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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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 158

    她压着的,就是他的伤口。

    “你……”

    米安下意识的要去避开,却听见身下的向以伦漫不经心的道:“你躲,我就抱你,伤口就会裂开。”

    米安一愣。

    浚向以伦捉着米安的手摸向他裹着厚厚纱布的:“你感觉到吗?在流血。”

    米安单支着胳膊避开他,撑着身子,另外一只手很自然的将向以伦锢的她腰的胳膊放下来。

    很奇怪的,向以伦竟然顺着她。

    侯米安浅浅的笑了一下,就这么顺着他的身侧躺了下来。

    向以伦连呼吸都屏住了。

    米安说:“睡会吧。”

    她自己闭上了眼睛。

    向以伦看着这样平静的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眼睛忽然一片模糊。

    米安……

    向以伦想过,他这样做的时候,米安肯定会挣扎会反抗,他不怕自己的伤口裂开,他只是想握着她的手让她陪着自己,他只是想静心的好好睡一觉,只是奢望卖弄这么一点可怜让她的善良继续延续他们一起落难的那种相濡以沫,他祈求的不多,只是不想让她这么快就同他陌生起来————

    米安却如此安静的躺在这儿,她这样轻这样自然的捏着自己的受伤的那只手。

    向以伦的身子微微蜷缩,另一只手覆在面上,泪,从指缝里慢慢流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而米安,睡着了。

    那样的安心。

    午后的阳光是金色的,如此耀眼。它们落进来,散落在米安的身上,发丝上,侧脸上,如火蘼涂,那样柔弱凄美。

    向以伦挪开手,眼角还凝着泪,他看着她,手指抚上她的容颜,从舒展的眉,单纯的眼睛,小巧的鼻梁,到唇————

    他从来没有想过,爱……是这样。

    他想过她,无数的夜里,突如其来的,她在他身下迷茫的,无助的,痛苦的————

    她清醒着,却又不愿意清醒的睁开眼,只是自己可怜的挣扎。

    那是这个女孩最脆弱的时候,他当时甚至能感受得到,她希望那只是一场梦,可她内心比谁都清楚,这是事实。

    当佟夏喊出他的名字,说有血的时候————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这个女孩一眼,只是这一眼,他看到她紧闭着眼睛眼泪从她的眼角溢出来,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吭声,她脖子上隐隐突起的青筋,还有,额上细密的汗珠————

    她的表情这样的空茫!

    她的双手直直的垂在那儿,唇蠕动着,却是想要笑一样,喏嚅着。

    ‘啪嗒’一声————

    一滴泪,落在他的手背上,毫无声息,却如火般炽烈烫到了他的心里。

    就这样,他跑了。

    他以为,这个女孩的模样会像以前一样,慢慢的,甚至当他离开酒店之后就会消失,可事实却……越来越清晰。

    每当,他特别高兴的时候,晚上,一个人,他会突然想起这个女孩的样子。她的眉,她紧闭的眼,她的唇,她细颈上蔓延的蓝色痕迹,还有她额上细密的汗珠,甚至,他能看到她睁开的那双眼睛————

    每当,他特别难过的时候,晚上,一个人,他也会突然响起这个女孩的样子。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很清晰很清晰。

    一切,都像是在眼前。

    后来,佟夏的死,自己的不好。

    后来,他在那条巷子里和陶泽晓一起又看到她————

    他明白,这个女人,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泽晓说:她是佟米安。

    泽晓说:她是佟夏的妹妹。

    他心里的痛————

    可他只能笑:那又怎样呢。

    那又怎样呢?

    事实能改变么?

    佟夏死了。

    他们三个散了。

    而她————

    永远的留在他的心里,甚至闭上眼,就是她。

    可永远只是这样,也好了。

    他以为,他是恨她。

    自私的恨。

    自私的恨她竟然是佟夏的妹妹。

    佟夏为了赎罪,死在自己面前,让泽晓恨他,让他这样一直的流离浪荡。

    他接近她。

    当她第一次对你笑的时候,你看着她的眼睛————

    当她那么小口小口的吃着你带给她的粥的时候,你看着她的眼睛————

    当她第一次喊你‘向以伦’的时候,你看着她的眼睛————

    向以伦没办法让自己再想下去,低头,痛苦的吻上她的唇。

    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她的每一面,都印在自己的脑子里,那么深,那么深。

    他不用想,就会跳出来。

    原来,他的思想如此脆弱。

    向以伦泪眼迷蒙的吻着米安,痴缠,泪水落在她的脸上。

    米安睁开眼,向以伦这样近的看入她的眼眸。

    她像一个刚从梦里醒来的孩子,那样迷茫。

    “向以伦……”

    “米安,我丢不了你,我爱你。”

    向以伦抬起头,单手抚着她的脸庞,唇,又慢慢的落下,从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一直到唇————

    一路细细的吻下,泪,依然不停的流着。

    如果能让她永远像现在这样,这样停留在他的身边,他真的愿意————

    倾其所有!

    倾其所有!

