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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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逸清在三个人中年纪要小一些,他见林沫低着头吃饭不说话,怕冷落了他,便拿出一个做长辈的关心来,和林沫说起话,还给他夹了菜,问道:“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林沫见了长辈和自己说话,又给自己夹菜,有些让他感到惶恐,立刻停下了筷子来,恭敬回答道:“谢谢叔叔,是学得精算。”

    崔逸清来了兴趣,继续问道:“是吗,我儿子也说他宿舍有两个学这个专业的同学,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儿子认识了。”

    林沫见对方谈到自己儿子很有兴趣的样子,对自己态度又很温和,他也就不忍不和对方继续说下去,便问对方:“不知道叔叔的儿子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住在一个宿舍楼。”

    崔逸清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的幅度来,带着眼镜的眼睛也有了柔和的光,想了想,像是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之后又才回过神来,声音清润道:“啊,他啊,他不跟我姓,他跟他妈妈姓,姓魏,叫魏璟。”

    林沫听了魏璟这个名字,心里震动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位和自己说话的人居然就是魏璟的父亲,想到魏璟平时在宿舍里很少提到自己家里人的样子,而且他家就在A城这边,每周也几乎都不回家,林沫就在想是不是他和家里人闹了矛盾才不愿意回去…

    现在看到魏璟的父亲是这样一位清俊儒雅之人,他觉得对方和魏璟的感觉很像,想来魏璟应该是不会和父母闹什么矛盾才对,他立刻道:“魏璟我知道,我和他一个宿舍。”

    崔逸清也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巧合,眼里忽闪出喜悦的光,问道:“是吗?我之前问起他学校的事情,他完全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我还担心他会不会在学校和同学相处得不融洽。”

    林沫说:“魏璟在宿舍和大家都相处得很好,只是他有学生会工作,时常很忙。”

    听到林沫提到学生会的事情,崔逸清眼神里便流露出一点淡淡的寂寥出来,那是一个做父亲的担心和惆怅,不过很快就被他掩不过去了,道:“原来他现在在学生会,这些事都我不知道,他也从来不打电话回家来说。”

    林沫并没有想到崔逸清这话背后的意思,当然他也不会知道魏璟的身世,所以就说:“他在学校很好,学生会很多人喜欢他,他人气很高,听说是学生会长重点培养的对象。”

    崔逸清听到此,知道儿子在学校过得不错,又了解到儿子在学校很优秀,便放宽心很多,对林沫说了谢谢,又说希望两个人在学校能好好相处。

    林沫答应了下来,这时候这顿饭也就吃得差不多了。

    沈建国说要送白茺回去,白茺推辞了说自己开了车过来,大家一顿告辞,白茺就开着车和林沫走了。

    因为到了A城这边,不像G城那边比较自由,所以白茺便只开了一辆奥迪的家用型轿车,林沫对车是没有什么概念,车的好坏也不太能分辨出来。

    吃了饭回到白茺的住处,房子前段时间已经请了人过来打扫,然后又置换了一些家具等等的东西,故而他们这次过来,房子都很整洁一新的感觉。

    地上铺着深色的实木地板,给人很厚重的感觉,但是房子里面的家具却都是简洁的白色系列,而且是那种带着古典简约造型的家具。

    林沫进到房子里,迎面来的就是一个圆弧形的巨大的客厅,客厅的一面玻璃墙给人视野十分宽阔,又因为是弧形,就更加增加了视野,看出去犹如广角镜一般。这边的房子是十来层的样子,透过巨大宽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楼下绿树荫荫的公园,还有在草地上打滚游戏的小孩和狗。

    白茺一进房间随手放下钥匙就从背后伸手把林沫抱住,林沫没有料到他会忽然这样,小声地惊呼了一声,有点踉跄,身体向前,白茺收紧了手臂的力量,故而更加紧贴地抱住了林沫的腰,鼻息喷在他的耳畔处,说道:“沫沫,今天怎么样?”

    林沫知道他问得是今天见白伟伟的舅舅沈建国的事,看到沈建国的态度,多少也就可以代表沈家人的态度,既然沈家人这边的态度都很明了,是支持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么白茺的意思就是想让林沫安心。

    林沫被白茺的话弄得耳朵处痒痒的,心尖也颤了一下,用自己的手覆在白茺的手上,说:“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周围的人都是支持我们在一起的,让我不用担心。”

    白茺把头低下来,鼻尖闻到林沫耳畔处发梢的味道,心里泛起一阵想要温存的念头。

    “下午还要回学校去吗?今晚就住这里吧。”

    白茺用手指磨砂着林沫的手指,心里很期盼他能留下来。

    但是林沫却摇了摇头,说:“下午要回学校去,两点和同学约好了。”

    白茺心里叹息一声,知道林沫倔强的性子,但是内心又实在是很想让他留下来,便半拖半抱着把林沫带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去。

    两个人到了沙发上,林沫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白茺内心迤逦的心思,但是他实在是要回去,今天能和白茺见面他已经很开心了,并且很珍惜,他知道幸福这种东西是不能贪图的,贪恋上瘾了,以后再戒除就很困难了。

