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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林帆和林依的身上,但是却没有人注意过林沫自己的意愿。

    林依这边表明了态度是愿意让林沫去做鉴定的,原熵汶和梁立谦不用说,肯定都是想要弄明白到底林沫是不是自己家的人。

    林帆颇为惊异地听到自己姐姐愿意让林沫去做亲子鉴定这件事,因为林沫在自己姐姐心中的分量,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林帆因为林依的话还怔住了一下,打算说些什么,但是这时候白茺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是平稳温润的男中音,忽然开口说话,大家都愣了一下。

    白茺问道林沫:“沫沫,你自己愿意吗?”

    林沫抬起头来望着白茺,清明漆黑的眼睛透着暖玉般润泽的光,那是他认真思考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的表情。 他的眼神笃定但是却不锐利,只是带着温润如水一般的平静,平静之中又有镇定在。他嫩白的脸上照了一层淡淡的光, 把他肤若凝脂的肌肤衬得特别细腻光滑,面目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显得他整个人平静宁和。

    白茺打量着林沫圆圆的眼睛,还有他纤长分明的睫毛,温暖的目光恍若要包裹住林沫一般,眼神里也带着鼓励和宽慰,他鼓励林沫说出自己的想法。

    林沫停了停,才声音清越地清晰说道:“我不想,不愿意。”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哀伤,但是那哀伤也是透明轻柔的。

    和着他好听的嗓音,白茺则对他笑了笑,柔和地说:“好,你不愿意,那我们就回家。”

    说着,他便握起了林沫的手。

    林沫说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些不安,但是此时白茺握着了他的手,就莫名地给了他一股温暖的力量。

    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只是却没能表达出来,现在白茺给了他力量,让他说出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就让他感到轻松了很多。

    白茺听到他给出的答案,没有责备他,也没有说别的话,则是温柔包容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暖意,这样给了林沫很多安心的感觉,白茺这种宽大包容他的感觉,给了林沫面对眼前的勇气。

    林沫触动的触动开始是微小的,但是那样的感触却逐渐扩大,最后让他整个人心底都有了底气。

    他柔软纤细的手掌被白茺包裹住,白茺的手很暖,指腹带着一点薄茧,他磨砂了一下他柔嫩的手心,眼里带着笑意,就那样不顾忌旁人地目光里带着暖意地看着他。

    林沫眨了眨眼睛看着白茺,漆黑如夜空的眼里带着一层水汽,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有种水汽氤氲的温润美感。

    他感受到白茺手上的动作,那是在安慰他,也是在鼓励他,告诉他,没有事的,一切都会解决,他是会永远爱护守护他的。

    由此,让林沫感到信赖。

    他把自己的手和白茺的手交叉握着,可以感受到白茺手里传过来的温暖,他感觉自己能清晰表达好自己内心所想的东西。

    转过脸来面对着房间里的人,声音清晰地道:“我不想做这个鉴定,做了又有什么用呢,我知道自己的母亲只是养母,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希望以后能好好报答她对我的养育之恩,能让她过得好,这样就够了。我并没有想过会去找真正的父母,我也没有怨过他们,我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我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并不需要他们照顾,我也希望他们能过的好,但是我现在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生活,所以,我也能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我还是并不要做这个鉴定了。”

    林沫轻轻地说着,语气不急不躁,缓缓而来,声音也像一阵柔风一样温和。

    他说完了便看着林妈妈,又说道:“妈,我并不希望做这个鉴定,希望你能理解和尊重我。”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身上带着君子之风,还有他身上的温暖和煦的气息,都如暖风一样,从窗外缓缓流动到房间里来。

    他话里并没有劝服林妈妈的意思,只是很简单地在表述自己的立场而已,希望她能理解和尊重。

    林妈妈听了儿子说得这样的话,不禁因为儿子的话有些愣住。

    她是没有想到林沫会这样说,这样想,这样做的。

    但是其实根本的就是,她没有注意到林沫心里的意愿,而只是顾忌到了自己的立场。

    但是林沫却并不怪她,只是眼神温柔平和地看着她,白皙光滑的脸上仿佛还有清浅的微笑,他的眼神也是透澈明净如湖水如蓝天一样干净的。

    林依像是忽然发现过来一样,注意到她自己仿佛一直都没有好好这样注意过儿子。

    林沫脸上快乐幸福的表情,她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得如此之真实的。

    林沫说完了话,眼神又去看着白茺。他已经完全不感到孤单和心慌了,因为现在身边有白茺陪着他,所以他便不觉得自己再是一个孤独的人,没有人爱和理解了。

    白茺是理解和关心他的。

    林沫忽然就明白过来这样的感受,于是他心里的感情便更加深重了。

    白茺握着他的手,这时候又对房间里的人说:“既然沫沫自己不愿意做这样的鉴定,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在呆在这里了,我要带他回去,这件事,也就到此了。”

