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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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走

    当他看到顾伊和屈铭枫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胸中燃起的怒火让他几乎要把整个旅馆给掀了!

    楚炎鹤不顾顾伊的挣扎,拖着她向前走去,那眸子里的猩红,让看到的人退避三舍。

    到最后,顾伊放弃了挣扎,如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拖着,脸上的表情木然。

    不知道走了多久,楚炎鹤在一间房间前停下,靠近楼梯口的房间,虽然这家旅馆里每间房门都一样,甚至连房门顶端的号码都模糊不堪,但是,顾伊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房间,正是楚炎鹤和女孩儿出来的那个房间。

    他这是要干什么?终于要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带她来向她宣布他和那个女孩的真爱?

    确实,如果她是男人,他也会选择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而不是她这个离过婚的二手女人。一直以为楚炎鹤和那些庸俗的男人不一样,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存在的是真爱,而不是肉体上的欢愉,原来,那都是以为。

    原来,所有的男人都是兽性的动物,他们抵不住诱惑,尤其是美物的诱惑。

    一路上,顾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越是这样的安静,越让楚炎鹤紧张害怕,他不能明白,明明是这个女人错了,她怎么能一直理直气壮?

    女人果然都是蛮不讲理的动物吗?

    楚炎鹤一脚把房门踹开,拧着顾伊的胳膊拽进去,摔在床上。

    顾伊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脸埋在床里,能闻到小旅馆床垫子上发霉的味道,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儿。

    顾伊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没有力气了,也不想动。

    她听到楚炎鹤的脚步声沉甸甸的,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但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像是隔了层雾,越飘越远。

    楚炎鹤的步子越来越慢,离床还有半臂之遥的时候,他停住了,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心脏紧紧一抽。

    “伊……”楚炎鹤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因为顾伊的毫无反应,那只伸向顾伊的脸庞想要触摸她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一侧,“想休息,就在这里休息。”

    趴在床上的人动了动,鼻尖萦绕的香水味儿比被褥里的霉味儿还要难闻,那刺鼻的香味儿被吸进鼻腔里,让她阵阵作呕。

    一想到,这张床上,曾经躺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而那个男人,曾经也如此和她肌肤相亲,她就起了一层层的**皮疙瘩。

    用尽全身的力气,顾伊从床上爬起来,因为身体的动作,不可避免的让衣服摩擦到身口,顾伊仅是皱了皱眉,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指深深掐入被褥里。

    她坐起来,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眼神清明的像澄澈的溪水,可以清晰的倒映出她眼前的事物,但是,那个所谓的一切里,没有楚炎鹤。

    “这是你的房间吗?”终于,两个人不再剑拔弩张,顾伊说了一句不再抵触他的话。

    楚炎鹤紧绷的脸有了些微松动,嘴角微微勾起,“是,是我的房间,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顾伊眉心跳了跳,他的房间?他来的比她还晚,哪来的房间?

    是那个女孩儿的房间吧,然后,楚炎鹤是来找那个女孩的,所以,这个房间也算是他的,是不是?

    顾伊站起来,脚上的拖鞋早不知道在被拖拽的过程中掉到哪儿了。冰凉的水泥地面透着凉凉的寒气,因为连天下雨,地面很潮湿。

    她活动了一下脚,渐渐适应了地上的凉意。

    “那她呢?”不是她好奇,也不是关系楚炎鹤的情况,顾伊一步一步走过去,离楚炎鹤越来越近。

    不知怎地,脚后退了一步,楚炎鹤怔怔的看着向她走来的顾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她?哦,她不会回来了,你可以放心的住在这儿。”理解了顾伊口中的那个他,楚炎鹤解释道,“我给了她钱,她不会来打扰你的。”

    原来如此,果然,钱是万能的,更是男人对付女人的必备良药。

    只是,男人永远都不能理解女人的心,当一个女人的心慢慢膨胀的时候,只是钱,已经不能够满足她了。

    相比于刚才的对峙,楚炎鹤喜欢现在的平静,即使顾伊的语气仍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她已经不会再用那种愤恨的眼神看他了。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会儿,等吃午饭的时候我会叫你起来。”楚炎鹤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无常。

    顾伊打量着楚炎鹤,这一刻,她发觉,面前的男人好陌生,陌生到她怀疑,他是她认识的楚炎鹤吗?

