菊看着缓缓走过来的黑夹克男子,渐渐失去了主张。抵着刀玉脑袋的枪开始颤抖。看看张二虎,见他一面犹豫的看着自己,再看看立在边上眼泪婆娑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咬牙,突然就把枪从刀玉头上挪开对上了越来越近的男子。

    枪从头上移开的那一霎那,刀玉依旧被赵雅菊的一只胳膊狠狠地勒着脖子,呼吸困难地看着渐渐走近的男人,恍惚中她似乎感到时空已经错乱了。刀岩黑俊的脸和眼前这张白皙的脸重叠在了一起。一样地迎着枪口慢慢向她走来,一样地无畏生死关注着她,眼睛里全是她的影子。八年前,刀岩倒在了她的眼前再也没有起来。八年后自己深爱的男人一样为了他暴露在恶人的枪口之下。失去刀岩她悲痛而自责地活着,如果今日失去了江简,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在赵雅菊抬手的那一刻,刀玉只喊了一声“阿简,躲开!”便狠狠咬住了赵雅菊圈住自己脖子的胳膊,用劲儿向后撞去。

    “啊。”一声惊呼和一声闷闷地枪响同时在刀玉耳边响起。赵雅菊忽然往后倒去,刀玉也跟着倒了下去。

    “玉儿!”江简惊呼一声,立刻跑过去,但距离还有点远,几乎是同一时刻看见张二虎从惊慌中将枪对准了刀玉。于是江简立刻从脚上拔出了枪射向张二虎,寂静的空中同时想起两声枪响,张二虎身中两枪,一枪是江简射的,一枪是远处的狙击手射的。

    江简来不及等到张二虎倒下,立刻向刀玉跑去。只见刀玉斜斜倒在赵雅菊身体上,捂着肚子虚弱地看着江简。江简一看刀玉这个模样,疯了一下扑了上去。将刀玉搂在怀里抱起来,颤抖地问道,“玉儿,你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文啰,赶紧要花哟。谢谢!!

    58

    58、又见真情(4)

    刀玉泪眼婆娑的看着江简,无力地摇了摇头,“阿简,我没事。”

    埋伏在周围的特警立刻冲了院子,包围了整个院子开始检查情况。江简把刀玉抱在怀里半躺着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才伸出大手扶着她的脸颊和肚子,直到确认刀玉安然无恙时,刚才的担忧一下子被愤怒替代下去,捧着刀玉的脸吼道,“你个笨蛋,刚才为什么要乱动,知不知道要是狙击手晚了一步,赵雅菊倒了下去那颗子弹就是打在你身上的。知不知道。啊?”

    刀玉眨着眼睛看着眼前涨红了脸的江简,再看看身后睁着大眼没了气息的赵雅菊。傻了一下,才明白刚才那命悬一刻的一秒是如何微妙和紧张。制止看着江简咽下口水,开始有些后怕,加上这几天的恐惧和委屈,再也掩饰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用力拍着江简的胸口哭着说道,“我不动,难道要看着她开枪打死你吗?”

    江简看着怀里虚弱而倔强刀玉,头发散乱,人被折腾得瘦了一圈,眼睛却依旧泛着坚决的光华。瞬间心中一软,抹着刀玉的眼泪心痛又责备地说道,“傻瓜,我穿着防弹衣呢?我跟他们在那儿胡扯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为狙击手到位争取时间。你跟着什么急?”

    刀玉抬头看着江简,满眼是泪,哽咽得更加厉害。“说得简单,万一她打你的头怎么办?就算是你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也不能让你在我面前倒下,决不能,不能像阿岩那样。就算我和孩子死了,我也要你活着……”

    江简听着这些话,手掌里捧着小脸上刚刚脆弱的面容上早已布满坚毅。那坚毅的光芒从刀玉的眼睛照过来,让他此时的心若大海一般,其中的悸动一浪强过一浪,他的胸口澎湃甚至炙热起来。这个他能够舍命维护的女人,用着同样重的情意爱着他。这种情意平日里只是微不甚微的柔情蜜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便是一种生死共度,舍我取你的大情大义。人的一生能拥有这样感情,无论是谁不都是一种难得幸运吗?

