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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菜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撩欢一一宠妻至上 > 【054】你能自己脱吗?

【054】你能自己脱吗?(2/2)


    “为什么?你这是听到屈铭枫要结婚了,觉得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用完了我就想扔掉?”楚炎鹤慵懒地靠在门上,一腿微屈,踩在门板上,幽黑的眸子注视着顾伊。他感觉到顾伊突然对自己的疏远,是因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听到顾伊开口赶人时,身体的紧绷和蔓延的怒火。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带来更多的麻烦。”顾伊想了想开口,她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赶楚炎鹤,或者说,她找出来的理由,在楚炎鹤那里都成不了理由。

    “那你的意思是,我对你来说是个麻烦?”楚炎鹤皱着眉,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昨晚虽然对自己不理不睬,但是还没有到开口赶人的地步,今天她怎么出去了一趟,就要把自己赶走了?

    “我不……”顾伊下意识的开口,却又转变了话锋:“是的,有你在,我有很多不方便。”

    “顾伊,你当我楚炎鹤是什么,你用完了就扔的一次性饭盒?”楚炎鹤的声音陡得yīn戾起来,“你嫌我麻烦了,我就得立刻滚蛋?顾伊我告诉你,我这个麻烦还就赖上你了,既然我帮过你,你也得礼尚往来!”

    简直气死他了,这个女人脑子里都想得到什么,她是不是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然后去找更优秀的男人?

    不行,绝对不行,他就算是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杀了,他也不会让他的伊伊去找别的男人!

    顾伊看着楚炎鹤发狂yīn狠的样子,有些愣怔,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yīn鸷的楚炎鹤,原来这个男人不是人畜无害,而是掩藏的很深,很深。

    楚炎鹤烦躁的抓抓头发,压下怒气,哐当把门甩上,一走进客厅,便看到冷着脸的杨蔚微“啪”地把自己房间的门摔上。

    杨蔚微回到房间里,找来剪刀剪着床单,却还是不能把堵在xiōng口的闷气发泄出来,她把剪刀扔在地上,两手抓着剪开的床单,“哧溜”一声撕开,狠命的撕。直到床单被她撕成条状,她才罢手。

    看到从手袋里掉出来的手机,杨蔚微走过去拿起来,捏着手机不停地拨打屈铭枫的电话,却是一直无人接听的状态。

    屈家,屈母坐在沙发上,看着成熟稳重的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想娶杨蔚微可以,她必须放弃娱乐圈的工作,我们屈家的媳妇不可能整天换着男人暧昧不清。”

    娱乐圈那是什么地方?今天跟这个明星传绯闻,明天跟那个搞暧昧,她屈家还要不要那张脸了。

    “妈,那是蔚微的工作,只不过是演戏而已。你也知道,她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你让她把放弃工作,那不是让她丢掉自己的理想吗?”屈铭枫替杨蔚微说话,母亲以前和蔚微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一谈起结婚就不行了?

    演戏?有多少不是演着演着便成了真的?她的儿子屈铭枫和杨蔚微,一开始不也是演戏?现在呢?

    屈母可不听这一套。

    “她的工作是她的理想?她的理想应该是你,她是你的妻子,她所有的重心都应该放在你身上。你看看她当那个明星比你还忙,怎么照顾你?想想当年小伊……”屈母的话戛然而止,摇着头,似乎不想再提,“铭枫,你要娶的是老婆,不是女儿,娶老婆是要伺候你的,不是你反过来伺候她!”

    “妈,你这都是什么老旧思想了。”屈铭枫不赞同的说道,夫妻俩结合在一起是为了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是要正正经经过日子的,两个人应该互相体谅,哪有谁伺候谁一说。这又不是古代男尊女卑的社会。

    “我不管,她要是想保住那份工作就别想进屈家的门。”看看那些女星,动不动就和男演员拍床戏,这拍着拍着还不拍出点事来?到时候,屈家可丢不起那个人。

    “妈,你是要我一辈子都不娶了吗?”屈铭枫的语气提高了一个音,充满质问,隐隐还有着埋怨,当年,母亲让他娶顾伊,他娶了。正当他以为可以这样平静的过一辈子的时候,却又……

    觉察到母亲伤心的表情,屈铭枫放柔了声音,准备以理说服母亲:“妈,我和蔚微现在是公认的一对,而且,前一阵子还爆出来,她为我流过产。而且,我在这么多年在公众面前树立起的正面形象很不容易,如果我又和别的女人结了婚,外界会怎么说我?”

