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3-18(2/2)

面赶了赶,坐在了床边。

    姚夏扭过头,顿时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爸妈也来了?”

    四处搜寻了,只见姚秋一人,才略微放心了一些。他是把住院这事儿弄的风声大了些,想着让某人知道他受伤了,然后来看他。哪想到,都捅到家那边去了,这还了得,被老爷子知道,他让情敌如此对待,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还不生生活剥了他?很小的时候老爷子就说过,打架都打不赢,那不是我儿子,是孬种!

    姚秋撇撇嘴,“你当你多受重视呢?还爸妈都来看你。你也知道,爸爸忙成那个样子,哪里有那个闲心管你。也就是你妹妹我,大老远的来看看你,你倒好一进来就骂,还拿东西砸我。”

    “老爷子最好一辈子都不管我,就放任我自生自灭最好!”姚夏这说的是实话,老爷子那脾气火爆的很,也不知道怎么就当了那么大官,下面的人要受他多少气?姚夏一直觉得,经常出现在中央新闻联播里的,经常去哪里哪里访问的和蔼老头,不是他爸爸。对他怎么就没和蔼过?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那老头身手练得,都不用请保镖了!

    姚秋哀叹一声,“这话要是让爸爸听见了,可要伤心的啊。”

    姚夏直翻白眼,老爷子能伤心都出鬼了,只怕是听了直接打他了,不死也半残废。顿了下换了个话题问她,“你来干什么的?确实大老远跑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姚秋眨眨眼睛,直盯着姚夏的衣服,想看看伤的怎么样。

    姚夏一把弹开她的手,有些不耐烦的说,“去去去,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要是想憋笑,就憋的成功点儿,别让我看到痕迹!你大老远跑来,就是看你哥笑话的是吧?!”

    姚秋强忍住笑,确实憋的难受,“哪能啊,是真的来看你的,被烫伤的?烫哪里了,给我看看。”

    姚夏冷哼一声,“没事儿就回吧,我好着呢!”

    姚秋应了一声,趁他不备,一把扯开了姚夏的病号服,看见了胸口那一大片的烫伤,红红的,看样子有些吓人。

    “你干什么你!”姚夏有些恼,扯过被子就遮挡好自己的身体,“你也是大姑娘了,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啊!”

    姚秋没理他,有些心疼,到底是亲生哥哥呢,被人弄成这样,难免就有火气,“怎么弄的?谁弄的?哥我给你出气去!”

    “胡闹!”姚夏瞪了瞪眼,“没你事儿!哥还用你去给出头?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赶紧回家去,你那老板不是跟催命鬼似的么,还不回去给他卖命?”

    姚秋这不算完,非要给姚夏出气不可,她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高傲的哥哥受过这样的苦,当即就拉下脸来,“姚夏,我问你,这哪个女人弄的?胆子肥了,敢动我哥哥!”

    越看越心疼,手指轻轻地抚摸姚夏的胸口。

    姚夏浑身一缩,直往后退,皱着眉看她,“你还敢摸,男女授受不亲!”

    姚秋险些就喷血了,“哥,你脑残了你?!我是你妹妹,跟我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那眼睛一直看门口干什么?你正经点儿,问你话呢,谁弄的?要是女的我就泼回来,要是男的我就咔嚓了他!”

    自从进来就发觉这人不对劲儿,一直看着门口干什么,等人呢?在等谁呢?

    姚夏收回了目光,有一直看门口吗?是盼着尺宿来的,她那人脑子不动不思考的,万一看见姚秋动手动脚的,误会了怎么办?只能躲着妹妹的那只手,虽然是亲妹妹,可尺宿不知道那关系啊!

    再次的皱眉,“你这跟谁学的?当心嫁不出去!知道腾椿语为啥不要你了吧?就你这个样子,丢人!”

    姚秋嗤之以鼻,她原本就没打算跟腾椿语,“我哪里知道跟谁学的,反正一直跟你和雷晓哥在一起,你说我跟谁学的?”