    白茺把林沫抱在身上,一边亲吻他一边说:“你什么时候才同意呢?你这是有意在吊我胃口呢。”

    林沫被白茺的轻吻弄得痒痒的,又听他说话语气软绵绵的,像是在怪自己一样,林沫有些好笑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他又很为白茺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感到心软,他把手贴在白茺的脸上,说:“我只是不想太草率罢了,我母亲到现在还没有同意我们两个的事,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了。”

    白茺深邃的目光和林沫的眼睛碰在一起,他其实没有那么在乎林妈妈的态度的,但是因为林沫如此在乎,他才不得不要去考虑到林妈妈的问题。

    而林沫之所以在乎林妈妈,是因为他对自己母亲的感情是敬重第一位,而他对白茺是感情是爱,他不想让母亲因为自己爱的人感到难堪或则因为自己爱人而感到伤心。

    他太深知和谨记林妈妈把他养大的不容易了,他知道自己不是林妈妈的亲生儿子,所以才更想像一个亲生儿子那样对林妈妈好。

    他对林妈妈的不反抗和顺从,也都是从做一个懂事孝顺的儿子角度出发的。

    白茺停了一下,看着林沫清亮的瞳仁,温润如玉,问道:“你母亲是想我们分开?”

    林沫支吾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她的意思是让我去喜欢女生。”

    白茺把他看着,并不让林沫躲开,然后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问道:“那你要会喜欢女生吗?”

    林沫为他的话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反问道:“怎么会。”

    白茺看着林沫这幅可爱又带着疑惑的表情就开心起来,抓着林沫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畅快地说:“那我就放心了。”

    林沫还想说你放心个什么劲,但是却就被白茺吻了,堵住了嘴,舌头被不断挑弄吮吸,弄得林沫感到自己嘴都发麻了。

    因为林沫不同意两个人发生关系,所以白茺也只有等着他,等他愿意的时候再做,但是白茺这个年纪的男人,都是如狼似虎的,林沫又正是他心尖上最疼爱的人,白茺便不得不尊重和爱护林沫。只是林沫在白茺心中,到底是像个乖巧温顺的儿子多一些还是是个温柔体贴的爱人多一些,恐怕白茺自己都很难分清楚,而且看他和林沫相处的模式来来,又哪一点没有带着一个父亲对待孩子的样子。

    每次和林沫在一起亲密地搂搂抱抱的时候,白茺都不可抑制地有反应,但是林沫晶莹剔透就像水晶一般,白茺又只能一忍再忍,不得不死死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只能亲吻和抚摸林沫的身体。

    但是这种事情越拖越久,压抑得越久,也就越有禁欲的味道在里面。

    林沫被白茺高超的吻技弄得头晕转向,最后整个人完全瘫软在了沙发垫上,白茺看着他柔媚若水的眼神,不自觉地就倾身虚压在他身上,声音里也带上了暗哑和低沉,道:“沫沫,想要吗?”

    林沫被吻得还没有匀过气来,偏着头喘息着,上挑的眼角处蒙了一层粉,斜睨着看着白茺,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粘腻的音,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能他说得是不,也可能是是,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白茺自己下面起了反应,虽然还不是很硬,但是他很久没有和林沫在一起过,一个温柔的亲吻虽然能够延绵两个人之间的心意和爱意,但是却始终都没有尝过林沫身子的味道,自然这对白茺来说就是最有吸引力的。

    白茺嗅着林沫颈处被体温氤氲出来的暖香,一阵若有若无带着宛若罂粟般致命的味道吸引了他,他用修长的手指轻易地就解开了林沫的牛仔裤的暗扣,伸手进去握住林沫的宝贝,动作煽情又yín靡地替林沫爱抚。

    已经不是第一次替林沫做这种事情,而且两个人现在内心都充满了迤逦绚丽的柔情,林沫感觉特别强烈,舒服又隐忍不住,几次要发出声音来,但是都被他自己逼回去了,他的眼睛却因为白茺强有力的动作而流下眼泪来。

    白茺见他流了眼泪,怜惜他,低头轻轻吻去了林沫眼角处的泪水,感受到林沫微微弱弱柔柔的喘息一阵,心里更是缱绻想要痴缠一番。

    他又去舔舐林沫的眼睑,林沫微闭着眼睛,可以感受到白茺温热的舌头的温度,也可以感受到被从白茺手里传来的一阵阵感觉弄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身处何处…

    他只是听到白茺粗重的呼吸声在自己的耳畔,他身体完全软绵绵的,不知道白茺想要怎么用他。

    类似于游戏性质的猥琐和情人之间的爱抚,对于白茺这种年纪的男人来说,和林沫这样一个青涩未尝人世的少年,他想要用另外的方式来品尝和爱抚林沫的身体,完全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白茺立刻就想到了用类似的方式来满足两个人,他给林沫抚慰着前端,又让他脱了衣服,自己也解下了皮带,成年男性的象征立刻就弹跳挺立了出来,林沫已经完全被他伺候得没有了力气,浑身皮肤细白滑腻的出了一层蒙蒙的汗,故而摸起来更加滑腻柔韧,他只拉下了裤链,其余身上的衣服都整洁完好,面色也平静,根本看不出是在做欢好之事,只是眼神深沉的可怕,仔细看可以看到里面藏着一层火光…

