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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后来我一说起这个名字,那些宫女们都是笑,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用这个名字去骗人?”

    “沃——项——功?”齐愈沉吟着,若有所思。

    “那个,那个,不是,我没经常用,极少用的”额上冷汗涔涔,瞥见齐愈心有所悟,似笑非笑的样子,更是着急,这一句戏言,却让那刁蛮公主信以为真,这个主子会不会护妹心切,将自己一顿好打?

    果然,齐愈沉声道:“好了,凌五冒犯公主,罪大恶极,交由我来处置,萱儿你放心,我一定将他重重责罚,严刑拷打——”

    “不要——”七公主叫了一声,咬唇道:“当日我也有错,我已经责罚过他了,太子哥哥就不用再处罚了,只要他向我道歉,从今往后不会再犯,也就是了。”

    话音刚落,凌宇洛已是双手抱拳,脱口而出:“凌五抱歉得很,谢公主殿下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道个歉而已,身上又不会少斤肉,便能化干戈为玉帛,实在划算。

    “我哪是什么大人?”七公主扑哧一笑,看向齐愈,道:“太子哥哥,我回宫去了,改日再来找你”

    “好吧,早些回去,省得母后担心你。”齐愈含笑道。

    七公主点点头,又忍不住朝那少年侍卫望了一眼,道:“凌五,你好自为之,若是再欺负我,我定不饶你!太子哥哥也不会饶你!”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凌宇洛赶紧说道:“我自会离公主远远的,绝对不会惊扰公主玉驾!”对这刁蛮公主,自然是避而远之了,难道还会主动去招惹吗?

    “你!你这坏人!”七公主气得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我怎么又成了坏人了?”凌宇洛耸了耸肩,这些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真是小心眼,麻烦,实在麻烦!

    “凌五!”背后一声轻唤。

    “是,殿下!”一转头过去,额上就挨了一记!

    “你这小子,沾花惹草,处处留情,这调戏女孩子,居然调戏到我皇妹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萱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身份尊贵,哼哼,沃项功,什么相公不相公的,你是想当驸马爷吗?”

    “属下不敢!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请殿下明察!”

    “谅你也不敢!”齐愈哼了一声,道:“这回就算了,你也给我规矩点,记住自己的身份,安分守纪,别那么多花花肠子,我可不想帮你收拾什么烂摊子!”

    “是,殿下!”凌宇洛又是鞠躬,又是行礼,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她哪点不规矩了,花心么,倒是有一点

    回到小院,众人已经睡下了,鼾声此起彼伏。

    那小白一见她回来,吱吱喳喳,兴奋异常,凌宇洛生怕吵醒众人,赶紧抱它出去,跃上院中那颗最高的庭树,与它追逐一番,方才摸着它的脑袋说道:“我知道最近太忙,冷落你了,好在这皇帝寿宴已经结束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小白听得似懂非懂,搂着她的脖子呜呜作声,忽然间,一个声音加入进来,温润笑道:“就只冷落了小白吗,还有我呢,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二师兄!”凌宇洛惊喜立起,奔过去,刚去得几步,脑中忽然浮现出另一双深情的眼眸:“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告诉我”

    不知不觉,脚步犹豫了,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想明白,这个时候,实在不想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抱起小白,背过身去,低声道:“二师兄,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睡了”

    没等跃下树去,手臂已是被他抓住,轻轻笑道:“为什么躲我?”

    “我没躲你呀,你多心了。”咬着嘴唇,身子僵硬着,没有任何动作。

    “还说没躲我,这么多天,也不见你来找我,害得我每天晚上都在清歌小筑门口转来转去,我那随从都以为他们主子得了梦游症!”秦易之看她一眼,凑到耳边,低语道:“是不是怪我没主动来找你,看看,我这不来了么?”

    “二师兄,我”他的眼神那么专注,他的声音那么温柔,让她无处可躲,被他轻轻一带,便是跃进了他的怀中,那手中的猴儿挣脱开去,一溜烟跑掉了。

    “小洛,你怎么回事,你不想我么,不喜欢我了么?”感觉到怀中之人的异样,秦易之微微皱眉,眼神暗淡下去:“我以为,我们已经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

    是了,在山上的那个夜晚,那么美丽的夜晚,那么深情的一吻,她与眼前的男子,如此一吻,情思笃定,她还在迟疑什么?还要犹豫什么?