    姚夏万分的后悔样子,“你看看,我就说么,少跟雷晓那厮在一起,他一肚子坏水!你以为他跟你哥哥一样,这么纯洁,这么好呢?”

    姚秋听了直想吐,什么叫纯洁,跟姚夏完全相反的就是了。这人也好意思说!看在他病着的份儿上,也不争辩,只说了,“哥,你说到底谁弄的?是不是,尺宿?”

    试探性的一问,想来想去,也就那丫头能让个姚夏那么维护了。

    姚夏叹了口气,“回去吧我的亲妹妹,别给哥哥添乱。我现在没时间照顾你。”

    姚秋赖着不走,忽然想起了尺宿的样子,看起来乖巧,却浑身都是妖娆气质的女孩,“哥,是她对吧。你放心我不是来找茬的,尺宿那孩子我也挺喜欢的,我……”

    姚夏毫不留情的打断她,“你给我等会儿!什么叫那孩子?那是你大嫂!”

    姚秋扁着嘴,“大嫂?我也想叫一声呢,可是你行吗?再者说,很快我就有个新大嫂了。”

    姚夏一个激灵坐起身,抓住她的肩膀,急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姚秋猛的拍了一下姚夏的胸口,“哎呀,我忘了说了,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爸妈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能再这么花天酒地地下去了,给你定了门亲事,你应该见过的,是咱方叔叔的千金,就那个国土资源部的方叔叔。”

    姚夏一方面疼,虽然那天的水不是很烫,可也疼的,另一方面愤怒,“老姚怎么就那么胡闹呢?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就热衷这事儿!”又看向了姚秋,“你就由着他们把你哥卖了?!”

    “我要是由着他们,还能来找你?你倒是好,一直赶我走!”

    姚夏掀开被子起身换衣服,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就当这样姚秋的面,换了套西装,嘴里还碎碎念的,“简直是胡闹!你马上回家,无论如何帮我拖住爸妈,先别搞出动静,我这么退婚的话,女方面子也不好看,知道吗?”

    姚秋倒是悠闲起来,顺势依靠在床头,确实舒服,她老哥住院都搞得这么舒服,人懒洋洋的,大有看热闹的意思,“那你可快点儿,我压不住这事儿。”

    姚夏再次按住她的肩膀,郑重道:“拜托了,你以后要什么,哥都给你送到眼前去!”

    “你说的啊,我可记住了!”

    姚夏用力的点头,然后飞速的冲了出去,开了车直奔尺宿的住处,也不矜持,也不装可怜等她来了。再不找上门去,只怕这终身大事就误了!

    老爷子是怎么想的,忽然要他结婚,受了哪家的刺激了?以前在他面前提起过,说谁谁抱孙子了,谁谁做了外公了,就是旁敲侧击呢,姚夏只都当做耳边风了。没想到,这次来真的了!

    尺宿家的大门依旧是紧闭着,他不管不顾的去砸了很久,里面就是不开门。

    “尺宿,我有事找你,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一谈,五分钟也好,尺宿你出来啊!”砰砰砰又砸了几下,里面就是没反应。

    这一门之隔,尺宿抱着孩子在房间里,也能听到他在外面大吼大叫的,也多多少少知道前几天季简雨伤了他。这事儿小的跟芝麻一样,楞是上了电视,镜头里的姚夏憔悴的,我见犹怜的,也就是那人,能那么花样百出的,受个伤还那么大动静。本来是打算去看看的,毕竟跟她有关,怎么也放心不下,没想到这么快这人就找来了,听敲门的声音,伤的不严重么!

    夏殇这次也没心烦,反而拉了季简雨下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季简雨那人你跟他说十句,他能回你一句不错了,这次却反常的,夏殇说一句,他应一句。两个臭棋篓子,险些就打起来了。听着门外那人的动静,顿时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要是旁人,他们也不会这么一直抵抗,只是那人是前恕的亲生爸爸,这亲爸爸来了,他们两个还有地位吗?就因为孩子,尺宿都不能把他们两个放在首位了。

    “不开门是吗?尺宿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姚夏愤愤不平的,想着房间里还有其他两个男人,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打了,凭什么你们日夜陪着我家尺宿,这是凭什么?