    林沫之前已经被弄得出了一次精,因此他的精神已经有些松懈了,白茺把他绵软如一团棉花的身体抱起来,用手扶着他的腰,又分开了他的腿,他浑身光溜溜的,早已被脱得一丝不挂,白茺去亲吻他的细腻的颈,他的胸口,最后又去亲吻他平坦的小腹,亲吻爱怜又温柔,极富有耐心。

    林沫前端的粉红还是柔嫩的颜色,出精之后已经微微发软,像一只蛰伏的小兽一般,但是白茺却不管这些,他靠过去用自己的硬挺抵着林沫,一下一下地抽动了起来。他想要借此,就让林沫再次硬起来,林沫也果真就有了反应,而且还是特别强烈那种。

    这种亲密挑逗地接触在一起还是第一次,两个部位接触在一起,那种刺激瞬间就给了林沫疯狂的感觉,烧得他脑子里的弦都要断了。

    感觉太强烈,他甚至想要躲开。

    但是这种时候,白茺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以偿。

    感受到林沫身体向后退去的趋势,白茺正在兴头上,自然不会放过他。

    他迅速地把林沫拉了回来,单手把林沫抱起来,让他的背靠在沙发靠背上,左手手臂托着他清瘦饱满的臀部,让他的后方完全架空,一点也沾不到沙发上,凶狠地吻住了他的唇,强取豪夺般,另外一只手握住两个人,一边快慰地打手抢,一边酣畅地吮吸着林沫的唇瓣。

    林沫第一次在性事上感受到白茺的强势,这种强势是和平日完全不同的,平日里那个温柔平和白茺消失了,在性事上的白茺完全像一个帝王一般,极其霸道又强势。

    林沫心里有些心惊,尤其是单手就被白茺抱起来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特别容易被操弄一般,白茺居然可以单手就抱起他来,这让他震惊地觉得白茺的臂力到底有多好。

    等一切平息下来之后,林沫已经完全不行了,觉得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脑子里面完全白花花的什么都不剩下了,但是白茺的下面却还是微微发涨,林沫躺在沙发上微微侧了一下脸就看到白茺下面那个昂扬精神的东西,他觉得自己是动不了了,也不能再来一次了。

    白茺看着林沫虚弱又酣畅淋漓的样子,眼睛的颜色很黑,但是却像夜空和大海一样深沉包容,他亲了一下林沫软软的耳朵,又用手揉着林沫的小腹,林沫柔弱地抗拒了一声:“嗯…不要来了…”

    白茺吻着他的唇,经历了性事之后的男人都特别温柔,喃喃道:“嗯,我知道,不会再来了,再来你身体吃不消。”

    林沫安心了下来,闭上眼睛,睫毛微颤了一下,白茺心思缱绻,又细细亲吻了一遍林沫的全身,最后停留在他小腹的位置,用舌头轻舔着。

    林沫心惊于见识到意料之外的白茺的另外一面,虽然白茺还是那个白茺,除了在律动的时候确实凶悍和强硬,但是高潮之后他又是温文尔雅,体贴温柔的。

    白茺如同朝拜般细细亲吻了林沫的身体之后,抱着他去了浴室里洗澡。

    在浴室里林沫见白茺下面还是刚才那样挺立着,并没有下去的趋势,他就心里也难免有些觉得有些愧对了白茺,对他并不平等。

    在这种事情上两个人都是平等的,而且大家都是男人,没有一方只为另外一方服务的道理。

    林沫心有不忍,但是又实在没有力气,便声音又软又小地说:“白茺,你还想做的话,就做吧,我没事。”

    白茺和林沫站在花洒下面,他本来打算让林沫洗完就自己解决了,但是听到林沫这样说,他心里就还是愣了一下。

    林沫白皙柔嫩的脸上带着一层水气,更显得光滑如细瓷一样,他此时此刻精神不是很好,清淡眉目之间有些倦色,给人更是感觉他纤纤弱骨需要怜惜。

    白茺想了想还是不忍让林沫难受,说道:“算了,你洗好了出去吧。”

    林沫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阵,心里觉得闷气,心想凭什么这样,于是就推了白茺一把,让他靠在墙上,认真地和白茺对视,道:“我可以的。”

    白茺林沫认真起来,白皙又稚气的脸上有执着在,白茺知道执拗不过林沫,便搂着他的肩膀,亲吻了一下林沫的额头,拉起他的手,说:“好吧。”

    在白茺的指导下林沫握着白茺的性器为他舒缓欲望,白茺覆上了他的唇,两个人在浴室里面亲吻,自卫,相互爱抚,仿佛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一样,那个时间里这个世界消失了,一切也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个人相爱的人在一起。