    白茺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得话上是平和的。他的眼神没有刻意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也说明他其实并没有专门指谁这番话在对谁说。

    他只是单纯地站在林沫的角度,尊重他的意思,也要保护他而已。

    林帆最先从刚才的情况中回过神来,她听了白茺的话,才忽然想起来,其实林沫是完全有自己能力做出判断的,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能够自己思考自己的人生和生活,所以,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林沫就一定会被原熵汶所伤害的。

    林帆想到这点,眼里便涌起了一些热泪。

    她很感激地看了白茺一眼,心里则是非常感谢他帮助和爱护自己儿子的。

    白茺此时也看到了她的眼神,他并没有为了林帆这样做的意思,但是林帆仍然心底很感谢他。

    白茺气质雍容,说话做事也沉稳内敛,即使是原熵汶在他面前,也不免有些猜到他的身份。

    原熵汶并没有开口,而是沉吟了片刻,才在白茺要带着林沫离开的时候,忽然拦住了他们,说道:“这件事虽然主动权在你们手里,但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这件事背后的影响,这个孩子认回原家之后对他的影响是非常大的,我希望你能在考虑一下事情的重要性。”

    白茺其实很明白他所说的影响非常大是什么意思,原家是个大家族,林沫的身份确认了之后被认回去,是对林沫一辈子都影响至深的事。 但是这些都不是林沫并感兴趣的事情,那样则什么意义都没有。

    但是在这里,白茺也并没有反驳和拒绝原熵汶的话,他只是看了原熵汶一眼,回答道:“我们会在考虑的”,然后就真带着林沫离开了。

    坐上车的时候,林沫看着窗外的树木出神。

    已经是四月,春寒料峭,春光也并不明媚,天空中冷清的飘着小雨。

    白茺帮林沫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又问林沫:“是在想什么?”

    林沫回过神来看着他,慢了一拍,才说道:“没,没想什么。”

    白茺知道他在撒谎,就宠溺地对林沫笑了笑,宽慰林沫说道:“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难过吗?其实没有什么的,不想做就不做,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林沫听了白茺的话,怎么会不知道白茺是在安慰自己,只是他心里确实还是有几分难受,于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白茺的话,但是之后又抬起头来说:“我并不想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他们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就是这样被养大的,所以没有他们也很正常,我也恨他们,如果要让我现在忽然和他们在一起生活,那样我倒不适应了。”

    林沫说这样一番话,在心里已经斟酌过很久才说出口的。

    他安静谨慎的性格,说话之前总是喜欢前思后想,能明白表达清楚自己意思,也都是在他极其信任和亲密的人面前才会说出口,否则,他是不会轻易表达自己的。

    白茺认真地听完林沫的话,看见林沫稚嫩的脸上带着薄雾一般朦胧,他知道林沫说出这样一番话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说的,林沫脸上浮着的一层认真和拘谨,那都是和他从没有安全感给自己画地为牢而所养成的习惯。

    白茺此时见了林沫这幅样子,心里心疼他,但是又怜惜他,他心里更多的是想要好好爱护和保护林沫的感情,林沫就像是柔弱需要人爱护宠爱的小动物一样,仿佛怎么宠溺他白茺都是觉得不够的,他只希望林沫能真正在自己身边过得幸福快乐。

    他的眼神柔柔的,不禁用手抚摸上了林沫的脸颊,然后声音低柔体贴地说道:“沫沫,你不需要担心太多,你只需要做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就好。”