    瞄了一眼楼道间的小广告,直接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

    公司来了之后,问了些情况,姚夏懒得跟他多说,只掏出了一叠粉红票子,塞到那人手里,“开锁!”

    工人看见那厚厚的一叠钱,顿时傻眼了,就是开一年的锁也没有这么多钱啊!有了动力,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门打开。

    “谢了!”姚夏直直冲了进去,大致扫了一眼,客厅没有,就一定是在卧室。

    夏殇和季简雨正悠闲,忽然看见姚夏突然闯进来,迅速的就起身去拦他。可也晚了,姚夏几步就冲进卧室,将房门反锁了。

    尺宿顿时一惊,“你怎么进来的?!”

    “我说了我要见……”那个你字含在嘴里就说不出来了,看着尺宿怀里抱着那孩子,整个人呆住,只觉得那孩子亲切的很,脑子里翁的一声,“尺宿,那孩子是谁?”

    第四卷 第十七章

    原本还一直担心的,怕姚夏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会没完没了,所以这些天,一直躲着,不见他,也不让他知道有这孩子。前恕的户口一直没落下来,这还多多少少帮了他们,不然哪里能藏这么久,而不让姚夏知道呢?

    没想到今天这人找上门来了,孩子还怎么藏?不过,知道就知道吧,孩子是她的,谁还能抢了去不成?就算是你姚夏也不行!

    尺宿淡淡的回了他一句,“我的孩子,怎么了?!”

    后面的尾音故意调高了,何其的嚣张,摆明了不待见你。

    姚夏只盯着那孩子看,越看越觉得,那眉眼像极了自己,他想伸手去抱抱孩子,尺宿却慌忙的后退一步,与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这是……我儿子?”颤抖的声音,仍然是不敢确定的,目光离不开了,看着那孩子脸上所有的表情,小鼻子紧了紧,小嘴巴咧开,像是在笑,小手一直挥舞着,抓了妈妈的头发,脚丫子也不老实起来,来回的踢着。

    尺宿抱紧了怀里的前恕,“这是我儿子。”

    “你一个人生的出儿子?!尺宿,这是我儿子对不对?这就是我儿子,是前恕,对不对?你当初没有把孩子打掉对不对?尺宿你告诉我,这孩子是我的!”姚夏越说越肯定,这就是他儿子。

    尺宿冷笑起来,“又不是就你一个男人,我跟谁还不能生孩子了?”

    姚夏步步紧逼,尺宿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着墙壁,退无可退了。

    姚夏想伸手去抱抱孩子,可尺宿惊慌的搂紧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转而按在尺宿的肩膀上,“撒谎!你是神速吗?这孩子多大了?按照日子算,不是我的是谁的?尺宿,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知道我这大半年,是怎么过的吗?你怎么就那么狠的心?”

    尺宿呵呵的笑起来,无尽的嘲讽,昂起头来丝毫不畏惧的瞪着他,“你是怎么过的?我狠心?当初是你赶我走的,我有说过一个不字吗?你说的我就照着做了,怎么你还不满意?当初让我走的是你,现在来找我的也是你,姚夏,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就算你是一盘大餐,我还不稀罕吃呢!”

    姚夏的手臂徒然的垂下来,好似被抽光了力气。是啊,赶走她的人,是他啊!她没打掉孩子,这大半年一个人,该多辛苦?他,又是怎么过的呢?他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丈夫的责任,他没尽到。爸爸的责任,他也没有尽到,有什么资格呢?可那时候,他又知道什么呢?有人诚心瞒着你,你还指望去了解什么?

