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一章(2/2)

女魔头,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有人探得毒玫瑰来到了九华山,所以高手云集九华,正在搜寻这女魔头。”

    万里追风邱戈点点头,道:“余兄所说的两个神秘人物,除了毒玫瑰之外,还有一个是谁呢?”

    南天一燕道:“紫衣书生!这人比毒玫瑰更为心狠手辣,毒玫瑰每次做案之后,留下一朵紫红色的玫瑰花,以为标记。紫衣书生则干脆留下他的名字紫衣书生,并说明去向,要你去找他,但当你找去时,他又不在或根本没这个人?”

    顿了顿,又道:“还有两件事,也是掀起武林杀劫的导火线。”

    万里追风面色微微一变,急急道:“什么事?”

    “第一件,自然是那失传已有三百年的龙纹宝鼎,重现江湖,为了这只宝鼎,武林中各门各派不但派出了不少高手,还有许多掌门帮主,不惜一派掌门或一帮帮主之尊,亲自出马。”万里追风道:“这个小弟已有耳闻,据说目前这只龙纹宝鼎已落在地狱谷活死人苗一飞的手中。”

    南天一燕摇摇头,道:“这不过是好几天以前的事,两天前,龙纹宝鼎已被少林寺派出的高手,从地狱穀盗走,带回少林寺去了,两天中已有不少人闻讯赶去了少林寺。”

    “呃!——”万里追风惊呃了一声,道:“那第二件事是什么?”南天一燕道:“第二件事情更是出人意料之外,川南洪门老么李厚的义子已出道江湖,这孩子身世迷离,也许会牵涉到这场是非……”

    一连串的怪异之事,早已使隐在松树上窥听的包宏惊骇不已,南天一燕的最后几句话更是惊得他心头砰然跳动着。包宏暗忖道:“哇操,这位老者,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怎会知道我的事情?”就在此时,突闻一声惨厉无比的啸声传来。接着——一条人影直泻密林,但双足刚一落地,即“噗!”一声,栽倒在地上。这突来的怪事,使南天一燕余真,万里追风邱戈及隐伏在树枝上的包宏三人,同时大吃一惊。

    南天一燕,万里追风双双挺身站起,迈上两大步,同时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遭何人所伤?”倒在地上的那人,强忍着奇毒攻心的痛楚,断断续续的答道:“我……我姓金……遭毒……毒……玫……”“瑰”字尚未说出,全身一阵抽搐,猛地吐出一口紫血,就此死去。南天一燕检视死者,全身无一点伤痕,只有后颈的对口穴上有一点极细的红点,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伤痕了。

    但听——南天一燕恨恨的说道:“这女魔头又杀死了一个少年人……毒玫瑰,毒玫瑰,你……好狠毒的心……”万里追风面色也显得沈重,道:“玫瑰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只是的确太过狠毒,这人从西面奔逃而来,毒玫瑰一定在离此不远的西面地方,我们不妨立刻赶去查看,或许能碰上这个女魔头也说不定。”南天一燕道:“据我猜测,毒玫瑰三字,不过是江湖中人给她的绰号,她的真实姓名不会有人知道的。”顿了顿,又道:“邱兄所说的不错,我们火速往西面赶去看一看,看看能否碰上这个女魔头……”

    话落,两人不约而同的一抖双臂,全身拔起两丈来高,在半空中再一抖身,斜泻而去,快如流矢。眨眼间两人已去得无影无踪了。毒玫瑰用毒花刺死了无上尊者田风云,包宏已恨之入骨,且向无上尊者遗体祷告过,誓为他複此血仇。更何况,天下武林高手云集九华山,要围攻毒玫瑰,这是一场热闹好戏,也是一个替无上尊者报仇的大好机会,岂能错过。当下,飘身落到地上,奔出密林,解下坐骑,飞身上马,一带马头,直往西面方向驰去。

    马行快速,估计路程,已走了若十余里,翻越过两三座高峰了。但是,不但没有发现毒玫瑰的影子,就是南天一燕和万里追风也不知去向了。包宏知道,像毒玫瑰这样的人,不但阴毒无比,而且谲诡绝伦,要想明着找到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随时注意,或逢巧合。心念至此,也就把追寻毒玫瑰的事情暂时放下了,又专心一意的要去寻胭脂穀的所在地了。