    沐浴出来,白茺便给了林沫家里的钥匙,然后又送他去学校里。

    林沫忽然想到白茺的另外一面虽然是意料之外和自己想象甚远的,但是却并没有破坏以往心里对白茺的感情和认识,反而觉得自己是更加深地认识了这个人,亲近了这个人。

    虽然都说男人都是没有贞操的观念的,即使和人发生了关系也不觉得一辈子就非这个人不可,但是林沫却觉得今天和白茺有了肌肤之实,让两个人的关系真正成为了实质,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都印刻住了白茺,他的生命里也是深深留下了这个人的印记。

    ☆、chpt 42

    常俊鑫一个人顶着秋日烂的阳光走回了宿舍,只是这阳光如清亮如水,他的心情却并不如此。

    他像丢了魂一般,怎么走回得宿舍也不知道,推了门进去,魏璟不在,而曲淼看了一眼进来的人是他,便又躺回床上去听歌。

    常俊鑫连吃饭也没有想起来,一个人回了宿舍就呆呆地拉了板凳出来坐着,坐下后还一阵发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回了宿舍。

    他坐了一阵,目光虚浮地打量了一圈宿舍的周围,发现这里有四张床,自己对面的两张床和桌子都是空的,魏璟和林沫没有在宿舍,这里还有一个饮水机,四个衣柜,一张窗帘,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曲淼从床上爬了下来,去上了厕所回来,发现常俊鑫还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就颇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又爬上了床。

    正在戴耳机的时候,就听到常俊鑫说:“曲淼,你说林沫会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

    常俊鑫忽然这样问,曲淼自然也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道:“怎么?你看见他和谁在一起了?”

    常俊鑫脑海里还浮现着林沫走之前对他粲然一笑的那个样子,想着林沫笑起来得明媚清新,常俊鑫就兀自反驳道:“不对,林沫没有喜欢的人,肯定不是,肯定是我想错了。”

    曲淼从床上看着一个人坐在下面自言自语的常俊鑫,觉得他是遭了林沫的魔障了,才会这样,而他已经看惯了常俊鑫的这幅痴傻的常态,所以也没有多注意,颇为不屑地塞上了耳机,躺下身又去看杂志了。

    常俊鑫自顾自地说完了一番话之后,这才恢复了一点理智,大脑逐渐有了思考的能力。

    他看着林沫的书桌,上面干干净净的,除了摆了一些专业书,一个台灯,真的是多余的任何东西都没有。

    常俊鑫又去看外面林沫洗了挂起来的衣服,看着林沫的衣服他就觉得好像看到林沫这个人一样。

    他嘴角微微笑着,心里发柔,内心深处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柔软。

    他走过去摸了摸林沫的书,想着林沫安静专注看书时候的侧脸,想着他白皙优美手指翻过书页的样子,他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一阵激动和感动。

    那是他思念想念林沫了,想他的宁静平和,淡泊无争,还有秀丽雅致。

    他用手翻过林沫翻过的书,想象着现在自己的手里就正握着林沫的手,他洁白纤长的手指是那样的优美秀气,连很多女生的手指都比不上,简直可以用芊芊玉指来形容。

    常俊鑫满脑子想着林沫的样子,连把自己的眼眶都想得有些湿润了,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眼眶湿了,便有些感慨,叹了一口气,放下书,转而去看了看落地窗外明朗湛蓝的天空。

    蔚蓝的天空那样晴朗无垠,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学校的银杏树也都纷纷落了金黄的叶子。

    看到这样的美景,才让常俊鑫从思念的哀伤里面走了出来。

    他把林沫的书拿回去放好,揉了揉眼眶,对曲淼说道:“小弟,你吃中午饭了没有?”

    曲淼虽然在听音乐,但是也听到了常俊鑫的问话,他心里有些不耐烦常俊鑫这样叫他,故而就脾气不好地回了一句:“吃了。”

    常俊鑫本来还以为曲淼没有吃的,所以才想叫他和自己一起去食堂吃,但是听曲淼这样说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一个人就准备出门吃饭了。

    出门前还对曲淼说了一句:“我走啦,你一个人在宿舍不要错过上课的时间。”

    曲淼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然后又觉得常俊鑫这种黏糊又自以为事要照顾别人的心情很烦,便回了常俊鑫一句:“你要吃就去吃你的饭,那么多话干什么。”

    常俊鑫一个人感觉特别忧伤的走去了食堂,打了一份菜坐下来吃,吃着的时候他母亲就打了电话过来。

    一见是母亲的电话,常俊鑫就立刻接了起来。

    其实他母亲没有什么事找他,只是告诉他过段时间他的堂舅会过来家里玩,叫他到时候不要在学校呆着,记得回家去。

    常俊鑫答应了下来,说到时候一定回去。

    他本来家就住得离学校不远,以前也是每周回去,回去拿钱和换洗的衣服什么,但是因为喜欢上了林沫, 而林沫家又不在A城,每个周末都不会离开学校,所以这样一来常俊鑫也就没有回家了。

    也正是因为他母亲打了电话来,这才让他又想到另外一件关于林沫的事。

    那个开车来接林沫的人到底是谁?