    冰山,对不起了

    “你们皇帝的寿宴已经结束,我过几日便要回磷州去了,你好好保重”秦易之松开了她,轻叹一声,便是要跃下树梢。

    他,要走了?

    凌宇洛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记得吗,那回你生病,我给你煎药,你对我说你长大了”秦易之的声音,从那枝叶深处飘了过来:“这两年,我一直想着这句话,每次都想得那么欢喜,小洛,你长大了,身边的人多了,便不再惦记二师兄了”

    “不是,,我不是!”她错了,真是错了,她明明喜欢二师兄的,她答应过代替睿儿一直陪着他的,怎么可以不顾承诺,出尔反尔!

    冰山,对不起了

    朝着那迎风伫立的身影,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二师兄,别走!”

    “小洛,嫁给我,好不好?”秦易之张开双臂抱住她,忽然说道。

    凌宇洛惊愕抬眼,啊,他说什么,嫁给他?

    秦易之点头:“我等不及了,我怕夜长梦多,我早些娶你过门,好不好?”

    不好,当然不好,十分不好!

    可是,一看到那恳求的眼神,不知怎的,心中歉疚,鬼使神差,就点了头:“好。”

    “小洛,我的小洛,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那一吻过来,她头一偏,便是落在发际眉间了。

    冰山,对不起了

    脑中昏昏,脚步软软,慢慢走回屋,坐在榻上,尚有一丝怔愣,她方才竟答应了二师兄的求婚?

    “小白,我”唤了一声,那猴儿却不理她,自顾自摆弄着手里的物事,闪闪发光。

    凌宇洛瞟了一眼,目瞪口呆,下一瞬,便是扑了过去,一把抓过来。

    老天,是那只盒子,就是那只装着桃木牌的盒子!

    手不住发抖,颤声道:“小白,告诉我,方才是谁,是谁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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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风光无限 第二十四章 失魂落魄

    午膳过后,有丝闷热,蝉鸣之声尽数响起。

    吴风一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那少年独坐在榻上,握着一只长形盒子,一副落寞困惑神态,不禁道:“凌五,才升了官,有挪了睡觉的地方,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一整天都是愁眉苦脸的?莫非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凌宇洛抬起头来,是了,今日齐愈不仅当众宣布了她的升迁一事,还专门在小院之中辟出了一间内外相连的厢房,作为这正副总管的独立寝室只用,也算是变相的福利吧,使得那兄弟都是艳羡不已。

    “我哪有,殿下如此抬爱,我自然是十分满足。”将盒子收在枕下,便是搂住那猴儿,仰面躺了下去,懒懒打了个哈欠:“好困……”

    “昨晚被皇上召见,兴奋得睡不着觉吧?看你那瞌睡样——”吴风笑道,“好了,我出去了,这会也没什么事,你就好好补个眠吧。”

    等到房门关上,凌宇洛重新睁开眼,又从枕下将那盒子抽了出来,握在手中不住摩挲。

    就是这夜光宝盒,这里面装着的那块桃木牌,将她从现代带回了古代,从此人牌分离,盒子也是不知去向,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机缘巧合上了灵山拜师学艺,与师兄们相遇相知。

    昨晚跟小白比划一阵,已经知道了这送还之人,是冰山……

    冰山,竟然是冰山!

    是了,两年前他们下山那日,天还没亮,他便是失了踪影,害的另外两名师兄一阵好找,结果他却是捧着几颗草莓回来,那师傅练功的石壁山洞,不是正好在去后山采摘草莓的必经之路上吗?

    可是,当日他出于什么动机,要取走这盒子?

    自己那般急着询问,他都一直没有做声,而现在,又是因为何种原因,忽然送还回来?

    难道,跟昨晚二师兄的到来有关吗……

    ——昨晚的求婚,他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

    又是翻来覆去,一夜难眠,却哪里是因为皇帝的召见,而是因为……

    颓然坐起身来,托着腮,看着那猴儿,轻轻道:“小白,我嫁给二师兄做媳妇,你说到底好不好?”

