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章(2/2)

头来的,还不是只有我跟你耍。”

    田木头想想也是,遂缓和了脸色说:“以前学校那些同学都是眼睛长在脑壳顶顶上的,还说我是木头脑壳,喊我田木头,其实他们才是瓜娃子,我早就不理他们了。”

    刘蓉笑眯眯的说:“木头哥,你不买点啥子过年的礼物送给我呀?”

    田木头说:“要得嘛,你想要啥子礼物就说出来。”

    刘蓉晃晃手里拿的那支进口的口红说:“我也想要一支这样的口红。”

    田木头应道:“可以,我们这就去再买一支。”

    田木头和刘蓉买完口红来到“胡开文文具店”门口,刘蓉说:“木头哥,你当记者了哇,我在《商贸早报》上看到很多你的文章,我送你一支钢笔做过年礼物好不好?”

    田木头笑着说:“现在当记者都是在电脑上打字写稿子,是无纸化办公,钢笔没得多大作用。不过你送的过年礼物我还是多想要的。”

    俩人进了“胡开文文具店”逛了很久,刘蓉才选定一支38元的英雄牌钢笔买下送给田木头。田木头满心高兴,刘蓉很难送礼物给别人的。

    在“胡开文文具店”门口分手时,刘蓉说:“木头哥,留一个你办公室的电话,以后好联系。”

    田木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买了没多久的手机,在刘蓉面前一晃说:“我经常不在办公室,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有事打我的手机。”

    田木头待刘蓉记下手机号码,道过再见,就去坐公共汽车回包家巷。{5}

    大年三十的晚上,田木头家里已摆好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田耀祖今天很高兴,坐上桌子,酒杯一端说:“田木头有工作了,我们老田家要翻梢了。娃儿他妈,还是老规矩,给田木头200元的压岁钱。”说完“滋”的一声把酒干了。

    田木头接过老妈给的压岁钱说:“爸,妈,我以前没参加工作,逢年过节从没给你们送过礼物,今年我专门给你们买了礼物,我去拿给你们。”

    田木头拿出2天前在春熙路买的礼物说:“爸,这双皮鞋是给你的。妈,这件防寒服是给你的。”

    田耀祖乐呵呵地接过装皮鞋的鞋盒,打开来看到里面有张金额280元的购货发票,禁不住惊喜的说:“280元一双的皮鞋,好贵呀,我还从没穿过这么好的皮鞋,不晓得有好巴适好洋盘。”说完就把新皮鞋穿上,站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不住声说“巴适得很,巴适得很”。

    田木头的老妈也穿上防寒服,身子转来转去,不停地上下左右看着紫红色的防寒服是否合身。

    一家人在欢欢喜喜地气氛中,一边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直播节目,一边吃着丰盛的年夜饭,说着家常,不知不觉就喝干了1瓶1斤装的沱牌大曲。

    大年初一,田木头睡了个大懒觉,直到中午12点才起床。胡乱梳洗过,田木头打开手机,想给赵娜去个电话。

    拨通赵娜的手机后,田木头刚刚“喂”了一声,赵娜就在电话那头骂起来:“田木头,你死到哪里去啦?为啥子手机关了这么久?”

    田木头赶快赔笑着说:“赵姐,昨天晚上看中央电视台的节目,睡得有些晚,才起来就马上给你打电话。你这会在哪里?”

    赵娜说:“我在沙帽街,你过来嘛。”

    田木头有些奇怪:“前两天你不是说要回你父母家过春节吗,咋又在沙帽街呢?”

    赵娜说:“已经回父母家过完春节了,3天没看到你有点想了,你快点来。”

    田木头跟父母打了个招呼,说晚上不回来,拿上那支进口的口红,乐颠颠地去坐公共汽车赶往沙帽街。

    田木头在赵娜家门口按门铃,赵娜开了门,一把将田木头拖进去,很响亮地吻了一下,又在田木头的腮帮子上咬了一口,恨恨的说:“田木头你这个死人,为啥子来得这么慢。”

    田木头委屈的说:“跟你通过电话就不歇气地赶过来,我又不会飞。”