    眼睑垂了下来,似乎是有些自嘲了,“我倒是希望你说一个不字,哪怕你当初哼一声,尺宿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那时候我就想,只要我的尺宿吭一声,说一句软话,哪怕不是爱我,就只一句温言软语,我都会留你一辈子,跟你厮守一辈子。不管那孩子在与不在,都不重要。我们在一起可以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可以一直守着你,等到老死的那天。真的,我那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可是你没有,你从容的走了,让我以为你投向别人的怀抱了,是你让我不确定,我***爱的死去活来,那女人到底爱不爱我?是你让我恐慌了,我怕失去你,所以想着有个孩子会好一些,可当时我问你,孩子是不是打掉了,你趴在我怀里哭,我以为你是在乎我,可你告诉我的是,孩子没了,你让我怎么想?你那时候为什么骗我?你说你不稀罕我,可我就说稀罕你,你赶我多少次,我都还会再来。尺宿不管以前怎么样,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尺宿不做声,只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眉眼确实是像极了姚夏呢。

    姚夏趁她不注意,握住了那孩子的小脚,只觉得小,怎么会有这么小的脚呢?怔怔的就失了神,直到嘴巴里咸咸的,才知道已经泪流满面了。

    前恕被人握着脚,似乎以为这是在做游戏,又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咯咯咯的笑起来。

    姚夏也跟着哈哈的笑起来,十足的傻瓜样子,“他笑了!他笑了呢!尺宿你快看,咱们儿子竟然笑了,咱们儿子会笑呢!你快看啊,他对着我笑呢!儿子,快叫爸爸,叫爸爸啊!”

    前恕大概是觉得姚夏那个样子很滑稽,笑的更大声,跟姚夏的傻样子有的一拼。不得不说,还真像是父子俩。

    他们这么一笑,尺宿回过神来,盯着姚夏握着前恕小脚丫的那只手,又看了看一大一笑两张笑脸,心里咯噔一下,双臂下意识的用力抱紧孩子,充满敌意的看着姚夏,“你放手!”

    “我不放,以后都不放。”说着更近了一步,不但没放开,反而还抱住了尺宿,声音柔软了下来,似是一江春水,“尺宿你就认了吧,这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你没有打掉我的孩子。我们不要再闹下去了,谁也别折磨谁,以后都好好地。我知道你离不开夏殇,那就让他也留下,季简雨你喜欢的话,也可以留下。总之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孩子不能没有亲生爸爸的,别人对他再好,也没有血缘关系。我始终是前恕的生父,尺宿,你别固执好不好?”

    “你到底放不放?”尺宿目光更冷,像一根刺去扎他的心。

    生生的将真心掏出来,再次被人践踏了吗?这一次,就随便她,无论怎么践踏,他都不会再离开了,就犯贱一次,贱一辈子。

    尺宿看他这样,彻底的急了,用力的往后一扯,前恕哇的一声哭起来,好不可怜的。

    “你干什么?你弄疼孩子了,你知不知道?”

    “那你还不快点放手!”

    “好好好,我放手,尺宿你别伤着孩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孩子是无辜的。”

    “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全都是废话了。请你离开,我这庙太小,供不起夏少这尊大佛。”

    门外的夏殇和季简雨,原本没打算进去,让他们谈一谈也好,有些事情,不谈永远解不开。正准备接着去下棋,忽然就听到前恕的哭声,扯着嗓子在号。那孩子哪里那么哭过,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

    而尺宿似乎也没去管前恕,任由他哭的嗓子都哑了。两个人再也坐不住了,招了把椅子,用力的一抡,将门撞开,冲了进来。

    尺宿和姚夏还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

    夏殇心底的火蹭的一下燃了起来,走过去,二话没说就踹了姚夏一脚,姚夏虽不及防,一个踉跄撞在柜子上,柜子上的花瓶卡擦一声摔碎在地板上。

    “我本来没想进来,我知道你是前恕的亲生爸爸,想着让你们解开那心结。可是姚夏,做人不能这样,你当初把尺宿赶走了,你想过她肚子里有你孩子吗?就算你那时候不知道她还有你的孩子,你之后不会去问?你那神通哪里去了?我就不信了,就算夏劫帮尺宿掩饰的再好,你若是真的有心找她,还会找不到吗?你***别在这里装!人也让你看了,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夏殇毫不留情的将这番话丢给姚夏,也知道字字如刀,可姚夏伤不伤心,难不难过,跟他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他在乎的是尺宿。

    而姚夏忽然笑起来,那笑容越来越大,“尺宿,你还敢说你心里没我?你还敢说这孩子不是我的?听听那孩子叫什么?前恕!你给孩子取名字叫前恕,还敢说心里没我吗?”