    林沫的心震了一下,他闪了闪眼睛看着白茺,仿佛不明白他所说的话一样。

    他以为白茺不能理解他的,但是白茺却能包容和爱护他。

    也许懂一个人是爱最高级的表示,但是爱才是所有关心和问题的终极解决方式。

    他睁着漆黑的眼睛看着白茺,白茺伸过头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又说道:“我说真的,只要看到你能开心幸福,那样我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三章修改过了,有部分不同的地方。在这里把修改的都贴出来。谢谢。

    第六十一章

    原老爷子见原熵汶走了出去,转而过来就问林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看老四脸色不好,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老爷子花甲已过,头发全白,但是人却不显老。

    虽然原家一直都是做捞偏门的生意,但是原老爷却长得像是大学金融系教学生的教授,佩着金丝框的眼镜,眼中也透着锐利和清明。

    面颊消瘦,身子骨也硬朗,根本看不出来是道上的人。

    林帆不愿谈起刚才的事,她是觉得说出来心烦,不想再谈,所以就随便找了件事搪塞原老爷,化繁为简地说:“老四问起回家之后的安排,又问了这次出来送胡明来女儿婚事的彩礼,都是些小事,不对你提起也罢。”

    原老爷看着林帆面上显露出来的一点冷淡和淡漠 ,说话的时候眼镜也并没有看自己,他心里知道林帆多半都是在敷衍他。

    两个人做夫妻多年了,这点彼此之间的默契还是有的。

    林帆不想说,他也不会在这里也没有揭破林帆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继而看着林帆去主卧室换了睡袍,又向她问起来:“你去看之前提起的那个孩子,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帆去看林沫这件事,原老爷是知道的。

    而他不仅仅知道的,还很清楚那个孩子就是林帆之前在G城生下来的儿子。

    之前林帆在他病重的时候有过想法,要把当年那个没有带回原家来养的孩子认回来,这些都是他同意过的事。

    但是后来因为他病情的忽然好转,林帆这才没有时间逗留在G城,匆匆赶了回来。

    这次忽然又在A城遇上,林帆说了去医院照看儿子的事,原老爷也没有拦着。

    除了第一天叫林帆陪着自己一同去朋友家参加了婚礼,之后的时间便都让林帆去医院照顾儿子了。

    林帆听到原老爷关心林沫的事,她倒是没有要敷衍的意思,只是停下了手中整理头发的动作,从主卧室里走出来。

    对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原老爷说:“我去看过他了,他只是花粉症,这几天也恢复的很好,有人照顾他, 我很放心。”

    林帆说这番话的口气,和之前原老爷问她和原熵汶之间出现矛盾时候的口气完全不一样。

    她说话的口气就像一位忧思自己儿子的母亲,语气绵软,又带着细腻和忧心,说话的时候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但是却不显老,反而显得高贵优雅,十分矜持贵气。

    原老爷见她这个样子,很能明白林帆对多年前那个没能养在身边的儿子感情。

    他知道林帆的姐姐生活并不如意,林帆和她姐姐当年有诸多心结,如果现在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可能到如今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原老爷见林帆既然这么在乎自己的儿子,就说:“既然他们家里困难,那要不要出手帮助一下他们?”

    原老爷之前病重的时候同意让林帆去带林沫回来做亲子鉴定,但是这件事情后来不了了之,所以林沫现在都没有证明是不是原老爷的儿子。

    林帆现在没有了想要再做亲子鉴定的意思,故而听到原老爷的建议之后,表情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和,说道:“不用,他们现在过得挺好,有人愿意好好照顾他,我就放心了。”

    原老爷还没有听出来林帆话里的有人愿意照顾林沫的意思,他只心里猜到几分林帆可能是觉得这时候忽然送礼送钱过去给林沫显得过于突兀,于是沉吟片刻,才说:“那不如现在去做鉴定,看他是不是我们原家的?”

    林帆拨弄着花瓶里玫瑰花瓣的手因为原老爷的这番话停了下来。

    说实话,她为原老爷的这一番话有些迟疑。

    但是进而她想了想,想到原老爷以前说过的话,说如果林沫是他的儿子无论在外面养还是在家里养,只要孩子养好就好了。

    这个也是林帆的意思,林沫肯定是她生的,只是不清楚父亲是谁而已。

    不过林帆是希望林沫是原老爷的儿子的。

    不然,林沫就可能是其他人,甚至是那些奸污她的人儿子了。

    但是无论怎么说,林帆现在都只当林沫是自己一个人孩子,看到他好,自己也就全然无所谓了。

    只要林沫觉得好,那么就一切都以他自己的意思为重。

    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过是这样朴实的想法。

    而林帆又想到,未必林沫也就真的是原老爷的儿子,如果去验了出来不是,原老爷这边不消说,那么林沫知道当年她被人奸污而生下的事情,又该如何面对?