    米安闭上了眼睛,抬手,轻轻的抱着向以伦的腰,让自己的脸颊贴着他的,唇,就在他的耳边。

    “向以伦……”

    她应了他。

    米安安抚的拍了下向以伦的背,道了一声:“我知道。”

    她的声音,那样平静,平静的仿佛他说的话都是她的身外事,一切茫然。

    向以伦,感受着她的平静,心里,全是缠绵的苦。

    而米安,她和向以伦这样交错着,他看不到,她眼角滑落的泪。

    有些事,就算是爱,也无法承受它的重量。

    ——————————

    抱歉,这两天实在是太忙,确实顾不过来,抱歉,抱歉。

    这首歌不知道以前推荐过没有?好像有好像没有(时间太长了……囧),不过我觉得很适合这章,就放上来。

    TheFray的Never.say.never。这首是电影《变形金刚2》里的插曲。大家不要搜错了,呵呵。

    爱液无法承受的重量 159

    今儿是陶泽楠那个楼盘开盘的日子,向以伦呢,还在医院躺着。

    不过要是从向以伦这个角度来看,如果天天这么着,就是让他躺医院躺一辈子他都愿意。

    米安天天‘伺候’着他呢。

    要不怎么说是父子呢!

    坤向钺岩想着薛白要是知道向以伦这次车祸还不得伤心成什么样儿呢,也就和米安‘谈’好了,要瞒着薛白。这一瞒着,理所当然,没人‘照顾’向以伦了,向钺岩的意思很明了,要‘麻烦’下米安,这也是他们太了解米安了,知道她断断不会拒绝。

    米安确实点了下头,这每日照顾向以伦的活计就落她身上了。

    其实也称不上伺候,杂七杂八的事儿,包括喂药替他向大少洗脚洗脸洗身子的活都有人抢着干,米安最多也就是抽空来看他一下就好。

    娶不过米安很认真的,早上准八点过来,看着他吃了早饭,换了药,她才走。中午还是这样,晚上依然,就是等他睡了她才离开。有时候,也带点自己熬的汤。

    第一天的时候,向以伦还跟她闹别扭,她一走,他就不吃药,也不换药。

    米安也不劝他,他不吃就不吃,不换就不换,她该走还走自己的,就是中午也不过来,晚上还不过来,等第二天,她自己什么都不说,向以伦自己要多配合就多配合了。

    傍晚这会儿吧,米安刚从公司过来,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陶泽楠。

    她挺意外的,这时候该是他们公司举办庆功宴的时候吧,他怎么在这儿呆着。

    “米安。”

    陶泽楠连衣服都没换,早上穿的是套笔挺的西装,现在,西装外套扔在车上,领带早不知道去哪儿了,衬衣也散在外面,看样子,在医院门口徘徊时间不短了。

    “你开发的那个楼盘真挺不错的。”米安迎着陶泽楠走过去。

    陶泽楠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下:“我在这儿等你呢。”

    “有事儿?”她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罐。

    “给向以伦的汤?”陶泽楠看了一眼罐子。

    “嗯……”米安说:“补血的。”

    陶泽楠指了指自己的车:“上车说话吧。”

    米安也没再问,跟着陶泽楠就上了车,她把保温罐放下后,也没着急说话,只是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

    陶泽楠关上车门,先愣了一会儿,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你喜欢的人是向以伦吧。”

    很肯定。

    米安没有惊诧,她只是垂着眼,半晌,也没有回他,只是问:“那你呢?”

    “我?”

    陶泽楠自嘲的笑了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米安,说真的,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和以吟算是青梅竹马,我知道,她最喜欢的牌子是Lanvin。我知道,她最喜欢的珠宝是珍珠。我知道,她喜欢的花是芍药。我知道,她喜欢96年的香槟。我知道,她每周日早上都只喝咖啡吃牛角面包,就像‘蒂凡尼早餐’里的赫本。我也知道,她会习惯性的依赖我。我还知道,她爱泽晓……”

    米安看着陶泽楠,没有说话。

    “米安,你没有青梅竹马,你不会了解这种感受。对了,前阵子我看了一个段子,上面是这么说的,成功男人新标准:三岁不尿裤子,五岁自己吃饭,十八岁自己开车,二十岁有性.生活,三十岁有钱,四十岁有钱,五十岁有钱,六十岁有性.生活,七十岁自己开车,八十岁自己吃饭,九十岁不尿裤子。”陶泽楠看了米安一眼,继续道:“老子两岁开始就不尿裤子,三岁拿筷子挑炸酱面吃,屁股还没勾着板凳呢就上了自己老子的车硬撞上了花坛子。十七岁,老子破处。现在,老子有钱。你说,我是成功男人吗?”

    米安还是没说话。

    “呵呵。”陶泽楠笑了一声:“可老子总归还算是个男人吧,我从来都没有认真清楚的想过,什么是爱。米安,说真的,后来遇到你,我总想找你来着,我看不得你哭,你一哭我总会想到那次在苏西黄外面你哭的样子,太他.妈惨了,我见不得你这样,心会疼。后来我知道泽晓喜欢你,他要娶你,我就更不痛快,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太难受了,我以为,我喜欢上你了。”

    最后,陶泽楠幽幽的说了一句。

    米安摇摇头:“泽楠,你爱的人是向以吟吧?”

    “我傻吧?”

    陶泽楠一本正经的问米安。

    米安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陶泽楠笑了笑:“是啊,原来泽晓说娶你,我不痛快的根源竟然是担心,以吟怎么办。或许是我们太熟了,熟的我拉着她的手都以为是自己左手握右手,熟的她靠在我怀里都以为是抱着自家沙发上的抱枕,熟的就算她天天换香水我闻到的还是她身上属于自己的味道,熟的就算是和她睡一张床上也从来没往歪处想过……我还是个男人吧。我以为,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