    此时——日正当中,晌午时候,包宏跳下坐骑,找一株苍松之脚坐下,摸出随身携带的乾粮,正在嚼着。忽然,一声奇异的笑声飘传过来,接着,两条人影,电一般泄落在相距自己若十丈开外的巨松之内。他陡的一惊,赶忙将未吃完的乾粮那入怀中,站起身子,蛇蠕鹤行般,悄悄的走向松林。行到林边,隐身在一棵巨松后,凝神望去,不禁大骇……

    原来是一对少年男女,相对而坐,女的背向自己,宝蓝劲装,腰束白色缎带,秀发深垂,削肩纤腰,身材美妙至极。这荡人心魄的美妙身材,他曾经见过,那是她用毒花刺死猛蛟师弟时,包宏曾经目睹过这个秀丽绝伦的背影。可惜当时无法看到她的真面貌,而如今呢,她仍是背向自己,依然看不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她——她就是杀人无数的歹查某——毒玫瑰。坐在她对面,目光呆滞,如醉如癡,身穿黑色长衫的少年,竟是如云玉女的大师兄——江成。毒玫瑰荡笑勾魂。江成理性全失。但见他眼布血丝,面泛红霞,嘴唇微颤,上身徐徐的倒向毒玫瑰的怀里,紧贴软玉双峰。毒玫瑰左臂轻勾江成肩膀,玉掌在他的背上轻柔的抚摸着,然后徐徐的擡起右手,纤纤玉指在后脑垂腰的秀发,一束紫色毒玫瑰花刺,正要向江成后颈对口穴上刺去……

    忽闻,身后响起一阵微物破空之声。三点寒星朝毒玫瑰背心电袭而去。包宏并没有存心要救江成,他只是恨透了毒玫瑰,想趁她向江成下手毫无防备之际,突下杀手。但见,连珠似的银弹子打向毒玫瑰,同时怒声喝道:“哇操,歹查某,你又在这里杀人了。”毒玫瑰武功奇高,对包宏偷袭的连珠银弹,丝毫未放在心上。因为她并不知道偷袭的人是包宏。在她想来,区区暗器算得什么?只要自己右手陡运真力,略微一挥,即可把袭来暗器全部挡落。

    可是,她一听喝声,登时觉察偷袭自己的人,竟然是包宏,这不得不使她悚然一惊。赶忙一曲右臂手肘,顺势荡出一股劲力,挡落了即将近身的三颗银弹子,左手用力推开了江成,挺身站起,紧接着柳腰一矬,长发飘飘,一个玲珑娇躯,投出三丈开外,随之翻了几个斤头。

    但见——蓝影一阵翻飞,登时消失不见了。她挡落暗器后突然逃走,虽然有好几个动作,但身手快得出奇,刹那间,已去得踪影全无。这不得不使包宏愕在当地,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片刻,他一咬钢牙,恨恨的道:“歹查某,太过心狠手辣,我今天一定要把她击毙掌下,为无上尊者及枉死她毒花之下所有的人复仇。”语毕,拔足追去。

    追出未及三丈,身后突然想起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唤道:“包相公,我找得你好苦呀!你匆匆忙忙的要到哪里去?”包宏闻唤,大吃一惊,突的停步,转身一看。

    但见——毒玫瑰娇立在自己身后,相距不过丈许远近,面泛微笑,一双秀目,含情脉脉深深的注视着自己。憾人心魄的美妙身材,和刚才要用毒花刺死江成的毒玫瑰一般无二。只是腰束白带宝蓝色劲装上,加上了一件缎绣花的披风,垂腰长发,挽成了一个宫髻。原来,毒玫瑰为了不使包宏觉察出自己的身份,在奔逃之际,忙从怀中扯出随身携带的白缎绣花风衣,披在身上。同时双手齐动,刹时,已将散垂的长发挽起了一个宫髻,尽展绝顶轻功,在林木中兜飞了半圈,到了包宏的身后,身形之快,已臻化境。

    她虽然披上风衣,挽起了宫髻,包宏仍然觉得她好似适才要杀江成的毒玫瑰,在极愤尤存的情况下,右手突然一挥,掌风吐手而出,一股无比劲力朝毒玫瑰前胸袭去。

    毒玫瑰似未防包宏有此一着,惊骇的向左侧疾跃而出,笑容一敛,道:“你这是干什么?”稍顿了顿,又道:“在枫林古刹时,你以为我就是那样丢了你而走吗?所以你怀恨在心,见面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向我下这样的毒手?”微微一顿,又道:“告诉你,在枫林古刹,所遇的那个赤发奇丑怪人,就是地狱穀中的活死人苗一飞,你中了他所喷出来的阴屍毒雾,倒地晕死之后,我还跟他打了一阵,在交手之际,我从他口中探出,这阴屍奇毒,除了他自制的独门解药能够救治之外,天下已再无其他药物可解。所以他在不敌之下乘机逃走,我哪里肯放过他,尾随而去,我追他的目的,当然是要逼他献出解药,回来替你解去阴屍毒雾的毒。谁知当我返回古刹时,你已经不在那里了,我的一番苦心,不但白费,而且见面之下也不问个明白,就是一掌劈来,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真使我伤心。”