    他坦然承认这个房间是那个女孩儿的,坦然承认他用钱解决了与那个女孩儿的纠缠,现在,他把他的情人撵走了,把她这个正房接过来,他是怎么想的?腻了,换换口味儿?

    “我不累了,”确切的说,就算是累的想死,她也不会在这个房间里多待一秒钟。顾伊突然加快了脚步,在楚炎鹤还没有反应过的时候,去开房间的门,“更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砰--!”

    楚炎鹤一手撑在门上,一手钳着顾伊的手臂,因为力气过大,门板还在震动。楚炎鹤低头,黑熠熠的眸子渐渐暗下来,黢黑的如深冬的夜,“你想走?”

    顾伊不答,只是用手掰着他钳在手臂上的手指。

    “你想离开我,去找屈铭枫那小子?”楚炎鹤步步紧逼,把顾伊锁在自己和门板之间,攫住她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说,你想去找姓屈的?!”

    “顾伊你把我楚炎鹤当什么了?啊?你跟他来S市我没有追究你,你现在竟然当着我的面,堂而皇之的要去找那个姓屈的?”楚炎鹤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双目圆睁着险些要撑裂,

    “顾伊你好,你很好!当初你是不是只把我当做疗伤的药品,屈铭枫抛弃了你,正好我这个傻子自己送上门,所以你就顺理成章的跟我在一起,现在,屈铭枫对你余情未了,你又想回去了是不是?”

    “楚炎鹤,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顾伊厉声阻止了他的话。明明是他自己的错,明明是他错在先,他反而把错归咎到屈铭枫身上,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楚炎鹤是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会和他睡在一个房间,睡在一张床上?顾伊,别告诉我你们只是睡觉什么都没发生!两天两夜,和你的旧情人在一块,你是不是很开心?啊?你是不是正想着今晚你们两个人该怎么过?他怎么动你的?怎么?他的技术比我好?顾伊你真不要脸……”

    “啪--”

    顾伊气得全身发抖,扬起的手缓缓放下,看着楚炎鹤脸上浮现的指印,顾伊眸中划过不忍,她沉下声音:“放我出去!楚炎鹤,我不管你和别人女人怎么搞,你也没有资格管我!”

    “你再说一遍!”被他压在心底的火腾地烧起,熊熊火焰充满整个胸腔,他把顾伊往门上一推,身体跟着压过去,一条手臂横在顾伊颈前,让她动弹不得,“你给我再说一遍!”

    “楚炎鹤……唔你……”

    顾伊的唇被他堵住,被火灼烧似的肌肤烫着她的,蛮横的啃咬,大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压在她身上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野兽。

    楚炎鹤毫无章法的口勿咬,尝到了令他兴奋的甜腥味儿。手指游弋在光滑的肌肤上,粗暴的撕扯碍事的衣物。

    嗤啦嗤啦的碎裂声在耳边响起,毛线不容易撕开,楚炎鹤干脆把领口撕大,用蛮力往下拽,直到衣领卡在顾伊肩膀处,勒出一道道红痕。

    愤怒的手掌向下延伸,连扣子都不解,直接撕开布料。

    觉察到他的意图,顾伊眼里闪过慌乱,他要用强,他……

    对上那双猩红的失去理智的眸子,顾伊在里面看到赤裸裸的慾望。像是一条毒蛇,吐着猩红的带毒的信子,慢慢的缠上她的颈项,收束,勒紧。

    “楚炎鹤你住手!你干什么,你不能这样!”顾伊慌了,乱了,怕了,她疯狂的叫喊,换不回楚炎鹤的理智。

    冰凉的肌肤触到同样冰凉的门板,空气中的凉气和他的触碰让她身体骤然绷紧,“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

    猛地把他推开,顾伊抓紧衣服不停的喘气,她警惕的看着被她推到在地的男人,如一只被猛兽围捕的惊慌的羊羔。她空出一只手来抹了把泪水,手指颤抖的去系裤扣,抖索索的,怎么也找不到扣眼儿。

    好半天,顾伊才把裤子系上,她眼睛瞄着楚炎鹤去开门,警惕的听着动静,生怕他再扑上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用力拧了拧,门丝毫未动,他把门锁了?难怪那么有恃无恐。