    江简深深出了一口大气,将怀里哭得打嗝的刀玉搂得更紧了一分。“笨蛋,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宁愿是我自己,也决不能让我看着你在我面前倒下……”

    “阿简……”刀玉哭着将手环住她的腰,再也说不出句话,仿佛要将刚刚的惶恐和现在感动一下子就宣泄完才能罢休。江简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拥着刀玉,让她在自己怀中尽情地哭泣。直到郝犷走过来,刀玉还在抽泣。

    “弟妹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还好,就是吓着了。”江简拥着刀玉,看着郝犷点头说道。郝犷会意一笑,转身让属下对开始进行搜索检查。

    “起来吧。地上凉,身边躺着个死人。咱们换个地方再哭好不好?”江简拍着刀玉背,柔和地问道。刀玉抹着自己的眼泪,点了点头。江简看了自己先站了起来,然后弯腰将刀玉扶了起来,伸手轻轻地为了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这深山老林的车都进不来。救护车都在外面等着。直升机在基地待命着,我让郝犷通知他们,你去屋子里休息一下。”说着江简扶着刀玉往屋子走去。

    “我还是在外面等着吧。你给我找个凳子就行。”江简看着刀玉眼中还未散去的恐惧,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去抬板凳。

    江简离开的这一刻,刀玉才看见默默地跪在地上看着赵雅菊尸体流泪的老妇人。刀玉眼眶一热,想到这个老人对她那些善良的帮助,和老人亲眼看着女儿给击毙的事实,突然心里也觉得悲凉。赵雅菊的疯狂,不仅给别人带来了苦难,也给自己的家人带来了痛苦。看着老人绝望而脆弱的脸孔和那弯曲的而颤抖的背脊,刀玉想上前安慰这个失去孩子的老母亲。刚刚迈动了步子,腹间一种下坠的刺痛感便蔓延开来。突然心中大惊,刀玉感觉深呼吸想要缓解这种痛楚,然而,下坠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刺痛感也越来越清晰,“阿简!”刀玉立刻开口喊道,江简回身看着刀玉。刀玉感到腿间突然流出了湿润而温热的液体,感觉弯下了身子,护着肚子。与此同时,下一秒,江简拔腿向刀玉跑了过来。“玉儿,你怎么了?”

    “玉儿。”江简将刀玉搂在怀中,眼中的紧张和关切向点燃的火把一样,咄咄逼人。“你怎么了?”

    “阿简,我肚子痛。有东西流出来了。不知道那是什么?”刀玉捂着肚子,一把紧紧拉住江简的大手,大汗滴落,咬着瞪着大眼睛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江简说道,“阿简,无论如何,要保住孩子。”

    刀玉话一落音,江简顿时肝胆俱裂,眼眶热了起来,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刀玉慢慢躺下,伸手摸了莫刀玉潮湿的腿间,看着手上沾着鲜红的血迹,江简喉头动了一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才扯起嘴角尽量平静的安慰着说道,“玉儿,别怕,没事的。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你要挺住。”随即将头转过去,朝着不远处的郝犷喊道,“郝犷,赶紧给我联系医生。”

    郝犷听了江简的大喊,见着躺在地上的刀玉,立刻回神跑了过来。“怎么了?”

    “不知道,快去找医生。联系基地,让他们把医生带过来。快,派人先去找这村里医生……”江简喘着粗气,转头对着郝犷说道。郝犷点了点头立刻跑出去对不远处的队员说道,“立刻去找村里的医生过来。”手里立刻拨通了电话,向基地联系。

    “村里没有医生,镇上负责接生的医生因为这段时间都没有要生产的孕妇。这几天去市里看她女儿了。”一直在一边垂泪的赵阿妈看着江简,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刀玉,接着说道,“怕是要生了,别乱动她。”

    “什么?”江简顿时一愣,看着额头布满汗水的刀玉,心中又痛又紧,喊道,“郝犷,医生什么时候到。”

    “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妈的。把电话拿过来。”江简说着一把抢过手中的手机,咬着牙说道,“我是江简,我老婆要生了。让医生赶紧过来,***,听到没有。”江简说完,不管那头的回答把手机扔给郝犷回头更加用力地搂住刀玉,安慰道,“玉儿别怕,我让他们带医生来了。你别怕……”说着喘着粗气伸手把刀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别在耳后。

    “阿简,我不怕……你别着急!”刀玉伸手攥住江简的手,眼睛里蒙上一层霜雾,压抑着一阵又一阵的痛楚看着江简说道。

    “那个!江先生,让赵阿妈看看吧。她以前是我们村的接生婆。镇上的张医生来村里接生有时都会找她帮忙的。”一直在边上回答刑警问题的村长对着江简说道。

    江简听了立刻抬头双眼犀利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赵阿妈,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几遍,抿着嘴巴不说话。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她抬进屋子里吧。”赵阿婆说着看了地上的赵雅菊说道,“她自作虐,这样的结果。我怨不了别人。”说着伸手覆上赵雅菊的眼睛,帮她闭上了眼睛,向着江简走过来看着刀玉说,“她快要生了。”