    她说到最后,竟是满腹委屈,从秀目中滚落出几滴泪来。包宏对她有岐见,无非是为了田风云,然而此时反而为这番话和滴落的泪水感动不已。於是他缓缓的走了过来,至相距毒玫瑰四五丈处,停住了脚步,道:“哇操,你果真是云娘?”毒玫瑰一怔,忙用手背抹去泪水,重又泛起甜美笑容,点点头道:“我当然是云娘。”稍顿,目光故意一扫躺在地下尚未清醒过来的江成,又道:“你以为我是谁?”

    包宏道:“哇操,我以为你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歹查某——毒玫瑰。”毒玫瑰云娘心头又是一怔,但随即平静下来,咯咯一笑,道:“毒玫瑰乃当今武林中一奇女子,虽然心狠手辣了一点,但她武功高深莫测,聪明机智也无人能比,我有她的百分之一就好了。”话至此顿了顿,望着包宏眨了眨大眼,又道:“听说这个女人也来了九华山,因为她用毒花刺死无上尊者已经激起了武林中的公愤,许多武林高手已云集九华,要寻找她围攻,想除此祸害,这件事你知道吗?”

    “嗯……”包宏从鼻子里哼一声,点点头道:“知道。”毒玫瑰云娘一震道:“你怎么知道的?”包宏道:“听人家说的。”

    “谁?”

    “是一个叫南天一燕的老者说的。”毒玫瑰心里惊呃一声,忖道:“九华山中果然云集高手,南天一燕盖世奇人,武功已臻化境,倒真是一个难斗的角色,看样子自己随时要谨慎才好,万万不可使任何人察出自己就是他们要猎取的目的物——毒玫瑰。不过我也不可以万全怕他们,我倒要看看,这些当今武林高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想至此,暗里定了定神,笑道:“毒玫瑰真的这么可恨么?”包宏道:“哇操,难道不可恨么?”毒玫瑰笑笑道:“我想……毒玫瑰她并没有对不起你包相公的地方,要是你见到她会怎样呢?”

    包宏望着她,道:“哇操就像刚才误认你是毒玫瑰一样,不问就里,就是一掌先劈过去再说。”毒玫瑰云娘听得心头陡起一阵剧痛。她暗歎一声,忖道:“没料到,自己从未向任何男人动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他动了真情,而他却如此痛恨自己,真是不敢想他……”想到此,双目竟然又泪水满眶……

    半晌后,她才强自眨了眨眼,把泪水逼了回去,强装笑意道:“人家既与相公无恩怨可言,你这又何必呢,我们不妨在旁看看这场热闹,看究竟是鹿死谁手,不也很好玩吗?”包宏冷哼一声,道:“哇操,你是存心来看热闹的,她杀了那么多的人,就这么算了,哪有这么简单的。”毒玫瑰听了,心中不禁一酸。然而,她随即又甜甜一笑,道:“好啦,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了,相公你不是来找胭脂穀的吗?找到了没有?”包宏摇摇头,没有答话。

    毒玫瑰道:“走,我陪你去找胭脂穀,你办自己正事要紧,这人大概是被毒玫瑰点制了穴道,我替他把穴解了再走。”

    “嗯”,包宏嗯了一声,轻轻的点点头。於是,只见她柳腰缓摆,莲步轻移。她摇摇摆摆的走近江成,伸出纤纤如玉的右手,在江成的左肩后凤眼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歎”一声,江成立刻吐了一口淤气。当他清醒过来时,包宏和毒玫瑰也已双双离去。毒玫瑰的勾魂笑声,不但勾人心魄,且能迷惑人的本性,使你进入知觉茫然,理性蒙迷的境遇中,事后一无所知。

    所以,江成醒转过来之后,见自己躺在深山的草地里,还不自觉的陡然一震,挺身坐了起来,暗忖道理: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他尽量的运用记忆,去搜索所发生的事情。但除了只能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曾遇上一位绝色佳人之外,其他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连那佳人的面貌轮廓都是一片模糊,无法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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