    那猴儿瞅她一眼,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猴爪伸出来,摸着下巴,不住往下抹。

    凌宇洛看了半晌,依稀可是见扶须的动作,知道它指的是面上留须的大师兄颜青,不觉苦笑:“你这臭猴儿,一心向着你的主子,但是我不爱他呀,我爱的人是……是…”

    是谁,她爱的那个人,他是……

    怔了怔,她爱二师兄啊,爱他的温柔,爱他的沉稳,爱他的用心呵护,爱他的无悔深情,他们两情相悦,彼此心仪,不应该在一起吗?

    二师兄,她爱他,她会嫁给他,这盒子就只留着做个纪念,不去想桃木牌了,嫁他,嫁他,嫁他……

    “你说,我嫁给二师兄,那个冰山会不会很生气,很伤心?”抱着那猴儿,又是喃喃作声。

    事实上,昨晚他就该生气了吧,他夜能视物,耳力灵敏,自然什么都看见了,也什么都听到了。

    冰山,他生气了,伤心了……

    握着这曾经梦寐以求的盒子,非但没有感到开心,反而觉得莫名心烦起来。

    “小白,那皇帝老儿允许我要一个赏赐,我便要一个自由身份,跟这二师兄回绛州去,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是了,她不在想什么桃木牌了,不再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了,她要嫁给二师兄,和他永远在一起。

    甩了甩头,甩开脑中纷繁的人影,坐起身来,随意拍了下衣衫,确实摸到腰间一块硬物,不由得心中一动。

    是玉佩,那块指腹为婚的信物。

    哦,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正牌未婚夫,那个狐狸师兄!

    是了,还窝在屋子里做什么,去礼部找纪云岚,当面说明,归还玉佩,这等大事,可不能耽搁,须知这是古代,名不正言不顺,怎么另外嫁人!

    而那礼部,位于宫门处不远,从坤夜宫出发,若是不赶时间,可以稍微绕一个圈子,从凝夕宫转过去,凝夕宫,冰山的寝宫……

    不是刻意去找他,只是随意转转认个路,看不到是最好,若是能碰上他,就问他,这偷偷送回盒子,连个照面都不打,是什么意思?

    如此想着,便是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打来清水,仔细梳洗一番,换上干净衣服,将衣衫弹了又弹,整了又整,这才走出门去。

    出了坤夜宫,这一路上,所到之处,不管认识与不认识的人,都是恭敬行礼:“凌副总管!”然后便是过来一阵寒暄问候,恭喜祝贺,好不热情。

    凌宇洛心中焦急,也不敢多言,几下还礼道谢之后,便是匆匆而去。

    在凝夕宫门口转了好几圈,和那两名守卫已经是称兄道弟,吹得天花乱坠了,也不见那冰山的影子,也不好多问,只得悻悻作罢,懒洋洋朝宫门方向走去。

    背后,有声音传来:“放心,等殿下回来,我们一定将凌副总管来过之事及时告知。”

    哦,冰山出去了,不在宫中?

    早说嘛,害的她等那么久,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她要等那冰山?自己可是压根就没提过啊!

    去了礼部一问,并没有找到纪云岚,只说是被人叫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找不到纪狐狸,玉佩没有还掉,婚约没法取消,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松了口气,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不知不觉,又朝凝夕宫走去,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是站在了殿门前面,望着顶上朱雀雕饰与琉璃飞檐,怔怔出神。

    “殿下还没回来,凌副总管有急事吗,要不要进殿等候?”那守卫看见是她,便是抱拳道。

    “不用不用,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们不必管我。:凌宇洛忙摆手,转身离开。

    这冰山与狐狸约会去了吗,耗费半日时间,都是遍寻不得,尤其是那冰山,每回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真正要找他的时候,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慢吞吞的走着,前方过来一群人影,隐约听的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晃眼一看,那走在最前面的两人,男子俊朗挺拔,女子美艳动人,是……是冰山,和那个什么潋滟公主!

    这该死的冰山,怪不得久久不回宫,原来是和美女勾搭去了。

    见的人群过来,赶紧一闪,隐入旁边的宫柱后面,一瞬不眨望着他们。

    “二殿下,这一别之后,还不知何时能再见面——”潋滟公主停下脚步,幽幽叹道:“不论如何,我会一直想着殿下的,盼着殿下早日到昌都来瞧我……”

    “公主保重。”齐越眼色温柔。负手而立。

    “殿下也多保重,我看殿下近日瘦了很多,我心里实在是担忧不已,我已经向皇兄讨得水月皇室秘制养身圣药,晚膳过后我便给殿下送过来。”

    “有劳公主挂心,不胜荣幸。”齐越望了望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这就送公主回别院去吧?”