    还记得,那一天半夜,他睡不着给她扇风,尺宿忽然醒过来,他就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说他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前恕,寓意是前尘往事都宽恕了吧。尺宿起先觉得不错,念了几遍之后大为恼火,指着他鼻子开始骂,“

    姚夏你钻钱眼儿里了!竟然给我儿子起名字叫摇钱树!”

    姚夏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再念了几次可不就是摇钱树的谐音么。

    现如今,她用了这名字,她心里是有他的,分开的这段时间,也是想他的。

    尺宿扭过头,不肯看他,季简雨也走过去,从尺宿的怀里接过了孩子,“不哭哦,乖,爸爸抱,爸爸给喂奶奶。”轻声细语的逗弄着,果然前恕不大一会儿就不哭了。又裂开嘴笑了,依旧像个没心没肺的傻瓜。

    季简雨看着孩子也弯了眉眼,满面春风的样子。

    姚夏瞪大了双眼看着,往后退了一步,无奈的摇头,脚踩在玻璃碎片上,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而那些碎片,又似乎是割在他的心上,一点一点的拉着,像是要这样慢慢的放干了他全身的血液。

    尺宿皱了下眉头,张了张嘴,想提醒他一句当心,却终究没说出来,许久才说,“你回去吧,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姚夏呆愣着,痴痴地看着尺宿,忽然笑出声来,“尺宿,你赶我多少次,我都不会走,我说过的,我守着你跟孩子。我不会放弃的,你跟孩子,我都要。”

    强行的将目光收回来,怕再这么看着,真的要崩溃了,姚夏转身走了,不管用什么手段,尺宿跟前恕,都不能跟他分开。

    第四卷 第十八章

    “尺宿,前恕饿了呢,喂奶吧。我没有。”季简雨若无其事的将孩子还给尺宿。

    尺宿还楞楞的,盯着地上的一地碎片,冷不丁抱了孩子,才回过神来,手刚摸到扣子,想要宽衣解带,就停了下来。

    “帮我抱一下。”再次交还给了季简雨,“我去洗澡。”

    刚才出了一身的汗,内衣黏在身上,好不舒服。将衣服脱下来,丢进洗衣机里,站在花洒下,冲洗着方才的汗水。

    什么时候对着姚夏也会出冷汗了?她这是心虚吗?她有什么好心虚的,长这么大,还没这么正直过呢!

    门锁拧动,打开又关上了。

    “你没拿换洗衣服。”夏殇扬了扬手里的衣服,挂在了墙上。

    “哦,你怎么进来的?”尺宿并没躲着他,赤裸裸的站在那里,依旧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往身上涂沐浴液。

    “我来吧。”夏殇接过浴花,在她身上涂抹着,不一会儿起了一层的泡沫,笑了笑说道道:“尺宿,你难道不知道,你洗澡从来都不锁门的吗?”

    “啊?有吗?”尺宿疑惑着,脑袋里拼命的回忆,确实没有印象了。

    夏殇点了点头,“我们在一起都多久了?我会不了解你吗?你的任何习惯我都知道,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尺宿撇撇嘴,“真恶心。”

    夏殇不置可否,专心的给她涂抹沐浴液,看似漫不经心的跟她搭话,“可我说的是事实。尺宿,你可瞒不了我。任何事都别想瞒我,你那眼睛,演技再好,在我面前,也无处遁形的。”

    “哦?那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尺宿挑了挑眉,唇边有一丝的坏笑。

    夏殇的手慢慢的滑了下去,在尺宿的臀部上狠狠地掐了下,“别胡闹知道吗?不然有你好受的!你敢把我身上这衣服弄脏了,我饶不了你!知不知道洗衣服多难!”

    这话不假,他们家的衣服都是夏殇在洗的,季简雨负责做饭,打扫房间是两个人一起做的。而尺宿呢,老祖宗一个,每天让人服侍着。

    尺宿呵呵的笑了,也就真的没有乱动,颐指气使的,“你快点儿,我儿子饿了呢!”