    屈母看着为了个女人跟自己争执的儿子,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如果到时候铭枫知道了一切,会不会恨自己。想到这儿,由于隐瞒的愧疚,心便跟着软了几分,做出了让步:“那好,我再退一步,如果杨蔚微怀了你的孩子,那便办婚礼娶她进门。”

    女人有了孩子,便顾不得事业,到时候杨蔚微自己便会放弃明星这份烂七八糟的工作。

    “妈!哪有奉子成婚的!”屈铭枫惊呼道,“再说,蔚微以前有过我的孩子,你现在再让她未婚先孕,也太……”

    “你还敢给我提孩子,她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屈母想着自己失去的小孙子,心便一阵阵抽痛,“要不是她把我孙子弄没了,她早就是屈家少奶奶了!”

    屈铭枫觉得自己简直没法和母亲沟通,疲惫的回到房间,看到闪烁着的手机屏幕,突然有点害怕接到杨蔚微的电话。

    他去健身房锻炼了半个小时,把xiōng口里积郁的闷浊,通过流汗的方式排泄出来。回到房间后,发现手机还在响个不停。在铃声的催促下,他最终按下通话键:“……蔚微,妈同意我们结婚了……”

    他听到杨蔚微在电话那头的欢呼欣喜,却还是不得不忍心打断:“妈说……等你有了孩子我们就结婚……”

    良久,

    杨蔚微还紧攥着手中的电话,听着嘟嘟的忙音,眼前涌上一股恨意,顾伊!顾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怎么会流掉?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是屈家少奶奶了!

    顾伊,我孩子的命,我这些年所受的苦,我要让你一分一分地加倍还回来!

    ——《撩欢——宠妻至上》————连载中——

    顾伊和楚炎鹤之间陷入了冷战的僵持状态,楚炎鹤每天依旧会睡在顾伊的房里,只不过,他现在是乖乖的睡地板,再也不会半夜爬上她的床,与顾伊一副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梁向看着整天yīn云密布的自家老大,心情也跟着yīn沉沉的。老大不高兴,作为他老大的直属下属,心情也会很不美丽,很不美丽。

    因为楚炎鹤每天都会跟他讨要让女人回心转意的妙招,梁向现在根本不是什么高级特助,简直是楚炎鹤的爱情专家。

    今天,楚炎鹤重症失恋者又抛出同样的问题,给可怜兮兮的半吊子爱情专家,“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伊伊才能爱上我呢?”

    想想每天晚上,他在深夜从地板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爬到床头观察顾伊,希望能看到这个狠心的女人一丁点的愧疚,或者其他的情绪,结果都是令人失望的。这个狠心的小女人睡得很香,很香,甚至还砸吧着嘴巴,好像做了美梦。

    悲催的楚二少只能爬回地板,听着某人均匀的呼吸,睁着眼到天亮。

    梁向曾问,老大你为什么不霸王硬上弓?不是楚二少不够气魄,而是他了解顾伊,如果他强迫她,那他们的关系就真的陷入了死局。

    “要不……”梁向绞尽脑汁,这段日子,他脑细胞估计死了大半,“要不老板您找个女人搞出点绯闻气气顾小姐?说不定顾小姐吃醋了,就会来找你质问,然后您再……”

    “梁向,我怀疑你这个智商,当时是怎么应聘进来的?”楚炎鹤丝毫不给情面的打断梁向的长篇大论,开玩笑,他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搞出绯闻来,顾伊还不离得他远远的。

    梁向委屈的摊摊手,他真地不是爱情专家,他真地是尽力了。

    楚炎鹤看着梁向那哀怨的眼神,心中的烦躁更甚,他把一叠文件扔出去:“我回来之前必须做完!不然你就等着被发配到非洲做这一期的选美评委吧!”

    梁向苦哈哈的抱着文件,弯着腰走出去,做奴才苦!做楚炎鹤的奴才更苦!

    顾伊坐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整天都是惶惶不安、心神不宁,xiōng口总是莫名其妙的阵痛。吴嫂看着顾伊暗暗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暖色的台灯,伸手把日光灯打开,“大小姐,不舒服吗?怎么不出去吃晚饭呢?”

    顾伊放下捂着xiōng口的手,淡淡的笑了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吴嫂看着强作平静的顾伊,走过去坐在她的床头,“楚姑爷还没有回来,是担心他吧?”