    顾伊回头,看着躺在地上没有动过的男人,男人闭着眼,她不确定楚炎鹤在干什么,是在听着她的无力挣扎看好戏,还是睡着了。

    她想去他身上找钥匙,却不想自投罗网。

    顾伊紧靠着门站着,双手抱在胸前,被拉扯过大的毛衣领着早就失去了弹性,松垮垮的挂在肩甲处,上面的咬痕刺目可见。

    僵持了好一会儿,楚炎鹤都没有动静,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

    顾伊试探着走过去,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她看到楚炎鹤的裤子口袋里掉出一串钥匙,那串钥匙对顾伊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她轻轻走到他身边,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丝声响,警惕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手指慢慢伸过去,勾住钥匙上面的环扣。

    轻轻一拉,钥匙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顾伊心中一震,紧盯着楚炎鹤的脸,他的脸好像有些异常,可是,这时候的顾伊想不了那么多。

    她把要是攥紧手心,紧紧的攥住防止他们在发出声音,迅速站起来,把腿就走。

    只是,顾伊落下脚,她的另一条腿,被一只大手握住脚踝。顾伊如打了麻药般,僵在那里。

    原来,她就是一个玩物,他躺在那里不动不出声,就是等着她要逃跑的时候,捉住她。真好,给了她希望,有把希望当着她的面扼杀掉。

    顾伊任命的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已经睁开了眼,幽深的眸子看着顾伊。

    顾伊蹲下身,把钥匙放回去,走不了,还要钥匙干什么?

    “伊……伊……”干涩的发音从口腔里吐出,楚炎鹤看着放在自己手心的那串钥匙,脑袋抬了抬,离开地面几厘米,又躺了回去,“别走……”

    “我走得了吗?”顾伊挣了下被大掌钳住的脚踝,没挣开,语气里带着嘲讽,除非她不要命的从窗户跳下去。

    “不要……去找屈铭枫……”楚炎鹤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嘲讽,嘶哑着继续开口,一向低沉磁性的声音变得干裂难听,“不要去找他……我不许……你去找他……”

    挣不开,顾伊索性坐在地上,眼睛愣愣的盯着某个方向发呆,耳边是男人毫不厌烦的重复。

    不知过了多久,霸道而嘶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顾伊猛然回神,她伸手摸了摸楚炎鹤的脸,倏地收回来,手指像是被灼烧般,烫的生疼。

    “楚炎鹤?楚炎鹤你给我醒醒!你给我醒过来!”顾伊摇着地上的男人,那红的不正常的脸昭示着男人正在发烧。

    顾伊把楚炎鹤上半身抱在怀里,想要把他抱到床上去,一动,脚上便有东西拉扯。

    顾伊低头,楚炎鹤的手还攥着她的脚踝,紧紧握着,丝毫没有松开。

    “楚炎鹤你醒醒,你把手松开,松开啊。”顾伊伸手去掰,可是,掰开一个手指,那手指像是有生命般,又迅速抓上去。

    “你松开啊,你不松开我怎么把你弄到床上去?”顾伊一手揽着楚炎鹤的上半身,一手去掰他的手,额头上冒着汗珠儿,“楚炎鹤你松开好不好,我去给你找药,你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你松开手啊!”

    昏迷中的男人好像根本听不到她说什么,只是抓着那只脚不放手,嘴唇轻轻蠕动,好像在说这什么。

    顾伊趴上去听,脸唰的白了。

    她颓然的坐在地上,看不懂这个男人。

    冷静下来,她才发现,楚炎鹤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也就是说他一直穿着湿衣服?

    用手贴了贴滚烫的额头,知道不能让他继续躺在地上,可是,他的手不放开她,她怎么把他弄到床上去?

    蠕动的唇,喃喃的话语,干裂的唇上还有着斑斑的深红色,那是顾伊的血迹。

    “楚炎鹤你松开,我去给你找药,松开我。”顾伊贴在他耳边,放柔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柔温和,“你松开手,我不走,我不走好不好?”

    “炎鹤,我真的不走,你把手松开,我把你抱上床,好不好?”轻柔的低哄,喃喃在耳边,楚炎鹤的眼睑动了动,像是有意识般,脸往顾伊怀里靠了靠。

    顾伊觉察到紧箍在脚踝上的力道减小,伸手去掰他的手,却,那手又跟较劲儿似的攥紧。

    “炎鹤,我不会走的,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把手松开好不好?”锲而不舍的誘哄,轻柔低唤的声音响在他耳边,蠕动的唇跟随着听到的声音含糊发音,“不走?”

