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鱼菜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怨情天 > 第九章 多管闲事

第九章 多管闲事(2/2)

可不是吃素的!她当作什么也没听进去,反而笑着说:“你在用‘激将法’——我是傲慢,无礼,霸道,任性,可未必吃不了苦!你又不了解我,哪知道我有何志向?行走江湖的日子我是没经历过,但只要你说一声,我脱下一身行头就跟你走——可不知道你敢不敢?”明兮郁道:“是你在用激将法。我不好赌,看不到的事我不做。你走不走江湖与我无关,我也没工夫陪小姐去游山玩水。”“真不知好歹!你以为我愿意去流浪啊……”曲婉铮心里对他咬牙切齿,若不是见他长得人见人爱,她才下不来这个面子。长这么大,见过的青年才俊无数,却没有一个这么让她动心的!要是件东西,实在得不到也罢,到手了也只是喜玩几日;可人就不一样了,感情来到的时候挡也挡不住,时时刻刻挂心的滋味可不好受!难怪历代文人墨客传下了那么多写爱情的篇章,尝到了个中滋味,方知其甜其苦其愁……

    脸上热辣辣的,她觉得自己受屈辱了,一话不说就跑出去了。衾天霁月也追着小姐跑。棠萩雨此时正百无聊赖,坐在花池边,在周围拣了几颗小石头,逗池中的小鱼玩,水面上漪纹荡漾。曲婉铮冲冲路过,根本没注意到他在附近。棠萩雨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寻声而望,脱口唤道:“曲二小姐——”曲婉铮虽悒郁不平,但这一声她还是听到了,止住了脚步。棠萩雨来到她面前,见她脸色难看,便猜到准是与溪郁话语不合,被他气跑了。他小心地说:“这么快就出来了,他一定臭脾气又犯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衾天道:“知道就好!我家小姐乃千金之体,老爷都从不说小姐一句。可你的好兄弟呀,好歹不分,是非不明,身在福中不知福!”霁月也说了:“小姐何曾受过这等气啊!太可恨了——”棠萩雨被累及成了出气筒,不过他也不介意,女孩子都是薄脸皮的嘛!他安慰道:“曲二小姐,你先平平气,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我有话与小姐单独谈谈,不知可否?”曲婉铮道:“你们俩先退下吧。”“是,小姐!”衾天霁月便走了。棠萩雨给她让路,道:“小姐,这边请!”二人来到浮名亭坐下,曲婉铮问:“你想说什么?”棠萩雨先头脑里盘算了一下,然后道:“二小姐,我实话与你说了吧,你要怪要罚就都冲着我吧,都是我事先把事情搞乱了!其实,其实溪郁他是有未婚妻的——”“什么!”曲婉铮一听此言,更如五雷轰顶,“你把话说清楚!”棠萩雨道:“他是与我表妹从小定下的亲事,双方长辈的意思,可能再过不久,他们便将举行婚礼了。我、我、我当初不是故意隐瞒的,要早知道事情是这么回事,那我就早说了!”曲婉铮又道:“你撒谎,一定是编出来的谎言!是不是——”棠萩雨恨不能手脚也能开口说话,他又解释道:“不是的,当然不是,是事实,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你派人来茈崴山庄找我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要杀了溪郁,你之后问我的问题,都与他的家里事有关,那我认为你是想盘问清他的家世背景,想来个一网打尽,那他的未婚妻是我的表妹,我总不能白白拖她下水,为我们陪葬啊,那情急之下就隐瞒了。当你说要与溪郁成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骗子,骗子!我不相信,都是骗子!”曲婉铮情绪很激动,根本不愿听他多言。棠萩雨就知道她难以接受,谁让自己当初自作聪明,很明了的事弄得真假不清。他只好劝道:“我是很混帐,别说小姐,就是溪郁也恨死我了!我一时聪明过了头,害的现在大家都受罪。你有什么怨气、不平,都冲我发吧,与溪郁无关,他也是受害者!”曲婉铮推开他,拳头重重地砸在亭柱上,想以此泄愤,还道:“你们都是够混蛋、小人、伪君子!滚——别让我看见你!快滚啊——”棠萩雨也明白她一定是伤心加愤恨,气火难平,于是只好先行告退了。

    *********

    翌日,万能胶就当真上茈崴山庄去了。她同看门的说要求见庄主东方无遗,他们便带她到了花厅等。东方无遗正在为明兮郁与棠萩雨被困之事烦忧,哪有心思见客!但听说是位年轻姑娘,且有要事而来,他决定还是见一面。

    万能胶见他总算出来了,开门见山地说:“庄主,其实我不是来找你的,而是你的一个朋友,麻烦了。”

    她一开口什么都没说,也不交代一下自己是什么人,就单刀直入,东方无遗倒吃惊了:“姑娘要找谁?我能帮得忙的,一定尽力而为。敢问姑娘是何许人也?”

