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特别。”潘说这话时，停了一下，显然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而我又睁大了眼睛很兴趣地看着他。他烦了，不说了，干脆一把将我拥入怀中，他很高，我站着，勉强到他的肩膀，这样在他怀中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他臂弯之外，安静而祥和。

    “这像这样，虽然我抱着你，却感觉不到整个的你。似乎，这里的你，或是这个世界的你只有一半，而另一半的你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一半，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我想抓住你，却找不打开那个世界的门。”

    潘在颤抖，很轻微的，嘴唇很热，却也在颤抖，似乎在害怕着些什么，而潘是从来都不知道害怕的。

    我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跳，一跳，一跳，想起了那天的那只篮球，一跳，一跳的。我也说：“我来了，那就回不去了。”

    “别走，永远这样陪着我。”

    那的怎样的一种幸福。但，不行。我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永远这样陪着他，我不忙，但我的生活有着它自己的轨道，固执地沿着，一直沿着往前走。潘只是我的一个驿站，也许是唯一的一个，我每日的艰苦旅行都只是为了向他靠拢。只有在他那里我才有我想要安定，快乐。

    潘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我从来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想他应该知道，因为我对他而言很重要，他没有说，我也知道。但事实却是，我想什么都应该说出来让他知道，因为他不是我，不可能知道我心里所想的。他害怕失去去，去知道，我却没有对他说，说他对我很重要，我也不想失去他。这是另一个错误，我犯过以后才明白，但为时已晚，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空吗？下来，跟我去看电影。”

    我不去。但我没法让他明白，没什么是真的相见两不厌的。“我没有特别的事，但不说明我空跟你去看电影。我想好好想一些事。”

    “你是不是总要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辈子不出来见我。”

    “那你就进来好了。”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我想。但我握着门票，找不到入口。”潘的语气中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自信和欢快了，却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男孩，哀怨地让人心疼。

    “叶栖。”潘说，“我感觉好累，我一直在寻找着你，你知道的，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叶栖，却只能抓住一个躯壳。即使我抱着你，吻着你，却永远感觉不到你的灵魂。你的心游荡在你自己的世界里，那个我永远不可能进去的世界。陌生地让我害怕，害怕我一不小心你就会回去，回到那个世界中，连影子都留不住。”

    是真的吗？潘他从来没有这样忧伤过，真的是我的错吗？我无话可说，我不能说他说错了，我只能低声说：“对不起。”

    “别抱歉，这不是你的错。”潘苦笑，在他的笑容中我再也看不到我熟悉的温暖，只有无奈与忧愁。我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