    以林沫的家境和他才到A城来的情况,应该不会是他的家里人会开着奥迪的轿车款来接他,虽然常俊鑫也不觉得奥迪的这款车会是什么特别有钱的人用的车,但是他却不得不想到万一是有钱的人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或则是有很高官阶的人为了避人耳目才开了这样的车。

    想到这里,常俊鑫心里就冒出了一个特别yīn暗不好的想法。

    他觉得,难道是林沫被人包养了?

    能让让林沫一接到电话就露出欣喜明媚的表情,还会迫不及待地跑着要去见对方的那个人,应该不会是和林沫关系简单的人。

    既然不是关系简单的人,那么又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常俊鑫下意识的不想把林沫和被包养这类事情联系在一起,想到包养这一类的事情,他就感到一阵愤怒又厌恶。

    他这种厌恶不是针对林沫的,而是对于那些包养的人,还有那些下贱的要去出卖自己身体的人。

    从小的家教使然,常俊鑫对于这一类的事情便特别的厌恶,这种厌恶不仅仅是轻蔑轻视那么简单地瞧不起那些人,而是还有一种道德上的优越感。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常常教育他,说他的堂舅被一个没家世没学识只有些样貌的小户人家的女儿勾引了,所以没能结成婚,本来他的堂舅是个很英俊优秀的男人,也和门当户对的千金订了婚约,但是却因为这样一个下贱胚子的女人而毁了一生的幸福。

    常俊鑫长久以来听到这样的话,自然就很看不起那些去破坏别人幸福和家庭的人。

    而那些要出去乱搞的人,在他的心中也是大腹便便,猥琐秃顶的老男人形象。

    常俊鑫因为忽然想到这些事情,连饭也没有好好吃完,就一个人跑去了教学楼,想要找林沫问清楚。

    白茺开车送林沫回学校的时候,时间还不算晚,离讲座开始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

    为了不让林沫顶着太阳走一大段路,白茺便把车开去了演讲大楼那边。

    林沫要下车了,心里并不想下车去,他想着自己这一下去,两个人又要一周后才能见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亲热了一番的缘故,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林沫以前很少有恋恋不舍的感情,但是现在想到自己要走了,居然心里也有了不舍的感觉。

    白茺拉着手他的手,在他的手指上抚摸轻柔,温情又美好,就像以前他常常做得那样。

    林沫抬起头来看他,说:“我一周只有四天有课,下周我上完了课就去见你。”

    白茺其实早就知道他的课程安排,但是林沫自己这样说出来,他感到很高兴,拉着林沫的手,揉捏着他的掌心,说:“你搬来我家住我送你上学也是可以的。”

    林沫还没有想到那个地步,但是又觉得其实无可无不可,说:“学校第一年要求在学校住,之后… 之后再看吧。”

    白茺知道林沫不会断然答应下来,只是他很希望林沫能搬到家里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真的在他心中和过一辈子的夫妻没有什么区别了。

    林沫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必须要下车了,就说:“我先走了,下周见。”

    白茺这时候想要吻吻他,林沫便让他吻了,一个温柔缠绵的吻,让林沫越发陷得深。

    只是这时候白茺对他说了再见,两个人都要告别了,林沫才下了车。

    他一下车,就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常俊鑫。

    常俊鑫刚刚看到车里两个人拥抱的样子,他颇为震惊,因为那是两个男人,然后又看到是林沫的侧面,看到林沫和另外一个男人口舌相交地接吻,他就更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林沫自然也看到了常俊鑫,此时白茺的车已经开走了,常俊鑫一副呆住的样子,林沫就知道他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林沫在心里还感叹了一下,但是觉得自己并没有要解释的必要,于是就继续往演讲厅里面走。

    常俊鑫见了他从身边走过,也没有说一句话的意思,他就一把拉住林沫,问道:“林沫,你和刚才那人,是什么关系?”

    林沫被常俊鑫猛然一拉扯手臂,让他感到一阵手臂上传来的剧痛,由此可见常俊鑫的力气之大。

    但是林沫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有些皱眉,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常俊鑫手里抽了出来。

    常俊鑫见林沫摆脱了自己的手,又见林沫的胳膊上立刻就有了一圈红色的印子,他就知道自己刚才用得力量不小,才会造成了林沫手臂上的印记。

    林沫倒并没有为常俊鑫对自己所做的事而感到怒气,也没有因为常俊鑫的质问而感到对方没有资格这样质问自己,只是他觉得这都是自己的私事,既然是自己的私事,那就没有必要对外人说。

    常俊鑫见把林沫的手臂捏红了,心里不由得心慌,语气有些紧张地要对林沫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得!我只是…只是…”

    林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我没事,我们进去吧,里面已经开始了。”

    常俊鑫见林沫口气淡淡的,表情也很淡漠,就知道是林沫并没有接受自己的道歉,他急着解释,不由得一边跑一边跟在林沫身边,说:“林沫,你听我说,那个车上的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A城这边并不是像G城那样简单的地方,有很多中年男人就是喜欢去找像你一样清秀的大学生,你千万不要被他们骗了,他们那类的人,都没有一个是有良心的。”

