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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前景茫茫(1/2)

    明兮郁去了一趟逯远镖局,逯汀尺还没有回去,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回到客栈时却意外听到——

    “回来的人哪,好像个个都不正常了!”

    “是啊,这么会这样啊,痴痴傻傻的还不如就死了呢。”

    “你说为什么把人都搞成这样呢?钱又不要了,突然无影无踪了,这太怪异了!”

    “听说钱一并、王甬盛都发疯了,东方无遗失忆了,焦清瘫了,还不知道其他的怎么样了,八成都差不多了,人救回来都没用了!”

    “咳,算了,谁让他们个个是大人物呢,像我们多好啊,想轮也轮不到这种事啊,还好咱们都去不成,要不然家里都惨了!”

    “可不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好啊……”

    几个酒客在吃酒闲聊。

    明兮郁听到“东方无遗失忆”,心又一沉,想不到他遭遇如此结果。大棠与他一起的,难道也……本要上楼找楒弄,可转念一想,不方便带她去茈葳山庄,于是掉头出去了。

    今时今日再来茈葳山庄,与昔日却是两般境况、两种心情。当初是游山玩水的兴致,还和大棠一起,与东方无遗的相识可谓是一见如故,时隔不久,却人事已非!

    “若无遗真的失忆了,昕与姑娘一定很着急,我去帮不了他们忙反倒添乱了,不如悄悄进去先看看……”他避开了正门,从侧旁跳进了高墙。

    他东拐西绕来到了东方无遗的房间外,房门关着,里面有说话声。

    “我是不是该回家了?你不嫌我麻烦啊?”是无遗的声音。

    “我当然不嫌你麻烦,你知道你家住哪里吗?”是昕与。

    “我,我……家住在——难道你知道?”

    “你可以一直在这里住着,等到哪一天你想起来了。你可以把这里当家,下人尽管使唤,吃喝什么需要什么都别客气,你是贵客,他们都会好好待你的。”

    “我是这里贵客?那我岂不是身份很特殊,可我想不起我是什么人了?我是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

    “无遗,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无遗?你说我叫无遗?奇怪了,我一点不记得了,还‘无遗’——我都遗忘光了!”

    ……

    “真的他全不记得了,连妹妹都不认得!之前的事岂不是都忘光了?”明兮郁伏耳再听。

    “你看什么?难道你想起什么了?”

    “我觉得,这里我有点眼熟啊,易涟——你家是不是有个人叫易涟啊?”

    “是啊,她是我的贴身丫鬟,你记得她?她什么样子你记得吗?其他人呢?”

    “你的丫鬟?可我怎么不记得你呢?我只想起这个名字,什么长相我想不起来啊,见鬼了!”

    “那在你昏迷前的事可记得?你见过谁,跟谁在一起,你在哪里,这些想得起来吗?”

    “我有昏迷吗?我不是一直待在你家的吗?我一觉醒来就不记得了,这一觉睡得好长啊,我脖子都酸,全身不舒服,我还以为是睡久了……”

    “哦……其他你还有想起来什么吗?人名啊,地名,你看到过的什么的,有没有?”

    “你很想知道啊?”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事情吗?什么都忘了,你就不想全想起来?”

    “忘了也没什么不好,我刚醒的时候好害怕,也不知道害怕什么,就是吓得我全身都发抖,现在我一点都不记得,连害怕的事我都统统忘了,那也不差!至少现在我有吃有喝,住的穿的都好,又有人照顾我,实在太好了,要是原来的记忆有那么恐怖,我现在一定怕死了!”

    “没有,之前是我一个恶作剧而已,没想到你当真了,吓得什么都忘了,我真过意不去,你千万要想起来啊,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至少,你总要想起自己是谁啊——”

    “哦!原来你害我——难怪现在对我这么好,那好吧,帮你再想想。”

    不久后,昕与出了房来,明兮郁等了会儿就闪进房里了。

    无遗看陌生人似的眼光瞪着他看。

    明兮郁说道:“无遗兄,你记得我吗?”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却摇摇头:“你也认识我?”

    明兮郁叹一声,心里越是难受了,为什么事情会弄得如此……

    郁郁心乱,回到了客栈,楒弄却也不在,也没留言。他便开始担心她了。刚刚还在街上看见官府通缉令,上面就有楒弄的画像,虽不是十分神似,但那样貌打扮却是如出一辙,有心之人一看便知道了。她一个人出去做什么呢?去了哪里?洛阳城里是不能久留了,快要找到她!

    他到大街上去寻,可洛阳这么大,却是无从找起,穿街走巷,行人如织,车辆辐辏,毫无头绪地乱转。他又回客栈去看看,可是她仍不在。

    “这么久了,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他担心她会出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还是没回来,他又出去找。

    天色已近黄昏,凉风袭衣,独自踯躅街头,心事重重,异乡孤客,此刻就是他的写照。

    *********

    胤忝梵又在喝酒了,不过不是独饮,还有苏韩倾,平时是兄弟四个一起畅饮,现在却只剩了两个。不过喝的是素醪,再多也不会醉,可他俩却已有几分醉意。

    苏韩倾倒向椅子背,似醉非醉的样子:“我是最不会喝的……酒量最差——不过今天,我,我喝的绝对比你多——多得多啊!酒还真不错……接着喝,我其实比你会喝哎——”