    万能胶虽换了女儿身的打扮,语气却全然没变,要她细声细语、慢条斯理地说话可太累了,反正见到人,给了东西就走人,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她道:“我只是小角色,庄主没必要记住我。不说也罢。我要找的是一位年轻公子,个子比较高,长得也不错,白白净净的,穿的也好,名字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人告诉我,昨天在浅韵街那片看见你和他在一起的,所以今儿我就找来了。请勿见怪!”

    “呃,不会。”东方无遗一听便明白了,她要找的是明兄,可他现在被困知府府上,哪见的了啊!他问了问,“明兄他现在不在,你有什么事吗,告诉我,我转达给他便可。”

    “他叫什么名字?”万能胶想,他不在东西就不能随便给其他人,知道姓名也好,改明儿再找他好了。

    “明兮郁。敢问姑娘怎么认识他的?”东方无遗有点奇怪。

    万能胶道:“我不认识他,是一个朋友托我要交给他一样东西。不过我朋友说了,除非是他本人,其他人就不行。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他去哪儿了?我找他去也行。”

    东方无遗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说实话吧,她是谁干什么的都不了解,不能讲;可撒谎吧,骗一个姑娘,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个坏人,可她也不像是一般的姑娘家。

    “姑娘,我看还是你留下你的地址,若明公子回来了,我们马上让他去找你,如何?”东方昕与竟在这时候出来了,她其实一直躲在帘幕后面。

    这下换成万能胶犯难了,她哪有什么地址啊,破庙、废墟、阴宅,都不该是个姑娘家待的地方啊。大嫂那里更不行,决不能泄露了大嫂的住址,否则就白搬家了!她只好说:“这个,这个不太方便。我只是帮朋友的忙,与这明公子也不认识,他要上门来,我爹娘问起他是什么人,让我怎么答,也会引起左邻右舍的猜疑。”

    东方无遗忙说:“哦,是啊是啊,姑娘家的名声最重要,一个陌生男子上门造访,确实太无礼了!只是明兄弟他,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这事有点棘手!”

    万能胶想起了昨日的事,难道是,他被官差抓住了?所以他们才支支吾吾不肯说出他的去向,一定是了。糟了,本已为还了他玉就不欠他了,结果倒是自己又害了他!这进了衙门大牢,不脱三层皮就甭想出来。他虽会武功,可怎么也是细皮嫩肉的身子骨,这冲撞了曲知府的宝贝千金,还能出的来吗?算了算了,可能是上天注定了,他与这玉佩的缘分到头了。

    “那我改日再来好了,告辞!”万能胶说罢掉头就走。

    东方兄妹两两相望,都猜不透这女子的来历。

    *********

    万能胶出了茈崴山庄后,走着走着,越想越觉得心中有愧,姓明的要真死在牢里了,那不就成冤死鬼了,到时候非来找她算帐不可!可凭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衙门的人——欸,倒有个认识的,利凉跟他比较熟,但打探个消息还行,帮他脱身怕是没门了。被曲二小姐捏在手里的人,要她不愿放人,怕天皇老子也没辙!除非有高手出手,可她也不认识啊,身边的都是乌合之众,耍赖、泼皮、捣乱还在行,正经事上就上不了台面了。左思右想也出不来个对策。

    “快点,别让人家等久了!”“马令佐又不算外人,不必担心。”“我担心的不是他,是明公子啊,迟一分就多一分危险!”两个行色冲冲的人边说边赶路,十万火急的样子。“咦——他们的‘明公子’又是哪一位?好像也身处险境,会不会就是明兮郁?”万能胶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故意大喊一声,“明兮郁——”“嗯?”那二人立刻掉转头,四周一望,只看见她一人,来到她跟前,问:“姑娘刚才在叫什么?”“我找我的侄女啊,她很调皮,性子野不服管,跑出来半天了也不肯回去,她爹妈插晚稻都来不及,只好让我来找了!怎么,你们知道她在哪儿?”万能胶撒谎本事一流,睁眼说瞎话有板有眼。他俩觉得不是,便转身就走。万能胶肯定了他们口中明公子即明兮郁!

    她悄悄跟了上去,那什么马令佐一听就知道是衙门中人,他俩准打探消息去了,看来救人有点希望了。听他们的语气,对那姓明的挺在意的,一定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跟去瞧瞧究竟怎么回事!