    顾伊下意识的瞟了眼床下的地板,那块楚炎鹤经常睡的位置,上面似乎还留有他独特的味道,顾伊摇摇头,胡乱编了个话说:“没有,他说今晚公司有事。”

    吴嫂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会这么好糊弄?她早就觉察出大小姐和姑爷之间和以前不一样,具体哪儿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只是看大小姐整天蔫蔫的,心不在焉的样子。

    “大小姐,我一个粗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有些话说直了,您别介意。”吴嫂把自己端进来的饭菜摆在房间里的一个小桌子上,细心的给顾伊摆好碗筷,“我不知道您和姑爷之间怎么了,但是,我老婆子觉得,楚姑爷可比那个屈先生好多了,虽然楚姑爷对别人都是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可是他对大小姐你好啊。

    那个屈先生对谁倒都是礼貌有加的样子,可总让人感觉不到真诚。像楚姑爷这样的人,世上恐怕难找到第二个,大小姐,这人呐,得懂得抓住幸福,不然啊,等你看清了自己的心,后悔了,可就来不及了。”

    顾伊听着吴嫂的话,心中微微触动,她做的真的不对吗?不,她的选择是正确的。一个人深陷泥沼已经够了,为什么要拖上一群人?

    顾伊食之无味的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巴里,眼睛时不时的瞄向楚炎鹤往常睡觉的地方,客厅里稍微有一丁点儿动静她都会竖起耳朵来,可每次都让她失望。

    顾伊放下碗筷,看着镜子里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无力的笑笑,她这是怎么了?她要的不就是和楚炎鹤划清界限吗?

    现在,楚炎鹤终于厌恶了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他终于受不了自己的冷落,走了,离开了,这不是很好吗?

    顾伊躺在床上,甚至连澡都懒得洗,眼睛看着床头橘黄色的暖光,这还是楚炎鹤给她换上的。

    因为那次被关在箱子里的经历,顾伊对黑暗有着莫名的恐惧,睡觉的时候必须亮着灯。楚炎鹤闲灯光刺眼,对顾伊的视力不好,便给她买了一盏光色暖暖的台灯。

    直到眼睛瞪着台灯瞪得酸痛流泪,顾伊才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每次刚要进入睡眠便会被惊醒,她蓦地按下开关,房间里骤然大亮,那个地方,还是没有那个人。

    顾伊心存侥幸的看看床,也没有。没了半夜爬床的男人,她反而患得患失的睡不着。

    不,这只能说习惯了便会成为自然,她只不过是不适应没有他骚扰的日子。

    其实,每次楚炎鹤半夜醒来走到她床前的时候,她都会跟着醒来,虽然闭着眼,但是,她好像能看到他的表情,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他有时候还会照着自己比划两下巴掌,却最终舍不得下手。

    好像真的印证了吴嫂的话,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顾伊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看着刻意没有上锁的房门,直到外面大亮才进入梦乡。

    睡梦里,楚炎鹤的脸迷蒙在雾里看不清楚,他好像在和自己说着什么,顾伊追逐着过去,可无论她跑得有多快,楚炎鹤总是离她很远很远。

    远远的,轻飘如风的话断断续续传来,他说:“顾伊,我再也不缠着你了,再也不在你眼前晃了,顾伊,我走了,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

    顾伊冲着那模糊的影像追过去,发现路上有斑斑血迹,随着靠近,血迹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楚炎鹤--!”

    顾伊猛地坐起来,才发现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顾伊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狐疑的接起电话。梦里的景象还让她有些心有余悸,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您好,请问您是……”

    “顾小姐,总裁在您那儿吗?”电话里传出梁向焦急的声音,总裁从昨天出去就没有回来,当时梁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到了现在楚炎鹤还没有回来,梁向就不免有些担心,今天公司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总裁是绝对不能缺席的,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总裁还是没有出现。

    他给总裁打电话也一直是关机状态,最后,他只能打到顾伊这里来。

    “楚炎鹤?”顾伊看着空白的某处地面,心中的不安渐渐翻涌,“没有,他昨天就没有来过这里,他会不会在自己的住处?”

    “老板不在您那儿?”梁向的声音倏地提高,“所有可能的地方我都去找了,而且今天公司召开股东大会,老板知道这次会议的重要性,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缺席的。”

    想着刚才的那个怪梦,顾伊套上鞋子霍地站起来,却又茫然了,她要干什么?去找楚炎鹤?去哪里找?

    “梁特助,你把楚炎鹤经常去的地方说一下,我和你一起去找。”现在才发现,她对楚炎鹤了解的少的可怜。

    “这样,顾小姐,您先在家里等着,我再派人去找找。也许是喝醉了睡床底下去了,我没发现呢。”梁向免强开着玩笑,楚炎鹤得罪的人可是不少,万一是被仇家盯上了,这个时候让顾伊出动去找,出了事怎么办?那老板还把他大卸八块了。

    不过,老板不会真跟哪个小明星传绯闻去了吧?梁向无良的想着,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想什么呢,找老板要紧。

    顾伊放下电话,脑中一直闪现着梦里的画面,是不是楚炎鹤真的出了什么事?

