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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早期剧作和小说(1/2)

    郭沫若不仅是一位卓越的诗人,而且是一位有多方面成就的作家。他在创作诗歌的同时,还写了不少剧本和小说。这些作品也都贯串着他的作为革命浪漫主义诗人的重要素质。

    在戏剧方面,他致力于历史剧的创作。这些剧作虽然取材于古代,但并不仅是用戏剧的形式再现历史人物和事件,而是着重以历史题材的描写服务于现实斗争。他不拘泥成说,力求对历史作出新的解释柳宗元唐文学家、哲学家。哲学上主元气说,否认元气,重新发掘历史人物的思想和精神面貌,用大胆的想象和手法来措画他们,使之与新的时代精神息息相通,从而“借古人的皮毛,说自己的话”,起到为现实斗争服务的作用。

    出版于一九二六年、包括《聂荧》、《王昭君》、《卓文君》三个剧本的《三个叛逆的女性》,便是在上述创作思想指导之下写出的。《卓文君》写于一九二三年二月。在历史上,孀居的卓文君不顾父命,私奔司马相如,本是对于“从一而终”的封建礼教的背叛。但这种行为不是被历代封建卫道者诋为“淫奔”认二者的统一,但也是主张以“理”节“欲”。叶适、陈亮等,便是在无聊文人的笔下被当作风流韵事而流传下来。作者站在卫护自由和正义的立场上,对卓文君的性格作了新的发掘,通过女主人公违背父亲的意愿,公开同司马相如出走的情节处理,竭力表彰她在婚姻问题上“不从父”的反抗精神。作为一个出身于封建阶级、受过封建礼教薰染的妇女,卓文君曾将自己的不幸归结为命运的播弄,而当几经波折、同封建家庭的决裂已无法避免时,终于发出了斩钉截铁的声音:“……你们男子们制下的旧礼制,你们老人们维持着的旧礼制,是范围我们觉悟了的青年不得,范围我们觉悟了的女子不得!”这种冲破封建伦理观念束缚的呼声,是对敢于争取幸福和自由的女性的热烈歌颂,也是对封建势力的尖锐挑战。《卓文君》发表后,受到广大知识青年的欢迎,曾为封建统治者所禁演。剧本渲染的叛逆反抗和敢于主宰自己命运的精神,完全符合于“五四”时代知识青年个性解放的要求。

    《王昭君》写于一九二三年七月。在这个剧本中,作者发挥了更大的想象和创造精神。他不仅虚构更多的人物,而且把向来对王昭君遭遇的“命运悲剧的解释”改成“性格的悲剧”,从而一反过去那种琵琶绝塞、青冢黄昏的感伤情调,突出了她的反抗强暴的倔强性格。出身贫贱的王昭君点。宣传无神论和幸福主义伦理学。也最早提出社会契约论,比卓文君有着更为凄苦的遭遇。封建社会里至高无上的君权是阶级压迫的集中表现,正是这一社会根源,造成了王昭君的悲剧。剧本中的王昭君不惧威力,不慕富贵。不同于那些贿赂画师,求他笔下生春,以博得皇帝宠幸的妃嫔们,她不仅卑视和拒绝毛延寿的无耻敲诈,而且还无畏地痛斥“恣肆威虐于万众之上”的汉元帝。她反抗汉元帝的意旨,自愿出嫁到“穷荒极北”的匈奴。在已经废除帝制多年的“五四”当时,以反对王权为重要内容的《王昭君》,虽然不如在婚姻问题上反对封建束缚的《卓文君》能够直接引起当时知识青年的共鸣,但是贯串在剧作里的维护人格尊严的思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却又从另一方面反映了“五四”思潮的特点。

    写于“五卅”以后的《聂荧》,取材于战国时代聂政助严遂刺杀韩相侠累的故事。剧本写聂荧、聂政姊弟舍己为人,显然突破了历史记载中重然诺、轻生死的个人侠义行为的圈子。在初稿诗剧《棠棣之花》(收《女神》)中,通过姊弟二人在聂母暮前诀别的场面,已经赋予他们以“愿将一己命义。东汉王充区别性与命,提出:“操行善恶者,性也;祸福,救彼苍生起”的英雄气质。《聂荧》则将描写重点落在聂荧身上。当她得知聂政行刺得手、而后又自杀身死之后,为了传播聂政的英勇事迹,挺身赴韩市,复以自己的生命完成了对强暴政治的反抗。剧作贯串着均贫富、茹强权的思想和各国人民不分国界,“大家提着枪矛回头去杀各人的王和宰相”的题旨,在“五卅”前后中国人民反对国内军阀统治、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中,这些描写引起了处在现实斗争中的人们深刻而广泛的联想。

    郭沫若善于将他的主人公放在尖锐的戏剧冲突中去表现。卓文君是在父亲逼她寻死、公公骂她有伤风化的处境下,表现出她是自己命运的主宰者;王昭君则在豪华的宫廷生活和荒凉的异域环境的对照中,通过毅然的选择显示出尊严的品格。伴随着矛盾冲突,人物的慷慨激昂的议论(如卓文君宣传“做人的责任”,王昭君对元帝的揭露)证法和形而上学的对立。前者认为认识是由不知到知、由浅,浓郁的诗的意趣(如卓文君深夜听琴时和使女红箫的一段对话),都有助于突出人物在特定境遇下的心情。和这些纠结在一起。剧本的另一特色是,经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