    赵娜笑眯眯地端过一盘水果,对田木头说:“我给你削苹果吃。”

    田木头吃着赵娜削的苹果,看着赵娜。赵娜什么也不吃,一直看着田木头,没留神,一滴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田木头看到赵娜嘴角流口水,就说:“娜娜,你也吃个苹果啊。”

    赵娜摇摇头说:“我不想吃苹果。”

    田木头笑道:“为啥子不想吃苹果,是不是你老爹老妈这几天给你做了太多好吃的东西,把你吃来顶起了。”

    赵娜说:“这几天好吃的东西确实吃了不少,但并没有吃来顶起,还是觉得空捞捞的,还想吃好吃的东西。”

    田木头问:“吃了那么多好吃的东西还是觉得空捞捞的,你还想吃啥子嘛?”

    赵娜伸手拧了一把田木头的脸说:“还想吃你,你这个不懂音乐的死人田木头。”

    田木头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往桌子上一放说:“要得嘛,现在就去吃,还等啥子。这次耍抗日战争游戏要实行三光政策——烧光、抢光、吃光光。”田木头说完走过去一把抱起赵娜,朝卧室里走去。{6}

    田木头走到卧室的大床边上,把赵娜往床上一扔,手忙脚乱地脱掉自己的衣服,纵身扑向也已脱光衣服躺在那里的赵娜。

    俩人在床上翻来复去地疯狂了一个多小时,累得不想动弹,头靠头并排躺着休息。

    田木头想起买给赵娜作过年礼物的口红还放在衣服口袋里,就下床去把脱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掏出那支进口的口红,对赵娜说:“娜娜,这是我给你买的过年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赵娜高兴地接过口红,在嘴上浓浓地涂了一圈,然后对着田木头的胸口重重的吻了一下,一个鲜红的唇印留在田木头的胸口正中。赵娜甜甜的说:“小头头,我要把我留在你的心上,让你永远忘不了我!”

    田木头将手握紧拳头放在头侧说:“我保证,娜娜,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赵娜伸出纤纤玉指,在田木头的脑壳上弹了一下说:“为啥子说话象开追悼会念悼词,你想咒我早死啊。”

    田木头笑道:“你是我的宝宝,我咋会舍得你死。”说完就去挠赵娜胳肢窝下的痒痒肉,赵娜笑着左右躲闪,俩人又在床上滚成一团。

    一会儿俩人安静下来,赵娜对田木头说:“你不是说以前与那个青春痘女朋友分手时,写过很多爱情打油诗吗,念几首来听听。”

    田木头说:“好,我念,但娜娜你听了不准笑,这些诗都是我当时心情的真实流露。”

    赵娜赌咒发誓不笑,田木头便漫声吟咏:

    妹妹好象大莲藕,

    哥哥就是小香肠。

    放在锅头煮一煮,

    我俩变成麻辣烫。

    赵娜听完止不住狂笑,田木头有些不高兴的说:“娜娜你保证不笑的,说话要算话。”

    赵娜强忍着笑说:“好,好,我不笑,你继续念。”

    田木头迟疑了一下说:“我这次念一首比较浪漫的,是借景喻情的那种,不象上一首是写实类。我对这一首是比较满意的。”田木头接着吟道:

    月亮挂在树梢头,

    沙河之水慢慢流。

    今生不能做夫妻,

    苦命鸳鸯要分手。

    赵娜这次听了没笑,只是撇撇嘴:“这首写得不好,还不如第一首写实类的有意思,用妹妹对哥哥,用大莲藕对小香肠,听起来很有味道。啥子苦命鸳鸯嘛,你们耍朋友2年,那个青春痘都不让你真刀真枪地搞名堂,根本就没打算与你做夫妻,你还写诗怀念她,真是木头脑壳,不可救药!”