    胤忝梵坐在廊栏上,一脚架在栏杆上,一个指头提着酒坛,刘海披散着,遮去了小半张脸,眼神专注似的凭眺前方,蓦地甩起酒坛,酒直往嘴里哗哗灌——

    “小三怎么,还不回来!一定是——小妞相伴、乐不思蜀了……他可消遥快活了,扔下兄弟几个——吓啊!”他狠狠摔了空酒坛,又抱过一坛来。

    “二哥想回去了……他家在雪花山,多好听的名字啊——他不做山寨大王,一定后悔了,我们要拖着他——不能让他走!老大,你说对不对?”苏韩倾嘴角淌着残酒。

    “他跟着我也有——四年零八个月十七天了,我们四个结拜已有四年半了,老二怎么,怎么能甩了我们就走了!不够义气,真他妈不够哥们——小四,快,我们再喝,我们不能光喝我们的,还有他们两个的,一起全给他们喝了,不来的,都没得喝了——”胤忝梵抓着苏韩倾起来,拼命给他灌酒。

    苏韩倾张大嘴喝着,到后来也不知道是喝酒,还是发泄怨气。

    不知道又灌了多少坛,两人彻底醉了,醉得东倒西歪,糗态毕露,苏韩倾着倒在了地上,抱着凳脚当床睡,胤忝梵更是夸张,掉进了水池里,大概是腹里酒水太多了,整个人浮在水面上,嘴里还漏出些酒来,整个池都酒气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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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意衫命人拿来了刚刚赶出来的新娘喜服让允儿试穿,季芙允在丫鬟的服侍下穿戴上了,腻粉新妆,金钗步摇玉搔头,梨影柳腰,红绡锦绣霓裳裙,镜子前绝美的佳人,旁人看了都赞不绝口,目光难移。

    谢意衫看着这么美丽的女儿,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左看看右瞅瞅,不容得有一点不仔细,一身嫁衣可是她亲自督促着裁缝日夜赶制的,还有凤冠霞帔没送来,明天应该没问题了。

    “我的允儿总算要嫁人了——你爹怕是赶不回来喝你的喜酒了,不过有老夫人在,什么都压得住场,你不用担心啊。”

    “娘,当年的你,是不是跟现在的我很像?”芙允望着菱镜里的娇美人儿,一阵惝恍。

    谢意衫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轻叹道:“娘老了,允儿比娘当年好看多了!可惜我没见过婆婆,听说她很漂亮,你爹有双好看的眼睛和坚挺的鼻子,都遗传到你身上了。”

    季芙允问道:“娘,你当年的嫁衣呢,还在吗?”

    “在,当然在,锁在箱子里呢,你问这个干什么?”

    “嫁衣只能穿一次,却要压在箱底一辈子——”她说时凄切,但脸上却是带着笑。

    “每个新娘子都一样的么,嫁衣嫁衣,当然是出嫁那天穿一回了,那天啊是女人一辈子最漂亮的一天,所以得好好打扮一番,要够漂亮才能上花轿!这衣服你满意吗,要哪儿不满意我马上去找裁缝改。”

    “够漂亮了,替我量身定裁的,扈裁缝的手艺是没得挑的,我觉得够好了。”

    谢意衫又道:“金钗、手镯、耳环、珠链这些首饰,这里只有一部分,还会再送来,款式有好多种,你可以慢慢挑了,其他还要什么可快点告诉我,可别到时候忙不及了。”说时,给她插上了一根镂花鎏金百凤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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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兮郁还是回去了客栈,这次她已经在了。

    才见到他,楒弄就急于说:“郎攸找到我们了,我引他绕了好远,他会再找来,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问道:“你哪儿碰到他的?”

    “是我先看见他的,我故意引他出城了,他要是不够傻,这会儿可能又绕回来了!”

    “只有他一个人吗?”

    “是的,怎么?”

    “我想等他来——”他倒坦然地坐下了。

    楒弄问:“你要——”

    “我们两个对付他一个,难道还没胜算吗?我要抓了这个叛徒,先问个清楚,再教规处置!”他说得郑重其事。

    “他要是不来呢,我们不该待在这里了……”

    他忽然间想起那张告示,她留在城里的确不妥,教人认出来了就更麻烦了。

    “好吧,趁天色暗,我们出城——”

    他们俩稍作易妆,结帐后,就往西城门方向而去。

    万能胶手头的钱全光了,大多是送了赌坊的,还有的散了些,七七八八就一点都不剩了。输的太惨,害她什么心情都没了。蓦然间看见官府通告,几个通缉犯的头像,可惜她都不认识,要不然就有希望赚一笔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潇洒至极,却也无奈至极,想想前不久兜里还鼓鼓的好不得意,一眨眼一个子都没了,真是不洒脱都不行啊——

    走着走着,鼻子敏感一下,铜板的气味,应该在附近——

    果然,二丈开外,地上乖乖躺着两枚铜板呢!

    “哈,该走走运了!”总算老天没太对不起她的。三步并两步滑了过去,谁料却偏偏教人踩在了脚底下!

    她的手都已经伸了出去——

    “你干什么?”楒弄刺视着脚下之人,话声低而警觉。

    万能胶迅速收手同时,抬头看了一眼,见对方目光如针,心里一阵发凉,忙摇摇头,赶紧先走一步。

    明兮郁回头瞄了一眼,与她道:“你脚下踩了两个铜板了!”

    楒弄脚下一点,那两铜板就飞了出去,刚好落到了万能胶脚下。

    万能胶回头再看时,他们已走。

    “这么阴——欸呦……”铜板进了口袋,她没见过这么冰冷的面孔,后想又一阵寒意。继续走,却越想越觉得那人的声音哪儿听过,一样的冷冰冰,还有一张无情的脸——

    她掉头追跟了过去,想起来了,她是衙门要抓的人,这回就教你栽在我手里了!

    不过他们都功夫很不错的样子,这样跟很不容易啊,他们发现了就惨了,不过银子就在眼前晃了,不要岂不更天理不容?

    他们到城门口下,城门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