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303-08-25
凌晨梦幻（修）上
1
二零零三年四月一日。今天阴天，有点凉。
凌晨4点，很静，但没有一丝生气。我正在看免费小说，背后的窗户被悄无声息的打开，跳进来一个人。我家在三楼，本就很冷的屋里又灌进不少凉气。
然后我的大脑收到了一个让我惊艳的图象——一个满身是血的漂亮女人。
“你没事吧？”她身上流着血，到不象是抢劫，我也没什么可给人抢的。
她看上去很虚弱，有气无力，“我……冷……冷……”她的声音在发抖，眼睛却透着火一样的光芒，让我感到自己成了猎物的光芒。
我把窗户关上，又把被子拿出来，裹到她的身上，“好点了吗？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不……不用……我……饿了……你……快走……离开……”她还是很冷，一直在发抖，还说些奇怪的话。
“等会儿，我去拿点吃的。”我觉得，她饿了就该吃东西，冰箱还有没煮的面条。趁水还没开，我倒了杯酒，白酒，拿给她，她一口就干了，那些酒我也得分十份喝。
喝了酒的她，脸色好了点，我却担心她会就这么醉倒在这里，不过我多虑了，“你听着，我是吸血鬼，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不保证呆会儿不吸你的血。”
我呆住了，我小说看多了吧，坐在家里居然会跑来一个吸血鬼，真的假的？想了想，大概是真的吧，要不怎么能在三楼，把窗户开点缝就钻进来呢？我总不会在做梦吧？
“那么你需要血？等一下。”我冷静下来了，帮帮她有好处的吧？毕竟是让一个吸血鬼欠我的情，有机会找她帮忙，把银行金库里的钱，拿点出来花花；看她长的还可以，也说不定救了她她就以身相许了。哈哈，我单身二十年，以后不用愁啦！
想到这里，我去厨房拿了把刀，拿了只碗，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把血放到碗里，到也不怎么疼，难道我真的在做梦？那就这样梦下去吧。
我把碗拿进屋里时，她喉咙里随着呼吸发出低沉的吼声，好象要扑上来咬我似的。我赶紧把盛着血的碗拿给她，她又象刚刚喝酒时那样，一口喝干了。这时已经快5点了，她喝完血后大约10分钟，她看上去好了很多，不过酒劲该是上来了，晃了晃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现在我该干什么呢？书里说吸血鬼怕光，怕银器，怕大蒜，还有什么呢？
我把她拖到厕所里（实在抱不动），再拿被子给她盖上；我家里没有银制品，没什么要收的；蒜都放在阳台上，她也去不了。好了，现在该把我自己的伤口再包一包了，刚刚只是简单包了一下。
6点钟，天亮了。这之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个吸血鬼会满身血的跑到我家里来，真的有猎人这种职业？要是猎人找来了，又把她杀了，那我的血是不是就白流了呢？算了，我困了，这些事晚上再说吧，我该睡了。
16点30分，我醒了。穿好衣服，向厕所前进。
“啊！”我忘了，我把一个吸血鬼放在了厕所里。她好象被我吵醒了，红色的眼睛里照射出我的脸。
“谢谢。”天哪，美女吸血鬼对我说话，对我说“谢谢”，看来要走桃花运了。
“没什么，助人为乐嘛，不算什么。”我可不能昏了头，“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那个……”真是尴尬呀，还好她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好的。”她笑了，耶，好兆头。
我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每日的生理问题，开门出去，今天阴天，屋里很多地方不会有直射的阳光。
“你好，我是黑虹。”我伸出右手，介绍了自己。
“我告诉过你离我远点，你好象没听见？”她的语气一点不象是在和自己的救命恩人讲话。
“我，我以为你那会儿在说胡话。”我现在说的可是实话。
“你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我喝了你的血，你就是逃到火星，我也能找到你。猎人也有办法通过你的血，找到我。”
好象也不错哦，算是绑在一起了。
“所以我随时都可能杀了你。比如，现在。”她的左手抓住了我的脖子，右手穿过了我的腹部，我很疼，但又叫不出声。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腹痛让我醒了过来，“还好只是梦。厕所呀。”原来我只是在做梦吗？
2