    当年的事情,孩子不知道就不知道好了, 不影响他今后的人生,就是最好的事情。

    而孩子们也没有必要知道。

    父母辈的事情,就让它埋在父母辈这里好了。

    给孩子一个自己的人生才是林帆的想法。

    所以她这样一番思索之后,才又侧了头说:“算了,明天他就出院了。”

    原老爷“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林帆的意思。

    不强求也不勉强林帆做事情,算是原老爷这些年来一直对待林帆的态度。

    他们老夫少妻也算是举案齐眉,和平相处。

    但如果这里面的细节如果仔细说起来,林帆之前一直说要把放在姐姐家养的儿子认回来,那个时候原老爷身体不好,也明白林帆想要给他生一个儿子心意,所以便同意了她的意见,但是说到底,原老爷对于这样一个孩子的到来,却是不是很期待。

    与其说不期待,不如说其实是他并不太相信自己能有一子半孙。

    因为以前给他算命的师傅说他天生命里带天煞孤星,为了让他晚年不孤苦,所以必须要找一个身世很坎坷的女子为妻,才能保他们原价的昌盛。

    道上的人都很相信师傅的话,尤其是K城的大佬们,没有哪个是不拜祭师傅的。

    原老爷捞了一辈子的偏门,自然不可能不相信这些。

    后来他遇到林帆,看到她在自己的歌舞厅被辱,他这才出手救了林帆。

    之后林帆说有了身孕,但是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当时原老子的原配夫人还没有死,所以林帆是断然不可能生下了儿子又把他带到原家去养得。

    走投无路,林帆才把儿子交给了姐姐去养。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林帆一直都有心去认儿子回来,对于这点,原老爷是支持的。

    但是林帆却因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怀了谁的孩子,所以一直希望认回来的这个儿子是原老爷的,这样,她也能对得起原老爷当初对她的恩情。

    只是,林帆心里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希望,类似于有一个愿景在那里,但是原老爷却隐隐之中有些不那么确定。

    他固然希望自己也能有女人为他生下儿子,但是这么多年了,他自己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对于子嗣这个问题,也就没有以前那么强求和执着。

    他现在对于林帆认儿子这件事的态度就是,林帆愿意就去认就认,如果做了亲子鉴定不是,那么他也不会怪林帆什么,毕竟那个也是林帆的儿子,因为林帆的情分上, 把孩子认了回来他也会好好待他。

    但是如今林帆没有了这样的心思,所以原老爷也就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来。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吃了饭,早早就散了。

    各自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K城。

    到了第二天,林帆吃了早饭在房内吩咐人收拾东西,这时一个女仆拿着酒店电话走进了房间里来,对林帆说:“夫人,这里有人找您,这个电话打来很多次了,但是您都不在,这次看您要不要接。”

    林帆因为正忙着检查有没有东西带漏了,所以也没有问是谁打来的电话,直接接过来了电话,问候了一声:“喂,你好,我是林帆,请讲。”

    梁立谦握着电话在医院里,简直不敢相信林帆居然会接他的电话。

    他之前给林帆的手机打了很多次电话,林帆都一直拒接,后来他接到一个电话说了林帆酒店的电话,他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打过去,没想到林帆这下就真的接了。

    其实林帆不接他电话也属于正常,毕竟当年他们之间有太多恩怨,翻出来再说又没有太多意思。

    梁立谦声音没怎么变,还和十几年前一样,但是他因为太久没有和林帆联系过了,难免声音有些紧张,听到林帆的声音,反倒没有立刻回应。

    林帆又握着电话耐心地说了一次:“喂,你好,请问是哪位找,我是林帆,你请讲。”

    梁立谦这时这边才反应过来,说道:“喂,林帆,是我,立谦。”