    “不走。”

    “不要去找屈铭枫……”

    “我不去。”

    紧闭着双眼的面容对着顾伊,好像再确认她有没有说谎,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到外面呼呼的风声。

    脚踝上的手缓缓松开,垂落到地上,闭着眼躺着的人嘴里重复着一句话,“不走不走……”

    顾伊努力让自己忽略耳边的低喃,她把手臂穿过楚炎鹤的腋下,揽在他胸前,慢慢向床边拖去。

    因为她实在是抱不动一个比她高一头多的男人,只能把他拖到床边,分两次,把男人弄上床。

    只是贴了下他的肌肤,顾伊就感觉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不行,他这样下去会烧坏的。

    顾伊打算去旅馆老板那里要点退烧药,刚一动,手就被捉住,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肌肤。

    “别走……”低哑的声音从干裂的唇里发出,很难想象,前一刻,这个男人还想野兽一样欺凌她。

    “我不走,我只是去借一些药。”顾伊拍拍他的手安慰道,她不知道现在的楚炎鹤是昏迷了,还是醒着。

    如果昏迷了,他怎么能够知道她要离开呢?

    “不走……”

    “我不走。”

    “不走……”

    “我不走。”

    ……

    周而复始的对话,顾伊垂眸看着脸红的像被煮熟的螃蟹一样的男人,少了刚才的横气,躺在床上抓着她的手喃喃自语的男人,怎么会那么脆弱?

    “不去找他……”

    “嗯,不去。”

    他说,她应。

    “伊伊……我好累,我想睡一觉……你别走……不要去……找他……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去找他……”男人撑到了极限,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不堪。从上山开始到现在,他没合过一次眼。

    “不去,不去,我不去。”顾伊把脸贴在灼烫的大掌上,泪水蔓延过脸颊,滚落在他的手心,“我哪也不会去,我会陪着你,我不走,真的不走。”

    泪水迷蒙的眼注视着床上的男人,顾伊伸手去触碰他嘴角的浅笑,手指伸了一半,又惊蛰般缩回来。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顾伊低喃,她爱他,她不想伤害他,所以,她纵容,她对他的行为不问,为什么,还是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高烧加过度劳累的楚炎鹤没有听到顾伊的疑问,他感受到掌心的湿濡,知道,那是顾伊的眼泪,他想伸手帮她擦掉,他想把她揽入怀中,可是,过度透支的身体让他不能随心所欲。

    混沌的大脑,透支的身体在向他发出警报,他该休息了,他该沉睡过去。

    “对不起。”低哑的声音,含糊在口腔里。对不起把你弄伤;对不起,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对不起,强迫你;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对不起……

    就那么看着他,看着她沉睡,顾伊伸出手指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皱着眉,当时的她,感觉楚炎鹤是一个经历沧桑的男人。

    然而,楚炎鹤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担任的,是逗她开心,讨她欢心的角色。他总是说,“伊伊,你是我的阳光,没了你,我这颗老草就枯萎了。”

    其实,他才是她的阳光,是他让她重新去爱,是他让她放下满心的防备。

    “楚炎鹤,你不让我去找屈铭枫,是不是代表你还爱我?那你的所作所为呢?”你和别的女人婉转缠绵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当我冲向雨里抱住你的那一刻,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是傻子?你是不是在心里说,看,这个女人真傻,我明明不是来找她的,她却感动的痛哭流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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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炎鹤的重大工程

    楚炎鹤看着坐在床边的顾伊,他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发烧的不适让他脑袋晕眩,身体向一边倾斜倒去。

    女孩儿适时伸出手扶了楚炎鹤一把,在他背后塞了一个枕头,让他借力支撑着靠在床上。

    女孩儿见楚炎鹤只是看着顾伊不说话,心里气闷,撅着嘴不高兴的说道:“她怎么会在我的房间?你怎么能让不相干的陌生人随便进我的房间?”

    顾伊收在肥大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她低垂着头,细碎的头发从肩后滑下来,挡住了大半边脸。

    “你怎么能这样啊,我的房间怎么能让人随便进啊,我不管,你让她出去,让她出去。”女孩儿得意的看着顾伊垂着头等待审判的样子。

    一个弃妇罢了,还敢跟她张扬跋扈,她以为在男人生病的时候照顾男人一下,男人就会感恩戴德地回到她身边?