奇怪，脖子怎么有种别扭的感觉？我用手一摸，在右侧有个突起。很自然的我就用手去撮它，没想到撮了几下，手上就有潮湿的感觉。我打开灯想要看看手上是什么东西，眼中呈现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手上全是血。赶忙找来镜子想要检查到底哪里在流血。镜中的影象更是谢绝心脏病患者观看的，我脖子右侧裂开一条长约两厘米的伤口，血从伤口中喷射而出。我顿时全身冰凉，似乎感觉到生命的流逝。
“你小心点好不好？就算可以不死，这样大量失血也会造成行动不便的。”伴着动听的女声，一团阴影在镜中显现出来。
我猛的回过头，那团阴影已经凝聚成一个人形。我对那绝美的容貌似乎有印象，又或者每个雄性生物都会有这种反应？
“不会吧？难道把我忘了，虹？”虽然是甜美的笑容，却不知怎的让我不寒而栗。我很努力的在回忆，惟恐美女生气后一下子变成毒蛇，但是但是在惊惧的时候，人们总是容易忘掉一些事情，除非想不起来会带给自己更大的危机。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调整呼吸。终于，我在美女变脸之前找回了那段梦：我救了一个吸血鬼，可是后来她把我杀了。
“那，不是梦？”我只是在自言自语，没想到她居然听到了。
“那不是梦。”奇怪哦，她板起脸的样子却给我安心的感觉。“你觉得我会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吗？”
不好，她好象又要生气了。“不，怎么看都不象。呵呵。”该死的，用这种声音说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她又笑了，而且笑的很诡异，“其实，我就是。”
“哈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不太会搞恶作剧。”
她楞了一下，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
这可把我问住了，想了想，似乎也只能照实回答了。“其实，我只是感觉到，你那样说话我感觉不到有危险，就只是想笑。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开玩笑的。”
她看着我，冷冰冰的目光却让我全身发热，或许我该找点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
“那个，能不能告诉我当时是怎么回事呀？”唉，白痴的问题。
“……你胃里面有一个瘤，我得先把它取出来，在让你成为吸血鬼。”她的声音虽然还是很冷，却一再引我心动。不过她说让我成为吸血鬼，难道是？
“你是说，初拥？”我实在不敢相信。我救她只是想捞点钱而已，虽然我的作息时间和所有的夜族都很接近，但我从没想过要抛弃太阳，偶尔我还会晒晒太阳杀杀菌呢。
“你得的是胃癌。血族并不是不老不死，只是非常缓慢。我把你体内的癌细胞直接拿掉，然后让你经历初拥，以后你失去的器官会慢慢再长出来，只是没有多大用处罢了。拥有血族之后你就不用担心再得病了，但如果你在初拥之前得了什么病，也是再也治不好的，那样你可能会在几十或几百年后受到病痛的折磨。”
我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你继续说。”
“说什么？”
“呃，你怎么受伤的？”嘿嘿，关心她一下，以后不要找我麻烦。
“其实，是误会。我只是想从医院血库里搞点吃的罢了，没想到被人发现了，又刚好有个猎人在那看病，就起冲突了。我，吃了点亏，就逃了。”她说的好象不是自己，而且吸血鬼偷东西也会被人发现吗？不过我可不敢问。
“那，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吸……呃，血族的禁忌和现在媒体里说的有什么不一样吗？”要问好注意事项，免得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没有什么了。人类中流传的血族的主流资料基本都属实，是当初血族的领导者们透露出去的，为的是有一天血族可以光明正大的融入人类社会。也许十年之内，也许百年以后，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说着，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那种朦胧的感觉几乎让我也陷入梦幻之中。
“不过你还是要上些课。”她又冷冰冰了。
“是吗？什么课？”我怎么有点头晕。