    看到赵娜有点生气,田木头赶紧陪笑道:“娜娜你不要生气,这些诗都是在认得你以前写的,那会儿我确实有点苦闷。我为了跟青春痘耍朋友,补考2次才拿到毕业文凭,真是悲惨。”

    赵娜缓和了脸色说:“你不要多心,我只是为你感到不值得,那个青春痘不是好东西,一开始就是耍你,以后你不准再想她。”

    田木头连连点头:“不想了,不想了,我以后只想你一个。娜娜你是我进入媒体圈的老师,教会我很多东西,跟你在一起,我感到是在飞跃。”

    赵娜笑吟吟的说:“小头头,你记住就好,没有我就没有你,凭你的文字功夫,早就从媒体圈滚蛋了。现在罚你写诗一首,纪念我们俩,不要浪漫的,就要写实的。”

    田木头有些为难的说:“娜娜,写诗是需要有诗兴才写得出,那有说写就马上写出来的道理。”

    赵娜用手一指床边,对田木头说:“田木头!你跟我在一起就没诗兴吗?今天写不出诗来就去床边跪到写出来为止。”

    田木头闷起脑壳想了好一会儿说:“娜娜,诗写出来了,我念给你听。”

    说罢,田木头高声念道:

    跨进媒体为理想,

    奇遇恩师温柔乡。

    小生破瓜终无悔,

    从此不再打手枪。

    田木头刚念完,赵娜已无法抑制,狂笑着满床打滚。{7}{7}

    春节大假放完,又开始正常上班。《商贸早报》的人事变动也有了明确消息,赵娜被调去编辑中心当财经新闻版的责任编辑,采访中心新从外面挖来一位副主任,名叫邢奋。邢奋副主任主要负责财经新闻的工作,田木头就归邢奋管。

    邢奋长得非常壮实,1米70的个头,虽已是37岁的中年男人,脸上还是长了不少青春痘,泛着油腻腻的红光。田木头以前在成都电子科大耍的那个女朋友也是满脸的青春痘,当时田木头就专门看过有关这方面的医学书,知道这是内分泌过于旺盛的原因,这种人外表看起来性格外露,实际上内心往往有很多小九九,田木头是吃过这方面亏的。

    邢奋走马上任就召集跑财经新闻的记者开会,邢奋在会上说:“沈总编把我挖到《商贸早报》来,是要让我把财经新闻抓起来,我以后会多努力,大家也要多努力。我在这里宣布3条原则,今后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要按这3条原则去做。第一,稿子要有深度,凡是没有深度的稿子交到我这来难以过关,到了月底你们挣不够稿分不要怪我。第二,我审稿是认稿不认人,不会因为谁和我的关系好就放舥子。第三,收到红包要按规定上交,私收红包不交而发红包稿,查出来要严加惩处。”

    田木头待邢奋充满威胁语气的讲话一完,便举手要求发言,邢奋指着田木头说:“田聪,你有啥子问题?”

    田木头说:“邢主任,报社的稿子都是在采访中心初审没大问题后即发给编辑中心,最后由编辑中心的责任编辑决定是否刊发,这个业务流程也要变吗?”

    邢奋摆摆手说:“业务流程不变,但我会在初审稿子上写上意见,分为重点推荐和可发可不发2种,编辑中心的责任编辑会考虑我的意见。你还有其它问题吗?”

    田木头摇摇头,旁边戴一副金边小眼镜、跑商贸口的记者曹丹接话说:“邢主任讲得真好,我们没有啥子说得了,以后全听邢主任的安排。”

    邢奋听完曹丹的话,微笑着点点头。

    这天中午,田木头和赵娜又去吃肥肠粉,田木头对赵娜说:“娜娜,新来的那个邢奋有点凶喔,一来就给我们讲啥子三原则,我以后发稿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

    赵娜关切的问:“啥子三原则?你说清楚点,听得人糊里糊涂的。”

    田木头于是把那天邢奋在会上讲话的情况说了一遍,赵娜听完一笑说:“田木头你确实是个木头脑壳,邢奋的啥子三原则就把你唬到了,事情要真象他说得那样就简单得很了。我告诉你,媒体圈里是大编辑压小记者,一般情况下都是如此,也有大记者压小编辑的,如果是编辑和记者联起手来,简直就是所向无敌。

    邢奋一个才来的采访中心副主任,在采访中心说话都不关火,还有华洋一个正职主任在那里摆着呢,编辑中心这边邢奋就更说不上话了。你的稿子只要不是反党反社会主义,不是瞎编乱造,邢奋就必定得按业务流程发给编辑中心,由编辑中心的责任编辑决定是否刊用。我是财经新闻版的责任编辑,我就认为你田木头写的稿子都是好的,统统刊用,邢奋写的推荐意见等于零!”