    林沫听了常俊鑫口气急迫的这一番话,心想常俊鑫心里到底都想些什么啊,让他简直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不过他终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而且还笑得眉眼生动,让常俊鑫看得有些傻眼。

    林沫笑了笑,便恢复了往日的君子风度,伸手拍了拍常俊鑫的肩膀,说:“好了,我们进去听讲座吧,再不进去就迟到了。”

    常俊鑫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林沫为什么要笑自己,不过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发呆也没用,林沫已经走远了,他只能跟着进了演讲厅。

    ☆、chpt 43

    林沫见作为已经被占得差不多,就觉得这次来听课的人还真不少,大概不止他们金融学院的学生,还有其他学院的学生。

    常俊鑫跟着林沫,见他在很后排的地方随意挑了一个座位坐下,没有犹豫,他也跟到林沫身边去立刻坐了下来。

    果然,他们一坐了下来,旁边就来了一对情侣,把剩下的两个座位也坐了。

    灯光暗下来,只照到主席台中央的位置,嘉宾落座了,照惯例,先是学院领导讲话,然后才是今天的演讲嘉宾。

    四周都因为暗下来的灯光少了徐徐的说话声,礼堂里上了嘈杂,多了一丝庄重严肃的感觉。

    常俊鑫扭头过去看身边坐着的林沫,他精致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五官柔和秀美,像女性那样端庄温润,但是有多了读书人的矜持和典雅之气。

    林沫正很专注地听领导的发言,是对学科未来的展望和对学生给予的期望之词,他没有注意到常俊鑫看向自己的眼神,倒是很认真地在听讲。

    这是他的优点,听人说话的时候都很认真专注,给人很尊重的感觉,他自己势必没有意识到,但是他脸上浮起来的认真和庄重很能打动人,觉得他是用心在倾听。

    他也确实用心在听,所以便没有注意到常俊鑫这边的状况了。

    连常俊鑫刚才对他说了冒犯的话,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下午的讲座停下来,林沫觉得挺有收获的,他本来就没有要走学术的愿望,学以致用是他最大的目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整个宿舍的人都回来了,常俊鑫因下午的事一直想找机会和林沫解释一番,但是两个人听了讲座时候,林沫便也没有多和他说什么话,之后更是直径吃了晚饭就回宿舍。

    走在宿舍过道里,常俊鑫隐忍了几次,最终还是放不下中午的事,就叫了林沫一句,想要跟他解释清楚:“林沫…”

    林沫走在他前面,听到他叫自己,停下来问他:“什么事?”

    常俊鑫心有犹豫,但是更为不甘,一定要问清楚才罢休:“今天中午的事,是我不好,但是我是真的担心你才这样对你说的。”

    林沫精致秀雅的眉目带着一点清凉之意,听了常俊鑫的话,也不说出自己心里的意思,只是说:“嗯,我知道你的好意。”

    常俊鑫见此时林沫说话没有了中午的凉薄之意,心里有些感动,便又激动起来,又劝道:“你是不是喜欢那种样子的男人?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了,他不会给你幸福的。”

    林沫在心里叹一口气,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想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不过他到没有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而是表面上很耐心又有些感叹道:“俊鑫,这是我的私事…”

    林沫的话还没有说完,常俊鑫就急着打断他,说:“你不要喜欢他了,他是个年纪可以当你父亲的男人了,怎么可能给你幸福,你和他在一起差距太大,即使是喜欢他也不可能长久的,你若要喜欢,就喜欢一个…”

    常俊鑫着急着劝解林沫,其实意识里是担心林沫喜欢上了一个比自己强很多倍的男人,那么他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和对方有社会地位有钱有势的男人比,自然就没有多大的可能性追到林沫。

    只是他这话才说道一半,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大声地呵斥他,道:“常俊鑫,你这个人烦不烦,别人喜欢谁,干你什么事?你在这里叫林沫不要喜欢谁,要喜欢谁,这是他自己的事还是你的事,你有什么资格?你未免管得太宽了点!”

    曲淼和魏璟吃了下午饭回来了,刚走到宿舍过道里,就听到常俊鑫正在对林沫说刚才那番话,曲淼实在觉得这样子的常俊鑫看上去给人很厌烦的感觉,而又知道林沫是个哑巴的性格,对人再温和不过,即使是有人冒犯到他之类事,他也是温温柔柔地就处理了过去,并不会尖锐地和对方对上。

    也不知道常俊鑫为什么这么喜欢林沫,却连他这一点基本的性格也没有摸清楚。

    大概正是林沫自己不争不辩解的性格,所以曲淼才常常为他抱打不平。

    觉得被不喜欢的人缠上感觉很烦,所以他才忍不住要教训常俊鑫。

    常俊鑫见曲淼和魏璟从后面走过来,曲淼站在他面前,虽然没有他高,但是身高也不算低了,仰着坚毅秀气的下巴果决的目光和常俊鑫对视。

    常俊鑫对上曲淼的目光,还有一点被他震慑到,大概是曲淼眼里的那股清傲和挑衅,让常俊鑫看得有一点发怔,不知道反驳什么好。

    曲淼看着常俊鑫的高高大大,但是却每天像牛皮糖一样缠着林沫,追求追得这么黏糊,实在让人觉得看着不好受。

    就说:“你自己去另外找个人喜欢试试,你看看行不行,你自己都不行的事为什么要叫林沫去做。”