“首先，你要学会逃跑。我是个流浪的血族，没有什么力量，但我逃跑的本领是连君主级的血族都赶不上的。你只是接受了我的血，所以你至少也要跟的上我的速度，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她终于扫了我一眼，“你怎么啦？”
我惨惨的一笑，身体就失去控制向前扑倒。她本来离我四、五米远，却一闪就抱住我前倾的身体。朦胧中，我似乎听到她的声音：“你怎么没止血！”对了，我脖子上还有个伤口，好象是颈动脉。
3
揉着变了形的头，我打了个哈欠。刚刚好象做了个很长、很诡异的梦。拿起枕头边的手电筒，照了一下强上挂的表。两点半？怎么可能，窗户还黑着，而我早上四点之前是不会上床睡觉的，难道我病了？
“你醒了？”一个平淡的女声飘进我的耳朵。
“有贼！”这是我唯一的反应吧，不过好象不应该就这么喊出来。
“你又睡迷糊了吗？这是我的窝。”怎么可能，我一直是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的，活了二十年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怎么可能就到女人家里过夜？我在街上昏倒了？一定是这样。
“那么，谢谢你救了我。其实把我扔到医院就行了，到你家就太麻烦你了。”真是好人哪。
“你听好了，我是吸血鬼，你也是。四天前你经历初拥后，我就把你带到这里了。”她很平淡但坚定的声音似乎不是在撒谎，可是这好象是我房间的布局，怎么会？正在疑惑的我还没问就得到了她的回答，“我把你屋里的东西挪到这里了，现在这就是你的房间。”
我渐渐平静下来，同时在我脑袋里又出现了几个问号。“那镜子呢？血族不是不能照出影子吗？”
“那是银镜，表面贴了膜，现在每个血族都会有一面这样的镜子。”哇哦，真是时代在进步。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我还会昏倒？”
“因为你大量失血。你刚刚经历初拥，虽然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力量，但是身体仍然很虚弱，又没进过食，再大量失血，会昏倒是很自然的。”是吗？那我该去吃点东西了，或者说，我该去喝那腥腥的血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既然没什么力量，怎么可以随便就让我经历初拥，成为血族的一员呢？这好象是被严格控制的吧？”这才是最重要的，说不定以后不光要逃那些猎人，还要逃同类呢！
“……亚洲本来血族就不多，我是在清末时意外成为血族的。当时世道很乱，很多下级的血族来到中国，本来我只是被当成食物的，被吸光血的时候，有几个妖怪杀了进来，我就莫名其妙的喝到了他的血，后来那些妖怪把我带走，告诉我血族大致要注意的事项，以后我就和他们一起狩猎胡作非为的血族。解放以后，我们就分开了。听说，中国政府也有和一些术师、猎人合作，猎杀所有的夜族。
“二十年前，曾有外国来的血族找到我，告诉我一些事情，希望我到那些血族聚集的国家去。我没兴趣，我喜欢这里。不过中国，甚至整个亚洲还是很乱。虽然妖怪都很自制，乱来的也都在控制之中，但是血族不一样。这里对血族来说是天堂，没有传统的血族约束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猎人能威胁到他们，所以每年都有很多寻找自由的血族偷渡到这里。中国很大，人也很多，他们可以轻易隐藏自己，随手就会有食物。这些年经济发展了，他们想玩点什么也都有了。
“对他们来说，这里是天堂，但对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血族来说，就成了地狱。象我，尽量不去猎食，而是在医院吃饭，就算猎食，我也去找那些该死的坏人。同样，我要让谁加入血族只需要我自己同意，只是因为我没办法确定谁在成为血族之后，不会胡来，所以我只发展了你。或者说，我只是想报恩，才救了你。”她象一步机器一样说了一大堆，声音比水还淡，只有开头说起自己时稍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一丁点的情绪。
“附加一个问题，妖怪？”还有妖怪？难道小说里的东西，现实中全有？
“全世界都有妖怪，只是各有特色。确切的说，妖怪其实不应归到夜族里面，但一般的观点是，除了人类以外，所有生活在台面下的种族，都统称为夜族。”
“哦，明白了。可以吃饭了吗？”大概是成为血族不久，我还是会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
“到外面来就可以了。”好吧，虽然这声音还算好听，但实在太淡了。
我拖着僵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