    “好。”连演公主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即走,一个不稳,却是往一旁倾倒过去。

    “公主小心。”齐越皱眉,伸手一拉,扯住她的衣袖。

    潋滟公主嘤咛一声,顺势靠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手臂,小脸仰起:“殿下……”

    齐越看她一眼,淡淡说道:“公主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着,招来唤来两名宫女,低语几句,那宫女便是上前将潋滟公主扶住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女人!

    凌宇洛在一旁看得真切,咬牙切齿低咒,那个潋滟公主一看便是故意跌倒,去揩冰山的油!这个冰山也是,不是说什么聪明绝顶吗,人家心意昭昭,他怎么就看不出来,还伸手去拉她,让她摔个仰八叉才好呢。

    心中一阵忿忿不平,再抬眼看去,那一行人却是已经走远了。

    死冰山,那天还跟她说会等着她,等她想明白,才两三天时间,就勾搭上了,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也好,如此这般,她便是心无牵挂,一心一意跟着二师兄了……

    心无牵挂?

    难道自己对冰山,一直牵挂着吗?

    不是,当然不是!

    心里也有一丝不确定,胡乱想着,从那宫柱后面慢慢转出来。

    刚一转身,就看见对面不远处站着一人,若有所思看着自己。

    顶上玉冠束发,一身淡青锦衣,更是衬得他身形挺拔,俊朗脱俗。

    是冰山!

    惊喜奔了两步,忽然醒悟,硬生生停了下来,讪讪道:“三师兄……”

    “你找我?”齐越面无表情道。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路过…”凌宇洛咬着唇,轻轻摇头。

    齐越看她一眼,点头道:“那好吧,我回宫去了。”

    见他举步欲行,凌宇洛大为着急,脱口而出:“等下——”

    齐越停住,微微侧头:“有事?”

    “那个,那个,昨晚,你是不是……”

    齐越闻言,便是面色一冷,别过脸去:“你到底想问什么?”

    “那个盒子,是你交给小白的,是不是?你当初为什么要偷偷取走,现在还回来,又是什么意思?”看着那冰冷的脸色,心里一横,便是一口气嚷道:“你昨晚把盒子还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越缓缓回头,面对着她,眼神怪异,似是从头到脚将她狠狠瞪视一番,半晌,方才收回,却也不再看她,只淡然道:“就是那个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哪个意思?什么意思?

    凌宇洛呆在原地,不明所以,却听得他微微叹气,道:“我走了。”

    说着,便是头也不回地,毫无留情地,朝着凝夕宫的方向走去。

    他就这样走了?

    扔下她一个人,就这样走了?

    就是那个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心中默念着,也不知念了多久,忽然有丝觉悟,是了,盒子还回来了,冰山对自己放手了。

    他不再等她了,他放手了。

    放手了。

    抬头望天,只觉得顶上艳阳高悬,晒得人脑袋发晕,双脚发软,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走不动了,该回去了,何方是来路,哪里是归宿?

    呆立一阵,看了看身上银色劲装,对了,自己是御神卫副总管,是太子殿下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回到太子殿下身边去。

    依稀记得坤夜宫的方向,昏昏朝前挪动着脚步,想跑动,想跳跃,想呐喊,可是,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浑浑噩噩走了一阵,斜地里过来一人,将她拦住:“凌副总管!”

    随意一撇,是个宫女,点了点头:“姐姐你好。”

    那宫女看了看四周无人,拉住她的衣袖,轻声道:“我家主子想见你,跟我来吧!”

    被她一路牵着,避过周围来往的人影,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来到一处小小的花园,几块山石,数竿修竹,下方站着一方浅浅清波,塘边立着一名俏生生的人影,确实那七公主齐萱。

    “公主,凌副总管到了。”那宫女上前行了礼,退了下去。

    “凌五,我们又见面了。”齐萱轻轻说道。

    她是冰山的妹妹,不知是不是一个母亲所出,以前倒没注意,此时知道了她的身份,细看之下,才觉得和冰山长相有几分相似,越看越觉得心中发酸,冰山放手了……

    “凌五参见公主殿下。”抱了抱拳,有气无力道。隔这许久,还是觉得周身使不出力气来:“公主找凌五有事?”