    林帆听到梁立谦的声音还当场愣了一下,毕竟相隔太久远的人了,就像她上辈子认识的人一样。

    她两秒怔忪之后立刻反应过来,想要挂上电话,因为实在无话可说,但是梁立谦的声音却立刻打断了她。

    “喂,林帆你先别忙着挂电话,你听我说, 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但是我现在在医院,我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梁立谦这样说着,林帆果然就没有挂上电话。

    林帆不想和他说话,但是还是语气平静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林帆没有想到原熵汶会把梁立谦找出来,也没有注意到梁立谦话里说自己在医院的细节,只是听到他说要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这个当年便吸引了她大多的注意力。

    梁立谦确实是因为听了原熵汶的话才来医院的。

    原熵汶把林帆当年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他怀疑和林帆当年也和梁立谦有染,所以才打了电话给他。

    既然他知道林帆已经没有了心要去做亲子鉴定,那么林帆就不可能顺应他的要求去做亲子鉴定。

    原熵汶为了确定林沫到底是不是原家的子孙,他就想到办法把林帆当年的老情人挖出来,然后让梁立谦去让林帆做亲子鉴定。

    原熵汶正是因为这样计算,所以才给梁立谦主动打了电话过去,并且告诉了他林帆酒店的电话号码还有林沫住医院的事情。

    梁立谦接到原熵汶这边打过去的电话的时候,也非常吃惊。

    他当年林帆出事之后,和林依的关系也被暴露,家里人立刻就把他带回了A城,大半个月也没有让他出过门,他明显当年还不知道林帆当初怀有身孕,也不知道林帆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是不可能不来向林帆求证的。

    原熵汶在电话里告诉了他当年林帆有身孕的事,然后又循循善诱梁立谦说当年那个孩子有可能就是他的,梁立谦在电话那边接收到这个事实震惊不止,自然就立刻赶到了医院来想要看一看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而此时此刻,梁立谦就站在医院里给林帆打电话。

    梁立谦听到林帆冷静毫无感情的声音,有些惆怅,但是很快又从这种多愁的情绪中走出来,对林帆说道:“我听说当年你怀有一个孩子,是在我走后发现的,我想知道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林帆听到梁立谦这样问,她心里的不悦一闪而过,心里并不觉得梁立谦有这个权利才过问关于自己孩子父亲的事情。

    因为她心底认定了林沫不会是梁立谦的孩子,所以这种抗拒的心里就更加强。

    但是林帆好歹也没有出口驳斥梁立谦的话,现在她已经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继而平静地说:“这不关你的事,你如果因为这件事来问我,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挂上电话了。”

    大概就是越是因为年少时候倾慕过的对象过于美好,感情过于纯真,所以之后能留下来的美好就越发稀薄稀少。尤其是像她和梁立谦这样的。

    当年如果不是林帆天真,一心倾慕梁立谦太多,大概她自己也不会料到今后落得和自己亲姐姐反目成仇的状况。

    梁立谦当年因为聚赌而债台高筑,欠了地下钱庄很多钱,他这样一个花花公子,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实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林帆当年正好因为在歌舞厅当舞女认识了原老爷,梁立谦走投无路,才叫林帆帮自己。

    林帆当时未谙世事,并不知道梁立谦和自己姐姐暗中秘密已经开始交往的事,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听了倾慕对象的话,立刻就答应了要帮梁立谦还清高利贷的事情,之后又去向原老爷求了情,让原老爷的人不要动梁立谦,这样,梁立谦当年欠债的事才除了林帆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等到帮梁立谦还了高利贷,两个人感情也随之升温,最后两个人发生关系的时候被林依撞破,林依当时恨的眼神,林帆现在现在都还能想起来。

    林帆想到这些,心里也并不感到触动或则难过什么的。

    她只是伫立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和楼下万里红尘的世界和奔流不息的车流,感觉这一切就像是自己上半生的事情。从那之后, 她仿佛就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经历过了世事轮回,想起往事也不动容了。

    而这时候,梁立谦却还在电话那头坚持,说着:“林帆,当年的事情是我的责任,你如今要怪我我也是无话可说的,但是我真的想知道,当初你生下的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我如果是他的父亲,我就有权知道真想,他也有权知道我是他的父亲。”

    梁立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林帆听在耳朵里,不知怎么,却觉得有丝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