    “出去!”

    顾伊倏地抬头,撞进楚炎鹤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她看不透他眸底伸出隐藏的情绪,但是,那翻涌的黑昭示着他的愤怒。

    既然人家都开口赶人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自取其辱?

    顾伊站起来,不让自己有委屈,有愤怒,她保持着脸上的平静无波,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质问楚炎鹤的冲动。

    现在让她出去,可是,是谁在昏迷中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是谁声声低喃,让她留下?

    原来,口是心非不止是女人的专利,也是男人哄骗女人的最佳手段。

    顾伊走的很快,她没有抱有丝毫幻想,经历了这么多,该希望的,该幻想的,早就破灭了。

    “我让你出去!”就在顾伊的手快要碰到门的时候,楚炎鹤嘶哑着嗓子又吼了一声。

    还真是迫不及待呢,顾伊想,脚下也加快了速度,她现在只恨自己的腿不够长,不能一步就跨出门口。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顾伊还没反应过来,门便被身后的人打开。

    楚炎鹤腰间为了一条床单,看看遮住身下的春光,他的手臂撑在顾伊头顶扶着门,一手捉住顾伊的胳膊,眼神yīn沉的盯着房间的某个方向,“我让你出去,说的是你!”

    顾伊抬头顺着楚炎鹤的视线望去,女孩儿站在床边,玩着衣摆歪着脑袋看他们。

    楚炎鹤再次出声警告,女孩儿才放下衣摆慢慢的走过来,对上楚炎鹤那双要杀人似的眸子,脸色变了变,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好了好了,出去就出去,你吼什么吼啊。”

    “你们好好玩儿。”女孩转头,伸手想拍拍楚炎鹤的肩膀,但是奈何男人太高,女孩儿改为拍他的胸口,被楚炎鹤让了过去,女孩儿也不介意,“你要是不要她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出去,立刻!”楚炎鹤的耐心显然已经绷到了极致。

    女孩儿吐吐舌头出去,临走前,还挑衅的看了顾伊一眼,顾伊能够从女孩儿的眼神里面感觉出不友善。

    楚炎鹤关上房门,整个人向顾伊靠去,引得顾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楚炎鹤抓着顾伊手臂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透着无可奈何,“你说过不走的。”

    顾伊不知道该在怎么回答,她以为……“这是她的房间,我以为你是让我走。”

    “小骗子,我让你走,你也应该死赖着不走。”楚炎鹤不给顾伊后退的机会,上前一步,把顾伊揽在怀里,“顾伊你这个骗子!”

    顾伊瞪他一眼,哪有他这样的?“你都赶我走了,我还赖在这里不走,那我成什么了?”

    “反正你答应我了不走,你答应我不会去找屈……”觉察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人,楚炎鹤立刻闭嘴,仔细观察顾伊的脸色。

    “你烧还没退,回床休息吧。”顾伊把楚炎鹤推开,他赤裸的肌肤贴在她身上,能感觉到过烫的温度。

    楚炎鹤揽在顾伊腰上的手紧拥着不放,人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起初,顾伊还没有察觉,只是扶着他往床上走,直到两个人肌肤相贴,感受到不属于身体正常不部位的温度,顾伊一手拍掉楚炎鹤放在腰间的爪子,“上床,穿衣服!”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楚炎鹤围在腰间的床单掉了,他整个人就那么光溜溜的贴在顾伊身上。

    “伊伊我……”楚炎鹤高大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显然发烧的后遗症让他的身体很虚弱,这一番折腾下来,身上又出了不少虚汗。

    “这里没有医生,我从旅店老板那里要了点退烧药,你吃了盖着被子睡一觉会好受一点。”顾伊没有理会楚炎鹤的欲言又止,也好似没有听到他提屈铭枫。

    楚炎鹤看着转身进入浴室的顾伊,嘴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他颓唐的爬上床,就那样大喇喇的躺在床上,任由冰凉的空气抚摸着肌肤,也不盖被子。