    江简仍旧抿着嘴巴不说话,几秒钟后低头看看怀中的刀玉有力的咬着嘴唇压抑着叫喊,皱起了眉头又看着赵阿婆说道,“谢谢你。”

    赵阿婆对着江简点了点头,疲惫地说道,“羊水怕是要破了,把她抬进屋子里,小心点。我去烧点热水。村长,我手不好使,让你媳妇过来给我个帮忙吧。”村长点头,向远在走去。

    “阿妈,你跟着进屋吧。我们来烧水。”郝犷对着赵阿妈说道。赵阿妈点了点头,说道,“厨房有几个木盆,要用开水烫了才行。”郝犷身边的一个男子点头离去。

    郝犷帮助江简把刀玉抬进了屋子后便走出了屋子。刀玉躺在床上看着江简,江简跪在床头攥住了刀玉的手,轻声说道,“别怕!”

    赵阿婆拉开屋子的柜子里找出许多白色纱布对着江简说,“把她的裤子脱下来。”江简站起小心翼翼的脱下刀玉的裤子。赵阿婆拿着白纱布走过来,看了一眼刀玉的腿间,“产道开了一半,要生了。”此时赵阿婆又抬眼看着江简说道,“年轻人,我最近风湿犯了,手不好使。你来给你替你妻子接生,我告诉你怎么做。”

    江简一听顿然抬头看着赵阿婆,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和迟疑。“别害怕。她动了胎气,早产。你要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赵阿妈看着江简坚定的说道。

    “阿简。听阿婆的。她是好人。”刀玉看着眼睛有点怒火江简的安抚地说道。江简回头看了一眼刀玉,看着她流着眼泪冲着自己点了点头,江简喉头动了一下,别无选择,对着赵阿妈点了点头。

    “把她双腿打开。然后去洗手,用香皂洗干净。”赵阿婆说着又看着刀玉说道,“羊水破了,你要用力把孩子赶紧生出来。”刀玉听了,咬着牙点了点头看了江简离去的背影,开始用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汗水从额头上不停滴落,浸湿了枕头,刀玉双手揪住身边的床单忍不住痛呼出来,“啊,好痛,阿简,好痛……”挺身看着江简皱着眉头满头大汗的跪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腿间,冲着她喊道,“玉儿,别怕,用力,我好象看到他的头了。你坚持一下,用力!”江简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一眼刀玉,随即又低头压住刀玉的双腿看向腿间,鲜红而模糊的一片让江简心慌的咽了一下后水才问道,“阿婆,孩子的头怎么还不出来。”

    赵阿婆看着刀玉的腿间,说道,“用力,我知道你没力气了但为了孩子你要用力。要不孩子会憋死的。当妈妈的要坚强啊。”赵阿婆焦急地看着虚弱无力的刀玉说着,接着伸手去推了推刀玉的肚子。这时村长的老婆端着热水走进来,赵阿婆对着她说道,“多准备点热水。还有去阿发家小卖铺那买点巧克力来喂她吃。要不她没有力气了。”妇人听了阿婆的话,放下水立刻走了出去。

    极致的痛楚像灵魂剥离躯体一样钻心刺骨,因为多日的奔波和劳累,加上营养不良。肚子里的孩子明明在往下坠着,刀玉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虚弱得就连意识也渐渐模糊。

    “玉儿,求你别睡。来吃点东西。”迷蒙中在要选择灵魂出窍的那一刻,刀玉听见江简在耳边焦急地低语。蹙着眉头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江简趴在枕边,满眼猩红看着自己。手上拿着一块巧克力放到自己嘴边,带着乞求地说道,“乖玉儿,来把它吃了。你才有力气将孩子生出来。玉儿,你一直都那么坚强,今天也要听话。挺过来,我等着带你回家……”

    刀玉看到江简的大手上有着没有拭尽的血液。平时里总爱微微翘着的嘴角已经抿成了一线。每天光鲜亮丽的外貌,现下也是狼狈一片。就连那常常挂在脸上不正经的笑容也不见了踪影,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焦急和关切,甚至还有一种祈求。不知是自己的眼睛泛起了迷雾,还是江简的眼睛湿了。她看不清眼前的江简,只能从迷雾中看着那道焦急而痛苦的眼神,这双漆黑的眸中似乎还有更多的千言万语。如今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他的焦急和心疼,她懂的。刀玉热泪盈眶地看着这个要与自己牵手相伴的男人屏住呼吸点了点头,大口地嚼着嘴里的巧克力,嚼碎了吞了下去,又吃第二口。

    吃着,吃着,下腹又传来钻心的阵痛。刀玉痛苦呻吟了一声,听着赵阿婆在床尾喊道,“年亲人,快点,子宫收缩了,孩子的头快出来了。刀玉,你趁着这阵痛,一定要用力……”