    田木头听完赵娜的话,顿时喜上眉梢的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娜娜,我们俩合在一起是不是算编辑加记者,压倒副主任呢?”

    赵娜笑着说:“就是!你这个木头脑壳有点开窍了。”{8}

    田木头有了赵娜在背后的支持,发起稿来果然是一帆风顺。只要是田木头发的稿,到了编辑中心那边删改很少,几乎是全文照发。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跑商贸口的记者金边小眼镜曹丹,发的稿常常不被刊用,用的也是被删改的七零八落,1千多字的稿子最后发出来只剩下2百多字。

    金边小眼镜曹丹在邢奋来当分管财经新闻的副主任后,一直跟在邢奋的屁股后面卖乖,原想靠邢奋的“重点推荐”多上一点稿子,可到头来一点不管用。邢奋对此也很不满意,便经常在田木头的稿子上批一个可发可不发的意见,而在金边小眼镜曹丹的稿子上批一个重点推荐的意见。但编辑中心那边并不买邢奋的账,往往是批可发可不发意见的稿子用了,批重点推荐意见的稿子不用。

    邢奋也在报社例会上提出过意见,可赵娜代表编辑中心财经新闻版论述的理由也让人难以驳倒:世界范围内以IT技术为核心的新经济发展方兴未艾,有关这方面的报道当然要加强,国外有关IT方面的报道热得不得了,《商贸早报》今后对IT方面的报道只能加强不能削弱。鉴于报纸的版面有限,其它方面的报道只好让道。

    田木头的稿子容易发,带来的结果并不只是报社内的稿分好挣,也让社会上的各IT企业刮目相看,纷纷开始勾兑田木头。有新闻发布会是必请田木头到场,红包当然也是少不了的,田木头每月工资加红包返还的收入已达7千多元。

    田木头快活的日子过了1个多月,近几天头上的太阳穴却不时一跳一跳地痛,田木头心里有点暗暗惊慌,想找机会与赵娜说一说。

    田木头这天来赵娜的家里过夜,太阳穴又一跳一跳地痛,田木头忍不住对赵娜说:“娜娜,跟你说个事,我最近的太阳穴不时一跳一跳地痛。”

    听田木头说头痛,赵娜就凑过来关心的问:“小头头,你咋子了?头痛吃点止痛药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医生。”

    田木头摆摆手说:“娜娜你不知道,我这个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不是病,是我的不祥第六感发作了,吃药看医生是没用的。”

    赵娜吃惊的看着田木头说:“不祥第六感发作?你还有这种本事吗?没听你说过呀。”

    田木头说:“我这个第六感是很小就有的,只要我身边将要发生啥子大事,我的太阳穴就会提早开始跳。我第一次在你这里的浴室洗澡,头上的太阳穴就是一跳一跳的,后来你就打开浴室门进来了。”

    赵娜笑着说:“那太阳穴跳是好事呀,不要说啥子不祥第六感发作了,怪吓人的,你想让我晚上睡不着觉啊。”

    田木头急了:“娜娜,我告诉你,我的太阳穴一跳一跳但不痛的话,就是要有好事发生;太阳穴一跳一跳痛得恼火就是要有坏事发生。我妈以前带我找过一个叫王半仙的瞎子算过命,那个王半仙问过我的情况,又摸过我的头骨后跟我妈说,我是有慧根的,加上我喜欢吃猪脑花打下好底子,再被我爸经常扇耳光,我的天眼已经被打开了,遇大事就会有第六感。”

    赵娜将信将疑地望着田木头说:“好嘛,算你有天眼,有第六感,你不吃药不看医生,咋个止痛呢?”

    田木头说:“娜娜你给我揉一下太阳穴吧,揉过就不咋个痛了。”

    赵娜将田木头的脑壳抱在怀里,用手指轻轻地揉着田木头的太阳穴,一会儿功夫,田木头在赵娜的怀里沉沉睡着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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