    出过汗的肌肤遇上冰冷的空气,毛孔自我保护的收缩,让他冷的一哆嗦,却还是执拗的把自己晾在空气里,任凭某物跟着自己的信心不安的躁动着。

    顾伊短了一脸盆热水出来,就看到楚炎鹤像个初生婴儿一样躺在床上,眼神湿湿的看着她。

    顾伊把脸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拽起被楚炎鹤压在身子底下的被子给他盖上,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他的肌肤。

    想要收回的手被火热的大掌抓住,顾伊没有给楚炎鹤说话的机会,把拧好的毛巾塞进他手里,“你身上又出汗了,自己擦一擦,睡的时候会舒服些,烧退的也快些。”

    手心内柔软的小手被粗糙的毛巾代替,天差地别的触感让楚炎鹤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伊伊你还在生气是不是?”

    “你擦好了叫我,我就在外面。”顾伊起身,慌乱中撞了一下椅子,险些把脸盆撞倒在地上。

    腿部的隐痛告诉她,腿上又添了新伤。

    “伊伊……”楚炎鹤撑起着手臂做起来,什么也顾不上,赤着脚踩在地上。

    “噗通--!”

    巨大的撞击声,震得整个房间都晃了晃,顾伊回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楚炎鹤面朝下趴在地上,脸盆正扣在他脑袋上,盆里的水,湿漉漉的全洒在身上,地上。

    “你……”顾伊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不在床上,下来干什么?”

    楚炎鹤撑着湿滑的地抬起头,一缕头发湿哒哒的搭在额前,水一滴一滴的滴在他脸上,那样子,很是狼狈,他却丝毫不在意,“你说过你不离开我,你这个骗子。”

    顾伊无语的扶着额头,生病中的男人都这么难缠吗?先前那个暴虐的男人难道是她的错觉?

    “我说过,我在外面等着,你擦完了可以叫我。”顾伊看着水流四溅的地面,任命的叹了口气,“算了,我先把这里收拾好。”

    顾伊去浴室拿了抹布,看着依旧趴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的楚炎鹤,开口问道,“你自己不能起来吗?我这里没有多余的退烧药,你要是感冒加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伊伊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楚炎鹤湿漉漉的眼眸闪烁着亮光,不再是幽深的不见底的黑暗。

    “你需要我的关心吗?”顾伊把脸盆拿起来放在椅子上,半跪在地上擦地面的水渍,“如果你讨厌我,不想我来照顾,你大可以说出声,不必把房间弄得这么糟乱折磨我。我还不至于跟人家抢着去伺候人。”

    一席话,楚炎鹤亮起的眸子暗了下去,他拽了拽顾伊手里的抹布,被顾伊躲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耐心一次一次的帮你洗澡、洗手。”

    “伊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楚炎鹤声音低低的,带着懊恼,“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那个女孩儿在哪儿,我去把她找来。”顾伊答非所问,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依旧趴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向的楚炎鹤。

    “你还在生气。”这次不是问句,不在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而是肯定句。

    “所以,鉴于我还没有发火,你立刻上床,自己躺好,盖好被子。”楚炎鹤现在是清醒的,既然他能自己从床上翻下去,自然也能上去。别指望她像他昏迷时一样,把他给抱上床。

    听了顾伊的话,楚炎鹤动作利落的从地上起来,自己爬到床上去,然后……拿被子盖住腰部。还偷偷看了黑着脸的顾伊一眼,把戏被她给识破了。

    顾伊从地上站起来,端起椅子上的脸盆,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把楚炎鹤围在腰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盖住重要部位。

    楚炎鹤不舒服的搓着腿,想要把被子拿开,在顾伊威慑的目光下,还是忍住了。

    因为刚才扑倒在床下,脸盆里的水撒了一地,弄得他浑身都是,尤其是那一处,湿哒哒的难受死了,顾伊又没有给他擦,他只祈祷着空气能够让身子快速干爽。

    顾伊重新打了一盆水过来,拧好了毛巾递给楚炎鹤,“要是再打翻盆子,我没有力气在收拾一遍。”

    “伊伊……对不起……”见顾伊要走,楚炎鹤握住她的手,滚烫的温度通过手心相握处传递着他的不安,“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失控了,我……”楚炎鹤看着顾伊颈项上的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却,那个位置,还是触目惊心。

    他忘不了在他回神那一刻,看到顾伊脖子上的血时的心颤,那时候他害怕,却被顾伊接下来的话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我不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