    他们来到一家小酒馆,找到了位置坐了,那桌已经有人了,肯定就是马令佐了。她本想坐他们附近去的,可一看自己一身农家女的打扮,哪有姑娘家的一个人大摇大摆进酒馆喝酒的?不过好在她立即想到了办法,他们几个坐在窗口边,她躲到外面窗下听不就可以了。可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说话很小心,声音放低了,外面又比较嘈杂,听起来模模糊糊的,只隐约听见有讲:“他是二小姐抓的人,我们没法过问,他也没关在大牢……”“有生命危险吗?”“……先等等再说,未必会掉脑袋,他不过冲撞了二小姐,打几十大板也差不多了——”“他身娇肉贵,可吃不得这苦,一定得想办法……”“你再帮忙打听打听,要具体情况的,最重要的是关哪儿了?”“……小姐身边的丫头霁月我认识,我去去问问她。”……过了两盏茶工夫,他们说完了,结了帐各自走了。马令佐朝左回衙门的方向,他们则朝右,不知要去哪儿。万能胶跟着他们。

    一直跟到逯辕镖局,他们就进去了,她不方便跟入。这个镖局地处洛阳东南面,镖局不大,名声也小,连她之前都没怎么注意到还有这么个镖局!她猜想可能是这家镖局的人与明兮郁交情非浅,所以他一出了事就……不过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局,想必那总镖头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知府不会卖他面子,镖局小人手也少,那救人就难了。万能胶转了一会儿便走了。

    那二人都是镖局里的人,一人名叫蠡当,另一个叫狄呈,他们俩是总镖头逯汀尺的心腹。在一间秘密的夹间,他们正商量着有关明兮郁的事。逯汀尺了解他们打听的情况后,道:“有点不妙,明公子武功不弱,既然能从容应付那么多个衙差,他又没有被囚大牢,怎么会逃不出来?”蠡当道:“我们回来的路上也想了这个问题,估计他有什么难处,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上,或者他被下了药武功全失,根本没办法逃。”狄呈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那知府的女儿听说很不简单的,她本来根本抓不住人,三两句话就把人骗走了,很会使手段呢!”逯汀尺道:“我看我们还有余地,既然没有把他当犯人,那么扣着他一定另有企图!等马令佐再打探出进一步确切的消息,我们就可伺机而动了。人非救不可,且要保全身而退才行!”狄呈有不解之处,问道:“总镖头,为什么你对这个姓明的这么看重?他虽说是总坛的人,可未必是什么重要角色,年纪轻轻的,不可能位居要职!我们犯得着这么花力气吗?”逯汀尺道:“你们都不是总坛的人,也从没去过总坛,虽入教时间不算短,但对本教的事了解太少了!知道教主姓什么吗?”“郁问郁教主喽,这还能不知道!”蠡当抢先答道。逯汀尺又道:“错了。他不过是代教主,他根本没资格当本教教主。若不是明教主十几年前突然失踪了,他又哪配坐这个位置?本教创始人乃鲜卑族后裔‘壹斗公子’明三月,自下历任教主皆为明家嫡传子弟,教主之位从不外传。据闻明教主有一个儿子,已早被立为下任教主唯一人选。这位明公子气度仪表非凡,又刚好是总坛的人,长相上确有几分郁问的味道,从年纪上推算也十分吻合,想当初我去总坛时还见过一面,不过当时他才五六岁罢了。”二人听后茅塞顿开,狄呈问:“明教主为什么会失踪?难道就没有人追查原因吗?这么大的事我居然才知道!”逯汀尺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事后总坛对此事的反应很低调,对外封锁消息,直到十来年后各处分坛才陆续知道了此事,可事已过去多年,谁也没有再提起。”蠡当道:“明教主怕是凶多吉少了吧!”逯汀尺道:“我们管不了这些,明家的天下也好,其他人夺权也罢,我们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你们俩可千万要守住这个秘密,外界要传出去了,总坛追究下来,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狄呈忙道:“这个总镖头放心,不该讲的我俩绝不多嘴!可眼下救人倒是首要大事,总镖头,既然你怀疑他身分特殊,何不立即向总坛回报此事,让他们派人营救,那我们担的风险也小一些,万一救不出人出了什么岔子,那就麻烦大了!”蠡当说道:“总镖头没十全把握的事不会做。怀疑猜测而已,万一不是,那不闹笑话了!再说,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替本教立大功的机会,怎么能白白放弃了?”逯汀尺满意地点头:“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要真的成功了,那我晋升的机会就来了!”“属下先恭贺总镖头了——”蠡当、狄呈齐声附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