    “我心里烦,想找你说说话。”齐萱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在宫里没有朋友,不知道找谁说,以前我都是去找二皇兄,有时也去找太子哥哥,可是二皇兄最近老看不见人影,偶尔看见一眼,他似乎心情也不好……”

    凌宇洛哼了一声,道:“谁说他心情不好,我方才还看见他和水月国潋滟公主在一起,亲热得很。”

    齐萱轻笑一声,道:“那潋滟公主貌美如花,举止大方,若我是二皇兄,也会很喜欢的,他们两人实在是般配。”

    “是啊,不仅是般配,而是绝配。”想想人家丰胸细腰的娇媚模样,再看看自己飞机场一般的平板身材,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一个是出身市井的粗野丫头,呵呵,她现在连丫头都不是,就是一个小痞子……

    忽然之间,丧气到极点,不耐道:“公主找我来,就是为了说人家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齐萱面上一红,嗔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不过是正好说到二皇兄而已,我二皇兄那般超凡脱俗的人物,任谁见了都是心生仰慕……”

    超凡脱俗?哼,在超凡脱俗,也还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冰山,难不成还会变成别的什么物事?不,不对,他方才在那潋滟公主面前就是温柔无比,还伸手相扶,变了,已经变了。

    冷酷大冰山,化为绕指柔,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人家……

    “好了,好了,我不说别人了,你不要生气。”齐萱见得那少年骤然不悦的神情,便是笑道:“你看你,真是小气,那是我的亲哥哥,又不是别的谁……”说着,便是羞红了脸。

    凌宇洛没有理她,自顾自在水塘边上寻块石头坐了下来,望着那塘水出神。

    “你这坏脾气的小子……”齐萱笑了笑,也挨着坐了下来,看着少年俊秀绝伦的侧脸,满心欢喜,呐呐道:“凌五,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

    “我,我要嫁人了……”齐萱银牙一咬,挤出来这么一句。

    “是吗,恭喜你。”凌宇洛头也没抬,仍是望着那水塘发呆。

    “你……”齐萱气得咬着嘴唇,一拳捶向她的肩膀,“我不理你了!”

    凌宇洛回头看她,苦笑道:“嫁人是高兴的事情,你干嘛生气,还打我?”

    此言一出,自己也是一愣,对呀,自己答应了二师兄的求婚,为什么也是提不起劲来,反而精神不济,郁郁寡欢?

    “难道是患了婚前恐惧症?”既是问她,也是问自己,眼见那公主一眨不眨望着自己,怔怔落下泪来,不禁有些慌神:“你哭什么,谁又惹你了?”

    “我不想嫁,不想嫁给那些人!”

    “你要嫁很多人?那个,吃得消吗?”凌宇洛睁大了眼。

    齐萱泪眼含悲,瞥她一眼,呜咽道:“父皇母后要把我嫁给那两国皇帝之一,说是要和亲,缔结盟约,共修秦晋之好……”

    凌宇洛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一软,便是伸手过去,轻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当皇妃,地位也不比你当公主差呀,哭那么伤心做什么?是不是选不出来,说说,我帮你选!”

    齐萱呆了下,恨恨道:“那个水月国皇帝,根本就是个yín魔,据说即位不久,后宫贵妃美人就多得不计其数,还养了不少娈童阳宠,我堂堂金耀公主,怎么可能嫁给这样的人!”

    凌宇洛皱眉:“当然不能嫁,要嫁就嫁个能专心对你的。”

    齐萱点点头,轻抹下眼角,又说道:“另一个火泉国皇帝,一大把年纪了,还戴着个面具,看起来yīn阳怪气的,我也不能嫁给这样一个老头子啊!”

    凌宇洛踹了口气,随着说道:“是啊,要嫁,也要嫁个年轻的,长相好看的。”

    齐萱叹了口气,道:“能专心对我,长得年轻俊俏,也不是没有,那个风雷堡少堡主,条件也是不错的……”

    “是啊,那个少堡主确实不错,要不你嫁他吧,他……”一言既出,便是出手掩住嘴巴,猛然惊醒,她是不是疯了,秦易之是自己亲口答应的未婚夫,怎么就这样轻易许给别人?

    可是,那么奇怪,心头居然也没有很多的不舍……

    这般失魂落魄,所为何事?所谓何人?