    夏殇抬眸看她,痞痞的笑了,“我也饿了呢!”

    尺宿一甩手将泡沫全都甩在夏殇脸上,泡沫顺着他的脸流淌到衣服上。

    夏殇故意大呼小叫的,“喂!衣服啊!你这人一点也不知道疼惜别人。家里那么多家务要做,我们多辛苦你知道么!要不要再找个人回来分档一些?”

    尺宿的笑容渐渐地收敛了,“你想说什么?”

    夏殇淡淡的笑了,“洗衣做饭都让他做了,反正你也说过,那人的厨艺不错。你觉得呢?”

    尺宿神色看不出喜悲来,淡淡开口,“夏殇,你真的愿意?”

    夏殇再次笑出声来,“我是一千个不愿意,但还是有一万个无可奈何啊!全都听你的,这户主是你,你让进门就进门。我们拦不住。不过我得说明,肯定我得是最大的,其他的我不管。”

    “我要是说我不愿意呢?”

    “那也随你,自己心意如何,自己清楚。尺宿我不逼你,只纵容你。你心里装了几个人,都可以。

    夏殇将浴花放下,“好了,冲冲就出来吧,前恕饿了呢!”

    “嗯。”尺宿应了声。

    夏殇默默地退出,复又看了一眼尺宿的背影,一个失神,笑着摇摇头,将门关上了。他哪里能不愿意呢?尺宿心里是有姚夏的,尺宿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姚夏在她心里,分量不轻,不然她看着姚夏到时候,会是那个眼神?没谁比他更了解尺宿了。季简雨他都容下了,还容不下孩子亲爹吗?只是想进门,没那么容易。

    之后的几日,姚夏每天都来,车停在楼下,也不大呼小叫的了,就站在楼下往上看,一站就是一整天,直到尺宿房里的灯熄了,他才姗姗而去。

    姚夏也上去过几次,还是被堵在门口,尺宿不想见他。再去的时候,就拿了补品,一夜没睡熬得**汤,是以前尺宿最喜欢的那口味,巴巴的给送去了,还是没见到尺宿。

    季简雨冷着一张脸,“交给我就好。”

    姚夏伸着脖子,企图看看尺宿有没有躲起来偷偷看他。

    “不给吗?”季简雨又问了一次。

    “哦,没有。”姚夏将保温壶交给季简雨,“让她趁热喝,明天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做好了送来。”

    季简雨从口袋里掏了张字条给他,“都写着呢。”

    姚夏打开来一看,林林总总的写了十二道菜,但是据他所知,没几个是尺宿爱吃的,尺宿的口味他了解,那时候被他调教了,清淡了,麻辣的东西都少吃了。但是这人也不傻,自然知道,只怕这上面写着的,都是季简雨和夏殇喜欢吃的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再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甭管是谁爱吃的,他照做就是。

    “还有事?”季简雨冷冰冰的问他,没看出不耐烦的样子,但却是就是不耐烦了。

    姚夏摇摇头,刚准备走,忽然忍不住问了句,“季简雨,我欠你钱吗?”

    “什么?”

    “你看着我的时候,为什么总像是我欠了你几千万一样的臭脸?”

    季简雨退后了一步,冷冷的说了句,“我面瘫。”

    言罢就将大门啪的一声关上,姚夏呆愣了许久,才感慨了一声,你果然是个面瘫!

    第二日照旧是来了,找人推了个餐车过来,门开了四分之一,夏殇站在门口,一盘盘的接过食物。也是摆了一张臭脸,张口就说,“我也面瘫!”