    “大小姐,您这是要出去?”吴嫂看着穿着睡衣往外走的顾伊出声问道,这大小姐怎么比昨天还心神不守的。

    “嗯,我出去走走。”顾伊下意识的回答,攥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用力,指关节突兀的凸起。

    “您这样出去?”吴嫂打量着顾伊没有血色的脸,蓬乱的头发,这恐怕是连脸都没洗吧?

    “啊?哦,我回去换衣服。”顾伊强扯起嘴角,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让她干干的坐在家里等她做不到,坐在床上,看着地板上属于楚炎鹤的位置,脑子里总会时不时的蹦出他欠扁的笑,他对她怒吼,他的小心翼翼,还有他的不正经,甚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那满脑袋的黄色思想,都会一股脑的喷涌进记忆里。

    顾伊在吴嫂探究的目光里几乎是夺路而逃,身后响起吴嫂关切的呼唤声,“大小姐你没事吧?”

    顾伊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件衣服,刚要把睡衣脱下来,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顾伊如被针刺了一样站起来,看着嗡嗡响个不停的手机,突然失去了接的勇气。

    手机在床上震动着,声音急切、烦躁,向催命符一样。

    顾伊放下手中的衣服,稳了稳声音,接起电话:“喂……”

    “顾小姐,您赶紧到军区第一医院来……”梁向语气焦灼,话说了一半便掐断了电话,好像有很紧急的事情一样。

    顾伊拿着手机喂了几声,回答她的是冰冷没有温度的嘟嘟声,她顾不上换衣服,拿着手机冲出房间,吴嫂看着奔出去的顾伊跟在后面大喊,大小姐这一惊一乍的是怎么了?

    顾伊开着车往医院赶,耳边总是回响着梁向焦切的话,楚炎鹤出事了吗?楚炎鹤出事了!连带着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有些不稳。

    病房外,梁向看着一身睡衣,面容不整的顾伊,有些诧异,他拉住顾伊,脸上表情凝重,“顾小姐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什么意思?”顾伊收回望向病房的视线,看着一脸凝重的梁向,楚炎鹤果然出事了?

    “总……总之您做好准备就是了。”梁向别开眼,不去看顾伊眸中的紧张焦灼。

    顾伊走到病房前,手按上病房门的把手,明明微微用力就能推开,她却觉得这门有千斤重,进入病房,入眼的白色,一如母亲死去的那个夜晚,凄凉的白,充斥着眼球。

    顾伊强迫自己把视线投入到病床上,还是满床的白,她踉跄着上前几步,看着病床上缠满绷带的男人,干裂的嘴唇渗出点点血丝,眼圈上的青紫给他增添了颓废之感。

    高高吊着的腿打着石膏,突兀的刺眼。

    顾伊缓慢的回头,看着梁向问,“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出了个车祸。”梁向企图把凝重的气氛冲淡些,顾伊听到,却是脸色一白。

    “顾小姐,您真的不用担心,楚总就是撞上了桥栏掉了下去,卡住了腿,有可能残废,然后全身有几处骨折,脑袋磕到了而已,”梁向说的轻松,顾伊却听得心惊肉跳。看着顾伊渐渐淡去血色的脸,梁向继续说:“医生说楚总长期睡眠不足,出个车祸是难免的,最多也就是个残废,或者脑震荡、失忆、智力弱化之类的。

    哦,对了,医生还说,楚总体内有潮气,轻者得个关节炎类风湿,重者瘫痪或者肌肉僵硬行动不便……”梁向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好像怕别人听见,他凑到顾伊耳朵上,悄悄的说:“还有啊,医生说楚总的生育能力可能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您可千万别和他说,我怕他受不了。

    唉,你说楚总这么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就这么毁了,我看着都难受,一会儿他要是醒了,您千万要顺着他,哄着他,别刺激他。我怕他万一想不开就……唉!”

    顾伊听着梁向的描述,自责漫涌上来,睡眠不足导致车祸,是因为她!体内有潮气,是因为长期睡地板,也是因为她!

    看着病床上惨白的脸,顾伊才发现,他的胡子已经长出来了,用手摸摸,刺刺的。楚炎鹤在外人面前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从来不会胡子邋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因为,那样的他,是四年之前不成熟的标志,是没有能力保护顾伊的样子,现在,他是不是也放弃了他一直要保护的人?