    那齐萱见她这副模样,却是会错了意,眉开眼笑道:“你不喜欢我嫁给那个少堡主吗,那你觉得我应该嫁给谁呢?”

    凌宇洛心中烦闷,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你爱嫁谁嫁谁去,我走了。”

    说着,便是绕开那怒目而视的公主,大步而去。

    “凌五,凌五,你等等,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齐萱追了两步,哪里追得上那蹙眉不语的少年。

    “凌五,你这个笨脑子!“望着箭一般离去的秀俊背影,忍不住跺脚低骂。

    “不错,她的确是个笨小子……”那山石的后面,悠悠转出来一个人影,一身淡青,在顶上艳阳高照下,透出明媚的波光来,此时也是望着那背影,唇边轻笑,显得心情甚好。

    “二皇兄?怎么是你?”齐萱看清那人的面容,吃了一惊,有丝羞赧,低声道:“你躲在那山石后面做什么?方才,我跟那凌五说话,你都听见了?”

    “一字不漏,都听见了。”齐越倚着山石,眉间舒展,俊目放光,笑道:“萱儿,你这回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感谢你!”

    “我帮了你的忙?帮了你什么忙?”齐萱有些呆愣。

    齐越没有回答,只望着那少年离去的方向,眼神幽深如水。

    也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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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 风光无限 第二十五章 浮出水面

    夜幕降临,天色昏黑一片。

    两名矫健身影缓缓行来,在坤夜宫各处细细查检一番,待得巡视无恙之后,方才朝小院走去。

    “凌五,你这两日气色不好,是不是太辛苦了?”

    “是吗,可能是换了地方,有些认床,过几日应该就好了。”

    摸了摸脸颊,不禁苦笑,最近只怕是中了邪了,茶不思,饭不想,觉也睡不好,心里闷的发慌。

    等到夜深人静,隔壁屋子的人已经鼾声大作了,凌宇洛还是躺在榻上,抱着那夜光宝盒,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那猴儿小白就绕着床边跑来跳去,看着那盒子发出的莹莹白光,兴奋异常。

    这半提,思来想去,仍是想不明白,冰山那最后那句话的含义。

    就是那个意思

    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那个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白,我知道他不想见我,可是我实在想把话问清楚,要不然我会一直想着,吃不好,也睡不好”叹了口气,将打开的盒子关上,随手放在榻边,伸手去抓那猴儿:“不想了,明天我厚着脸皮再去凝夕宫找他吧,现在熄灯睡觉,养足精神”

    说到睡觉,却哪里睡得着,特别是又想起白天听得那潋滟公主说,晚膳之后还要去找他,送什么养身圣药,养身?是养肾吧!哼哼,大白天不送药,非要晚上送,黑灯瞎火,再来个干柴烈火,不出事才怪!

    那潋滟公主模样长得妖艳,身材也好,胸那么大,腰那么细,实在有勾引人的本钱,她若是个男人,只怕也会流着口水扑上去,所以那已经有前科的冰山生出什么想法,也是正常得很。

    大胸美人

    想到这里,情不自禁抚向自己的胸口,对比之下,不禁低声诅咒,和该死的小桃儿,你也给我有点骨气,好好疯长一回行不,不说长成崇山峻岭,至少长成个小土丘也不错,到头来,却还是个可怜兮兮的小桃儿!

    难怪扮成起男子来那么顺畅,一直没人怀疑,原来是因为身材不够惹火——那个,明天,明天她就去找些木瓜来吃,先天不足,后天弥补!

    胡乱想着,没有注意到,黑暗中,那只猴抓伸过来,将发光的盒子一把拖了过去。

    “小白,别闹!”等她反应过爱,那猴儿已经抓了盒子,嗖的一声,窜到窗户外面,噔噔几下爬上了树梢。

    这臭猴子,白天抱着这盒子玩耍一天,还没耍够吗,这会还来跟她抢?也是,方才一直对着盒子猴视眈眈,不住转悠,她愣是没看出这猴子的小小心思来。

    凌宇洛正要追出,奔到窗口,倏地停步,低头一看,酥胸半露,凉悠悠一片,被窗外夜风一吹,顿时打个寒噤,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怎么去追?

    几下绑好胸带,合上衣襟,还没举步,却见窗外一声猴儿悲鸣,眼前白光一闪,那猴儿被人从大开的窗户里给了掷回来,正好落在自己脚下,猴抓之中已是空空如也。

    有人来了,这熟悉的投掷手法,恰到好处的力度,他是

    身子一震,一个箭步奔到窗口:“冰二师兄?”