    然后也是一声巨响,关了门。

    姚夏站在门外哭笑不得的,竟然连打听尺宿的机会都没给他一个。

    一连七天,姚夏将各大书店跑遍了,每天是花样百出的做菜,营养味道都重视,没想到大半年没做饭,现在厨艺竟然又进步了。果然,这东西还是熟能生巧。

    每个新菜式刚开始做的时候,都会失败,失败了的就留给自己吃,做的色香味俱全的,才拿去尺宿那里,不管是谁吃了,尺宿哪怕是看一眼,闻一下,都该记起来他的好吧。

    依旧是每日都去,放下了一切的事物,现在还有什么能比他追回老婆孩子重要?显然是没有的了。

    “小姚又来了哦。”尺宿家小区的老婆婆又跟姚夏打招呼了,他已经成了常客了,搞的大家都记住了他。

    姚夏点头笑笑,“阿婆最近可好?”

    “好,好着呢!小姚啊,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孙老头的女儿,长得可水灵呢,心灵手巧的,我看跟你蛮合适的,哪天你们见见?”老婆婆眉飞色舞的说着,当起了媒婆的工作。

    现在的一些阿姨婆婆的,就热衷于这个,看谁是单身的,就非要给凑成一对儿,似乎是一种乐趣了。

    姚夏呵呵的笑了起来,“可别耽误了人家姑娘,我这人不好,配不上呢!”

    “唉,我看你就蛮好的么。那么痴情的,天天往这儿跑,也不知道楼上的那小姑娘怎么想的。她要是不要你,我可是要给你介绍女朋友了啊!”老婆婆一本正经的,无限惋惜的,还真是喜欢上姚夏这人了。

    姚夏转念一想,一把握住老婆婆的手,“阿婆,您要是没事儿,就去跟尺宿说说,就说你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呢!看看她急不急。”

    “好好,我下午就去。”老婆婆一口答应了。

    又聊了几句,就走了。

    姚夏其实也没当真,不过有个人帮他还是好的。说不定尺宿一听了,觉得他还很抢手,就接受他了呢。

    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走路都生风了呢,才刚进了楼,口袋里的电话,就玩命似的响起来。

    这电话是他私人号码,知道的都是很亲近的人,谁挑这个时间打电话?

    姚夏不紧不慢的拿来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是姚秋打来的电话。

    一按下接听键,就听到那小姑奶奶在电话里模仿马景涛咆哮,“哥,哥!不要好了!天塌下来了!”

    姚夏本能的将电话拿开了一点,对着她吼了声,“你小点声!怎么了,说话。”

    “你那事儿我压不住了!爸爸要把你和方小姐的事儿给办了!你快点想办法啊!老爷子这次是打算先斩后奏了,知道你是那个脾气,跟野马似的,跟你说你肯定不会同意的。老爷子聪明了,已经在安排了,正在订日子,准备让你们订婚呢,请帖都设计了。到时候把你抓来,你可就不从也得从了!”姚秋急的乱蹦,哪里想到,老爷子连她都防着了,这消息还是今早上偷听过来的,看来是知道她跟她哥同气连枝了。

    姚夏浑身一凛,老爷子竟然就这么狠?好个先斩后奏啊!这是吃定他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哥,你怎么了?说话啊!”

    “爸爸这次够狠得!没事儿,你哥打不倒。等着,过几天,就给你把嫂子和侄子带回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直奔尺宿家就去了。

    碰碰碰的开始砸门,不大一会儿夏殇过来开门,“这才文明了几天,夏少就忍不住又开始砸门了?”

    “我要见尺宿。”

    “尺宿不要见你。”

    姚夏扯着脖子开始喊,“尺宿!我有话要跟你说!尺宿你出来一下好不好?!”

    夏殇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尽管嚷嚷,我说她不会出来,她就是不会出来。”

    “尺宿!我们结婚吧!立刻就去结婚!尺宿……”

    “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姚夏那一肚子话,无的放矢了。

    姚夏怔了一会儿,有些挫败,又急得不行,他可以一直等,等到某一天尺宿原谅了他。可是老爷子那边拖不了啊!

    只能出损招了!

    尺宿最重要的是谁?前恕。当妈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孩子了,现在又多少母亲,为了孩子继续跟一无是处的老公过日子的?

    他还不算一无是处吧?只要孩子能跟着他,那么尺宿肯定也会跟着他的吧?

    当即就打了电话给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童律师,帮我打个官司,我儿子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