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是结婚了。栖注视着我挂在墙上和潘的结婚照，栖的语气出奇平静。有一段时间，我想为我们三个人画一张画的。但从来没有动手过。

    为什么不画呢？我问。

    画画是要心力的。我走得累了，再没有力气了。栖点燃了一根烟，纤长的手指夹着，很动人的美丽。医生不准我抽的。栖看着那缕升起的轻烟，又笑着手，我怎么能离开这个呢？

    还做噩梦吗？

    做，每天都做。每次我醒来时，总是在想，如果有星南能像一前一样抱紧我，对我说一切都会好的。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就习惯了。只要不睡，很快就会过去的。

    栖．你知道潘每夜也会做噩梦的吗？我问，只是想解答自己一个疑问。

    栖笑了，很苦涩的笑容。我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才会一起爱上你的。星南，你的宽容很让我们安心。

    潘爱的是你，他去江西找你去了。我想笑的，却发现真的很难。栖和潘是怎么笑的。

    黑暗中，我只见红色的烟头一灭。栖凄烈的声音传来。星南，我只有半年了，我只有半年可以活了。这些东西毁了我。我很快就会死的。我想要也要不起了。潘是爱你的，他再怎么游荡总会回家的。星南，你就是我们的家。我是很多年以后擦明白的，但已经迟了，我已经习惯没有家了。

    栖，栖．栖受伤时总喜欢让我像这样抱紧她，让我的泪水洒在她的发键。

    别这样对我，星南。我怕我会感动，再也走不动了。栖抬眼，苍白而脆弱。

    你到家了，栖。我不会让你再走的。这里就是你的家。

    还有半年，星南。栖挣脱我的怀抱。还有半年，你不要拦我，就让我再任性半年。我受不了泪水的。星南，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你就把我忘了。就让我走得没有牵挂吧。

    为什么这么残忍？我又哭开了，眼泪多得连我自己都奇怪，我本以为我的泪水早该流尽了。

    栖将手放在我脸上，替我擦去泪水。星南，你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我们只是两个任性的孩子，给了你很多的伤害。

    你还爱着潘，那就不要走。即使只有半年的时间也好。

    栖又点燃了根烟。知道吗？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