    那笑吟吟站在窗外的男子,不是泰易之,却又是谁!

    “二师兄,你怎么来了?”呐呐唤着,有些失望,有些犹豫,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泰易之低声道:“就这么隔着窗户讲话,不让我进去么?”说话间,一眨不眨望着她,目光烁烁,神情殷切。

    凌宇洛心中一软,一咬牙,让开一块位置,道:“进来吧。”

    见他瞬间跳了进来,便是行将过去左右望望,见得四处无人,忙将窗户轻轻掩上,又拉过布帘,这才转头过来,低声问道:“二师兄,有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泰易之压低声音,长手一捞,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我想你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也分不情哪间是你的寝室,直到看见小白从窗户蹦出来”

    听到他提到自己的名字,那猴儿高兴的乱蹦乱跳,被她一脚踢去,躲到角落里去了。

    臭猴子,得意什么,尽给她惹麻烦,等会好好收拾它!

    “小洛,这个是什么东西?”泰易之说着,手掌一翻,掌中便是那闪闪发光的盒子。

    凌宇洛老实答道:“这就是我向你们提过的那个盒子,原本是放在师父练功的山洞里的,被三师兄偷偷取走了,最近他又给送回来了。”

    “老三?他取走盒子做什么?”泰易之不解道。

    凌宇洛垂下头,有些心虚,随意打开一处柜子,将盒子放了进去,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想跟大家开个玩笑吧。”

    泰易之点头道:“对,应该是开玩笑”

    两人沉默一阵,泰易之忽然柔声唤道:“小洛”

    凌宇洛嗯了一声,只觉得腰间一紧,被他手臂环住,轻轻揽在怀中,身躯相触,气息传来,有些不自在,也有些不习惯。

    “小洛,我好想你,”泰易之凑到她耳边,喃喃道:“我昨晚躺在榻上想你,一直没有睡着”

    “我也是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你也是想着我么,真好,我们是心意相通——”泰易之欢喜道,低下头来,吻向她的樱唇。

    凌宇洛浑身僵直,迟疑着,朝他伸出手去,接受着他的亲密,唇瓣抵上,清凉且无味,心中也是莫名难受:“二师兄,不”

    “为什么不喊我易之?”一触之下,发现少年的唇瓣咬得死紧,心生异样,不禁移开唇瓣,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小洛,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榻上躺下?”说着,便是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凌宇洛身子悬空,心中骤然一惊,赶紧扯住他的手臂:“二师兄”

    这样的亲密,越来越不自在。

    泰易之轻笑一声:“我又不是老虎,你害怕什么?这样就害怕了,将来怎么与我同床共枕”说到这里,自觉失言,停了下,又说道:“再说当年在山上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这样抱过你,临近下山那晚你喝醉了,我也是这样抱着你回屋的!”不过在路上的时候,遇到齐越醉醺醺来抢,自己手足无力,没有抢过他,被他夺走了

    凌宇洛闻言呆住,那晚,就是那晚,一想及此,却是柔肠寸断,小手无力垂下,任他摆布了。

    泰易之将她轻轻方在榻上,自己也是随之坐下,侧头过去看她:“小洛,你有心事?”

    “哦,没有,你不要乱想。”

    泰易之心中一动,轻声问道:“昨晚,你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昨晚,他的求婚?

    “我”黑暗中,感觉他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如此身形神态,几乎就要和那个晚上的人影重合,暗中叹了一口气,道:“当然作数,覆水难收。”

    呵呵,却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如此执著的人,这般,也不知是对是错。

    “小洛”泰易之欣喜难耐,拉起她的小手,道:“再过两日我就回绛州去,临行之前我便去找你们皇帝,将你要了,跟我一起走。”

    “这么容易吗?他会答应吗?”

    “太多的利益关系,由不得他。”泰易之轻笑。

    “哦。”凡事由他去搞定,也不用自己操心,此时,说不出心里是高兴还是别的什么。

    泰易之想了想,又说道:“大师兄不日也是要回火象去,我们师兄弟找个时候聚一聚,下回见面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好。”师兄弟聚会,那冰山也会来的

    心中骤然一惊,怎么老是想到冰山!