    常俊鑫被他的话一激,立刻反驳道;“那个男人大林沫那么多,完全都可以有一个像林沫这么大的儿子了,还来和林沫在一起,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常俊鑫这句话里面有什么内容刺道了曲淼,他听了常俊鑫的话,反而变得异常激进,猛然扑到常俊鑫身上去,语气又狠又yīn沉疯狂地说:“你说谁变态了,你说话给我小心点!父亲和儿子在一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明白什么,不要在这里多嘴,你最好不要再说出这样的话来,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从宿舍滚出去。”

    曲淼在宿舍里一向都是公认的小白兔,尤其实在魏璟和林沫面前,简直脾气好得没有话说,人很温柔,说话声音也很好听体贴,由于大家都知道他年纪小,所以魏璟和林沫大一些便都愿意把他当做弟弟来看来照顾,今天忽然看到他这幅yīn沉狠绝又疯狂的样子,大家都有些愣住。

    常俊鑫被曲淼抓着衣服的前襟,看着曲淼yīn沉的眸子里是一望不到边的黑色,那种死沉的黑让他忘记了感到害怕,甚至被曲淼这样用凶狠的话骂了他他也并没有想到要反驳的念头,他只是完全被曲淼这幅样子吓愣住了,怔住了之后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该说什么话。

    魏璟刚才听到常俊鑫那样一番话之后他的心也狠狠地震动了一下,那感觉就好像一个不经意的人轻巧地就掀开了掩盖着秘密的布帘,揭开幕布的人自己不知道,但是拥有秘密的人却知道这种被无意揭穿的感觉,会因为自己内心的掩藏而感到深深地震动。

    不过他性格没有曲淼激烈,平日也和常俊鑫没有太多的来往,内心的感触在他面目上也只是蒙上了一层怔住的神情,让人会以为他是因为看到曲淼的行为太过激进才会怔住的。

    过道上有不少人要通行,他们四个人男生站在那里,而且曲淼又和常俊鑫僵持着,搞得路过的人都以为他们要打架。

    男生这种生物,都是特别热血爱凑热闹,看到有人在剑拔弩张,就纷纷围了过去要加入战斗,既感觉新鲜刺激好玩,又觉得有些添乱的意思。

    林沫赶紧过去对他们两个说:“你们放手吧,这么多人都看着,赶紧回宿舍去吧,别再站着了。”

    林沫是真担心他们两个对峙起来,他天生就是不喜欢也有些回避看到暴力这种东西的,虽然小时候被人欺负,但是他那个最难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要还手回去,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即使对方是对自己作恶的人,但是自己仍不能也这样对待其他人。

    林沫赶过来一顿劝,常俊鑫忽然就觉得有了些底气。

    他也不畏惧曲淼,刚才被吓愣住的心思也没有了,而是眼眸沉了下来,低着声音说:“我不是在说你,你刚才叫我滚出宿舍去,我倒想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说了这样一番话,无疑就是在火上浇油,旁边几个围观的男生听到了常俊鑫的回答,有几个还是他们经管学院的,大家都认识,也跟着起哄,一片哄闹声中带着笑声,意思都是常俊鑫干得不错,够种,就是要互相挑拨。

    曲淼见常俊鑫一副冷静沉静下来的样子,身上的气势也出来了,他就心里越发不服气,不甘示弱,更加用力扯紧了常俊鑫的衣服,两个人恶狠狠地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常俊鑫本来就是全宿舍最高的,快一米九的身高,而且人又高大硬朗,没有了平日嬉皮笑脸的样子,沉下脸来很有一点邪气和轻蔑, 而且他此时觉得林沫过来劝解,就是帮自己的意思,所以在心里上就有了高曲淼一头的感觉。

    旁边的同学越围越多,几乎已经要造成堵塞了,有几个好事之徒见他们还不开打,就一边吹口哨一边叫嚷:“打啊,看着干什么,内心戏时间太长了吧哈哈哈”

    这个时候,楼道管理员也惊动了,走上来看着他们一大群男生围在一起,看了一眼就知道是要打架的样子,立刻走过去,大声说道:“你们围在一起干什么,都是哪个宿舍的,不准在校内打架,不知道规矩吗?”