    江简赶紧向床尾过去,过了一会刀玉听见江简在脚下喊道,“玉儿,用力,我看到他的头了。”阵痛一波强过一波,刀玉咽下嘴里的巧克力,咬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要将孩子生下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听见有人喊道,“市里的医生来了!”接着似乎有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走了进来。但这一切对刀玉来说都已模糊,她所有的意识都在肚子的孩子和江简那双猩红的眸子之间。用力,使劲,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不知痛了多久,刀玉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激动地说,“让我来剪脐带。”这是江简的声音。接着刀玉听见一声孩子的啼哭,响彻耳边,无休无止。终于,孩子平安地生下来了。想到这,刀玉疲惫地睁开眼,看着抱着孩子全身狼籍的江简。孩子在他父亲的手里闭着眼睛不管不顾的大哭,丝毫不在意父亲的狼狈和母亲的疲惫以及刚刚发生过的慌乱。

    “玉儿,是个儿子。”江简抱着孩子跪在床边看着满头大汗,虚弱无比的刀玉说道。玉听了心里面全是欣喜,却也只能微微扯起嘴角疲惫地点了点头。想伸出颤抖的手抚向江简怀中那个黑漆漆的小脑袋。江简却一把攥住她颤抖的手抵在炙热的唇边,皱起眉头思考了半天才说道,“对不起,玉儿,让你受苦了。”

    刀玉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在他的手臂上。“笨阿简。干嘛要对不起。你也受苦了。”

    六月的蓝天犹如湛蓝如洗,像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一样在阳光中泛起亮丽的光华。烈士园的公墓地旁,百年青松挺立,犹如站岗的战士一般庄严宁静。刀玉跪在刀岩的墓前深深的磕了三个头由着身边的江简扶了起来。今天是刀玉出月子的第一天,上午他们去了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便直接来到了公墓看阿岩。

    江简把刀玉扶起来,捏了一下她的手便跪在了刀岩的墓前。刀玉看着江简的举动,吃惊地愣了一下,失声喊道,“阿简!”

    江简回头对着刀玉微微笑了一下又转过头去,对着墓碑前刀岩的照片,徐徐说道,“阿岩哥。那天看着玉儿站在枪口之下,我便体会了你当年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生死攸关的抉择,便不能体会你对玉儿真挚的爱护。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您这样,所以我感激你,更佩服你!”说着江简也埋头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阿简!”刀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早已湿了眼眶,哽咽地也跪在地上,一手拉着江简的手,一手摸着照片上刀岩那张年轻俊逸的脸庞。

    “哥,你当舅舅了。是个外甥,很淘气,就像阿简一样。过几天我抱他来看你。”刀玉说着伸手拂去脸上的泪珠,“哥哥,我长大了,以后不再偷着抽烟了,也不会再任性了。我会照顾爸爸妈妈。你想要照顾的人,我都会照顾好的,你放心吧。”

    江简等刀玉说完,又把她搀起来笑着拍了拍她颤巍巍的肩头。便点了一根烟放在刀岩的墓前,然后蹲着墓边看着刀岩的照片,嘴角微微而翘,眼神明锐,郑重地说道,“大哥,您最放心不下的妹妹,以后由我来替你照顾。您放心,我会爱她护她一辈子……”

    一阵风吹了过来,拂动了整个墓场的松枝迎风微摆,耳边全是“莎啦啦”的响声,刀玉迎着这阵风抬头看着微微滚动的枝头,这似乎是一个从远方传来的消息,是阿岩给她传来的祝福。然后她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上阿岩灿烂的笑颜,慢慢地扬起了会心的微笑……

    安静幽宁的蜿蜒小路,清风拂面,松香四溢。江简牵着刀玉小手慢慢地走着。忽然江简停下了脚步,伸手拿过刀玉手中的帽子替她戴上,替她好了垂下的鬓角之后咧开嘴角满意地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顶,转身牵着她接着往前走。刀玉笑而不语地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心无旁骛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去。一路上再无言语,只有一片阳光斜斜地照了过来,撒在二人肩头落下了一层金色的余晖,使得两人的身姿更加灿烂明媚,也将地上两个牵手相伴的影子拉得更加缠绵更加悠长。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文啰。感谢大家半年来的支持。罗兰拥抱大家。以前说的想写的情节就是江简给帮刀玉接生,(*^__^*) 嘻嘻……

    番外过几天奉上,这几天先要去填梅妖娆的坑。罗兰的新坑还在谋划中……O(∩_∩)O~大约四月初开新坑,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年地支持。

    哦也,再次感谢各位看官。飞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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