    “给他的家人打过电话了吗?”顾伊的声音暗哑粗糙,如感冒的重症患者,嗓子甚至干的说不出话。

    “没有,楚老爷子年纪大了,我怕他经受不住。倒是给小小少打了,不过电话没人接,我只好给您打了。”梁向看着蹲在床前给楚炎鹤掖被子的顾伊,看来顾小姐还是挺关心楚总的嘛,不过,楚总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盖不盖被子都是一样的啊。

    “嗯,楚炎鹤出车祸的事情先保密,一定不能透露出去。公司的事情就麻烦你先代劳了。”顾伊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楚炎鹤出了事,他的公司绝对不能再出事。

    其间,医生过来几次,顾伊追着医生问了好几次,医生说的虽然没有梁向那么夸张,但是,情况也不容乐观。

    顾伊看着床上躺着的死气沉沉的楚炎鹤,过去在一起的日子恍如隔世。她倒了杯水走回床边,拿着棉签给他湿润着嘴唇,蓦地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这双唇是饱满的、柔软的,不是现在的干裂粗糙。

    被包扎成木乃伊的某人眼皮下的眼珠转动了几下,顾伊有些激动的握着楚炎鹤的手,他是要醒过来了吗?

    好像在做着剧烈争斗,病床上的楚炎鹤好像陷入了梦魇,突然挣扎起来,顾伊慌忙按下急救铃,却迟迟没有医生过来。

    楚炎鹤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那张写满焦急的小脸一脸茫然,“你怎么……梁向--”

    梁向推开门走进来,看着挣扎着要起身的楚炎鹤,再看看僵在一边,伸着手却没有上前的顾伊,“楚总,你有什么吩咐?”

    楚炎鹤看看顾伊,再看看梁向,“我要去卫生间。”

    梁向那边正好接起一个电话,他边打电话边对楚炎鹤打了个等会儿的手势,放下电话后,梁向问道:“楚总您刚才说什么?那个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顾小姐说,我先走了。”

    顾伊看着夺门而去的梁向,僵硬的转过头看向楚炎鹤。

    “我要去卫生间。”楚炎鹤再次声明。

    “我……我去找护士。”顾伊绯红着小脸别过头,不去看楚炎鹤包扎的滑稽的脸,声音细如蚊蝇。

    “不行!”楚炎鹤突然怒喝,“护士重手重脚的,你是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的身体怎么能让小护士看了去呢。

    “顾伊,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想让我早死你就直说,你是不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很抱歉,我命大,没死成!”楚炎鹤的话尖酸刻薄,见顾伊脸色yīn沉,他反而越说越难听。

    “楚炎鹤,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顾伊深吸了一口气,想到梁向的话,安慰自己,他是个病人,不能跟他计较。

    “没这么想过?没这么想过你把我扔给护士?我……”楚炎鹤突然用不灵活的绑着绷带的手捂着自己的腰部,脸上的表情痛苦异常。

    “你怎么了?”顾伊看着他退去血色的脸,着急的上前,想查看他的伤势,却被楚炎鹤推开。

    “不用你管,你憋死我算了!”楚炎鹤还是一脸同仇敌忾的样子,好像顾伊是他不共戴天的阶级敌人。

    “我……”顾伊语塞,还是扯到扶他去洗手间的问题上了,这男人的无理取闹还是极致到极品,她无奈的点头,颇有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我扶你去。”

    楚炎鹤悻悻的闭了嘴巴,好像他恩赐给顾伊多大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似的。

    顾伊架着高出自己一头多的男人从床上下来,刚一着地,腿一弯差点倒下去,楚炎鹤看着不胖,怎么会这么重。

    “你想摔死我是不是?顾伊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情愿就直说,别一副被强了的小媳妇样儿!”楚炎鹤又开始借题发挥,扶个人都不会扶,真不知道自己看上她什么了。

    顾伊看着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还有他那打着石膏的腿,顾伊拍拍自己的xiōng口,告诫自己,这人是病人,是病人,他出车祸是因为自己,一定不能跟有可能脑震荡、失忆、弱智的低智商男人一般见识。

    见顾伊不接他的话,楚炎鹤自己也觉得没趣,悻泱泱的闭了嘴巴,但是,闭嘴之前还是不死心的加了一句:“我告诉你,我现在是病人,你别欺负我行动不便占我便宜!”

    顾伊想,这人真的是智力退化到了极点。

    吸气,呼气,她一个成年人,不跟弱智一般见识。

    等把楚炎鹤扶到卫生间,顾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她看着yīn沉着脸捂着小腹的某人,不能怪她速度慢,实在是他本人身体太重了。

    卫生间里,顾伊看着全身缠满绷带的某人,“这个……你能自己脱裤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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