    大家纷纷给管理员让出一条路出来,林沫觉得自己被卷进这样的事情里面简直太傻了,细细想来根本没有什么原因,却让两个人可以这样对峙起来。

    既然楼层管理员都惊动了,那么这场架是肯定打不起来了。

    曲淼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常俊鑫,常俊鑫抓住他的手腕,眼里带着同样不怕挑衅的光,硬生生地把曲淼从抓着自己身上衣服的手扯了下去。

    “你们是不是一个宿舍的,是一个宿舍的就快回宿舍去,不要在这里闹事。”

    管理员是个男的,嗓门很大,中气又足,大家听了他大声说几句话,已经觉得耳膜要受不了了。

    林沫见常俊鑫和曲淼终于没有了刚才紧张的剑拔弩张,就自己赶紧回了宿舍,其实这件事就发生在他们宿舍门口,明明都走到了自己宿舍门口了还引来所有人的围观,实在是挺让人觉得乌龙。

    常俊鑫回了宿舍,心里本来没有什么好气的,他觉得曲淼的火简直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让他那副模样,但是后来回了宿舍想了想,又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和曲淼这样,于是他就跑去给林沫道歉。

    林沫觉得还有些惊讶,明明是他和曲淼之间发生了冲突,为什么要给自己道歉,但是听到常俊鑫说:“我昨天那个说话有些不注意,你别生气,我想了一个晚上,觉得不应该那样说话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要包涵。”

    其实林沫倒不觉的自己有什么地方被他冒犯到了,但是常俊鑫这样说了,他也点点头,说:“嗯,其实我没事,倒是曲淼,你去和他说了吗?”

    常俊鑫看林沫幽幽亮亮的一双水润的眼睛把自己看着,觉得他的眼睛是不笑也含情,温温润润的,所以口气里也少了些尬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笑意地说:“还没,他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等他回来,我再和他说,你这是原谅我昨天说的话了?”

    林沫想说本来就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就道:“嗯,没事,你不用一直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林沫说这番话是有他性格里面天然的成分在,他本来就爱替别人着想,说这一番话本来是没有其他的意思的,但是常俊鑫听着,心里就觉得很感动,觉得林沫是他遇到得再温柔不过的人,所以就为林沫的这些话而感到心暖。

    林沫倒没有想到那么多,这件事情之后,并没有影响到他和常俊鑫的关系,甚至常俊鑫觉得自己和林沫的关系还要进了一层。

    但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过了几天,曲淼才出现在宿舍里,他跑回家去住了几天,这几天课也没有回来上,后来他被父亲一阵劝,才回到了学校来住。

    主要是他父亲工作太忙,一个博士导师,下面又有自己的公司和实验室,还要忙着讲课搞科研,能陪曲淼的时间太少,这次曲淼跑回家去,把他父亲吓了一跳,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之后才知道只是小事,于是也才放了心,在家里陪了曲淼几天,然后就不得不去美国那边开会了。

    曲淼回来了,林沫是挺高兴他回来的,还问了他这几天的状况,曲淼都一一回答了。

    这时看到常俊鑫走过来,要给他道歉。

    曲淼把脸侧到一边去,又露出那副冷傲的神色来,只是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冷硬,而是道:“不用了,我自己那天也有冲动,算是我们两个都有错吧,不用道歉了。”

    曲淼这样说了,常俊鑫只是看了看一旁的林沫,意思是要询问林沫的样子。

    林沫递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算了,就这样吧,于是常俊鑫这才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了。

    之后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林沫比一般的学生多修了一门课,虽然只有一门,但是也是专业课,所以并不容易,而且这门课还是他自己去找辅导员协调的,商量了很久,才从学校那里帮他争取到了修学分的事。

    常俊鑫以为林沫是原谅自己而和自己走进了一些,但是从两个人接下来的相处来看,其实并不然。

    以前有些时候两个人会一起上课下课,现在则也没有了。

    常俊鑫终于觉察到林沫其实和自己的关系不是拉近而是疏远了。

    周末的时候,白茺开车来学校接林沫回家,常俊鑫之前已经听到了林沫在阳台上打电话的声音,猜到是上次那个人要来接林沫了。

    林沫在收拾自己的书包和课本,计划要去白茺家里做的事,常俊鑫这时候走过来,问:“林沫,刚才是那个人打电话来吗?”

    虽然被常俊鑫看到了自己和白茺在一起的事,但是他也没有多介意被常俊鑫看到。

    而且就算是常俊鑫拿这件事出去说,林沫也觉得没有关系,所以其实他并没有在防着常俊鑫。

    林沫一边收拾自己的书,一边把书桌上弄乱的东西都归置好,淡淡地应道:“嗯。”

    常俊鑫见林沫态度这么坦然,心里泛起一阵很复杂的滋味,语气也不经带上了犹豫的味道,问道:“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沫这时候收拾好了,看时间差不多,觉得白茺应该在楼下等了,只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再不向常俊鑫恐怕之后还会受到他的这种提问,于是他也就停下手里的事情来,抬起眼睛来看着常俊鑫,口气温和沉稳地说:“我和他高中就认识了,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他对我很真诚,待我也很好,我是单亲的家庭,家境也不好,他能温柔爱护地对我,我很感谢他,俊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替我着想,但是我们是真心相爱在一起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林沫说完这么大一堆话,身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是白茺的号码,就匆匆接了说了一句:“我就下来了。”

    常俊鑫愣在那里,仿佛不能理解林沫所说的话一样,看着林沫背着书包要走了,才急急跟上去,叫了他一声:“林沫…”

    林沫走在楼下的阶梯上,从楼道交错开的间隙里仰头看着常俊鑫的脸,常俊鑫低着头从楼上看他,学校周末清冷的楼道里还回响着刚才他跑步出来空荡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