    “小洛,你怎么回事,一直心不在焉的,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别的男子?”泰易之好笑道:“在我面前,还想着别的男子,看我怎么惩罚你——”

    说着,缓缓俯身下来,去寻找她的唇瓣。

    见得眼前黑影过来,凌宇洛来不及多想,潜意识里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二师兄,我困了”

    泰易之叹了口气,慢慢撑起身子,低声道:“小洛,你在怕我?”

    “我没有。”她怎么会怕他,只是突然有些不适应罢了。

    “我上回太心急了,把你吓倒了吗?”泰易之拉起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颊:“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只会心疼你,爱护你,把你捧在手心里”

    手掌下面,是他温热的脸颊,一如那晚她轻轻抚摸的感觉。

    不由自主,挣开他的大手,主动捧着他的脸,凭着那晚的记忆,从发际到额头,从颧骨到鼻梁,从耳朵到嘴唇,缓缓抚过,小心触摸,越摸,越是困惑,越摸,越是眩晕,是她记忆中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会一点熟悉感都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小手所到之处,全是陌生的触感,全是!

    那么美好而深刻的记忆,难道尽数被遗忘,被覆盖了吗?

    是冰山,那该死的冰山,篡夺了她的记忆,改变了她的心意,苦苦支撑两年来的内心信念,全然崩塌瓦解

    “小洛,你在摸什么?”

    “别动!”手指停留在他的鼻梁上,一点一点抚弄,揉按,不对,真的不对,那晚的他不是这样的,当时她无数次地摸过他的鼻梁,那挺直的,线条优美的鼻梁,哪里有中间这小小的断裂!

    “你摸到了,是不是?”泰易之笑道:“真是个心细的小东西,居然被你摸出来了,那是我小时候调皮,从树上摔下来留下的痕迹,外观上绝对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仔细触摸才能感受到,你看,凭着这个印记,便是不点灯,你都能认出我来”

    是的,没有点灯,她仍旧摸到了

    “你是说,这个,这个一直都有吗?”凌宇洛张大了嘴,颤声道,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那晚,她摸了那么多次,绝对没有这个,绝对没有!

    “当然,这个印记消除不了了,到老都是有的——”泰易之摸了摸鼻子,有丝不解:“这个应该不影响什么吧?”

    怎么可能不影响!

    呆呆望着黑暗中的人影,心里已经是乱成一团麻,想要努力控制,无奈声音仍是颤抖得厉害:“二师兄,我问你,那晚我们都喝醉了,后来在屋里,半夜的时候,你起来倒水给我喝,你还有没有印象?”

    不可能弄错,绝对不可能弄错的!是二师兄,是他,一定是他!

    “倒水?我有做过吗?”泰易之思索一阵,摇了摇头:“我喝醉了,也许做过吧,哪里还想得起来”

    “你再想想,真是你给我倒的水,还喂我喝了,我当时还叫了你的,我叫你,你也答应”话音未落,人已是惊得僵直不动,不,不,他当时没有答应,没有出声答应,他就一直沉默着,做完那些事情,一直都是沉默!

    “也许是老三老四起来喂你的——”泰易之看着那突然坐起的身影,疑惑道:“小洛,你怎么了?有没有喂你喝水,这个很重要吗?”

    “太重要了,太重要了!”凌宇洛扑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得难以复加:“后来呢,后来的事情,你还有没有印象?”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我们”凌宇洛咬着唇,心中巨震,如果不是他给自己倒的水,便不是他与自己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

    喘了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仰头望他:“那晚,你抱我回屋,我是睡在你身边的,是不是?”

    “为什么问这个?”心里有些明白了,那晚,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他没有参与,丝毫不知

    “你先别管,你回答我呀。”凌宇洛看着他的眼睛,低声喊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小洛,你不要问了,我们就这样挺好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泰易之摇着头,喃喃说道。他是抱着她回屋,也是一心要守着她睡觉的,但是半路被齐越夺走,后来头昏得厉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睡在最里面,齐越像一座大山样地横在中间

    听他说完,凌宇洛忽然不动了。

    此时此刻,若是再不明白,那她简直与白痴无异,哦,不,她本来就与白痴无异!

    这样的乌龙偷吻时间,她都做得出来,不是白痴却是什么!

    压下对眼前之人的歉疚,颤声问道:“是不是三师兄,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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